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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奇书之如梦令》--作者: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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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倒立的人大声笑到,周围突然走出了无数的人影,他们脚在上,头在下,双手撑地,看着欧阳夕哈哈大笑,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笑声汇成了一片,冲击着欧阳夕的大脑,他突然烦躁起来,接而大怒,他怒视这这些倒立的人。

    “我没有倒立!你们才是倒立!你们才是!”

    欧阳夕大声喝道,但是那些人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哈哈大笑,不停的说着:哈哈,倒立的人,哈哈哈哈。欧阳夕极端恼怒,他猛的冲上前,将那些倒立的人,一个个的掀翻,踹倒在地。

    “你们胡说,我没有倒立——我没有倒立!!!”

    倒在地上的人,又一个个的爬了起来,一只只脚宛如手一般的指着欧阳夕,宛如疯子一样狂笑起来,莫名的惊恐猛然袭上欧阳夕每一个毛孔。

    “你是怪物,哈哈,一定是怪物。”

    倒立的人们再次将笑声暴上了一个高潮。

    “我不是!你们才是!我不是!”

    欧阳夕猛的坐起来,清晨的冷空气从窗户袭进,满身是汗的欧阳夕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缩进被子里。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欧阳夕头疼的思索,从前最恐怖的梦,也就是身边的人一个个变成了饿鬼,抢着要吃他的肉。倒立的人有什么可恐惧的?欧阳夕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不就是指着他笑几声么?

    平常欧阳夕是不睡懒觉绝不罢休的,哪怕是因此而翘课也在所不惜,但是今天他却实在无再睡下去的心情了。还真不巧,今天早上似乎还真有两节课,欧阳夕洗漱完毕,耷拉着脑袋去了教室。他难得来上一次课,但是却不代表别人要他上课。刚进教室和英雄以及狗尾巴花互抛了一阵白眼,就被旁人告之,系主任找他去办公室聊天。欧阳夕早猜到有这子事,惊讶倒是不会,只是奇怪系主任这么冷的天气既然还能起的来,实在是值得表扬的好事。

    去的时候,系主任正在喝茶。主任姓毛,头发也和毛主席一样秃了顶,乍一看去还真有点毛主席的样,但是却无毛主席的才,在欧阳夕看来,毛主任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靠关系和后门溜到这个位置上的,哪里能和咱毛主席枪杆子里出政权,靠硬本事打下咱们这个大好江山的功绩相比。欧阳夕这辈子崇拜的人少之又少,毛主席是一个,小波同志是一个,既然毛主任比不上毛主席,也比不上小波,自然是不能得到他真正的尊敬。他也是不客气,毛主任还没叫他坐,他便自己在一旁拉了一张凳子,一屁股在旁边坐了下来,还自作主张的从旁边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杯,分享了毛主任的一杯茶。

    其实欧阳夕和毛主任也算是熟人——他经常和毛主任聊天,不然倒也真不敢这么大胆。

    “小夕啊,你父母走的时候,可是再三嘱咐我要管好你,说你这个孩子野惯了,怕是一下子收不了这个性子。我刚开始还不信,能凭本事考到咱们这个学校的,能有坏学生么?但是……哎,你太让我失望了。”

    毛主任捶胸的说道,痛心疾首的不得了,低头感慨了一阵,欧阳夕假装没看见一般,继续喝茶,喝完一杯,又去拿毛主任眼前的茶壶,被毛主任发现,先下手,将茶壶夺得,倾倒一空。而后将茶壶放到欧阳夕手边,说,“别客气。”

    欧阳夕确实不想客气,但是茶壶已经空了,他恼怒的将茶壶丢回去,毛主任颇为得意。

    “说说吧,你和班长还有英雄(懒得给不重要的人取什么名字,还是这样比较形象,大家看起来一目了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主任喝了一口茶,而后双手反复擦着茶杯。

    “不就那么点破事呗,还能有什么事,他们也跟你说了吧,相信还加了不少颜料,染的五彩缤纷的,肯定忒精彩。”

    欧阳夕说道。

    “不就是怕他们加颜料嘛,一方说的不算,才叫你来,看看你有什么说法,将事情弄清楚不就好解决了嘛。”

    毛主任说道,他倒是有耐心,别的领导说不定当场就发飙:我让你说就得说!这方面看来,毛主任倒算的上一个和蔼可亲的人,还不是一无是处。

    “有什么可说的,这事大概你也能猜的到。”

    “嘿,你这态度可是不对,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怎么解决,我是想这事就轻解决,你已经背了一个处分了,再加上一个,你还有三年多,怎么混?”

    “不就那么混呗,不过我先得认了,这事我有不对。不过我可得声明,我绝对没有说她是狗的意思啊,这个得先说了。还有英雄那纯粹是多管闲事,跟你说啊,那个班长实在是太嚣张了,我看她不惯,知道么?”

    “你看不惯就得侮辱人家是狗?”

    毛主任脸色正式了起来,有点严肃。

    “我不是跟你说了没有么?”

    “你这算是耍赖么?全班人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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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那是断章取义,我后面还有个省略号,他们没看见么?”

    欧阳夕颇为不岔。

    “反正不是什么好词就是了。”

    毛主任皮笑了一下,“这次你犯的不轻,不但骂了人,还打了人,要是处罚轻了,肯定不能服众。”

    “打的事不是英雄先动手么?难道他跟您说是我先动手?这厮也太无耻了吧。”

    欧阳夕激动起来,看样子是想马上又扑下去找英雄麻烦。

    “坐下坐下,年轻人老是那么毛躁,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么?英雄跟我说了,确实是他先动手的,但是却是一时冲动。”

    “哈、哈、哈,冲动?冲动就能解释了么?实在太好笑了,我这会儿下去把他一刀捅了,然后再说我是一时冲动,就没事了?”

    “胡话!”

    毛主任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声音大的将欧阳夕吓了一大跳,“尽在说胡话,我叫你来谈话就是想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不然我就直接开一次会,照规则条例将你处置了,还叫来干什么?你还尽在这儿给我瞎捣乱。”

    “对不起。”

    欧阳夕马上乖乖的低着头坐在哪儿,手指纠缠着,似乎害怕的很不安。

    “行了、行了,你别给我装那样子。我也是受你父母之托,又是一个热诚的教育工作者,真心的想你好,不然我管都懒得管。”

    毛主任说道,欧阳夕这才确认自己的父母确实在这儿走了后门,自己送的那条烟可没这么大的能量,只是不知道送了多少,才让毛主任这么卖力——不过想想应该不会少。

    “之前我跟英雄还有班长也聊过了,他们也不想将这件事闹的太大,只要你诚心向他们道个歉,再在班上表一下态,交份检讨就差不多了。你得给我记住了,态度一定要端正,不然到时候我可也就帮不了你了。”

    毛主任说道,欧阳夕觉得罗嗦——你这不是都跟我解决好了么?还废这么多话做甚?

    “那个——一定一定,您放心吧。这次就麻烦您了,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欧阳夕做阿谀奉承的嘴脸说道,毛主任不耐的抬了抬手,欧阳夕卑躬屈膝的往门边退,然后溜了出去。出门后马上变了一副嘴脸,不屑的往回走去。

    到了教室之后,恭恭敬敬的给那对奸夫淫妇深沉的弯腰道了歉,而后要赶制了一封道歉书,跑到班主任哪里听了他的半天罗嗦之后,这事总算是结了。下课之后,欧阳夕才记得医院里还躺着一个人,又马上往医院跑去。

    对于冷山这个人,谈不上什么好与坏,他对于他那撞墙来胁迫他的手段,有点儿上心,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为什么就偏偏找上他?不过他倒是很欣赏冷山对妻女的那份心,这才是他帮他的最大原因——虽然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帮,要是平常人,管他去撞墙还是喝农药,他看都不看一眼。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间淡粉红色的小屋里面躺的那个主人。其实骨子里,他还是想当英雄的,特别是救美的英雄。在进入那间小屋之后,他就勾勒了好几次那个他还没见过的红儿的音容相貌,想象着她在一个深渊里伸着手,而后他将那只粉红色的小手,轻轻的握住,拉入她的怀里——他还蛮期待的。

    一想到这他就热血沸腾,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咱的红儿千万不要是一只从侏罗纪穿越时空来到这儿的恐龙。

    但大抵应该是不会的。

    他如此想道,信念又坚定了一下。

    冷山现在依然深度昏迷,欧阳夕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病床边上守着一男一女,那女的便是昨天欧阳夕第一个电话接上的女人,是冷山公司的员工,那男的也是。两人是换了另外一个晚上的班,只是眼睛微红,看起来精神头并不是怎么好。欧阳夕在旁边坐下,询问冷山的情况,话语之下,那女人便突然问起欧阳夕是冷山的什么人。欧阳夕顿时哑了火,他是冷山的什么人?什么人都不是。两天前,两天之前他们还只见过一面,就算现在,也扯不上什么关系。欧阳夕不知道怎么回答,搪塞了半天才嘟囔着说自己是冷山的亲戚,在这读书,不时的会去冷山家里走走,昨天刚去的时候,就见冷山倒在了血泊里。

    两人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感叹,感叹好人为啥总是多灾多难,说着说着,那女人又哭了起来,旁边的男人不停的安慰着。欧阳夕见了女人哭,又是烦躁,跟两人说了声下午还有课,麻烦两位代为照顾之后,匆忙的就走了。

    其实下午没课,那只是托词而已。但从医院出来后,欧阳夕却有点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了,进大学并没有几个月,大多数的时间又是在医院躺过去的,再加上他在班上人缘极差,要嘛就是从来都没交流过,要嘛干脆就是仇人——如英雄和那狗尾巴花。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自己的狗窝去上网,电脑是父母让从家里搬来的,那货是高中的时候欧阳夕赶时髦要学电脑,死逼着父母买的,买来之后,确实也学了——不过学的是QQ,别的倒是一点也没学会,五笔都懒得学,现在还在用智能ABC敲字。二老并不会用电脑,家里再无小,放着也没用,大学也总得有个电脑装装样子,开学的时候和着行李一起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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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拦了辆的士,说了地址之后,司机便往回开。的哥善谈,这的哥也还行,一路上有说有笑,一顿乱扯,从大学生要以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为目标、学好三个代表到秦始皇抽什么牌子的雪茄之类,欧阳夕也是混帐之人,两人相见恨晚,相互留下了手机,欧阳夕承诺将来要打车一定找他。可是欧阳夕的笑没能维持多久,路行过了一半之后,他才记得昨天钱全部交给了医院,身上的几张毛票,早上的时候已经用完了,顿时心里直冒汗。

    “老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

    欧阳夕笑着说道,脸色不变。

    “说来听听?”

    “话说啊,和你们有关来着。就是一个人打车,到了点之后,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说十五,可是他身上只有十块钱,司机硬拉着他不给钱不让下车,结果那人无法,对那司机说:我就只有这十块钱了,要不你开回去一点吧,我不坐这么远。呵呵。”

    欧阳夕心虚的笑。

    “哈哈,这个听过听过,当时笑的差点就岔气了,哈哈,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混帐的人呢?打车也先不看看自己的钱包。”

    司机笑着说道,转过头突然见欧阳夕表情怪异的脸,笑容顿时消失,“小哥,你开玩笑吧?不会是真的吧?”

    欧阳夕动也不动的看着的哥,献出羞涩的笑。

    “我看看表……才十七块,到了也就二十一二块的样子,你不会真的没有吧……好,你说说你还有多少?咱们哥儿两,两块钱的话,也就算了。”

    “你还是送我回到来的时候的医院吧。”

    欧阳夕苦着脸说道。

    的哥脸色这才彻底的变下来,暂时客串起了非洲兄弟——全黑了。

    的士在欧阳夕的小窝下面停了下来,的哥满脸客气的将欧阳夕送下车,百分百的微笑服务。

    “老哥,你不用这么缺德吧,为了二十几块钱就把我学生证都给扣了。”

    “小本生意、小本生意,小兄弟多谅解一下我们这些穷人,这个学生证我先暂时先给你保管,到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我马上就给你送来,成不?”

    “行了行了,你走吧,真是的。”

    欧阳夕甩甩手走了上去,学生证现在也没有多大用处,就先给他押着好了,刚一进房门,欧阳夕就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倒是有点不好开口,平时他在大手大脚,但是两千块钱,再加上原来的生活费,一个月还没到就完可,也说不过去,支吾了半天,最终才开了口,结果自然少不了说教,欧阳夕头大如牛,将手机脱离耳朵半天,才放回去。

    被训了一顿,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不过总算是答应今天给他打点钱来,算是一个安慰了,他心情稍稍好过了点。中饭还没着落,又没可蹭的地方,实在恼人。欧阳夕一屁股在电脑前坐了下来,打开机子,挂上QQ,随便点了个头像,上去就是一顿胡扯,对方不知他在说什么,欧阳夕自得其乐,就这么一直到了傍晚,查了一下网上电子银行,钱到帐了,他才兴奋的跑下楼,大吃了一顿。学生证他还真是不急了,就先给那厮先保管着,到时候要是不见了,还可以反敲他一笔,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夜幕匆匆降临,人常说时间不饶人,欧阳夕觉得没有有什么好饶不饶的,人心不会满足,老是觉得自己少了什么,或者完成不了的,便会怪在时间之上。其实大多时候,是人不饶自己,而不是时间。时间还真冤枉,莫名其妙背了那么多黑锅,还没处申冤,窦娥还可以对着天嚷上几句,天还回应的在六月天下了一场违背自然的雪,让人震撼了一把,时间大概只会躲在厕所里哭。

    欧阳夕没觉得什么匆匆的,他生活无忧,将来的事他根本就不曾考虑过,就算到时候顶不住,还是时间帮咱扛着,没什么可怕的。

    那本书还在床头的小柜上静静的躺着,欧阳夕坐到床上的时候,才蓦然记得昨天将这本书带了回来,倒是一时给忘了。书是开的,欧阳夕不知道什么是翻过这本什么都没有的书,权当它是风吹开的,伸手拿过,随便乱翻了一通,而后将书合拢丢在柜子上,倒下便睡。

    冰冷的夜风在外面肆虐,不时将床边的窗户吹出各种嘈杂的声响,妄图将这阻隔撕碎,但是却是徒劳。风似乎累了,或者又是南往了,窗外安静了下来,房间里除了欧阳夕安静均匀的呼吸声之外,安静的只剩下安静。

    床头的柜子上突然有了动静,那本书仿佛有人掌控着,封面缓缓的打了开来,而后空白的书页哗啦啦的作响,而后在一页停止了下来,摊着,似乎有人在俯身阅读。书页闪出一阵轻微的光芒,那似乎是字,也似乎是一副画面……

    一条鱼用它短小的鱼尾在空中奋力的摆动着,快速的从欧阳夕的眼前游过。欧阳夕又到达了昨天的梦中,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一般,一切和昨天都是那么相似。那群倒立后退行走的人们,又围到了欧阳夕四周,他们依旧疯狂的大笑,指着欧阳夕大声说着:怪物!怪物!

    欧阳夕对着那个离他最近的倒立人就吐了一口唾沫,唾沫正中那个倒在下面的脸上。

    “我呸,吓了我一次,还想吓第二次。你们以为你们真的很恐怖啊,切,莫名其妙。”

    欧阳夕不屑的说道,周围笑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下来,一双双从下而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欧阳夕,那个被欧阳夕唾了一脸的倒立人,一只脚宛如手一般,怪异的扭曲往下,将脸上的唾沫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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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双双视线愤怒起来,宛如一朵朵火焰在一双双眼睛里燃烧,接而越烧越烈。

    “不是吧,不就唾了一口唾沫吗?用不着这样吧。”

    欧阳夕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双双变得疯狂起来的眼睛,心里一阵发毛,“各位大哥,我认错还不行?对不起啊,大哥们,小弟我知错了。”

    “怪物——你是怪物,滚出去,滚出我们的世界!”

    那倒立的人大声说道。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我们的世界……”

    愤怒的喊声汇聚成了一片,在欧阳夕四周盘旋环绕,经久不绝。

    “你以为我想来啊?我有什么办法?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不做其他梦,偏偏天天要到这里来。”

    欧阳夕喃喃的说道,真的是很无奈。

    倒立的人们依旧在怒吼着,欧阳夕眼睛突然一动,他俯下身体,双手撑地,然后双脚一用力,也学着倒立人一样,倒立着。

    “各位大哥,这样行不行?”

    欧阳夕有点艰难的说道,他搞不清楚,以前梦里飞都可以,现在倒个立咋也这么困难。周围再次变的寂静,一点声响也没有。

    被唾了一口的那个倒立人突然转了个身,背对着欧阳夕,而后双手快速的在地下撑动,就宛如常人的脚一般行走。他走到欧阳夕的身前,才再次转过来,倒立在地下的脑袋平视着同样倒立着的欧阳夕的脑袋,眼神里全是愤怒,在上方的脚猛的一弯,将欧阳夕推翻在地,欧阳夕倒在地上一阵哀号。

    “你有没有搞错!我正着走你们叫我怪物,叫我滚出去,老子现在和你们一样倒立着,你他奶奶的还踹老子。”

    欧阳夕愤怒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倒立,为什么?为什么要倒立。”

    倒立人看着重新双脚着地的欧阳夕,大声喝道。

    “你说我刚刚倒立?那就是承认你们自己是倒立咯?”

    欧阳夕突然笑了一下,反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你这才是倒立,我们是正的,你才是倒的!”

    倒立人又激动起来,周围的倒立人已经有微微的骚动了。

    “你刚才明明就是说了,为什么不承认?”

    欧阳夕平淡的说道,他已经不以为奇了,俯视着那个离地约莫四、五十厘米的脑袋,“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倒立着行走呢?是为了迎合这个倒立的世界,还是别的什么,总有个原因吧?”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倒立……”

    倒立人喃喃的说道,先是欧阳夕眼前的这个倒立人,而后所有的倒立都喃喃的说着,在空中聚集、合拢为一句话:我们为什么要倒立?

    一滴泪水从欧阳夕眼前的倒立人的眼前滑落,而后所有倒立人全部嗷嚎大哭起来,汇合起来哭声苍凉的连欧阳夕都有点难以抑制的感觉——他既然也想哭了,虽然他自己觉得很莫名其妙。

    所有一切在刹那间又消失了,只有那个倒立人还倒立在欧阳夕的面前,他看着欧阳夕,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涌动,他突然微笑起来。

    “能这样走真好。”

    他说,“像人一样。”

    “你本来就是人啊。”

    欧阳夕回答道,倒立人一愣,随后轻轻的说了声“谢谢”,而后身影消失不见,周围一片苍白,如漆黑的夜,又如在茫茫的雾之中。欧阳夕分不清楚是什么颜色,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欢迎你进入这个世界。”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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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个奇怪的梦。”

    他说,已经是十一点钟了,匆忙的穿上衣服洗刷之后,就下楼买早餐吃,柜子上的那本书,翻开的已经不是昨晚的一页……早餐店很近,就在楼下。欧阳夕在满是污痕的椅子上坐下,叫了豆浆油条,老板将东西送到,刚想转身离去,却被欧阳夕一把拉住了,他看着老板。

    “你为什么不倒立着走呢?”

    他问。

    欧阳夕有点糊涂了,这两天的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虽然他再三告戒自己那只是一个梦,但是还是觉得不对,他觉得自己好像就如庄生梦蝶一般,早上醒来之时,他甚至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搞的早餐店熟识的大婶以为他发神经,旁人一阵侧目,纵然他脸皮厚过城墙,还是忍不住有点异样的感觉。

    难不成自己真的神经有问题?

    “欢迎你进入这个世界。”

    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由在耳边回响,那句话之后,梦就散了,他还来不及说一句“谁?”,就已经醒来了。那些倒立人最后的哭泣和眼泪给了他太大的震撼,这种震撼是从心灵里直接涌上去,直冲到大脑,倒立人一定有他们辛酸的秘密,欧阳夕甚至有种感觉——这些倒立人原本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红儿!”

    欧阳夕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飞也似的跑了回去。他有一种猜想,我这两天的梦是不是就是那本书里的世界?倒立人会不会也如红儿一般,是被那本书从这个世界上吸进去的?那红儿在哪里?是不是也是倒立人中间的一员?

    该死,竟然忘了问一下他们中间有没有一个叫红儿的。

    欧阳夕恼怒的拍了拍脑袋。那本书依然在柜子上静静的躺着,欧阳夕抓过来就是一阵猛翻,但却是徒劳。

    难道非得睡觉才能进去吗?那红儿的事怎么解释?

    欧阳夕突然恼怒起来,一把将书甩在地上,双脚踏上去一阵猛踩,书页纷纷破碎,四处乱飞,欧阳夕狠狠的踢了一脚。

    “靠!”

    直到踩的累了,欧阳夕才一屁股坐回床上,看着下面乱七八糟的一堆纸屑,静静的出神。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相信了这码子事?X他奶奶,疯了——我一定疯了!纸屑在轻轻的抛动,欧阳夕没拿他当一回事,只以为是风吹的,毕竟纸屑就那么重,打个屁都要抖三抖。纸屑动作越来越大,既然扬到了空中。欧阳夕转过身,想将窗户关上,却愕然的发现是紧紧关着的,一丝风也吹不进来。

    纸屑在欧阳夕身前疯狂的舞蹈,不断的变幻着形状,一会儿是一人形,一会儿又排成螺旋疯狂的旋转。欧阳夕看了半天之后,才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鬼啊!!!”

    猛的从床上跳起,手伸到门把上却怎么也拉不开,汗从欧阳夕的头上滴落,他惊恐的大叫,那纸屑却依旧在不停的变幻。最初只是形状,但是片刻之后,似乎有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似哭、似笑、似女子轻声的私语、似野兽的咆哮……门是怎么也打不开了,欧阳夕无力的回过头,纸屑组成的倒立人,在他眼前倒立着,嘴在上的脸扯出一个微笑,看着欧阳夕。

    “过来啊……过来……”

    倒立人说道,声音冲满了诱惑。欧阳夕一愣,而后一屁股靠着门坐了下来,他慢慢的将脚上的拖鞋扯下,拿在手里,而后突然朝纸屑倒立人砸了过去。

    “过来你妈!靠,拿这东西引诱我,要也找个美女撒,没水准。”

    欧阳夕喘着气说道,他现在倒是不害怕了——反正害怕也没用。拖鞋正中纸屑倒立人的腰部,纸屑向四周散了开去,待拖鞋落地的时候,又聚了起来。却不再是倒立人,而是一个少女的轮廓。这个纸屑倒是蛮敬业,连头发都模拟出来了,少女对着欧阳夕妩媚的一笑。

    “过来啊……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过来啊……和我一起……”

    她说。

    “你是红儿?”

    欧阳夕一下来了精神,眼睛盯着那少女。

    “过来啊……和我一起……”

    那少女依旧机械的说着。

    “难道红儿你是傻子?”欧阳夕对着那少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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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过……”

    “救命啊!……老大你换句新台词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过来啊……”

    “导演在哪儿?老子退票——老子不看了!什么东西!”

    欧阳夕大怒,抱着头大声叫道。突然恐惧再次涌了上来,他的脑袋随着那机械的声音,一点点的疼痛起来,不断的累积着。

    “过来啊……过来……”

    少女依然低沉的说道,欧阳夕抱着脑袋,痛苦的哀号,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唰唰”滚落。

    “别说了!你他妈的别说了!啊!!!”

    欧阳夕狂叫到,抱着头满地打滚,就如正被三藏施紧箍咒的孙悟空一般。房间里原本就乱七八糟一片,如今被他这么一滚,更是凌乱。滚地的欧阳夕猛然暴起,向那不停嘟囔的少女扑了过去,他纷乱的脑袋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只是一堆纸屑幻化而成的,纸屑随着他扑来的气流向四周飞散,欧阳夕扑空,身体下落,一头撞在柜角上,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纸屑再次合拢,化成一个螺旋,快速的旋转,旋尖将在那被踩皱的书封面上扫着,而后一片片快速的组合。片刻之后,书页完好无损的重新合上,就连封面的褶皱也在慢慢的自然拉伸——书又如之前那般安静的躺在地上,而后自然打开——正是昨天晚上梦后的那一页。欧阳夕的身体非自然的缓缓浮起,被固定在书的上空,而后突然消失……

    ……

    太阳天蔚蓝的天空高高挂,一多小花正在奋力的开放,和风吹过轻轻摇曳,湖水中有金色的小鱼破水跃出,而后砸出好多好多泡泡,还有一圈圈金色的涟漪。一只白鹭从水面穿梭而过,长嘴快速的扎破一个泡泡,却什么也没抓到,它在空中气恼的叫……

    一只灰色的兔子在草丛中蹦蹦跳跳,一只大手突然出现一把将它抓住。

    “哈,总算是给俺抓到一只了,宰了先。”

    一个声音张狂的笑道,满脸笑容的看着手上的兔子,兔子似乎一点也不怕,用那对红色的眼睛看着抓着它的人。欧阳夕猛然一呆,他被震住了——那兔子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虽然欧阳夕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胡扯,但是确实,那兔子的眼神太过于呆滞,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灵动的生灵应该拥有的,似乎如一根木头一般——不错,就是木头。

    欧阳夕摇摇头,将莫名其妙的想法从脑中剔掉,又开心起来。

    “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我也是饿的没办法不是?大不了下辈子你投胎做个人,我下辈子当兔子给你宰?哈,就这么说定了。”

    欧阳夕笑眯眯的向湖边走去。说也奇怪——欧阳夕觉得奇怪,奇怪这个梦怎么老是做不完?他已经在这个空间游荡了好久,奇怪、恐怖的事倒是没有怎么发生,只是很饿——梦里也会饿么?

    不过可以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肯定不是在他的现实世界,因为这里太美了,天空太纯洁、太蓝了,现实中根本是不可能有的。

    湖里的水冰凉冰凉的,手一伸下去欧阳夕几乎就呻吟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兔子被他绑住了腿丢在了一旁,一点也不挣扎。欧阳夕洗了手,又洗了脸,最后受不了又跳下湖洗了个澡,小湖的宁静顿时被他打破,奇怪的是周围的芦苇中竟然没有鸟冲天而起,欧阳夕明明就看到有几只白色的身影在芦苇中穿梭。

    良久之后,欧阳夕爬上岸,对着兔子却又犯难了,打火机身上是有的,但是却没刀,总不能连兔子毛和一肚子内脏一起烤吧。欧阳夕抓了良久的头,最后将那兔子腿上的藤蔓给扯掉,放走了,兔子走的不急也不慢,就好像当初还没被抓的时候一样——缓慢的蹦跳。欧阳夕简直有点怀疑那兔子是不是在藐视他。

    “兔子大哥,拜拜,我没吃你,下辈子咱们就不用换了吧。”

    欧阳夕对折那兔子招了招手,而后气恼的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托着脑袋看着夕阳——竟然已经是傍晚了。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实在是恼人,晚饭还不知道哪里找呢。

    夕阳西下,鸟儿归巢。看来梦里也是一样的,欧阳夕如此想道。湖面上有漂亮的白色的鸟飞翔着,而后扎到了芦苇堆里,哪里有它们温馨的小窝,欧阳夕刹那间多愁善感起来,思想无限的放大。小时候的梦想又悄悄的溜了回来。

    要是我能飞多好啊——像鸟儿一样,可以在云上搭一张床,然后躺在上面看星星、看月亮。

    小时候的他这么想。

    要是我能飞多好啊——像鸟儿一样,可以在云上搭一张床,然后躺在上面看星星、看月亮。

    现在的他也这么想。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把白云捏成一个个白白的大馒头,然后用来填饱空荡荡的肚子,呵呵——真好。一想到这儿,欧阳夕又摸了摸异样的肚子,干巴巴的吞了两口唾沫。一条鱼又跃出了水面,在不属于他们的空中玩着杂技。

    欧阳夕“哎呀”了一声,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兔子长了一身毛,鱼不会也长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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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深水处就别想了,嘎子的本事他是没有,他在水里也就那点本事,下河洗澡的时候,水要是急点的话,说不定就当了鱼的饲料了,更别说去深水处抓鱼。但是鱼总要找吃的吧,尤其是在这似乎是没人的地方,鱼最喜欢往浅水处游,那里长满了水草,所以很好抓。这个是有例子的,且不论欧阳夕小学时候那篇关于北大荒的课文(叫什么名字忘了),就是夕爷爷小时候常跟他讲的在他们以前老家的那个小水洼子里,一天用双手抓了几百斤鱼的牛语依然在欧阳夕耳边回荡。几百斤倒是不用,欧阳夕只要一斤来填饱肚子就好了。

    欧阳夕急不可耐的往浅水处的芦苇丛中摸去,轻脚猫腰,一副贼样。

    欧阳夕从芦苇丛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抓着却不是鱼,而是几个蛋,有白色的,还有绿色的,上面有一个个灰白色色小点,漂亮异常。欧阳夕进芦苇丛之后,还没发现鱼,倒是先看到了鸟窝,伸头往里面一看,里面躺着白花花的鸟蛋,欧阳夕双眼放光……不过奇怪的是,旁边不是没有鸟在,但是鸟妈妈却好像没看见一般,任他拿取。它这么好客,倒是搞的欧阳夕挺不好意思的,也没多拿,只拿出一个,然后又找到了好几个鸟窝,才有了如今手上这个数儿。

    欧阳夕乐滋滋的把蛋放在草坪上,然后飞奔好远,忙了半天,才找到一些干柴,又急忙的跑回来,如此几个来回。总算是有了比较可观的量了,烧几个蛋大概是够了。欧阳夕麻利的将蛋拿上,而后从怀里掏出钥匙串,拿出里面的小刀,在每一个蛋上挑出一个小洞,点燃了火堆,在旁边挖上几个小洞,待烧了一会儿后,将蛋放在洞里,然后用刚刚才化成的灰烬覆盖住。这种勾当,欧阳夕小时候没少干过,其实这大多还是夕爷爷教的,夕爷爷在他小的时候总是跟他说一些他小时候的事。前面说的抓鱼啊,掏鸟窝、烤鸟蛋啊,偷玉米啊等等等等,这是欧阳夕小时候一笔不小的财富,小孩子好奇,听过之后,便急于模仿,那时候家里的鸡蛋没少被他偷过,有一次玩的过火,在他小小的卧室里玩烤鸡蛋,结果差点就把房子烧着了,一向严肃的夕爸,将小欧阳夕狠揍了一顿,结果还是善良的爷爷,出面将小欧阳夕拯救出了地狱……现在的他常常怀念爷爷说话时会抖的胡子、那根会为了他而去抡到他爸爸身上的拐杖,还有那双会将父母孝敬给他的糖果,自己舍不得吃,而偷偷塞到宝贝孙子口袋里,常常会颤抖的满是皱纹的手……小时候欧阳夕粘着爷爷的日子占了大多数,小欧阳夕觉得爷爷最好了,是大大大大……好大好大的英雄。现在——他依然那么觉得。

    鸟蛋热乎乎的出炉,欧阳迫不及待的用棍棒将一个个粘满灰烬的蛋,挑到湖里。这样不仅可以将上面的灰尘洗掉,还可以让蛋快速的冷却下来,好快速的让某人得以填饱肚子。刚刚受热,马上又被扔到水里的鸡蛋,由于热胀冷缩,弹壳都已经自己裂开,拿在手上,轻轻一拨,便马上掉落。

    欧阳夕一边吃一边怪叫,肚子饿的人吃东西时总是觉得别样的甜美,尤其是这种好多年没有回味过的滋味……

    湖边晚上水气重,天一黑下,便腾起了一片片的雾。月亮露出来,还有一片片的星星,透过雾气,视线都变得朦胧起来。半夜的时候,欧阳夕被一阵夜风浇醒,迷糊的爬起来,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冷是有一点,不过不是那么严重,倒是这粘在身上的衣服叫人怪不舒服。

    欧阳夕思讨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换个地方,四周扫视了一眼之后,嘿嘿一笑,将身的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在湖边大喊了几声之后。往回跑去,他还记得前面拣柴火的时候,那边有一片小小的树林,那下面躺躺应该不错。

    月儿明亮的就像一盏大灯,地上的东西虽然不如白天看的那么清楚,眼睛睁开一点,便也不会认错了。欧阳夕如兴奋的如一只野兽,一边狂奔,一边大声的嚎叫、歌唱。他唱:

    “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地人,泡妞赌钱放屁,爱与被爱同样受罪,为什么……哎呀!”

    嘭!

    ……

    欧阳夕昨天晚上没注意躺在什么地方,他一路狂奔之后,累的受不了,靠着一棵树就睡下了,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倒是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棵树在和他说话。欧阳夕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在梦里既然还会做梦,恩,梦中梦,这个以后倒是可以用做吹牛去赚点虚荣。还有树怎么会说话?果然是梦啊。欧阳夕想道。

    睁开眼睛扫了一周之后,才知道靠的这棵树只能称的上是小树——小苹果树,欧阳夕很纳闷,明明昨天在湖边的时候还在拣蛋,鸟生蛋的季节应该是春季,但是这棵小苹果树上面既然挂着苹果!实在叫他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树上的苹果还是青青的,但是也不至于在春天就那么大了吧,难道这是新品种的大棚苹果?

    最后欧阳夕还是决定,用“梦”这个字将这个悬疑给解决了。他很乐天,有了粗略的想法就可以了,自然不会去想另外一些让人头疼的东西。他还觉得有苹果是好事,虽然没熟,但至少可以补充维生素,再说青苹果酸也有酸的吃法。

    想着欧阳夕就伸手去摘,但是手刚碰上一只苹果,他却猛的愣在哪儿。

    “是谁!是谁?”

    欧阳夕转过脑袋的警惕的说道,但是身后却无人影。摇摇头,又将刚刚脱离的手抓到了苹果上。

    “不准摘、不准摘。”

    一个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小女孩子的声音在欧阳夕脑袋里响起,声音很焦急,好像随时要准备哭起来的样子。

    欧阳夕又将脑袋转了一周,还是没看见一个人影。

    “哪位大姐在哪里叫?是你的苹果你就出来,别躲在一边吓人啊,真是地,你不出来我就摘了。”

    欧阳夕对着四周说道,半天还是没看见半个人,他抓了抓头,“真是见鬼了。”

    “我真的摘了。”

    欧阳夕说了一句,手马上伸到苹果上就往下一扯,谁知一下子竟然没扯掉。

    “呜呜……不准摘……呜呜……坏蛋……”

    一阵哭泣声又传到了欧阳夕的脑袋里,还是那个女孩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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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你不准我摘就出来和我说嘛,干嘛老是躲着,真是莫名其妙。好了好了,我不摘了,不就一个苹果吗,用得着哭那么伤心嘛。”

    欧阳夕不屑的说道,无聊的又靠着瘦小的树干坐了下来。

    “坏蛋、坏蛋……大坏蛋……竟然欺负我……大坏蛋没穿衣服……羞羞……嘻嘻……”

    声音说着,竟然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声音很清脆,宛如银铃一般。欧阳夕觉得声音很好听,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跟着笑了一下,才觉得那声音应该在说他,连忙往下看了一眼,果然,昨天太过于兴奋,再加上衣服是湿的,后面竟然就给忘记穿回去了,连忙用手捂住要害。警惕的往四周扫了一眼,待再次确定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羞羞……嘻嘻……”

    那个清脆的声音还在笑着,欧阳夕刚想发火骂人,但是顿时想起刚才周围并没有人……

    “谁!谁!谁!……快出来,不要吓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欧阳夕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声给自己壮着胆,他嘴上说着不怕,其实这空旷的地方突然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但又没看见人的话,任谁都会觉得怕的。欧阳夕一站起来,那声音马上就消失了,欧阳夕嚷了半天,见那声音消失也,大白天的也就不怎么怕了。骂的累了,又一屁股靠着树干坐了下去,但刚一坐下,声音又响了起来。

    “嘻嘻……昨天晚上靠着人家睡了一晚上,现在都还靠着,就不记得了。”

    那个声音说道,欧阳夕又蹦了起来,扫视了一番后,眼带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小苹果树,他手颤抖的触上树干,银铃般的声音又传到了他的脑海里,一离开,马上又没了声响。如此来回好几次,欧阳夕才确定刚才那个一直说话的声音是从这棵苹果树上发出的。

    “妖怪啊!”

    欧阳夕大喊一声,拼命的跑、不停的跑,待心里的恐惧发泄的差不多了之后,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大口的喘息。

    “跑累了就坐下来休息啊。”

    “谢谢……呼——呼——”

    “呵呵,不用,你靠着我就可以了。”

    “……!”

    欧阳夕二话不说,手迅速的从不注意撑着的松树上收回,拔腿又开始迅速的跑,如此好几个回合,欧阳夕才在累倒在地,横躺着动也不动,拼命的喘息。半天之后,抬头一看,刺眼的阳光被树叶挡住了,入眼的是一片绿色,那绿色中间,挂着一颗颗青苹果。

    “不是吧——”

    欧阳夕虚弱的叫了一声,而后倒在地上没了声息,不知是累的睡了过去,还是吓晕的。小苹果树轻轻的摇曳,仿佛一个女孩子在清脆的笑。

    嘻嘻嘻嘻……

    “呃……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树。”

    “我知道你是小树,我是说你爸爸妈妈没给你起名字吗?”

    “他们就叫我小树啊,他们每天叫:小树小树起床,小树小树唱支歌,呵呵。”

    “你还真有爸爸妈妈啊,哪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恩……我不知道……爸爸妈妈没说过……我也没问。”

    “那你爸爸妈妈在哪里?”

    “我爸爸在东方,妈妈在另外一头,叫西方。”

    “小树真聪明。”

    “嘻嘻,爸爸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隔这么远怎么说话、怎么交流?”

    “用根啊。”

    “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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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爸爸妈妈想说的话,根会告诉我的,我和爸爸妈妈是连在一起的呢?”

    “呃……这个,要是根没连在一起,能不能说话?”

    “可以啊——”

    “那要用什么方法呢?”

    “你听——”

    “……什么也听不到啊。”

    “你用心的,仔细的听——”

    小树说,欧阳夕轻轻的闭上眼睛,他静静靠在小树身上,双手缓缓的摊开,世界一片空灵,什么也没有。忽然……欧阳夕感觉到鼻子一阵清凉,发丝在轻轻扬动,挠的他直痒痒,重重的吸了一口——那是风的味道。

    “是风。”

    欧阳夕靠着小树,笑着说道。

    “呵呵,坏蛋真聪明。”

    “我不叫坏蛋。”

    “那你叫什么呢?”

    “我叫欧阳夕,你可以叫我欧阳哥哥啊,夕哥哥啊,都可以。”

    “你叫欧阳夕,那我叫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分开,在后面为什么又要加个‘哥哥’呢?”

    “因为我比你大,你当然要叫我哥哥。”

    “小树今年五岁了,你呢。”

    “那个保密,男生的年龄是不能乱说的。反正我比你大就行了,快叫哥哥来听听。”

    “夕哥哥好——”

    “小树真乖。”

    “嘻嘻……”

    ……

    又是夕阳西下的时间了,一人一树在对着话,他们已经说了整整一个下午了。欧阳夕当时只是累的晕了过去,到醒来时也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一觉醒来之后,他既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又靠在了那颗苹果树上,但是他却是不再那么害怕了,就像刚遇见倒立人第二次后,也不觉得怎么可怕了,这个也是一样的道理。

    醒来之后的欧阳夕,便试着与这棵树交谈,于是便有了上面的对话。他知道了这些会说话的树,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只是树,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说话,小树也说不清楚,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一棵小树而已。

    据小树说,这里所有的树都会说话,只会有极个别的不会。欧阳夕觉得这其实与外面他们的世界也没什么两样,大家都会思考,都能说话,只是小树他们永远只能站着不动,不能坐公车,不能坐飞机,不能打电话……只能用风与根去交流。

    欧阳夕很少感动,但是今天他却感动了——就在他闻到风的那一刻。他自己都很想试一下这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用风来传递感觉,用根向对方蔓延,将对方紧紧的纠缠、拥抱,然后在他们接触的地方,长出一棵爱的小树。

    这样也不错啊——欧阳夕觉得,至少不用向真实的世界中那样,与其整天带着面具与手套去摸索看的见,却又看不清楚的世界。还不如这样,为了那一份感觉,可以花费百年,甚至千年,去等待根蔓延、接触到一起时那份幸福与感动。

    枕着小树,欧阳夕看着夕阳,有点出神。他已经有点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在一个梦中,要是在的话,从来的那天算起,到现在已经有两天一夜的时间了,那为什么还不醒?是梦里的时间跑的慢一点吗?

    欧阳夕懒的头疼,不再想那些东西。头还没疼,肚子却开始疼了起来,欧阳夕除了昨天晚上吃的那几个蛋之外,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跟小树打了个招呼,而后又向那湖边跑去,又忙到天黑才跑回来,那边的鸟好像不记事一般,那窝鸟蛋还没搬走,今天他又非常不好意思的取了几个来,烤了吃。

    “能在外面走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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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夕又靠在了小树身上,小树以羡慕的口气说道。

    “你不也能走吗,呵……”

    欧阳夕话突然停了下来,小树只是一棵小树,怎么可能会走呢,他说,“小树,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我是能走啊,但是却只能在心里走?”

    “在心里走?”

    “是啊,在心里呢,我也长着和你一样的模样,妈妈告诉我那叫有手有脚,还有头,妈妈也能到哪里,天天和我玩,教我好——多东西。”

    “你妈妈也能到你心里吗?”

    “是啊是啊,妈妈也能到我心里,但是我却不能到妈妈心里,妈妈说是因为我还小,训练不够,再等两年我就可以顺着根到妈妈的心里了,也能到爸爸的,还能与好多好多小树通过风去说话了,妈妈说那样就可以交很多朋友。”

    “你还要训练吗?是怎么样的训练?可不可以说给夕哥哥听听?”

    “当然可以啊,很简单的,只要早上的时候,在心里想象着自己对着太阳的方向,张开双手静静的呼吸就可以了,妈妈说,这样,这个世界就会赐给你力量了。”

    “就这么简单?”

    “是啊,不过妈妈说一定不可以偷懒,要持之以恒才能有效果,不然就没用喔。对了,夕哥哥,你为什么不长叶子,不结苹果呢?而是好像就是心里的模样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也想像你一样呢,然后再把它告诉爸爸妈妈,我们也就可以和你一样跑了,也可以跳了,夕哥哥,你教我好不好?”

    “我也想教你啊,我想教所有人让你们都变成我这样,但是我生出来就是这样子。”

    听欧阳夕如此说道,小树一阵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小树、小树……对不起,夕哥哥真的没有办法。”

    “那夕哥哥的爸爸妈妈知道吗?”

    “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不在这个世界。”

    “你没在这里见过他们吗?”

    “……没有。”

    欧阳夕完全不知道该跟一个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小女孩子,去解释那个完全不相同的世界,也就附和着小树,顺着她的意思回答道。

    “夕哥哥真可怜,没有爸爸妈妈。”

    小树如此说道,欧阳夕苦笑不得,小树见欧阳夕没有马上说话,马上又像一个小大人一般安慰道,“夕哥哥不哭,妈妈说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好可怜的,夕哥哥也很可怜,不过别哭哦,小树在这里陪着夕哥哥呢,夕哥哥要是哭的话,小树就也要哭……呜……”

    欧阳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才叫真正的哭笑不得,小树在那安慰他,结果自己倒是先哭了起来,搞的他一阵莫名其妙,安慰了大半天,小树才止住了哭声。这得幸亏小树是个小孩子,要是她再长那么十一二岁的话,在那儿哭的话可能一巴掌就煽过去了——虽然是煽到树干上,但是咱们态还是得表了。

    “小树,你爸爸妈妈怎么一直没找你?”

    “他们都是晚上来。对了夕哥哥,你明天早上和我一起训练好不好?”

    “好啊,我明天早上就陪小树一起训练。”

    欧阳夕笑着说道,夜不知觉中又深了,天空还是那圆圆的月亮,闪烁的星星。

    “夕哥哥,爸爸妈妈来了,我去了好不好。”

    “好啊,你去陪你爸爸妈妈吧,可得把我介绍给你爸爸妈妈啊。”

    “好的,夕哥哥,拜拜。”

    小树说道,欧阳夕能感觉到,一个苹果般的小女孩子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他温馨的笑了笑,闭着眼睛,躺在小树上,闻着夜风,感觉着这奇妙的树之间的语言。

    “夕哥哥起来了,要训练了。”

    小树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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