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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0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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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的爱情
我的名字叫纪生,似乎很容易让人想起基本国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给我起这么个有点怪的名字,也没有问过。事实上从小到大,我根本没有和他们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交流,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离婚了。
我一直跟着爸爸生活,有人说没妈的孩子最可怜,我却没有觉得,比起得到的自由来说,牺牲一点亲情简直太值得了。
父亲是个跑供销的,虽然挣了些钱,但是常年在外面跑,一年到头,家里大多数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经常有哥们来我家通宵玩闹,有几个几乎是常年住在我这里。我说的哥们当然不是学校里那些小毛孩子,他们都是已经在社会上混的人,学校?我一个礼拜能去那里转一圈就算不错了。
父亲对我的这些情况都很清楚,但是也没怎么管,一是因为他知道管也没用,二是因为他已经打好主意,等我高中一毕业就送我到外国读书,用他的话说:“非得把你放到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历练历练,你小子才能老实了呢。”对这一点我倒没什么异议,出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还能泡个洋妞,再说我现在才高二,离那时候还早着呢,至少有将近两年的逍遥日子。
打牌,喝酒,巷斗,有时候还到学校门口堵堵漂亮的小姑娘,这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不过不久之前,我碰到了一件让我终生难忘的事情。事情得从前几天的一个晚上说起。
我和几个哥们正在家里打牌,那天手气那叫一个臭,其实我当时就应该想到这可能预示着要遭什么灾,但谁让我没长事前眼呢?我本来想不玩的,都玩了一天半宿了,但大成非要接着玩,其实他输的还没我多呢,但他就是想捞回来。如果那时候就结束的话,或许就没有后面发生的事情了,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该着了的,跑也跑不掉。
那时候电视里李咏的那个什么六加一的节目刚完,我好不容易摸了一手好牌,一上手就是清一色外带一条龙的局面,打出两张之后立刻就听牌了,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然后就开始撞门,我们立刻知道不好,肯定是被谁给报了公安局,人家来抓赌了。
不过在场的都是大小伙子,我家在二楼,逃跑的程序大家都熟,顺着窗户外面的水管就下去了。我记得小刚好象还埋怨了一句:“又是你们楼下报的吧,妈的你这点狗B邻居怎么都这素质啊,明天我去废了他。”
不过也该着这小子倒霉(当然从后面的事情来看应该说他幸运),刚一落地,就让蹲守在那里的联防队员给逮住了,看来他只能在看守所过一夜了。我们其他人当然是趁机一哄而散了,转过一条街又汇合在一块,家当然是暂时不能回了,顺子提议到豹哥那,我说那里太闹,最后几个人在小卖部买了两扎啤酒,找地儿喝去了。
翻过中学的院墙,我们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找个隐蔽的地方喝了起来,喝到第二扎的时候三个人都有点不行了,头上的月亮似乎都开始变的象水一样流动起来。神吹海哨了一会儿,大家突然都安静下来。顺子唱起歌来,唱着唱着就开始掉眼泪,我知道这小子的女朋友刚跟他吹了,虽然平时看不出什么,但心里肯定不好受。我一边喝着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诸如“女人算个屁”之类的话安慰他,而大成确实是有点高了,就知道抱着个酒瓶子傻乐。
我忽然听到离小树林不远的花园那里好象有什么动静,应该不会是看门的老头,那个老头的耳朵聋的连每天的上课铃都听不见,虽然那就是他打的。
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看,是花白胡子的老头在那里又叫又跳,月光下看的清楚,似乎是个老道,不过穿的够邋遢的,看来是个疯子。本来想过去揍他一顿出出这一晚上的闷气,但是我却突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圆球慢慢的从那个疯道士的旁边钻了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接着我就见到那个道士眼里忽然发出一道金光,之后说了几句莫明奇妙的话,就绕着圆球跑起来。不一会儿,圆球就开始发光,道士一下子跳到圆球的上面,然后圆球就开始变的透明了。
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确定不是在梦里,我的酒量虽然不算太好,但几瓶啤酒还不至于让我产生幻觉。我发现这时候顺子和大成也已经来到我身边,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顺子问道。
“谁……谁他妈知道。”我发现我的回答也带着颤音。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不可思议,可以看到圆球的内部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旋转,而那个道人竟然渐渐的和圆球融为一体了,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事实上我们已经被惊呆了,谁都没有留意已经喝多了的大成突然窜了出去。
“你……你是什么东西?”大成说着还把一个酒瓶子砸在那个圆球的身上,酒壮怂人胆,这话没错。
那个道士狞笑了一声,忽然变出一条长长的鞭子一样的东西,勒住了大成的脖子。
我的心一下子变的冰凉,怎么办?看看顺子,他的脸色已经白的像纸,一点点的向后退去。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也未必好看,但是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攥住顺子的胳膊:“是兄弟,就跟我上!”
拔出常备在腰间的小刀,我和顺子叫喊的冲了出去,嘴里叫的已经不是人声了,虽然恐惧到了极点,但是手里小刀仍然疯狂的向着大成脖子上的长索砍去。
后面发生的事情,简直如同噩梦一样,就在我的眼前,大成被砍成了碎块,然后是顺子,最后是我,唯一庆幸的是或许因为我跑的快了一点,那把长索变成的刀只砍到我的腿,但上逃生的希望已经破灭了,我只能绝望的看着一点点逼近的刀锋。
而刀锋终于没有落下来,一群奇怪的人忽然出现在四周,他们和道士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我注意到这些人里居然有我认识的,那个胖子绝对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叫八仙冰点屋的老板。我想呼救,却发现两拨人已经打起来了,之后……
之后我只记得一个巨大的黑影向我砸过来,剧烈的疼痛感传遍全身,我感觉自己象是一个皮袋子一样被压破了,我甚至能够听到血管和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完好无损的坐在地上,连先前被斩断的右腿现在都全无受伤的痕迹。
是梦吗?但是地上模糊的血肉无情的打消了我这个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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