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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心理医师Dr.D系例》--作者:地狱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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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这个白痴!!!──谁要他的什麽鬼纪念品!!!

    瞬间,积压的不满全部都暴发出来,如果现在不是在车子上,而是还在医院的话我肯定会忍不住掐死那只白痴到顶点的恶心猪头!!

    “Hance啊……你脸色不好哎,是不是肚子饿了?”偏生那该死的韦恩又不是个识相的家夥,哪壶不开提哪壶。

    冷冷的对他微笑,我算是很抑制的没有用吼叫而是用有点近零度的声线反问。“你说呢……学长……呵……呵……”

    “呃……”没有真的完全连一点看人脸色的功夫都没有的韦恩在这个时候终於察觉到我的不悦。“那个……呃……我能说我刚刚啥也没说过吗?……”他那脸表情还真不是普通的伤人啊……就好像我要杀了他似的……我有那麽可怕吗?

    “啊,说到吃饭的话,两位是想回城堡吃还是在外面吃呢?”我正想要怎麽再欺负韦恩一下好平衡平衡我那弱小的心灵,结果,阿历却在这时插嘴,因而救了韦恩学长一命。

    “随便……”瞬间完全没有了整人的兴趣,我向後靠坐在椅背上,而韦恩则是以感激万分的目光看向阿历。

    “嗯,哪里都可以。”

    “那……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叫‘矢车菊’的餐馆挺不错的,两位去试试?”阿历在十字路口按路灯指示停下车子,侧过身转头问我。

    矢车菊?!──“就去那里!”马上的,我以近乎激动的态度对他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坐在驾驶座上,我可能会抓住他的衣领瞪他吧?)。

    “呃……好、好的……”明显的被我的突发行为吓了一跳的阿历,在愣了一下後用有点僵硬的声音回应我的要求。

    他和韦恩大概都不知道我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反应吧……对於不会中文的人而言,就算看过维深写的那张纸,也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麽(不过我这个看懂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啥就对了)。而且……维深那些字还是用狂草的书法来写的……

    这也有什麽代表意义吗?会吗?

    矢车菊……到底代表的是什麽?真的是指那家餐馆吗?还是那家餐馆里面有什麽?……里面的人是凶手?──这个不会吧?……还是里面有另一个提示?

    那麽……那个提示会是什麽?……

    矢车菊,一种花的名字,它代表的是花的含义,还是代替了那如同这种花朵的东西?

    花的影子在眼前闪过,能否找到它的原形?……

    我到现在还一直在思考──所谓的“亲情”到底是什麽?

    存在於血源关系者之间的特殊感情吗?

    但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有谁能强求另一个人完全的与自己有某种绝对的感情联系?……

    事实上……

    所谓的“亲情”有时只不过是靠著那一点极微薄的血缘来维系──

    只有这个,是客观而不可扭曲的存在於我们面前,让我们不得不去正视一些可能我们根本不敢相信、不能相信的东西。

    这也是最容易让人爱恨不得的原因──除不去的联系,但又怀了深深的恨意──要怎麽办呢?

    狠心的人,自有他冲破世俗的方法。

    只是──那值得麽?……

    在步入那家餐厅的那一刻起,鼻间就被一阵淡淡的花香所充斥。

    极淡的、优雅的香味──但我能断定,如果这种香味太浓的话,很有可能会让人有反胃和头昏的感觉。

    不过……这是什麽味道?似乎是一种花香……但这是什麽花?

    “医生你想吃点什麽?这家店的小羊排是很不错的,还是要猪手?”阿历在接过那位服务生小姐给他的餐牌後问我。

    猪手……这种食物让我想起某位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跟周公先生下棋的某只猪头……

    “我随便就好。”我对他微笑。

    “那……我帮你选?”他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我。

    “好的。”我点头。“对了,阿历先生,维深他经常来这里吃饭吗?”如果不是的话他就应该跟这里没多大关系才对──不过要不是这样的话,那他那张留言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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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莱芬斯特少爷?不,他没有,莱芬斯特少爷从来这里起,一直到他被袭击都没有来过这里,他一直都在忙於处理葬礼和遗产的问题。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玩或者做什麽。”阿历有些愣然的看著我。

    “那有可能是他以前就知道有这里呢?在这次之前他也来过,有可能吗?”按我跟维深一起到这里来的记忆而言,是完全没有映象。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之後他自己也独自回过这里,所以,他会不会是在那段时间知道或来过这里呢?

    “啊?这样啊……但这里是半年前才开业的,莱芬斯特少爷不是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到过这里了吗?”

    这个倒是……

    那维深给的留言上所说的“矢车菊”就不是指这里了?──那到底指的是什麽?

    没有方向,也没有别的提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那些亲戚里慢慢的把人找出来,但我实在想不出来维深的亲戚里有哪个的名字会跟矢车菊有关……

    还是这句话有什麽别的含义?……但一个花的名字能有什麽含义?花的含义……

    该死……整个脑子在此刻都是死实的,根本就是连半点有质量的东西都想不出来。

    边诅咒自己此刻的无力,我一边伸手拿过放在面前的清水。而正想要喝的时候,却看到桌面上那只精巧的水晶玻璃花瓶里插著的两枝有些像俗称康乃謦的花的花朵。

    很眼熟……好像刚刚在医院出来时也见过……而且……我好像……我应该……知道它叫什麽名字的……

    但怎麽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呢……

    伸手取出一支,我那花凑近些细看。

    “茎叶具白毛,多分枝;叶线形,花为漏斗状,花瓣边沿带齿状……”低声的呢喃著对於这朵花所能引起我的映象,我微皱著眉的捏著那枝花看。

    “医生你也喜欢矢车菊吗?”突然的,阿历微笑的对我说──矢车菊?!“这是德国的国花,这家店里都放满了这种花的。很可爱的花吧。”

    对!我怎麽就忘了呢?!──矢车菊,主要原产於欧洲东南部,在中欧的德国也常见,而且被誉为德国的国花。在园艺上多用於做盆栽和切花、布置花坛。喜欢阳光充足而冷凉的气候。原生种为蓝色,自然花期4──5个月,花色主要有泛蓝、深紫、雪青和玫红等──我明明就知道的,但居然现在才想起来,我看我不是被气疯了就是被急得有点不正常了……

    往这个方向想吗?──但这个凶手有什麽关系?难道凶手不是人?──这不可能。那麽……就是这个凶手有可能是个很熟悉这种花的人?……还是凶手是花农?──都是很白痴的想法,可以完全忽略。

    还是说……这个要理解它的花语呢?我记得矢车菊的花语是“人格”。

    但人格会是代表了什麽?那个凶手有多重人格?……还是那个人的人格很有问题?……跟人格相关的还有什麽……

    不过……这样的话,维深的这个留言到底有什麽含意?

    “Hance,你的表情很怪哎……是不是想到什麽了?”这时,韦恩很“适时”的插嘴打断了我的思绪。

    叹口气,我把那朵快要被我捏断的花插透明的水晶瓶内,然後对韦恩露出个苦笑。“还能想到什麽……想出来的东西都跟主题没有什麽直接联系。看来只靠维深那猪头给的提示真是前无古人的麻烦。”

    “啊?那他说了……呃,是写了什麽留言给你?”韦恩在瞬间的愣神後问我。

    “没什麽,就一种花的名字。但我完全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麽……就一个花名,就单纯的只是去想这跟那个想杀他的人能有的关联就够难的了。”我苦笑著轻轻摇了摇头。“要不这样吧,你能不能去查一下有没有一个代号会是‘矢车菊’的杀手……反正都是大海捞针,那就什麽都试试吧。”唉……我算是上辈子欠了那只维深猪的……

    “矢车菊怎麽了吗?”大概是在前面有点分神於与服务生说话,所以没有把我和韦恩的对话听完整的阿历在喝了一口餐前酒後问我们。

    “没什麽,只是点小事而已。”我对他笑笑。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在我过往的人生中已经有过太多的教训与铁证了。就算那是你最亲的人,也有会背叛你的时候,所以,我不愿意去相信“人类”这种动物……同理,我也不太相信自己──我会经常的感到否定情绪所带来的不安。

    所以,我需要一个认同我的人──只是这次那个人不能陪在我身边了。

    “那就快点吃东西吧,凉了的味道就不及热时好吃了。”阿历热情的招呼我和韦恩用餐。

    而我跟那位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後背的韦恩先生也理所当然的不再客气的对面前的餐点展开一论激烈的歼灭战斗。

    烦人的事就等我解觉了这个凡人的基本生理要求之後再说吧。

    克蒙利斯堡──果然还是一如我几年前来这里时看到和感受到的一样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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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进入主堡前,要先经过前门花园──仿照当年法国帝王的“主教花园”所用的样式,只是缩小和减少了一些部分和细节,但看上去还是一样的华美奢侈。

    维深说过,如果这里不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话,他一定连进都不会进这里的大门。

    他是个很彻头彻尾的讨厌过份华丽和浪费资源的东西的人(不过,如果他在用我的钱乱买东西到我家时也有这个理念就好了)。

    “医生,你现在是这里的代理主人,所以等会雷蒙管家一定会按你的吩咐来准备一切东西的,请你先有些心理准备。还有就是关於莱芬斯特少爷的财产之类的问题,我会在稍後你休息过後再跟你说明。另外……”

    “还有啊?”边走下车,我一边听取阿历对我的提醒──但会不会太多了点?──於是我在他说下去之前提出个小小的抗议──我发誓我以後都不取笑维深讨厌贵族生活的态度了。原来真的不是普通的麻烦。

    “医生,因为老太爷才死不久,所以莱芬斯特家族有可能继承遗产的人员都聚在这里,而莱芬斯特少爷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这里的警方也不可能让这些有嫌疑的人都走掉,要不然事情会很麻烦的,老一辈的长辈们不会就此罢休的。”阿历打开车的後箱让几个从城堡里出来的男仆把东西搬进去──在那之前,那些男仆还真的很恭敬的对我行礼──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感觉还是怪怪的……

    “那现在在这里的那些维深的亲戚们一共有多少人?”这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别人家的前花园的韦恩插嘴。“是哪些人?你有名字在这里吧?”

    我白了他一眼。“我说韦恩学长,这种东西肯定已经在警局备好案了,要是没什麽意外的话,那里也肯定有他们全部人在案发时身在何处正在做什麽的口供。”说到这里我看了眼阿历,而他则是会意的点点头。“你只要动用你那些ICPO的人员,也不用做什麽,就只要去警局问一声就什麽都到手了。”

    韦恩学长有点不好意思的僵笑几声後点了点头。“Hance啊……你的脑子还真好用啊……哈哈哈……”

    这小白……真不明白他是怎麽升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无可奈何的轻声发笑,我摇了摇头,率先走进那座对我而言是大得可怕的古堡。

    “您好,Dead先生,欢迎来到克蒙利斯堡。”管家还是跟几年前我来这里时看到的一样一丝不苟,除了眼角多了几丝不太明显的鱼尾纹之外,我看不出来他有什麽改变,就连那一头用发胶梳得跟头皮贴合到最紧密程度的褐色头发都还跟那时一模一样。

    如果他不是因为生性过份严谨的话,八成老早就被某只猪头下手了。

    我对他微微一笑。“你好,雷蒙先生。”──我不是很习惯去应付这种类型的人,尤其是那些已达长辈级的人物。这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没有怎麽接触过“父亲”这种人物的关系。

    真麻烦……我在心底哀叹──维深那白痴这次还真把我害惨了啊……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从小流落在外的高贵人家私生子在多年自由生活以後,突然的被人告知是自己是个有钱人家的长子,然後被拉进一个处处都有规矩的严肃古老世家一般的令人难以忍受。

    雷蒙微微的向我鞠躬以示对我向他问好的感谢,那种标准到让人头疼的动作让我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发僵。

    老天!不会真的要我在这个基本上什麽都不用做就能让我神经虚弱的地方住吧?而且还要在这种基础上去找是谁想杀的维深……

    上帝……对不起,我以前对您可能不够诚恳,但只要您带领您的迷途小羊,也就是区区在下我,渡过这个难关之後,我发誓!我一定会非常虔诚的信奉您!爱戴您的!!

    不过……似乎上帝他因为太忙而没有听见我的求救声……

    “哎呀,这位就是维深指定的代理人啊,长得还蛮不错的嘛……”在我正要走上楼梯准备去看看自己要住的那个房间时,左侧的後方却传来了一把不甚友善的男音──他那把尖酸刻薄的语调听在我耳里就让我想起前几天看的那部书里那个争风吃醋的宫妃。

    上帝啊……我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好人了还不行吗?大不了我多上几趟教堂忏悔还不够吗?为什麽你一定要让我遇上我最不想遇上的状况?……

    微侧过身,我看向那位给我极不良好的第一映象的先生。

    “这位是克利蒙斯特伯爵.温特.贝罗利恩.莱芬斯特,是维深少爷的堂弟,也是克利蒙斯特家族产的第三顺位继承人。”雷蒙果然非常尽守他管家的职责,极快的在我耳边小声的告知我此人的身份。

    我微微的挑了挑眉,上下的打量了这个正倚在通道门边上看著我的男人。

    最多也就20岁出头,标准身高,脸长的算不上差也算不上很好,那头比金色还要偏淡一点的头发倒是为他平添了几分姿色。如果个性不那麽“老世家的势利眼大少爷”脾气的话……应该还是个给人感觉算不上很差的家夥。

    我朝他点了点头。“你好。”出於礼貌,别人都叫你了还不跟人打声招呼是不合礼仪的。

    “你也是来分钱的吧?不过堂哥也真是太过份了,居然把钱给外人都不肯交给家里人用点……”他说著就换了个姿势──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後微一低头,接著以四十五度角的目光斜上的盯著我看──感觉不甚良好,就像被蛇盯上一样。而且最重要的理由是──平时明明就是我对别人这麽做的,但现在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这样看著──别扭!真是该死的别扭!

    “还没到分钱的时候吧?温特。”就在我正想回他一两句什麽的时候,却又有另一把声音加插进来──从那个让我非常不爽的小子身後走出,那个人我见过──是维深的堂哥,也是他那位刚死不久的叔父的养子──亚历山大.费尔蒙.莱芬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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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并不是前候爵(也就是维深的那个叔叔)的亲生儿子,是前候爵夫人在外的私生子,但他的母亲对他并不好,而原本养育他的生父也对他很是残忍。最後在他6岁的时候,当时的莱芬斯特候爵收养了他。而且终生就只有这麽一个小孩。所以,在他养父死後,虽然亚历山大没有资格去竞争莱芬斯特家的族产,但他也继续了他养父留给他的私产和名号(虽说现在这个也不过是个空名罢了)。

    “哼,你以为你是谁?见不得人的私生子。”瞪了亚历山大一眼,温特低声的说了几句转身就走开了。

    “你好,医生,好久不见。”目送完那位令人不快的小少爷离开後,亚历山大才笑著向我打招呼。“维深他果然是把你扯下水啦。”

    “对啊,每次都是这样……呵呵……我都习惯了。”我苦笑著向他挥了挥手以示回礼。

    “Dead先生,您还要不要先到房间看看呢?”这时,已经陪站了许久的三个人之一的雷蒙低声的问我。

    “啊……要。”他不说我还真有点把这码子是给忘了。

    “我们等会再聊吧,医生。”会意的对我点点头,亚历山大自行退场。

    “那我们走吧。”拍了拍有点看到愣掉的韦恩,我们跟在雷蒙身後步上二楼。

    晚饭时间是在我被阿历的魔音洗脑後的一个小时後。我终於了解自己当年有多麽明智的没有选法律这玩意来念──这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

    就是现在我脑海中还不断的回响著阿历方才很努力的为我解说的法律条文,我的义务、权利还有施行方式等等等等的东西……最後还签了一大堆我完全没有太过仔细的去看的东西。

    头这次不是发疼,而是发昏。真是难得一见又难能可贵的一次──那只白痴的死猪头最好别醒,要是醒了我要让他再在床上躺一个月!!

    平时把我卷入那些查案的事也就算了,但这次真的是完全不可原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这句名言维深八成没听过!

    不过现在就是跟一个不知道你生气的人发脾气也没用,反而会显示出自己的无力和慌乱。

    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用力的在面前的牛排上拉著银制的刀子。

    “医生,这次要麻烦你了。”说话的是亚历山大,他正举起自己的酒杯对我示意──啊啊……来了来了……果然还是逃不掉社交应对这一关。

    其实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让我好好休息一天就好,但……唉……算了,我这个人最好的一项优点和最坏的一个缺点就是该死的认命。

    我也举起自己旁边的餐酒杯──里面装的是红酒,而且单就香气而言就能知道这酒的年份非常不错,只是我个人喜欢白葡萄酒更多一些。

    “别客气,维深也帮过我不少。”这句话可真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假的假话之一──我真的想不起来那只猪头除了给我惹事之外还帮我带来过什麽别的。

    “医生,明天那些分家的人都会再聚到这里来,所以请你今晚早点休息。”在我和亚历山大都放下杯子的时候,阿历却像是醒起什麽的对我说。

    “啊?不是全部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吗?”我还以为除了那个晚餐说是因为不想跟黑发鬼吃饭而缺席的家夥外就只有亚历山大了──虽然我也知道维深他的亲戚不止这个数目。

    “当然不是啊,他们都是分家的人,按规矩是不能住在本家的城堡的。”阿历回答我。

    “那那个什麽温特和亚历山大先生又是?……”这些贵族就是麻烦。

    “因为他们是唯二的两位在这个地区没有产业的分家啊。”阿历认真的看著我,甚至放下了手上握著的刀叉。“候爵阁下是因为在老候爵逝世前是住在这个一向是由族长居住的地方,而莱芬斯特少爷也委托他看管城堡所以住在这里的,而伯爵阁下则是完全因为在这附近没有产业,而我们也不好叫他到外面去住别的什麽酒店所以才暂住在这里的。”

    真是又一项麻烦的东西……

    我微微的扯动了一下唇角,露出个不易发现的苦笑。

    果然不愧是惹事大魔王维深给我惹的事……就抛开要做的事来看,单背景就让我头疼万分。

    “韦恩,你明天要去找人帮忙把资料弄到手吧?”转移思考重点的,我侧身看向那个从一开始就在埋头苦吃的韦恩学长──他就真的不想在我这个学弟面前留点形象了吗?就算他原本就没什麽形象,但也不是这样吃吧……带他来的我会很丢脸啊……

    只见他把牛排切三块,然後分别的叉起来直接用咬的,而这边手才叉著一块肉,另一边手就已经又卷了一叉子的面条……

    我能不能在现在否认我跟他认识?……

    “嗯?”含了一口的东西,活像饿鬼投胎一样的韦恩很没形象的也看向我。

    “学长……我说你就不能有点学长该有的样子吗?……”他要不是太饿了就是没想过要娶老婆了。

    “嗯?”看他那一脸呆样,我轻叹口气,不准备再就他的外貌问题做出什麽抗议。

    “我问你明天是不是要去ICPO的分部找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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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嗯,早上去。有事?”

    “没什麽,只是我想跟你去。”这样我就能逃过维深家的亲戚群了!

    “可以啊……不过你不是应该亲自接触一下那些人比较好吗?”亏他都吃到这份上了还记得听我们方才的对话──他就是聪明在不该聪明的地方……

    不过算了……反正要来的还是得来,躲也是躲不过的……

    那麽,明天就让我去会会维深家那群所谓的“亲戚”们吧……

    到底是谁呢?凶手一定在那些人里面,但到底会是谁?

    花语,代表了花的含义,它所代表的一种无形的意识之物。而矢车菊所代表的刚好又是中性词语的“人格”……

    明天,我会知道些什麽和看到些什麽呢?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她’也是个牺牲品──一个所谓的古老王朝的牲礼。”

    “我知道……有时候‘教育’这种东西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

    “但只要有选择的余地她都应该去选……但为什麽她没有呢……寒……”

    “维深,你知道吗?有很多时候,‘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尤其是一个孩子,他更没有选择的权力。他们只能接受,接受一切‘他人’认为对的东西……”

    “那也就是说我们谁也没赢吗?……我们都被‘以前’所打败了?”

    “不能这麽说,过去影响未来,但我们可以用‘现在’来改变未来。没有谁能真正的看透世事,维深……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在最大的可能和认知内为自己选择最好的道路和人生。”

    “我儿,要谨守真智慧和谋略,不可使她离开你的眼目。这样,她必作为你的生命,颈项的美饰。你就坦然行路,不致碰脚。你躺下,不必惧怕;恶人遭毁灭,也不要恐惧。因为耶和华是你所倚靠的;他必保守你的脚不陷入网罗。”

    清晨六点四十七分,我罕见的早起,原因是因为无来由的心绪不宁。所以,我决定走出房间准备到这座大得有点过份的城堡中庭那大得更过份的花园去走走,试图安定一下不甚安稳的情绪和难得波动的心情。

    但当我踏出房门的瞬间,就听到了从离我所住的房间不远处的室内小型教堂里传出一把女性的嗓音。

    “我的儿啊,我腹中的儿啊,我许愿得的儿啊!我当怎样教训你呢?不要将你的精力给妇女;也不要有败坏君王的行为。利慕伊勒啊,君王喝酒,君王喝酒不相宜;王子说浓酒在那里也不相宜……”寻著那声音的来源,我走向那间在清晨的微光中透出点点橙红火光的小房间。

    我走的并不快,因为我不想打扰到里面的那位女士──从方才听到的东西中,我不难辩认出那是什麽──圣经中的箴言。具体是用来说什麽的我记得不是太清,但可以确定这肯定是“箴言”一章里的内容。

    “恐怕喝了就忘记律例,颠倒一切困苦人的是非。可以把浓酒给将亡的人喝,把清酒个苦心的人喝,让他喝了,就忘记他的贫穷……”

    正在念著这些字句的女声是优雅而平稳的,她的德文发音很好听──而且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

    我认识的人里也有一个跟她的发音相似的人──维深。

    只是维深的语调中没有了她那份沈重的凄美语感……

    从她口中念出来的箴言,就像是忏悔的长书,无目的,而漫长的在进行,重复著人生最苦之苦,只为赎去自己身上的罪孽……

    不知觉的,我已站在半掩的门边有数分锺之久,但我除了能看到房内一个朦胧的深红色背影外就只能看得见满屋子的白色蜡烛。

    这人是谁?……

    “谁?!”在我刚对她的身份提出疑惑的同时,房里的人也发现了我的存在。

    “对不起,打扰你了。”轻轻的推开门,我走进那间满是蜡烛的房间──反正都被人知道了,再否认也没什麽意义。

    在我推门进房的时候,房中的女子也转身看向我──褐金色的头发,湖水绿色的眼睛,眼前这张绝对没超过20岁的少女的脸熟悉得让人感到吃惊。以至於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对她那一身极古典式的宫庭长裙表示出任何应有的质疑。

    “请问你是?……”她的脸除了比较柔和与年轻之外,基本上就与维深长的一模一样──如果以维深还在她的年纪的相貌来说,他们之间的相像度已经足以让人以为他们是双生子了。

    “请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好吗?我怎麽从来都没见过你,先生。”以锐利的眼神瞪视著我,女子以一种敌视的姿态面对我。

    果然是那种和维深说的德文几乎一模一样的语调和语速还有音色──如果一定要说有哪里不一样的话,那毫无疑问的就是他们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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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就是,维深给人的感觉是活跃而具有生气的火,而她……我从她声音中感受到的感觉是一种全然的死寂。

    像极了在幼年某段时期的自己……

    “那你又是谁呢,小姐。”我对她微笑。既然我也有过她现在这样的一段时期,因此,我也非常了解对付这一类人的最有效方法是什麽。

    “与你无关。”非常简短的回答。

    她现在的态度跟方才她朗读圣经箴言时完全不一样。

    极度的两极化──一面是一只迷途的并且急於寻找归路的可怜黑羊,而另一面则是坚强自负的贵族千金。

    我知道她只是在用坚强来掩盖自己心底的软弱。

    轻笑出声,我在她瞬间分神之时握起她握拳且垂於身侧的右手──她还紧紧的握住她的十字架念珠。

    “你在害怕吗?为什麽?我很可怕麽?”她的手在发抖,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不安。

    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腕,那女孩随即就著抽回手腕的动作狠狠的往我的左脸上甩了一巴掌。

    意想不到的结果──两人之间有数秒的寂静──我想不到她会有这麽大的反应,而她则是气急而造成的一时无言。

    “上帝说,别人打你的左脸,就把你的右脸也伸过去让他打──你还要打我吗?小姐。”在短时间的失神後,我迅速的回神,并轻笑的对那女孩说。

    “疯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女孩就提著她那件有点过於隆重的礼裙用小跑步走出那间改装成小教堂的房间。

    轻轻的抚上被打得有些发疼的左脸──那小妮子还真是一点都不跟我客气啊……呵呵……

    更走入那房间一些,我开始细看房里的摆设和一切。

    烫金的拉丁原文圣经,渡金的基督像还有圣母玛利亚的中型白玉石雕像,分食圣餐用的盘和圣杯,还有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也有──很齐全的一个小地方,那女孩应该是名天主教徒,而且她应该是颇虔诚的信徒,因为她还真的按照最古旧的礼仪来进行仪式……

    矢车菊因素雅而香气清幽,而常被艺术家们用来形容少女的娴淑温惋而赋予了它温柔可爱的意义──不知为何的,那名少女的形象就是跟矢车菊很搭。虽然她在我面前表现得明明就一点都不“温惋”。

    轻笑出声,我拿起了那本来不及被主人盖好的圣经──“不再记念他的苦楚。你当为不能自辩者开口,为一切孤独者伸冤。你当开口按公义判断,为困苦和穷乏的辩屈。”

    给一君王的忠告──忠告吗?……那名少女又是谁给我的忠告?……

    我似乎到现在都还没知道她的名字呢……呵呵……感觉真怪,被她的男版纠缠现历的大部分人生,而又被她所厌恶……呵呵……

    她──到底是谁?

    上午,因为韦恩去了警局,所以真的只剩了我一个人来面对那堆不知从哪涌来的人群。

    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古老世家,贵族族人真的是多得可怕,而且还是各种个性修养的人都有──维深要是愿意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救我一命的话,我发誓我以後都不会再在背後诅咒他会因吃太多巧克力而得糖尿病了!(可惜,看来这群亲戚是比糖尿病可怕多了──因为维深同志他还是宁愿躺在他最不喜欢的医院里也不愿意醒过来。)

    也因为这堆让我感到我有生以来最大的无力感的人群,所以我忘了问阿历和雷蒙或者亚历山大早上那位用里盖了我一巴掌的女孩到底是谁。

    或者更正确点来说是因为我从早餐开始就一直没有思考什麽和说话的机会。

    11:30,终於的,我从那个“会见族人”的地狱里解脱,回到位於二楼给我用的偏厅里。

    我开始一反常态的无比的同情维深,因为我只是现在被他陷害而要来面对这一大群人,但他可是以後的大半辈子都还要受到这种非人道的待遇──所以,我原谅他,并且衷心的祝福维深猪在日後能好好的过活,而不被那群人烦死……

    “嗨,Hance,早上过得还愉快吧?”明显的心情愉快的韦恩用一脸我现在看到只想抓狂的表情对我打招呼。

    “你说呢……韦.恩.学.长……呵呵……”礼尚往来,他对我笑,我当然也该对他笑的,只是怎麽笑和笑的效果会是什麽就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Han……Hance啊……我把那些资料都拿到手了,你不是要看吗?”韦恩学长果然跟维深猪一样的不识货──居然在我这麽完美的微笑底下露出被人强压著吃了三斤黄莲的表情。

    不过这倒是让我的心理平衡了不少。

    接过韦恩学长用一脸恭敬的态度递过来的文件夹,我这才算是让脑内机能稍稍的回复到正常水平。

    “Hance,我跟你说,里面有个东西绝对会让你兴趣顿起的。”韦恩用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向我,并暗示性的望了眼我手中的那份说厚不厚说薄不薄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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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什麽?会挑起我的兴趣?──这还真的有点直得期待了。

    不断的细细翻看著那些文件上所写和附上的图片,我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那些无甚很多作用之物给自己带来的失望中慢慢的继续自己的动作。

    “奎利安.沙佛.莱芬斯特,前莱芬斯特候爵。也同时是其一族的族产拥有者。”这个不就是维深的叔叔吗?不是说已经下葬了吗?一开始时也没听说死因有什麽地方可疑,但现在这上面写的分明就是……

    “这不是Amantadine(金刚烷胺,Symmetrel金刚胺)服用过量的造成他的车祸吗?!”我猛的抬起头望向一直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的韦恩。

    “没错──所以,这不是意外死亡,而是百分百的谋杀案──这可能也是维深他为什麽会被人枪伤的原因之一,因为只有他不信他的叔叔是意外死亡而要求调查的。而在他被枪伤的同一天,警方正式为维深叔叔的事立案调查。”韦恩轻轻的点了点头,回答。

    Amantadine金刚烷胺(Symmetrel金刚胺)白色盐酸结晶粉末,无臭,且易容於水。的确要用於下药杀人不是一件和困难的事。但它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在人体内是不会被代谢掉的。

    而服用这种药的人,都应该必免操作驾驶等工作的……

    那为什麽维深的叔叔会……

    等等──如果说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做这种近似於自杀的行为那麽……

    “韦恩,你能帮我拿到奎利安.沙佛.莱芬斯特的病历吗?我要完整的,特别是他的精神病病历,最好连家族病史都给我弄到手。”稍微的抬头,我望向韦恩,同时对他做出拿到目前我们最迫切需要得知的东西的要求。

    “问办案的警察要吗?”他问我。

    白了他一眼,我开始为这家夥的没脑子感到非常的不愉快。

    “你觉得这样一个大家族的老大,他得了精神病会不会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当然是要细细的找……我可以保证那些警察除了能知道他很有可能是被谋杀的之外什麽都不知道了。”

    “喂喂……你怎麽可以这麽小看我们警务人员的能力啊……”他有点不满的对我抱怨──但说实话,暂时我没有什麽去跟他讨论我言词恰当性的精力了。

    我必须好好的想想……没错……好好的……安静的想想……

    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去铺排一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真麻烦啊……

    如果,那位老族长是被谋杀的……那麽就应该是跟这次要杀维深的是同一个或同一群人了……还是不同的呢?两件事是分开的?还是杀老族长,只是那些人的第一步?……接著就是维深……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大目标都是不变的──莱芬斯特一族的遗产──是那些继承人里的一个吗?……不过他们不会那麽蠢的把自己放到桌面上来吧?……

    比如说那个第三顺位继承人,我就认为他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他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出整一个杀人和谋杀夺财的场面,但他绝对不会去那麽做。

    那会是谁?……

    亚历山大?……如果是他的话……不可能吧……要是他的话他要杀的人恐怕会让他绝对的吃不消的……但是……如果他是跟人联手的呢?

    贵族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用婚姻来联系彼此的某些利害关系,但两人在外的一切行为,都於对方无关──一种美好的相处方式不是吗?我很想大声的嘲笑一下这群自以为是的人,但我还是很记得现在的场合该不该这麽做的。

    “阿历先生……”为了确定一下我方才那麽些许的想法中是否有一条是有成立的可能,我叫了坐在不远处正看著什麽的阿历一声。

    “嗯?有事吗?医生。”他礼貌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问我。

    “我想问一下,那个……叫什麽来著……什麽特……”

    “温特。”

    “啊……谢谢,那位温特先生有没有什麽婚约对象?”真的没把那整一就败家子脸的家夥的名字记下,但幸好阿历绝对是个好秘书──有时想想,要不是因为要请他的薪酬一定很高,我肯定会请他来帮我挡电话的──特别是我那位有时凶得跟西伯利亚母熊似的,编辑美人的电话。

    “没有,温特少爷今年才16岁,虽然看起来是老了点,但他的确还很小,要不是因为这次维深少爷出事,他也不会从美国回来,他基本上是除了继承关系较深外,跟这个家里的东西绝缘的少爷。”还是一惯的温和而礼貌,阿历微笑著解答了我的问题。

    “噢……这样啊……”那就不是他了吗?……

    “那亚历山大先生呢?”我接著问。

    “啊……候爵大人也没有,候爵大人才刚离婚不久啊……”

    “谢谢。”我对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谢意──那也不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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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到底是谁呢?……最起码给我个小小的提示嘛……

    轻轻的揉捏著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我思考著行凶者身份的可能性──反正靠维深那几个字是没啥路用的了。

    矢车菊……难不成还真是多花杀了他吗?──花?!

    我怎麽把这事给忘了……真是……

    马上的忆起了今早所看到的少女,我迅速的抬头看想阿历。

    “阿历先生,你知道这城堡里还住著一个少女吗?长得很像维深的一个女孩──她是谁?”

    “哎呀呀……医生……你是在哪里见到这位小姐的……”似乎对我的问题感到十分的惊诧,阿历用一种不可思异的眼神看著我。

    “今天早上……就在那个小教堂里……很怪吗?”那女孩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吗?为什麽我见过她会让阿历表现得如此震惊?

    “那位……那位小姐一直都不愿意见人的……从她十三岁那年到这座城堡住下之後,她就没出来见过外人──我也没见过她,不过听你的形容,跟前候爵说的一样,所以,我想你大概见到的就是那位小姐吧……”阿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但终究还是解答了我的疑问──但也不过是一部分。

    “那她是谁?”

    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阿历微微的低侧著头,像是对我这个问题有点想避而不谈的的意味──如果真让他这麽做了,我的名字就能倒过来写了。

    “告诉我吧,这没什麽大不了的不是吗,我又不算是外人。”──这句话的含意很明显,如果你这个当律师的都能知道,那我这个当代理人的就更要知道了。

    又犹豫了数秒,但最後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告诉你。”他这才抬头看向我。“那位是伊莉斯.洛基.罗伊德西尔小姐──她是维深少爷同母异父的妹妹……”

    “啊?……”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如此的相像……但为什麽要给自己的小孩起名为洛基呢?……那不是北欧神话中邪神的名字吗?……

    同母异父……但我怎麽没听维深说过他母亲有改嫁过?……虽然他谈母亲的话题极为少数,但也不至於连她改嫁的事都没有跟身为他心理治疗师的我说过才对……

    “那个……罗伊德西尔小姐是莱芬斯特夫人的私生女……”这时,见我没反应的阿历又说了一句。

    “私生女?!”难不成贵族都这样吗?

    我感到有点不明所以的愤怒了。

    “是的……其实,夫人从五年前把小姐交给前候爵之後,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因为她是维深少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所以,我们也有联系过她,但找不到,好像是到什麽地方旅行了。”

    旅行……是有点像维深所描述的那个贵妇人会做的事……

    “那第二顺位继承人,对前候爵来说的,是谁?”这个问题好像我也没问过。

    “就是莱芬斯特夫人啊……她也是贵族的後裔嘛……而且……她本处的家族,是比莱芬斯特家还要有威望的名门啊──小姐就是随夫人本家姓的。”阿历似乎对我不知道这件事感到有些惊奇,不过现在我也没那麽好的心情去理这个问题。

    “那你是说,维深如果有事,很有可能他母亲会是下一个目标吗?”──如果来自名门,而且是族长的母亲的话,根本上,她成为目标的可能会比是凶手的可能要来的多……

    而且……她目前不是正处於失踪之中吗?……

    白了一眼有点不知所措的阿历,我拿出手提电话,拨通了韦恩的手机──

    “韦恩学长吗?快帮我找个人,还有,你查过了那个有可能是代号为‘矢车菊’的杀手或团夥没?……”

    问题越来越多,疑问越来越深……

    目前,我们能做的似乎都只有无力的挣扎──是谁布的网……

    网住了我们这群鱼?

    幸福是什麽?

    这个问题如果你问一百个人,大概就会得到一百种答案──这个词背後所代表的东西是抽象且主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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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因此,当你以“你”的角度去为他人评断幸福的定义时……你可见的,并非幸福──而是你本身所认为的幸福……

    我不知道幸福是什麽……也因为不知道,所以一直以来我不知道要不要去追求幸福。但我知道,我现在所拥有的平静,让我很满足……

    晚上,很安静的夜晚──这也算是一种有助於思考的环境吗?……

    回想下午及傍晚所发生的事情,只是让我觉得这个过分安静的夜晚,是多麽的让人感到一种无言的焦躁……

    下午3:40,韦恩十分著急的回到了古堡,在他用颇为粗鲁的方式冲进我所在的偏厅前,我正被第三次拒绝探望罗伊德西尔小姐──当然,那个拒绝我要求的人不可能会是那位小姐本人,而正是那位我很不会应付的管家雷蒙,还有一直在一边打边鼓的阿历,当然不能不说的还有一个在旁边安抚我的亚历山大。

    “寒!!糟了!”韦恩的大嗓门怎麽会在这种时候发作得特别厉害?……这是什麽习俗吗?警察或正义的一放在说什麽重大线索或新重发现时总是要用吼的或者喊的。

    但我这个有点发昏的脑子却正好很受不了这无疑与噪音无异的东西。

    “怎麽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所显示的无奈与漫不经心──我该感叹吗?……韦恩有时在某些地方跟某只猪的行位动作很像……

    还是说所有人都是这麽做的?

    “我们找到那位‘夫人’了!但……”他是故意的吗?!在我听到他那句话而睁大了眼睛等著下文时,这家夥居然在这个地方给我拉长音的但?!而且那个“但”之後就只是一脸不知道说啥才好似的望著一旁的地面。

    我微微的微笑著看著韦恩──如果这小子这样都不给我说下去的话,我绝对会把现在积压下来的所有怒气、怨气之类的东西,以一种名为“武力”的办法,全数发泄在他身上。

    看到他浑身不自然的打了一个冷颤,我开始不知道该不该对自己那个微笑的效果感到高兴──我真的有那麽可怕吗?……我可是很多人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啊……

    “但是…………”他好不容易才吐出了两个字,但却又停了下来。

    “韦恩你搞什麽?要说就快说啊!”近日来的怒气让我有点无法保持平日的冷静,我现在真的是非常的想找个人来狠狠的揍一顿以一解压在胸口上的郁闷。

    他有些怯意的看著我,小心的说。“你要答应要是我说的话……你不会砸东西,不会骂粗话…………最重要的……不要打我……”

    白了他一眼,从这几句话里我大概也能知道他到底找到了一项什麽消息──应该不会是好消息了。

    点点头,我算是答应他的要求。

    “呃……那个……”韦恩搔了搔头。“那个…………”

    “说!”

    “我们找到了可能是爱西莉沙.比柯罗法恩.莱芬斯特夫人的尸体……”他越说越小声。“在爱琴海里…………”

    可以感觉到韦恩在小心的看著我的表情,而一旁的阿历和雷蒙则是同时的喊出了一句“什麽?!”──然後就愣在一边。

    雷蒙还不断的重复呢喃著“怎麽可能”几个字。

    死掉了吗?……这麽巧?……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还是早已算准的?……太阳穴的位置再一次的隐隐发疼,我用力的揉了揉那个脆弱的穴位,开始回想一些细节的问题──我是否还漏掉了什麽?怎麽老觉得这事不怎麽对劲呢?……

    虽然说维深的母亲被杀并非始料不及的事……但她死得那麽是时候,倒是让我非常头疼……而且,感觉怪异。她是被人和老爷子同时安排暗杀的?……但如果就维深所说的他母亲的为人和他家族的关系……我还是觉得那两个人有相互谋杀的可能……不过这也只是个可能,本来想著如果能看到那为夫人的话,就能知道这件事(我指的是老候爵死亡的事)是不是她干的,要是可以这样的话,最少可以排除掉好几个可能性(例如想杀维深的人是不是她──就算机率再低,也不能忽略它的可能性)……那能找到凶手的机会就大一些了……但无奈……她也死了的话……

    不过……有没有可能……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想起了多年前一个曾经是教材的精神病病例──说的是两个人,因为长得很像而一直以为对方才是自己,到最後,两人把身份完全的对换,但因为他们不知道对方的过去,所以,只能自己为“自己”编造一个过去……

    但这里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例子所说的东西,我想说的是──对换。

    “韦恩……”回过神来後,我看到的是韦恩正在面对两位成年男性的追问的痛苦表情──他从学生时代起就不习惯做应付人的事。

    有点想笑,但这个时候我还幸灾乐祸的话,等下要真把学长给急哭了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尘莫低头轻声一笑,我抬头望向那边“纠缠不清”的三人。

    “韦恩。”我提高了一些声量,以便让那几个争吵中的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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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什麽事?”韦恩在反应过来之後马上用一种感激的表情看向我──为什麽我会突然有种看到一只可怜的大型犬的感觉?……

    “你们能确定那具尸体就是莱芬斯特夫人吗?她死了几天了?面貌上可以断定那是莱芬斯特夫人?”我看著他问。

    “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尸体被放在一张救生艇上,应该是死後被移上去的,面貌上也可以辨别,但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证明很齐全。今天我刚去问的时候,就很巧的有那边的分部传过来的讯息……要不然你以为我怎麽这麽快?”他稍稍站离那两位直到刚刚之前都还跟他“激烈”讨论的人。

    真的很想笑,但还是狠狠的把笑意压了下来,我继续问。

    “那DNA呢?DNA也确定吻合?”

    “怎麽可能这麽快?!Hance啊……就是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晚上才有结果啊!”韦恩对我怪叫。“你还真当我超人啊……”

    没有理会他的抱怨,我只知道一样东西──暂时还不能把那位排入犯人名单虽然是很後面的位置的夫人的名字删掉。

    “那那个代号的问题呢?你查到什麽?”──还是要用一下那位光荣负伤的维深先生给的提示的──虽然现在我觉得他有点像是在耍我……

    很诚实的摇了摇头,韦恩回答我的问题。“没有,不是说没有这个代号的人,而是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这次下手的人。”

    “为什麽?”

    看著韦恩走到我前面的沙发坐下,他边移动身体边继续我们的对话。“因为有一太老──那最少是30年前的名单,而那个人早就在25年前销声匿迹了,而另一个在案发时应该在做另一件工作,所以也不对,最後一个……呃……当时他人在我们ICPO的局里喝茶……你说有可能吗?”

    又不是……到底在搞什麽?──那个该死的矢车菊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个死维深!只给我这点东西叫我怎麽推?!──这家夥还真是绝对的有病!要明知道要杀自己的人是谁那就直接写名字啊!干嘛弄这种莫名奇妙的东西要我在这边帮他耗损我可爱的脑细胞?……不过……如果维深不愿意写的话……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人是他不希望他会做一件这样的事的人?

    这麽说的话……维深这小子是在帮那人拖时间吗?……他要等他什麽?回心转意?还是自首?

    轻声的笑了出声──再也忍不住的,我必须嘲笑一下维深那过分天真单纯的思维──如果那个人或那些人要真是个有良心或什麽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为了钱而去做这些剥夺他人生存权力的事情。

    不过……这个世界上还跟我现在这麽想的还有多少?……呵呵……那是说我也是个天真的好孩子吗?……这真是荣幸呢……不知道这样的话魔鬼能不能不邀请我到他的炼狱之中做其中一名住客呢?

    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在苦笑,不过,现在我好像真的除了做这些无甚意义的事情外是什麽都没办法做不是吗?……

    突然之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今晨在那小教堂中遇见的少女的身影──“阿历……”轻声开口,我叫了那位又一次重新整理东西的律师先生一声。

    “有事吗医生?”我抬头看他时突然发现雷蒙不在了,大概是去宣布关於莱芬斯特夫人的这条最新消息了吧……

    “我想知道……莱芬斯特夫人有没有立遗瞩?而如果维深把家产给了他母亲的话……那夫人死後,谁会得到那笔家族遗产和维深本来就已继承的公爵的遗产?”

    “呃……这个……我查一下看看好吗?因为本来真的没想过莱芬斯特夫人她会……”看到阿历的脸色有点白,我没有等他说完就点点头。

    “那你尽快查给我吧。”

    “好的医生。”

    回想完毕,我坐在那扇古典味极中的大型窗台上望著窗外的月光──今晚的月光很亮,那银白似的光芒淡淡的挥洒在地面,看上去就像一层镀了淡金的物品。

    轻轻的叹口气,我开始进一步的被脑海中乱成一团的线索和思路所纠缠。

    脑海中铺陈出的是各种各样的可能,然後是相对应的否定,直到最後剩下了我本身所感觉的最可能是的几种──虽然时间不长,但我还是对这座古堡里的人作了一点分析。

    雷蒙是个绝对尽职的管家,而在他眼中看来,就算是“那个”夫人,也算是他的主人之一,很认真而且很规矩的一个人──维深说过,从小除了他父亲,他所接触得最多的人就是雷蒙。而母亲……

    在维深的眼中,他的母亲就跟我眼中我的父亲一样──我们都是被陷於该恨与不该恨的两难之间的人。

    只是,他母亲──因为我没见过她本人,只是听维深的描述与看过照片──在我的脑子里,她绝对是一个可以很绝情的人。维深说过她是一个名门之後,只是不知道为什麽,从维深小时候开始就一直没有对他笑过,更不用说是去抱他──维深曾经对我说,他和他母亲曾有过一年里都没说过十句话的记录──一是他母亲不喜欢去理他,二是因为那位夫人总是喜欢外游。

    而到了最後……

    那是维深没有告诉我的部分──那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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