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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くだキの

浪漫的事 作者:可爱多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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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6 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在她的梦中说话,在她的梦中那个男人手把手的教她写诗,写“红豆生南国”,写“此情唯有落花知”。然后两人相视一笑,是满眼的幸福,外面是莺歌燕语,里面是情义浓浓,是红颜合被桃花笑。
  
  你想告诉我什么?想告诉我什么?还是只想告诉我当初你有多么幸福?
  梦中的林黛黛似乎可以听到她的问话,埋手提笔,在白色纸上赫然写下了两个字“子表”。
  “子表?”是男人的名字!她要她去找他?叫子表的男人?也是那个老妈子嘴里的周先生吗?
  “你是要我找这个男人吗?”她问道。
  林黛黛似乎可以听到她的话,细细的点了一下头。
  “子表?谁叫子表?我到哪里去找?他现在就算活着也要七八十了!”一阵心急,清心呼地一下就醒了。
  
  是傍晚,她还在病床上,还是头痛得要死。
  床脚趴着一个人,是周穆仁,他的脸被夕阳的余晖照着,透出大理石般细腻的光泽,长长的睫毛,浓密而短促,像是天使肥厚的小手,紧紧的扣在他的脸上。
  清心望着这个人,他为什么在这里陪着她?他们仅有一面之缘而已,她拿起旁边的镜子照了一下,可以确认自己的尊容不可能产生什么一见钟情的副作用,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醒了?”周穆仁爬了起来,头发有些乱。
  清心见了急忙说:“我想问你,你的爷爷是不是叫做子表?”这是她一直惦记的事。
  “不!”周穆仁听了这个名字脸色一沉,像是在害怕什么,“没有人叫子表,不是叫你不要再去追查下去了吗?你怎么没完没了?”说完,居然生气的摔门出去了。
  清心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愣,这是怎么了?不是就不是,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吗?
  可是她已经无心理这些了,困意再次来袭,她知道,是林黛黛在叫她,她一倒头,又睡了过去,好像醒来就是为了问这一句话而已。

又是沉重的黑暗,不过这次是恐怖的沉重,窗外在下着大雨,好像要把天地都湮没了。
  黑夜?大雨?是八月初八?
  在黑暗的房间里,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女人纤巧的背影正在雕花的床沿旁找着什么。那个女人穿了月白色的旗袍,在夜色中泛出流水的光泽,正是林黛黛穿的那件。
  她的头发全都梳向一边,如瀑布般在夜色中倾泻着,这身打扮与清心初次看到的林黛黛一模一样。
  她吃力的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好像很宝贝似的小心的打开箱该看了一眼。
  里面全是耀眼的黄金锭子,晃得人要花了眼。可是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合上箱盖,又把箱子推回到床下。
  刚刚站起来,就听见一个人在叫她,“黛黛,黛黛,我来了!”
  女人应声回过头,是一张惨白的脸,有些浮肿,有些变形,嘴上蔻丹正红,嘴角有些歪斜,在夜色的辉映下分外怕人,这根本就是一张已经死了的人的脸,与清心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的面前伸出一只男人的手,“黛黛,我们一起走吧!”
  林黛黛机械的伸出手搭在上面,白玉般的手上已经没有了那个翡翠戒指。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个雨夜,林黛黛怎么变成了死人的脸孔?戒指呢?戒指也不见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岳小姐!岳小姐?”有人在轻轻推她。
  啊!太好了!清心急忙睁开眼睛,面前的是艾咪,正关切的看着她。
  “岳小姐,你好像做噩梦啊!”
  “没事,没事!”清心摆了摆手,坐了起来,现在外面正是正午,天色大亮,灿烂的阳光完全驱走了梦中的阴郁。
  “我睡了多久?”
  “好像两天两夜了!”艾咪接着说:“医生说你的脚没有继续肿起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脚,果然只有些肿胀,已经没有前天那么痛了,“那太好了!”
  “对了!门外一个姓王的老先生要见你!”
  清心听了这个名字立马来了精神:“快叫他进来!”
  
  老王低着头进来了,脸色多了几分憔悴,见到清心,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清心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我要谢谢你,我的命还是你救的呢!”
  “我去晚了~”老王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另一件事的!”
  “什么事?”
  “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不过与小姐的事好像没有多大关系!”
  那天那个老妈子也提到过当天还有古怪的事发生,到底是什么事?
  “那天晚上啊!”老王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小姐有一个文定之人,就是邢少爷!”
  “他怎么了?”清心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邢少爷疯了,天一亮,小姐走了的事还没有走漏出去呢,邢少爷好端端的就突然疯了。”
  “怎么疯的?”她听了心里一紧,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家里的佣人说他晚上和人去打牌,好端端的出去,却是疯着回来了!”
  清心听了心中一震,几十年前的那个雨夜难道有恶魔降临?带走了林黛黛的命,和另一个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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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6 13:52 | 显示全部楼层
7、“我们去找邢少爷!”她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老王诧异的看着清心,“你这么关心这件事?”
   清心望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行动不方便,等我的电话吧!”老王的脸上线条舒展了很多,垂着头走了出去,走到门边的时候小声问,“你是不是猜到什么?”
  “没有!”清心回答,“我只是希望她是幸福的!”也许,只是想看一看,是不是所有的童话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清心出院了。由于行动不方便,她在家里修养,艾咪一个人可以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林黛黛还是会出现,半掩着脸,站在那个衣架旁边。
  最有趣的是周穆仁的电话,每晚都会准时过来问候,和她聊一些有趣的事,又有些像是查勤。他说话风趣幽默,使人听了如沐春风,但是每次放下电话前,又都添上一句:“不要再管那些过去的事了,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清心调笑他。
  “…………”
  “喂?你说话啊!”那边已经是“嘟”、“嘟”断线的声音。
  “如果……”清心举起手中的盛满红酒的杯子看着那个人影,“你是幸福的话,就保佑我吧。”她说完一饮而尽,“如果,你是不幸的,请让我把你的一份算上,加倍幸福。”
  衣架只是默默的站在墙角,而角落里的女人,似乎听到这样荒谬的话,带出一丝轻笑。
  这个世界上,唯有幸福来之不易,求之不得,依靠别人又怎么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此后的一个月风平浪静,似乎过去发生的一切都被这夏日的氲蕴吞没了,天气已经越来越热,清心在炎炎的烈日下已经忘记了有关于那个浪漫的故事。
  “嘟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她懒洋洋的抓起话筒,“找哪位?”
  “你好!请问你是岳小姐吗?”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对,您需要什么帮助?”
  “岳小姐,我姓王,家父去世了,他生前很希望见你一面……”那人说话的语气渐渐低落下去,“你能过来一趟吗?”
  清心听了,手上的话筒渐渐把持不住,“你的父亲,是那个以前做管家的老王吗?”不会的,不会是老王,他那天走的时候还是那样的神采奕奕,还有说有笑,怎么会说没就会没呢?
  “对,是他,你能方便过来一下吗?”
  清心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一定在开玩笑!他,他前两天还好好的……”
  “是真的,我们把灵堂设在他的家里,您方便的时候就过来看一眼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人的生命怎么会这样脆弱?她只觉脑中的思绪一片混乱,环视了一下四周,墙上挂的全是古董的图片,隋代的铜镜,汉代的玉碗,明朝的景泰蓝,为什么?这些东西都可以千秋万载的流传,那些人呢?制作出来它们的双手呢?那些活生生的血肉呢?怎么就如木槿一般朝生暮死,转眼就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她抓起衣服哭着跑了出去,那些古董,更像是精神上的死尸,人死了,留下它们告诉后人自己曾经活过,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如此短暂的存在过。
  突然间,她不想再看那些东西,泛着青绿色的铜器,羊脂般的其器皿,所有的美轮美奂的古董,它们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嘲笑人的渺小与卑微。
  
  她也不知是怎么跑到老王家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跌跌撞撞的推开了大门。
  屋子里还是像以前一样黑暗,堆满了或真或假的古董家具,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坐了一个中年的男人,墙上多了一副照片。
  那个男人能有四五十岁左右,头发也已经有些花白,疲惫的看了清心一眼,“你来了!”
  清心点了点头,胡乱用手抹了抹脸,“你好,我是岳清心!”
  “来了就好!”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找了一把香塞到她的手里,“来给我爸上一柱香吧,他临死之前还在给你写信呢!”
  清心接过香,小心的点燃它们,拿在手里朝墙上老王的照片拜了三拜,那照片上的人栩栩如生,脸上的线条如铁勾银划,她还记得前两日就是他的手,那枯瘦而有力的手引领着她跑出了那黑暗的死路。可是,可是转眼间,那曾经牢牢的抓住她的手就没了,她再也,再也无法抓住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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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6 13: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爸,我对不起我爸!”旁边的中年男人见了又有些哽咽。
  清心望着他,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里似乎压了一块大石,沉沉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他是怎么去的?”她木然的问。
  “心脏病!”那个中年人还在小声的抽啼,“我一直想,等我发了财就让他过上好日子,可是,可是……”
  “不要哭了,”清心淡淡的说,“他不会怪你!”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个世界上怎么都是这些无奈的悲哀?
“我知道,我明白,这世上的父母怎么能怪自己的孩子?”那个中年人说着擦干眼泪,“只是,只是我爸他死得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来不及为他做……”
  “他以前发过心脏病吗?”
  “没有!”那个男人继续说,“医生说他是受了严重的惊吓,可是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怎么会被吓死?”
  “吓死?”清心听了心里一紧,“你说什么?他是吓死的?”
  “我不知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趴在那个桌子上!”他说着指着角落里的一个雕花红木桌子,“他正在给你写信!”
   “我?怎么会是我?他应该有我电话!”清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走了过去。深红色的桌面上缭乱的摆了几张纸,旁边还放了一张白色的信封。
  她拿起信封,果然上面写着她的联络地址,使劲抖了一下,是空的。
  “信呢?”她问道,“难道里面没有信?”
  “对,信还没有装进去他就死了!”
  不,不会的!清心仿佛看到老王趴在这张桌子上的样子,纸张凌乱的摊在一起,他似乎还遵循以前的生活方式,只用散纸写信,而不是现在成本的信纸。
  如果那样的话,桌子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你没有动这张桌子吧?”清心绕着这张桌子走了半圈,仔细的在找什么。
  “没有,我发现以后就急忙把他送到医院去了,怎么来得及动什么东西?”
  没有人动,可是,可是应该有那样东西的!怎么不见了?
  
  她仔细的在屋子里四处看着,“你在找什么吗?”那个男人问她,“我帮你!”
  “站着别动!”清心对他说,面色严肃。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站在一边,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父亲的死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终于在门边她发现了一块瓷器的碎片,是它吗?她伸手拣了起来,是很厚的瓷器,上面被烧出精美的蓝色花纹,不过现在已经被人砸烂,而且沾满了地上的灰尘,根本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
  “这是什么?”老王的儿子奇怪的走了过来。
  清心捡起那块瓷器,放在手里掂了一下重量,“就是它,是纸镇!”
  “这个有什么用?”
  “是用来镇纸的,用单张的纸写东西,因为人的手很容易分泌出粘稠的汗液,所以纸很容易跟着人手的移动而动,所以都用纸镇来把纸压住!”清心拿着那个破碎的纸镇,又看了一下那张桌子,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它怎么会在这里呢?是被人扔过来的吗?他要扔什么?
  清心拿着那个纸镇,一抬头,眼前就是两扇漆黑的大门。
  门?纸镇是在门边碎的?
  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拿着那个纸镇又回到桌子旁边,仔细的看了一下那张白色的信封。果然没有错,信封的封口处被人折过,这个信封是装了写好的信,而不是在等待尚未写完的信装进去。
  “信呢?”她问老王的儿子,“这里面应该有信的,可是怎么没有了?”
  “我,我不知道啊!”那个中年的男人一脸的无辜,“我爸都去了,我哪还能管什么信啊?”
  这话听来确实有理,她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统统装到她的公文包里带走,“我把这些东西拿走了,反正是给我的!”她朝老王的儿子妩媚的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那个中年男人看呆了,这个奇怪的女人来得时候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怎么走的时候倒是神采飞扬了?
  
  外面的阳光照得人有些头晕眼花,但是清心却并不觉得难过,她提着她硕大的公文包走在人行道上,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老王死前有人来过,而且那个人不是老王极憎恶的人就是两人发生了口角,所以那个纸镇才被他扔到门边,那是为了打第二个人的。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信,也被那个人拿走了。
  老王,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像你帮助我一样,我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是谁!不管他,是人还是鬼!
  树上的叶子郁郁葱葱,映着蓝天白云,晃在池塘里面,像是一块上好的翡翠。
  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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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6 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8、她拿着东西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办公室。
   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几张纸和信封,平摊在办公桌上,午后的阳光撒在宽敞的桌子上,把那几张纸晃得分外刺目。
  “哇!这是什么?”艾咪已经嚼着香口胶进来看热闹。
  “是信!”清心只觉得一筹莫展,当时一冲动拿回了这些东西,可是真的摆在眼前又觉得无从着手。
  “哪里啊?哪里有信?”艾咪好奇的拿手翻了几页纸,都是白纸,居然没有一张是有字的。
  “艾咪,不要乱碰!”清心大声叫道,艾咪听到了,吐了吐舌头,缩回了手。
  清心说完就有些后悔,“抱歉,抱歉艾咪!我不是想这样的,可是你还记得那个老王吗?”说到这里,又有些鼻酸。
  “记得!”艾咪点了点头,瞪圆了无知的大眼,“就是把你送到医院的那个老头!”
  “不错!”清心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纸,“这些就是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他死了!”
  这次艾咪说不出话来了,脸上是一副不可思异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磕磕巴巴的说:“可,可这些都是白纸……”
  “信被人拿走了,只有白纸!我就是想从白纸里找出来什么!”清心说着仿佛又看到老王的脸,他闪亮的眼,他一定是找到了什么,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她,但是她偏偏又这样笨,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艾咪看着那些信沉思了一会儿,“岳小姐,你还记得中学的物理书上是怎么说的吗?”
   “物理?”她是学文的,对物理一窍不通,中学学的更是就饭吃了。
   “当两个物体发生碰撞的时候,就一定会发生物质的交换!”她说完吐出了嘴里的香口胶,“就像我,现在嘴里虽然没了那玩意,可是薄荷和糖却已经证明了我嚼过口香糖!”
  “话是没有错!可是,可是这是纸,不是香口胶,而且信已经被拿走了……”
  “痕迹,岳小姐!”艾咪眨了眨眼,“不管是直接交换还是间接交换,就必然会有痕迹留下来,我们只要找出不属于纸上该有的痕迹就行了!”
  “艾咪!”清心听了恍然大悟,激动的抱住了高高的艾咪,“你原来一点也不傻!”
  “※%#◎……”
  
  “也许我们应该从这个信封开始!”艾咪伸出两根长长的手指,捻起信封的一角,“你没有碰过这个封口吧?”
  “没有!”清心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万万没有想到平时她以为一无是处的艾咪竟然这样厉害,她的脑袋好像也跟着艾咪的思维从刚才麻木的状态复苏了,“你说要提取指纹?”
  “是啊!”艾咪摊了一下双手,“你说可能有人拿走了信,我们总该找找证据吧!”
  “要不要去报案?”清心迟疑起来,警察会管吗?如果她去和那些人说这些事的起因是因为衣架里有鬼,他们会信吗?
  “不用那么麻烦吧?”艾咪狡狤的笑了一下,“我们就有最简单的办法啊!”
  “熏显法?”清心高兴的说了出来,她们平时的工作之一就是对古董进行清洁和保养,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我去拿碘酒和酒精灯!”艾咪说着已经跑到会议室去找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在碘酒的蒸气下信封的封口处已经显现出棕色的指纹痕迹。
  “这是一个人的吗!”艾咪拿着那个信封对着太阳仔细的看,没错,只有一个人的拇指和食指的痕迹。
  一个人的?清心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不是人拿走了那封信?难道真的有鬼?不,也许是那个人带了手套。
  她强作镇静,“那不要紧,也许是带了手套,我们再看看这些纸吧!”她正拿了一只炭笔,在空白的纸上涂涂抹抹,这是小学的时候就会的办法,纸上如果有凹凸不平的痕迹都会显现出来。
  她涂了几张纸都一无所获,就在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在一张纸上显现了几个不明显的白色的字。
  “喂,有了,有了!”她一时兴奋得大叫起来,“真的有字!是真的!”老王,老王,我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来。
  “是什么?”艾咪也高兴的凑过来。
  纸上的字模糊不清,只能够看到几个字,有“岳” 、“去找”、“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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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6 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什么?”艾咪奇怪的指着最后一组词,“什么叫静安加号?加什么?”
   “不知道!”清心疲惫的趴在桌子上,脑中乱无头绪,万万没有想到忙活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她闭起眼睛,慢慢的回忆,最后一次见老王的时候,他说要去做什么?对了,去找姓邢的那个少爷,那个疯了的邢少爷,然后就再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加号?疯了的人?她的脑中突然电光石火般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艾咪,不是加号!”
  “哇,吓我一跳!”艾咪捂着胸口叫道,“那是什么?”
  “医院,一定是个医院的名字,很有可能是精神病院,你赶快去拨114查一下,有没有叫‘静安’的精神病院在那里登记!”她想到这里,兴奋得直搓手,希望老天帮助她们,能够找到这里面的玄机吧。
  
  然而就在她们信心十足的时候现实又一次打击了她们,在114根本就没有叫“静安”的精神病院登记过,就连叫这个名字的医院本市都没有一个。
  两个人一直想到黄昏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艾咪,我想去你家住!”清心把那些东西放到桌子上,背了包和艾咪一起走了出去,那个信封上没有指纹,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现在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回家。
  谁能够吓死神经粗壮的老王呢?他还曾经闯到那个空房子里从死人面前把她拖走,除非是他最害怕的人,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在他最没有设防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她已经不敢想了,疲惫的揉了揉头,那个穿了月白旗袍的苗条身影又出现在她的面前,饶是她长期和古董打交道,她也不想再去面对那个黑漆漆的衣架。
  
  是夜,在艾咪家的沙发上,她裹着薄薄的毯子终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深沉的睡过了,自从买了那个衣架,她就一直心力交瘁,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轻微的梦里好像还有那个加号在脑海中转来转去,不是红十字的符号,到底是什么呢?她已经不想再想了,波涛般的睡意已经彻底的湮没了她。
  不知睡了多久,清心迷迷糊糊中似乎觉得有人在推她,她很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好像是半夜。
  艾咪穿着长长的睡衣,拿着一只电筒站在她的面前,她披散着卷曲的长发,高挑的身材在夜色里看起来分外的淡薄。
  “干什么,吓死我了!”清心抱怨说,一看表,半夜两点半。
  “岳小姐,我知道那个是什么了!”艾咪说着坐在沙发边上,电筒的光晃得她的五官有些变形,夜晚中看起来分外的吓人。
  “你把灯打开再说话!”清心脆弱的神经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不用,不用!”艾咪摆了摆手,她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除了医院,还有一个地方会用那个符号,我刚刚才想到的!”
  “哪里?”清心瞪着眼睛等待答案。
  “教堂!”艾咪笑着说,“或者是教会的机构,我们都忘了!那个符号最早的意思就是教会!”她说完,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而与此同时,在清心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人拉开了玻璃做的大门,慢慢的走了进去,奇怪的是报警器并没有响。
  那个人很悠闲的坐在转椅上,慢慢的一个个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接着月光仔细的翻看着里面的东西,在打开最下面一层的一个抽屉时,似乎受到了惊吓,一下就站了起来。
  不该出现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 爱普京
  
2007-1-8 20:48   回复此发言  
       
16         浪漫的事
       
9、第二天一大早,清心和艾咪就出发了,她们打电话到教会问了一下,果然有一个叫做“静安兄弟会”的疗养院,不过路途稍有些遥远,在城外的郊区。
  “这个名字奇怪?”艾咪出门的时候还在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兄弟会?感觉像是过去的黑帮一样!”
  “好像信天主教的人都以兄弟姐妹相称,我们去看看再说!”
  “要快点回来啊,好像要下雨!”艾咪边走边说,此时的天空确实有些阴沉,厚厚的乌云悬在天上,像是发黑的棉絮,压得人要喘不过气来。
  “不要紧,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会儿就好了!”虽然嘴上这样说,清心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多年以前,也是夏日的一个雨天,林黛黛和情人走了,留下一连串的谜,难道今天的雨会昭显过去的答案吗?
  
  车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变幻,清心和艾咪谁也没有说话,也许是天气的原因,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阴沉。
  车子开了很久,穿过了一条山里的隧道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从山里葱翠的林木中,渐渐可以看到几栋房子白色的屋顶。
  “这里倒是很适合疗养!”清心看了一眼周围说,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依山傍水,环境优雅。
  “这家疗养院的时间可长了!”开车的司机调侃着。
  “建国前就有了?”
  “ 比那还远,好像是明朝的时候就有了雏形,后来又翻修过几次!”
  “乖乖!”艾咪吐了一下舌头,“时间这么久远的地方住着也不嫌害怕!”
  “艾咪,不要说了!”清心小声说,这样的天气,她实在是不想再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可是艾咪像是没有听到,“岳小姐,你不知道吗?老房子都是很有灵气的,而且年代久远,住的人又多,难保哪个人不是好死的……”艾咪越说越来劲,山里的冷风透过车窗的缝隙吹了进来,吹得人身上发凉,清心的心情也是越来越沉重。
  “所以啦,那些大梁上还不一定吊死过几个人呢,就像秋天的果树一样,结满了果实……”
  “艾咪,闭嘴!”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艾咪终于把那该死的嘴闭上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冷风不停的从背后往外冒,估计那个司机也被吓到了,把嘴闭得死死的,再也没有说过话。
  清心瞥了一眼艾咪,她正在瞪着大眼睛专心的看着车外的风景,好像对于刚刚说的话有多么不合时宜浑然不觉。
  艾咪是不是在装傻?她会不会是故意说的那些话?从昨天起,她就觉得她对艾咪太不了解了,那个用碘酒和酒精熏显指纹的艾咪仿佛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为什么?才几天而已,一切都变了?

“到了,就是这里!”司机说着把车停了下来。
  清心和艾咪走下车,面前是一个铁艺大门,上面写着“静安兄弟会”五个字,在“静安”后面果然有一个大大的十字架。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清心见了一扫心中的积郁,“艾咪,你真的好厉害!”
  艾咪在一边受到夸奖,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枉我一直以为你没有大脑~”
  艾咪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
  “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们一下?”还没等发作,清心已经在和那个司机讨价还价,“不会很久,我们马上就会回来!”
  “不行,眼看就要下雨了!”司机的头摇得像是波浪鼓,“这天眼看就下雨了,山里的路不好走,我还要快点赶回去呢!”说完,已经发动车子,一溜烟的走了。
  “这个胆小鬼!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这么不顶用?”清心骂了一句,扭头和艾咪走进了疗养院。
  
  里面倒是很凉爽幽静,与外面闷热的天气不可同日而语。
  “你们是做什么的?”刚刚走进有着拱顶的走廊,就有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拦住了她们。
  “这里,是疗养院吗?”清心小心的问。
  “是!”那个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们一下,看起来倒很和眉善目,“你们来找人?”
  “不,不!”清心连忙摆手,“我想把我父亲送来疗养,想看看这里的环境。”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老人待在儿女的身边比较好!”那个女人听了,长长的叹了口气,“人老去的悲哀与无奈,不是年轻的人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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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清心急忙附和说,“可是我父亲的头脑越来越不清楚,我想让他换个环境试一试!”
  “是这样啊?那你和我这边走吧!”她边走边介绍着,“我们这里也有很多得了老年痴呆症和精神疾病的老人,他们都在那边集中管理,你可以到处随便看看!”说完,她笑了一下就忙别的去了。
  疗养院里有稀稀落落的花园和草坪,有老人在悠闲的散步,倒是一片祥和景象。
  
  “喂!我们该从哪里找起?”艾咪小声说,“要快一点,不然天就黑了!”
  “去那边看看!”她说着走到一个正在坐着纳凉的老头旁边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邢的老人?他大概有七十岁左右!”
  “姓邢?没有听过啊?”那个老头正在用他那秃得发亮的脑袋拼命的回忆。
  “有可能神经不太正常!”她压低声音说。
  “哦!”那个老人听了脸上挂满了同情,干瘦的手指指了一个方向,“你去那边看看吧,那边住的人都不怎么出来的。”
  她们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片靠山的平房,看外观像是学生的宿舍。
  “艾咪,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就回来!”她并不希望把艾咪也牵扯进来,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艾咪朝她笑了一下,坐在花园的边上等她,阴郁的阳光给她长长的头发镀上一层厚重而美丽的哑光。
  
  希望答案就在这里!她隐隐觉得这一切的真相似乎就掩埋在这个僻静的疗养院里,这样层层迭迭的群山,这样的静谧的所在,似乎就是为了掩埋秘密而存在的,在这里纵是埋藏了天大的秘密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她走到那片平房前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两扇沉重的木门,门上雕刻的一个大大的十字架,应声分开,变成了两个奇怪的残缺的T形符号。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只有细线一般的阳光透过窗缝溜了进来,一个个房间在走廊一侧一字排开,门或开或关,一丝声音也无。
  她小心的往前走去,高跟鞋的击打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门里有的房间有人,有的房间是空的,几个老人在房间里也是木然的望着窗外,根本就不在乎来了什么人,仿佛这个世界是与他们无关的。
  她状着胆子走了两圈,根本就鼓不起勇气去问这些头发花白,双目混浊的老人,生怕他们一下子跳起来把她给吃了。
  算了,算了,也许周穆仁说得对,自己这么大年纪了,根本就不该管什么闲事,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待着,然后把那个衣架处理掉是正经。
  她想到这里,开始蹑手蹑脚的往回走着,也许现在回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黛黛,黛黛,是你来了吗?”身后的一扇门里突然传出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清心听了这个声音,浑身一震,急忙折了回去,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也不想让她就这样放弃。
  
  幽暗的走廊里有一只手从有着铁栅栏的门上伸了出来,在黑暗中挥舞着。清心深呼吸了一下,定了定神,快步走了过去。
  那扇门里有一个老人苍老的脸,由于见的阳光很少,脸色白得可怕,他拼命的伸出一只手,似乎要努力的抓住什么。他的背弯的厉害,像是一只虾子,头发也没有了几根。看来这人八成就是那个邢少爷,看他这副尊容,要是自己是林黛黛估计也会和别人私奔。
  “你,你认识林黛黛?”清心拿起拎包护在胸前,生怕他的手抓到自己。
  “黛黛,你不要走!”那个老人目光混浊,好像说的话不过是他糊涂的呓语。
  清心走过去,小心的拧了一下门把手,门从里面锁住了,看来除非他本人想出来是没有办法打开门了。
  “你认识这个吗?”她状着胆子伸出手,手上的翡翠戒指在黑暗中泛出幽绿的光泽。
  那个老人见了,两眼一下冒出精光,表情把清心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上一痛,胳膊已经被他拽到门里去了。
  “你,你放开我!快点放开!”她吓得大声喊叫着,脸抵着冰冷的铁栅栏,肋骨也被门磨得生痛。
  “黛黛,黛黛,你果然又回来了!”那个老人欣喜若狂的抓着清心的手,像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走!”
  “喂!”清心听了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你说她没有走?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因为我看见了!”
  原来那天晚上还有目击者,可是老王不是说他是出去打牌了吗?看来他是捱不住相思之苦跑去看林黛黛了。
  “你看到什么了?”清心也顾不上疼痛,急忙去问。
  “我?我看到什么?”老人说着目光又涣散起来,“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这个我知道……”怎么这些人的开场白都是一样的?
  那个老人接着说,“我好想见黛黛啊,虽然她不喜欢我,可是我是喜欢她的!”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可是,那天的后门居然没有锁,一个人也没有,我就打着伞,走啊,走啊,走到了黛黛的房间外!”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清心瞪大眼睛,等着答案。
  老头却像是见到了非常好玩的事情一样,“我看到了黛黛,她透过窗户朝我瞪眼睛!”
   “她看到你了?你们说了话没有?”这个答案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黛黛她依旧不理我,我就仔细的看了一下,黛黛她……”
   “怎么了?快点说啊!”
   “嘻嘻,黛黛她挂在窗旁,就像果子挂在果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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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6 13:54 | 显示全部楼层
10、“你说什么?”清心听了,觉得一股寒冷的感觉在全身蔓延。
   她死了,她果然死了,隐隐中她早就猜到林黛黛死了,可是没有想到会是在那个雨夜就死了。
   “黛黛啊,脸色白白的,就在窗子里朝我瞪眼睛!”老人还在说着。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清心突然觉得歇斯底里,她害怕,她不想再待下去了,她好想和艾咪一起回去,回到那个狭小而明亮的办公室,把一切都忘了。
   可是手牢牢的被抓住,像是卡在了岩石里,连动都不动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她看见门里的老人瞪圆了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自己的身后,像是见了鬼的表情,一股冷冷的寒意,正从她背后升腾起来。
  “你不要吓我啊!”清心一激灵,急忙回过头去看,可是还没等转过去,突然间觉得脖子一紧,一双冰冷的手从身后窜了出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伸出仅余的一只手,拼命的掰着勒着自己脖子的手,只觉得那手又凉又滑,根本就不是属于人类的温度。
  “黛黛,我救你,我救你!”老人见状拼命的往里拽着她的胳膊,使她的肋骨紧紧的贴在门上,几乎要被挤碎。
  清心慢慢的觉得泪水从眼睛里渗出,她的眼球发胀,双手无力,意识也有些模糊。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为什么有人要杀她?是什么人在不停的阻止她?
  她还不想死啊,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这么就死了?可是脖子上的手如铁箍一般,根本就没有松开的意思。
  就在她气若游丝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不,不会的,难道是幻觉?一个穿了白色旗袍的女人,正坐在屋子里那张简陋的床上,她低着头,长发半掩着脸,只能看到一只秀美小巧的下巴。
  那个老头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一回头,像是见了最惊喜的事,一把就松开了清心的手,愣愣的瞧着床边的影子。
  清心本来在拼命的往外挣,现在他一松手,她一个趔趄就坐在了地上,衣袖被窗户的栅栏刮掉了一半。
  而那个一直勒着她脖子的手,也一下就松开了。
  她惶恐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空气如此来之不易,她简直要把整个世界都吸到自己的肺里。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还是那个空旷的走廊,阳光点点,阴郁寒冷,哪里有什么人要掐死她?
  清心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大门外,一伸手推开了大门,外面阴风阵阵,大雨将至。
  “艾咪,艾咪,你在哪里?”她便叫便往花园那边跑过去,只觉得身后一股寒气,如影随形,一直紧紧的跟着她。
  
  “岳小姐,你怎么了?”艾咪正在和那个中年妇女说话,见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她铁青着脸,眼眶通红,袖子少了一只,浑身是土,披头散发,不过才十几分钟不见,清心就像是从墓里爬出来一样。
  “我们,我们快走!”清心顾不上和她多说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快下雨了,要不你们在这里住一宿吧!”那个女人谦笑着,“我们那边靠山的楼有很多空房!”
  “也好啊!”艾咪刚刚回答,清心就看到那个女人的脸,突然就没有了皮肤,露出了红色的肌肉肌理,两只眼睛都要掉了下来。
  “不,不要!”她吓了一跳,大声喊着,“我要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回去!”
  她说完就往大门的方向跑去,那是什么?那是林黛黛给她的暗示吗?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个?
  “那你们慢走!”那个女人在身后朝她招着手,依旧是一副和眉善目的模样。
  “我们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车?”艾咪不停的抱怨着,“而且就要下雨了!”
  “找不到车,我走也要走回去!”
哪知刚刚出了大门,就看到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门口,司机正在悠闲的抽着烟,见到她们,笑了一下,“小姐要坐车吗?”正是来的时候送她们的那个司机!
  清心见了他像是见了救星,急忙钻到车里,从背后勒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回来了!”要是他不来,自己怕是会死在这个山沟里。
  那个司机被被她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我也是想到这里找车太难了,你们还是两个女的,就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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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咪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板发楞,平时喜怒不形于颜色的清心,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刚刚走出山区,滂礴的大雨就下来了,雨刷器不停的摆动着,像是催眠的乐章。清心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拣了条命回来,一放松只觉得周身疲惫,靠在艾咪的身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雨还是那么大,简直要将这天地都要淹没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她迷迷糊糊的问着艾咪。
  “已经进城了,高速封了,辅路上有点堵车!”
   “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这儿!”那个司机抱怨了一声,伸手打开广播,“听听路况信息吧!”
  广播里的女声开始播报堵车的情况,清心看着车窗外熟悉的灯火,突然觉得安心起来,这景致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充满了生气,这都是她还活在这个世界的证明。谁会想到平时最憎恶堵车的她会因为看到了大堵车而开心呢?
  
  “现在插播新闻,郊外西南方向的山区因为大雨产生滑坡,位于附近的静安疗养院受灾严重,目前警察正在进行援助,死亡和受伤的人数尚未统计出来,此条公路已经被封锁……”
  “是不是你们刚刚去的那件疗养院?”
  “是啊!”艾咪听了后怕的拍了拍心口,“天啊,要是我们不走搞不好会死在那里了!”
  清心听了又想起她看到的那副脸孔,如果,如果当时没有看到那张脸,她也会死在那里。
  她突然扑到艾咪的怀里大哭起来,又有人死了,这次又是几个人?
  她再也受不了了,自从她开始追查这件事,周围就开始不停的死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活生生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而她,就是那个推倒第一张牌的手。
  “岳小姐,你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艾咪拼命的摇着她,“我们还活着呢,不要害怕,老天站在我们这边!”
  “是吗?”清心渐渐的平静下来,那个老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
  
  嘻嘻,黛黛她挂在窗户旁上,就像果子挂在果树上!
  
  这个比喻和艾咪的口气好像啊!她一激灵,从艾咪的怀中挣脱出来。怎么会这样巧?
  艾咪长长的头发在夜色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摸着自己依旧疼痛的脖子,会不会?要掐死她的是艾咪?可是那是一双没有温度的手,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手,不,不会是艾咪的,她没有那样大的力气!
  
  “到了!”司机高兴的说道,把她们送到艾咪家。
  “我要回自己的家里!”清心朝艾咪苦笑了一下,“我想回去洗个澡,换一下衣服!”
  “岳小姐,那你要是害怕就打车过来啊!”艾咪很关切的说。
  清心朝她摆摆手,坐车走了,她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些暖意,是的,还有艾咪,她还有艾咪可以依靠,当初艾咪进公司的时候,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受这个长手长脚的天真女孩庀佑。
  人生真的如儿戏,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她迷迷糊糊的打开了门,伸手去按开关,灯居然没有亮。
  “真是倒霉透顶!”停电了。
  她只好疲惫的倒在沙发上,那个衣架在黑暗中像是虬枝,张牙舞爪的立在窗旁,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
  她镇定了一下心神,走了过去,仔细的抚摸起那个衣架。
  你要告诉我什么?杀了你的人到底是谁?她一点一点的在黑暗中摸过去,衣架在说话,它在说什么?
  一只支脚松动得厉害,像是挂过什么重物?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手像是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如果,如果那个邢少爷没有说错,那么,那么林黛黛就是被绞死在这个衣架上?
  她吓得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身子如风中的败絮,正在绞架上飘摇。
  不,她不要住在这里,她吓得手脚并用,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来,她要去艾咪那里。
  正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一把就抓住了她。
  “啊!”清心大喊一声,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不要怕,是我!”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穆仁?”清心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有锁啊!你先冷静一下!”周穆仁说着去找开关,灯不亮,他又摸索着去找电闸。
  过了一会儿,灯“唰”的一下点亮了,清心捂着脸坐在地上,小声的哭了起来。
  “我,我要是当初听你的就好了!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有些事是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周穆仁的衬衫永远洁白干净,他摸着她凌乱的头发安慰她,“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童话,我们只要相信那是美好的就够了!”
  清心望着她面前一张英俊的脸,他的温柔话语包围着她,使她觉得如梦似幻。
  谁说没有童话?在她面前的不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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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该怎么办?”清心坐在地上,突然间觉得异常的无助,嗥嚎大哭起来,开始追查这件事原是因为一时的好奇,可是她却一步步踏进危险的漩涡里,根本就无法自拔了。
  “岳小姐,你冷静一下!”周穆仁的语气淡淡的,“我就要走了,这次回来只是处理一些业务,现在我也该回去了!”
  “你也要走了?”清心泪眼婆娑,先是老王,现在是他,怎么在她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走了?
  “对!”他点了点头,“我今晚本来是向你辞行的,可是你不在家,我就一直在楼下等你回来。”
  “我?”清心诧异的瞪着他的脸,像是不相信他的话,特意向她辞行?莫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对你说!”他说着垂下了长长的眼帘,像是乌云遮住了明月,脸上的光彩都黯淡了许多。
  “不会是要和我解除合约吧?”怎么办?她最大的衣食父母要抛弃她了,最近怎么这样倒霉?
  “不是~”周穆仁笑了一下,很不自在的从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给她,“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伦敦!”
  “什、什么?”这比见了鬼更让人惊讶,“你是在向我求婚?”
  “也可以这么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当成我是在邀请你去伦敦散心!”
  “哈哈哈,不要开玩笑了,我还不明白我自己的斤两?”清心大笑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那么尴尬。
  “你怎么想都可以!”周穆仁无奈的笑了一下,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我在伦敦等你!”说完,转身就走了,这个优雅的男人还没有忘记轻轻的帮她带上门。
  留下清心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棕色的地板上发呆,她突然间不害怕了,缓缓的抚摸着手上的翡翠戒指。
  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疯了吗?自从她拿到这个戒指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这一整天她被恐惧,伤心甚至还有喜悦纠缠着,使她觉得这是不是一场疯狂的梦,等到梦醒时分一切又都会恢复原状?
  
  然而梦终究是没有醒,清心只好疲惫的去泡澡,在水汽的蕴氲中,她看到了自己憔悴的脸,也许自己真的该和他走吧?她已经三十了,不比二十几岁的人可以挑挑拣拣,这样大的幸运砸下来她没有理由要躲避。
  正在这个时候,水汽弥漫的镜子中似乎又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后。
  “是你吗?”清心不知为什么并不害怕,她隐隐觉得林黛黛一直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帮助她。
  “我不想再找下去了!”清心低下头轻轻啜泣着说,“我好后悔,还不如一开始就相信这是一个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虽然无聊,总比这样的真相要好!”
  然而那个窈窕的身影还是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并没有答话。
  “我不想再去追查你是怎么死的了,自杀也好,他杀也好,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又有谁会记得?”她说着又低下头,声音抵得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也是个人,我还不想死。这么多天,我也害怕啊!”
  她会懂吗?她能理解吗?人往往总是觉得自己伟大无比,无所不能,可是其实是何等得渺小?她也不过是个平凡女子,又怎么能穿越了几十年的时间和空间去追查旁人眼中的一段佳话?
  她真的觉得很累了,脸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细纹,面色越来越不好,总是接触死亡,她的生气似乎在一点点的抽离她的身体了。
  雾气蒙蒙中,身后的林黛黛似乎了解她的心情,那抹白色的影子越来越淡,最终全被水蒸气掩埋了。
  她终于放过自己了吗?不,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纠察过她,只是在背后默默的看着而已,是她自己偏偏不放过她,非要追查出事情的真相不可。
  那个小小的美丽的女孩,早早的就死了,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又怎么能去控制别人?她是那样的美丽,然而最后那个华丽的衣架最后成了她的绞架,她又何尝说过一句?
  都是自己找的。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许当初自己只是想看一看,是不是所有美丽的事物都有好的结局。
  然而到了今天她终于明白,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完美的事,美到肆无忌惮的东西必然短命,比如烟火,比如樱花,比如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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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6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艾咪,帮我办一下去英国的签证吧!”第二天上班,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走,就算是去散散心也是好的,那样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实在是不想放过。
  “你要去英国?”艾咪奇怪的看着她。
  “对,想去玩一下!”
  “那报个旅游团不是更方便?”
  清新笑了一下,把那个地址给她看,“有人邀请我去做客,我想去看看!”
  艾咪拿着那张纸条仔细的看了一下,“是那个周先生吗?这个纸条怎么这么旧啊?是不是他给过很多人啊?”
  那张纸是有些发黄,不过也许是他早就写好了一直没有勇气给她呢!
  “岳小姐!”艾咪凑过来,“你要考虑清楚啊,你和他一共才见了几次面啊?又了解他多少?而且,而且……”
  “想说什么就说吧!”这个小丫头一定是嫉妒她。
  “你不觉得他伪装得太好了吗?几乎没有缺点,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
  “算了吧你,赶快帮我办吧!”清心拿出自己的护照,“人家长得帅也是错吗?”
  是,艾咪说的没有错,她也知道齐大非偶,可是她这次真的很想赌一把,最重要的是,她想换个环境,好早一点忘记那些恶梦一般的过去。
  两周以后,清心带着简单的行礼登上了去往伦敦的飞机。那个不听话的艾咪最终还是给她办了旅游签证,可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几乎是逃命一般要向那个遥远的国度飞去。
  斯佳丽说得好,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是的,从明天开始,她岳清心的人生就不同了。
  
  哪知她刚刚走出飞机,寒冷的风就吹得她直打摆子,虽然这里的夏天以凉爽宜人出名,可是也不能凉爽到这样的程度吧?
  她急急的找了一辆出租车,把那个纸条上的地址给司机看了一下,司机点了一下头。载着她就走了。
  她则好奇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出名的大笨种,看着阴郁天气里来来往往的人,早就忘记了疲惫,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临街的房子,两边的路上全是清砖,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柯南道尔的小说中描绘的景色。
  面前的房子有着厚重的大门,上面雕刻了的图案,她仔细看了一下门牌,就是这里了。临近傍晚,不知为什么,街上始终透着一丝阴冷的气氛,完全没有国内热热闹闹的喧嚣。
  清心裹了裹衣服,鼓起勇气去拉铃,也许一会儿就能看到周穆仁那阳光漫溢的笑脸了吧?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
  过了很久,门才缓缓的打开了,里面是一张中年妇女的脸,她穿着枣红色的开襟唐装,正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莫不是错了?她又回头看了一下门牌,不错,就是这里!
  “请问,周穆仁周先生在家吗?”
  “你找他?”那个女人好奇的问了一句就打开了大门,“进来说话吧!”把她让了进去。
  一进门,她就知道没有找错,里面全是古香古色的红木家具,一看就是华人的居所。
  “你好,我叫岳清心,就是你们委托找古董的那位!”她看着女主人怀疑的神色,赶快表明身份。
  “哦,你是岳小姐啊!”那个女人听了果然热情多了,“你来伦敦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这次来是旅游还是办货?”
  “旅,旅游!”她磕磕巴巴的撒谎,总不能说是她儿子邀请自己来的吧。
  
  这位太太连忙又端了两杯茶水出来,“这里人工贵,能自己干的还是要自己干!”
  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寒暄,清心始终不知如何开口,只觉得这次英国之旅似乎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美好。
  “来看看我们的收藏!”女主人热情的引路,“我们全家都住在郊外的,这两天我刚巧回来看看这个房子!”
  她领着清心沿着昏暗的走廊往前走着,墙上贴着紫灰色的,有着熏衣草图案的壁纸,显得屋子里更加黑暗。
  还没等走到地方,她就发现了一张老旧的照片,放在走廊的壁炉上,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里面一个英俊的男人穿着古板的西装正和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握手。
  清心看了情不自禁的把相框拿在手里,不错,不错,虽然发型和衣服完全不一样,可是这眉目,这神情,分明就是周穆仁!
  “那是家父!这是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和华人商会的会长的合影!”
  “好像,好像!”清心笑着说,“您的儿子和他的祖父长得好像!”
  那个女主人听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儿子?我没有儿子啊!我只有两个女儿!”
  “不,不可能!”清心一时吃惊,高声叫了起来,“他不是你委托过来的吗?他叫周穆仁,就是他叫我来的!”
  “我们没有派过任何的委托人过去!”女人听了面色惨白,像是听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连忙深呼吸一下继续说,“周穆仁是我父亲的名字,他已经死了。”
  怎么会?周穆仁,那个英俊潇洒的人,难道根本就不应在这个世界上存在?那么,前两天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难道是鬼魂吗?
   “令尊真的叫周穆仁?”她愣愣的捧着相框,还是不想死心,这样的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错!”那个中年妇女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家父叫周穆仁,字子表!”
  “子表?”她听了这个名字,身体一震,手上的相框摔到了地上松软的羊毛地毯上。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梦中有着如花娇颜的林黛黛,在白纸上写给她看的,触目惊心的那个人的名字,就是“子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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