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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星星和月亮

[中长篇小说] 穿越之陌上花 zt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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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7 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长门篇 第三十章 巧辩(上)

冷宫真的不配再用“冷”这样的称号,自打我住进来,这里就没冷清过。而今晚,冷宫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所有人济济一堂,并不宽敞的厅堂里,早被人塞得满满的。

所有的灯都点亮了。宫女太监们还打着灯笼站在院子里,杂草上的零星小花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钱佐早已经更完衣,穿戴整齐地坐在正中央。此时的他,虽然因大病了一场,几日没有进食而脸色苍白,还是如往日一般威仪。尹德妃端着肉羹站在钱佐左边,钱佐只吃了两口,便不再进食。尹德妃一脸担忧,双手捧着有些凉了的肉羹,忧心忡忡的。

钱佐的右边站着季淑妃,她此时双目放出仇恨的光彩,一动不动地盯着堂下。

嗯,我就站在堂下。我旁边还有一个被审问的“犯人”,吴梅萍,她此刻正颤危危地跪倒在地上,她的脸和冰冷的地板距离不到两厘米。

季淑妃在一旁坐着陈述,“皇上,德妃姐姐,臣妾已经查清楚了。堂下这个恶毒的女人,诱骗吴婕妤给皇上送去一些奇怪的吃食,她假借吴婕妤之手,自然是不会受人怀疑。谁知这女人为了什么目的,竟然暗自给皇上下药,现在又来解毒,不知安得什么心!”

吴婕妤在旁边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一个劲地在那里摆脱干系:“皇上明鉴!臣妾那些什么冰淇淋,水果沙拉都不是臣妾想出来的,都是皇后教臣妾做的,臣妾什么都不知情!……臣妾不知道皇后是借臣妾的手想要对皇上不利,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呜……”本来指望着挽回圣宠的她,没想到降下的却是飞天横祸,此时能做的就是一个劲地替自己开脱。

季淑妃能把吴婕妤挖出来,自然对她威逼利诱过,于是又添油加醋道:“皇上,皇后又不是神医,关在冷宫里头,怎么就知道皇上病了?还能治病?她托吴婕妤的手给皇上送吃食,除了下毒,臣妾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皇上,这女人心肠歹毒至此,居然下毒谋害皇上,倘若是害臣妾,哪怕是皇子也就算了,可是皇上是九五至尊,是越国所有人的皇上啊……”她说到后面忽然风格一转,露出悲恸的神色,神情凄然,让人怜爱。

季淑妃一提到皇子,钱佐的脸果然更加阴沉了一把。他眼皮上的眼轮匝肌剧烈地抽动起来,一跳一跳,杀意跃然。

我强忍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季淑妃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即便那水果沙拉有残余,即便鸽子汤没有倒掉,她们又能瞧出什么名堂么?我说服自己,根本不需要怕。这么多人在场,钱佐总不会不讲道理吧?

正准备出声辩驳,只听后面一阵风急,又一个人噗通在我身边跪下了。

“皇上,戴……戴,皇后是冤枉的。”

是钱倧。他也听到风声了。赶来救我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钱倧,他头顶上的发冠有些歪,显然是急急忙忙赶来的。

“皇上,臣弟觉得戴皇后是个好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钱倧急急地说着,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来得及擦拭。

钱佐对钱倧的出现很是不满,“循王,这是朕的家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钱倧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满脸真挚道:“皇上,臣弟只是觉得戴皇后心是好的。这冷宫里本来就不是人呆着的地方……”

“够了!”钱佐目露凶光,粗暴地打断了钱倧的说话,“你和戴皇后熟么?就知道她心是好的?”

钱倧道:“臣弟和戴皇后虽然,虽然素来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戴皇后是心善温婉的性子,戴皇后在冷宫里住了这么久,就算有什么偏颇的行为,那也是情理之中。”

“哼哼。”对于钱倧的忤逆,钱佐并没有太生气,只是教训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女人心,深不可测。你眼前的这个戴悠梦,便是这世上心最毒,心机最深的女人!”他对着钱倧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猛地转换视线对准我,眼里那个怨毒足以把一艘海船覆灭。

季淑妃听到钱佐嘴里对我的评价,甚是赞同,恨不能我现在就被拖出去砍了,“皇上,对这个谋逆犯上的女人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圣裁,以儆效尤!”

我不得不反击了。钱倧傻乎乎的为我开脱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皇上英明,季淑妃说悠梦给皇上下毒,可有凭证么?”

我一出声就遭到了钱佐的剧烈打击:“你这女人还想抵赖么?”

我强撑着笑道:“皇上,凡事都讲个理字。悠梦好心救皇上,皇上非但不赏赐我,还听信她人谗言,说我先下毒后解毒,只怕皇上治罪于我,上天也会觉得不公吧?”

“你!”季淑妃没想到我会反咬她一口,告她诬赖,气得脸都红了半壁,“你想狡辩也没用。吴婕妤已经把你做的好事都招了,谁不知道你为了赢皇上的那个赌约,所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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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7 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长门篇 第三十一章 巧辩(下)

我强撑着笑道:“皇上,凡事都讲个理字。悠梦好心救皇上,皇上非但不赏赐我,还听信她人谗言,说我先下毒后解毒,只怕皇上治罪于我,上天也会觉得不公吧?”

“你!”季淑妃没想到我会反咬她一口,告她诬赖,气得脸都红了半壁,“你想狡辩也没用。吴婕妤已经把你做的好事都招了,谁不知道你为了赢皇上的那个赌约,所以不择手段!”

“宛盈!”钱佐出声喝止了季淑妃继续咆哮下去。他似乎很反感别人提到赌约。

季淑妃被钱佐粗鲁地喊了一嗓子,不敢再说话,只能退到一边用眼睛瞪我。

我望着钱佐那一张阴气沉沉的脸,忽然觉得没那么可怕了,一个只会对女人大呼小喝的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悠梦是不是狡辩,季淑妃你是不是诬赖,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自有论断。”我狡黠地冲着钱佐一笑,“皇上容许悠梦把话说完吧?”

钱佐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许。

“我前面已经说过了。前些日子,皇上来冷宫的时候,我便觉得皇上有些不对劲,当然那时只是怀疑,及至听人说皇上昏迷了几日,更加证实了悠梦的猜测。皇上染上的乃是一种尸虫。”

“尸虫?继续编。”钱佐当然不蠢,他当然知道我在编,不过,他既然被我冠上了“英明神武”这样的桂冠,当然得容我申辩。

好,我就继续编。

“这尸虫是什么东西,悠梦也说不上来,不过,据说是人集怨气大了,尸虫自己就会找上门来。皇上为什么会感染上尸虫,这个悠梦不知道。不过悠梦小时候也染上过,寻了许多名医都不见好,后来幸好遇到过一个吐蕃的高僧,教给了家母解毒的方子,这才活过来的。”

我顿了顿,迎着季淑妃火辣辣的眼神看过去,“悠梦能救皇上,也算得上是极大的机缘。绝不是季淑妃说的先下毒后解毒。且不说悠梦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即便有,也没有这机会。要是悠梦没记错,皇上喝的每一口水,每一样点心,都是有专人用银针试过的,既然没有验出毒来,又凭什么说是我在吴婕妤献给皇上的沙拉中下了毒?季淑妃说我下毒,最好拿出证据来!”银针试毒本来就范围有限,更何况细菌这种微生物?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季淑妃脸已经一边红一边白,她早已经找人在我屋子里翻查过了,自然没有什么发现。

但季淑妃还是不以为然道:“你有心下毒,当然不会把毒藏在宫里。恐怕早就被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扔掉了!”

钱佐冷冷一笑:“没看出来戴小姐还有这样一张伶俐的嘴!来人,给朕再搜一遍!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我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强压着怒火。

结果当然是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搜到。

我讪笑道,“皇上若是能找到当日吴婕妤送上的沙拉,最好也拿去给御医看看。”

季淑妃见钱佐也没找到任何证据,原本怀上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不禁又出言道:“你放心,本宫自是会让人去找的!”其实钱佐吃了沙拉两日才昏倒,就算钱佐剩了不少,也早被宫人倒掉了。哪里找得到。

我也冷哼道:“话说回来,如果沙拉里找到了毒药,对于淑妃娘娘你,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你什么意思?”季淑妃以为我在中伤她。

“臣妾本是好心帮吴婕妤想到一个甜品,敬献给皇上的。悠梦住在这冷宫之中,什么材质都没有,还是吴婕妤张罗着找齐的。吴婕妤,你倒是告诉皇上和季淑妃,都用了些什么?”

吴婕妤此时哪里说得出话,她依旧瑟瑟地跪着,倒是季淑妃脸色一变。

我笑道:“那我就替吴婕妤说吧。有萧充媛提供的奶豆腐,还有达修容的鲜提子,就连淑妃娘娘也好意给了花瓣,对不对?倘若说那盘沙拉有毒,皇上是不是该从御膳房和各位娘娘那着手,而不是悠梦?”

季淑妃咬牙切齿,扶着桌子的手指尖恨不能把桌子硬生生抠掉一块。她自然没想到吴婕妤问她要那些花瓣居然会为自己带来口实。

我继续道:“再说,悠梦做沙拉的时候,不光有吴婕妤在场,还有李婕妤。倘若悠梦下毒,那吴婕妤和李婕妤都是同谋了?”

吴婕妤一听同谋二字,磕头如捣蒜:“皇上,臣妾绝对没有……”嗓子都有些哑了。

李桂华李婕妤是尹德妃的表妹,尹德妃也赶紧向钱佐辩解道:“李婕妤不是……”

钱佐一摆手,示意尹德妃不用解释。他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脸上的笑容像藏着两把刀,“戴悠梦,朕是看轻你了!手段用的不错!”

我不偏不倚地行了个万福,毫不客气,“多谢皇上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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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7 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长门篇 第三十二章 惨败

旁边的吴婕妤还在抽噎,钱佐听得心烦,对吴婕妤道:“在后宫里成日都不安分,倘若你喜欢呆在冷宫里,朕让你一并住进来可好?”

吴婕妤一听钱佐要把她打入冷宫,不禁大骇,哭丧地更厉害了。

钱佐对身后的尹德妃道:“吴婕妤不守宫规,误入歧途,从婕妤降为四品美人,禁足,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误入歧途?歧途指的是我么?

吴婕妤虽然从婕妤降为美人,但好歹没有被打入冷宫,她心里稍稍安定,赶紧叩头。

钱佐又重新把视线定格在我身上。“现在轮到你了。”

钱倧听到钱佐用这样的语调跟我说话,以为他又要把我怎样,正要出口说话,我已经抢先道:“是履行圣上的承诺才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钱佐既然不能治我的罪,当然只有无罪释放。

钱佐的剑眉舒展开来,我本以为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凌辱恐吓我的话,但他只是非常轻松地一笑:“好,朕和你打的那个赌,算朕输了。”

什么?我都有些惊诧了,钱佐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会这么痛快承认自己输了。原以为今日会有些坎坷,甚至我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我都不敢打包票。我不怕季淑妃,因为她根本找不到证据控告我,我担心的最大变数就是钱佐。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把我给解决掉,根本就不理会我的辩解。

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达到目的了。

“朕愿赌服输。德妃,今日就放戴小姐出冷宫去。”钱佐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尹德妃和季淑妃脸色都是一变,尤其是季淑妃,简直都要变成一颗黑蘑菇。

钱倧此时也一脸讶然地望着钱佐,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心肠。

我知道,皇上的金口一开,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我心里一喜,感觉到是上天莫大的眷顾,心里的那只小兔子欢快地跳着。甚至觉得钱佐也不是那么可恶。

钱佐又对尹德妃说道:“德妃给戴小姐在宫中安排一个职司,戴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不知民间疾苦,德妃务必替戴小姐找个能体味辛苦的活。”

“什么?你又反悔了?”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安排职司是什么意思?不是都要放我出宫了吗?钱佐刚刚才说完,就当自己放屁么?

钱佐猥亵地抬起我的下巴,狡黠道:“戴小姐忘记朕和你打的赌是什么了?朕是说,你若赢了,就放你出冷宫。冷宫,不是皇宫,戴小姐不会不知道这二者的区别吧?”

可恶!

钱佐居然跟我玩文字游戏!

原来是我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可以出宫。

闹半天,他才是最后的赢家,不,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输过。无论我有没有办法让他迈入冷宫大门,我都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无非是从一个小笼子挪到了一个大笼子里。

钱佐看到我脸上的欣喜顿时烟消云散,不无得意地掐了我一把,“戴小姐,宫里头规矩多了,做奴才也有做奴才的学问,戴小姐得好好学才是啊。”

其他人这时候也恍然大悟。我不但没有赢,相比于以前住在冷宫里虽然冷清,但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如今过得更苦了。在外面当个小宫女,搞不好还要受人欺凌。我咬咬牙,钱佐真有你的!

季淑妃此时笑容又瞬间绽放,她恐怕都想到了该怎么报复我的法子了吧?钱倧又打算替我求情,但早已不耐烦的钱佐甩了甩袖子,已经走出厅堂去了。

人潮渐渐退却。

到最后只剩下尹德妃和我。季淑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尹德妃会安排一个怎样的职司给我,甚至想抚着她的耳朵提几个建议。但尹德妃还是把她先打发走了。

尹德妃深深地望着我,示意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好半晌才道:“姐姐这一次实在走得太险了。”此时下面没人,瓶儿也被她屏退到外边,她也不像之前那种客气地称我为“戴娘娘”,在人前保持住应有的距离。

我轻轻地一笑。尹德妃给我的感觉不错,但人心隔肚皮,我也不知她和之前的戴皇后交情如何,不敢贸然出声。

“许久没见姐姐,姐姐变了许多了。”尹德妃的话语里竟然多了几分关切。只是不知是真心还是虚伪。

所有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吧,毕竟戴悠梦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戴悠梦了。但我的反常并没有惹来太多的怀疑,任是谁经历大起大落,家破人亡,都会性情大变吧。

我还是淡淡一笑。

尹德妃有些歉然地探问道:“姐姐,对皇上,也不要心存怨恨。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姐姐自己。再说,皇上其实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她说着抬眼看着我。

“难言之隐?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钱佐的怨愤,“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就是以折磨人为乐吗?”

尹德妃听到我这么大声地数落钱佐,脸色不禁一变,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才不怕,我相信钱佐也绝不会因为我对他心生怨忿而刁难我。他这么做,不就是想看到我怒气冲天的样子么?只不过我这怨气和他设想的不大一样罢了。

尹德妃释然地一笑,旋即又抱歉道:“姐姐,你也知道圣旨不可违,所以皇上说……”

“德妃娘娘不必说,我懂。”我此时已经心情平和,自我安慰地想,至少我走出了这片瓦下,星如果再次进宫,我也能见到他的。

“姐姐,不知姐姐想在哪里司职,妹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尹德妃赧然道。她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挑个工作。

“御花园吧。”我不假思索道。星曾经出现在御花园过,也许下次还会来呢?我想好了,就在御花园等他。“嗯,就御花园吧。”

尹德妃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惊诧,“姐姐是说花奴吗?”也许花奴是比较低贱的宫女吧,活也比较累,她没想到我会挑这份工。

“对,就这个。”我毫不犹豫。

尹德妃不懂,但也不再多问。只是说要帮我安排一下住处,我问她能不能还是住在冷宫里,尹德妃再次愕然,她不明白我怎么会甘愿住在这样一个不祥之地。不过看我那么坚决,尹德妃还是同意了。

又寒暄了几句,临别的时候,尹德妃眼瞅着都站了起来,又落座回来,“皇上这样对姐姐,姐姐还爱皇上吗?”

我心里一咯噔,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尹德妃的眼神怪怪的。一直等众人走了,才问这样一句话,其实她想问这句话很久了吧。

尹德妃看来是真的对钱佐动了真情,所以她看到我和钱佐在澡盆里那一幕,终究是有些心酸了吧。她以为我爱钱佐?难道她认为我还能夺去钱佐对他的宠爱吗?

我哧哧笑了:“爱?换做是你,你会爱吗?”其实还有一句应该补上,那就是——我从来没爱过。

尹德妃眼里却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她也许想说,无论皇上怎么对我,我都爱。

宫里的这些女人们,一个男人的怜爱,竟然是这样难以奢求的么?

尹德妃终于站起身来,淡淡却有些惨然的一笑:“妹妹问这个问题,真是毫无意义。叨扰姐姐了。”

当宫女簇拥着她出了门去,望着她的背影,我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触。尹德妃是怎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最想问的不是我爱不爱皇上,而是和其他女人一样,想问钱佐,会不会永远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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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7 2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宫斗篇 第一章 落水(上)

于是,我成为了越国皇宫里御花园的一名花奴.

皇宫里的办事效率可比我在学校时那些机构部门快多了。尹德妃前脚刚刚出门吩咐下去,后脚就有奴才把花奴的衣服给送来了。

从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来,花奴比起一般各个宫殿里当差的宫女们要低一个档次。同样是长裙,瓶儿穿的是红色的石榴裙,无论是短襦还是束腰,都有一定的讲究。而花奴的长裙则是青黄色的粗布衣裳,束腰也是麻布,中用不中看的那种。

我也不含糊,老老实实就让瓶儿把衣服递给我,改变不能接受,接受不能改变的。对我而言,至少离开冷宫,见到星的机会会更多一些。

瓶儿却哭了。

我真想说,你的泪腺是自来水管么?想怎么流怎么流。

“好啦,哭个什么劲。又不是要去死,咱们好歹也自由了,不是么?”我只能安慰她。

“姐姐,”瓶儿使劲地摇头,泪珠子一颗一颗落下来,“瓶儿只是替姐姐不值。姐姐,您生得这般美貌,一点不比那个季淑妃差!为什么,为什么皇上就不能多看你一眼?!而您却要遭受这么多的折磨。”

美貌?我对着冷宫里那面有些生锈的铜镜,只能依稀看到我的轮廓。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还好,估计是没有涂脂抹粉的原因,皮肤比我刚刚进入戴悠梦的身体时,要好很多了。“不要紧,我不稀罕他看我。”

瓶儿显然不大赞同我这个看法,“姐姐,这宫里头,哪一朵花不是为皇上开的?哪一个女人不是为皇上妆容?姐姐,你不知道那些宫人都是怎样老去的!”她说着面有凄色。

我不禁一呆,蓦地想到那句诗,“红颜未老恩先断?是这样么?”我又望向瓶儿,不解地问道,“瓶儿也是为皇上妆容?”

瓶儿一愣,脸一红,赶紧辩解道:“不,不是!”

这么着急辩解。女人的心思真难琢磨。

怎么说瓶儿也不小年纪了,莫非也春心动?只是对着钱佐这么一个人渣,我还真不希望瓶儿是为他动心。

不值得。

“瓶儿,作为女人,以才事君者久,以色事君者短。这个道理,你要明白。天底下漂亮的人,数不胜数,美人会老,但又会有新的美人出来。所以,你别看季淑妃如今风光,但她未必能长久。”我不自禁对瓶儿出言提醒。看瓶儿涨的通红的脸,我自然不好问太多。只希望她自己好好把握住才是。

说到以才事君,尹德妃应该是这宫里的常青树。

尹德妃,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问瓶儿道:“尹德妃原来和我很熟么?”

瓶儿看我突然转了一个话题,稍稍舒了一口气,不解道:“姐姐怎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不知道尹德妃这个人罢了。”

瓶儿摇摇头道:“尹德妃似乎和宫里哪一位娘娘都相处得来,但也和每一位娘娘不算走得最近。待人彬彬有礼就是了。”

我点点头,看她的性子也是这种中庸的。只是为何和我说那样一番话?是因为钱佐?唉,我叹了口气。女人的心,秋天的云,还真不好琢磨。

*********

花奴的工作很辛苦,每天早上要给御花园里的各种花卉浇水,哪些花卉需要荫凉,哪些花需要翻土、除杂草了,都是我的责任。

之前看起来还貌似不大的御花园,现在却显得格外地宽广,之前粗略看了几眼,觉得这御花园的花花草草根本不能和我实习过的植物园相提并论,但现在,却不得不承认,那是花的海洋。

本来花奴不止我一个,好几个太监都照看着园子,但现在却只有我和瓶儿两人。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肯定是钱佐让尹德妃把原来看园子的太监都弄走了。

数不清的花盆,数不清的水桶,从早忙到晚,我和瓶儿根本就不能歇息片刻。这还是好的。按照要求,要是遇到下大雨,还要把一些珍稀的花种端到凉亭里。自己铁定是要淋成落汤鸡的。

只做了两日,我和瓶儿都有一种浑身散架的感觉。瓶儿和我细嫩的手,都磨起了水泡。一回到冷宫那个小宅院里,我和瓶儿常常是什么也不干,就先倒在床上睡上片刻再说。

只是,暴雨终于还是来了。

当外面电闪雷鸣,我和瓶儿都不约而同地从床上弹起,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满脸的悲戚和无奈。

好不容易忙碌了一整天,可以休息一下的我们,突然碰到暴雨天,只能披起蓑衣,出门去把花盆往御花园的凉亭里搬。

天已经阴沉沉的,本就到了傍晚,现在阴雨绵绵,更是看不清路。我和瓶儿把门打开,就一阵迷惘,不愿挪脚。

“姐姐,你不要去了。天下大雨,路滑。”瓶儿扯着我,恳切地说着。她身子已经出去半边,倾盆而来的雨水瞬间就沿着斗笠往下滴落。

“走吧!两人快些!”看到瓶儿已经迈出了一步,我也趁势鼓励自己走了出去。顿时感到一股压力从头往下贯穿着,后颈一下子就凉飕飕的进了水,斗笠和蓑衣只能屏蔽掉大部分雨水,但刚走出几步的我和瓶儿,就已经不可避免地淋湿了。

我和瓶儿快步朝御花园跑去,宫裙拖着泥巴往上飞扬,衣服因为吸了水而加重了一倍。那些珍稀的品种,都是别国的花卉,自然娇贵一些,这样猛烈的暴风雨,那些花儿要是不快些转移,只怕都要夭折的。

我一边暗骂宫里那些成天没事干的娘娘们,没事还总是喜欢来赏花,害我挪来挪去。一边骂,一边还是得和瓶儿硬着头皮把花盆往亭子里搬。

好在戴悠梦这副躯体虽然娇弱,体质还不算差,否则这样折腾几次,难保我不会一命呜呼。

在这种瓢泼大雨下,蓑衣根本没什么作用。到最后的时候,我索性把笨重的蓑衣脱掉。当我和瓶儿把二十来盆花全部搬进凉亭的时候,我和瓶儿的衣服都紧紧地贴在了肉上。不用挤,就能像自来水管一样往下流水。

我们俩狼狈地歪倒在凉亭里,顾不得任何形象,互相看着发鬓垢乱,衣衫不整的对方,也能猜度出自己是什么模样,不禁自嘲地哈哈大笑。

喘息了好久,我只觉得好像参加了一次二万五千里长征,浑身再提不起半点力气。

雨却渐渐小了,要不是瓶儿推了我一把,我都要歪在凉亭里睡着了。

“姐姐,你看,雨好像要停了。”瓶儿望着外面的天,懊恼地对我抱怨。

我甩了甩脑袋,把瞌睡赶跑,等我也探着脑瓜子往外瞅时,无比郁闷地发现,天竟然比刚才亮了些。甚至可以看到西边的云彩背后还躲着半壁太阳,我和瓶儿不禁面面相觑,生出一种被老天爷耍了一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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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篇 第二章 落水(下)

瓶儿气得直跺脚,但我连跺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季淑妃在这时候却适时地出现了。和我所在的亭子隔了一道曲水。

她的婢女撑着一把雨伞站在她的身后,帮她挡掉树叶上不时往下滴落的雨水。要是在现代,我铁定怀疑季淑妃是使用了什么科学手段搞了一下人工降雨,现在我只能怀疑她和老天爷是不是串通好了。故意要来找我的麻烦。

“咦,大理国进贡的曼陀罗花怎么不在这呢?”季淑妃装出一副前来赏花的样子,刚下完大雨,就来赏花?

我冷笑,看了瓶儿一眼,向外面喊道:“淑妃娘娘要看的花,在里头呢。”

季淑妃当然没有迈步过来的意思,她在那边厢慢悠悠地说着:“曼陀罗花是摆在这里的吧。现在又没下雨,你们是不是该把花摆出来?”

对于季淑妃的挑衅,我不能无视。宫里对宫女的规矩颇多,何况搬花盆确实是我份内的事,就算我可以无视季淑妃,但瓶儿不可以。

瓶儿见我的眼神有些松动,走过去抱起了一盆花。她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那边厢季淑妃的婢女已经开始催了:“你们两个奴才怎么半天没反应,我们娘娘等着赏花呢。”

季淑妃对婢女道:“让她们把大理国的大雪素、朱砂兰也捧出来,本宫最喜欢兰花了。”

我和瓶儿对视一眼,季淑妃铁了心要把这些花都让我们再搬一遍的。我一咬牙只好站起来,也抱了一盆。

瓶儿想要制止我,我却已经走了出去。

瓶儿又不是个大力士,我总不能让瓶儿一个人把活都给揽了。

我走出凉亭,脚底一滑,差点就没站住,那头的季淑妃和婢女眼里一阵促狭的笑意,就差没揉肚子。

我知道我现在这副模样狼狈得很。

季淑妃所站的位置虽不远,但隔了一条人工小河,河面上又是蜿蜒曲折的小桥,我抱着个花盆,两只脚就感觉泡在水里的,似乎自己是飘着的,而不是靠脚在行走。

离季淑妃比较近的时候,季淑妃忽然用帕子掩住了口,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诧:“呀,这不是皇后娘娘吗。都是臣妾该死,没认出是皇后娘娘!怎么能让皇后娘娘搬花盆呢!”她说得好像真的一样,还摆了个姿势,向着旁边的婢女道:“还不过去帮皇后娘娘!”

那婢女应了一声,朝我走来。我现在离她们也就只有十几步的路,季淑妃这“好人”当的也真及时。

季淑妃更是在一旁“怜悯”道:“姐姐怎么弄成这样?天哪,我刚才还错把姐姐当成一个腌臜的小宫女呢!”

我心想,又是一个吴梅萍。

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季淑妃季宛盈还是要比吴梅萍手段高明些。

朝我走来的婢女,伸手要接过我抱着的花盆,我没有松手,但那婢女却也死死地拽着,我一个不留神,只觉对方猛一用力,我的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身子不可控制地就往一边倾斜。我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花盆,但对方此时乍一收力,重心向后,我抱着花盆都朝旁边的河渠里歪倒下去。

噗通一声,我听到自己掉进了水里。

很下三滥的手段,却也很高明的手段。我听见季淑妃在旁边失声大叫,一边则埋怨她的婢女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让皇后摔下去了。

是她好心让婢女帮我端花盆,我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当然和她没什么关系。

我猝不及防。

我听到那边瓶儿呼喊着把花盆扔下,朝这边奔来。然后我就觉得冰凉的河水把我给吞没了。我和水还挺有缘的,几日的功夫,就被水湮了两次。

河水不深,但我不会游泳,关键是四肢的气力早被折腾干净,这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脚随意扑腾了两下,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我心里想着,不会自己被这种小水沟淹死吧?那也太糗了。还没等我秀逗的脑袋想好,我的身子就腾空而起。直到我从水里破空而出,我才知道原来我被救了,我看到自己贴着水面往上飞去,不禁笑了。

天那,会飞呢!

侧头一看,原来是钱倧。

他此时正揽着我的腰朝岸上飞去。我的身子暂时没了知觉,连他什么时候把水里的我转移出来的,我都不知道。

钱倧把我抱回岸上,站不稳的我,身子软绵绵的,像一滩烂泥,不由自主地就扑倒在他的怀里。

钱倧赶紧扶稳我,看我的眼神里,掺杂着一丝心疼。“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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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篇 第三章 暧昧(上)

季淑妃脑筋转得快,此时抚着心口,好像经历了一场灾难打击似的,“循王爷,幸亏你来得及时,皇后娘娘落水了,可把我急坏了。”

瓶儿此时已经赶过来,眼里带着泪花,从钱倧手里把我接过,我吐了两口水,河水有些臭,蜉蝣生物,微生物有些多。

钱倧站起身,朝季淑妃行了个礼:“淑妃娘娘好兴致,雨刚刚下完就过来这边赏花?”言辞里显然有一些不信。

季淑妃回敬一笑:“王爷何尝不是?大雨天的还有空到宫里头转悠呢。”她说着,又看了地上的我一眼,眼里含着藏刀的笑意,像是觉察到什么似的。

她一定认为我和钱倧之间有什么。

是谁都会猜我和钱倧有暧昧吧!钱倧屡次当着皇帝的面替我求情,现在更是奋不顾身地下水救人,言谈举动无一不召显着他和我的“不寻常”。

季淑妃忽然酒窝深陷,露出一个灿烂妩媚的笑容,那笑是刮骨钢刀,穿肠毒药。

“既然这样,宛盈就不打扰二位了!”她说完,给了一个富含深意的眼神,悠然转身,群摆翩跹而起,就像一只花蝴蝶,在花丛中穿插着,渐渐消失在薄雾中。

什么叫不打扰?

我想要喊住她,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样一说,倒显得我和钱倧不知道有什么事呢。我强撑着要坐起,但浑身酸软无力,刚才在水里的两下扑腾已经把我最后的力气也折腾殆尽了。

“你别乱动。”季淑妃一走,钱倧更是嚣张,他走到我身边,蹲下来,按住我的肩头,不让我恣意扭动身躯。

“你怎么不拦着她解释清楚?”我替他着急了,“你不怕她到时候跟皇上吹枕边风,说我和你有什么吗?”季淑妃临走那个眼神,她会不到钱佐跟前挑拨是非,我就把那盆摔在水里的曼陀罗花找出来吃掉。

钱倧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眼里露出关爱之色,伸手帮我把额前的乱发理开,脸上渐渐显出心痛,“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他说着把我一把搂在怀里。

瓶儿有些手足无措,站了起来,背过脸去,小声道:“姐姐,我去搬花,你歇会。”人早已经一溜烟小跑走开。她一定认为钱倧就是我说的那个情人吧?我还真是百口莫辩。

现在天还没有黑,我努力挣脱着,想要从钱倧怀里挣脱开,可惜我根本动弹不了。我有些急了,喉咙管里的水还没有清干净,不住地咳嗽:“你…你放开…我,咳……咳,皇上知道了,你就完……完了!咳……咳”

我话说得太多,咳嗽加剧。钱倧根本就不理会我的说话,一个劲地帮我顺着背。我上身两件薄薄的小衫湿答答地贴在皮肤上,钱佐这样用手一理,让人感觉他那只手掌是直接抚摸在我的肌肤上。

他轻柔地抚摸,背后有些痒,心里有些怪怪的。我睁眼看着钱倧,正要开口说话,钱倧却用一种命令的口吻道:“你不要说话。”背后手抚摸的频率加快了。

一阵凉风吹过,寒风入侵,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钱倧眉头一皱,说道:“不行,你这样会着凉的!”他本单膝跪着,此时忽然双手双脚各自用力,揽着我的腰,就将我拦腰抱起。

“啊!干什么?”钱倧也太大胆了吧?!这里可是皇宫,被人撞见了,那还了得?

似乎外界的风言风语完全对钱倧没有影响,他痴痴地说道:“送你回去换衣服!你再嚷嚷,我就再把你扔水里。”

我不再说话了,我双手环住了钱倧的脖子,任由他抱着我,我埋头在他的怀里,这一瞬间,让我觉得很温馨。

我静静地看着钱倧,他虽然没有钱佐长得周正霸气,但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森寒,而是清澈温和的甘泉。他的手臂紧紧地抱着我,只隔了薄薄两层衣服,湿漉漉的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

心突突地跳,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钱倧因为抱着我快步跑而呼吸声加重,听着他喘气的声音,我有些迷惘了。钱倧真的是这样一个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么?真的是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王爷?

不!我暗自摇了摇头。钱倧不像那么简单的人。

从钱倧那天晚上和我说的最后一番话,我就认定钱倧不是个冲动盲目的人,更重要的是,钱倧不是个傻子。

他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做了这么久的王爷,难道不知道宫妃外臣、叔叔嫂嫂有别么?他怎么能这样抱着我?何况他在钱佐面前虽然据理力争,却也还是谦卑懦弱的。钱佐已经警告过他多次不要管我的闲事,难道他真的可以当耳边风?

越想越觉得钱倧的性格有些矛盾,越想越觉得钱倧让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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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7 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宫斗篇 第四章 暧昧(下)

他是真的因为担忧我而无暇顾及其他,更不理会季淑妃,还是故意在季淑妃面前表现地和我很暧昧?倘若他是故意让季淑妃误会他和我有瓜葛,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我头大了。本来靠在钱倧肩头的脑袋不自禁地抬了起来,背后有些冷汗,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钱倧那一对看似明澈无瑕的眸子,突然间有些心寒,如果说钱倧真的是假装的话,那他的演技恐怕比钱佐还要好些。

钱倧一直把我抱进了冷宫。直到把我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床上,他才能歇口气抹一下额头的汗。

钱倧瞥眼看到盆架子上擦脸用的布巾,正要过去拿,我心惊肉跳,他不会要帮我擦吧?!我赶紧喝住他道:“王爷累了,早点回去吧。我已经好多了,剩下的事,悠梦自己会做的。”

钱倧看了我一眼,只是他的目光忽然定格,直看着我的胸口呆了两秒,我低头一瞥,慌忙用手臂一挡,湿透了的上衣此时就像游泳衣一样,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胸部的轮廓被清晰地映了出来,更糟糕的是,那两颗小葡萄似乎也能……

钱倧见我这一手势,才慌忙觉悟过来,他支支吾吾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一边朝门外退出去:“我让御膳房给你做碗驱寒汤。你先把衣服换一下。”

他说着,就逃也似地转身出去了,把门也顺手带上。

我嘘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要求帮我换衣服。我撑着双腿,站了起来,把搭在架子上的粗布巾取下来,准备把身子先擦干净。

刚把上衣脱了,就只听门吱呀一响,风朝里头直灌。我以为是瓶儿回来了,抬头一看,双手再次捂住胸口,“你怎么回来了?”

进来的赫然是钱倧,还是钱倧!

钱倧闷着头就往里面走,听到我的问话,讶然抬头,他这次看到的景致比起刚才,更胜一筹,他那张俏脸顿时扭曲,脸上红晕满布,旋即掩面退了出去,此时的他,俨然又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大男孩。

“该死,该死,都是我的错!”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退了出去。他站在门外,声音有些走了样,“瓶儿……我,我让她去御膳房了,记得喝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受惊的心尚未平复,赶紧披着衣先把房门给拴上,这才敢换衣服。

那钱倧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想是觉得羞愧,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先走了。”云云,然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逃也似地走了。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钱倧的性子和钱佐截然相反,不对,只能说,他展露给我的性子是和钱佐截然相反。

只是,钱倧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我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钱倧在钱佐面前替我求情的情形。

他说,我是个好人。

他说,虽然素来接触不多,但觉得我是个好人。

钱倧在钱佐面前显得很急躁,但为何在钱佐面前的论据是如此的苍白?试想他若真的和我是情侣,为我求情的时候,不可能只能用出“好人”这两个字来形容我吧?

倘若钱倧真的和我有一腿,又是那种冲动性子的人,今天我落水他都紧张地不顾季淑妃在场而表露对我的担心,又怎么会在那种危难的时刻对着钱佐说那样谨慎的话?

迷惑。

他在我面前,在钱佐面前,还有在季淑妃面前似乎都在扮演着不同的性格,做着不同的事情。

我越来越不懂钱倧,这个人的真实面目究竟是怎样的?

我一边抹着身子,一边猜度着。钱倧是不是真的在演戏?那又为什么演戏?我忽然很想知道。

可是要让钱倧对我说实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闹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唉,要是我会什么催眠术就好了,我坐在床上胡乱想着,催眠术,对了!

曼陀罗花!

是了。这御花园里不是有曼陀罗花么?

曼陀罗又叫洋金花,别看她外表鲜艳,绽放得极其妖艳,实际上这种绚丽艳媚的花却有着致幻的毒性。曼陀罗花含有莨菪碱、东莨菪碱及少量阿托品,这几种成分都有着镇静、阻断副交感神经,抑制兴奋从而产生止痛等的作用。尤其是东莨菪碱,在医学上用作麻醉药的。据说古代的蒙汗药有些就是曼陀罗花的粉末制成的。

曼陀罗花有很多种,成分的搭配不同,分量多少,都会影响其效用。经常看到报道称有人用迷幻药诈骗,只要用那东西在别人面前一喷,当事人就会乖乖地按照诈骗犯的指示,把自己家里的钱财双手奉上。

有许多人质疑,认为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药物,其实不然。当初我们实验室就曾经和研究神经细胞的实验室合作过,几种药物的联用,确实能产生这种神奇的效果。作用于中枢神经的毒药,释放药性,使大脑形成异向思维,一经外人引导便容易形成外向思维,任人摆布。其实,和人工催眠术的道理也十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药物的物理作用,而另一个则是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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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7 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宫斗篇 第五章 珍珠(上)

有许多人质疑,认为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药物,其实不然。当初我们实验室就曾经和研究神经细胞的实验室合作过,几种药物的联用,确实能产生这种神奇的效果。作用于中枢神经的毒药,释放药性,使大脑形成异向思维,一经外人引导便容易形成外向思维,任人摆布。其实,和人工催眠术的道理也十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药物的物理作用,而另一个则是内因。

单纯的使用曼陀罗花兴许不会达到这种效果,可是加上其他的一些元素呢?我脑子里拼命地搜刮着联用致幻的药物,想着怎么才能够制造出一种为我所用的迷幻药。

一想到此,我竟然有些兴奋。来到这里居然还可以把自己的专业给发挥出来。(当然,人总要找点精神寄托。)

这个计划在第二天就开始实施了,御花园中奇珍异草都有不少,我绞尽脑汁搜刮着每一种花卉药草里可能有的成分,样品虽然奇了,可是怎么把这种东西提炼出来,还说不好。这里又不可能像原来做实验一样提纯层析,只好把所有含有有用成分的花花草草一股脑儿都倒进锅里来个大杂烩,瓶儿就只见我成日里只要有时间就盯着那一小钵子东西胡乱捣鼓。

即便如此,我提炼出来的精油有没有效用,我也实在没有把握。总不能随便拿人做实验吧。首先这些成分都容易成瘾,闹不好就把别人给弄成吸毒似的。特别要是分量大了,一不小心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再说,我也找不到人做实验。

我只好习惯性地抓老鼠做实验,通过喂食来确定剂量,在大概有把握的时候,已经是七日后,我在御花园意外地遇着了一只黑猫。

好半晌都没有主人过来,我决定把这只猫也用来做实验。反正对于猫狗来说,暂时的神经中枢抑制,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且它们的主人也不知道嘛。

趁左右无人,我残忍地捉住猫的脑袋,用沾有自制迷幻药的帕子捂住它的鼻子,约摸过了五秒钟,松开。

那只猫眼睛顿时无神散漫,好像沉沉欲睡一般,耷拉着脑袋,四只蜷缩的爪子伸展开来,我把它重新放回地上,那只猫居然仰面躺着,四肢摊在外面,把雪白的肚皮暴露在外面。

我可以肯定,猫的脑壳有些迟钝了。猫的腹部是其最脆弱的地方,要不是周围环境特别安逸,警惕的猫是绝对不会把肚皮暴露在外面的。这只黑猫睁着两只空洞的翡翠眼睛,就像一个玩偶一样,一动不动。

我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猫脚。那可爱的小毛爪子就顺势往另一边歪去,根本就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玩具。

哈哈,我在一旁得意地笑。心里想着,自己竟然成功了!在这样艰苦的实验条件下我居然能有这成绩。果然是逆境出人才。我一边想着,可惜没有诺贝尔奖,否则得给我颁发一个。

“戴小姐好像很开心啊。”这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我背后捅了一刀,冷汗沿着脖子后面生了出来。

“戴小姐好像很开心啊。”这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我背后捅了一刀,冷汗沿着脖子后面生了出来。

还能有谁让我这么不待见。

“皇上也好兴致。”我站起身来,转过头凝望着他。

钱佐如同以前一样,正经的,面无表情的。他低眉往地上看去,我心里一紧张。钱佐一定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盯着地板哈哈大笑。

他看到那只翻肚皮的黑猫,不禁眉头一皱,我赶紧解释道:“这只猫好奇怪啊,居然仰着肚皮躺在这里,你动它,一点反应没有。是不是很好玩?”我故意把黑猫和自己的关系撇开。一时没注意,自己怎么搞得跟他很熟似的。

钱佐深深地看着我,他想不通我怎么会用这样轻快的语气同他交谈。

可是后面却传来一声哀嚎。一只花蝴蝶翩跹而来,扑倒在黑猫的旁边。

光看那婀娜动人的背影,也知道是季淑妃了。

她把那只翻肚皮的黑猫双手托起。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剧烈地抖动,泪水像断了线一般落了下来。“珍珠,珍珠……你怎么啦?”眼里面的关爱不言而喻。

糟糕,这只黑猫的主人居然是季淑妃?我心里一咯噔,看到季淑妃眼里闪过那份悲恸和担忧,虽然不知是做作还是真心,但我这次肯定是撞在枪口上了。

果然,我这念头才闪过一会儿,季淑妃那双饱含泪水的双目就射出两道利箭直刺我的眼睛,“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害死我的皇儿,现在连皇上赐给我的珍珠你都不放过!你好狠的心啊!”她说着,面带凄色,一只手抱着黑猫,另一只手却来扯我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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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7 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宫斗篇 第六章珍珠(下)

她的手死死地往我肉里抠,指甲都往里陷,加上她来回地推搡,只觉得膀子要被她抠掉了一样。

“淑妃!”钱佐居然喝止住季淑妃,“安静点。”他居然帮我说话?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过想了想,他肯定是不喜欢季淑妃忽然之间大哭大嚎,完全没有了往常那娇小怡人的形象,所以才不满吧。

他会为我说话?我冷笑自己犯什么晕乎,在说天方夜谭吧。

季淑妃显然冷静不下来,她对着皇上一脸悲怆,抚着心口:“皇上,珍珠是您赐给宛盈的,它就像宛盈的孩子一样,现在它这幅模样,你要宛盈怎么安静?”她说着一脸怨毒地转向我,

在这一点上,我只好采取死不承认的政策。季淑妃这女人不好惹,加上她又用她的丧子之痛做砝码,谁知道钱佐会怎么惩罚我。

迎上季淑妃那一双要杀人的眼,为求自保,我只好装起无辜:“淑妃娘娘,我刚才在浇花,就看见这只猫躺在这一动不动,我也很是奇怪。不过,娘娘不会认为这件事也和我有关吧?”

“不是和你有关,那是和谁有关?”季淑妃虽然接受到了钱佐的警告,但被怒火烧着的她根本就不太理会,“你就是要把我害死是不是!连珍珠你都不放过,它又能碍着你什么?!”若不是她真情流露,那就是她的演技太高明了。此刻的她,泪痕阑干,俨然是一只需要人保护的小羊羔。

饶是钱佐眉头再皱,也不忍在这时候责备她。

“掐死一只猫容易,但要让猫变成这样子,也不是我能做到的吧。”我心虚地辩解着,“不过,可能是淑妃娘娘的猫跟娘娘你闹着玩吧,它兴许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闹着玩?”季淑妃对于我的瞎掰十分痛恨,“你有什么做不出来,你能让皇上昏迷不醒,就没有法子让珍珠变成这样吗?你到底还有多少狠招没有用出来?”

许是季淑妃的话点醒了钱佐,他此刻看我的眼神里,不自禁地流露出些微的疑惑。当他发现我的目光和他相接的时候,那眼神一转,迅速划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鸿沟的那头闪烁着仇视的光芒。

“戴小姐的真本事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戴小姐以前隐藏得好深那!”钱佐在旁边不无挖苦。

“多谢皇上对悠梦的评价。”我看着季淑妃怀里的那只猫,只见它的小脑袋动了动,舒了一口气,“不过,淑妃娘娘,好像戏弄你的,真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猫呢。你看它现在不是好端端的么?”幸好这种药力有限,黑猫暂时麻痹的神经很快就能恢复起来。

季淑妃听完我的说话,低头一看怀里,果然见那只黑猫冲自己眨了眨眼睛,还十分温情地轻轻喊了声“喵呜~”,尽管它的四肢还有些迟钝,眼睛也没有之前那么灵动,但总之是醒转过来了。

季淑妃把黑猫抱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几遍,确实没有看出什么差池,虽然心里一喜,但又有些不甘心。

“淑妃娘娘,说了与我无关。娘娘不要凡事都赖在别人头上。”我出声道。

季淑妃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嘴巴里还是不依不饶:“皇后娘娘尽会找借口,我当然怪不到你头上去!”言语中,不满不言而喻。虽然不满,但刚才那股怨毒倒也消减了七八分。此时早搂着黑猫亲热,不住地往自己的脸上蹭。

钱佐打量着我,半晌一言不发。他这种不屑却又死盯着看的眼神并不可怕,但让人心里发毛。

我无视于他,拎起旁边浇花用的桶就往回走去。直到我走了很远,还是感觉到如芒在背。

*********

我一直想不通季淑妃的黑猫会在御花园,为什么季淑妃会和钱佐一同来到御花园,难道钱佐也和季淑妃一样的嗜好,喜欢看我最近被沉重的苦力“折磨”成什么模样?

我不知道。

我也懒得管。我只知道我的迷幻药应该初步大功告成了。虽然只有一小瓶,但是只取一滴,就足以发挥作用。

“瓶儿,最近循王是不是没怎么来宫里啊?”东西有了,该拿钱倧开刀才是。

瓶儿一愣,旋即脸一红,坐在旁边“嗯”了一声。

我心里好笑,这个瓶儿,还真是腼腆得很。她一定认为我和循王之间有什么瓜葛,甚至认为钱倧就是我的意中人。

话说回来,任是谁看到钱倧抱我回冷宫,都会有这样的猜测,她又怎么可能不这样认为呢?只是,就算害羞也该是我呀,她急个什么。

我心里琢磨着,难道钱倧因为上次眼睛不小心“非礼”了我,所以心存愧疚不敢来见我?不可能!我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

表象。肯定是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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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7 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宫斗篇 第七章算计(上)

我心里好笑,这个瓶儿,还真是腼腆得很。她一定认为我和循王之间有什么瓜葛,甚至认为钱倧就是我的意中人。

话说回来,任是谁看到钱倧抱我回冷宫,都会有这样的猜测,她又怎么可能不这样认为呢?只是,就算害羞也该是我呀,她急个什么。

我心里琢磨着,难道钱倧因为上次眼睛不小心“非礼”了我,所以心存愧疚不敢来见我?不可能!我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

表象。肯定是表象。

“瓶儿,那个香囊绣好了没有?”我发问道。

瓶儿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簸箕,小簸箕里全是针线碎布什么的,瓶儿从里头拿出两个香囊,递到我手里,一边说着:“还差个穗子。香料也不是上等的。”

“香料还分上下等么?”我一边笑问,一边从瓶儿手中接过。

一样的鸳鸯戏水,一样的隽然锦句。

“瓶儿,好巧的手!”我欢欣雀跃,把玩着两个香囊。“真是辛苦你了。”

瓶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把香囊给还瓶儿,“今天能把香囊绣好么?”

“我去问六乾亭的米花儿寻个穗子缝上,就差不多了。”瓶儿点点头道。六乾亭是离御花园旁边不远的一个凉亭。

“好!”我心里一喜,“瓶儿,你帮我个忙。”

瓶儿静静地望着我,等待我的吩咐。

“帮我捎个口讯给循王,就说我有东西要给他,让他到这边来一趟。”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实施在钱倧的身上。我闹不清楚,自己是因为太想知道钱倧是真情是假意,还是单纯地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实验能力?

瓶儿眼里有一丝萌动,脱口而出道:“姐姐叫循王来这边?”竟有几分急迫。

“怎么?”我看瓶儿着急的模样,心知她定然担心又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钱佐那儿去,我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

谁知瓶儿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循王爷不是住在这宫中。瓶儿见不到他,这样的口讯只怕也不好带。”

我一想,也有道理。算了,就顺其自然罢了。

瓶儿看我摆了摆手,又赶紧补充道:“姐姐想见,也许循王爷自己就来了呢。”她说完不由掩住了嘴,看了看外面。

钱倧要是不来,我更省心。虽然我心里一直认为,钱倧不可能不自己跑来的。果然,我的这个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第二天早晨,和瓶儿照例忙碌了半天,就看见远处一袭白袍的循王翩然朝这边走来。

“循王怎么来了?”我心里一动,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循王钱倧难不成还知晓我的心意?

钱倧看到我竟然俏脸一红,在上午还很温和的阳光下,可爱地就像一只半熟的苹果。“我昨天就打算来看你,都走到这了,却身体有些不适,就回去了。”

我莞尔一笑:“王爷今天好些了么?”

“好,早好啦。”钱倧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你这么关心我啊。”说着,有些羞赧地一笑,这模样跟个大孩子没什么区别。

都已经成亲一年多的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么?我表面上也是一脸和颜悦色,但心里早翻江倒海起来。鬼才信钱倧会是这种没见过女人的小男生。

旁边的瓶儿这时候又不自在起来,她赶紧拎着水桶到另一边浇水去了。想想也是,堂堂的越国皇后居然跟另一个男人在御花园里“谈情说爱”,自然让人接受不了。

此时只剩下我和钱倧两个人,我于是按照自己设想的计划,提议道:“王爷陪我回去一趟,悠梦有东西要给王爷。”我那极具挑战性的迷幻计划,当然不能在御花园里执行。

钱倧听罢,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他一脸喜悦地望着我,目不转睛,仿佛他只要把视线移开,我就会消失掉似的。

他灼热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放进了微波炉。体内的每一个分子都在剧烈地震荡着。钱倧就这样寸步不离,应该说是几乎紧贴着我,陪我回到冷宫。

“悠梦,你要送我什么?”钱倧在并不长的途中连续问了我两遍。

我拿出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香囊,把裹住香囊的布帕打开,两只一般大小,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香囊呈现在钱倧面前。

钱倧眸子里的那股惊喜不言而喻。他小心翼翼地把香囊一手托起一只。都有些爱不释手了。“悠梦,这么短的时间,你居然又绣了一个!”他说完,歪着脑袋看我,那双让人砰然心动的眸子星光点点。

“悠梦,偏巧这香囊有一双,你一个我一个,咱们都带在身上,可好?”钱倧说着,把一只香囊推给了我,另一只拽在手里。自打告诉过和我过去的关系之后,说话做事就显得更加地稚嫩。

我把他推给我的那只又退还给他,“那个香囊是我新绣的呢。王爷留那个吧。”我说着,一边不动身色地把他手中那只旧香囊要了回来。

钱倧当然没有异议。

而我当然得把那个香囊给他,因为只有那个香囊被我洒上了致幻药。我用帕子层层裹住,就是怕药效久了过了。

钱倧宝贝般地把香囊贴身藏起,我一愣,赶紧说道:“王爷不闻闻么?这香囊的香料和之前的不一样呢。”眉宇间不自主地加了几分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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