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卧底

mona711

每当傍晚时分，夜幕开始降临时，我的心里就会有一种河水静静流动的感觉。
这一刻，周围的人和物，都仿佛静止了。
我喜欢独自站在楼顶上看着远处灰色的天际线。

那些年，这些人。我爱你们，一直记着你们。
这些年，那些人。我恨你们，却无法忘记你们。

是如何走入这一行的，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每一次我试图回忆往事时，浮现在脑海里，总是同一幅画面。

早春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室内，还有点凉。
我和其他六七个陌生的同龄人散坐在圆型会议桌边。
轮到我发言了，大家把目光投向我。
“我愿意。。。对党和国家绝对忠诚，绝对忠诚。。。。。。”

这一行，要求的就是绝对。当年前辈招毕业生时，就用了这个词开头。
从绝对忠诚，绝对负责，到绝对安全。还有。绝对牺牲。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也要must win。
不惜一切代价。无所不能。无所不能为。

每当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思绪就会顿时停顿下来。
那些往事，就仿佛在空气中飞舞的小精灵。让人不忍凝视。

我不是一个很出色或者很厉害的人。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中庸分子。
无论长相性格还是家世学业，一切都再普通平凡不过。
走入这一行，算不算阴差阳错。
如果重新来过，是否还会做同样的抉择。真的不知道。


一。千万别说，说你要离开我。

雪下得很大。下了整整一天。
整个山谷，山村，河流，枯树，全部披上了白色的羽衣。

我们一行人，搭三轮车从小镇上过来，然后步行到村子里。
我们要去一个凶杀案的现场。以刑警的身份。
上级为我们准备了全真版的警官证，可以在省厅数据库被核实的身份。

一行三人，我最年轻。也是唯一的女性。
老万和老康，都是多年的老经验了。其实并不老，比我大八九岁罢了。
彼时，他们均已婚，都生了一个女儿。
老万的女儿约十岁，上小学。老康的要小一些，才上幼儿园。

事先已经对现场情况看过报告了，心理准备也是有的。
可，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腿，真的有点发软。
扑面而来的强烈血腥味，仿佛一个迎面扑来的网兜。让我动弹不得。

视觉上其实不太明显。血是有的，已经干涸变色。
老式的房屋比较阴暗，加上缓缓降临的夜幕，不是很醒目。
真正让人吃惊的是空气里那股血腥味。简直感觉整个不是站在房屋里。
而是全身泡在一个血的浴缸里，而且血没过了头的那种感觉。

“今晚在这里休息。”老万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闪身进了大门口侧面的一个小间。

很多农户家里都会有这样的小间，在入门后的左侧或者右侧。
小小一间。在里面会放点农具和常年存储的食物干货。
房间很小，倒也不太冷。或许我当时已经无法注意到冷不冷了。
我们三人坐在一起，靠在墙角，披着大衣。静静地等待。

这是一起罕见的灭门案。在这个小村里，引起的震惊是巨大的。
家里的媳妇，婆婆，公公，小姨子和孙子孙女全部遇害。儿子在外地打工。
这并不是单纯的仇杀或者情杀，也几乎不存在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家里一贫如洗。

难道是应激杀人？可从作案手法上来看，似乎也不是。
被案犯刻意营造过的现场，更加透露出手法老道。
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要这么凶残的杀害这么一大家子。
我开始觉得身上一阵阵寒意。外面应该又开始下雪了吧。

二。花都开好了，你还没有知觉。

毕业的那个夏天，我还不满二十一周岁。外表更是稚气。
不敢妄称什么童颜。而做这行，就是要一个让人看不到底的皮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越不动声色，越安全。老万如此说。

年轻的时候，以为很多事情只要通过努力就可以实现。
而若干年后，才醒悟，其实运气也是很关键的一环。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爷不帮你的话，也只有一声叹息。

我和其余三个同龄人以民警的身份进入了那个队伍。
大家所在岗位完全不同，我们也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
命运，是否在最初的那一刹那，都已经注定了不可变。

我去的地方是一个全国优秀派出所。奖状奖旗挂满了整个会议室。
可外表的荣誉和红绸，掩盖不了已经开始变质的内在。
我跟着指导员先做了几天的文字工作。
第一个周末，被派去蹲点守候。在烈日炎炎的8月。

我穿着淡绿色的格子小衬衣和夏日小短裤，看起来依然和学生差不多。
可那一带没有学校也没有住宅区。我怎么才可以合理的出现？而且是整天流动出现。
我要在那里呆48小时。不能携带任何通讯工具和武器。其实就算提供枪支，我也不敢用。
毕竟我不是警校的科班生，只是在随州封江的警察基地集训过而已。

我买了一张报纸，把自行车推到附近一个家具店的门口，借点阴凉。
小卖部里连冰柜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雪糕和冰冻矿泉水。
我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注意我了。
怎么办。翻着手里的楚天都市报，心里好似一壶开水不停翻滚。

三。命运的漩涡，眼睁睁看着你被卷入。

老万把一对小喇叭插进了耳朵里，开始闭目养神。
老康瞅了我一眼，问我冷不冷。我也只好笑一笑。

怎么聊着聊着，我和老康就说到了亲人。
老康说，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母亲忽然病重住院。
当得知是癌症之后，他们几兄弟在病房外抱头痛哭。
我想象着那一刻的情形。高大的铁汉子，泪如雨下。
不过，很幸运的是，他的母亲最后被治愈了。

谈起这段往事，想来，算是命运之神打了个照面吧。
老康是个外表文绉绉的人。白面书生。高大却不壮实。
谁想得到，他在巡警队做了5年，防暴大队2年。
后来又在110和大领导身边轮流以秘书身份出现过。

说道那段秘书生涯，他说，那份工作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那当然，跟在领导身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让人心力憔悴。
领导的玻璃杯里，茶水若只剩三分之一了，就要及时添水。
烟灰缸的烟头，一旦多余四枚，就要马上换干净的。

那冬天呢，保温杯也看不见水喝到哪里里啊。我笑嘻嘻的问。
喝水的时候，只要杯底略微上扬一些，就说明水不够了。他不紧不慢的说。

这样的日子，他整整捱过了大半年。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是都见到了。
何况，他还有背后一层职责。顺藤摸瓜。

那你最开心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我问。
当然是在巡警的日子。每天的工作也不觉得累，那个时候自己也年轻。
每天和同事们在一起，开着金杯小面包，在辖区里转来转去。
如果有空了，我们还会偷偷跑去打一盘桌球。

那要是突然有警情，110电台呼叫了呢。
那就马上扔下球杆，开车出现场呀。
等处警回来，接着再打？
也不一定。不过有一次，真的是回来接着再打。
那里的生意一定很不好，哈哈，球台都空着。
哪有，都是在熟人那里玩。不过那个时候，和老百姓的关系真的蛮好。
是吗？什么样子的？
也说不上来，反正每天早上换上警服的时候，感觉蛮自豪。

顿时沉默了下来。

我参加工作的那一年。警民关系已经不算太好了。
队伍里的蛀虫，已经不仅仅着眼于金钱了。

去外面转一转。老万忽然开口。他扯下耳朵里的小喇叭，站了起来。
小洛，你是跟我们一起，还是留在这里？
我一愣。老康给了我一个眼色。
嗬嗬，当然是跟上了。我的胆子其实还蛮小的。

走到堂屋中，穿过厨房，拉开灶台背后的木门，就是院子了。
院子里一片白茫茫。左手边的门走出去，就是大门口的禾场。
右手边的门，是靠在山脚下的。出去几步就可以上山了。
上山。把手机电话都关了。老万交待了一句。

bigsmallbear

妹子你到底怎么了？

mona711

妹子你到底怎么了？
bigsmallbear 发表于 2009-3-19 20:07

dd，我决定写一部完整的小说。或许长篇，或者短篇。也不排除中篇的可能性。
在这个疲惫压抑且逼仄的时期，让心绪得到一点发泄。

bigsmallbear

好在我不用在在这鬼地方长期呆下去，要不也要出问题了。。。。。。。

iceboyer

dd，我决定写一部完整的小说。或许长篇，或者短篇。也不排除中篇的可能性。
在这个疲惫压抑且逼仄的时期，让心绪得到一点发泄。
mona711 发表于 2009-3-19 20:12

有才！

哈密瓜

支持。。

刺猬与玫瑰

期待!

bigsmallbear

喜欢看玄幻点的，不太喜欢看侦破推理类。

Kenddy

神婆 ～搞点吧言情滴细节喂这样才能吸引抖者sa~~~

西瓜哥哥

瓜瓜不要抛弃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