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2:58
杜伟母亲的话音刚落,只见杜建国的脸色微变,他显然没想到妻子会问到这个问题,于是低下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杜伟的母亲是个聪明而且善解人意的女人,看到丈夫面有难色知道内中必有隐情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后来的几天杜伟的母亲带着杜建国去了几家医院,可是医生无不摇头叹气,谁也不曾见过这种怪病,身上腐烂的速度极快,而且那味道奇臭无比,到了后期带着浓重的腥味,有些像放久了的咸鱼。
仅仅几天的工夫儿杜建国小腿上的肌肉已经腐烂了百分之八十,原本白涔涔的骸骨已经有些发黄了,杜建国整天忍着剧痛,嘴唇早已经被牙齿咬烂了。最后杜建国自己放弃了,与其在忍受剧痛的同时再经历颠簸之苦倒不如回去等死。
为了防止身上散发的恶臭引起小区人的怀疑,所以杜建国坚持回到了山坳里的平方,本已经准备等死了,回到家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只听杜建国的房间传来了杜伟母亲的一声尖叫,住在隔壁的杜伟一下子跳下了床,然后冲进屋子。
眼前的情景让杜伟又是一惊,父亲杜建国的胸口差着那把砍刀,鲜血正在从他的胸口咕咕的流出,杜伟的母亲紧紧的握着杜建国的手。杜伟愣了几秒钟蹲在父亲身边,杜建国一把拉住杜伟,狠狠的咬着牙说道:“儿子,你答应我一辈子不准当邮差!”
杜伟点了点头,之后才长叹了一声,望了一眼妻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杜伟说完之后长出一口气,大口的吸了一口烟,竭力的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我也叹了一口气,抽出一根烟递给了杜伟,他擦了擦即将掉落的眼泪然后接过烟,杜伟的故事让我想起了金豆子的经历,可是金豆子是被一把寒剑所伤,杜建国却是被那只人面猫身的怪物咬伤的。
人面猫身?这个词忽然闪过我的脑海,难不成这和华灵蓬在那个坟墓见到的东西一样吗?瞬间我的脑海一片混乱,难道这一切都有联系,或者根本就是巧合呢?
想到这里我霍地站起来说道:“杜伟,你的意思是老蔫也是被那怪物咬到了?”
杜伟点了点头说道:“前天晚上我们几个在你走后又聚了一下,临走的时候老蔫喝多了,虽然每次老蔫都耍蔫,总是故意装醉,不过那天晚上确实是喝多了,可能也是怕你出事的原因吧。于是我便准备送老蔫回家,谁知道刚离开饭店不久便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向我们直冲过来。那东西的个头不小,像个小孩子,但是速度极快,一瞬间便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和那个东西四目相对。事实上之前我一直对这个东西是否存在心存怀疑,那东西刚一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立刻懵住了。
老蔫也醒了过来,那时候我们跑已经来不及了,老蔫在我的身后,我仍下老蔫就冲了上去,谁知那怪物一把推开了我冲向了老蔫,在老蔫的身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对老蔫下手?”我疑惑不解的说道。
“当然是在找你身上的东西!”这声音是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的,那声音很嘶哑,我惊讶的忘了一眼杜伟,他慌忙避开了我的眼神。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2:58
我心想杜伟这小子究竟隐瞒了多少事?这孙子此时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
“隔壁是谁啊?”我望着杜伟问道,哪只我的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个子不高,干瘦的老头走了进来,那个老头的脑袋很小,骨架倒是很大,稍微有些驼背,上身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黑色羽绒服,下身穿着一条黑裤子,脚下踩着一双黄色的大头鞋。
从羽绒服的袖管里深处的两个手腕青筋迸出,只有一层皮包裹着。他走进来之后冲着我微微笑了笑,满脸的周围,像一团皱巴巴的手纸,深深地皱纹甚至能夹死苍蝇。
“他在找你身上的东西!”那老头一说话便从口中吐出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我自认为烟龄少说也有十年了,但是味道也抵不上他的万一。
我眉头一拧,避开了他的嘴,然后说道:“我身上,我身上有什么啊?”
那老头嘿嘿的笑了笑,那浓烈的味道简直可以和老蔫身上的臭味相媲美,我心道这个该死的老头是不是故意来恶心我的。谁知正在这时老头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条件反射般的向外挣,那老头看起来干瘦,力道却是大的惊人。
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那老头已经将另一只手伸进了我的口袋,然后在我的口袋中摸索着,之后抽手出来,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件东西。
这时他才算是放开我的手,我紧紧地咬着牙,怒视着老头。那老头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样子和传说中的招财猫有雷同之处。
如果不是我看他岁数大了,早已经一拳打过去了。我一揉着自己的手腕,一面盯着老头子握紧的拳头,忽然我想恍然大悟一般的想到了什么,是那枚黑色的石头,更确切的说是那颗卵。
老头子缓缓张开拳头,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那老头的一双手,那简直就不是手,更像是一双爪子。手指很短,略微向掌心弯曲,每个手指的第二个指节都深深凹陷,最上面的指节向外突出着,上面长着厚厚的茧子。
虽然这老头很瘦,但是掌心的肉却很厚实,上面似乎长着一层蜡状茧子,而那枚黑色的石头正平整的躺在他的掌心,在屋子里的白炽灯下散发着幽幽的光,奇怪的是那枚原本黑色的“石头”颜色似乎更偏绿了,便面生出很多红色的斑点。
丫的,难道这颗卵被我装的已经快臭了吗?
我心中这样想着,老头已经将那颗卵高高的举了起来,然后对着白炽灯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那颗卵出神。
接着他又将那颗卵托在手上向我凑过来说道:“他们要找的就是它!”
“它?”我和杜伟异口同声的问道,接着我白了杜伟一眼,他识趣的地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继续望着老头手中的那颗卵。
“这究竟是什么?”还没等我开口杜伟又忍不住了,我真有种上去抽他一顿的冲动,可是此时老头又嘿嘿的笑了起来,接着说道:“你们仔细瞧里面的东西,这根本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颗卵。”
虽然我早已经知道它是一颗卵但是还是想问个究竟。
“那您知道它的来历吗?”我这样问着,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杜伟,只见杜伟眉头拧紧,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2:59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表情僵化的杜伟,说道:“这个东西你也见过吧!”杜伟一愣然后慌忙摇头,说道:“没……没有见过啊!”
老头也不反驳,然后缓缓的扭过头对我说道:“这个东西你收好!”
我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口中喷着怪味的老家伙,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那颗卵,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放在兜子里。
“这个东西!”老头指了指我的兜子说道,“是人面猫的卵。”
事实上和读者朋友们一样,在此之前我已经猜出个十之八九了,但是当这句话得到证实之后心头还是一惊,毕竟正如您所说猫是哺乳动物,怎么会下蛋呢?不过想想那只猫古怪的模样,生活习惯再古怪一点,也能理解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人面猫?”
“对。”老头很肯定的说道,“这种东西一般成年之后有一米多高,人面猫身,长期生活在地下以腐肉为生,因为长期不见光所以眼睛已经退化了,只是在原本长着眼睛的地方留下了两个小洞。这畜生的喉结非常大,不时的抖动,然后靠着回音来确定方向,和蝙蝠差不多。身体非常健硕。
这种畜生的嗅觉也非常灵敏,能够闻到数十里之外腐肉的味道。所以往往在迁坟的时候出现,由于这个怪物长着和人脸很像的一张脸,又经常出没于乱坟岗中,最让人惊叹的就是它攻击人首先攻击面部,将整张脸皮硬生生的撕扯下来,所以当时第一次遇见这种怪物的人往往以为他是吃多了人脸,渐渐的才长成人形。
这种怪物因为长期以腐肉喂食,所以身上聚集了太多的阴毒,一旦被这种怪物咬中,那么伤口会快速的溃脓腐烂,苦不堪言,直到死亡。”
“可是……”我眉头紧皱的打断了老头的话,老头和杜伟都扭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我。
“怎么了?”老头和蔼的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东西我曾经听人说过,不过我听那个人说当时这个怪物是直击喉咙,而不是脸啊?”我说出来自己的疑问。
老头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然后说道:“这是谁和你说的?”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应该如何告诉他们我在那两天的所有遭遇,老头似乎猜透了我心中的疑虑,然后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另外一种人面猫!”
我和杜伟对视了一下,然后惊讶的望着老头,原来人面猫也不一样吗?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2:59
老头的眼中露出几丝精芒,用那只“爪子”轻轻地搓了搓嘴角下的几根胡子,注意我说的几根绝不夸张,细算起来那胡子不过十几根而已,让他这样一撮竟然有那么一点模样了。
“刚才我的话没有说完,人面猫这畜生生性喜阴,一生只生一胎,双卵,这卵外形漆黑,硬如磐石。就和你的那颗卵一样,这卵据说有辟邪的功效,一般的阴邪不敢轻易靠近。关于这卵的介绍古以有之,只是这人面猫的卵是可遇不可求的,往往是千金难买。
你刚刚所说的那种人面猫是被人驯化的,话说驯化人面猫可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而且途径只有一个,那便是亲自孵化出来。这人面猫虽说阴毒无比,但是却极其护住,一旦认定的主人,便会一生追随,直到主人死后才会隐居地下。
我刚刚说过,人面猫的卵是可遇不可求的,而这人面猫的孵化则更是诡异非常。有些人手中虽有人面猫的卵,但是却迟迟不见这卵孵化,其中缘由我便不清楚了。
“还有这么多的规矩?”我疑惑的望着眼前的老人,心中对眼前这个穿着怪异的老人更生出一种警惕,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直到这么多有关人面猫的事情?
“你手中的那颗卵现在已经开始孵化了!”老头定睛看着我缓缓说道。
他这漫不经心的话一出口,我险些背过气去,连忙从兜子里拿出那颗卵,然后像是手捧着一颗已经燃着的炸弹一样将卵仍在了地上。
“你小子做什么?”老头说着拾起那颗卵,然后又在白炽灯下仔细的看了看,终于长出一口气然后怒吼道:“小子,这卵现在已经开始孵化了,这东西一孵化就变得非常脆弱,你这一扔险些把它摔碎。”
“这……这……这个东西你要是喜欢你就留着吧!”我一边说一边向后退,想起那人面猫身的怪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便陡然而起。
“哈哈!”那老头大笑起来,然后又搓了搓那点胡子,说道:“我要是有那么大的福气这颗卵就不在你的手上了!”
他的话一出口我更是一愣,难不成他还和这颗卵有什么渊源?我接过那颗卵,然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干瘦的老头,又仔细的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遍。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人面猫的事情?这颗卵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我一口气问出了所有的疑问。
那老头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又扭过头看了看依然在挣扎着的老蔫说道:“如果不是我的错,也许他今天也不会变成这样。你手中的这颗卵便是我最早发现的!”
这老头的话一出口我和杜伟又是一惊,老头的身后是否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呢?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2:59
“我叫欧阳洪,祖籍四川,在我们老家那个地方群山林立,山势巍峨险要,在山腰经常会有溶洞之类的奇景,那溶洞冬暖夏凉,而且当地人笃信高处更加接近神明,可以使尸体不腐,灵魂不灭。所以当时很多人选择将尸体保存在那些洞穴之中,也就是悬棺。
而悬棺的另一个作用便是防止盗墓,因为那山势极其险要,一般人很难接近。不过想要将悬棺送上去也需要一些本事。而我的家族便是世代以架设悬棺为生的。”良久之后欧阳老爹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说完这些话之后欧阳老爹缓缓伸出手,此时我终于将他的职业和那双生长的如同爪子一般的手联系在了一起,这哪里是一双手啊,分明就是一双钩子。
“我们从小便接受攀岩的训练,训练艰苦异常,经过十几年的训练便可以在那悬崖上攀爬如飞了。那年我二十三岁,那年的夏天村子里的一个老头去世了,我和老爹接到讣告之后便开始做准备,那老人的老伴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被葬在了三相山的一个溶洞之中,当时也是我和父亲两个人将棺材吊上去的。现在老头要和老伴合葬,所以对于三相山的那个溶洞我们已经很熟悉了。
当时恰逢文革期间,风暴席卷全国,当然我的老家也不例外。因为架设悬棺本身是出自于迷信,所以被打成牛鬼蛇神,因此我们选择在夜半将那悬棺送上去。
天擦黑之后,老头的家人便将悬棺悄悄地送到了三相山脚下,我和老爹早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老爹大口的吸了一口水烟,一阵‘咕噜噜’声之后放下水烟袋,将一根绳子挂在腰间,身上还带了一口短刀。
我的行囊里也装了一口刀,还有一些黄纸和香,口中衔着火把,一纵身跳上悬崖。由于是夏天,又刚刚下过雨,所以攀岩起来稍微有些困难。不过对于我们这种家族式的攀岩人来说倒也不成问题,纵身而上,手勾住悬崖上的凸台,身体紧贴着石壁,这样可以尽量将自己身体的重量转移到石壁上,减少手指的承力。
三相山上的溶洞颇多,而老头子老伴悬棺所在的那个溶洞在这悬崖偏上的部位,我们攀爬如风,手脚一起用力,数十丈的悬崖不一会儿工夫便攀爬了一半。老爹停了下来,我们挂在悬崖上稍作休息。而正在此刻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从我们身下的溶洞中窜出,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另外一个溶洞奔去。
当时我和老爹都看在了眼里,我们家族世代以此为生尚且未曾听说有什么怪物能够以如此快的速度攀爬绝壁,我想过去看个究竟,却被老爹喝住了。我们现在第一任务便是先帮事主安排悬棺。虽然我心有疑惑但也只得作罢,怪物出现之后我们便没有再休息。
忽然我们的耳边传来一阵铃铛声,那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心神不宁,我险些从悬崖上跌落下来。正在此时那黑色的东西又飞快的从刚才的那个洞穴里蹿了出来,然后挂在悬崖上,喉咙中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它的位置离我只有十几米远,似乎是在观察着我的动作,我心里有些打鼓,正在这时那只怪物忽然一纵身向我的方向猛扑了过来。”
欧阳老爹说道这里咽了咽口水……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00
“那东西是不是人面猫?”杜伟趁这个机会打断了欧阳老爹的话,然后向我的方向望来,我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欧阳老爹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听到杜伟的话,他接着说道:“当时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因为我早已经发觉它比有所行动,因此当它向我猛扑过来的时候,我以早有准备,连忙贴着悬崖,用两手将身体挂起,那怪物一击不成便也没有继续攻击。
刚沾到我脚下的崖壁然后立刻一纵身向上窜去,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眼间便不知消失在了哪个溶洞中了。老爹看了看我,确定我没有受伤于是我们稍作停留继续向前,不过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悄然爬上了心头,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做我们这行的虽然敬鬼神心中却不信邪,所以即便当时那种不祥的预感很强烈,可是没有完成事主交给的任务便不能折回,再说这大晚上偷偷地将棺椁运到山下已经是不易了。我们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向上攀爬,那时我们便警觉的多了,因为不知道那只怪物究竟藏在什么地方,说不定会忽然冒出来,攻我们个措手不及。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到达了那个溶洞口,一股寒气吹来,那寒气中夹杂着浓重的尸臭味,老爹首先发现了异状,然后连忙将我手中的火把熄灭,眼前立刻变得一片漆黑了,我和老爹屏住呼吸,耳边只有‘咚咚’的心跳声。
等了大概有几分钟,我们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咯咯’的响声,那声音似乎是骨骼碎裂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这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至少十几口棺椁。我首先想到的是尸变,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曾经听老辈人说过尸变的人的厉害。
老爹那时已经悄悄的拨出了挂在腰间的刀,我也将手伸进行囊中摸索着,正在此时我忽然感到面前冲过来一阵强劲的气流,我心中不妙,可是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话说姜还是老的辣,那时候老爹早已出手,一脚将我踢开,我的身体随着老爹的力道猛然扑向悬崖边,幸好我的反应也不慢,用手勾住了悬崖边缘凸出的石头,下身悬挂在崖壁上,接着从我们的眼前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
我心知那便是刚刚见到的那只怪物,老爹捡起火把,点燃之后那怪物的真面目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一张蜡黄缩水的人面,下身便是一直巨猫的形状,那东西的口中正衔着一根已经发黄的腿骨,骨头上还粘浊着黑红色的腐肉。
它似乎被老爹的手中的火把激怒了,忽然想老爹猛扑过来,当时老爹一定被眼前的这个怪物吓坏了,竟然毫不躲闪,那怪物甩掉口中的骨头,然后一口咬中了老爹的脖子,直到那时老爹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条件反射般的将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那怪物吃痛张开了嘴,一股鲜血立刻从老爹的喉咙处喷出。
那怪物扭转身形,叼起那根骨头便消失在了悬崖峭壁之间,我爬上悬崖的时候老爹一息尚存,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似乎要说什么,我将耳朵靠近老爹的嘴边,隐约听到老爹说出几个字‘双……双鸽……白石……坟’之后那只抓着我的手终于垂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我便将老爹安葬了,事主家为表示歉意特意到我家中帮助善后老爹的葬礼,在葬礼结束的时候事主找到了我,想问明老爹究竟是被什么怪物所伤。我便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一直认真的听着,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当他听到老爹最后的遗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才忽然拉住我大声的问道:‘你说双鸽白石坟?’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追问道,‘难道你知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讳莫如深的摇了摇头。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00
欧阳老爹长叹了一口气,虽然那些往事已经尘封多年,不过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伤痛,片刻之后他嘴角又挂起初始时候的微笑,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心知这家人必定是知道双鸽白石坟究竟是什么,只是不便说,内中必有隐情。
那天夜里我又悄悄的来到了老爹出事的那个溶洞,遁循着那怪物留下的血痕一直追了下去,整整一个晚上我从三相山追到格凹河附近的深山之中才停了下来,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这格凹河一带山势险要,荒草丛生,毒虫猛兽时常出没,关于此地不祥(注意此时的不祥绝不是不详细)的传说比比皆是,格凹河对于所有的人来说一直像是一个谜一样,因为没人知道这条河的发源地是哪里,可能也没人正经的探究过这个问题。
因此若不是非去不可,绝不会有人接近此处半步。我当下有些犹豫,不过想到老爹惨死在那怪物的手中还是决定以身犯险,身为人子,不能为老爹报仇,于心何安?
想到此处我略作休息之后,撞着胆子向格凹河深处走去。这条河大概只有不到十米宽,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如同金子落在了水面上,水流很缓慢,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便是这样的一条河里竟然没有一条鱼。
格凹河两边荒草丛生,因为人迹罕至所以那些荒草已经长到一人多深,为了方便起见,我只能沿着河边直上。沿着河岸逆流而上,数里之后,我忽然感到一阵阵阴寒刺骨,当时正值盛夏,而那种寒气却如同一把把细小尖锐的钢针一样直接穿透皮肤而刺入,我身上的汗毛立刻根根竖立了起来。
心知这个地方古怪异常,于是便放慢了脚步,缓缓前行。走出不到半里路,忽然眼前浓雾叠生,那浓雾快速的向上升,在头顶形成一片淡白色的云。我连忙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忽然我觉得身上的那阵阴寒瞬间消失了,可是没走出几步那阴寒又开始向我袭来。
正在我左右不得要领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又是让我一惊,虽然那时候还算是年轻,不过即便是我现在已经年过耳顺之年,游历大江南北,还不曾见过什么地方出现过那样的景象。”欧阳老爹说着情不自禁的握了握那双“钩子”一般的手。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00
我必须承认,我已经完全被欧阳老爹的故事吸引住了,兴趣完全被他吊了起来。
欧阳老爹接着说道:“那浓雾的下面竟然是一个坑,坑并不大,一些河水顺流直下流入坑中,然后升腾起白色的水雾,我缓缓向那个大坑接近,那热气越来越重,伴随着一种硫磺的味道。而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瞥见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坑。
这坑更让人心惊,正值盛夏时节,而那个坑口却挂着一层厚厚的霜,霜花很大,向洞里伸展出去。我一阵心悸,小心翼翼的向那边走去,没走出几步,那种阴寒便再次向我袭来,冰冷刺骨。
这两个坑相距不到十米,然而景象却大相径庭。更让我感到这格凹河地区古怪异常了。我不敢过多停留继续向前走,再往前走格凹河的河水渐渐变得稀缓了许多,最后变成了无数只细小的支流。
这就是格凹河的源头吧,我立在原地向西周望去,忽然我偏见离我不远处的黄草丛间有袅袅的炊烟升腾起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加快脚步向那炊烟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抽出腰间的短刀。
如果真的遇见那个畜生,我必定会以命相博,为老爹报仇。谁知当我一步步靠近那股炊烟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哭声,那声音是一个女子发出的,当下我心里一慌,话说这荒山野岭的,连个人影也没有,这女人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小时候经常听说书的说《西游记》的故事,那个档里面稀奇古怪的妖怪竟然全冲进了脑海,我略作犹豫,然后用力抓紧手中的那柄短刀,心想管她是什么呢?这深山中的女子一定不是什么善类。
我一个箭步跃到那女人身边,女人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扭过来头,我手中握刀,那女人头戴麻布帽子,身后是一小堆香火。我们四目相对,一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一个眼中含泪,满脸惊慌。
几秒钟之后我手中的刀竟然无力的掉在了地上,眼前的这个女人我竟然认识。”欧阳老爹说道这里长叹了一口气。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00
我的话一出口便看见杜伟愣愣的看着我,嘴凭空的张了两下,然后鼓了鼓腮帮子,两只眼睛圆瞪着我。我心想,丫的,爷还就不信抢不过你。
欧阳老爹向我瞥了一眼,眼神朦胧,然后又是一声长叹说道:“刚才和你们说的那个准备设置悬棺的事主姓殷,我们那个村子只有两个大姓,一个是欧阳,时代以设置悬棺为生,方圆百里内的人家如果想设置悬棺的话都会找到欧阳家。
而村中的另外一个大姓便是这殷家,说来这殷家和欧阳家应该是一起搬到村中的,而且是村中的大姓却一直神神秘秘,极少和村子中其他姓氏的人打交道,除非是迫不得已,比如架设悬棺这样的事情才会偶尔和欧阳家族有些来往。
殷姓家族的人全部居住在村子最靠里的一个大院中,这个院落从未曾有过外姓人走进过。一扇漆红色的大门,门口摆放着两只汉白玉霸下(龙生九子,字字不同,这霸下便是龙的第六子。如果亲爱的读者还没有什么概念的话,那就简单点说,就是那些后背扛着石碑,长得和龟有点像的家伙。)在门上悬挂一个红色的檀木匾额,上书‘福泽殷氏’。
小时候曾经好奇殷家大院,于是便在夜里悄悄爬上殷家后面的悬崖之上,从上向下俯瞰,殷家大院八进八出,院子里挂满了红色灯笼,灯笼上写着大大的殷字。已经过了子时其他院落中的灯都已经熄灭了,只有最后一个院落的灯依然亮着。
可奇怪的是那最后一个院落的窗户全部是用红纸糊上的,红色的光将整个院落全部照亮,在夜里看了让人有种毛毛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当我准备回家的时候忽然看到最后的院落的门打开了,接着殷家人一个接着一个从里面走出来。
那个房子按说最多能装下二十几个人,但是却走出了上百人,他们出来之后并不交谈,都顶着头,沿着被红色灯笼照亮的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不过这些还不足以道出殷家人的神秘,最让我疑惑的便是当初小日本扫荡到我们的村子的时候,一群鬼子兵冲进了殷家大院,便像是泥牛入海一样,没有一声枪响,没有鸡飞狗跳的声音,甚至没有任何争吵,那些小鬼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掉了。
因此从来在村子便有这样的传言,殷家大院便是地狱的大门,平常人进去便是一个死。后来文革期间,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红卫兵蛮横无理的闯进了殷家大院,当时全村的人都等在殷家大院门口,等待着当年鬼子兵的事情重演。
不过事情仿佛并非如人所愿,一刻钟的时间,几个红卫兵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和常人无异。当下村子里关于阴宅的所有传说都被瞬间推翻了,然而仅仅一个月之后怪事便发生了。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01
那几个红卫兵在回到家之后不到一个月便离奇般的失踪了,从那之后便杳无音信,像是人家蒸发了。
而我眼前的这个人正式事主的女儿,名叫殷媛。这女孩深居简出,很少在村子里露面,可是村子里的人对于她却印象深刻,因为这个女孩的脸上留着一道长长地疤痕,很多人都说如果这个女孩不毁容的话,一定是个貌若天仙的美女,而上天像是嫉妒她的美一样,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
当下我见到殷媛,还是有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她楚楚动人的跪在我的前面,眼睛里的惊恐简直呼之欲出。
‘你怎么在这里?’我茫然的问道。
殷媛惨淡一笑然后娓娓的说道:‘你是来找双鸽白石坟的吧?’
她的话音刚落我便瞥见她的身后矗立着一座小山一样的坟包,那坟包有五米多高,坟包上全部撒上了白色的细砂,整个坟包上没有一点杂草。
我指着眼前的坟包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就是双鸽白石坟?’
殷媛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双鸽白石坟。’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找它?’我猛然想到曾经问过殷媛的父亲关于双鸽白石坟的事情,可是这与老爹的惨死,还有那个怪物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殷媛惨然一笑,然后说道:‘很多事情你是不会了解的,他们已经来了,所有人都逃不掉。’
‘他们是谁?’我被她的话说得有些糊涂了,这个神秘的女人口中的‘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忽然她猛然抬起头说道:‘我求你一件事。’殷媛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楚楚动人的望着我,让我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我点了点头,殷媛从兜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信封,那信封的质地很特别,摸上去油油滑滑的然后摩挲了一会儿才说道:‘把这封信带到承德的大旗,帮我找到一个姓宋的先生,那人是一个乡土郎中,然后将这封信交给他,他看了之后就全明白了。’
我犹豫着接过那封信,正在此时殷媛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今晚你必须离开村子,这是个不祥的地方。’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她,虽然她说的神乎其神但是毕竟我不能忽然舍弃整个家业置身去往承德,再说当时对承德没有半点了解,更不知道大旗在什么地方。
那天晚上我吃过晚饭便早早入睡,可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依然毫无睡意,那双鸽白石坟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吗?那封信里面究竟写着什么?想到这里我忽然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掏出殷媛交给我的红色信封。
这信封的质地确实很特别,细看之下信皮上竟然还有细小的血管的痕迹,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而生,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封诡异的信中究竟写着什么样的内容,然后立刻将那封信拆开了。
正在此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声,那声音是从殷家大院的方向传来的,我连忙放下手中的信,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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