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13

打开“205”号室用鲜艳的绿色漆成的铁门就是玄关了,前面是狭长型的厨房,走过地板已堆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厨房,旁边应该有个约八个榻榻米大小的洋式房间。好了,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然后,只要闭上眼睛,集中全身的神经去感受四周围的气氛。
  
   终于——听见女人尖锐的哀嚎声,你将眼睛睁开。
  
   接着,就在那里,你应该能够亲眼目击到,有个高挑的女人挺着个即将临盆的大肚子,而伫立阻挡在她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粗糙的手握着厚刃菜刀。
  
   “肚子蛮大了嘛……快要临盆了吗?”
  
   头发稀疏的男人低声的说着,而高挑的孕妇则边喊叫着边往后退。“……别靠近我……住手……不要……不要!”
  
   “你不要那么害怕嘛!我只是想帮真奈美太太生小孩罢了……”
  
   男人慢慢举起手中握着的厚刃菜刀,就在那一瞬间,孕妇回过头往里面房间逃。但——男人在孕妇刚要踏出第一步之前,就从背后伸手一把抓住染成茶色的长发。就那样,用尽全力的将她拉倒。女人纤细的身体划过天空,背部着地并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要!不要!”
  
   地板上的女人再次发出哀嚎。但哀嚎声却持续不久。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就这样拉着女人的后脑去敲铺 了地毯的地板。砰、砰、砰的,直到女人昏厥过去才罢手。
  
   看见孕妇失去意识,男人满意的笑了。掀开瘫软的孕妇身上的孕妇装,直盯着裸露出来的孕妇肚子。然后,男人握好厚刃菜刀,在孕妇突出的肚子——从心窝到肚脐下面——直直的划开一刀。大量的血及羊水从伤口冒出,瞬间在地毯流泄开来。
  
   你还能够继续看下去吗?——像模特儿一样纤细的孕妇,手臂及脚仿佛在痉挛的抖动着——从孕妇肚子流出的胃、肠及肝脏,冒出热气在地板上缓缓起伏着——孕妇的眼睑微微颤动着——你还能够看下去吗?
  
   男人双手插进孕妇剖开的腹中,然后,从那里硬生生将沾满鲜血的胎儿取出,并将脐带扯断。一瞬间,胎儿发出微弱的哭声。
  
   就像是弄翻水桶里的水一般,鲜血及羊水掺杂在一起的红色液体在地板上扩散开来。男人的裤子也被那个液体给弄湿了,膝盖及脚都黏滑滑的。
  
   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胎儿。然后,慢慢的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的你。布满血丝的眼睛,被喷到血及因汗水而发亮的脸……男人面向你,露出牙齿笑了。
  
   铃木信之在症状没有好转的情况下,继续住院,但在某天,他忽然从病房消失了。护士在病历上如此记载着,在失踪之前,病人口中不断说着,“伽椰子来了。伽椰子来了。”
  
   在铃木信之失踪后的几天,这次连父亲达也也失去踪影。公司属下尽全力寻找达也的行踪,也请警察帮忙搜寻,最后还是没有发现铃木达也。
  
   信之跟达也究竟到哪里去了,至今仍是个谜。
  
   ——但如果这样你还是想看的话,就去那个住宅区看看吧。只不过,在那个时候最好先去跟亲近的人道别比较好。

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14

第五章
  
   1、理佳
  
  
   初夏强烈的阳光,照得新发的绿叶散发出耀眼的光泽。从喷水池不断喷出的水注下方,可以看见颜色鲜艳的彩虹。
  
   仁科理佳踩着柏油路上自己的影子,往社会福利中心走去。远远看着映照在社福中心干净明亮的玻璃窗上,刚把头发剪短的自己的身影。
  
   在美容院的男设计师劝说下剪短……还满适合短头发的嘛。像是“罗马假期”里的奥黛莉赫本……
  
   仁科理佳如此想着,在心中默默的笑了。
  
   穿过社福中心的自动门,在阳光斜照的大厅里,有的社工推着老人家的轮椅走过,有的社工抱着厚厚一迭书报资料来来去去穿梭着。
  
   “你好啊,看起来精神不错嘛,老婆婆。”
  
   她跟已经相当熟悉的社工及老人们打着招呼,穿过宽广的大厅。
  
   “你好啊,理佳。”
  
   站在大厅的广桥,手拿着行动电话笑脸盈盈的出声打招呼。“总是那么有精神喔!” 广桥是这里的社工之一,在理佳刚开始还不习惯社会福利工作的时颍总是亲切的给她建议?
  
   “是啊,活力是我值得骄傲的地方。”
  
   她对仍把行动电话放在耳边的广桥微笑着回答。
  
   二十二岁的仁科理佳,就读大学社会福利科系。在进入高中的时候,学习喜爱的英文并成为空中小姐是她的梦想。但在看见经常到家里来照顾卧病在床的祖母的看护人员,他们献身于工作的情形之后,她期许自己将来也能够从事“有助于他人的工作”。
  
   看护老人并不像空中小姐是那么风光的工作。既不能化妆也不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当然也不能够把指甲留长、薪水也不是很丰厚、需要体力、秽物处理等事情也十分麻烦。但是——听见老人家高兴的说句“谢谢”,就能深刻感受到这份工作所带来的成就感。
  
   明年就要从大学毕业了,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在像这样的社福中心工作。现在,在这里做义工也是为此的一种学习。
  
   “啊!理佳等一下。”
  
   把行动电话放进裤子口袋的广桥,叫住正往里面办公室走的理佳。
  
   “有什么事吗?广桥先生。”
  
   “没有啦,其实有件事想拜托理佳帮忙的。”
  
   惨了。理佳在心中如此叨念着。广桥亲切又温柔,确实是个好人,但当广桥说”有件事想拜托一下”时,大部分都是非常麻烦的工作。
  
   “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呢……难道说,又是麻烦的事吗?”
  
   “我想……麻烦倒还不至于啦!”
  
   “是什么事?”
  
   “嗯,其实有户人家最近这几天都联络不上。姓德永的家庭,他们家有个罹患老人痴呆症的老婆婆,但在这几天,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没有人接。然后呢,想请理佳过去查看一下情形……目前暂时打算这样做。”
  
   “这件事……很棘手吧?”
  
   理佳噘着嘴巴。
  
   “拜托啦,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广桥搓着两手手掌,做出拜托的样子。
  
   “但是……那个……负责的人呢?”
  
   “找不到那个人,从上星期开始就联络不上了、拿着钥匙离开办公室就不再露脸,我也感到很困扰。”
  
   理佳叹了口气。
  
   “广桥先生,我只不过是个义工喔!”
  
   “没关系,没关系。理佳也已经很熟练了……帮我查看一下状况就可以了……下次再请你吃好吃的东西。”
  
   说完之后,广桥把抱在腋下的整迭资料塞给理佳。
  
   “啊!等一下……”
  
   “总之就麻烦你了,拜托罗。”广桥只丢下这句话之后,连忙往一旁经过的职员走去。
  
   “啊!铃木,等一下好吗?”
  
   啊——啊。答应他了。
  
   理佳又在心中叹气着。
  
   很快就找到德永家了,是在距离车站不远的新兴住宅街上。虽说不上是高级住宅区,但却是处宁静的场所。
  
   二楼透天厝的德永家,被绿意盎然的树林所包围着。有点老旧,但要比理佳跟双亲同住的家要宽敞,外观看起来还满漂亮的。
  
   站在以红砖砌成的门柱旁边抬头望着这栋房子,几乎所有窗户都拉上窗帘,有些窗户更是关上了防雨板。难道全家外出旅行吗?
  
   按下“德永”门牌下的电铃。
  
   叮咚——
  
   没有人回应。
  
   她窥探大门里侧,然后推开铁门走向玄关。不可思议的是,玄关上方的电灯是亮着的。她边说着“打扰了”,边试着转动玄关门的手把。
  
   门没有上锁。
  
   难道不是去旅行吗?
  
   她轻轻的将门打开。
  
   “啊——”

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15

一瞬间,理佳皱起眉头。屋里就像是肮脏的公共厕所——不,应该说是夏天的垃圾场一一飘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好臭。什么味道啊?
  
   她心中暗想着,并从包包拿出手帕掩住鼻子。“对不起……嗯……我是社福中心派来的,有没有人在家啊?”她朝着屋内半喊着说。
  
   距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但家中各处都灯火通明。
  
   “对不起!没有人在家吗?”
  
   她以手帕掩着鼻子,又再朝屋内喊了一次。此时——
  
   从里面,传来像是在刮东西的声音。
  
   喀、喀——喀、喀——
  
   是什么呢?
  
   她抱着怀疑的心态,在玄关脱掉鞋子进到屋内,并忍住恶臭,往走廊前进。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声音是从走廊深处传来的。听起来就像用指甲抓黑板,会让神经异常焦虑的刺耳声音。
  
   是什么呢?到底有什么呢?
  
   理佳知道自己的脚已开始微微的颤抖。不只是脚而已。肩膀、背部、腰部等,身体各部位都在颤抖。真想立刻转身离开。理佳是这么想的。要是不立刻离开的话,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理佳心中的防卫本能感受到在前面走廊存在着极端的恐怖,命令着理佳“转身离去”。
  
   “转身离去,理佳。这里有奇怪的东西。”
  
   ……好象转身离去……好想转身离去……好想立刻转身离去。
  
   “转身离去,理佳。这里有奇怪的东西。”
  
   可是,理佳却无法转头离去,因身为看护所具备的强烈责任感,压抑着那想转身离去的强烈欲望。
  
   那个抓东西的声音仍持续着。
  
   喀——喀——喀、喀、喀——……
  
   她满怀疑惧的踏进走廊尽头的餐厅厨房区。
  
   “啊!”
  
   她不自觉的叫出声。
  
   在餐具柜旁边有扇雾面玻璃门,门里有人正用手揠着玻璃表面。
  
   那样子不知做了多久。突然,理佳回过神把雾面玻璃拉门拉开,从拉开的拉门缝隙伸出一只满是皱纹的手。
  
   “不要!”
  
   她反射性的惨叫出来。
  
   在飘散着剧烈恶臭的房内,蹲着一个穿着浴衣的老婆婆。
  
   理佳不自觉的用双手捣住脸,忍住从喉咙涌上的呕吐感觉,但在下一秒钟,理佳又再感受到身为社福义工的责任感。
  
   “嗯……老婆婆!”
  
   理佳叫唤着并将老婆婆抱起。“振作点……振作点,老婆婆!”
  
   大概已有好几天没人管吧,老婆婆的下半身跟床铺都因她失禁排泄出的大小便给污染了。
  
   “老婆婆,发生什么事了?家里的人都到哪里去啦?”
  
   这个时候,老婆婆拾起头,用恍惚的眼神看着理佳的脸。
  
   “……伽……椰……子……来……了……”
  
   散发出浓烈口臭的老婆婆开口说了。
  
   “……伽……椰……子……来……了……”
  
   但理佳根本不知道老婆婆言语中的涵义。
  
   她拼命的忍住不断涌现的呕吐感觉,将所有窗户全都打开,让新鲜空气与屋内浑浊的空气相互流通,又搬出散发出强烈恶臭的被垫,挂在晒衣杆上面,然后从衣橱找出干净的浴衣,帮老婆婆换上。
  
   对理佳来说,这当然是相当沉重的工作,但她却早就见怪不怪了。从事义工工作快要一年了,但直到现在,还曾经遇到更肮脏的工作。要是为了这种程度的事情就畏畏缩缩的话,根本没办法胜任社福这份工作。
  
   当所有工作告一段落之后,理佳开始跟呆滞坐在外面走廊的老婆婆说话。
  
   “请问……你是德永幸枝老婆婆吧……我是代替高桥来帮忙的仁科理佳。”
  
   或许有点重听吧?还是因为痴呆症状变严重了呢?老婆婆对理佳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嗯,德永女士……幸枝女士……我是仁科。请多多指教!”
  
   老婆婆还是没有反应,恍惚的眼神望着绿木丛生的庭院。
  
   理佳回过头,环顾着屋内。铺着幸枝被垫的榻榻米,因大量粪尿的渗透而变成黑褐色,而且有点腐烂掉的样子。大概也用了很久吧,这样的状态绝非一天两天造成的。说不定这个老婆婆已经四,五天,甚至是一个星期以上,没吃没喝的,独自一人被扔在这里。
  
   总之,理佳先烧了些水,用湿热的毛巾帮老婆婆擦拭身体。
  
   她小心地不去碰到褥疮,用扭干的毛巾擦拭着老婆婆已出现老人斑的背后,同时试着问,“幸枝女士,有没有什么需要呢?”
  
   但老人还是没有回答。就像是失去魂魄似的,茫然的眺望着庭院。
  
   真伤脑筋……该怎么办呢?
  
   理佳喃喃自语当中,掺杂着叹息。

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15

但老人还是没有回答。就像是失去魂魄似的,茫然的眺望着庭院。
  
   真伤脑筋……该怎么办呢?
  
   理佳喃喃自语当中,掺杂着叹息。
  
   有张照片掉在厨房地板上,理佳弯下腰将它捡起来。
  
   被折到且有点皱的照片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中间,左侧站着一个头略秃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父亲,而右侧则站着一个长发女人像是母亲。男孩剪着马桶盖发型,手中抱着一只小黑猫,以盛开的樱花树为背景,三人肩靠着肩并露出笑容。
  
   这是张相当平常的幸福家庭照片。
  
   是这家人吗?
  
   理佳将照片摊平之后,将它放在厨房餐桌上面。
  
   窗外,黑暗已开始笼罩大地。
  
   真的没有人在家吗?
  
   别无他法的理佳决定在屋内四处看看。她一间间的将房间门打开,但是,一楼果真没有任何人,点亮的灯光将无人的屋内跟走廊照得灯火通明。
  
   为了慎重起见,她决定上去二楼看看。当她爬到楼梯中间那段呈直角弯曲的楼梯间时,突然——有股难以形容的不安感袭击着理佳。
  
   不安?不,并非不安。肯定?对,她可以肯定。
  
   理佳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但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是明明看见鲨鱼鱼鳍探出海面还要下海——或者是,在因传染病而死亡的尸体堆中行走——就是那种感觉。
  
   是的,不是不安,她可以肯定这里一定有“某种东西”的“存在”。不是理性,而是理佳具备的防御本能如此告诉她的。
  
   “不要去,不可以去二楼。”
  
   理佳的防御本能如此喊叫着。
  
   她的心脏剧烈的起伏着,膝盖也不由自主的抖动着,嘴巴也觉得干渴。
  
   “不要去,绝对不可以去。”
  
   为什么呢?
  
   理佳如此间着自己。
  
   在害怕什么呢?会有什么呢?理佳。你就像个傻瓜,根本就不可能有那种东西不是吗?理佳挥去防卫本能“不要去”的制止,一阶一阶的,重重的爬上楼。
  
   一楼有好几间房间,二楼却只有两个房间。她先将楼梯旁边的房门打开看看,那是间约八个榻榻米大小的和室房,好象是拿来当仓库使用,现在大概已没有在使用吧。好几件家具、纸箱及杂志等,被整齐的摆放在房间的角落。
  
   理佳心想,这个房间没有人用吧!
  
   但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房间的灯也是开着的。
  
   她又再回到走廊,这次往更里面的房间走去。当她一把门打开时,一瞬间,一股说不出难闻的臭味跟着浑浊的空气一涌冲出。
  
   尸体的臭味?怎么可能。
  
   对于自己的突发奇想,理佳觉得好笑。但因脸颊肌肉僵硬,所以无法随心的笑出来。
  
   这个假设并没有错。那的确是肉类腐坏的时候——哺乳类动物在死去后,肌肉被细菌分解时所产生的臭味。不过,对刚处理完楼下老婆婆一塌糊涂的排泄物的理佳来说,这种程度的臭味并不是难以忍受。
  
   这个约十个榻榻米左右的洋式房间,应该是德永夫妇的寝室。从天花板垂吊下来的华丽美术灯,白色墙壁上还 装饰着裱了框的劳特雷克的海报。大型的双人床放置在窗边,床的两侧皆摆放着美丽的床头柜,上面摆着一对白色灯罩的陶制床头灯。然后,所有的灯也都是亮着的。
  
   为什么每个房间的灯都是亮着的呢?简直像是住在这里的人突然消失似的。
  
   理佳站在门旁边,环视着房间内。角落那边应该是壁橱吧,不知为何,壁橱门贴着胶带。
  
   咦,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那里贴着胶带?
  
   没错。相当明显的,这有点违背常理。这样做的话,就没办法开关壁橱了啊?
  
   为什么要在那里贴上胶带呢?
  
   就当理佳在心中喃喃自语时——听到了声音。
  
   喀哩喀哩……喀哩喀哩喀哩……
  
   谁?
  
   极度的恐惧感让她产生尿意,这让理佳下腹部麻痹了。
  
   喀哩……喀哩……喀哩……喀哩喀哩……。
  
   因恐怖而颤抖的理佳,胆战心惊的环视着四周。
  
   喀哩……喀哩……喀哩喀哩喀哩……。
  
   咦?在那里面吗?在那个壁橱里面吗?
  
   没错。那个抓东西的声音确实是从壁橱传出来的。
  
   她战战兢兢的走近壁橱,将手放在拉门上面。此时“喵——”
  
   壁橱里面传出猫叫声,理佳不由得吓一跳。
  
   猫?壁橱里面有猫?
  
   “喵——喵——”
  
   没有错,有只猫被关在壁橱里面。
  
   理佳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下定决心将贴在壁橱拉门上的胶带取下。她把黏在手指的茶色胶带甩掉,拉开了门。
  
   在那里——壁橱上层——有只小黑猫。它蹲坐在堆得不高的棉被上。
  
   忽然照射进的光线,让小猫一瞬间睁不开眼睛。然后,它对着理佳“喵——”发出微弱的声音。

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16

在那里——壁橱上层——有只小黑猫。它蹲坐在堆得不高的棉被上。
  
   忽然照射进的光线,让小猫一瞬间睁不开眼睛。然后,它对着理佳“喵——”发出微弱的声音。
  
   “什么嘛……别吓我啦……好啦,快出来吧!”她生硬的微笑着,并爬进壁橱里面。密闭的壁橱内散漫的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好臭。
  
   就在她喃喃自语的时候——忽然看到拉门的死角有个男孩。
  
   “啊!”她发出惨叫声并闪躲开来。
  
   “谁!你是谁!”她边后退边叫着。
  
   男孩大概五、岁左右。肌肤白得有点恐怖,身上只穿着内裤,抱着纤细的膝盖,直盯着理佳看?br>  
   “那……那个……小朋友……嗯……小朋友你是谁啊?”
  
   理佳提高音调的问,而男孩像是要回答似的开口了。
  
   “喵——”
  
   那不是从男孩口中所发出的叫声,而是蹲坐在旁边小猫的声音。但理佳却觉得是男孩发出猫叫声。
  
   “啊!”理佳边叫着,边冲出房间。
  
   她跑到一楼老婆婆的和式房。
  
   “幸枝女士,那个……二楼有个小孩耶!”
  
   ……章枝穿着刚换好的新浴衣,坐在理佳重新铺好的被垫上面,眼睛盯着墙壁上的一点。“嗯……幸枝女士……二楼有个小男孩,那个孩子是谁啊?”
  
   老婆婆用茫然的眼睛看着理佳。然后,干裂的双唇微动着说。
  
   “……伽……椰……子……”
  
   “咦?你说什么?”
  
   “……伽……椰……子……”
  
   完全听不懂老婆婆所说的,理佳感到十分困惑,抿了抿嘴唇。然后,想起在隔壁厨房地板上发现的照片。
  
   她走到厨房,拿起刚刚自己才放在餐桌上的照片。
  
   没有错,关在二楼充满腐臭味的壁橱里面,就是照片里抱着黑猫的男孩。
  
   “……伽……椰……子……”
  
   老婆婆从刚才开始就像鹦鹉一样,重复说着相同的话。
  
   “……伽……椰……子……伽……椰……子……”
  
   理佳已经放弃了。她走到走廊,拿起行动电话打给社福中心的广桥。
  
   接起电话的广桥还是一样的忙碌。
  
   “嗯……没错。没穿衣服……好象是被关在壁橱里面……我事先没听说有小孩,所以吓了一跳……是啊,现在还在二楼……所以,还没有回来啊。好象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广桥先生,你能不能来一趟啊?……这样吗?没有办法吗?……是……是我知道了……”
  
   广桥现在似乎没办法离开工作岗位。因为有社工休假,所以忙得不可开交,对于理佳拼死的诉说,也只是应付性的回答着。
  
   她不得已的将电话挂掉。“该怎么办?”她自言自语着。
  
   这个家不对劲,明显的异常。但到底该怎么办呢?
  
   因屋内灯火通明所以没有发现,不知哪时候,外面已经一片漆黑。肚子也有点饿了。
  
   对将这件麻烦事推给自己的广桥产生恨意,突然,电话响起来了。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连续响了五次之后,传出不太适合现在听到的机器声,接着是男人录音的声音“这里是德永家,我们现在不在,请在哔声后开始留言”
  
   该怎么办?是不是接电话比较好呢?
  
   就在理佳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喂,我是仁美。”
  
   “喂,和美嫂嫂在家吗?……妈的状况怎么样了呢?我非常的担心,所以请务必跟我联络。”
  
   当理佳匆忙的伸出手时,电话就切断了。
  
   该怎么办才好呢?
  
   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人在看她而回过头。
  
   没有人。只听见老婆婆自言自语的声音。一定又是重复说着“……伽……椰……子……”那意思不明的话。
  
   无计可施的理佳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长头发的女人就是“和美”吗?她又感觉到后面有人在看她而回头。
  
   还是没有人。
  
   “……伽……椰……子……”只听见老婆婆嘀咕着。

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17

2、仁美
  
  
   德永仁美叹着气,从包包里拿出行动电话。按下光是今天就打了三次的电话号码。
  
   今天晚上因为处理跟顾客之间的无聊问题,而延迟了回家的时间。办公室只剩下仁美一个人。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在电话铃声响了好几次之后,就跟每次一样跳到自动答录,接着就是哥哥录音的声音,“这里是德永家,我们现在不在,请在哔声后开始留言。”
  
   “真是的,哥到底在搞什么啊?”
  
   自言自语之后,她对着答录电话说,“喂!我是仁美。”
  
   “喂,和美嫂嫂在家吗?妈的状况怎么样了呢?我非常的担心,所以请务必跟我联络。”
  
   挂断电话之后,又叹了一口气。
  
   仁美想起在一个星期前那天晚上哥哥的样子。是的,那天晚上,哥哥胜也明显有些反常,就像被“另一个男人”附身似的……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从那天开始,每天都打好多次电话到哥哥家,却一直都是自动跳到答录,只听见电话录音而已,并没有人来接听。哥哥的行动电话也是一样,每次都是电话铃声不停的响着。
  
   她简单收拾一下办公桌,提着从香港买回来的LV包包出了办公室,通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往电梯走去。
  
   此时——
  
   有种听得出来跟仁美的高跟鞋完全不同的脚步声——像是亦着脚在潮湿的走廊上走路,唰——唰——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咦?是谁?
  
   她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当然,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她又再往前走。然后——就像配合着仁美的脚步声,又是那个刷——刷——的声音。她迅速的回头再看一次,果然还是没有人。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她苦笑着自己对自己说。突然,感到一阵尿意,于是进入电梯前面的洗手间。上好厕所,仁美压下冲水开关的时候,又是那个唰——唰——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唰——唰——唰——唰——声音正往这里靠近,然后,走进女用洗手间里面。
  
   进入洗手间的那个脚步声,进到仁美隔壁间的厕所。从厕所门下面的缝隙可以看见那个女人——因为是女用洗手间,所以当然是女人——的影子。
  
   还有其它人在公司啊……可是也没必要特地选隔壁间的厕所……还是说那个脚步声……究竟是穿什么样的鞋子啊?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包包里面的行动电话响了。从 standbyme的旋律知道是哥哥从家里打来的。她自语着“啊!打来了!”边将电话拿出来。真的是哥哥,在小液晶画面显示出“德永胜也”四个字。
  
   “喂,哥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像是从喉头深处所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仁美吓了一跳,瞬间,将电话拿离开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哥……别开玩笑了。你不知道我打了几次的电话啊?”
  
   电话挂掉了。
  
   “哥,哥……真是的!”
  
   仁美正要按下重拨键的时候,墙壁传来叩叩叩的声音,是隔壁间厕所的女人敲的。
  
   “啊,对不起,我马上挂掉。”
  
   决定到外面之后再打电话,于是将电话放回到包包里。
  
   此时,从隔壁厕所传来——
  
   “……啊……啊……啊……啊……啊……”跟刚才在电话里面听到的一模一样,从喉头深处发出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谁?是谁?”
  
   她叫着并冲出厕所隔间,挂在包包上的熊熊护身符不小心钩到门把而掉到地上。当她弯腰预备捡起护身符的时候,那间开着的单间厕所门打开了,她反射性的抬头看。从门缝看到有人——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走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
  
   仁美抛下掉在地板的护身符不管,冲出了洗手间。她头也不回,甚至不搭电梯而改走楼梯直接冲下楼。当她气喘吁吁的冲到一楼时,立即往警卫室直奔而去。
  
   运气相当的坏,留守在警卫室的是仁美最讨厌的警卫。

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18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
  
   仁美抛下掉在地板的护身符不管,冲出了洗手间。她头也不回,甚至不搭电梯而改走楼梯直接冲下楼。当她气喘吁吁的冲到一楼时,立即往警卫室直奔而去。
  
   运气相当的坏,留守在警卫室的是仁美最讨厌的警卫。
  
   那个四十多岁的警卫,每次只要仁美走在前面,就会用猥 亵的眼神盯着她的身体看。
  
   但是,现在不是讨厌的时候。对放肆的盯着自己胸部及双腿看的警卫,仁美拼死的将刚才发生在五楼洗手间的事告诉他。
  
   “应该是还有其它女同事留下来吧?只是这样吧?”
  
   警卫光是盯着仁美的身体就相当忙碌了,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不是。不是那样的……该怎么说……那个……拜托你,请过去看看。”
  
   “好,好……那么我就去看看,德永小姐就先待在这里喔!”
  
   “麻烦你了。”
  
   “五楼北侧的女用洗手间对吧?”警卫说完后,刻意碰了碰仁美穿着薄衬衫的后背,他不怀好意的摸着,口头还轻薄地说,“德永小姐,今天你穿的是浅蓝色的内衣喔。内裤也是一样的颜色吗?”然后,笑嘻嘻地走出警卫室。
  
   之前,这种举动一定会惹她发火,但今天晚上的气氛实在不对劲。仁美不安的环顾着四周。
  
   难道真像警卫所说的,还有其它女职员留在公司吗?
  
   不,不是这样,绝对不是。仁美确确实实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长头发女人所穿的白衣……沾满了血。
  
   她想起,那个女人从喉咙发出像勉强挤出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声音。
  
   光这件事就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警卫室有好几个像小型电视的监视用荧幕,照出办公室内各个场所。今天晚上几乎已经没有人留在公司了,出 现在每个黑白监视用荧幕上,都是无人的公司内部。
  
   终于,其中一个荧幕出现那个讨厌警卫的背影。仁美印制住自己身体微小的颤抖,盯着警卫穿着制服的身影看。
  
   警卫东张西望的环看着周围,并朝着没有人影的五楼走廊北侧的女用洗手间走去,他在洗手间门口停下了脚步,主里面看……像是看到什么东西似的,突然僵在原地……名后……就那样……仿佛被吸入的走进女用洗手间。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
  
   怎么了呢?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不管等了多久,还是没有人从洗手间出来。
  
   仁美继续盯着荧幕,身体开始剧烈的发起抖来。
  
   ……四分钟……五分钟……六分钟。
  
   怎么回事?那个人到底怎么啦?
  
   仁美还是继续看着荧幕。
  
   终于——有人从女用洗手间走出来。但并不是那个警卫。
  
   从女用洗手间走出来的是,那个身穿白色衣服,留着乏头发的女人。
  
   “为什么?”仁美像在呻吟般的自言自语。“为什么?”
  
   因女人低着头,所以看不见她的脸:但她却知道,那牛白色无袖洋装的胸前部分,沾染一大片如血般的痕迹。却是光着的,没有穿任何鞋子或凉鞋。
  
   仁美的身体如石头般僵硬,继续看着荧幕画面。虽然想要逃出去,但因全身肌肉僵硬,根本就无法动弹,甚至圭呼吸都忘记了。
  
   满身是血的女人低着头,走在走廊上,直直的朝这里一监视摄影机的方向——接近。现在,可以清楚看到鲜 血从女人身体滴落。
  
   穿著白色洋装的女人,摇摇晃晃的继续在走廊前进,然后在监视摄影机前面停下来。然后,慢慢的将脸抬起来。原本隐藏在头发下女人的脸露了出来。

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19

“啊——”
  
   仁美看到一张满是鲜血的女人的脸。然后,同时间——荧幕上的女人也看着仁美。一脸鲜血的脸不自然的扭曲着,从荧幕里对着仁美笑。应该没有麦克风的,但是“……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声音却传到无人的警卫室。
  
   就在下一瞬间,仁美抱起包包冲出警卫室。
  
   根本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失魂落魄奔回自己公寓的仁美,冲入停在一楼的电梯。虽然从电梯门上的小玻璃窗,看见有个不认识的女人,似乎也想坐这台电梯而往这里跑,但仁美完全没有余力等她。
  
   她同时按下”关”及”10”这两个按键,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并将身体往墙壁靠过去。然后紧紧的把Lv包包抱在怀里,眼睛直视着电梯门上的小窗。
  
   当电梯正要经过二楼楼层时,真的就那么一瞬间,仁美看见身穿白色衣服、留着一头长发的女人,背对向这边站着。
  
   “啊——”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但当电梯经过二楼之后,就不见女人的身影。偶然,没错,是偶然。白色洋装,连我都有呢。她死命的朝这方向去想。
  
   电梯经过三楼。在那里——也有穿著白色衣服、留着长发的女人以几近相同姿势背对站着。
  
   “咦?怎么搞的?”
  
   电梯经过四楼。那里也有穿身白色衣服,留着长头发的女人站在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
  
   电梯经过五楼。那里也有身穿白色衣服,留着长头发的女人站在那里。
  
   电梯经过六楼。那里也有身穿白色衣服,留着长头发的女人站在那里。
  
   电梯经过七楼。那里也有身穿白色衣服,留着长头发的女人站在那里。
  
   电梯经过八楼。那里也有身穿白色衣服,留着长头发的女人站在那里。
  
   电梯经过九楼。那里也有身穿白色衣服,留着长头发的女人站在那里。
  
   “不!不!”仁美掩面大声的尖叫着。
  
   电梯终于抵达十楼。在那里——并没有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
  
   “不!”
  
   边叫着边冲出电梯的仁美,在日光灯青白色的灯光下,像发疯似的狂奔着。她冲到门口写着“1002”自己的房间,从包包拿出钥匙,拼命的插进钥匙孔,终于打开铁门冲入室内。

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21

3、理佳
  
  
   ……那个小男孩或许知道些什么。
  
   如此想的仁科理佳再次爬上二楼。当楼梯走到一半时, 她往里面的房间看去,只见寝室门是敞开着,从房里倾泄出明亮的灯光。在门的旁边,小男孩抱着小黑猫蹲坐在那里。他仍只穿着内裤,而露出的皮肤则如蜡像般的白晰。“喂,小朋友,你不冷吗?”
  
   理佳走近赤裸着上半身的小男孩,温柔的问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呢?”
  
   抱着小猫的男孩在一瞬间,眼神看向远方。然后用微弱的声音说?……俊雄。
  
   “俊雄?你叫俊雄啊?对了,俊雄,你爸爸妈妈到哪里去啦?”理佳开口问。但是,这次小男孩却不说一句话。
  
   “那个……嗯,俊雄,为什么你要躲进壁橱呢?”
  
   小男孩仍是沉默不语。就这样无言的,用那朦胧的眼睛,像是在看理佳背后的其它人似的。
  
   为什么赤裸着身体呢?被谁关进壁橱的呢?从哪时候开始就在壁橱里面的呢?爸爸跟妈妈哪时候就不在了?两个人哪时候回来?
  
   有许多许多事情想问男孩。但是,理佳却忍住不问,她想小男孩一定有他不愿意说出的特别理由吧。
  
   ……真是伤脑筋。
  
   当理佳在心中如此嘀咕的时候,抱着小猫的男孩突然递出一本茶色剪贴簿之类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她反射性的接下递交在胸前的东西。那是本老旧的剪贴簿,应该被翻阅了许多次吧。剪贴簿的四个角变得有点弧度,而且遗留有手垢。
  
   “这个,姐姐……可以看吗?”
  
   看见抱着小猫的男孩默默的点头之后,理佳将剪贴簿迅速的翻过。
  

cola5201519 发表于 2005-2-7 20:21

那看起来像是女性的日记。从十四年前春天的某天开始。
  
   在空白的剪贴簿上,满满写着拙劣的字迹,理佳快速的看过。在那里!某个女性对所喜欢男人的爱慕,一点一滴的写在上面。
  
   “今天早上,在像挤沙丁鱼的电车上,小林的手跟我的在瞬间碰触了。小林的手是温暖的,却留着点汗,小林他并没有注意到。但是,那一天只要想起小林手的温暖就充满幸福……跟在教室那一侧的小林四目交会。光是这样,就让我心脏怦怦的跳,没有办法思考其它的事……明明其还有许多空位,但上课迟到的绿川真奈美却刻意坐在小林的旁边。而且,还说忘记带课本要小林把课本借她看……今天,下课之后,绿川真奈美邀小林去咖啡厅。虽然小林说还要去打工而拒绝了,但绿川真奈美这样的积极让我有点吃惊。绝对没错,她跟我一样都喜欢小林……?br>  
   边读着剪贴簿,理佳也想起自己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时期。同时,也想起久违的丰岛裕二的脸。
  
   丰岛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啦?毕业之后的工作已经决定了吗?
  
   是的。就在不久之前,理佳也跟写这本剪贴簿的女生一样,对这个在大学参加同一个社团,名叫丰岛裕二的男生怀有好感。
  
   那个时候,理佳过着一整天只想着丰岛裕二的日子。非常非常喜欢丰岛裕二,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光是跟丰岛裕二在同一间教室,就感到幸福无比。科系虽然不一样,但只要他选择的课理佳也会尽可能的出席。虽然很少, 但她也曾跟丰岛说过几次话。只有一次,两个人单独到红茶店喝茶。虽然她并非虔诚的教徒,但每天晚上,在睡觉之前,都会在被窝中向上帝祈祷。“上帝,请你让丰岛跟我交往,让我有一天能够跟丰岛结婚。上帝,求求你。”
  
   但是,理佳对丰岛裕二的爱慕,最后还是无法实现,在理佳主动表白之前,丰岛裕二就跟同一社团的学妹交往了。还记得那时候忘不了那种打击,理佳向学校请假两个星期,只是关在自己房间哭泣。
  
   “俊雄。这是谁的日记啊?”
  
   理佳开口问仍蹲坐在地上、抱着小猫的男孩,但小男孩还是不说一句话。
  
   她原本并没有兴趣去看别人的日记。但不知为何,却无法压抑“想读它”的冲动。
  
   理佳的视线回到剪贴簿上。里面贴了好几张像是“小林”,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生的照片。以及长头发,感觉忧郁腼腆的女生照片,而且她在每张照片都穿着白色衣服。这个女生好象在哪里看过,真的,在哪里看过……
  
   啊——理佳抬起脸来。对了,那个女的就是掉在一楼厨房地板的照片中的女人。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一定就是这个叫俊雄的男孩的母亲。但是……“小林”呢,很明显的是,跟照片中的男人是不同的人。
  
   “俊雄,这……是你妈妈的日记吧?……你把它拿给其它人看,不怕会被骂吗?”
  
   理佳又开口问小男孩了。但他还是不说话,像在命令理佳“继续看”似的等着她看。无可奈何的理佳,又将视线放回到剪贴簿上。
  
   “……昨天终于拿到小林公寓的门钥匙。因为它掉到小林所坐的 椅子下。我看了看四周,偷偷的放进皮包里……用那把捡到的钥匙,第一次潜入小林的家……打开玄关的鞋柜。在那里排着女生的凉鞋、平底鞋跟靴子。一定是绿川真奈美的鞋子……今天也潜入叫,林的家,第一次睡叫、林的床,被小林的气味所包围,我感到相当的幸福。从来没有过这么幸福的感觉……如往常一样,躲在小林的卧床底下,小林跟绿川真奈美竟一起回来。俩人并没有发现我藏在下面,然后就在我上面赤裸着身体做爱……平躺在小林的床上,开始生平第一次的自慰。想象赤裸的小林及被小林侵犯的裸露的我,过了好几个小时……今天也趁着叫、林不在的时候潜进去,在他的床上自慰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直的,一直的……今天我又赤裸着全身在叫、林的床上自慰。刚开始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相当的明亮,但不自觉中却变黑?……想象着被小林强暴的自己……搓揉着自己的乳房,抚摸着下体……小林蛮横的将他那个放进我嘴里……小林揉搓着我的乳房,从后面,深深的进入我的身体……小林射进口中的精液,让我喉咙不自主的发出声音……”
  
   ……太变态了,这个人太变态了。
  
   理佳如此想着。没错,我确实是非常喜欢丰岛,但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连想都不会去想。
  
   理佳合上剪贴簿。总不能一直阅读别人性爱的幻想,而且她也想到老婆婆还在楼下。
  
   “……俊雄。姐姐要去看看奶奶的状况……那个老婆婆是俊雄的奶奶对吧?”
  
   小男孩果然还是没有回答。张着茫然的大眼睛,只是呆呆的望着理佳。
  
   理佳想要把剪贴簿还给男孩。但是——突然改变主意,而翻到最后一页去看。不知为何,好象非得这样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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