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能不能把这部小说补齐?我在网上找了很久没,居然找不到完整版555
不哭,我这就补~~~~~~~~~~~$饶命$
第三十五节 一首令人难懂的诗
夜,已经很深了。寒风拍打着窗户的玻璃,发出砰砰的轻响。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绵绵的雨丝,寒气夹杂着雨丝更加咄咄逼人。远处高高低低的楼群和闪闪烁烁的灯火投下了明明暗暗的影子。黑夜,显得诡秘而深邃。海景庭园公寓五楼的一个房间里,依然亮着洁白的灯光,一抹耀眼的光线从半闭半开着的窗户透射出来,刺破了午夜的漆黑,把一缕光明传得很远很远。
张碧琪此时正在伏案沉思,从避风阁回来后她就一直这么坐着,脑海里不断的闪过一幕幕恐怖的画面。林秋的种种离奇而可怕的经历给了她巨大的震动,她隐隐的觉得在这些离奇、恐怖事件的背后一定埋藏着某种可怕的巨大阴谋。
她的脑海里正在酝酿着一个大胆的计划,她决定对这些恐怖事件进行秘密调查,亲自揭露这些事件背后所隐藏的巨大阴谋。而且,她的另一个计划也将同时进行,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现实小说题材。
张碧琪是一个非常喜欢冒险和接受挑战的女孩,她不仅有过人的胆识,而且做过私人侦探,具备专业的侦探知识和经验,特别是她对恐怖、灵异和悬疑类的东西天生有一种谜般的好奇。因此,当这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里产生时,她便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和刺激,心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她把林秋今天所叙述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记录了下来,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等她回过头来重新看一遍的时候,越来越觉得事情的复杂和严重性,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脊背也起了一股凉意。
窗外,雨越飘越密,冷风不断的从窗户外灌进来,屋里弥漫着一股凉意。张碧琪走到窗前,凝神看着窗外,外面的世界早已陷入黑暗的沉寂中,远处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盏街灯在闪闪烁烁,昏暗的街灯散发着一种迷离虚幻的光芒,在细雨缥缈的朦胧中显得凄凉而诡谲。
张碧琪突然觉得这个夜晚与以往不一样,似乎在黑暗中隐藏着太多不可预知的东西。一场恐怖的阴谋正在一片安祥表象的掩盖下,一步一步的逼近这座城市中的某些生灵。
正当张碧琪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的时候,一阵冷风夹杂着雨丝猛的吹过来,她的脸上顿时感到凉凄凄的。她打了个寒噤,赶忙把窗户关上。然后,把屋里的灯熄灭,黑暗中,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又像放电影一样,不断的闪过一幕幕恐怖、惊悚的画面。过了不知多久,她才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的时候,张碧琪被一阵清脆的闹钟吵醒了。她起床来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一阵清晨的凉风猛的刮了进来,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张碧琪的睡眠质量非常好,虽然昨晚睡得很晚,但第二天醒来依然精神百倍,生龙活虎。她早晨有晨练的习惯,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大约十年了。
洗漱完毕后,张碧琪换上了运动服,穿上运动鞋,然后喝了杯开水。下楼后,便径直向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开放性的滨海公园跑去,那里是晨练的最佳去处。自从她来到这个城市后,几乎每天都到那个公园去晨练,每天来这里晨练的人都很多,长跑的、打太极拳的、舞剑的、做双杠单杠的、散步的都有。
张碧琪沿着公园的环形跑道一路小跑,早晨的空气非常寒冷,她的嘴里不时的呼出团团的白气,这些白气一缕接一缕的慢慢的散发在清晨的空气中。
此时天空还没有完全明亮,四周还显得有些朦胧。张碧琪渐渐的加快速度,快速的向前跑去。
当她跑到一个拐弯的地方的时候,差点与迎面跑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礼貌的说了声“不好意思”便又继续向前跑去。
“喂,请等一等。”
突然,她听到背后似乎有人在喊她,便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差点撞上的那个人,他正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你,在叫我吗?”
张碧琪抹了一把汗,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那个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叫张碧琪?你不认得我啦?”
“你是?”张碧琪往那个人的脸上仔细一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啊,我还以为撞上鬼了呢,哈哈。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是啊,想不到吧?老同学居然在这里相遇,真巧啊。”
原来,那个人正是H市警察局刑侦队长陈锋的助手杨剑,张碧琪和他是中学时的同学,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爱好,都对恐怖、灵异及悬疑类的东西有着浓厚的兴趣,高中毕业后,他们都考上了不同的大学,杨剑考上了政法大学,主攻刑侦学。而张碧琪则考上了另一所综合性的大学,主攻专业是心理学,尤其她对犯罪心理学颇有研究。
自从高中毕业后,他们只是在大二的时候同学聚会上见过一面,从此以后,只是有时候电话联系,没有再见过面。自从张碧琪去了新加坡后,电话也联系不上了,谁料到今天却在这里碰巧遇上了。
“你不是去了新加坡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们一边肩并肩的慢跑,一边兴奋的交谈着。
“我两个月前刚回国,现在在报社做记者。你呢,现在在哪高就?”
“我一直都做警察呀,现在在H市警察局供职,刚调来没多长时间。”
“哦,原来是杨警官,久违了。”张碧琪又表现出了她特有的俏皮,打趣着说,“现在是队长了吧?”
“没呢,资历还不够。”杨剑淡淡的说道,“对了,你在哪家报社工作?”
“都市快报。”
“哦,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秋的记者?”
“认识呀,我跟他关系还挺好的。怎么啦?”
“没什么,有些事情以后再跟你说。”
说到这里,杨剑突然加快速度向前跑去,张碧琪想了想,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八点三十分的时候,张碧琪准时来到了报社,办公室里一片嘈杂,一群女同事吱吱喳喳的围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张碧琪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同事今天生日,一大早就收到了男朋友送来的玫瑰花,她的幸福感染了周围的女同事,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共同分享玫瑰花的芳香呢。
林秋早已来到办公室了,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今天的报纸。张碧琪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发现他今天的脸色好了许多,不再像昨天那么难看,心里稍微感到宽慰。打过招呼后,她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随手翻阅桌上的资料。
此时,收发室的一名工作人员给林秋送来了一封信,他接过信一看,信封上注明是林秋收,信封背面则写着“作者来稿、地址内详”几个字。
林秋是做时事版的,这样的版面和文艺副刊版不同,作者来稿非常少,而且一般的来稿都用不上。
林秋漫不经心把信封的封口撕开,把里面的信件抽了出来,突然他发现这信纸有些古怪,这是一张黄色的信纸,乍一看像一张冥钱。他拿信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他心里明白,这不是一般的读者来稿。过了一会,他慢慢的把那张信纸展开,发现上面写着一首诗:
一群贪婪的妖
披着红色的袖章
戴着可怕的面具
打着革命的旗号
用锋利的匕首
划开了他们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
妖在狰狞的笑
这是一首令人难懂的诗,当林秋读到最后两句的时候,两幅可怕的画面同时在他的脑海里涌现,一幅是自己父母墓碑上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四处流淌的暗红色的狗血,另一幅是那个恐怖网站上的那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
两幅可怕的画面交互闪现,令林秋感到一阵的晕眩,他赶忙把那首诗折了起来,塞进抽屉里,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过了好一会,心情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这首诡秘的、令人难懂的诗显然不是一般的作者来稿,它究竟意味着什么?
第三十六节 一条新闻
丁香被杀害至今已经过了好多天了,亲戚朋友一直联系不上林文锐,就连他的单位也无法与他取得联系。一个多月前,林文锐被单位派到外省去出差,时间为半个月。现在一个月都已经过去了,仍然不见人回来,电话也一直联系不上他,不知出了什么事。
林文锐与林秋也是儿时的邻居,二十年前一同从那个偏远的小镇搬到了H市,同时搬来的还有林忘仇、郑安生两家。由于家庭经济限制等原因,林文锐家和林忘仇家一样搬到了H市的郊区农村。
林文锐与丁香已经恋爱三年了,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他们已经打算明年年初结婚,房子都已经看好了,就等林文锐出差回来付房款和搞装修了。
而如今,丁香却惨遭杀害,林文锐也不知去向,吉凶未卜。
林秋坐在计算机前,精神有些恍惚。他在赶一篇稿子,却始终集中不起精神来。他打开一个搜索引擎网站,想查找一些相关资料。然而,在输入查询关键词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的在对话框中输入了“蓝骷髅”三个字。
输入完毕后,他轻轻的敲了一下回车键,有关“蓝骷髅”的信息便被搜索了出来。
林秋不知怎么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慢慢的移动鼠标,非常仔细的逐条逐条的浏览这些有关“蓝骷髅”的信息。
突然,一条与“蓝骷髅”有关的新闻标题吸引了他,他赶忙点击链接,打开了这篇新闻,这是一则原载于本月6日某省一家报纸上的新闻,新闻内容如下:
本报讯(记者 周杰报道)昨天上午七点左右,警方接到我市某宾馆报案,据称上个月2号下午开始入住该宾馆的一位叫林文锐的外地旅客于昨天夜里神秘失踪,下落不明。据警方称,该旅客是从某省到我市来出差的,一直住在这家宾馆。据传,这名旅客失踪之前,曾经看见了极其恐怖的蓝骷髅,并多次在深夜里接到一个女人的神秘电话,失踪前的一天夜里,他还听到了可怕的女人哭声。警方初步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恶性案件。目前,案情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本报将密切关注本案的进展情况。
看完新闻,林秋头脑一片空白,脸色也早已变得惨白。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眼前不断的浮现出林文锐的音容,他感到心头一阵剧烈的痛疼。
虽然这条新闻所报道的事实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但是林秋心里已经肯定,失踪者一定是他的好友林文锐无疑。
根据这则新闻的报道,林文锐的失踪情况和林忘仇、郑安生是一样的,他们在失踪前都看到了恐怖的蓝骷髅、接到了女人的神秘电话和听到了可怕的女人哭声。
他们究竟在哪里?如今是否还活在世上?林秋痛苦的摇了摇头,几个昔日好友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至今生死未卜,他们的家人也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个接一个相继死亡,这些接踵而来的惨酷事实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拿起桌上的日历看了一眼,今天刚好是7日,而那条新闻是6日发的,这么说来,林文锐是5日也就前天夜里才失踪的?
林秋立即拔通了陈锋的电话:
“喂,陈警官吗?我是林秋,有一个情况向你汇报。”
“有什么情况?”
“有关林文锐的情况。”
“林文锐?”
“是的,林文锐也失踪了。”
“林文锐失踪了?”陈锋的口气显得有些惊讶,“你能到警察局来一趟吗?我们当面谈谈。”
“好的,我马上过去。”
林秋把网上那条新闻打印了出来,向报社部门主任打了声招呼,然后直奔警察局。
陈锋看完那条新闻后,沉思了片刻,便拔通了林文锐所在省的警察局的电话,经过一翻交流,终于证实了失踪者正是一个多月前到该省出差的林秋的好友林文锐。
据对方称,案情目前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沉默了片刻,陈锋突然意味深长的对林秋说:
“林秋,这段时间你要处处小心,也许,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虽然林秋心里早已有了这样的预感,但是,乍一听到陈锋这句话时,他心里所受到的震动还是很大,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丝丝冷汗,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不过,你放心,警方会派人保护你的。”
“谢谢。”林秋的声音突然有些悲凉,“陈警官,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吧,你要多保重,有情况记得尽快与警方联系。”
看着林秋的背影,陈锋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
第三十七节 林忘仇还活着?
今天是礼拜六,林秋突然想到文豪村去看看。自从林忘仇神秘失踪、林永福和张玉玲也神秘死亡后,这个家庭就完全破碎了,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坐在公车上,林秋一路上胡思乱想,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想起往日的故友如今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心里不禁百感交集,潸然泪下。
他又想起了陈锋的话,也许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死神正在一天一天的逼近,而自己却毫无奈何。
凶手究竟是人还是鬼?为什么到现在警方还没有查出一点线索?难道自己除了等死就别无他法了吗?
公交车又开到那个站了,林秋不禁又想起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来。第一次看见那个蓝衣女人就是在这个车站,此后,她就像幽灵一样不断的在他的身边出现,怎么甩都甩不掉。一想到那个女人苍白、冷漠的脸,还有她那双诡秘、深遂的眼睛,林秋的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车子终于到达终点站了,林秋下了车径直往文豪村走去。不一会,便来到了林忘仇的家,林秋蓦然发现,院子的大门正半掩着,似乎有人在,而且,这房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一座荒废的房子。
林秋心里感到有些诧异,难道他们家还有其他亲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便推门走了进去,发现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明显是有人经常打扫。一楼的房门上了锁,林秋推了推,推不开,便上了二楼,蓦然发现,二楼的房门并没有上锁,他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
等了片刻,林秋便轻轻的推开门,发现屋里没人,他大声的问了几声,也没人回答。
确信屋里没人后,林秋满腹狐疑的从林忘仇家走了出来。他找到村里一位正在干活的中年妇女,向她询问林忘仇家的事。
那位村妇一听是林忘仇家的事,脸上立即堆满了深深的恐惧,显得非常的害怕,似乎不愿意谈论此事。
在林秋的一再请求下,那位村妇才极不情愿的说道:
“这家人白天根本没人在家,但一到夜里,屋子里往往通宵亮着灯,不知道是人还是鬼,有人说看到林忘仇深夜回来,天亮后又走了,也有人说是林永福的鬼魂不肯离开自己的家,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村里的人谁都不敢到他们家去。”
那位村妇说完后便匆匆的走开了。
听完那位村妇的话后,林秋心里感到很奇怪,难道真的是林忘仇回来了?他还活在世上?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是张碧琪打过来的。
“碧琪,有事吗?”
“林秋,你现在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你。”
电话那边,张碧琪的口气显得非常着急。
“什么事呢?我现在在郊区农村,林忘仇家里。”
“哦,你到郊区去了?那就算了,回来再说吧。”
“好吧,拜拜。”
接完电话后,林秋一直在琢磨刚才那个村妇所说的话,他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林忘仇一定还活着,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激动,决定今晚留下来看个究竟。
到了晚上,整个文豪村便笼罩在一片黑沉沉的夜幕中,除了远处几声狗吠声外,四周一片寂静。
大约十一点左右,林忘仇家的房子里突然亮起了昏暗的灯光,灯光明明灭灭,远远看去就像黑夜里一串飘忽不定的鬼火,令人望而生畏。
林秋壮起胆子,来到院子的大门前,发现院门和白天一样,并没有上锁,而是虚掩着。林秋推门走了进去,灯光是从二楼的房间里透出来的。
林秋悄悄的上了楼,发现二楼的房门也半掩着。他轻轻的推开房门,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走进屋子后,林秋发现,林忘仇卧室的门竟然大开着,灯光正是从里面射出来的。林秋感觉到自己的腿开始颤抖,心脏剧烈的“咚咚”乱跳。
房间里的人是谁?难道真的是林忘仇吗?
第三十八节 神秘的电话
林秋在客厅里停住了脚步,他发觉房间里的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不时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悄悄的走到林忘仇卧室的门口,慢慢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口,使劲的翻着房间里的箱和柜,似乎在焦急的寻找什么东西,一些书本、纸张等杂物散落了一地。
从背影看,房间里的人显然不是林忘仇,难道是偷东西的贼?想到这里,林秋果断的大喝一声:
“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那个人被林秋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他猛的转过头来,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你?怎么来了?”
待看清那个人的脸后,林秋也不禁感到十分的谅讶和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房间里的人竟然是陈锋的助手杨剑。
“杨警官,你怎么在这里?”林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尴尬的笑笑,“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杨剑停下手中的活,拍了拍手,拉着林秋坐到沙发上,他不解的问道:
“林秋,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来这里?”
林秋把今天来文豪村的目的和打听到的事情向杨剑说了一遍。杨剑默不做声,他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
“你刚才所说的怪事,我也听村民们说了,林忘仇究竟是不是还活在世上,现在还不能确定。希望他还活着。”
“你今天就是专门为了这件事而来这里的?”
“不是,我也是今天才偶然听说的。”杨剑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林秋一眼,“我是为了调查另一件事而到这里来的。”
“另一件事?”林秋盯着杨剑的脸,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与最近的案子有关的事?”
“也许是,也许不是。”
突然,杨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的对林秋说道:
“林秋,我此次到文豪村来调查的事你不许向任何人说起,知道吗?”
“为什么?”
林秋大惑不解。
“你先别问那么多,此事关系重大,你必须信守诺言。”
“好吧。”林秋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十分郑重的答应了杨剑,“我绝不会向任何人说起。”
“感谢你的合作,我还有事急着去办,你能帮我收拾收拾这房间吗?”
“嗯,可以。”林秋点了点头,略带疑惑的问道,“现在夜这么深了,你还打算去哪里?”
“去坟山。”
“坟山?”林秋一听到“坟山”这两个字,不禁浑身一哆嗦,眼里掠过一丝恐惧之色,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要,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不用了。我一个人去,你帮我收拾一下这个房间就行了。”
杨剑说完便匆匆的走了,很快便消失在村西的一片黑暗中。
杨剑走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林秋忽然感到有些害怕。他匆匆忙忙的把房间里那些杂乱的东西草草的收拾好。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忘仇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秋被那尖锐的铃声吓了一跳!他惊恐的看着那台早已布满了灰尘的电话机,双手微微的在颤抖,想接但又不敢接。
电话继续响着,铃声似乎一声比一声急骤。过了好一会,林秋才壮着胆子,颤颤抖抖的抓起落满灰尘的话筒,小心翼翼的问道:
“喂,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端没人说话。过了一会,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个非常痛苦的呻吟声,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听起来显得非常的痛苦和凄凉。
乍听到这个声音,林秋心头猛然一颤!握着话筒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他觉得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很像林忘仇的声音。
他强压住心底的紧张和恐惧,大声的问道:
“忘仇,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你快回答我!”
电话那头依然在痛苦的呻吟着,似乎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林秋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像林忘仇,然而,无论他怎么问,对方始终只是呻吟而无法说话。
几分钟后,电话便被挂掉了。
林秋盯着手中的话筒,怔怔的发呆。他敢肯定,那个人一定是林忘仇,他还活着,而且似乎正在经受着某种痛苦的折磨,也许生命正在垂危……
第三十九节 死亡诏书
白月这段时间来,突然变得很敏感,她总觉得童星星一直在跟着她,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在她身边的某个黑暗的地方。他的眼神依然那么怪异,令她感到害怕,特别是在夜里,她总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楼顶的天台上哭。
前些天,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突然到孤儿院来找童星星,而且一口咬定是她把童星星藏起来了,等她来到孤儿院的时候,那个女人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怪怪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白月突然觉得身体特别不舒服,于是,她向孤儿院请了假,去了一趟医院。
当她看完病从诊室里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走廊的前面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小男孩从后背看很像童星星,他们刚好走到楼梯口那个地方。
白月想看看那个小男孩究竟是不是童星星,于是她加快脚步追了过去,等她赶到楼梯口的时候,那个蓝衣女人和小男孩早已下了楼梯,不见了人影。
白月心里有些诧异,按理说他们不可能走得那么快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呢?
白月没有回孤儿院,而是直接从医院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后,她突然发现门缝上夹着一个信封,她顺手拿了下来,是林秋的信。看着这封陌生的信,白月心里感到很奇怪,这封信为什么不投在信箱里而是插在门缝上?
白月进门后,发现林秋还没有起床,他昨天去了文豪村,今天一早才回来,一直睡到现在。
白月把林秋叫醒,把那封信放在床头便换衣服做饭去了。
林秋揉了揉惺松的睡眼,一扭头便看到了床头那封信。他拿起那封信,发现信封上既没有邮戳,也没有寄信人的姓名和地址,显然这是一封不“正常”的来信。
林秋思索了片刻,便撕开信封的封口,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信封里竟然夹着一块白布。看着那块折叠得很怪异,看起来像一个十字架的白布,林秋霎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拿着信封的手不禁微微的颤抖。
犹豫了片刻,林秋把信封里的白布抖了出来,慢慢的把那张白布展开,蓦然,一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和几行笔迹怪异的血红色的字刹时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那块白布的中间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蓝骷髅的底下写着几行笔迹怪异的血红色的字:
因果循环
恶有恶报
骷髅重现
见者必死
下一个是你!
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和那几行血红色的字,林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脑袋“嗡嗡”的有如雷轰一般,一阵晕眩。
这块白布上的字和林忘仇棺材里的那张白布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林秋记得,郑安生失踪前也曾经收到过这样一封信。
他心里明白,这是凶手正式向他下达的一份“死亡诏书”,死亡正在一步步的向他逼近。
突然,他想起了上次他收到的那首古怪的诗,以及冬至那天他父母墓碑上挂着的那条面目狰狞的死狗和那四处流淌的暗红色的狗血。“鲜血喷涌而出,妖在狰狞的笑”,当他想起这两句诗的时候,似乎看到那张白布上的蓝骷髅正在狰狞的向他微笑。他顿时感到脊背上一阵发凉,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正在此时,林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无力的拿起电话,蓦然发现,手机的屏幕上一片空白,竟然没有来电显示,而手机此时正在急骤的响着。
看着手机空白的屏幕,他的手不断的哆嗦,右手的拇指就停在那个蓝色的接收键上,却没有勇气按下去。
过了好一会,他才慌乱的按下了那个蓝色接收键,突然,电话那头又传来了那个痛苦的呻吟声,似乎一声比一声痛苦,一声比一声凄凉,听得林秋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竟然忘了说话。
大约一分钟后,电话那头突然停止了呻吟,接着传来了一个异常低沉、凄凉的女人声音:
“下一个是你——”
第四十节 恐怖的一幕
天空又飘起了绵绵的阴雨,风刮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给这个冬季的午夜增添了一份肃杀和凄凉。今天是星期五,林秋很晚才睡下。自从收到那份“死亡诏书”和接到那个神秘的电话后,他一直都睡得不踏实,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狰狞的蓝骷髅和那几行血腥的怪字。
与林秋不同的是,白月今晚睡得特别沉,还发出一丝轻微的鼾声,一张熟睡的脸显得出奇的平静。
林秋努力的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然而,脑海中总是像放电影一样,一会儿出现那个狰狞的蓝骷髅,一会儿出现那几行血红的怪字,一会儿又浮现出他父母墓碑上那四处流淌的暗红色的狗血,一会儿又映出那个神秘蓝衣女人苍白、冷漠的脸。几幅恐怖、惊悚的画面在脑海中交互闪现,怎么抹都抹不掉。
一直捱到午夜时分,他才好不容易的迷迷糊糊的睡去。
林秋又开始做噩梦了,他又梦见了天台上那条蓝裙子,它又开始唱歌了,那凄美幽怨的歌声对他总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林秋寻着歌声不自觉的又来到天台上,他慢慢的朝着天台的另一端走去,那个蓝色的影子正在专注的唱着歌。
林秋慢慢的走近了那个影子,发现那并不是一条蓝裙子,而是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人。
林秋轻轻的叫了一声:
“白月。”
女人一下子转过脸来,果然是白月。
突然,那个女人慢慢的从脸上撕下一层薄薄的东西,一张苍白、冷漠的脸霎时露了出来,林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白月,而是那个戴了面具的蓝衣女人……
林秋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惊魂未定,不住的喘着粗气,心头在剧烈的“咚咚”乱跳。他颤抖着手把床头的台灯扭亮,把亮度调到最低。身旁的白月依然在熟睡着,脸上很平静。
看着白月那张熟睡的脸,林秋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刚才梦里的情景,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了摸白月的脸,白月的脸虽然有些冰凉,但脸皮富有弹性,给人一种真实感,不像是戴了面具。
白月怎么会是蓝衣女人呢?林秋突然对自己的胡乱猜疑感到懊悔。在他的心目中,白月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孩。
白月是孤儿,她从小就失去了双亲,由姑妈一手带大,自小就缺乏父母的爱,她的善良是天生的。
相处一年多来,林秋和白月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一次脸红过,白月的贤惠和善良无时无刻不在感动着他,他为自己这辈子能拥有这么好的女孩而倍感幸福。
想到这里,林秋不禁深情的凝视着白月的脸,她睡得很沉,也很安详,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甜的觉了。
突然,林秋感到心头有些发闷,于是他起床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在黑暗中默默的抽着烟。
“当——当——”
此时,墙上的钟清脆的敲了两下。凌晨两点了。
正在此时,林秋发觉卧室里似乎有动静,因为卧室的门正好对着客厅的沙发,因此,林秋可以清楚的看见卧室里的情况,原来是白月起来了。
林秋以为白月要上洗手间,因此也不怎么在意,继续埋头抽烟。
过了一会,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只见白月从衣柜里翻出那条蓝色的裙子,然后脱掉身上的白色睡衣,换上了那条蓝色的裙子。
换好衣服后,白月便坐到梳妆台前,仔细的化起妆来。
她先给自己的脸上敷上一层淡淡的脂粉,接着又用口红笔涂了一层淡淡的口红,然后,又精心的描起眼眉来。
这一切都做好后,白月便走出卧室,似乎她并没有看到坐在客厅沙发里的林秋,径直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白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林秋突然吃惊的发现,她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把菜刀!
林秋不敢出声,他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白月那奇怪的举动。只见白月拿着菜刀走进了卧室,然后在床边呆呆的站住了。
过了一会,白月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举起手中的菜刀,对着林秋的枕头猛砍数刀,林秋霎时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呆了!
白月砍完后,又把菜刀放回厨房的原处。她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显得相当的平静。她从厨房里出来后,便回到卧室里,把身上的蓝裙子脱下,换上了白睡衣,再把蓝裙子重新叠好放回衣柜里,做完这一切后便继续上床睡觉。
过了不知多久,林秋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回想起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依然心有余悸。假如他当时睡在床上,恐怕早已被白月乱刀砍死了。
他忐忑不安的走进卧室。
床头的台灯依然亮着,白月仍然睡得很香,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熟睡的脸上显得非常的安详和平静,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林秋怔怔的看着床头那个被砍得面目全非的枕头,脑海里顿时浮现起柳倩和丁香被杀的惨状,心里不禁猛然一颤,难道她们俩真的是白月所杀?
第四十一节 白月是真凶?
天亮了。白月悠悠的醒了过来,发现林秋坐在床头发呆,他的眼睛有些红肿,满脸倦容,显然一夜没睡。
“林秋,你怎么啦?”
白月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不解的问道。
林秋沉默不语,只是怔怔的看着白月。白月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有点不对劲,心里顿时慌了:
“林秋,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林秋依然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的问道:
“白月,昨晚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
“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白月满脸的迷茫,眼睛疑惑的盯着林秋。
林秋不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了床头的枕头。白月这时才注意到林秋床头的枕头,心里不禁大吃一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林秋便把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向白月说了一遍,听完林秋的叙述后,白月早已吓得膛目结舌,脸色变得很苍白,双眼堆满了深深的恐惧。
过了半晌,白月才回过神来,她摇摇晃晃的下了床,来到梳妆台前,果然自己脸上的妆还好好的,为什么自己对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却毫无所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秋,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白月带着哭腔问道,“会不会,会不会是撞邪了?”
“白月,你不用害怕,也别胡思乱想。”林秋轻轻的搂着白月的肩膀,柔声说道,“也许是你梦里的一种奇怪的举动,就像梦游一样,我们上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白月眼里闪着泪花,无助的看着林秋,轻轻的点了点头。
九点左右,白月在林秋的陪同下,来到了市医院的心理科,找到了著名的心理医生陈果夫教授,请他为白月诊断。
陈果夫医生是一名留洋归国的心理学专家,曾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现在在H市医科大学担任心理学教授,同时也是市医院心理科的主任医师。林秋曾经采访过他,因此对他比较熟悉。
林秋把最近所发生的与白月有关的一些事情,以及白月最近的一些反常举动,包括柳倩和丁香被杀害的事情,还有昨天晚上白月的奇怪举动详细的告诉了陈果夫。
听完了林秋的叙述后,陈果夫又单独询问了白月许多问题,待白月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陈果夫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似乎在苦苦的思索着什么。
大约过了几分钟,他才一脸严肃的问林秋:
“林先生,你是否还记得,柳倩和丁香被杀害的时间是不是都是在礼拜五的晚上?”
林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她们两个都是在礼拜五的晚上被杀害的。”
林果夫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而那一天晚上白小姐正巧和她们睡在一起?”
“是的。”林秋点了点头,突然,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紧张起来,“昨晚,昨晚正好也是礼拜五!”
“问题正是在这里,但这并不是一种巧合。”陈果夫缓缓的说道,“根据我多年的诊断经验,以及对白小姐病状的初步分析,我怀疑白小姐得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心理疾病。”
“大夫,我究竟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白月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哭出声来了。
“白月,别害怕,你要相信陈教授,听他慢慢讲,他会帮助我们的。”
林秋一边安慰白月,一边着急的看着陈果夫,他比白月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病。
“你们都别太担心,这并不是绝症,况且目前只是初步怀疑,究竟是不是这种病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诊断。”
“陈教授,你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什么病吗?”
陈果夫犹豫了一会,然后缓缓的说出了五个字:
“周期凶杀症。”
啊!林秋和白月一下子全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双双回过神来。林秋紧紧的握着白月的手,颤声问道:
“陈教授,这病,这病能治好吗?”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而且非常危险的心理疾病,到目前为止全世界总共才发现五个病例。”陈果夫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种心理疾病一般都具有遗传性,被遗传的人在一定的年龄阶段或是受到重大心理刺激的时候病症便会被诱发,形成周期性的发病,而且发病期间往往伴有梦游症。白小姐正是属于这种情况。”
听完陈果夫的话后,白月这才明白了刚才他为什么会问她有关她的身世的问题。虽然她那时还小,但是父亲死时的惨状她怎么也忘不了,极有可能,她的父亲是在她的母亲发病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被杀死的。父亲死后,母亲可能是过于悲伤和忧郁,随后也自杀身亡了。她现在的病也许是母亲遗传给她的。
“陈教授,这病能治好吗?”
林秋盯着陈果夫,急切的问道。
“可以治好,但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需要多长时间?”
“少则一二年,多则四五年。不过,这种病周期性非常明显,虽然在发病初期周期性不是很稳定,但是逐渐的便会变得很有规律,根据白小姐的发病周期,只要礼拜五晚上分开睡觉,或是在睡觉的时候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便不会有事。”
接着,陈果夫又把下一步的诊断和治疗的计划,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仔细的跟林秋和白月交待了。完后,嘱咐林秋好好照顾白月,不要让她再受刺激。
出了门诊室后,白月忽然想起了柳倩和丁香,两个最好的姐妹原来都是自己所杀,虽然这是无意识的行为,但是,白月还是感到万分的愧疚和伤心。
林秋不住的安慰白月,劝她不要太自责,柳倩和丁香的死不能怪她,她也是无辜的。
突然,林秋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可怕的蓝骷髅。他记得,柳倩和丁香死后额头上都出现了那个可怕的蓝骷髅,这到底又如何解释?
第四十二节 梦回童年
午夜时分,林秋被一阵严寒冻醒了。他习惯的翻过身去,想搂住身边的白月,然而却搂了个空。这时他才突然想起,白月已经回姑妈家了。
自从那天到医院检查回来后,为了不再让白月受到惊吓和刺激,林秋便把她送回了姑妈家,让她在姑妈家暂住一段时间,以便安心接受治疗,等警方破了案后再回来。
深夜醒来,林秋第一次感到特别的孤独,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床边也是空荡荡的,他的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已经不习惯没有白月的日子,虽然白月才离开两三天的时间,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有一种恍如隔年的感觉。特别是在这样寒冷而孤独的深夜里,他对白月的思念和牵挂尤为强烈。
警方已经了解了白月的病情,从法律上来说,柳倩和丁香的死,白月是不负刑事责任的。至于她们俩死后额头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可怕的蓝骷髅,这跟林永福和赵桂花的死一样,目前仍然是个谜。
林秋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辗转难眠。他回忆起了与白月从认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份可怕的“死亡诏书”,心里不禁一凉,隐隐的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两天前,他已经把那份“死亡诏书”送到警察局,交给了陈锋。
目前,警方正被这一系列的古怪案件搞得焦头烂额,虽然上头不断的给陈锋施加压力,陈锋也不断的加大侦察力度,但是至今为止案情还是没有取得任何突破。警方的束手无措,使那个幕后的凶手显得更加神秘,也更加令人感到阴险可怕。
林秋隐隐的觉得自己的生命权已经主宰在死神的手里,死神随时都可以夺走他的生命,也许就在某个晚上,自己也会像林忘仇他们三人一样突然神秘的在人间蒸发掉,连警方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林秋不禁感到一阵的悲哀,他始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罪孽,如今要受到这样惨酷的报应?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就是做鬼也不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客厅的钟悠悠的敲了两下,林秋才再次迷迷糊糊的睡去。
他又开始做梦了,梦里他回到了童年时代。他的童年是在离H市很遥远的一个小镇上度过的。那时候他们家住在一幢很古老的四层小洋楼里,在那个小镇上,仅有一幢这样的小洋楼,显得非常的特别。同住在这幢楼里的还有林忘仇、郑安生和林文锐三户人家。
小时候,他们四个是很好的玩伴,经常一起玩打仗、捉迷藏、斗蝈蝈等游戏。童年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充满了童趣和快乐。
后来,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们所住的那幢楼开始闹鬼,听大人们说,夜里经常听到女鬼在楼顶的天台上哭,有时在花园和楼道里还看到蓝衣女鬼出没。
自从那幢楼开始闹鬼后,他们几户人家的老人便一个接一个的相继死去,死因均不明,据说是夜里被厉鬼吓死的。林秋的爷爷和奶奶便是在一个下雨的冬夜里,突然双双惨叫一声,吐血身亡,死的时候都双目圆睁,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恐怖。
再后来,他们便搬家了,从那个小镇相继搬到了遥远的H市。林秋记得,搬家的那一年他才九岁。如今,在H市已经生活了二十年,小时候的许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有关老家闹鬼的事,他的父母生前从来没有提起,长大后他也不怎么相信,但是以前老家所发生的一些怪事他至今也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林秋又梦见了他的父亲,他发现父亲依然像生前一样,一张苍老的脸显得很忧郁和憔悴。他默默的看着林秋,从他的眼神里,似乎他已经知道林秋目前正在遭受死亡的威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木讷,眼睛里似乎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他的嘴唇不住的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突然,林秋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的盯着他,那双眼睛异常的诡秘和深邃。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心头猛然一惊,“嚯”的坐起身来,“呼呼”的喘着粗气。
“喵——嗷——”
正在此时,一只黑猫突然凄厉的尖叫一声,异常敏捷的从窗户蹿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林秋惊恐的看着那扇半掩着的窗户,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
难道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与当年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难道就是当年老家的那个蓝衣女鬼?
想到这里,他不禁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原先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往事,经过大脑的加工,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逐渐的浮现在眼前……
第四十三节 漂亮的房子
这个小镇的名字叫做千岭镇,地处偏远的山区,全镇人口大约有3万多。小镇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四面是巍峨的高山峻岭,地理状况较为复杂,交通也极其不便利。在小镇的西边,高高的耸立着一幢方方正正的红顶小洋楼,这是一幢非常古老的法式小洋楼,这幢砖结构小楼共有四层,每一层的窗户都方方正正,大门的正面还有两个铁护栏围成的阳台。小洋楼的顶层是错落的尖顶,虽然楼房的红砖有些陈旧,但从高大的圆柱以及窗户上的细致装饰,仍可以看出这座楼房不凡的气派。小洋楼的前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四周有高高的围墙围着。据说,这幢小洋楼始建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至今已有近百年的历史。
这是千岭镇唯一的一幢小洋楼,由于这幢小洋楼外观非常的奇特,加之历史久远,因此,显得非常瞩目,与周围的普通楼房的格局格格不入。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林秋出生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成了这幢小洋楼里的一员。与他差不多同年出生的还有林忘仇、郑安生和林文锐三人。林忘仇家住在小洋楼的一楼,郑安生家住在二楼,林秋家住在三楼,顶楼是林文锐家。
自从林秋懂事以来,这幢漂亮的小洋楼便成了他最大的骄傲和最值得炫耀的资本。他常常向其他小伙伴们炫耀自家的房子,惹得小伙伴们羡慕不已。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小镇上还没有几幢像样的房子,林秋等几户人家所在的小洋楼在别人的眼里就像皇宫一样,显得高贵典雅、富丽堂皇,同时又给人一种异样的神秘感。
每当林秋向其他小伙伴炫耀自家小洋楼的时候,小伙伴们总是又羡慕又好奇,都想到林秋他们家的小洋楼去参观参观。然而,奇怪的是,林秋、林忘仇、郑安生和林文锐他们的父亲都有一个非常严厉的规定,不允许他们带别的小孩跨进这幢小洋楼一步。而平时除了他们几家人外,也没有什么人进入这幢小洋楼。似乎小洋楼里隐藏着什么秘密,生怕让外人知道。
有一次,郑安生悄悄的带一个小朋友回了家里,后来被他的父亲郑文轩知道后,狠狠的揍了他一顿。从此以后,他们几个再也不敢带别的小孩进入这幢小洋楼里。林秋他们家的小洋楼也就成了许多小伙伴们心中永远的谜。
小镇上的人对这幢小洋楼似乎有着某种忌讳,平时都是避而远之,不大想接近。坊间关于这幢小洋楼的种种传闻也很多,据说这幢小洋楼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初,法国的一个传教士无意中经过这个小镇,被小镇上的某种东西吸引住了,便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并且盖起了这幢法式的小洋楼。
后来,那个法国传教士不知怎么突然神秘的死亡了,有人说是自杀,有人说是谋杀,总之死因不明。那个传教士死后,这幢小洋楼便一直空置着。后来,镇上的一个财主看上了这幢小洋楼,便出资买了下来,改造成自己的庄园。再后来,这幢小洋楼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到林秋他们几家的手里的。这其中也有着许多传闻,真假难辨。
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镇上有一个疯子,这个疯子当时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如今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活在世上,如果还活着,大概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了。
林秋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这个疯子经常指着他们家的小洋楼,脸上充满恐惧的喊道:
“妖、妖怪!楼里有、有妖怪!有妖怪!”
这个疯子总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又喊又叫,又哭又跳的。林秋当时只有六七岁,也不知道妖怪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疯子很奇怪,也很有趣。可能是他羡慕自己家的小洋楼吧,林秋常常这样想。
有一天,林秋回家问他父亲林正德,自家的楼里是不是真的有妖怪,林正德一听,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让他不要再听那个疯子胡言乱语。林秋被他父亲愤怒的脸色吓呆了,脸上火辣辣的,却不敢哭出声来。
此后,林秋一直都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对这个问题那么敏感?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似乎父亲很忌讳这个问题,而且他对那个疯子似乎特别的反感,甚至有些害怕那个疯子。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林秋还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来。
疯子的胡言乱语引得镇上的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越传越玄,说是那个法国传教士的幽灵还藏在那幢小洋楼里。由于那个疯子没有见过洋人,因此,误把那个传教士的幽灵当成了妖怪。
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那个疯子还经常在半夜里,跑到小洋楼的围墙外,大喊大叫,不断的重复着那句奇怪的话。有时候还大声的干嚎,那哭声沙哑而凄凉,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林秋小的时候,曾有好多次被他那可怕的哭声吓醒吓哭。每当听到那个疯子在围墙外大喊大叫的时候,整幢小洋楼里的人似乎都显得胆战心惊,惶惶不安。
这幢小洋楼在小孩子的眼里是漂亮的,对他们来说,小洋楼就像一座宫殿一样,充满了无穷的魅力。而在许多大人们的眼里,小洋楼总是给人一种诡秘的感觉,似乎里面隐藏着某种神秘的东西,令人难于接近。
由于小洋楼里的主人有意识的拒绝外人造访小洋楼,因此,许多年来,鲜有人进入这幢小洋楼,人们只是看到小洋楼奇特而华丽的外观,却很少有人知道楼里的情况。这无形中更加增强了这幢小洋楼的神秘感。
这幢外观奇特而气派不凡的小洋楼几十年来就像一个巨大的谜一样高高的耸立在小镇的西边,令人感到神秘而又十分的敬畏。在有些人的眼里,它像一座皇宫,高贵而典雅,令人向往;而在另一些人的眼里,它却像一个谜宫,诡异而神秘,令人畏惧。
这幢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由一个法国传教士建立的小洋楼为何显得这样神秘?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年那个传教士在小洋楼里神秘死亡?犹其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居住在楼里的主人们为什么都一致的、有意识的拒绝外人造访小洋楼?难道,小洋楼里真的隐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疯子为什么总是说“楼里有妖怪”?为什么他总是在半夜的时候跑到小洋楼的围墙外大哭大叫?难道小洋楼里真的藏着那个法国传教士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