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亡灵》※★※--作者:林夕赋※★※
序幕夜幕早已降临。
郊外的一条公路被昏黄的路灯蒙蒙的照着,与其相伴的是死一般的宁静。
大约在深夜零点左右,从市区方向开来了一辆崭新的奔驰轿车,车主王某在一家较大较有名气的公司里工作,今天刚被提升为财经部经理,固下班后与同事们一起去庆祝,直到现在。
但是,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噩梦也已开始……
王某喝得晕晕沉沉的,他的车摇摇晃晃的开往自己的宅邸,幸亏这条公路地处郊外,很少有人。
王某放心的把眼睛闭上,想养养目。当他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他的车前站着一个人!
“啊?!”王某的醉意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所驱散,他的车速虽然很慢,但是这距离!王某赶紧踩了刹车,车虽立即停住,可太迟了。
王某马上下了车,希望他还有救,这希望应该是很大的。王某来到车前把被撞倒的人扶了起来,可当他看见被撞者的脸时。
“天哪!?”,那竟是自己的好友李某!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到这里来!?还突然出现在我的车前?”王某的脑中立刻出现了许多的疑问,但此时的情况已容不得他多想,看看李某的脸色已是惨白,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两只眼睛圆圆的睁着,两个眼球往外鼓鼓着,好象随时都会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直勾勾地盯着王某。
王某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早已遍布全身了,他现在清醒的很,不敢再多想什么,立刻确认了一下李某的呼吸与心跳。可是,当他把贴在李某胸口的耳朵挪开时,脸色开始发青,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李某,确认的结果是呼吸与心跳均已停止,也就是说现在的李某已经是一局尸体了!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我的车速不足以撞死人的,况且我还及时刹了车,怎么会!?”,王某实在是无法接受,他又连着确认了几次,但事实是残酷的,王某最后也只得默认,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安葬起李某罢了。
“先把他埋起来吧,然后再想办法……”
王某打定主意。可他一见李某那圆睁的双眼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理就极其的不安,甚至汗毛孔直冒凉气,他赶快用手将李某的双眼合上。
“安、安息吧,小李”边哆嗦着祈祷,当他把手拿开的时候,竟发现李某的两个眼皮抽动了一下便睁开了,并继续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啊!?”王某吓得立刻放开手跳了起来连续退了几步,他不敢碰小李耍更没有胆量离开。他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这具闭不了眼的尸体?br />
过了许久,见小李没有任何的动静,便又壮着胆子走到尸体近前,用他那只哆嗦得不成样的手又确认了一次小李的呼吸与心跳,的确是死了,王某似乎平静了一些,又用手把小李的双眼合上,但他刚把手拿开,那双眼皮又抽动了一下并再次睁开!这回王某真的不敢乱动了,马上把这具尸体拖上轿车,然后急速开往住宅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
王某停下车,把尸体又从车上拖了下来,他又再次确认了一下小李的呼吸与心跳,并在小李的胸口用压迫法想使他恢复意识。他是多么希望小李只是处于假死状态呀。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失望和痛苦之后王某只得暂时把这具尸体埋了起来。
现在,他的大脑极其的混乱,在把车子开回车库后,他一跌一撞的走进了家门。目前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是,自己还只是单身。
王某首先去冲了个凉水澡,然后走进卧室,坐到写字台前。他想先理清自己的思路,这件事他知道不能憋在心理,哪怕写出来也好,否则自己会疯掉的。他找了本笔记,把发生的事都写了进去,然后才闭了灯上床睡觉,这一夜他做的全是噩梦。然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早上,王某迷迷糊糊的就觉着有什么东西在卧室里,他心理一惊!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竟然看见在他卧室里的沙发上坐着已经死去的李某!王某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惨白的脸、那嘴角上的血、那圆睁的双眼仍然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啊————!”
王某大叫了一声飞一般的冲出卧室、冲出客厅、冲到了院子里。他围着一棵树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他尽量控制住自己,冷静地回忆一下昨天的事。
“是的是的,小李他死了,我确认了好几遍能够肯定这一点,而且是我亲手把他埋进树林里的,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卧室当中!?不、不!”他继续踱着步子,“一定是我,一定是我的幻觉,一定是幻觉,对,一定是的”王某这样想着,定了定神,又壮了壮胆,开始走进客厅,走到卧室门前,用那只几乎没有了感觉的手大开了房门,却看见小李还坐在那里!他马上把房门关紧。这下他甚至瘫坐在卧室门口。
这时,时钟提醒他到该上班的时间了,可是此时的王某已经一步也挪不动了,只得爬到客厅的电话近前,大到公司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又爬到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瘫躺着,一直到太阳落山。
王某往外面瞅了一眼,看天色黑下来了,“不能老让他坐在我卧室里。再把他埋起来吧,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想到这里,王某强作镇静使自己站了起来,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烈酒一饮而尽,壮了壮胆。
“怎么说小李也是我的朋友,我怕什么?”想罢,他走进卧室不得不再确认一次小李的呼吸与心跳,仍旧是停止的,他把尸体又拖进后面的小树林里埋了起来,回到卧室后,像昨天一样把今天发生的事又都写进了日记里。然后躺上了床,也许是烈酒的作用,王某很快便睡着了,这一夜他仍旧做着噩梦……次日太阳刚声起不久,王某就被噩梦惊醒,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用手拍着脑袋,无意间往沙发上看了一眼。
“啊————!!”
王某惊叫着从床上滚落到地上,他看见小李竟然像昨天一样还坐在那张沙发上,还是用那双眼睛盯着自己。这回王某似乎被吓得有些精神失常,并没往外跑,而是冲着尸体大叫: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的死不能完全怪我,干吗老是缠着我不放?你说话呀!回答我!”。
任凭王某怎样叫喊,那小李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盯着他。这回他也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下静等夜幕的降临。因为只有在天黑之后,他才敢把尸体埋进树林。
王某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本是不信有鬼的,但这“不死的亡魂”却总缠住他不放,而每次确认则都不曾有活着的气息。可事实摆在眼前,怕又有何用?王某似乎有些想开了,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天黑下来以后,王某第三次把尸体拖进树林里埋掉。然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的卧室,精神恍惚的又再次把这恐怖的经历写进了日记。
这次他精神失常的坐到床上,不敢再躺下了,抱紧一个枕头,把被盖在身上,身体靠在床头上,他不敢再睡了,要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啊,等啊,等到深夜零点也没发现任何的异常,可是王某却再也熬不住了。在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要知道他已两天两也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了。
当天色再次破晓之时,王某几乎是被饿醒的。脸上已苍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嘴唇干到裂开。恍惚的睁开眼睛,然而,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坐在沙发上,双眼紧盯着自己的小李!王某的承受能力终于到达了极限,精神崩溃地惨叫了一声……
谁也不会想到,本来前途无量的王某最后留给这世界的竟是这声惨叫……几天后,两个人的尸体被发现在王某的别墅当中。同事们从他留下的日记中得知了两个人的死因,但却谁也想不通李某怎么会在死后接二连三地“活”过来,难道在世上真的有鬼?不然,这件事又作何解释?后来,专家从所有有关资料当中得出了确切的结论:
因为王某害怕也不相信李某会死,更害怕自己把李某活埋,所以每当睡着之后凭借这强烈的意识梦游至树林之中。尸体是他自己挖出来并放在卧室里的沙发上的。当然,王某患有梦游症。
结论证明了世上没有鬼的存在。
然而,所有的人却都没有发现,在这整个事件当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个阴谋…………
第一节 阴谋初现
王某之死被查清后不久,全城的各大媒体便都争先报导并作为头版头条新闻,算是为国庆期间增添了一个“亮点”,固很快便成为众所周知的一件怪案。这一天,在市郊外一座二层小楼前,从一辆刚刚停住的轿车里跑出一人,几乎是冲进小楼里的。
“嗨!兄弟们,生意来了”,此人名叫刘尧、年龄22岁、性别男,特点:擅使左手,有时能够突发奇想。是此楼中的一名成员。
“生意?你不是指那件怪案吧!”,此人名叫姜赋、年龄22岁、性别男,特点:很强壮,比较冷静,能够正确判断事物。是此楼中的第二名成员。
“其实我也在打它的主意,起码我认为有疑点”,此人名叫范帏、年龄22岁、性别男,特点:高大,十分冷静,善于思考。是这座小楼中的最后一名成员。
没错!他们就是以专破恐怖案件著称的“恐怖三人组”。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说的。如果顺利的话这将是三人成立以来的第一件案子,他们当然不可能有正规的许可证,房子也是租的。至于那辆轿车,倒是他们自己凑钱买的。如果你对它进行过仔细观察的话,会体量的。
刘尧甩掉了外衣,坐在沙发上用兴奋的语调说:
“不愧是兄弟!你们猜我弄到了什么?”说着他把一个本子扔给了姜赋,“死者的笔记!”。
“骗鬼去吧,你的字体我还认不出来吗?”翻了几页后,姜赋断定地说并又递给了范帏。
“别开玩笑了,他们当然不会把死者的亲笔笔记给我。但你可不能否定内容不相同啊!”。
“干得不错吗!如果这些真是那小子的笔记全部内容的话,这笔生意我们做定了”范帏一边仔细看着一边说。这时姜赋也凑到跟前一起仔细观看。
“这小子叫什么?”。
“王程远。还有那个所谓被他撞死的家伙叫李紊”。
然后完全安静了一段时间。
“这里只写到李紊第二天出现在他卧室里的沙发上那一天为止了,之后王程远便死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会不会——”看完一遍的范帏经过思考后问道。
“留着脑袋研究其它部分吧。七、八位具有权威的专家在那座别墅里呆了两天得出的结论:王程远是受刺激过度,精神崩溃而死的。你有必要怀疑吗?”从刘尧的口气不难听出,他调查得很仔细,虽然这个结论在报纸、杂志上都提到过,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的口号“不坚信任何记者的报导”。
半天没有出声的姜赋似乎有了结论。
“这很明显李紊不是被王程远撞死的应该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但问题是已死掉的李紊怎样走到王程远的车前的?”。
“我还有个疑问,这个疑点不是很难找的,为什么警方一之置之不理?”。
“那你去打个电话问问得了。这不正好,他们不管,留给咱们了,你管他为什么。赋,你刚才问什么?对!想起来了,我想是凶手趁王程远不注意时,把李紊放到他车前,然后立刻撤走的”。
“那你是说凶手是克拉克·肯特(超人)!要想让一个死人从站立到倾倒前被车撞上,那么两者间的距离可想而知,凶手何以计算的这样精确?车可是一直在开动的。这是一;另外,王程远在养目前还没有看见任何人,等闭眼养目后再次睁开时,李紊便在他的车前了,而从闭眼到再次睁开最多也不会超过五秒,因为他是在开车。就说他喝醉了有些迷糊吧,可在路灯下,车前有没有人还不至于看不明白吧,那这凶手又何以来的这种高速度?况且凶手又怎么能知道王程远是否会闭眼养目呢?除非是超人或UFO干的”。
“我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你又何必这样长篇大论呢”,刘尧马上收回了先前那半似玩笑的想法。
“帏,干点好事吧你,叫你这一举一例,无非是给破案增添了难度,我想不出别的作用”姜赋一手捂住脸好象泄气的样子。
“别着急,这不过是疑点之一。你们看,日记里说王程远与同事们一起去喝酒庆祝,还说李紊是他的一个好朋友,既然如此,李紊应该和王程远在一起庆祝才对,而后又怎么会在王程远完全不知的情况下跑到他之前?”。
“不会吧!你是说李紊是在与王程远庆祝完分开后,到出现在王程远车前的这段时间内被杀的,紧接着凶手周密策划后赶到王程远车前并造成李紊被他撞死的假象!哈哈!那这凶手离克拉克·肯特也不会太远”。
“不过这完全只是一种猜测而已,要想知道这种猜测是否成立,关键在李紊当天是否和王程远等一些同事在一起,如果不的话相对来讲案子就比较简单了”。
“如果是呢!”。
“那就很有可能是如尧所说的那种情况”。
“噢!”姜赋这回换作两只手捂脸。
“不不!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如果计划早就设计好了呢,那么剩下的就是最关键的凶手了。谁能够在短时间内顺利的杀害李紊又赶到王程远之前,策划好一切呢?要想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计划,就必须让李紊放松警惕,同时也要十分熟悉——!”。
“是他们公司的人!”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范帏一攥拳。
“好极了!这样就有头绪了,虽然只是一种猜测,也应该有所收获的。来吧,咱们好好研究一下调查的方案”。
说罢,三个人凑到了一起商讨起来,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是很早的样子了,并还在逐渐的变暗。
第二节 展开调查
第二天一早,三人吃过早点后,开始按计划行动:刘尧负责到死者的公司去调查;姜赋负责王程远的别墅一带;范帏呢?则继续在家研究日记。行动开始后,太阳仍然在向西运动。直到刚刚偏离正中央,范帏便听到了刹车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便开了,前后进来了两个人。范帏移走了正要送进口中的半块面包问:
“怎么样!有收获吗?”。
“当然了!你以为我是谁”刘尧很自信。
“我真想跟你换换,既不累又有的吃,真够悠闲的”。
“来一块吗?”。
“来吧,我还真有些饿了”姜赋接过范帏递来的面包。
“说说吧”范帏又示意刚坐下的刘尧。
“这个王程远和李紊是在万隆企业工作的,这可是家大公司”。
“这我知道,继续”。
“关键是这样的大公司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我不得不扮成特报记者才有机会进去。可很不容籽剑 薄?br />
其余二人夸张的点着头,表示同情,并用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OK,进去后,我打听到死者生前所工作的部门。到了那里,我先跟职员们唠嗑,整整唠了两个多小时的废话才谈到正题上。不过,这些废话没有白说,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而且是事半功倍的回报。原来,他们去庆祝那天李紊并没在场,不仅如此,几天之前李紊就一直没去上过班,家里人也不知道,又联系不通,直到尸体被发现。这是好消息吧!可后面还有使我疑惑的,我又问两个人生前在这里的人缘如何?是否得罪过什么人?对于前者他们的回答是肯定的,至于后一个问题,他们说,
‘得罪人?李紊是没有,他平常不怎么受人注意,可能在乎他的只有王程远一个吧。至于王程远嘛,是否得罪人了,我不知道,但可有不少人妒忌他,年纪不大,可却刚来没多久便开始升职,这不,前些天刚升作财经步经理,可——唉,这下好了,程远走了,他们该高兴了吧——’
我怎么听都觉得该被凶手盯上的是王程远才对,怎么这不引人注目的李紊倒先成为目标了?不明白,真不明白?”。
“我想,我可以为你分析一下,李紊很不引人注目,王程远却受人嫉妒。所以王程远被谋杀的可能性应该最大,对吧”。
刘尧点了点头。
“可你该知道王程远和李紊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这一定体现在工作之余,也就是说两个人是经常在一起的才对。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凶手,想杀王程远这么一个很引人注目的目标,就只能在他工作之余找机会,可你发现不只是工作时才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紊。这时你会怎么想?如果你同时对付他们两个人肯定很不容易,而平时不引人注意的李紊要比王程远好对付得多,所以——”。
“所以李紊便先成为目标!然后通过策划再陷害王程远!也就是说即使不发生这次的怪事,王程远也会因被借刀杀人而得到‘法律的制裁’!”。
“不!凶手不会让活着的王程远接受法律制裁,因为那样未必会至他与死地,而且警方参与调查的话,对凶手是极其不利的,他们是不会让警方插手的。所以他们大半会造成王程远畏罪自杀的假象。不过凶手的运气似乎很好,借老天之手除掉了王某。圆满的结局”。
“啊啊啊!我似乎明白了警方没有继续调查的原因了。能够阻止警方这一行动的只有万隆公司里的人,这就近一步确认了凶手与万隆公司的关系了。看来我们推测的很准”。
“恩,恩”又吃了一块面包的姜赋想发表一下意见。待他把面包咽下去后,“我总觉得,李紊的死因没那么简单”。
“是吗?你有什么高见!”。
“不,这只是我的直觉”。
“直觉?——也许吧。尧,还继续?”。
“哦,当然。后来我又追问出了三位情况比较严重的,然后到他们上司那儿要了三个人的资料。但当时他没法拿,我只好把电话留给他。现在就只等消息了,希望能够查到一些线索。我的收获就这些,该你了”。
姜赋点了点头。
“没什么大的收获,我本来是想进别墅里去查查,可该死的那帮家伙不让我进!”。
“哪帮家伙?”。
“万隆公司的,王程远的父母早逝,自己又是单身,也几乎没什么亲戚。房子本来就是公司给的,现在他们要收回倒也没什么奇怪。可就是我以记者的身份他们也不让进,理由很简单,说是最近打算要把房子卖掉,所以只要不是买主或公司的人就不让进。另外买主还必须带着定金才行。我整整跟他们周旋了尽一个时辰,愣是没让我进,简直要气死我了。他们这样倒越发使我感到房子里面有‘鬼’,但又想不出会是什么,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没办法,只能到周围查看查看,我先到房子后面的小树林里转了一圈,竟发现了那个被反复挖开的坑的位置,确有被反复挖动的痕迹,而且明显是用手挖的。至此我倒产生了一个疑问,王程远的手上一定会有土迹留下的,李紊的身上也应该有不少的土迹才对,这王程远回没有发现吗?”。
“对呀!这倒是个问题”明显的刘尧也有同感,但范帏似乎不太关心这种问题。
“我想王程远当时不会有你现在这么理智的。进一步说吧,就王程远手上的那些土,等他把李紊扛回家,对门的一开一关,对被的一掀一盖,总之等等吧。这么一折腾也就所剩无几了,况且他不可能把注意力放在手上。至于李紊身上的土,王程远之所以害怕,因为他认为李紊是自己回来的,那么一个从土坑里爬出来的人,身上有土不是理所当然吗?”。
听了这番讲解后,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折服地点点头。
第三节 线索中的端倪
“继续吧”。“OK,其它的没什么发现了。我便离开了小树林开始沿着公路查找,很容易就找到了刹车痕,却没有发现任何该有的血迹,也就更近一步证明了李紊并非被王程远撞死,这算是第一个收获.接下来我便在有效范围内展开搜寻工作,这可是件苦差事。不过,最终被我发现了这个东西”说着姜赋便把东西掏了出来。另两人凑过来仔细一看,是被装在专用塑料袋里的一段不到两寸长的透明的绳。
“这种东西!?”刘尧接到手里又进行了一遍“全身”检查,“很稀有吗?”。
“在是在草丛里发现的,那里面除了草就是树枝、树叶或小石子,几乎没什么杂物。它便十分显眼,我就带回来了。希望是线索吧”。
“你不是要告诉我李紊是被勒死的”。
“它是否跟李紊的死有直接关系,我不敢肯定——”。
“什么?没关系!那你捡回来干吗?”。
“不是没关系,只是——”。
“唉,不用说,一定又是直觉对吧。明白!了解!”跻⒑懿辉谝獾陌讯西扔到桌子上。范帏则盯着它一言不发?br />
“对了,帏,日记研究的怎么样了?”。
“几乎可以背下来了,更深的结论我已经发表完了”。
“原来如此。那我的收获也就这么多了。只等尧要的资料了”。
刘尧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后面坐下,因为电话就放在写字台上。此时范帏仍盯着那段绳一言不发,看表情似乎在尽力思考着。几分钟之后他突然把头抬起来,对着姜赋。
“这个东西会——会跟案子有关吗?”。
“啊——?怎么?你也摸不着头绪吗?”姜赋的信心开始大打折扣了。
“诶,你们说如果这件案子放在警方手里,是不是很容易便能搞定?”。
“你这么认为吗?不见得”。
“我倒更希望咱们能有一张正规的‘三人组’证件”。
“当然可以,如果能短时间内顺利结掉这件案子的话”。
正说着,电话响了。
“来了,来了!”刘尧立刻接起电话,“喂!——对,对,是我——是吗?——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放下电话后,刘尧急匆匆地走向门外,一面朝另二人做了个OK的手势。
“你说这些资料对我们破案会有多大帮助?”
“恩——,百分之五十”。
“呵,你就不能偶尔换个数字吗”。
大约一小时左右,随着门开,走进一人,手中比离开时多了个文件袋。
“嗨!够速度吧!”。
“少来。资料吗?”。
“当然,来来来,公平起见,一人一份”说着刘尧从文件袋中取出了三份资料,三人开始认真查看,一段时间后。
“木偶!?他有欧洲血统吗?嘿,有意思”。
“木偶?——给我看看!”刘尧夺过姜赋手中的资料。
“喂喂!你这习惯可不好”。
“哎呀,先看我这份吧,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到什么?”。
“等等——这儿!个人简述:十分喜欢摆弄木偶,对各种木偶戏都有研究。也很讨厌特别有才能的人,——”读到这儿刘尧又往前翻看,“张儡,男,32岁——”。
又过了一段时间。
“呼——,我可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帏,你怎么样?”。
“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再看刘尧正瞅着手里的资料发愣。
“尧”。
没听见。
“尧!”。
“啊?”。
“发什么愣。想到什么了?”。
“没、没有”。
“那你刚才那么神经干吗?我看你快变成木偶了”。
“可我确实在脑中闪过一个似乎很妙的想法,只是——”。
“当然,如果对破案有利,我很希望你把它想出来,但就目前来讲可不妙呀。咱们所掌握的线索好象很不够”。
“可收获还是有的,如果把它们都串联起来,说不定还会有新的突破”。
“好吧”姜赋同意范帏的建议。
三人开始进一步讨论与推测,直到晚上八点左右,也是该进晚餐的时候。但还是没什么进展。
“再怎么说,肚子也是无辜的,没理由让它受罪吧”范帏端着三盘炒面从厨房出来,“吃完再说吧”。
可刘尧还是放不下他那个念头,拿着筷子嘴里还一边叨咕:
“木偶——死人——”。
姜赋正要往嘴里送面。
“喂喂喂,吃饭呢。照顾点情绪行不”。
刘尧又往桌子的另一面看着。那里放着所有的资料与线索。突然他眼睛一亮。
“啊!我想到了!”。
姜赋差点呛到。
“你别一惊一咤的!”。
“好了好了,别吃了先。你俩过来,我想到了”。
两人凑了过来,刘尧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一说。
“——就是这样,如何?”。
另两人听后有些吃惊的样子互相看了一眼。
“你是怎么想到的?擅用右脑的人就是不一样”。
“确实有可能,虽然奇了一点”。
“那就行了。你们俩明天再去一趟那里,仔细的查一查,如果有,就能证明这个想法了。我想去弄一些指纹来核对一下,顺利的话,很快就能结案了”。
“但原如此”。
“开吃吧”。
这时他们才真正的感到饿了。
第四节 发现凶手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三人一切准备就绪,姜赋与范帏再去一趟那条通往王程远的别墅的公路,而刘尧则直接到张儡家去找线索。“出发!”随之他们兵分两路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这次房子被迫孤独的与时间做伴,而时间仍像永不停息的河流一样向前流进着。在秒针整整走了七千二百步的时候。
“咔啦”。
“怎么?尧还没回来吗?”。
“看样子是的”说完范帏随手把门关上。
“哎呀,真没想到!跟他设想的一模一样,好象他去看过了似的”。
“如果尧的这个设想正确的话,那当然是要被留下的,否则是办不到的”。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在尧还没带回肯定的答复之前,还不能一口咬定这是事实”任何的可能性都不能排除,这就是范帏的风格。
两个人边闲谈边等着尧的归来。终于,在又过了尽一小时的时候,刘尧带着满面的春光走进了屋门。
“嘿!伙计们,结果如何?”。
“这正是我们想问你的”。
“先谈谈你们的,谁让你们先回来的”。
“哈!这叫什么理论。不过,结果倒非常理想,该你了”。
“哇!够简练。好吧,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刘尧拿出了一个东西。
“我捡回来的那段绳啦”。
“是吗?那这又是什么?”。
“恩?”。
刘尧再次拿出的才是姜赋拾回的那段装在袋里的纤维绳,而先拿出的是稍显淡黄色,材料却完全相同的纤维绳。同样也是透明的。
“这——难道!”。
“是在张儡家发现的,意外的收获吧!”。
范帏看了后问:
“发现这种了吗?”并用手指着姜赋捡回的那段。
“这——,另外倒是还有两种其它颜色的,只是这种全透明的,至少是放在我没有发现的地方了。我想这没什么大碍的吧?”。
“或许——验过指纹了吗?”。
“噢!对,差点忘了。完全吻合,而且材料也完全相同,该没问题了吧”本来信心十足的刘尧生怕从帏嘴里说出不同的意见。幸好帏在点头。
“这么说,凶手中真有他了!尧,除了这些,你有没有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
“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有没有搞错!我可没你那么能打。在他家问他最敏感的事?那你认为我还能活着回来吗?要知道,已经有两条人命在他们手中了,也不多我这一个了吧”。
“有什么关系,你就当为社会做点贡献吗”。
“恩——这个自然。我死了倒不要紧,关键是考虑到即使我死了你们也未必能得到情报,没有什么价值,所以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去你的吧,说你胖,你还真喘。不过说真的,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不是拿着这些证据去报案吧”。
“哼,那是真疯了。这是我们的,当然要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好吧,你说什么时候去抓他吧”。
“抓?你不认为‘请’效果会更好些吗?”。
“请?!”。
“看我的吧”说着尧朝电话走去。赋倒真想看看他是怎么干的。
“喂!是张儡大哥吗?——我是小刘——对——是这样的,说来也真巧,我在回家的时候遇见了两位朋友。他们也是木偶爱好者——对对——要不怎么说巧呢,我就把您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您不介意吧——哈哈。谁知道他们听后就对您特别佩服。本来我打算过两天再麻烦您的,可他们却一至要求我现在给您打电话。真没办法。那您看您现在有时间吗?——真的!那太好了。恩,十五点在‘迷你港咖啡厅’见,您看行吗?——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再见”放下电话后尧转身面对着另两个人自信的一笑,“搞定!”。
“真有你的!”。
“时间不多了,出发吧”三人起身边向外走边商量着对策。
半小时后,一辆轿车来到“迷你港咖啡厅”门前。三人下车后走进咖啡厅,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桌子两侧各有两个位置,尧与帏坐在一侧,赋坐在另一侧靠外的椅子上。
“小姐!来三杯热咖啡”。不一会儿服务员小姐端了三杯咖啡放到三个人的桌子上。
“还需要什么吗?”。
“不了,谢谢”。
服务员小姐便转身离开了。
“兄弟们,一会待张儡来了,就按计划来实施”。
“知道了”。三个人边喝咖啡边等张儡的出现。
还差几分钟十五点的时候,从咖啡厅外进来一个人,身材不很显眼,却满脸的胡茬,以两腮和下腭为重,长了一副老实人的面孔。
“张大哥!怎么在这儿”尧一眼便把他认了出来。此人就是张儡!
“我没迟到吧!”。
“没,没。还差几分钟呢。是我们来的太早了”。
待张儡走到跟前后,赋,帷立刻站了起来,出于礼貌。
“哦,对了,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位张儡,张大哥”。
两个人马上伸出了手,表示友好。
“张大哥!”。
“张大哥!”。
“张大哥,这二位就是我在电话里跟您说的我的两个朋友。阿赋,阿帏”。
“啊,啊”张儡也笑着各自握了一下。
“他们对木偶的着迷程度可不亚于您,看来,您今天非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不可了”。
“啊哈哈,好说,好说”。
“张大哥!您坐!”赋热情地将张儡让进了里面的位置。
“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用不着称我张大哥,叫我儡哥就行了。其实咱们也差不了多大”说着便坐到椅子上。其余的人也都坐下了。
如果只是这样看,你怎么也不会把他与杀人的事联系到一起。但——谁知道呢?
“小姐!再来一杯热咖啡”。
马上,服务员小姐端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咖啡又来到这张桌子前。
“怎么?你们也对提线木偶特别感兴趣?那真太合我的口味了,我最先认识和了解的就是提线木偶,有关它的问题你们尽管问我好了”。
“真的吗?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就想了解大量有关提线木偶的事”帏一副好似兴奋又若显激动的样子。说真的,如果他去拍电影,保拿最佳表演奖,而张儡更是好象终于有所发挥似的讲了起来。
别说,他对提线木偶了解的还真深。从木偶的始创到制作过程再到发展前景,他是无所不谈。真好象专业人员一样。看三个人只是当听热闹一样随听随过了,直到帏找到机会。
第五节 确认
“儡哥!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说出来听听”。
“好的,听您刚刚说,这个行业是有发展前景的,但是需要更新和改革,对吧?”。
“没错,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这个控制范围是不是可以加大?”。
“范围?”。
“对!也就是说,能用提线来控制的只限于小木偶,而是更大一些的物体,能行吗?”。
张儡先是愣了一下。
“例如呢?”。
“例如!这个——”帏好似一副并无准备的表情,一边瞟了另两个人一眼,尧和赋便以极微而巧的动作点了一下头。
“啊!比如,像一般的人这么大,能行吗?”问完,三个人立刻同时注视张儡。
果然,听这么一问,张儡的表情开始显得很不自然,并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帏。但看到的却是一副急于得到答案而又虚心求学的年轻人的表情,根本无懈可击。张儡端起咖啡,一边喝一边在想着什么。当他把杯放下时。
“可以”终于开口回答,“只要把提线按比例增长,加粗,就可以了。但你要注意一点,控制这么大的木偶,灵活度是很重要的。也就是说,相应的关节部位得能活动,只是制作这样的木偶可就相当麻烦了”。
“明白。只要可行,这些我倒都想到了。但,怎么操纵呢?还是像小木偶一样把所有提线都固定在两块操纵板上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两块板也要按比例增大,可这样一来,手就很难控制了——”。
一边听,张儡一边摇头并已经开始露出得意的笑容。
“傻小子,都按比例增大的话,那不是换汤不换药吗?怎么能算是更新改革呢?”。
“那——请儡哥多多指教”。
“好!冲你叫我一声儡哥,我就告诉你。应该固定在这儿”说着,张儡用手指着胳膊,“最好是固定在特别的袖子上,用手直接去控制每根提线,这样范围就大得多了,即使再大一些的木偶也同样能控制自如。当然,你必须技术熟练,否则也无发控制”。
这倒是出乎三个人的意料的事。互相看了一眼后,也都真有些佩服之感。
“高招!真是高招!只不过,我认为要想控制自如,仅具备这些恐怕还不行吧?”。
“噢?你认为还欠什么呢?”。
“起码要在足够高的地方呀!不是吗?在同一高度怎么控制与自己等大的木偶呢?所以——”。
“所以就要在足够高的地方;所以就只能在原地;不能让木偶充分的活动起来;所以就能算是自如,对吗?”。
“不是吗?”。
“如果你非要纵向考虑,那当然是避免不了的问题。你不可以往横向想吗?”。
“横向?!”帏的眼睛一亮。三个人有互相看了一眼。
“还请您多指教”。
“哈哈!指教谈不上。让我点点你吧,站在一定高度上自然是比较好控制,但也会带来许多不便,比如咱们刚才谈过的情况。所以你就要考虑怎么横着来,我做过几次试验,结果证明横向控制木偶是完全可以的。只是需要辅助物,把必要的一些提线按要求缠绕在辅助物上然后再固定在袖子上。辅助物要有一定的高度,这样就和本人在一定高度上控制的效果相似了。但,单向辅助只能让木偶向前或向后单方向移动,如果是双向辅助效果就会好得多了。至于辅助物,是按要求自制的当然最好,可我更喜欢用现成的,像——”。
“树木!”。
“对,恩?——你的悟性很强呀!”。
“哪里,过奖了”帏的脸上开始浮现出自信的笑容,这时尧给帏递了个眼色。
“啊!儡哥,我又想到了有一种大木偶也是现成的,很好用。我想您一定用过的”。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木偶?提醒一下”。
“哼哼”在帏的那张露出已经让张儡不安的笑容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死人!”。
“!!!!?”本略带微笑的张儡霎时间像是被凝固了的石像般,但马上所有的表情又全部消失,并再次用警惕的眼神盯住帏。可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诡异而又难以琢磨的脸。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玩笑?哼,是呀,尧,你说呢”。
“也许吧。儡哥,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尧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张儡紧张地看了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不是你从我家取走的一段提线吗?”。
“没错,我也没说别的呀,你干吗那么紧张?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也从你家取走过这段”尧又拿出了似乎相同的一段提线,但事实证明它足以让张儡发抖,并慢慢的从他那张已显惊慌的脸上夺掉血色。
“想知道,我是从哪儿弄来的吗?”一句话,把那留在透明纤维绳上的目光转移到了尧的脸上。
“是在通往王程远家别墅的那条公路旁的草丛里”。
听后,这些话着实让张儡哆嗦着直了直身子,脸上却增添了恐慌的表情,而且已经面无血色了。
突然间,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的赋便把头向尧一探,紧盯住他的脸又用大拇指向自己的脸一指。尧被吓一愣,只听赋严肃的说:
“那段绳是我弄到的”。
“哎呀!都一样了”。
正这时,张儡迅速站了起来转身想跑,可他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别扭,以至于没等他迈出一条腿便被赋一把抓住肩头强制按坐回座位上。
“喂!你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吗?话还没说完,就想走?”赋故意加强威胁的口气。而张儡似乎刚弄明白三个人的位置是预先安排好的。
“后面还有更有趣的,你不想听听吗?”。
张儡再次盯住尧。
“说真的,你的那些话真让我大长了见识。也巧了,就在这段绳附近的一棵树上,我还发现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过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而且粗细——”尧拿起透明纤维绳,“与它完全相符,根据你的那些讲解,它们会不会有联系?”。
对于这种挑逗性的语言,张儡已经没什么反应了。可尧似乎并没有满足,或许是认为证据还不够。
“对了,我这里还有指纹核对证明,你要不要看一下”说着,把指纹检验单放在了桌子上。张儡没有看检验单,仍然盯着尧,只是脸上多了几滴汗水。
“张儡!我真不明白,你再怎么妒忌王程远也不至于要杀人吧!再说你为什么要杀李紊?他也让你妒忌吗?”尧显得很激动。但张儡则更加激动。
“不!我没杀人!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这一阵近似狂嗥的声音把这间小咖啡厅里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唉!你听见他们刚才喊什么了吗?”。
“好象是杀人什么的”。
“他们是杀人犯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天啊!太可怕了”。
“我看还是报警吧!”。
这种刺激性的语言,果然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帏怕造成更大的骚乱。
“把他带到咱们的地方去吧”。
尧也点了点头,两人便站了起来。
“你们无权把我带到任何地方去!”这时的张儡想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权!?”尧气愤的贴近他的脸,“张儡,你要搞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你认为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不足以把你关进局子里吗?或许在那里你会老实一些”。
这几句话的确起作用,虽然张儡并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开始投降了。赋用一只胳膊搂住张儡也站了起来,四个人正要往外走。
“等一下,几位先生”服务员小姐跑了过来,“几位先生还没有付帐”。
“啊哦,糟了”赋回头瞅着尧,“你带钱了吗?”。
回答只是摇头。赋又看着帏,还没等问帏已经开始摇头了,赋只好又把头转回来:
“嘿嘿。儡哥,我好象也没带钱”
第六节 核实
尧开车回到三个人的小楼前,四人下了车,但并没有向正门走,而是朝侧面的仓库走去。“等等!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喂!”。
张儡开始拒绝前进,因为这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张儡的眼中实在很难接受。虽然凭赋的力气足以把张儡强制带进仓库,但他尽量不想采取这种方法。
“喂!你最好合作一点,这里是郊外,你死了都没人知道的,信不信我掐死你呀!”。
“赋”帷向他摆了摆手,然后看着张儡。
“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不管你有没有杀人,你都背着两条人命。我们带你来这儿就是想让你把事情说清楚,或许你还有生机。如果你这样的话,我们将警方找来,再把证据一交,你可能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判死刑了。还有,惹急了这小子真可能把你掐死,你又和两条人命有关,到时候说你是畏罪自杀都可以不了了之。你认为哪样更好些?”。帏的道理和赋的威胁终于使张儡再次屈服。
“兹——嘎”。仓库的门被打开,立刻一股冷冷的潮气散发出来,张儡开始不自然的哆嗦着。
因为眼前是间漆黑的小屋,即使是听刚才开门的声音也可以断定这里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随着三个人的脚步走到漆黑的里面的张儡感到了刚加的不安。
“兹——嘎”,突然一声同样刺耳的声音使唯一从外界进来的光线完全消失。
“啊!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黑暗中一人狂嗥起来,但仍未挣脱赋的胳膊,反而越来越紧。
“你喊什么!我又不是魔鬼!我耳朵还要呢!再喊我就勒断你的喉咙”。
“你们这是干吗?不是只说要问我吗?这算什么?”。
“知道是我们问你,你就少提问。按我们的规矩做就行了,走!”。
“规矩?”张儡被迫又往里走了你步,凭感觉这里的地上很乱。
“就是这儿,坐下”。又被按坐在似乎是椅子的上面。
“喂!这是什么?不会是——难道是‘老虎凳’!”。
“我们不是731!可恶,我真要把你掐死!”。
“啊!啊!”。
“别闹了。赋,过来吧”。
“哼!你这家伙要敢动地方,我就对你不客气”。
“喂!等等!你们在哪儿?”。
“马上就会知道的”。
“啪”,似乎有人按了一下开关,突然在张儡眼前出现了强光。他本能地猛的把头一侧,并用手遮住眼睛。
“你不是想要光线吗?干吗还躲?心虚呀?”。
“快把它挪开,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行了,转过来吧”。待灯光被转移后,张儡把头抬了起来。这才看清,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那三个人就坐在对面。中间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盏专门用来审问犯人的强光台灯。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一种沉闷的气氛。
“现在进入正题吧。张儡,我们要问什么你该很清楚”。
“不”。
“不?好吧。你为什么要杀死者?”。
“不!我没有!”。
“没有?那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很好。下一个问题,在公司里你最妒忌谁?”。
“妒忌一个人不等于要把他杀掉!”。
“我说过吗?回答问题”。
“你们知道”。
“那只是猜测!回答我!”。
“——王程远”。
“很好。下一个问题,在今年的9月27日,深夜零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这些事你们都知道了,还问?”。
“我说过,那只是猜测”。
“但已经被你们证实了,所以才把我抓到这来,不是吗?”。
“哈。我们是为了证实这些事情才把你带到这来的”。
“可,那些证据是怎么回事?”。
“唉,你显然没有法律知识,那些只是物证。现在可以回答为了?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在市郊公路”。
“没理解错的话就是通往王程远家别墅的那条公路是不是?”。
“对。你不用再问了,我全部都说出来就是了。那天我到那条公路上去是为了让死去的李紊能够起来走动,用的就是双向辅助控制木偶的方法。一切工作准备好后,就等着王程远的车出现,然后造成李紊被他的车撞死的假象——”。
“等等”突然赋打住了张儡的话,“你先给我解个疑再继续。你说你用的是双向辅助,也就是说所用的提线分别缠在公路两旁的树上,对吧”。张儡点点头。
“可你知道那条公路有多宽吗?而且你用的提线又那么复杂。起码你要在王程远的车撞上李紊后才开始撤提线的吧?那你怎么可能在王程远没发现前把所有的提线都撤走呢?开玩笑吧”。
听后,张儡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
“你现在有我用的那种提线吗?我做给你看,就会明白的”。
三个人互相瞅了一眼,然后赋把捡到的那段递给了张儡。张儡用两只手分别掐住提线的两头,接着开始往两头抻,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就见那不到一寸长的提线竟被抻到一尺多长。然后张儡松开了一只手,只听“啪”的一声,提线在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长度。
“就是这样了,我是把所有提线绕过公路一旁的树,抻到最大长度后再缠在公路另一旁的树上的。等王程远的车撞上李紊,我立刻剪断主线。这种提线可以抻到原来的十三倍的长度,复原的速度你们也看见了,如果这样还能被发现,那才是开玩笑”张儡在说这一席话的时候,一直面带笑容,显出一副骄傲的神态。对此三个人也确实无话可说,但是。
“哼,的确,我也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拥有如此的才能,可以说是个天才。可惜呀!你没安分去发展,反而跑去杀人,真——”。
“我说过,我没有杀人!你想让我重复几次!”。
“有理不在声高,你喊个什么?你说你没杀过人,可刚才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杀人了?一派胡言!”。
“怎么?不认账了。那你刚才说你在那天到那条公路上去干什么?”。
“我说那天到那条公路去是为了让死去的李紊能够——!——我是说——让,让”。
“没错,让死去的李紊,你是这样说的,两次,都是这样说的——我还有必要再问下去吗?”。
“等等,这并不带表人就是我杀的呀!”。
“哈!这都不能算?被告诉我死尸是你捡的,虽然现在这社会上很乱,但还远不至于随处能捡句死尸吧?”。
张儡低着头沉默不语。
“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你捡的,这世界只大无奇不有,谁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事。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呢?你没有喜欢收藏尸体的变态爱好吧?”。
“我——”张儡把头抬了起来,但表情上丝毫没有受玩笑的影响,“我没有杀人,小李真的不是我杀的,至于他的尸体——就算是我捡的吧,你要问为什么不报警,理由很简单,如你们所知,我妒忌小王,非常妒忌他,甚至产生了恨,既然有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去陷害他,我为什么要拒绝?没理由”。
“啪!”随声台灯的强光照在了张儡的脸上。他马上用手一遮,把头侧向了一边。灯是帏拍的,同时也站了起来,双手扶在桌子上,头则靠近张儡。
“你给我再充分地,冷静地,好好思考一下,别再大白天说鬼话”说完,帏示意尧和赋一起出去。
此时,张儡仍然用手遮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七节 谁是真凶?
三个人走出仓库后把门上了锁,便向正楼走去。“你认为,人真是他杀的吗?”。
“不知道,气坏我了他。我只知道他刚才说的全是谎话”。
“其实,我总认为——”。
“他说的没错,他没有杀人”。
“什么!?”赋惊奇的看着如此坚定的尧。帏也把头扭向他。
“为什么?”赋问。
“核对指纹的工作是由我去做的,那时我又顺便调查了一下李紊的尸体,确认了他身上没有张儡的指纹。当然,他也完全可以利用其它的利器或绳类等东西以避免留下自己的指纹,亦或是带着手套同样也不会留下指纹。起初我也这么想过,可怪就怪在这儿!就像指纹一样,在李紊的尸体上同样没有任何痕迹。具体一点说,像被击打、捅刺、砍扎、勒掐等的痕迹都丝毫没有——啊!——”突然尧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我是指其它的痕迹,丝毫没有”。
“恩?其它的?那——”。
“是撞痕!而且是被车撞过的”。
正说着,三个人已入到了屋内,分别坐在沙发上后,赋一皱眉。
“被车撞的?这么说——,那个王程远的车不足以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况且是在死了以后。这不就挑明了是凶手干的吗!唉?那李紊岂不真的是被车撞死的?”。
“恩——也许是,不过我认为——”。
“唉!既然有这个可能,尧,你的结论就未免草率了些吧,怎么肯定不是他开车撞的呢?”。
“不!一定不是他!就算李紊真的是被车撞死的也不可能是张儡所为”。
边听边摇头的赋一耸肩。
“说说看”。
“好,那你想想看,假如是王程远的车撞伤李紊的话,伤痕会在什么位置?”。
“恩?”赋先是一愣,然后仔细的想了想,“啊,应该在侧面的腰部及肋骨,左侧或右侧的”。
“正确!”。
“可这很重要吗?”。
“当然!因为张儡用辅助式操纵的偶人是不能转身的,所以伤痕也只能在那样的位置。你想,他研究木偶已有很多年了,说成专家也不为过,那他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到这点哪?但实际上李紊的伤处却在正面的腹部及两侧的肋骨,如果想造成是当时王程远所撞的假象的话,这岂不完全不符,张儡会忽略这一点吗?”。
“按道理,应该不会”。
“所以!不可能是他,你说呢?”尧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啊?——是的、的确、没错是很有道理,但——”赋一下被卡住了,尧的理论的确有说服力,可赋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尧看出了赋的想法,而表情上却是在期待着赋来挑战他的理论,非常自信的期待着。这时帏露出了一丝微笑,但仍然默不做声。
“——哈!张儡的确不会忽略这一点,可我想他在当时不会有你现在这么冷静,思考的这么仔细,亦或是过于冷静,思考的过于仔细了都不会按照那应有的特点去做。”赋经过短暂的思考,终于理出了头绪。
“什么?”尧一副十分不解的神态。
“尧,我想你是太过认真了吧,才会被带进这样一个误区”。
“什么意思?”尧仍然不太服输。
“那,你现在可以用正常的思路去想。刚才你说如果死者身上的撞伤在那个特殊的位置才能证明是他干的,否则便不是。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因为死者被当作木偶来操纵不会转身,唉!?问题就出在这儿。你是顺着这条思路继续下去的而并没想这里会有问题,现在你再好好想想。活人与木偶是有本质的不同的,认为伤痕该在那儿的只是像张儡这样的木偶专家们的常识,而一个人在要被撞的瞬间大多数会反射性地把身子转向汽车并非站着不动,这点知识你不会不知道。
“那自然,正常情况下一定是正面腹部这样的位置受伤。所以!就算是张儡开车撞的,在慌张的情况下不用说,一定是正常位置;或是在十分冷静的情况下,仔细思考后也能发现问题的所在,当然也会刻意地去找对位置了。因为若他真的按照自己的常识去做的话,那伤痕所在的位置反而会使警方产生怀疑,在才岂不真的是弄巧成拙了吗?”。
“这个——!”这时的尧真似冷水泼头一般,紧锁双眉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表示出不该出这样的错。
“也就是说,如果李紊真是被车撞死的话,张儡的嫌疑反倒不能被忽视”。
“要是他不会开车呢?”。
“那就毫无疑问了,不可能是他。恩?!”赋一愣,刚反应过来,回头看着说话者,“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开车?我不记得资料中有这方面的介绍。帏!”。
“不,资料中的确没有”。
“那你——”。
“怎么?你们都没发现吗?”。
另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发现什么?”。
“刚才呀!我是指咱们把他带回来的路上,他在副驾驶位上的时候的表情和动作,非常明显”帏顿了一下,当看到的仍是两张漠然的脸时,便又继续了下去,“从车起速开始,张儡就一直把身子,紧紧靠在坐椅背上,一时间两手似乎还不知道放哪好的样子,当时我就怀疑张儡有恐车症”。
“晕车?我也是”。
“恐车症啊,什么晕车”赋立刻向无区别感的尧提出反驳。
“差不多”。
“差多了!”。
习惯了的帏照例在一旁等着,直到两个人有所察觉。
“接着说”。
帏点头,又重新坐好。
“所以我就一直盯着他,果然发现车速越快他就越紧张,连色也越发青。尤其是在过那条路差点与卡车刮上的时候,你们都没注意真是可惜了,张儡把那双眼睛紧紧一闭,脸色立刻变白,看着他感觉非撞车不可。说真的,当时我都有些冒冷汗,但是也敢肯定了,他绝对有恐车症,不可能会开车”。
“是吗!?——得确认一下”赋马上跑了出去,时间不大又笑着走了回来,“哈!太棒了!这可是很重要的”说着赋坐回了沙发上。
“不过,那到底是谁把他撞死的呢?”。
“不是啊,李紊的死很可能与车没有关系的”尧立刻提出了异议。
“怎么?——啊!对了,开始时你也有什么要说的,说吧,为什么?”。
“因为那个撞痕不太正常”。
“不正常?”。
“其实我倒不太懂,只是在检查尸体时,那个工作人员无意的一句话,说这个撞痕很怪,我就感到一定有问题,便追问下去。她说是瘀血,因为人体内的血液循环流动在遭到一定程度的撞击或挤压后,就会受到阻碍,打断了血液的流动规律,从而瘀积于一处形成瘀血。像被撞伤的这种程度,是应该有大量的瘀血才算正常,可在李紊身上的伤处瘀血却出奇的少,几乎没有。这种现象如果是在俗称的死肉上或半身不遂的半身上还有可能,但这显然不成立,除此之外只有在血液不发生流动的情况下,也就是说——”。
“除非在死后被撞才能发生这种现象!”。
尧点了点头,“不过那位工作人员并未轻易下这种结论,而是在试图寻找出其它原因”。
“还有其它原因存在吗?”。
“天晓得,可要只单凭这一点,还真难说”。
“还有!”。
“我是这么想的,一个人被车撞死的话,这冲击力让此人与地面间的作用力也小不了,那这样的人的身体在与地接触的一面多少也该有些擦伤,起码衣服上要有相应的磨损”尧停了一下,争取意见。
“应该吧”。
“是吧,也被她证实了,我是指那个工作人员,可我说过在李紊的尸体是除了那处撞痕为便丝毫无损了,一点儿也没有,衣服上竟也无任何的磨损,怎么解释?若这样还说是被车撞死的话,不是太牵强了吧,所以我说李紊的死不是车撞所至”大概是因为开始的失误使尧在这次并未用十分肯定的语气。
“天啊!越来越复杂了!”。似乎有十分让人信服。
“对了”赋突然想起个问题,“这么说,你一开始就不认为张儡是凶手?”。
“是啊”。
“那你在咖啡厅时又那么认定是他?”。
“我是打算逼他说出真凶的,谁知他会那么守口如瓶!”。
“唉-”赋叹了口气。无疑这又给破案加深了难度。
第八节 无痕迹凶杀
“没有任何痕迹吗?——会不会——”。“对呀!”帏仅是刚要有所表示,似乎已经给了赋足够的提示,“在外表没有痕迹的话,也可能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于体内——”。
“不!”。赋的话被干脆地打断。
“不?”。
“不!已被验过了,李紊的体内无特殊的药物毒素”。
“验过了?等等,警方不是确定了他是被撞死的吗?怎么还进行验毒呢?”。
“警方大概没有,但负责验尸的一直是那个工作人员,她在瘀血的问题上产生了怀疑,便主动进行抽血化验,可惜没有结果。因为当时我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她才告诉我这些,化验报告我也看过了,应该不会错”。
“哎呀!这才真叫见了鬼了,没被任何性质的接触过就能让他死?这帮人是怎么干的?不会也是被吓死的吧?”。
“那倒不敢说,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你们说他身上的撞痕是如何在同样不留任何其它痕迹的情况下撞上的?”。
“我想,应该也是张儡的杰作吧”赋回答了尧的疑问,“只要用他那自创的操纵木偶的方法将李紊固定,然后再由另一人来开车,撞上去,便OK了”。
“恩,有道理,也只有这一种方法才办得到”尧点头同意,“唉,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还有问题!?”。
“没发现吗?帏!你倒说句话呀!傻坐着干吗?”。
“啊?我在想,可你指哪方面?”。
“李紊呀!赋刚说到吓,我才突然想起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
“眼——!!——那个王程远的日记里所写,是否有些夸张!”。
“并不夸张,我看到了,确实闭不上。据检验,大概是由于过度紧张而使眼神经极度收缩导致眼皮无法闭合。我想与抽筋差不多吧,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透,他当时到底看见了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真是被吓的吗?你认为”。
“不会”帏终于发言了,“仅是吓还不至于。王程远不是被活活吓死的吗?可也只是崩溃,神经还远没收缩到抽筋的地步,除非,我是指个人意见,除非再受到极其强烈的刺激”。
“还不够,我觉着应该得再家上一些必要的因素才有可能”赋又凭直觉判断,“至于是什么因素——”赋摇了摇头。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这次赋的直觉很易被接受。
“那就是说,要想造成这种结果,除了惊吓外还一定要有极强的刺激和另外的一些必要因素,也就是——可——哎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显然尧的思路已被搅得一团糟,而这也实在难怪。
“是啊,是够乱的”帏十分冷静地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不妨,让我们从头再好好的捋顺一遍吧。首先是由王程远的怪案被咱们所注意而开始的,之后在对整个案件的讨论和推测中——王程远的死是无可非议的——却发现使其致死的李紊的死很有问题。虽然都说李紊是被王程远的车撞死的,但可以肯定他在那之前已经是死人了。这让我们感到其中必有阴谋,由此我们也开始了正式的调查。
“在仔细的调查、推理及尧的奇想下,我们找到了足够的证据从而确定了一名直接的人物,张儡。起初,因是他操纵着李紊的尸体直接导致了王某的悲剧,我们便认定他是凶手;动机,可算是妒忌,这样再有一些杀人手法上决定性的证据就能定案了。而手法却要从被害着的死因查起,查死着尸体时,在除一处撞伤外无任何其它痕迹的情况下暂定了死因还是被撞的。排除王程远后,只能在张儡身上找联系、线索了。但后来却发现了他有恐车症!不可能会开车。那会是谁呢?这样一来便假定出了另有主谋的可能,而张儡又似乎仅是帮凶。
“至此案情又有了新的发展迹象,可紧接由尧提出对那‘本该是’死因的撞痕的疑问才恍然发觉那不可能是在撞过活人后所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那是死者死后才被撞上去的。这倒反能肯定存在有另外的凶手。那会是什么人?完全没有头绪。目前也只能从李紊的真正死因查起,但是对于李紊这无前例的死法,恐怕很难找出死因,因为他身上除了那已经被否定了的撞伤外便毫发无损了,不过有一点倒是能够想通,就是那唯一的撞痕是利用张儡的技术将他的尸体固定,再用车撞上去留下的。
“然而最让人不解的是那双无法闭合的眼睛!后经咱们的一番推测得出的结论是,要想能出现这种结果,可能会有惊吓,不过只有惊吓的话是无法办到的,还要有极其强烈的刺激和另外一些必要的因素才有可能,而具体该是怎样的刺激又是一些什么必要因素我们还全无根据,只能靠猜测,可理论猜测的实践率很低,况且每种猜测都会确定出不同的凶手,所以要想确定出真正的死因,这样做几乎是不可能。那么现在,我们也仅剩有唯一的一条线索和出路了”帏的眼神中开始燃起了一丝怒火,“张儡!我不会甘心就让你这样简单地将我们费心的努力化为泡影!”。
听得出,帏对张儡的气还完全没消。
三个人又来到仓库门前。张儡被开锁的动静及其后吹进的风所惊动,下意识的朝来者方向的地面转了一下头。
“清醒了吗?”。
“咣当”帏有意地将锁仍到桌子上。张儡又把头转向说话者,但没有出声。帏见状后像是要发火,但马上又压了下去。
“好!”帏坐到他的对面,“儡哥!我还叫你一声儡哥!咱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行吗?”。没有反应,无奈帏又继续说:
“这里只有咱们四人,你真的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我们也只是想找出真凶破了这个案子而已,你又何必做替罪羊呢?——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守口如瓶?甚至不惜去死!?”。
突然张儡把头太起来盯住帏。
“是死罪呀!”。
“不会的!”。
“不会?你不要再天真了儡哥!你当自己做了什么?利用李紊的尸体去陷害王程远,却使他也死了,两条人命呀!”。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没有”。
“哼,当然,如果你没被发现倒还算了,可你被发现了,还发现了李紊的尸体是在你手中,更发现了你竟然还利用他的尸体去陷害别人!这样,还说他不是你杀的?在骗三岁小孩子吗?”。
“可——可你们有我杀他的证据吗?”。
“没搞错吧?这些还不足以是证据吗?你别颠倒了自己的处境,现在应该是你找证据来证明自己无罪,而不是由我们来找证据证明你有罪的情况。你总不会真的要说尸体是你捡的吧?!”。
“我——总之,人不是我杀的,我不会被判死刑!”。
“你!——我发现你真是太执迷不悟了,明摆着的事你都要抱一些不现实的期望?好,好!我们就推算到最好的情况,就算李紊的死与你无关,那王程远呢?他山跟你总还是有联系的吧。不用别的,就拿你用尸体去陷害他的这一行为所构成的,已经不是轻罪了,起码你利用尸体是在情理、在道德上都说不过去的,更何况王程远还因此死了!算你倒霉,这样一来你的罪便无法确定,是可大可小的,大的可算你作谋杀,那一样是死罪”。
“你怎么知道!?既然可大可小,我为什么要被算到大的那头!?”张儡激动的嚷着,但显然他也承认了帏的说法。
“所以我就说你天真,你要明白,现在这件案子只查出与你一人有关,而且也很明显这是件有预谋的凶杀案,如果李紊不是你杀的,那另有的凶手也一定与你有直接的关系。放心,这是任谁也不会有第二种想法的。若在法庭上你仍这样不合作的话,能轻判也不会有人轻判你呀!你总不至于还抱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传统会在你身上改变的期望吧?”。
这时的张儡似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默不作声地呆在那里。梢有停顿后,帏继续说:
“当然,那很可能不会被判死刑,但是判个无期是没问题的,再轻些判个六、七十年你更没话说,可今年您多大年纪了?那和死刑有什么区别?而且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若要硬把李紊的死压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证据进行辩解吗?!”。
越发的,张儡又像刚受打击似的目光呆滞地,仍无声无息的坐在那里,面色开始淡了下来。
“除非——”帏接着说:
“我是说你觉着值得吗?说实话,我们现在是真没辙了,除了你肯合作外。其实,真的,我们只是想找出真正的凶手破了这件案子,没有任何想为难你的意思,若你总这样的话——都到这一步了,我们可是死也不愿让之前的努力白费掉,即使只一名‘案犯’我们一样有功,如果你真的宁愿无所谓死活的话——没办法了——”。
所有的目光随话音的消失也都盯在了张儡一人的脸上,仅一段完全的无声后。
“不——不能,我不能死,不可以!”他终于摇着抬起了头。
“那就与我们合作!”。
“——可——”他又要低下头。
“抬起来!你真的傻了吗!!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我——但是!——好吧——”。
第九节 真相
第二天上午,某私立小学校门前。“啊呀?他这么有钱的吗?在这种学校上学,一年要是没个万八的是下不来的!”,先下车的赋,看着眼前的学校似乎有些意外。
“办事吧”帏提醒了一下后,两人便进入了学校,虽然在门卫那里浪费了一些时间。
大约二十分钟后,三个人走出了校门。
“哦!晓丽,还在学舞蹈吗?”。
小姑娘仍只是点头。赋无奈的叹了口气。
“儡哥,您别转悠了行不?他们俩还能拐了您女儿不成?”。
“不不,我是怕他们遇上那些人,可就——”。听着,尧一笑。
“这就是您杞人忧天了。坐下慢慢等吧。对了,儡哥,怎么一直也没听您提过嫂子?光担心孩子,不担心老婆?”。这么一问,着实让张儡吃一惊。
“话又说回来,您带了呼机吧,这一夜没回家,她也不传您问问?你们这——”。
“唉,她呀,早就走了——”。
“哎哟,儡哥,看您是个老实人呢,为什么呀?”。
“不!你想叉了,我是说她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真对不起”。
“哼——”张儡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这时,一阵车声提醒了屋内的二人。不一会儿,三个人进了屋。
“爸爸!”。
“丽丽!”。小女孩一下跑进张儡的怀中。帏和赋则一直走向沙发。
“顺利吗?”。两个人点点头。
“怎么样,儡哥,可以安心了吧”。
“丽丽乖,先自己去玩会儿,爸爸还有事和几位叔叔谈,啊”。小女孩点了几下头便走开了。张儡面对着三个人坐下。
“首先呢,真得感谢几位,谢谢你们帮的这个忙。然后,我会照实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但是,可能会让你们失望,因为我真的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什么?!”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被愚弄的感觉。
“三位,别这样!我真没有戏弄你们的意思,但我也真没办法说出不知道的事情呀!相信我!”。
“——到了这一步,你真的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好,就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吧,怎么也该有点线索”。
“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吧,说实在的,对于木偶这玩意儿,我虽然爱好,但还真没想过会有什么用处,哪知道,这祸全是它引来的——”——
这一天,我被顶头上司吴经理找到办公室,他一开口就问我这木偶的事,开始有些奇怪,可等谈多了我这兴致一上来也就什么也不想了。把自己所了解的、所研究的全部都说出来了。吴经理听的也来劲,最后一拍我。
“行啊!老张,你研究的这个还真绝!”。
“就是个爱好呗,又没什么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最近我有件棘手的事要办,这技术方面非你这手儿不可。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合作?”。
我就是一塄:“什么事呀?用得上我这把戏?”。
“具体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表个态就行。对了,合作吗,自然亏不了你”说着,吴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信封,放到我面前。
“这是两成的定金,其余的,事成之后,一次付清,您只要点个头”。
看着这些钱,估计少说也有个三五千,我就有些心动了,稍微想了想,便伸手拿起了信封。
“谁让吴经理看得起我呢,尽力就是了”。
“哈哈哈,痛快!当然,简单的程序还是要有的,您在这上面签个字吧。算是我们出钱买您的技术了”。
我只瞄了一眼,名已经签上了。
“行了,回去听信吧,好好的准备一下”。
我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过了两天,他拿了套衣服让我给特制一下,很快我把绳孔加工好给了他。当时什么也没有想。
接下来,直到9月27日,也就是王程远被提升的当天晚上,大约在21点左右,吴经理把我带到了市郊的一条公路旁。这种时候到这样的地方来实在让人不舒服,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吴经理,这是什么地方——!?”这时,我突然发现在一棵树下躺着一个人!但头部和两手被一层黑布包着。
“这!?这!?——”我吃惊的用手指着问。吴经理马上过来拍着我解释说:
“别紧张,别紧张,这是个假人,挺像的吧”。
“假人?”虽然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没底,“来这儿到底做什么事?你总该告诉我吧!”。他笑着点点头。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摇头。
“看见前面那座小楼没有?还没印象?”。
等仔细一认,“!这不是——”。
“认出来了。咱们今天来这儿,就是要教训教训他。这时间还有的是,他正庆祝呢,没个十一二点的回不来。你的工作就是把一切都准备好,然后等着,等他开车一过来,你让这个假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车前,让他来不及刹车!明白我什么意思吗?他才来工作几天呀?这别墅都置上了!凭什么呀?对不对”。
“——这个玩笑是不是过火了点?万一再出点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呀?张儡,你不是要在这关键时候打退堂鼓吧!钱你可收了,字你也签了,别想着还能退!老张,我把底交给你吧,这也是上边的意思,你以为他王程远真有这么大才能?上边已经查过了,他和顶上的人可有些说不清的事儿在里面,要不,这才多久,就提到财经部经理了?可是又不能告他,那不是跟咱这企业过不去吗。但气得出,得警告警告他。况且,听说你对他还有点似恨,正好也能出出气,是不是?”。
“我——”。
“废话就少说了,这可是次最好的机会。错过了,以后他更得嚣张了。再耽误,时间可就不够了,快点吧”。
让他这连蒙带唬的一催,我也就糊里糊涂的干上了。
深夜零点左右,王程远的车才渐渐出现,等我把那所谓的“假人”放出去以后才突然发现“它”头和手上的黑布在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拿掉了。直到车又开走后,我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假人,而是一具真真正正的尸体!天啊!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