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41.高原老人之家
2003年3月29日上午,和煦的阳光一扫曾经所有的阴霾。绿草成茵的高坡上,座落着一大墥乳白色的建筑,它被包围在随处可见、星星点点的花丛中。
这墥建筑有着红色的屋顶和绿色的低矮围墙,被赋予了一种轻松的生命力,这就是波特兰最好的养老院——“高原老人之家”。
这所老人院由真正的慈善家(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构建的基金会出资修建。那些无依无靠的老年人在这儿可以享受到仿佛亲人般的悉心照料——他们每人都有一个13平米大小的个人起居室和一个8、9平米的睡房。
即使如此,也并非所有的老年人都能在这里安享晚年。一方面限于这个老人之家的建筑面积有限,另一个关键问题是,老人是否可以拿得出在这里居住的资金。
可悲的是,当老人们用他们自己当初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养活了自己的儿女成人之后,不断增高的通货膨胀率、住房贷款的偿还、昂贵的生活消费就往往会把他们微薄的薪水榨得所剩无几了。这个悲剧的后续部分是,部分子女往往不愿意拿出甚至只是和当年等值的资金赡养老人。
相比那些配偶还尚在的老人而言,这里的生活自然差了那么一点儿(高原老人之家多是收住一些孤寡老人),但也算得上安享晚年了——为老人修建的众多能跟得上时代潮流的娱乐方式全部由这里的名誉院长出资。老人之家的工作人员(多是女性)也能得到颇为理想的待遇,可由于长年不能回家,前来应聘的人仍然很少。同时,想在这里工作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核,因为院长也不希望为老年人服务的主旨落得个徒有虚名。还有个有趣的现象:在这家老人院里的“工作人员”也不一定都是人。
早上8点半,高原老人之家的护理长泰瑞林格小姐(格林小姐38岁了,还是个老小姐,她打算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这里的老人)从高坡上走下来,她远远看到一辆车子在坡下停住,很清楚是今天的“应聘者”来了。
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大约40岁,戴眼镜,淡黄色的头发修剪得很整齐,只是两鬓已挂上斑白。他身穿蓝色夹克和一条仔裤,搀扶他的太太下车。这位太太比她的先生略显年轻,穿着一条花色连衣裙,金色的头发盘在脑后。她也带着眼镜,身材微微发福,像一般生过孩子的妇女一样。
她怀里抱着一只高原雪地猎犬(就是《丁丁历险记》白雪那样的小狗儿,只不过现实中的成年高原猎犬比白雪体形要大一些)。
泰瑞林格小姐紧走几步,上前握住那位太太的手,“高原老人之家欢迎您,爱德华太太,这位是您的先生?”
“啊,是的,我先生吉尔博特.爱德华,社会学家。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护理长泰瑞林格小姐。”
“幸会。”爱德华先生友好地和护理长握握手。
“那么,我想,这一定就是今天的主角啦,它叫什么名字。”护理长把头转向爱德华太太怀里的小狗,它在“呼呼”地嗅着她的手。
“雪莉,雪莉.爱德华。”爱德华太太咯咯地笑着。
“啊,是个女孩子呢!真不错,那么,请跟我来吧,爱德华先生、太太。”护理长带他们走上高坡。
“这就是高原老人之家,感谢你们带着雪莉来到这里,下面我要说说工作安排,”护理长是个爽快的人,很快切入正题,“您也许知道,我们这里为老人们所做的是全城最好的,但即使这样,有时候我们还是很难安慰他们寂寞的内心,在这一点上,小动物可能会有出色的表现,所以我们征集动物护理员。不过我想您也知道,大多数宠物都不能胜任这一工作,有时候它们往往给人们带来麻烦。所以我希望您能理解,尽管您一番好意,但是我们还是要观察雪莉一段时间,以确定她是否真的能适应我们的工作。”
爱德华夫妇点点头,表示理解。
“您是社会学家。”护理长转而面对爱德华先生,“我们这里也有一位长期驻守研究社会学家,雷切尔.贝基,也许你们认识。”
“哦?我听说过贝基女士,她也在吗?”
“不,前两天回家了,不过今天就要回来。好了,我们先去登记一下……hi,你好,菲德曼太太,今天你看起来气色真不错!”护理长对门口一位坐着轮椅、老态龙钟的妇人打着招呼。
“哦,你好……啊,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宝贝儿,它叫什么名字?”
“雪莉。您好,菲德曼太太,来,您抱抱她。”爱德华太太把雪莉放在老人怀里。它轻轻舔她的手,老人很开心地抚摸着它。
“真不错,看来她很招人喜欢,请跟我来。”爱德华太太跟着护理长走进去。
爱德华先生蹲在老人的轮椅前,看着她抱着它。
“先生,这是您的狗吗,它可真乖巧。”
“谢谢您,太太,如果能通过审查,您就可以经常看到它了。您很喜欢它,不是吗?”
“是啊,”老太太的眼光突然落到很远的地方,忽而笑了,深深的皱纹绽开来,“我以前也养过一条小狗,可我太老了,不能在继续照顾它了。来到这之前,只好把它送人了,我……我不知道它现在生活得好不好。”
爱德华先生心生悲凉,他握着她的手,冲她微笑,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留着络腮胡子,但他的眼光流露出无限温柔,看起来和善可亲。她也冲着她笑了。 另一个老人划着轮椅过来,看到雪莉,也露出了笑容:“这小家伙真可爱。”
“好了,先生,您带着它去里面吧,让那些老夥计也都看看它。我在这里晒晒太阳。”
爱德华抱起雪莉走进大厅,它含着他的手指。
另一个老人划着轮椅过来,看到雪莉,也露出了笑容:“这小家伙真可爱。”
“好了,先生,您带着它去里面吧,让那些老夥计也都看看它。我在这里晒晒太阳。”
爱德华抱起雪莉走进大厅,它含着他的手指。
另一个老人划着轮椅过来,看到雪莉,也露出了笑容:“这小家伙真可爱。”
“好了,先生,您带着它去里面吧,让那些老夥计也都看看它。我在这里晒晒太阳。”
爱德华抱起雪莉走进大厅,它含着他的手指。
在大厅里,一位老人背对大门低着头,旁边站着个护士。老人在哭,她一直在哭,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没有抽泣,不会抖动,她的眼泪静静滑下脸颊。护士在一边无所适从地看着。
爱德华来到她的身旁,对护士笑笑,他蹲下来,把雪莉捧在她的面前。老人吃惊地抬起头,雪莉冲她嗅嗅,把小爪搭在她的手上。
好一只乖巧的小狗,它不乱叫,只是眨着眼温柔地看着这个老妇人。她笑了,擦擦泪痕,把它抱在手里,轻轻摸着雪莉,脸颊颤动。其他的老人们也围上来……哦,雪莉真乖,它不乱叫,也不咬人,甚至根本就不像一条狗。它给他们带来了深深的快乐,这些寂寞的老人找到了他们最忠实的伙伴,这是人类的能量所永远不能达到的。爱德华站在一边,笑容满面,有那么一会儿,他想到了马克!
过了一会儿,“爱德华”先生走进洗手间,掏出手机。
“喂,沃勒,你成功混进去了吗?”那加的车停在远离高原老人之家的地方,她警惕地观察四周。
“是的,没有人认出我,问题是过会儿可能有一个社会学家要来,她有可能拆穿我的身份,我要快一点儿找到要找的人,还有,你把车子开近一些,我出来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
“爱德华”先生走出洗手间,向一名护士走去。
“您是说,想见见埃玛.米立特?”护士有些茫然,“可是,她和您是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几年前我有一项追踪研究,她是研究对象之一。可后来我们失去了联系,听说她被送到这儿来,所以我今天就和太太一起过来了。不过,请你放心,我只是想问候一下,决不会打搅她的正常休息。”
“那么,您请跟我来吧。”护士带着“爱德华”走到二楼,指着一个半开着门的房间,“她就在里面,我带您进去。”
屋子里的窗帘并没有拉开,显得很黑,护士首先把窗子敞开。把背对着门的轮椅转过来,那上面坐着一个八十岁上下的老太太,她低垂着头,两肩无力地向下耷拉着。“爱德华”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年轻的时候似乎肤色白皙。
她是个……白,白人?!“爱德华”呆若木鸡……
前一天晚上,在阴暗的小房间里,职业杀手斯波兹.马尔克斯坐在桌子的一边,沃勒和那加坐在另一边。
“你还能想到他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吗?”那加问。
“不,”斯波兹摇摇头,“哦,等等,对了,‘白牙’的母亲还活着,但是,我想他是不会叫她知道他的职业的。那老太太现在在一家老人院,我不记得名字了。不过你应该可以很快查到的。”
“她的名字?”
“埃玛,我只记得叫埃玛,姓什么忘记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老人院好像叫‘高地老人院’,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这个平原上的城市为什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你没有骗我吧!”那加追问道。
“不,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干嘛这么说。”
“一个杀手会把这些告诉别人吗?”
“你说得对,杀手确实没有朋友,但至少有可以信赖的人,每个人都需要有这样的人。我们就是彼此信任的人。”
“那好吧,如果你欺骗我,记住,你无论如何逃不掉的。”
“放心吧,那加,我了解你的手段。”
“啊,对了,还有件事很奇怪,连‘白牙’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奇怪之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你们见到那个老太太就知道了。”
……
白,白人?这是怎么回事,被面具杀死的黑人杀手的母亲是个白人?“爱德华”并非不相信跨种族可能产生爱情,可这实在很罕见。
埃玛.米立特呆呆地坐在轮椅里面,对护士的话充耳不闻。两眼茫然无神地半睁着,嘴角挂着擦不干的唾液。她双手搁在轮椅扶手上,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没有能力转动轮椅,她的手只是搁在那里,仿佛早已忘记了那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爱德华先生,我恐怕您真的无法开始您的问候了,她得了老年痴呆症。”护士小姐叹了口气。
老年痴呆症……“爱德华”还没来得及多想,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喂,沃勒,”手机传出那加的声音,“快回来吧,没必要查了。我们被斯波兹那个混蛋骗了!我刚刚想起来通过朋友查问了一下,埃玛.米立特根本就没有结过婚,也从来就没有过孩子!那个混蛋!”
“爱德华”有些失望地合上电话,又追问了一句,“护士小姐,米立特太太什么时候得了老年痴呆症?”
“十几天前吧,差不多就是那时候。”
十几天前?!“爱德华”瞪圆了眼睛。
“跟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不过既然您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您好了,”护理长翻开一摞记录,“还希望您能保守秘密,您看到外面的围墙了吗?您现在之所以能看得见是因为我们这几天才加高的,就是因为出了这件意外。哦,在这里,3月10日-12日之间,埃玛.米立特从我们这家养老院神秘失踪了。我们发现是在11日上午早餐的时候,我估计她应该是10日晚上离开的。因为那段时间,米立特太太的情绪不是很好,所以我们估计她是自己离开的。12日的早上,我们发现她又回到养老院的大门口,不停地哭,不,还不是哭,应该说只是抽泣,面无表情地流泪。一天之后,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心理医生分析可能罹患老年痴呆症,也可能是精神受到猛烈的刺激。总之,警方那段时间都在忙着面具杀手的案子,米立特太太失踪后又很快回来了,他们就没理会。我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也不能做什么。” 3月10日-3月12日凌晨,正是这个时间段里,黑人杀手“白牙”被杀死了……
“很好,谢谢你,护士长。我还有一个问题,她入院的费用是由谁承担的呢?”
“这个,说起来也很奇怪。她是自己来的,不过,在她到来之前,就有人为她汇了一笔款子,差不多可以够她在这里住上十年的。哦,我忘说了,她是两年前住进来的。”
“那么,米立特太太现在多大岁数了。”
“嗯,你等等……是,63岁。”
“63?!可是,她看上去有八十多了!”
“是的,她刚来的时候,生活还能自理,差不多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住院老人,但她十几天前回来之后,很快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在加速衰老……为什么?
“赛斯,怎么这么慢?”那加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来看看这个,是她的身份资料,你看,没有结婚记录,没有生过孩子也没有领养过任何小孩儿。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不,那加,她就是我们需要的人。”沃勒摘下眼镜,“不过,还有些地方没弄明白,我们先回去,我希望你入侵警局的网络,查找强奸犯的记录。”
“你要那个做什么?”
“‘白牙’不一定是爱情的结晶,他有可能是在埃玛.米立特被人强奸之后生下来的,被一个黑人强奸。也许我们会有发现,‘白牙’死的时候是33岁,那么,我们要查1968年到1970年之间所有的强奸记录。”
“不过,案件也有可能未被受理啊。”
“是的,有可能,不过值得试一试。”
“嗯,那没什么难的。对了,埃玛对儿子的死怎么看?”
“不,我不知道,因为埃玛已经疯了。”
“疯了?”
“是的,尽管老人之家的人们说她是老年痴呆症,但我不那么认为,很可能院方在推卸责任,推卸老人失踪后至疯的责任。她在10日晚或11日凌晨被人弄走了,12日被送还,恰巧在那时候她的儿子被面具干掉了,然后她就疯了,这意味着什么?”
“嗯,我知道了,可这能提供什么线索?”
“线索还是没有,不过,杀手想干什么,我倒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说说看。”
“是游戏,玩人性于掌股的游戏……”
沃勒平淡地说出这句话,但是,那加感到一股寒意……
“咦?前面好像在临检。”
老远的路口,有几辆车排队等着,两辆警车停在那里,几名警察在招手叫前面的车停下来。沃勒和那加相互对视一眼……
Vol 42.血宴
从电信局出来,萨姆兰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观察者手机号码——是通过麦瓦德电话记录查询到的。当然,他很清楚,手机不会开机的。它失去了利用价值,应该已经被处理了。萨姆兰重新整理围绕麦瓦的情景:首先,麦瓦对什么事情抱有怀疑,指派以前的朋友观察者调查心理医生(其原因还是一个迷)。从医生那里得到的线索支持了老板的猜测,他请观察者继续调查,调查的终极目标是敲诈。这时候,医生发现被人跟踪,并追寻足迹来到了“龙手”,却被观察者巧妙地逃脱了。接着,在米尔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雷恩,没有太多的线索,当天雷恩被杀(他有可能被观察者杀死,也可能是被其他什么人——比如说面具杀手,他从他的嘴里逼问出了什么),雷恩的尸体至今未被发现。几天后,观察者找到了证据,却被杀手干掉了。观察者在死前拨出了打给麦瓦的电话,导致麦瓦认为钱马上就会到手的错觉,影响了他的情绪,在家里表现反常。次日,麦瓦中午离开咖啡馆,有两个可能,一是给观察者打了电话,一是立刻开始敲诈,或者两件事他都做了。在下午电视台的尸体播放中,他怀疑观察者被杀了(而他和观察者的通话记录可能使他马上成为下一个目标)。恐惧使他联系了警方,但是我们并没能及时赶到。卡洛斯在杀手杀人的瞬间赶到了,看到他捡起了纸牌式样的东西(可能暗含老板对杀手的暗示?)。医生也赶到了,他说他不知道麦瓦隐瞒的信息(很可能是真的)。现在医生也消失了,他消失的原因可能出自他过去的秘密(那条左臂)。当天晚上,中央花园店主人遇害……
麦瓦会如何跟观察者联络呢?当然不会是在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可能是个公共场所……公共场所,嗯,有可能就是在中心花园……麦瓦不会傻到用自己的电话给杀手打电话,他……可能是早上,他很早出来,因为他要联系杀手……那么说,麦瓦是在中午去了中心花园等待观察者,可对方迟迟没有出现。接下来麦瓦会怎么样……打电话联系他……结果,打到了杀手那里(观察者的手机被杀手拿走了)……对方当然不会接电话,这增加了麦瓦的疑惑,使他对下午在电视上的看到的东西深信不疑。是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观察者的脸皮被剥去了,这和以前的毁尸举动完全是两回事,并非出于游戏心理或是憎恨心理,他是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必须争取时间,得在老板发现观察者死了之前找到他。这么说起来,第五具水尸也很奇怪,他被摆在水边上,为什么不把他扔进去,那样不是更难找吗?第五具尸体和第六具尸体可以调换过来的。等等,萨姆兰注意到一个细节,一般人在公路上会因为看到一个大工具箱就停车吗?很多人可能根本就不注意路边,即使看到了也不会下车。是的,13年前的那个案子,第5名被害女性就是被扔在路边,直到尸体高度腐烂时散发出恶臭才被人发现。嗯?难道这家伙危急时候还在玩儿游戏吗?他赌人们的好奇心,只是没有想到两名法医经过此地,这家伙在打赌!
米尔警官满面怒容,这些天他已经“遗传”了罗伯特警长的坏脾气。对面坐着的爱德华太太则一脸无辜。
“我再说一次,不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有人指认你和沃勒医生在一起,并且是你把他带进了高原老人之家!你最好把什么都说出来!”米尔气势汹汹。
“咦?警官先生,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去老人之家是和那里的护理长预约好的。路边有两个人塞给我500块钱,要我带那个男人进去。我怎么会知道他就是杀人医生,他长着胡子又戴着眼镜,不像你们说的那个人嘛。”爱德华太太倒是一点儿不害怕。
“你胡说!报案护士是怎么认出来的,一定是你和他们有所勾结。”
“警官先生,你别血口喷人好不好!我已经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我说几遍啊!”爱德华太太也动了脾气,“我告诉你,你已经把我扣在这里很久了。你凭什么说我勾结他们!”
“你!”
“好了,米尔警官,”鲁夫探员走了进来,“有时间呆在这里还不如赶快去追那辆车,你在这里已经耗过半小时了。”
“嗯,那倒是,不过探员,警察已经追去了。”
“赛斯.沃勒不可能被你们那么轻易找到的。另外,多去医生以前的朋友那里转转,他有可能去找他们。”
“嗯,”米尔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又把视线转回爱德华太太——后者还是满不在乎,“你可走了,爱德华太太,不过我要警告你,我们会随时找你的。对了,把那五百块钱留下。”
鲁夫走出了办公室,无奈地摇摇头,“一只贪婪的猪……”
“不过,高原老人之家……他怎么会去那儿……”他的眼睛露出兴奋的火焰。
“你肯定吗?弗莱德。”
“是的,萨姆,你要赶到那里去,医生在那里出现过,他闯过了警察的封锁线,听说车上还有一个女人。好了,我不能在警局里说得太多,祝你好运。”
合上手机,萨姆兰警官低声重复,“高原老人之家……”。
“哎呀呀,多亏了海伦认出了那个杀人犯,真可怕。”两个护士谈论着。
“是啊,像我们这样成天忙着工作都没有时间看电视可真是危险啊。最近真是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 ……
沃勒和那加步行在城东的贫民区,这里小巷子很多,道路也歪歪扭扭的。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房子,还有一些混混模样的人蹲在路边。
“喂,沃勒,后边那个家伙一直在跟着我们。”
“嗯,我知道,是个记者吧。不过我不认识他。”
“这样吧,我给他点儿教训,你往前走,到那个旅店边上等我,几秒钟的事儿。”
那加说完,转身向着路边的两个混混走去。沃勒则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
“嘿,小妞儿,你可真够劲儿,过来和我们玩玩吧。”其中一个摇摇晃晃站起来。
“我没有时间,不过,看见后面那个家伙了吗?喏,这是100美元,帮我揍他一顿。”
他们很乐意地走了过去,通常,即使不给钱他们也是愿意这么做的。
“白鲨”斯塔尔斯正在纳闷他们为什么分开了呢,两个混混就围了上来。
“哎,这位大哥,你跟着人家小妹妹做什么?”
“估计你是欠揍啊!”一个家伙伸手便是一拳,打在“白鲨”脸上……
“你要的就是这个,我和琼斯一起帮你找的,这里,你看看。”弗莱德递给萨姆兰一分打印材料,他们呆在酒吧。
上面写着1969年3月,名为埃玛.米立特的年轻女人报案被一黑人男性强奸。半个月后,嫌犯被抓到。1969年5月,庭审。第二次开庭时,埃玛突然撤诉,不再指认凶手,嫌犯被无罪释放。
“这黑人现在在哪儿?”
“他名叫丹尼斯.杰伦特,现住在贫民区,我跟你一起去吧。”
……
“白鲨”斯塔尔斯掸掸手上的土,从地上捡起了相机,还好,没有摔坏。
在他的身边躺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牙被打掉了好几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另一个两眼乌青,鼻青脸肿。
“搞什么?真没劲。”“白鲨”重又挎上相机。他一直在追踪赛斯.沃勒。三年前的那一幕令他永世难忘,他只身潜入美国最大的黑手党内部,不幸暴露身份,被人抓住,打得半死,扔进了一间漆黑的大房间。他的眼睛看不太清楚,却知道,这该是一个很华丽典雅的房间。没有灯,他只能接着窗户透过的月光看到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他身边的人猛地踹他的膝盖窝儿,他只得跪了下去。
“你是一个勇敢的人,斯塔尔斯,”那个男人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么遥远,令“白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我很喜欢你,但是,斯塔尔斯,你对你不应该感兴趣的事情参与得过多了,我只有一个选择……永别了,斯塔尔斯。”
“你是谁?至少告诉我你是谁!”“白鲨”被人从地上提起来,还在不断地追问着。
“没必要。”一个男人推开“白鲨”身后的大门,“没有必要杀死他,把他的照片毁掉,让他滚吧。”
“你还是那么仁慈吗?好吧,不过,情人,至少要毁了他一只眼睛,对吗?斯塔尔斯,用你的一只眼睛换回你的生命,你觉得这值得吗?那么,‘情人’,你来动手吧……”
“白鲨”永远记得自己的惨叫声和被叫作“情人”的男人的面孔。他不会忘记,当他几个月前第一次看到赛斯.沃勒的时候,他颤抖了,出于兴奋的颤抖。他追踪他,不是出于感情,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斯塔尔斯挎着相机向前走,他记得看见他们停在了那个小旅馆。
“先生,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谢顶男店主,点头哈腰的。
“啊,几分钟前有一对男女来过了吧。”
“没有啊,我没有看到。”
“你再说一遍,”“白鲨”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我问你有没有一对年轻男女来过?”
“喂,先,先生,我,我是真……的,不……”
妈的,被人玩儿了!
沃勒医生敲敲那个看起来快要倒了的小破房子的门,“喂,里面有人吗?”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老年黑人打开了房门,疑惑地看着外面的一男一女,“你,你们找谁啊?”
“请问丹尼斯.杰伦特先生在吗?”
“是的,我就是,可你们是……”
“别紧张,杰伦特先生,有一点儿小事儿向你打听,可以叫我们进去吗?”医生语气很温和。
“好吧,那就请进来吧。我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两位随便找干净的地方坐吧。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嗯,这个,请问您是否还记得一个名叫埃玛.米立特的女性。”
医生此言一出,老黑人立刻变了脸,“不,不!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你们给我出去,滚!”
……
凭着一种本能,或是说狩猎的经验,“白鲨”并没有远离此地,他在这附近慢慢地溜达着,说不定就可以再次看到沃勒他们。不过,他很快就惊讶地遇见了萨姆兰警官。
“喂,警官,这边,这边,是我啊。”“白鲨”跑过去。
“啊?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啊,‘白鲨’先生。”萨姆兰心里想的却是,这家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哈哈,我就是干这行的啊。警官,我虽然没想到你会过来,不过,我想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一样的。”
“哦?怎么解释。”
“哼,警官,你用不着和我装蒜,我在追踪沃勒医生,你还不是一样吗?”
“沃勒到这里了?”萨姆兰可没有想到对方又比自己快了一步,他不可能查到卷宗啊,70年之前的资料没有录入,他是怎么找到的?
“是啊,你来这里难道不是这个目的吗?”“白鲨”略感吃惊。
“先不说这个,你发现沃勒的踪迹为什么不报告警方呢?”
“呵呵,我对警方的赏金没有兴趣的,再说了,我不想把他送进监狱,那样就也失去查到他身份的可能性。对了,警官,我有一种猜测,看到米尔警官一步登天,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有意见分歧吧。我想你恐怕是站在医生这边的,至少,你不会认为他就是面具杀手。”
萨姆兰默认了。
“啊,我们到了,萨姆,这就是丹尼斯的住处,上帝,真够破的。”弗莱德撇了撇嘴。
萨姆兰敲着房门,“有人在吗?请问,里面有人吗?”
没有人应答,萨姆兰又敲敲,还是没有人应答。
三个男人都变了脸色,老警官掏出枪,在门上靠了一下,房门“吱呀”一声转开了。里面很黑,看不清什么,萨姆兰一个利索地侧身,靠在门的右侧。他看到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小屋子里似乎没有其他人。萨姆兰一步跨进来,弗莱德和“白鲨”也接跟着进了屋。
三个男人呆立当场,张口结舌,他们来晚了。老黑人丹尼斯靠在椅子上,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嘴张得大大的,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切口,还在往外“汩汩”地冒着血。血把这张桌子上原本满是污迹的桌布染得殷红。他的衬衫前面也全是血,就好像系上了一个红色的餐巾。血液从桌子上滑下来,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这场景就像是刚刚举办了一场血的盛宴……
Vol 43.焚
“您对这里感到满意吗,埃玛.米立特太太?呃,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噢,您不必颤抖,您知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我请您来只是聊聊天而已,您知道什么是聊天吗,米立特太太?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研究家,噢,这个称呼可以说是对我的工作最好诠释了。这一次研究的课题是,人的过去能对他的精神造成多大影响。米立特太太,我实在对人的过去深深着迷啊。您有同感吗,米立特太太,噢,对不起,我是不是叫错了,因为您还没有结婚呢,那么,我叫您埃玛好了……您为什么显得那么紧张,我说过了,只是找您聊聊天而已。啊,我说到哪儿了,对,我说,我对过去很感兴趣,对您的过去……您知道,30年前……对不起,确切地说,是34年前,您还记得吗?您站在路边,天呢,真的好冷。那之前是不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对了,您能告诉我那是几号吗……您不愿意说,不过没关系,我继续说好了,您觉得很冷,为什么呢?除了天气的原因外,您穿的也很少,是,很性感。您只穿了一条裙子,没穿内裤吧?噢,您不回答,那么,我就当作是默认喽。您穿了一条很薄的裙子,没有穿内裤,里面还有什么,我猜是吊带丝袜,呵,您可真迷人。您已经知道,我对人的过去很感兴趣,您为什么打扮得像个妓女呢?我在过去又找到了答案。在那之前的两周,您深爱的男人离您而去了。为了他的升迁,扔下了年轻漂亮的您,跟经理的女儿结婚了。上帝,这可真是一项罪行。您叫他什么,约瑟?一个好名字。您的约瑟扔下来您,这是罪不容赦的。请求您的原谅,埃玛,我替您解决了他,您知道吗,我剥下了他的脸皮,因为很想知道那下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他真是好色,这对您来说,是不是一件值得宽慰的事情,他跟经理女儿的婚姻很快结束了,因为她长得实在太丑了,哪儿及得上您的万分之一呢。截止到十天以前,他这辈子一共换了6个老婆,抱歉,我没有加上您,因为您还没结婚呢。他是个好色的男人,不过,您一直还是那么爱他,他比您小一点儿,差不多6岁吧,您爱他,您允许肮脏的他在您的身上蠕动。噢,真的很可惜,谁叫那时候您还没有看清他的为人呢!不过,没关系,埃玛,罪行都将得到救赎,我帮你救赎了他,您感觉怎么样?请别堵上耳朵,那没有用的,您很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不是吗,埃玛?”“您当晚穿着性感迷人,真叫人抓狂,您在路边等待着什么?男人?……您忘不了小约瑟在您身上做过的事,别害羞,埃玛,人类都有性欲,在这件事上比动物要恶心得多。其他的哺乳动物都有固定的发情期,不过,埃玛,你不一样,您是人,您希望再次被一个男人贯穿。那时候你多大了?差不多30岁吧,您不是妓女,不能每天每时每刻得到满足,您……是一个高傲的女人。一个高傲的女人在深夜公路边等待什么呢,搭车吗?呵呵,我想,您在等待被您下一个白马王子强暴……您幻想着他会是一个英俊、年轻、温柔、体贴的男人,他轻柔地爱抚着您,把他的宝贝家伙放进您的身体里,噢,真美啊。一辆驶来的汽车停了下来,遗憾的是,下来了一个长像丑陋的黑人。噢,上帝,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怎,怎么会是黑人,一个黑人!您害怕了,您想逃走吗?很可惜,白马王子变成了黑马王子……他会叫您跑掉吗?呵呵,您知道吗?在深夜里等待搭车的漂亮女人被强暴就是得到了她们应得的东西。他勃起了,您能不能告诉我那是在她追上您之前还是之后?我想可能是在之前吧。当他撕裂您的裙子以后,我想他充血得更厉害了。他把您拖到了树丛里,或者就是在他的车上。他用一只大手堵住了您的嘴吗?不,也许没有必要这样做,在这样的夜里,谁会不解风情地去干涉一男一女做爱呢?您为他口淫了吗?他插进去的时候,您有没有撕裂的感觉?一定很大吧?您喜欢吗?您流泪了吗?还是,您既害怕又享受呢……恕我不能理解女人,我也不能理解男人,不过,我想,你们做了好几次吧?”
“您有一种屈辱的感觉吧,这不仅是因为您被一个低等种族的丑陋男人强暴,我想,是因为您的身体有了反应吧。您是否配合他的工作扭动腰肢呢,还是,您流出了……啊,抱歉,我不该说脏话的。个人认为,泪水不算什么,它也可能是极端快乐和兴奋的表现呢。您是怎么回家的呢,自己走回去吗,那也有可能,因为您的家不远,您只是等待强暴才会站在路边……当然,他也可能好心地在满足了欲望之后,开车送您回去……但是,您在快乐之后做了什么呢?不要哭,埃玛,看着我的眼睛,您做了些什么?您利用了他的善良,您告发了他,他被警方抓到了。我很好奇,在第一次庭审的时候,您有没有正视您的男人呢?请原谅……您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太好,您居然出卖了您自己的欲望,不过没关系,这也无伤大雅。事实上,您不敢看着他,您一直低着头,您在忏悔吗?……埃玛,您为什么撤诉了呢,呵呵,这个问题不需要您回答。因为,您发现您怀了孕,您怀了您和那个黑人做爱的结晶。唯一的人证撤诉,这一定会让警方大为光火吧,您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呢……您想起了什么,是他强有力的刺穿,还是他那儿浸润了你身体的……抱歉,我又说粗话了。那么,埃玛,您打算生下那个孩子吗,这可真是需要勇气啊,你打算生下他,当然,您也就没有必要再找孩子爸爸的麻烦了……那小宝宝可爱吗?噢,黑色的小宝宝,哈哈,这是怎么回事?呃,他的基因赢了……这实在叫人有点儿不能接受,一个还没结婚的女孩子,生下了一个黑皮肤的小宝宝,看着他,您想到了什么?您为什么不抓紧时间找一个男人嫁了呢?那样可以给小宝宝一个合适的身份,还是……您猜到了会是一个黑色的孩子呢?您可真是一位不太乖巧的女士啊,可这又能怪谁呢?是您自己的选择啊,您爱他吗?”
“您对这里感到满意吗,埃玛.米立特太太?呃,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噢,您不必颤抖,您知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我请您来只是聊聊天而已,您知道什么是聊天吗,米立特太太?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研究家,噢,这个称呼可以说是对我的工作最好诠释了。这一次研究的课题是,人的过去能对他的精神造成多大影响。米立特太太,我实在对人的过去深深着迷啊。您有同感吗,米立特太太,噢,对不起,我是不是叫错了,因为您还没有结婚呢,那么,我叫您埃玛好了……您为什么显得那么紧张,我说过了,只是找您聊聊天而已。啊,我说到哪儿了,对,我说,我对过去很感兴趣,对您的过去……您知道,30年前……对不起,确切地说,是34年前,您还记得吗?您站在路边,天呢,真的好冷。那之前是不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对了,您能告诉我那是几号吗……您不愿意说,不过没关系,我继续说好了,您觉得很冷,为什么呢?除了天气的原因外,您穿的也很少,是,很性感。您只穿了一条裙子,没穿内裤吧?噢,您不回答,那么,我就当作是默认喽。您穿了一条很薄的裙子,没有穿内裤,里面还有什么,我猜是吊带丝袜,呵,您可真迷人。您已经知道,我对人的过去很感兴趣,您为什么打扮得像个妓女呢?我在过去又找到了答案。在那之前的两周,您深爱的男人离您而去了。为了他的升迁,扔下了年轻漂亮的您,跟经理的女儿结婚了。上帝,这可真是一项罪行。您叫他什么,约瑟?一个好名字。您的约瑟扔下来您,这是罪不容赦的。请求您的原谅,埃玛,我替您解决了他,您知道吗,我剥下了他的脸皮,因为很想知道那下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他真是好色,这对您来说,是不是一件值得宽慰的事情,他跟经理女儿的婚姻很快结束了,因为她长得实在太丑了,哪儿及得上您的万分之一呢。截止到十天以前,他这辈子一共换了6个老婆,抱歉,我没有加上您,因为您还没结婚呢。他是个好色的男人,不过,您一直还是那么爱他,他比您小一点儿,差不多6岁吧,您爱他,您允许肮脏的他在您的身上蠕动。噢,真的很可惜,谁叫那时候您还没有看清他的为人呢!不过,没关系,埃玛,罪行都将得到救赎,我帮你救赎了他,您感觉怎么样?请别堵上耳朵,那没有用的,您很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不是吗,埃玛?”
“您当晚穿着性感迷人,真叫人抓狂,您在路边等待着什么?男人?……您忘不了小约瑟在您身上做过的事,别害羞,埃玛,人类都有性欲,在这件事上比动物要恶心得多。其他的哺乳动物都有固定的发情期,不过,埃玛,你不一样,您是人,您希望再次被一个男人贯穿。那时候你多大了?差不多30岁吧,您不是妓女,不能每天每时每刻得到满足,您……是一个高傲的女人。一个高傲的女人在深夜公路边等待什么呢,搭车吗?呵呵,我想,您在等待被您下一个白马王子强暴……您幻想着他会是一个英俊、年轻、温柔、体贴的男人,他轻柔地爱抚着您,把他的宝贝家伙放进您的身体里,噢,真美啊。一辆驶来的汽车停了下来,遗憾的是,下来了一个长像丑陋的黑人。噢,上帝,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怎,怎么会是黑人,一个黑人!您害怕了,您想逃走吗?很可惜,白马王子变成了黑马王子……他会叫您跑掉吗?呵呵,您知道吗?在深夜里等待搭车的漂亮女人被强暴就是得到了她们应得的东西。他勃起了,您能不能告诉我那是在她追上您之前还是之后?我想可能是在之前吧。当他撕裂您的裙子以后,我想他充血得更厉害了。他把您拖到了树丛里,或者就是在他的车上。他用一只大手堵住了您的嘴吗?不,也许没有必要这样做,在这样的夜里,谁会不解风情地去干涉一男一女做爱呢?您为他口淫了吗?他插进去的时候,您有没有撕裂的感觉?一定很大吧?您喜欢吗?您流泪了吗?还是,您既害怕又享受呢……恕我不能理解女人,我也不能理解男人,不过,我想,你们做了好几次吧?”
“您有一种屈辱的感觉吧,这不仅是因为您被一个低等种族的丑陋男人强暴,我想,是因为您的身体有了反应吧。您是否配合他的工作扭动腰肢呢,还是,您流出了……啊,抱歉,我不该说脏话的。个人认为,泪水不算什么,它也可能是极端快乐和兴奋的表现呢。您是怎么回家的呢,自己走回去吗,那也有可能,因为您的家不远,您只是等待强暴才会站在路边……当然,他也可能好心地在满足了欲望之后,开车送您回去……但是,您在快乐之后做了什么呢?不要哭,埃玛,看着我的眼睛,您做了些什么?您利用了他的善良,您告发了他,他被警方抓到了。我很好奇,在第一次庭审的时候,您有没有正视您的男人呢?请原谅……您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太好,您居然出卖了您自己的欲望,不过没关系,这也无伤大雅。事实上,您不敢看着他,您一直低着头,您在忏悔吗?……埃玛,您为什么撤诉了呢,呵呵,这个问题不需要您回答。因为,您发现您怀了孕,您怀了您和那个黑人做爱的结晶。唯一的人证撤诉,这一定会让警方大为光火吧,您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呢……您想起了什么,是他强有力的刺穿,还是他那儿浸润了你身体的……抱歉,我又说粗话了。那么,埃玛,您打算生下那个孩子吗,这可真是需要勇气啊,你打算生下他,当然,您也就没有必要再找孩子爸爸的麻烦了……那小宝宝可爱吗?噢,黑色的小宝宝,哈哈,这是怎么回事?呃,他的基因赢了……这实在叫人有点儿不能接受,一个还没结婚的女孩子,生下了一个黑皮肤的小宝宝,看着他,您想到了什么?您为什么不抓紧时间找一个男人嫁了呢?那样可以给小宝宝一个合适的身份,还是……您猜到了会是一个黑色的孩子呢?您可真是一位不太乖巧的女士啊,可这又能怪谁呢?是您自己的选择啊,您爱他吗?” “一个伟大的孩子……呃?这个说法不很准确,他有多长时间没有来看您了,一年,两年……他有六年没有来看您了,为什么?他也在压抑着内心冲动的欲望吗,不,不是,他不像您,他可是个好小伙子。那么,究竟为什么呢?因为他不能来,他不能让人注意到他还有一个母亲,您也感到奇怪是吗?让我来给您念一段文章吧,‘1999年8月25日,俄勒冈州前议员比特尔.霍华德先生旅居波特兰市,晨练中遭人暗杀……据邻居举报,前一段时间曾有一黑人青年多次在附件徘徊……’还有这一条,‘2001年,……公司一高级雇员被杀……’还有这里……”
“您觉察到什么了吗?是的,您的儿子,您可爱的黑色小宝宝成为了一个职业杀手,他来到了波特兰,可能就住在您附近,但是却不能来看您,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母亲,您对此作何感想?”
“埃玛.米立特太太,噢,对不起,我又叫错了,埃玛,是的,埃玛。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感到难受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在骗你?你喜欢自欺欺人吗,埃玛?呆一会儿,你可爱的杀手儿子就会赶到这里,他拿着手枪,噢,也许他还有其他的手段。他会干什么?没准儿,会杀死我,这真令人痛心,他又要杀人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好心人,一个告诉你全部真相的好心人。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埃玛,你要不要听听?”
“这世界上发生了一起强暴案,然后多出了一个杀手,我们都感到难过,埃玛,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只是时间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误差。埃玛,你是无辜的,你只是想要一个男人,这只是你和任何人一样都会有的低等欲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时间出现了误差,这叫人有些不能容忍,来,埃玛,我来教你如何修正误差,看看,这个家伙,很漂亮是吗?它能解决一切的烦恼,你看看,埃玛,这没什么好怕的,你自己造下的罪孽一定要由自己亲手解决。你的宝贝儿子,和强暴你的黑人男子生下的宝贝儿子,他,是一个危害人间的杀手,来想想吧,埃玛你要怎么做。罪过必须得到救赎,只有这个办法,这个办法可以解决一切的烦恼,来,摸摸它……”
“喂,你这个混蛋,你想把我妈妈怎么样,放开她!”
“亲爱的埃玛,你看看,杀手来了,那个你曾经全部性欲的寄托,埃玛,你看看,一切都会得以妥善的解决,这需要勇气,不过,就像你当初站在那里等着被人强暴一样,你会做的。埃玛,你看,我来帮你了,我是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会救赎你,我们一起,‘砰’,‘砰’,哈哈,哈哈哈哈……”
……
“啊!”沃勒医生一下子坐起来,满脸惊惧,大口大口费力地喘着气,他的后背都湿透了,肩膀一起一伏,汗水顺着鼻尖滑下。
那加闻声从对面的房间跑进来,“作恶梦了吗?”她把他的头抱进怀里,薄薄的衣服瞬间就被浸湿了。
沃勒“呼呼”地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好点儿了吗?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
“嗯……呼……我终于知道那混蛋在干什么了……”沃勒断断续续地说。
“他做了什么?”
“试验,是试验!人性的试验,这家伙把人类当玩物,这家伙……”沃勒突然说不下去了,那加满脸疑惑。
“丹,丹尼斯……”
“丹尼斯怎么了,那个老黑人?”
“我……我实在不该去找他的……我,我要出去。”
“不行,你哪儿也不要去,”那加一把把医生按到床上,“要去的话,我叫威廉他们过去就是了,你必须休息一会儿……”
沃勒医生不再坚持,那加一直守候直到他又睡着
……
在阴暗的房间里,轮椅上,一位看起来八十多岁的女人,低垂着头,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她低着头,越垂越低……
Vol 44.绝望的玩偶
2003年3月30日0时,萨姆兰又开始抽烟了,这可真是不可思议,萨姆兰看着缥缈的白烟,是的,真是不可思议。小小的长长的柱状物放出了悠扬断续地无数颗粒,这有些像人,人不也是一样吗,一种普普通通的生存物,却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断地撒下他们存在的烟雾。直到一切恒归于无,他们就不再……烟雾就飘散……萨姆兰站在陵园里面,他站在她的墓前,放上一束鲜花。
葛莱丝,我是不是很傻,你走了以后,因为肺癌离开我以后,我几乎是痛恨烟草这种东西。我戒烟了。可是,葛莱丝,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你离开了我,我无法通过戒烟找回失去的你,也许只是在惩罚我自己。现在,我重新拿起了这小东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发现我需要它……
萨姆兰默默念叨着,他老是忘记接下去说什么,在她的坟墓前,他老是忘记要对她说什么。
他把一束鲜花放下,踏着月色离开了陵园。他总是晚上才来看她,总是……
“丹尼斯死了……”那加原本不想告诉医生,他应该再睡一会儿,可是,当她听到他说话,就忍不住摇醒他。她听他叫着“安妮”,在梦中叫着。
“是吗……”沃勒已经猜到了这答案,在那个恶梦之后,他就猜到了,因此显得很平静。
必须争分夺秒,那加想,这样才可能使沃勒重新回到他爱的人身边,尽管,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至少要尽快澄清事实,洗刷罪名。那加可以跟他远走高飞,逃过警察的追捕,但是,他不会同意那么做的,而且,他们不可能逃过那些人……
“还有个不对劲的地方,那加,玛莎的案件。”沃勒突然说起另一个话题,那加不由得愣住了。
“玛莎的遭遇,我跟你说过,你想过吗,为什么我要调查‘白牙’的死因。”
“我想你是寻找凶手可能留下的线索。”
“不,这种说法本身也太泛泛了,而且,我也不奢望他能够留下痕迹,一直以来,他做得太出色了。我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凶手杀人的方式。”
“嗯?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换一种说法就是他的游戏方式。和一般的连环杀手不同——他们不易被抓获,往往并非是因为具有很高的智商和出色的误导诡计,想想看,在偌大城市里,随便找个地方杀几个人,挑选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有谁能找到你这个数十万、数百万分之一的人呢?面具和他们不一样,他有着挑战性的游戏规则。他更新着游戏规则,并且是以相当快的速度不断更新,但很少放弃最原始的弃尸毁尸方法,让人们清楚地看到那就是他的处世原则。他在杀掉第一个被害人的时候,就已经锁定了基本规则。”
“第一个人?”
“是的,约瑟夫先生,我做的梦里给了我答案,不过这个很难查找。约瑟夫是镇上的有钱人,但起初不是,他是靠着老板的女儿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他原来的女朋友是埃玛,也就是第三个被害人的母亲。”
“你怎么会梦到这个?”
“也许是潜意识吧,我也不知道。”
“好吧,接下来呢?”
“杀手可能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白牙’和埃玛的关系,我猜,他应该是从第一个被害人嘴里得到了信息,比如说,面具扮演了神父的角色。他知道细节之后,觉得那一定会很有意思。面具不甘心一直重复简单地杀人,他喜欢新的挑战和刺激。所以,他利用埃玛杀死了‘白牙’。”
“第一个和第三个有关联,第二和第四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毕竟杀死手无寸铁的女性,原本就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第五个是谁?水中的那具尸体吗?我想不一定,他更新了游戏规则,是这个游戏给别人一种严重的误导。我猜测,真正第五个被害人是玛莎。”
“那怎么可能!玛莎还活着!”
“是的,是玛莎,这和第三个被害者同样是一个游戏,他的目的是叫孱弱无力的人在一种特殊的情景中杀人。这具有挑战性,你可以想想看,玛莎女士的生日那天和未婚夫约会,未婚夫迟迟没到又联系不上。玛莎等到很晚独自往家走,不管是否会下雨,在这个连环杀手无规则杀死四人的前提下,任何人都会感到害怕,更不要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了。这时候,就真的下了雨,玛莎只好在我的诊所下面避雨。选择在我的诊所下避雨,这是一个巧合,我第二天发现办公室里多出了一盒火柴。安妮和我都是勤于打扫的人,为什么会出现火柴?我使用打火机,在有来访者的时候绝对不吸烟,我的来访者更不会在咨询过程中吸烟。遗憾的是,我当时并没太注意,还把它带回了家。后来我想到可能是有人进了我的房间,留下了火柴。他来干什么?监视玛莎,不,似乎不太可能,任何人都可以从这几条平行街道轻易推测出年轻女性最有可能选择的行走路线,再不然,他可以跟踪她一两次,知道她的路线,这更快捷一些。玛莎必然要路过诊所,那么杀手为什么等在我的办公室里,会不会在等另外一个人?”
“还有别人吗?”
“是的,一个自称迪亚特的男人该出场了,他的职责是进一步造成玛莎的恐惧。无论杀手是否授意他强奸她,他还是很有可能这么做的,他是一个机会强奸主义者——夜路,无人,都是很好的机会。当然,迪亚特并不知道,这个游戏的受害者有可能是自己。迪亚特是怎么来的呢,从我诊所边上的小巷子穿过来,留下了半个泥鞋印。他出现在玛莎面前,邀她同行,这个时候,气氛开始变得有趣了。杀手从我的诊所里出来,远远跟踪他们。” “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因为考虑到气氛还不够浓厚,你想一下就会发现,安东尼先生住所打来的电话是一个巨大的问题,那不是安东尼,可以说,他恰好不在,这恐怕也是杀手制造出来的。目的有二,一是不要安东尼有机会打伞去接玛莎,再有就是可以让潜在影子中的人轻易潜入住所拨打电话。拨打电话,是为了要使玛莎完全绝望,不管那个时候艾利是否被人发现送到医院,那都无关紧要。艾利的长时间失踪本来就给玛莎造成了一定的心理恐慌,只要再推一把就可以了。”
“但是,这电话什么时候打出是个问题。迪亚特称得上是个白痴,之所以选中他来做这件事,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性冲动,另外他是小毒贩的身份使他没有家人和朋友,这一点也很不错。如果电话打得太早,那么,玛莎接到电话后可能赶往医院或者疯狂跑回家,那么游戏就全部落空了。所以,电话必须在迪亚特出现之后再打,说起来简单,实际上也不容易做到。关键在与迪亚特的无知和不可控性,杀手无法判断迪亚特会在什么时间下手,所以他必须跟踪他们,又不能太近,这该怎么办?如果是我,会找一个小型窃听器,让迪亚特携带。当迪亚特开始对玛莎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时,时机来到了。杀手命令潜藏在安东尼屋子里的人拨打电话。因此把艾利的不见踪迹-雨夜-杀人城市-陌生男人出现-强奸企图以及艾利被袭击整合到了一起,你猜猜玛莎会做什么?其实做什么都没关系,杀手喜欢游戏,但游戏失败也没有关系。那样的话,玛莎女士将惨遭迪亚特的强奸,在他玩得起兴的时候,杀手会把两人干掉,因为他不喜欢性。不过,玛莎无意识地配合了杀手的游戏,她掏出了那把不属于自己的手枪,在危机时刻保护了自己。很好,杀手觉得这很有意思,他的目的达成了。接下来他就没有必要杀死玛莎了。那是出于绝望压力,玛莎背负着杀人的内疚和未婚夫死去的痛苦,将孤独地活下去,这是绝望,她会慢慢疯掉或是成为新的变态,最起码也能痛苦一生,这也是杀手的设定的结局之一。”
“你,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那加觉得身上很冷。
“刚才,就在刚才。我起初也犯了错误,因为过分在意案件中的不可控制因素。一是雨夜,就算看了天气预报,也不一定就真会下雨。我后来才发现这一点其实无关紧要,如果没有雨,那么一切将会提前,迪亚特只需要尾随她,就可以造成强烈的紧张情绪。这样省略了玛莎在我诊所下面避雨的时间,电话会提前打出,迪亚特一样可以追上去造成强奸的威胁。还有一个疑惑把我带离正确思路,那就是玛莎女士的朋友们。对玛莎朋友的调查应该不是一件难事,他们大多居住在城外,除了莉莉西雅小姐。我过于看重这条细节了,玛莎女士出于害怕很可能打电话给朋友,但是他们住的太远了,对自己没什么帮助,可是,莉莉西雅呢,她住在城北,不是很远啊。我的错误就是,忘记了莉莉西雅赶到这里的时间,即使不是在城外,她仍然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过来,那么玛莎会呆在原地,然后呢,迪亚特走过来,等莉莉西雅赶到时上述过程还是早已进行完了。所以,这两个问题并非不可控因素,我起先对这个案子并非面具所为的假设也不成立了。并且,杀手在跟我玩儿一个新的游戏,一个小小的嫁祸就轻易造成了我现在的困境,他可能了解我,或者……反正这个游戏不无代价,我想那就是我的死。”
“可是什么使你修正自己的结论呢?”
“是游戏动机,也可能是试验动机,面具杀死‘白牙’所设计的过程在本质上和玛莎的遭遇太相似了。”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杀手不把手枪和尸体留下,嫁祸玛莎女士呢。”
“因为那很无趣,不能叫杀手真正的亢奋。那样做实际上是给了玛莎一个漂白内疚心理的机会,这不够刺激,他要把她变成第二个埃玛.米立特,就像他绝望的玩偶……”
……
Vol 45.三个国王
米尔近乎责备地训斥了弗莱德,说他如何如何之不守纪律,擅离职守跑到外面调查。弗莱德显得满不在乎,当米尔的气焰近似嚣张时,弗莱德终于不耐烦了,拍案而起,甩下一句“要不然你开了我”后扬长而去。接着是萨姆兰,米尔可不敢跟这个资深老警探胡来,加上刚刚吃了哑巴亏,他此刻显得很是和气,不过话里带刺。萨姆兰无奈地坐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已经听不进任何合理的建议了。
最后一个是“白鲨”斯塔尔斯,他几乎是在玩弄米尔了,“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警官,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只是在那里闲逛……可我遇见了萨姆兰警官,他是个名人!……我只是好奇,好奇啊,因为我是个记者嘛。”
“白鲨”愚弄了米尔一阵,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出警局之前,萨姆兰找到了他,他对老警官只字不提沃勒医生的藏匿之所,也许他是真的不知道。
赛斯.沃勒,躲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却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萨姆兰思前想后——丹尼斯为什么会被杀,沃勒去找他的原因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他想确定老黑人、埃玛和“白牙”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他要知道这个,他想取消案件里那些不自然之处,仅仅是这样吗?他想知道面具是怎么干掉职业杀手的,这有什么意义吗?他想以此来推断凶手吗,这不太可能。
丹尼斯是什么时候被杀的,沃勒和那个女人是在下午5点甩掉“白鲨”的,我们三个人5点34分闯入丹尼斯的住宅,发现他已经死了。琼斯检验后说他是在5点26分死的,就是在我们到来之前。
沃勒一行是几点离开的,他有没有杀死丹尼斯的可能呢?看起来不应该,他是来找证据的,而且这证据被警察发现对他并没有坏处啊。难道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有别人来过吗,这个人会是谁,比较可能是杀手本人,他需要去掉这个碍眼的人。而我们又找不到沃勒,所以无法从他的嘴里得出老黑人给予的信息。
杀手会是沃勒吗?那天晚上医生反常的表现突然跳进老警官的脑海里。难道说,沃勒是……他平常展现的是友好温柔的绅士一面,而背地里……等等,萨姆兰,你见过真正的双重人格吗?好好想想,当警察四十年了,你见过一个这样的罪犯吗?
这不是电影,萨姆兰,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全世界一共也没有几个真正的双重人格的,难道他们还都是杀手?不可能,萨姆兰,即使是美国秘密关押的那些连环杀手,他们里面有一个真正的双重人格吗?他们可能伪装,伪装成各式各样的人格分裂。他们是一群表面上社会适应良好的人,而实际有着异于常人的心理动机和欲望,话说回来,他们也只有一个人格,只是并非普通人而已。萨姆兰,不要被这个假象带歪了,你是一个有经验的老家伙,不要被它带跑!
老警官从床上坐起来,再次一一查看抽屉里面的记录。这时候,卡洛斯的一句话跳入脑海,“我是因为催眠和中国人形象才怀疑沃勒医生的”。催眠?!我开始明白沃勒的行动了,他试图解开连续杀人中的非自然现象。
是的,对此我也不理解,一个把枪术和身体锻炼得出神入化的人可能是一个残忍的面具吗?答案是否定的,无论他的出发点正义与否,他是想成为职业杀手、武道家、成为保镖或警探,至少他都是一个有目的的人,这个目的可以支撑他的人格保持恒常。似乎不是连环杀手能作得到的!但面具又是怎么杀死“白牙”的呢,这不合常理,会和超自然因素(比如催眠)联系在一起,沃勒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一盒小小的火柴(上面还没有他的指纹)不可能成为证明他是凶手的罪证,所以他根本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但催眠就不一样了,虽然用催眠证明一个人是杀手并不确凿,但是,他大大地限制了杀手可能存在的范围,甚至影响陪审团的态度。
沃勒得到了什么答案?根据我手头的资料分析,丹尼斯确实可能在三十年前强奸了埃玛,使后者生下了一个黑人小孩儿。这个孩子在数年后成了职业杀手,并成为了面具杀手的狙击对象。当然,和这种人硬碰硬不是理智的选择,所以,他绑架了他的母亲,人质在手,他赢得机率大大增加。人在亲人被绑架之后本来就会陷入一种不冷静状态,这恰恰是职业杀手最致命的缺点。
“他不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杀手,但是,他也不错了。”杀手中间人曾经这么评价“白牙”,原来他指的不是技术,而是感情。“白牙”是有感情的,所以不是最好的,所以才会被杀。
沃勒下一步会做什么?萨姆兰继续在这些文件里面找答案。他已经证明不是催眠的力量了,那么,现在,他应该尽一切手段查找凶手了。对了,丹尼斯的死,老警官恍然大悟,正是对医生的进一步嫁祸,不管丹尼斯说了什么都不重要。就算他承认了当年的罪行也无所谓,因为他只不过是一架大仪器上的小小齿轮,他决不可能知道谁是凶手。他的被杀是为了加重医生的嫌疑,是凶手耍的一个小手腕儿。
萨姆兰看了许久,把所有的文件摊满了桌子(这是他的恶习),最后从中挑出了一张。是这个,第五个被害人。他快速穿好衣服,跑下楼,跳上自己的车子。他看了一下表,早上7点整,赶往水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