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生活》连载。。。。。ZT
第一部分美丽生活 1(1)
我结婚了。可也丝毫算不上是结婚,因为没有任何仪式,也没有任何证书可以说明我们有合法的关系。仅仅就是我和丈夫有了性生活而已。但我并不以为这是简单的同居,而是认真地确立为是结婚。不管他如何的想,我是坚定不移。因为处女膜的破损就是一个里程碑,它宣告了一个纯真时代的结束,进入另一个以男人为中心的时期。这是一个新的生活,又是一个新的世界。又给予我了新的力量。我发誓要幸幸福福过日子,美美满满过一生。
丈夫很高兴,因为我还是处女,从来没有和其他男人有性关系的经验,虽然在床上显得很笨拙。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就象一个老师教一个小学生似的启发我,灌输我,手把手的示范给我。凭我的感悟力,我很快就出徒了,并且看来很优秀,可以熟练地运用自如,并且花样翻新。我感到了幸福,而是无比的幸福。我觉得从前对幸福的理解太趋于表面和书本化了。现在我理解幸福的概念越来越大,越来越具体。越来越深刻。它不是听来的,看来的,也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感悟出来的。它来自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我决定今生今世只做他的妻子,全部托付给他。一点也不保留。
为了答谢生活,我们安置了一个家。
我们的家不算大,却很舒服,不算豪华,却很温馨。似乎猛然看上去它普通的象大海捞针,但是一旦走进精心设计的小门,就会发现它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独一无二。墙壁是红色的,当你心情舒畅的时候会觉得温暖,激情燃烧着生活梦里梦外都是朦胧:当你忧伤的时候又会觉得这红色无疑是一场革命,又是无言的宣战。胜利果实是靠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我们的空间并不算大,进了大门只要经过餐桌,绕过沙发,就可以直达我们的双人床,事实上我们只需要这张大床就足以生活了,除了睡觉以外,我们可以将做爱进行到底,比如说,快活之后我们就稍作休息,你贴着我,我贴着你,憧憬未来,诚然我们也会感到饥饿或者说口渴什么的,这对于我们都不重要,重要的只剩下了挥霍。这样的状态我们可以睡上两天两夜,吃一些饼干就可以充饥,维持简单的生命之所需求,如果我们不需要上班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在床上呆几天几夜,这也说不定的,因为我门的欲望是那么的强烈,我们的热情又是那么的高涨。执着的就象进行一项伟大而平凡的事业。丈夫对这项事业充满生机,并且津津乐道,兴趣有增无减。我也沉溺于最原始的欢畅之中,因为丈夫热衷于此,我也就夫唱妇随,投其所好。这是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不仅仅来自书本,也潜移默化地来自妈妈是如何对待爸爸的。
离我们家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烟囱,冬天里有浓浓的白烟滚滚而涌,我们就把它做为是阳具的图腾,事实上让我使料不急的是带眼镜的丈夫也会沉溺于床塌之间。有时我看着窗外顶天立地的烟囱,就经常地梦见我拼命地要爬上它的顶端,而最终那可望而不可即的端峰连带我的希望一起坍塌,我被乱石砸的血肉摸糊。最后成为粉身碎骨的一摊肉酱。也就是说在这样的时候,我会突然惊叫地跳坐起来,带着一头的冷汗看着窗外的烟囱依然高大而亭亭矗立。它是永远也不会倒的。也许有人会说,你完全可以闭窗锁门,视而不见,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正是我致命之所在。为此我精心缝制了一条特别的被子,因为我最喜欢黑色,就大胆地买了质地最好的黑绸缎做面料,花了整整半年的功夫在上面绣制了一百朵红玫瑰花,设想一下黑与红的结合是多么色情的符号,书上说这意思是愿与你白头挟老。丈夫虽然对此一知半解,毫无兴趣,但总觉得有点新奇。有一次他说,躺在上面就好象躺在女人身上,软绵绵,滑润润的。听后我真为我的神机妙算感到自豪,至少他接受我了。后来我又后悔莫及,因为只是白头挟老并不难,情有独钟却难上加难。尚若我只绣上一大朵红玫瑰就万无一失了,一百朵启不是花心连连吗?丈夫已经说过象躺在女人中间,馥郁花香。不过这个念头瞬息即失。我还是相信我是他的最爱。
我们的家里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是一个极其个性化的私密住所,当然,偶尔也会有亲朋好友光顾,但是,他们总是对此不屑一顾,斥之以鼻,常常是坐不上几分钟就感到说不出的压抑感,便逃之妖妖。事实上我能看的出来她们也就是尴尬对于性爱的麻木不仁。从他们的目光里得出,但凡男人都会坠坠不安,心怀叵测,而女人总要若有所失,春心萌动。也许他们出了门就会骂我是狐狸精,美女蛇,小妖精……什么的,我的美貌的确使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女人,她们的嫉妒之欲毫无掩饰地表露使我一度感到懊恼和悲伤,可是又因为我的美貌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赢得男人的青睐,这时我就有一种无法言尽的高傲之心油然而生,抑或说是沾沾自喜也可以,不管怎么样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从古到今,从中到外只要被男人,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宠上天那还愁什么呢?他们手里掌握着千军万马,兜里揣着金银财宝。而我们的本职工作就是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失去几个女同胞又无伤大雅,因为她们无法给你带来更多更好的利益。我的天生丽质是从娘胎里来的,是上天的造化,是我做人的位置。真理就是遵守男人的权利,做好女人的职责。因此,不管我多么美,我也还希望活的比现在更美一些,美得让所有的男人都眉目垂青,美得所向无敌,总之,我一站在镜子前我的愉快就多与烦恼,好处也就是说源源不断地向我涌来。
[ 本帖最后由 浮力森林~ 于 2006-8-11 06:29 编辑 ] 美丽生活 1(2)
用常人的眼光来看,我们的卫生间是最奢侈的一个空间,它是一个由十平米的房间而改造的,宽敞明亮。干净简约。我觉得这个私密空间仅次于床的重要,我和丈夫每天都要在这里出出进进,洗洗涮涮,甚至做爱和抚摸。我认为:它一定要极其舒适,一进入其中就有感觉,无论在哪个角落都会随时来情绪。这个效果在我精心策划下实现了,并且令我比较满意。但是不管我如何的青睐于它的感觉,我最在乎的还是丈夫的感觉,假使他无动于衷的话,我也不会舒心的。起先,丈夫对此不以为然,我很忧虑。后来渐渐品出其中的味道,他说:我喜欢这。不过它还可以更豪华。我以为这种遗憾是没有必要的,想一想是可以的。它只要温馨就不一定奢侈,它只要舒适就不一定豪华,豪华和奢侈只是品级并不是情调。当我们一天工作回来,走进这样一个让人舒畅的空间,无论是偶然的不顺心还是必然的小麻烦,只要我和丈夫相亲相爱,这里就可以化解一切的忧虑和烦恼。泡个热水澡,听段轻音乐,所有的不快就会荡然无存。有一段时间我痴迷于它所给我带来的温馨感觉到了顶盛时期,甚至我一离开床就去卫生间,事实上我无需排解更不用洗浴,我就是想沉醉于其中,它所给我带来的是幸福里的幸福。我想:这一切都是源于婚姻和丈夫。
半年后我们无上光荣地领到了结婚证,我一张,他一张,他的有我的照片,我的有他的照片。我们是多么完美的一对,一个花容月貌,一个才华横溢。被帖上了红皮书。 美丽生活 2(1)
这样一来,爱情和婚姻使我整天精神焕发,神采飞扬。有时我会想,生的儿女满堂,把全家的事物都拦到自己的手上,让丈夫正儿八经地做事业。当然这是没有准的,我也不得不上班,而且还要在公司里表现出色,因为我决不能落在丈夫的后面,我想:我是有能力的,我完全可以做的很好,而且更加好。虽然我现在只是在办公室里做一些杂事,比勤杂工只强一点,我不需要端茶倒水,也不需要擦桌子扫地。但我比这更糟糕。我每天就象店里跑堂的小伙计,谁有事都可以大叫我,无论大事小事,我就任劳任怨地做,勤勤恳恳地干,总有一天我会被提职的,我坚信不移。到那时我就会对丈夫说:我也不比你差。我真的能顶半边天。
我想:这一切都是源于对丈夫的爱。对婚姻的热爱。我不仅要上好班,在公司里表现出色,我还要把我们的家建设的让他一进来就不想出门,只要一出门就老是想回来。单是这一点我觉得做到了,因为我是有切俯之感的,所以我想他也一定有同感。我们是如此的相象,我们有时和谐的就象一个人似的。我只是描绘我的美好生活,以一个传统女性的心态。我可以把家布置得象一个温馨的雀巢,或者是避风港,有时和孩子玩耍,有时和丈夫温存相依。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继续我的写作。每天早晨的阳光明媚,我常常站在凉台上狭意地伸展我的身子,让和风细雨吹动我的头发。而每天晚上的星光灿烂,我又可以舒舒服服地依偎在丈夫身边,一边休息,一边可以享受她的扶爱,随后,我带着幸福的容颜进入梦香,那是女人们几千年来的睡眠,是甜甜蜜蜜的睡眠,是宁静而满足的睡眠。那些无家可归的孤独的女人们,她们至多还能逍遥几年,青春已逝的时候,让她们的心在黑夜里流浪去吧。她们一定会有一时刻看着镜子里的脸,向往着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景象。那时候我是多么自豪地说:我是一个有家的女人。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其实也只是来自于这些幸福的景象。这时间里,我认为最坚硬的,最冰冷的,最丑恶的物质都充满了人情味。它们美丽地丑陋。它们温柔地冰冷,它们柔软地坚硬。美好笼罩着我的心,宁静布满我的脸,我依然是美女,而我的心却充满和平的爱心,温馨的爱意。我忠实于丈夫,丈夫只爱我一个人,我可以轻轻松松地过一生,明明白白地做女人。于是在这这段时间我的确是幸福地度日,无忧无虑的生活。
有时候,丈夫会抚摸着我的肚子说:以后我们将会有一个漂亮的孩子,象你一样。我也真的想象有一天我会怀上他的孩子,这并不是说我想过一种为抚养孩子而奔波的生活,而是那将体现出我和丈夫爱的结晶。我们为爱共同抚养一个孩子,使他长大成人。
我被幸福宠坏了,有时竟然不知道幸福的概念。我不但旁若无人,而且我的脑海里只有丈夫的影子晃来晃去,仿佛世界只有一个男人在和我幸福地度日。这其间虽然也有疲倦,悲伤,忧郁,烦躁,总的来说丈夫和家给予我的是信念和憧憬。我可以较为平静地对待所有突如其来或正要渐渐而来的险恶事态。其间我发现知识就是力量,力量就是刀枪。我可以浩浩荡荡地利用这段岁月武装到头脑。使我免受美女所带来的烦恼。而事实上我的美貌也在无情地受着时间的蚕食。我的护身符也将会渐渐地失去最灿烂的光芒。但这些潜在的危机并没有给我带来一定程度上的不自信,因为我抱有爱,是我所看中的丈夫对我的爱,这就足以使我对今后的生活坚定不移,信心倍增。
丈夫很优秀,在事业上如鱼得水,如日中天。虽然不能带我花天酒地,但日子也过得殷实富裕,及其不能忽视的是他视我为掌上明珠,心肝宝贝。有这样一些时候由于我家的和睦,围绕我们的一些大事小事,都如长江之流滚滚而来。爱情坚实可靠,因而我对他交往过密的女性漠不关心,任其随心所欲。当然过后考虑,只从某种迹象上判断是欠慎重的。不过我并没有整天躺在爱情的摇篮里美梦连连,丈夫的业绩使我小幅度地感到今后的生活潜在着危机。谁能保证我的花样年华永不改变那?谁又能以床上的风骚来维持家的宁静啊!于是我常常觉得以家为堡垒来防御爱的危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等我慢慢的变老家是否也变得腐败谁也说不好。九月九那天我终于决定了防御花容阅貌衰败的可靠计划。在此之前我认真分析了我的优掠之势,最后还是选择了写作,毕竟它仅仅只需要一支笔就可以完成一项即平凡又伟大的事业,平凡的几乎就象在和朋友对话,可伟大的又象是人类思想的领袖。让我史料不及的是,写作在技术上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是不能忽视的。 美丽生活 2(2)
我的写作首先从家开始。然后再写到人。
我将我精心策划的家视为我爱情的精神堡垒。要做到这一点虽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但也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我不可以漫不经心,满不在乎,随随便便地对待每一件在此发生或将要发生的麻烦事,凡是有一点一滴侵害它利益的事我都要消灭在萌芽状态。有一次,我在丈夫的包里发现了一个贺年卡,上面用英文写到“Where you are,my heart,thoughts,prayers,and blessings will be with you for tonight and for everyday of the coming year, I will take you as you are。love。”看样子这是丈夫刚写好还未寄出的信。我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把贺年卡的事公开化,于是我将它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我们结婚照的正中央,我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之间的状态看,。其间我感慨人心难测,爱情的脆弱。
这一天,丈夫的身影依然出现在门口,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他并没有看到关于贺卡的事,但也许他突然间发现贺卡在我们两的照片之间存在的事实却装得没有看见。他表现的若无其事,漫不经心,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在我们之间发生,还和以往一样。但我突然感到这个空间是如此的暗淡。 每逢我回首往事,回忆我们相爱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无法言尽的凄凉感。这种凄凉感所带来的是对于从今往后就要过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的无限联想,我感到了惊恐,无奈,绝望甚至怒气冲天。我不知道那一天我的忠实,善良和奉献精神就会被践踏甚至被埋葬,这是多么凄凉的生活,每时每刻都会有敌人入侵我的大脑,使我随时随地都会被她们的美貌,年轻,妖娆弄得神经感到疯狂,甚至意志变得极其脆弱。还算是庆幸的是:我也是一个水水的,嫩嫩的美女,无论如何也可以和她们刀枪箭影,鱼死网破,为了一个男人也就是说为了他所带来的一切幸福和利益,我和我的同胞要你死我活地较量一场。现在情行可不同了,我真正感到了危机,一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的危机,它时时刻刻在威胁我的家庭,侵害我的爱情,蚕食我的美丽。
但是,这仅仅是一种无端的猜测,我不能以此为准来断定丈夫的不轨行为。它只说明了现象,并没有证实结果。但我完全可以断定这是一种不端的行为,是直接影响我和丈夫之间幸福关系的有害因素。
丈夫始终没有提及那张贺卡的来龙去脉,但是在第二天早晨丈夫上班以后我发现了贺卡失踪了,它从我们的照片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看见贺卡不存在了,我们幸福的笑脸依然如故,在我们之间仿佛并没有存在过另一个与之不和谐的东西,那只是昨天发生的小小的猜疑和不愉快。我的心又回到以往的幸福中,这并不是说我是一个麻木不仁的女人,而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使任何干扰我们平静生活的事情来干扰我们的幸福。我想:爱情可以是一种信任,也可以是一种猜疑,既然我感到了美好,所以我就应该选择信任。既然我选择了,我就不再怀疑。
新年前夜,和往常的每一年一样,我们找了一个最清静的酒吧坐下,憧憬下一年的设想并且说一些甜言蜜语来渡过岁末年初的时光。我也正好利用这个时候使我的心在加一下温,充一下电。来年我会更加看中我们的小家和丈夫的亲密关系。我会尽量再找一些理由布置我们的家,使它在陈旧中有一些新的改变,使它在改变中留下以往的美好记忆。这样的改变面貌我想象应该是既简约又温馨,既温馨又实用的空间。我一边设想一边开始着手实施。要想达到我的目的实际上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布置,而是和观念更新有直接的联系,它要求我在一定程度上有审美观念,还要求我有相当程度的文化素质。我想:我可以在今后的生活中渐渐地学到这两样东西,她将对我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好多事就不知不觉地发生了。我们点过东西以后,我象往常一样,叙说和我们有关无关的大事小事,我的兴致如此之高以至于我根本没注意丈夫的沉默寡言和心不在焉,我说起一个命案:一对患难夫妻,他们白手起家,辛勤创业,建立了一个规模不小的企业,由于妻子的能干,管理企业的重担就落在她的肩上,丈夫躺在金钱的摇篮里抱上了另一个女人,没有不透风的墙,妻子终于发现问题,就顾了私家侦探跟踪丈夫,事实属实后,妻子决定花钱杀了那个女人,钱是源源不断地花出去了,可杀手却迟迟不肯下手,时间拖的越长杀手的钱得的越多。妻子一气之下找他们说理,却被杀手所害。故事讲完后,我似乎一定要等丈夫开口。 美丽生活 2(3)
丈夫也终于开口了,“这女的真傻,有自己的事业,有钱,有孩子,就放人一把。”
丈夫说这句话我是没有想到,但我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让我不舒服的地方在哪真说不上,只觉得话里有话,仿佛这话是对我说的,似乎我们之间同样存在相同之处,我天生的敏锐和后天的经验告诉我:在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异乎寻常的事物。但是这样的判断又属于怀疑,它只是感觉而不是证据。我既然决定相信一个人我就要从根本上信任他的一切。毕竟现在这时候是使人愉快的,我和丈夫坐在一起,等待新年的钟声敲响,这对我的意义将是辞旧迎新,即使心里有一丝的不悦就让它一滑而过,溜之大吉。
新年的钟声即刻就要敲响的时候,丈夫对我说:你有短信来了。我全然沉浸在幸福的光景之中,对于我们之间以外的事漠不关心,不过我还是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我简直大吃一惊,心花怒放,上面写到:Wherever you are,my heart,thoughts,prayers,and blessings will be with you for tonight and for everyday of the coming year, I will take you as you as you are ,love。我最为快捷的反应就是想到了我曾经看到的那张贺卡,它们竟然有着完全符合的表达方式,而且同出于丈夫之手,寄往不同之人,给予不同之爱。这时候,刚刚被我用理智驱散的疑虑又蜂拥而来,我想我的怀疑并不是盲目性的,但是我还要进一步地证实,我说:我好象在一张贺卡上看过这样使我心动的话。
丈夫有一点尴尬,他甚至一愣,好象想起什么,但是他表现出色,他说:原本我是给你发贺卡的,但我希望在这个时候让你看到我的愿望更真实。
他的话合情合理,有根有据,我有什么理由使它笼罩着不真实的影子呢。我无限满足地接受了他的表达。并以此激励自己更加看中我们之间的爱情。我想:我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女人,在这个感情泛滥成灾的年代里,我独自享有爱的关怀和爱的祝福。于是我想到了回报,但我想不出怎样回报,因为怎样回报都显得不充实,不饱满,不够意思。我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使得我刚才的疑虑渐变为宝贵的温暖。温暖自心底升腾,升腾为无限的高度,它冲破了男女之间的差异,接纳了男女之间的隔阂,创造了一种至高无上的情感。
按往常我们在新年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一次狂热的做爱,以誓我们要紧紧地团结在这个家的海洋。可这年里,丈夫显得精神疲倦,特别需要休息似的。他几乎一挨着床就酣声大作,对于我的存在和以往的旧习忽略的一干二净。于是我躺在他的身边,腿架在他的腿上,这样我就觉得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不过我怎么也睡不着,就放开遐想重温起往日完美无缺,浪漫温馨的一幕,从我们的第一次接吻,那是昏撅心醉的时刻,他吻了我的耳朵,再向脸发展,前进到鼻子,我半依半就,若即若离,好象那时候有无边无际的羞涩,事实上我玩的就是这种感觉,想要的不说,让男人主动出击,如果他来点强暴的意思那也够刺激。我突然感觉身体任何部分都有着敏感性,都可以激发到性的膨胀,接下来是嘴连接到舌头,他的手也在摸索,从脖子顺利发展到前胸,自然而然获得乳房,这还不够,当我被嘴的魅力所陶醉后,我忽略了阴道的安全性,当我留住意识的时候,手已在阴毛中,前进,前进,再前进就是我的处女地,我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的步步渗透,不过与其说是阻止到不如说是帮助,何必慢慢地象鬼子进庄似的,我装扮的象含羞草无非要说明我是一个淑女,而且是处女,不是妓女,我要性爱的同时我也要尊严,我有了一点点尊严后,我又可以利用性战无不胜。这样看来妓女和淑女虽然形式上有所区别但本质上却无区别。不过第一次和他亲密的接触我还是放不开,一副天真无邪,纯情少女的感觉。其实我内心极端的性狂热早已显露端倪。我的本意并不以此为满足,我的欲望说到底简单扼要------建立一个殷实,和谐,美满,幸福,温馨的家。可我的欲望有时复杂繁琐的又说也说不清,凡是女人有的我就想得到,凡是我想得到的我就要得到。比如说那次我拉着他的手直接进入阴道,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想了就做,何必拐弯抹角。 美丽生活 2(4)
我说不上女人的放荡是不是骨子就有的,但是放荡一学就会。感觉得到我的举动使他出乎意料。他对我的认识还停留在淑女的阶段,可我也清楚地认识到男人迷恋的无非是色和性。所以我和丈夫之间没有了这些就象风筝断了线,飘到哪就是哪,无所谓方向更无所谓距离。就象现在我们虽然睡在一张床上,赤裸着身子平静地睡着,躺着,同床异梦谁也说不定。联想使我揣揣不安起来,我预感会有事情发生在我们之间。不过人总有懈怠的时候,麻木的状态。我的忧虑是多余的,虽然我的敏锐常常告诫我提防男人的花心是要常备不懈,但草木结兵的确不是上策。耽误之际是明天要恢复以往的性生活,这才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一个基本保证。于是我一头扎进绣有玫瑰花的被子继续我的旧梦和美梦。
这一段日子我总是和怀疑做自我的斗争。我既不相信自我又不相信丈夫,我的矛盾性总是打扰我的平静,使我不能成为统一之人。我一会儿游历在爱的海洋,一会儿又游历在不爱的深渊。我既是一个疑虑重重的小女人,又是一个自信十足的大女人。我无法统一我的信念就象我无法确定爱情的真实性。 美丽生活 3(1)
等待的滋味就象是慢性毒药,一点一滴侵入心灵,后来我慌慌不可终日,茶不思,饭不香。有一天我的爱和希望终于天崩地裂。
有一次,丈夫忘记带手机,我无意之中看到丈夫在手机上发的短信:我虽然不能每时每刻和你在一起,但我的心无时无刻与你同行,我爱你!。
我不知道我所发现的秘密是否是我的灾难,但是灾难确实降临了。我的发现至少使我的疑虑得到了不小的证实。我的愤怒使我继续翻查他的信息,我的手在抖动,我的心在一点一点被撕裂,我的爱情全部被摧毁,我又看到手机上所写的这样的短信:谢谢你给我的贺卡,我以同样的祝福给予你:Where you are ,my heart。thought, prayers and blessings will be with you for tonight and for everyday of the coming year, I will take you as you are。love。我继续用颤动的手翻查日期,但我破碎的意识总在震惊中找不到准确的方向,我甚至一遍又一遍地寻找,但是一遍又一遍地使我寻找的东西错过我的目光。我的所有理智在顷刻之间坍塌了,成为支离破碎的,色彩暗淡的,没有任何头绪的恶梦。这使我伤透了心。我做美女的自信和高傲被彻底瓦解了。我几乎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我修长的双腿,精致的容颜,丰满的乳房以及做爱时出色的表现,瞬息之间荡然无存,毫无意义。我的心就在七上八下,揣揣不安的状态下跳动着,就象被丢弃的垃圾任人宰割。想当初我的一个眼神使他魂破胆散,他是举着血书来求爱的,我在众多的追求者中被他的英雄主义所感动,我奋不顾身地献出了我的真诚以及真洁之躯。从此以后我觉得天塌下来有大山鼎,地陷下去我有丈夫扛。而现在,我所知道的一切是和这些背道而驰的,我不感相信这样一个事实:我一直生活在虚假的爱情之中,并且享有极其崇高的幸福之感。
我的理智恢复完整是在我伤心的泪流尽以后。我开始变得镇静,并且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条信息的日子是在新年辞旧迎新之际。我的理智恢复完整但并不是说我的理智因此开始活跃起来,它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几乎停止工作,处于完全举足不前的迟钝状态。我感到非常累,甚至疲劳过度,我有一个特别强烈的愿望就是休息,以至于睡着后连梦也随之而停止。我的愿望得到了不小的实现,意识停顿了,我在休息,但我的眼睛始终不能顺理成章地合上,它还在始终如一地盯着一个目标,虽然这个目标是盲目的,暂时不被理智所控制的,变得越来越模糊的,但它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目标。
当我从休息中度过难关后,我发现时间过去很久,也就是说,很久我都没有使用意识,因为我的思路完全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然后处于休克状态。我的理智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运动。一旦它开始思索时就跳跃在这样的想法上:我将无论如何挽回我的爱情。
我首先想到了阴道,然后我又想到了子宫。我想:阴道可以使丈夫感到满足,体验快感;而子宫可以使丈夫有个孩子,传宗接代。这是我唯一可以取胜的优势。
这天晚上我在一种悲痛的激励下变得风搔无比,矫揉造作。我先是脱掉外衣,裸露肢体;然后我又解开内衣,袒露前胸;最后我终于展现了我的全身,这个过程我并没有任何的兴奋之感,甚至我的泪就含在我的眼里,我一不为钱,二不为利,三不为名,四不为情,我只是为了取悦于我的丈夫,我脱掉了衣服,脱掉了自尊。我学着偷情的感觉,按照妓女的样子主动煽情点火,但我发现笨拙的动作并没有使丈夫感到想要什么,我的一切举动都象是对牛弹琴,他对于我的身体变得没有任何新鲜之感甚至对于它的熟悉就好象是它的身体,他随时可以得到,随地可以触摸。我真正感到无限自卑的是我的笨拙看来做情人和做妓女都不够资格。于是我尝试着触摸,也许这样来的更为直接。我想:每次做爱时我都会趣阅于他,这次也不例外,虽然只是有小小的变化,我从被动变为主动,但本质却没有根本改变。如果他动了男女之情,这时候我才显得重要无比,因为我总算派上用场。
触摸的方式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我清楚地把握住关键,这决不是我的风骚表现所为,而是生物性的特征所至。阳具越来越大,我的悲哀变得越来越深。泪水虽然不往外涌却向心的方向流。而我悲哀的表情必须变得强作欢颜,热情周到。 美丽生活 3(2)
阳具的感觉提高了丈夫的冲动,他变被动为主动,使冷漠洋溢出乐趣。这时候我感到我并没有丧失性的权利,他只是在我之外增加了性的要求。丈夫的冲动,使我想到他错把我当做他的情人,我躺在下面,他伏在上面,他对于我的冲动也许就是对于情人的冲动,他视我为另一个女人的化身,而我却视他为至高无上的爱情。我们同做男欢女爱,却不同于一个目的。
正如我先见之明,我们在做过爱之后,丈夫变得温顺了许多,甚至有一点回到当初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性是女人的护身符和看家宝。它可以使得女人暂时变得有价值,并且张扬了有限的权利。这以后,我就变得越来越利用女人性的本质,越来越平凡使用我的阴道。相当一段时间我觉得丈夫又象从前一样和我疯狂做爱,温柔抚摸。而且他还不断表露对我的爱情,海誓山盟。
时间长了,我已经习惯于这种生活方式,我越来越屈从于性的虚假状态,也就是说越来越离不开阴道的魅力,我们之间稍微有些风吹草动我就开始怀疑阴道以及它的实用性。设想一下现在的美女如云,他们的献身之宝都技高一筹,我只不过是万花丛中的夜来香,为了保住我的阵地,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因为我不愿失去家的保证,更不愿失去丈夫的爱。
正当我对于婚姻命运感到危机四伏的时候,我怀孕了。幸福之感又真正回到我的心里。我想:这样我们就是一个完整意义的家了。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的幸福生活又可以象雨后春笋一样茁壮成长起来。可我还是对事态的发展规律估计不足,显得太幼稚,对男人抱有希望和幻想,以至于对我的一生都带来极大的重创。当我欢天喜地地告诉丈夫我怀孕的事实后,他显得踌躇满志,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因为我的事业正处于上升的关键时刻,孩子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无话可说。他却又说:我只不过是和你商量。
丈夫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使我感到了商量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虽然我特别想要孩子,但我没有特别的权利,丈夫的权利无形中剥夺了我的权利,我屈从于他的势力,接受了他的权利。我没有出路,我唯一的出路就是选择丈夫为我选择的方式。我唯一的愿望就是重回到我们相爱的时光,那是我的梦想,那就是我的理想。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是一个顺从的女人,因为我知道社会需要这样的人并且严格要求了这样的人。
我终于按照丈夫的意愿去了医院,并且上了手术台。那是我第一次对巨痛的体验。我的嚎叫冲天而出,我的腰部仿佛被千金万两压迫然后再抽筋换骨,血和胚胎伴随着我的惨痛鱼灌而出,我高台且叉开的双腿见证了血流如注的残状,这对于我的惩罚还远远不够,千人用万人使的机器恰恰在我手术的时候出现故障,我就仿佛被搁置在空中做一个展示,无论大夫和护士如何从我身边为机器走来走去,他们对我这个活生生的人都视而不见,我疼痛的样子丝毫引不起他们的注意,我发现冷漠就是一种关系,人与人之间的,苍白还用解释吗?它就浮动在空气中,营造了氛围,比如我,一个杀人刽子首,精心策划了今天的屠杀计划,斩断了两个月的生命,而我对于生命的死亡理解是一种幸福,是对于爱情的厮守。而我忽略的却是它对活着的人,它对一个母亲是一种精神的谗食,苍白的冷漠。反之我的子宫对我来说是一个美丽的牺牲者,它奉献了健康,承受了疼痛。女人在地狱,男人却在天堂,他们欢乐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做个美梦直到天明地亮。
我怎么也记不清他们是如何给我结束手术的,我也想不起来我是什么时候下了那张床的,我只觉得好象换了一个世界,在一个陌生的,被人遗弃的,无情无意的空间。我拖着软弱涣散的身子,向外面走……有一个场面又使我震惊了,更多女人的面孔在张望,她们一个一个翘首以待早些走上手术台,眼巴巴地看见胎儿的死亡,惊恐,紧张,犹豫,无奈甚至是期待的目光张慌地投身于我绝望的出现,我的样子很尴尬,头发零乱,脸色憔悴,目光呆滞,四肢无力,面对面我能说什么呢?无辜的幼小生命,无能为力的女人,我只有无言地穿过她们茫然的目光,用我虚弱的形体表达我的伤感。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年轻,我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男人,为了我的丈夫。我为了他绝不喜欢使用避孕套,我就此经历了屠杀,疼痛,伤感,冷漠…… 美丽生活 4(1)
受伤的子宫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麻烦,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麻烦之所在,因为,我只知道使用它,却不知道爱护它。我感觉子宫完好如初,它不仅依然如故地承担了每个月的经血来潮,还证明了我是一个有别于男人的另一性-----女人。但是,子宫所忍受的疼痛和摧残使我刻骨铭心,我从此了解了它的伤痛,明白了女人。
流产手术给我带来了巨大的触动,但没有给丈夫带来丝毫的感动。他认为每一个女人都将有可能面临这样的疼痛,而疼痛只是暂时的,不是不可以忍受的。我的牺牲就是理所当然,子宫的受损就是天经地义,因为我是女人。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压倒这样充分的理由。至于失去孩子所承受的心理创伤更是微不足道,不需言说。我也觉得这样表达爱是一种崇高的奉献精神,关于女人,关于男人,就是这样形成的互动关系。
自从我流产以后,我对于婚姻的看重就更加有意义。为此我失去的太多,我要牢不可破地抓住这种有家的感觉,使幸福一天一天地开花结果,生根发芽。我决心重整旗鼓,忘掉以往的所有不愉快和烦恼。并且我还要尽量打扮自己,使我恢复以往的魅力,以青春少女的心态迎接生活,憧憬未来。我这样的热情得到了丈夫的肯定,我这样的态度使丈夫安心。他总在工作之余夸奖我对于家的精心布置和审美趋向。为此我也得到了充分的满足。我想:事物总是相辅相成的,我虽然失去了很多,但我也得到了很多。比如说:我得到了暂时的和平景象。丈夫不管是处于良心还是关心,总在我异想不到的时候送我一件礼物,这并不是说我特别看中物质,而是我特别在乎他对于我的重视。礼物有时侯只是一块美丽的糖,我也觉得非常的甜。
丈夫说服我陪他去见他的领导,我欣然答应。不是我愿意和认为有必要去见什么领导,而是我觉得我们的家就是一个核心,一个组织,他既然需要我做我就会愉快地这样做。从丈夫重视的态度上我可以感觉这是一次不寻常的见面。而我的重要表现会对他起直接影响。丈夫建议我穿一件紧身红色的外衣,他一这样建议我就知道他的用意,因为这件衣服衣领开的很低,显露了似见非见的乳房,夸张了既明确又模糊的身段。既有想象的空间又有具体的再现。起初我化桩的很淡,但丈夫不够满意,直到我又加重了轮廓,使脸部更加鲜明才得到点头同意。我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见领导。“傻丫头,我想提职。”丈夫说。
一种勉强而为之的情绪向我袭来,为了体现我对丈夫的爱情,我想:我一定要做好,甚至要做的更好。
丈夫为了这次见面而精心挑选了见面礼,又专门预定了酒席,他说:虽然很破费,但很值得。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男人看中利益就和女人看中爱情一样。
出行前我看见了镜子里的我,的确很漂亮,甚至比我想象的还动人,这就是丈夫所要的效果,我领会了并且达到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效果来实现目的。丈夫对我出奇的用心,极端的关照,以至于我觉得仿佛我们又回到了初恋的时光,此时,丈夫和那女人在一起的景象淡漠了。女人的烦恼很容易被消解。只要一句甜蜜的谎言,一个亲密的举动,一个温柔的触摸就可以化开冰天雪地。
有了这档子事后,丈夫表现出了特别在乎我,全心全意关怀我。事实上我骨子里要的就是这种全心全意的”在乎你。“虽然我知道这是浮于功力欲望后面的假象,但我也痴迷于这样的感觉。我更知道我是被利用的工具,但我也陶醉其中,做一个不知道被利用的人。我想:我对于丈夫就意味着无条件的奉献,他是不是这样对我,无关紧要。这样一来,我就更愿意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如果我有能力做大事的话我也毫不迟疑。
丈夫上下打量我的样子,显得很兴奋。临行前他还体贴入微地将我衣服上粘的一丝头发捏走。我觉得仿佛原来的丈夫又回到我的身边,全然忘掉那夜我亲眼所见的一幕。与那个女人依恋的样子仿佛是我想象出来的。完全是我无端捏造而成的。但我不能左右我的情感,我的心好似一个敞开的大门,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时随地的进进出出,走来走去。这就是我的弱点,我的致命的要害。 美丽生活 4(2)
因为是领导所以肯定要来的晚一些。但是无论怎样的晚他还是来了。他并不象我估计的是个老朽。但也决不年轻,他既没有架子,也没有官气,他更不是我想的有着色眯眯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反而他有着一个长者的温和,学者的文雅,领导的风度。但我还是记得丈夫今天来的目的。为了讨他的欢喜,我装着有许多的事要向他请教但许多的事我又很知道。也许他感到自己的价值,被一个年轻且有一点姿色的女孩子尊重的乐趣,然后津津乐道于从猴子变人开始说起。他是喜欢说话之人,可以从中得到个性的张扬。而我天真的无知和对于领导崇敬将是他人生价值的再现。我绝不会说出我和丈夫请他吃饭的真正目的,因为那将是可耻的行径。所以我们还要耐心倾听他的讲话。事实上他的讲话一点也没意思,甚至很乏味,但一个长者,一个几百人之上的领导用极大的热情讲诉他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我只需静听,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他就又会侃侃而谈。但是后来,我又实在听出点味道来,那大概是乏味之中的感悟,没意思里的道理。我开始真正地认真听,他也越来越有了兴致,仿佛丈夫的事就一下子落到我的身上,我对于左右这件事情很有几分把握。因为,领导对我的态度就象对他的孩子。
我就坐在领导的旁边,虽然不好对视他的目光,但这样便于夹菜,便于倒茶。我的确感到了年轻,对于他我很年轻,我的笑容可爱,我活跃,我敬重一个长者。
时间的过去,我就越来越觉得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目的,而是我极其情愿地做好我每一个想做的动作。以我的真诚,以我对一个长者的尊敬。
也许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用意,也许他一目了然,心如明镜。除了闲谈以外,丈夫似乎有一点着急,因为时候已经不早,依然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提一提关于他职位的问题,那怕有一点意思也好。我到是觉得说和不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因为他能坐在这,和我们在一起,他就接纳了你,并且不轻视你,如果丈夫真有竞争力的话,那他也不会闲置你。他起身,去了厕所,丈夫迫不及待地对我说:正事一点也不说。
这时候令我和丈夫都很尴尬的是,领导将帐给结了。数目不小,甚至很多。我不知道,他是故意使我们难堪,还是有意让我们出丑,或是另有意谋,总之,他请了我和丈夫。丈夫的脸色很不自然,因为这样一来,他不但没有拍到领导的马屁,反而使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
和领导分手后,丈夫简直苦不堪言,后悔莫及,原本是将计就计,现在弄巧成拙,成了将错就错了。他说:这下子可得罪了领导。我也觉得这样很不妥,因为,不管如何我们请领导出来还是应该我们付账的。
但是,事态的发展并非丈夫所想,没过多久丈夫就被提职了。领导对丈夫说:因为你有能力。是事情并不象我们想象的复杂,领导也并不想我们想象的是一个小人。而我这样一来却深感不安。
丈夫开始春风得意,不但提了职还长了工资。学校里的崇拜者越来越多,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有机会以言传身教的名义来赢得女学生的青睐。我甚至感到心力交瘁,体力不足,我根本无法探究一些事实。而且,他的得意洋洋和良好事途一旦有了紧密结合就很容易显现出人的反善良的一面性。尤其体现在家,在我们之间,他更有理由发挥他男权的一面。
一次,丈夫说他有一个特别重要的约会。他不仅特意把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而且还穿戴整齐。因为他特意强调是和男朋友会面;他表现出急迫的心情,因为这样他的理由就更为重要;他还有意告诉我他们约会地点,使我对于这次约会的透明度感到放心。
起初,我的确感到一丝一毫也没有不放心的地方。丈夫给我一种诚恳的表现,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诚恳呢?我反而感到了宽慰,丈夫对待工作是认真的,也就是说他既然如此,他对待家,对待我也是一样的。我看看表,丈夫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中间还打来电话说:事情有了特殊的变化,我不得不多待上一些时辰。这是再正常不过了,丈夫和朋友在一起谈生意或是工作总会有些耽误。开始我真的信以为真,我还在计划他回来后,睡觉前吃一些水果,喝一杯热奶……但我越来越觉得事情很蹊跷,人总是在不安中寻找稳定因素。所以他安慰我,他给我一个放心的假象,实际上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美丽生活 5(1)
我越想越觉得心神不安,坐立难耐。再后来,我就有一种偏执,我肯定了一种场景,象悲剧小说里的片段,又象生活中的实景……说实在的,我无法继续想下去,我越来越坐不住,我不得不亲自看一看。按照他说的时间,地点,我开始行动了。
这是隆冬的一个普通夜晚,但后来变得一点也不普通,因为在我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雪。我来到丈夫所说的地点,为了不被任何人所注意,我认真地选了一个黑暗且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以便我能不受心理拘束地暗地里观察丈夫的一举一动。我真庆幸这个酒吧是一个靠着马路并且有落地的大玻璃窗,我完全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人。反之我就要费尽心思,深入挖掘我的智慧才可以达到目的。这样一来,我就感到无比的轻松。我在黑夜里站着,也就是说我站在风里和雪里,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酒吧里的一切人员变化,可是事情让我大失所望,我所设想的场景从根本上就不是我所想象的:丈夫和一个漂亮的女人眉目传情地畅所欲言,有说有笑…。。。可事实上丈夫和只不过是和另外两个男的坐在一起,象谈生意,又象研究工作,顶多是老朋友的叙话而已。
。这样一来我就感到无限的内疚,于是我站在隆冬的夜晚想着,我要在这里等他完事以后一起回家,回到我所赖以生存又不得不固守的爱的空间。我深感到以前我所为家做的一切是如此微不足道,难于启齿。日子常了,一切的事情又做的如此的草率和漫不经心。所有的家务事和家务事以外的事,关于女人理所当然要履行的义务,比如说做饭,从前做的尽量和饭店的水平缩短距离,服务也保持周到,我几乎眼睛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舌头添一下嘴我立刻就拿来餐巾纸,他吃的急了,我立刻就把汤端到他的眼前,他的筷子掉了,我就赶快把我的干净的换给他用……。。可时间长了,我的意志就懈怠了,他有时突然打个电话说不回来吃饭,我就盯着一桌子的佳肴自我欣赏好久,之后,等一切都变得冰凉了,我就一个菜一菜地放到冰箱里,等我实在饿的有些发慌的时候就草率地吃上几口。再后来我就几乎不做什么饭,因为我一个人别说不想吃饭,就是睡觉也睡的很少。我下班后唯一的奢望就是等待,并且希望有一个不太失望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我无可奈何。只能简单度日。简单生活,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为止。此时此刻想起来,我真是后悔莫及。我后悔莫及的是我完全有更多的温情可以奉献,我还可以有再多的体力用来照顾她的起居并且努力学一些本事。我仿佛罪责深重,不可饶恕。但是一想到我的怀疑得到了实实在在的解除,丈夫说的是实话,表现出的是实情,并且他根本没有和女人勾达。我也近乎变得愉快很多。自从我们结婚以来,我对生活充满了极大的热情,我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当然那是觉得丈夫象爱生命一样地爱我,我才象爱丈夫一样爱生活。我们偶然也有狂风暴雨地争吵过,我就感到世界面临灾难,而我将是首先受难的人,我的情感就是他的晴雨表。流传说;夫唱妇随,这是普遍而接准的真理。我也逃脱不掉。我的情绪就是他的情绪,我的喜怒哀乐就是他的喜怒哀乐。我想:这有什么关系哪?很多的家是一样,许多的家象这样。只要我们的爱情依然完好无损,我们的家依然保有平静。我完全可以不顾及他是否象我一样爱的饱满,充分,只要他在乎这个家的利益,我还要求什么呢?
我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使来往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我也感到这样站着,东张西望有点不和情理。后来有男的投来询问的目光。但我的姿态并夸张,我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我的目光虽然坠坠不安,但决不会有邪恶和风骚。我更加保持良好的站姿和良家妇女的平和,慈爱的表情以及更多体现我正经的表现。
我所担心的就在担心之中发生了。有一个男人过来搭话:”小姐,天冷,又下着雪,一起喝杯酒。“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彬彬有礼。看样子他是一个中年人,头发梳洗得平整,穿一件黑色的大衣干净利落,凭我的经验,到不像是粗人。我说:”我等人呢?“
那个男人笑起来。这时候我看见他的表情是蔑视的,缺少尊重的笑容。他说:等谁不是一样的?开个价吧!” 美丽生活 5(2)
我感到了耻辱。我说:我等我的丈夫。
我听出了那人有北京口音。他紧接着说:别开玩笑了!那有在这里等老公的?……。“这期间他又说的什么我一概不知,我只听见他及其粗俗地又说:”装丫廷的。“
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快些逃离这个使我尴尬的境地,使我被人误解为一种职业女郎的时刻结束在每人知晓的冰雪夜晚。我离开的样子一定是又快又坚决,屏住呼吸几乎是兔子逃窜的样子,飞快逃窜出那个暂时被我所停留的黑暗角落,直跑到灯光明亮,有许多人来来往往的街边,可再热闹也毕竟是晚上十一点钟的光景,车流的”花花“声听起来就成了羞辱的威胁声。确定那人的确没有尾随过来后,我站定,并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气流就在寒冷中形成一股白色的雾气。随即就被吞没。其实我有什么感到不适的呢?,我的丈夫就和我在一起,虽然这是及其不合理的安排,他在温暖如春的酒吧里,我却在天寒地冻的街头边。这是因为什么?这完全因为我们之间缺少信任所致。可是我只要愿意的化,我就可以冲进酒吧,在丈夫的身边坐下,象往常的某一个晚上,喝着美酒,头枕着他的肩膀。渡过一个又一个平安夜。
但我还是决定不让丈夫知道我的行为,因为他会视这样的行径为不尊重他,不信任他的小女人行径。
我决定后,就不知不觉地往酒吧里看,然后独自回家,象往常的所有时候一样安静地在家等待他的到来。我想:这样是最适合于我的位置的,也只有这样才最符合丈夫的意愿,他才会为我的安静感到舒心和放心。可就在这时候我所一直都在提心吊胆,随时随地准备对付的一幕发生了,丈夫好象变戏法似的坐到了另一个桌上,对面坐着一个女的,装着一副含羞草的状态注视着丈夫的脸。她真的普通的让人吃惊,从侧面望过去几乎看不见什么鼻子。这样的一个对手我想都没有想过,事实上也就是她对于我的侵害是如此地深入。而给我造成的危害又是及其惨重。作为美女来说我完全有足够的优势来应对这样险恶的局势,而作为妻子,我又能怎样去防御这男欢女爱对我随时随地的伤害那?看着她们俩的样子,简直就象我预见的一样。我想象着,如果刚才我和那个男人进了酒吧,我们也和丈夫他们是一样的,啊!天那,丈夫不会也是从外面,就象我曾经历的那一幕,是不是这以后还有更加险恶的事情会发生……。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往下想再多的情节,尤其是她将伤害到我的七寸。不是吗?我已经感到了切腑之痛。有一种怒火和仇恨自体内升腾。我后悔为什么不事先筹划一整套防御计划,当有情敌干扰我的生活的时候或者试图想要夺走我的家,砸掉我的爱情的时候,我都可以随时随地的让她们知道我是一个有实力的美女,我是一个正而八经的妻子。我还并不老,我的乳房亭亭玉立。我的肌肤白细有弹性,我的阴道更是美妙无比。不但在性交的时候有源源不断的分泌物涌出,而且可以牢不可破地使他感到摩擦后的无限快感……。难道这还不够吗?以前我还一直保持良好的自信心,以我脆弱或是轻狂的美女之心而沾沾自喜,我的追求者屈指可数,对我怀有强奸之意的人源源不断,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事态再发生下去。从前我是如此倾心于丈夫的承诺和人品,为此对于我的追求者我不但置之不理还不屑一顾,使得其中的某些人怀恨在心。耿耿于怀。但是,现在完全不同了,我所拥有的只是理想境界,我所畏惧的是真实再现。妻子名副其实,爱情土崩瓦解。
一切就是这样开始的,丈夫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脸往前移动,似乎要说海誓山盟的话,我记得那年丈夫向我表忠心的时候,她也是握住我冰凉的手说;我爱你!看来这话真俗气,不象放屁也至少象喷粪,白头挟老肯定比宇宙还遥远,移情别恋就象眨眼之间。为了我的安全我不能再躲躲闪闪到黑暗的角落,我索性顾不得一切,就站在街边一动不动地偷视。不过现在也算不上什么窥视了,更为准确的是我光明磊落地欣赏人与人的本性,男人和女人的本性。象我这样对于爱情和婚姻抱有奢望的人看到这样一幕与其说不可想象,到不如说是大失所望。 第二部分
美丽生活 6(1)
我站在那简直就象一个冻僵的雕塑,只有热乎乎的心是跳动,紧张的。我真庆幸今天的果断出行,使我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我知道了一个隐藏在我们之间的真相。起初我对他的疑心只不过是担心,现在情形可大不相同,他们的偷情已经落到我的手里。我看见了我所不该看见的。我忽然又对他们的谈话感兴趣了,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子就象老鼠偷食,一旦遇见猫就再截难逃。有了这种想法我的进攻心就越发膨胀,我迫不及待地想冲进酒吧,让他们感到无地自容,张口结舌,欲逃不能,入地无门。这还不够,我的占有欲更会驱使我抽她的嘴巴,揪她的头发,然后再将她愤愤不平地赶走。这一举措是多么的痛快淋漓,酣畅致至,因为丈夫就意味着坚强有力的后盾,一家之主,面临艰难险阻的主心骨。而从另一个大角度说,男人是历史的主宰,是权利的象征。而失去他抑或失去他的心,我为爱情所建造的一切就烟消云散,魂飞胆破。
可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如何立刻迈出坚定的步子推开门冲进酒吧,把我所筹划的行动付之实施,因为我根本就不是那种毫无理智的疯狂且野蛮的女人,我只会在心里左思右想,瞻前顾后,再说那样必定会伤害到丈夫的自尊心,使他感到尴尬,之后必定恼羞成怒,之后我就成了罪大恶极的跟踪者,狡猾厌恶的私人侦探,他曾说过:”我最讨厌女人的嫉妒心,整天疑神疑鬼。“那样我就从被同情的受害者摇身一变为迫坏者,而偷情的人却逍遥法外,成为正义和追求理想爱情的勇斗士。这样一来我迟疑不决,我想:还是忍辱负重地站在风雪交加的路边才是我最好的位置。保持稳定的状态使所有人都不知晓我悲伤是什么感觉,安静的就象黑夜里一盏普通的路灯照亮别人燃烧自己。这也绝不止于此,我还应点亮蜡烛为他们而默默祈祷。如果谁会想到这是一种伟大或者是高贵品质的话,那我一定和他急,因为我不得已出于这样的考虑只是另一种自私自利的表现。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弃妇,也决不能使我辛勤耕耘几年的家拱手奉献给那个女人。我是漂亮的美女,我放弃了一切可以改变我面貌的所有机会和遏制了我所倾心的男人,唯一的目的就是我无限珍惜家的感受。想使它成为洁白无暇的碧玉。现在看来象我这样天真无邪的理想主义者与其说是幼稚毋宁说是极端的愚蠢。爱情所能给予家的安全保证事实上就是海事蜃楼,虚无缥缈。
他们终于起身。离开酒吧时丈夫的手轻搂她的腰,由于她的个子异常的矮,所以丈夫原有的用意也只能是轻轻搭在她的肩膀。看到这一切,我的怒火更加燃烧,我想:丈夫背叛于我的还有更多更多。我不但万分悲伤,还很愤怒,自尊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我做美女的意义何在呢?他们几乎是依偎着喜笑颜开地出了酒吧的门,那说笑声离着几百米都清晰可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醒目,不过立刻采取措施已为时过晚。那么我灵机一动,以迅急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大衣的帽子戴上,然后背转身站着,那样子一定很滑稽,蜷缩着活象软体动物被人重击后装死的感觉,一动不敢动,否则就是致命的一击。天啊,他们几乎就是和我擦肩而过,说什么:…。这雪下的真好!…。丈夫以一种豪言壮语的口语说:”我打的送你。“他们也许万万没有想到我和他们这对偷情的男女近在咫尺,他们还以为我是被愚弄的人,远在天边。这是多么富有戏剧性啊!我原以为从前那些编造出来的故事是多么的离奇,现在我低头了,我就是主角,我正在出演一个被遗弃的女人,一个受骗上当的妻子。我目送他们的背影上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然后飞驰而去……那车在我的眼里显得如此豪华。它在雪里鲜艳夺目的就象一团鲜花盛开的婚车,芳香馥郁,吉庆有余。我们结婚的那年婚几乎就是在床上结的,因为我们迷恋于做爱远远胜过于其它一些形式,后来我常常给自己设计一整套的婚礼方案,在我们结婚十周年之际,付诸实施。方案是我多年借鉴别人最浪漫的婚礼所制定的…。。有时我也会做这样的美梦,梦中我们的婚礼一下成为盛大的葬礼,我和丈夫永结同心地躺在花团锦簇的婚车里,他穿一套黑色的大礼服,潇洒而英俊,而我穿一件鲜红的婚纱,飘逸夺目,这是我们性爱的色向,生与死的较量,爱与恨的抗争。灵堂就设在南非的好望角,它是由无数的黑玫瑰而建造的,灵堂的正中是我们彩色巨大的婚纱标准像,我们的,至少是我的表情娇媚,幸福,光彩照人,哀乐和婚礼进行曲掺半进行,所有的亲朋好友带红花和黑纱,手持美酒,向我们的遗体告别,待我们海葬的那一刻,他们举杯共庆我们的百年和好以及我们特别的葬礼。 美丽生活 6(2)
梦结束以后,我还一直沉浸在伟大意义的崇高品质之中,我做人的时光是如此之典范以至于不仅仅是我死后的灵魂在无限升高。就连我的精神也回旋在海阔天空,天涯海角之中。
但现在不是我做梦的时候。我一直向前走,只管朝着车开的方向走,夜很深了,可依然是车水马龙,我不知道他们在为什么奔忙,男人为女人,女人为男人?是不是这以外还有更让人奔忙的事?在这样的雪夜里,在寒冷之中。
事实上,天气并不是绝对的糟糕。虽然路很滑,气温非常的低,但到处银装肃裹。空气又是那么清新而透明。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想了多少,也不管如何宽慰自己,一种巨大的危险肯定侵入到了我的灵魂,使我觉得身体冰凉,手脚发麻。心在不停地颤抖。说实在的这样一种感觉使我简直接近了疯狂,我无所畏惧生命的价值,更无所顾忌伦理道德,我只想随心所欲地迈开我迷途知返的脚步,至于何去何从我是不得而知的。不过我在冰天雪地里的遐想也决不能给我带来什么解决问题的良好办法,不是吗?我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我还要追求美丽,至少我还不老,我的脸依旧是一块不错的招牌。我可以学着招三目四,另寻新欢,甚至可以改嫁他人。我想:目前最重要的是让自己清醒,并且冷静地对待所有的艰难困苦,使自己转危为安。一旦我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我就急不可待地归心似箭,只要守株待兔地守住家,象往常一样,默默地且无愿无悔地等待丈夫的归来,我就是一个有着传统教育的善良女人,贤惠的妻子。
为了争取时间我也乘上了出租车。
不过,不管我如何的晚,我知道还是我首先点亮家里的灯。象往常的每一天。然后拉上窗帘。在爱的温床上畅想。至于丈夫几点才能回来我只能听天由命。而第二天我还是依然象一个相思鸟,忘却自己,盼望丈夫早日归来。今天的情行可大不一样,因为心情有所改变。家里的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怪怪的。甚至于和我毫无关系。不过,我总要问他今晚去那了?。如果他实话实说,那么我们还有一线希望。但是让我失望的事却是接二连三,丈夫不但夜不归宿,而且连一个电话也没有。这一夜我简直如坐针毡。世界变得缺少氧气,快要闷死人了!墙上的钟表”滴滴哒哒“的声在寂静的深夜就象警钟长鸣,抑或是他和情人寻欢作乐的叫床声,我几乎要跳起来将它砸毁,使它变得粉身碎骨。但是我清楚地意识到忍受各种形式的痛苦只是万里长征的开始,这小小折磨比起从今往后的日子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学会承受总比学会放弃要容易的多。我想:一切忍耐就从现在开始,一切屈辱就从今天迈步!只要我不揭穿他的秘密,依然让他有偷情的自由,依然使他有欺骗的机会,依然使他回到家以后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他也许仍然不放弃对我的爱,对家的留恋。我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就丧失了今后的幸福。而另一种方式我不需要任何解释,弃暗投明,弃家而走。不过这仅仅出此下策,因为我对他还流连忘返,对我智慧和劳动的果实-----家的珍惜依然爱不释手。换句话说我还没有更好的归宿,即使有了新欢,我也预感到结果如同旧爱,有什么实际意义那?我的命里注定该下地狱就不能上天堂,来世我死也不做女人。这就是唯一的解脱。
不过,嫉妒和悲伤又唤起了我的另一种本能,即对自我的保护,它将横越在我和他的情人之间,是一道既可以逾越又不可以串行的分水岭,这种保护不是暗杀丈夫的情人,也不是废除我们的婚约,而是更加张扬婚姻。但决不是巩固爱情。
第二天的晚上我和丈夫终于见面了。他表示了歉意,他说:对不起,我和朋友聊得很晚,又有点喝多了酒,只好住在朋友的家里。
”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问。
”当然是男朋友。你就是不信任我,总怀疑我有女人。“他的态度使我片刻之间感到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的所见所闻只是虚无缥缈的伤心,事实上他是一个正派的丈夫,忠心耿耿的爱情守护者。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因为我冤枉了你,你是忠诚老实的人,而我多虑了。“我说的也象事实,因为我希望事实是这样的,而不希望事实是昨晚那样。看得出来,他在我所希望的事实面前感到了不自然,但这样的感觉几乎飞速略过,如果没有敏锐就会溜之大吉。我多少得到了安慰,因为他至少感到了不自然。 美丽生活 6(3)
丈夫并没有说话,我也觉得他不应该说话,没有什么更值得一提的谎言来使的伪善更加伪善。但在我冷静之后我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如果我是一个偷情的人,我也必需装扮得伪善起来,甚至花言巧语。但我并不是一个偷情的人,所以我可以在伪善之外谈论伪善。至于第三者对于我的威胁和因此而给家带来的危机,我只能以沉默迎接沉默。
这以后,我的意志就特意地磨练成一块沉重的,生冷的,不被眼泪所熔化的钢。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男人挥舞着一个方形的木板,正在向着一个躺倒的女人抽打过去,方向直对着她的劲部,打下去了。血迹四贱,一粒粒血珠在空中高扬起,又落下……我又看见男人又将木板挥到空中,正向她的阴部砸去,我简直不能再看下去,就要快速地逃离,路只有一条,只能绕着他们而行,从他们的面前经过,从血溅起的地方穿行。我可以想象木板打在身上的疼痛。也可以想象疼痛回的哀叫……我快速地前行,我可以真实地感到木板一下,两下,三下地落下,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血不停止地飞溅,飞溅到我的头部,脸面以及浑身,我等待她的哀叫,这样更合情合理,这样更可以呼出她的悲哀,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对于她感到的忍无可忍的同情。可她一声都没啃,忍受疼痛,安静地迎接下一次的抽打。暴力,暴力…。。我似乎比她还感觉到了浑身每一个细胞的疼痛,我的腿在发软,我前进的速度减慢,我不敢看见她悲惨的样子。可是我终于逃了,我终于离开了那种折磨,致人于死地的折磨。我终于眼不见心不疼……但是我逃脱了罪恶,却仿佛有罪大恶极之感,我的逃跑是一种罪孽,我为什么不去夺那手中的木板,我为什么不给那女人一臂之力,我为什么不高呼:快来救救她吧?
我惊醒过来,不是因为暴力。而是因为我。我感到浑身酸痛,象是伤痕累累,但身上的确完好无损,而我觉得离完好无损简直差十万八千里……
从这以后,我就仿佛受到了重创,心是破损的,不健康的,有待医治的病案。我甚至痴迷于侦探的工作,探查丈夫的行动。我只在暗中探索,不在明处访查。我发现这个工作的神秘色彩有待于我进一步的探索和深入,使之更加专业化。他的好处就在于你比做贼的人还在暗处,他只防你的明处,却防不了你的暗处,这是一件令人鼓舞的,有绝对吸引力的事物。我一旦进入它的魅力之中就无法自拔,以至于一天比一天狂热地迷恋其中。丈夫的一举一动越来越吸引我的注意力,他一迈进家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随之而来,随之而往,他走到东我的心就决不能在西,只有这样我才能随时随地地观察他的所思所想,琢磨他的思想,理解他的用意。这一举动突出表现在他的手机,那虽不是我得到信息的唯一来源,但也是重要来源。只要我的目光触及到手机的影子,我就象吃了定心丸,总会有机会在丈夫不注意的情况下查看一下,飞速流览,快捷翻查,而且我次次得逞,每每成功。有一次,丈夫回来很长时间,我一直看不到他手机的影子,我象吃了耗子药似的,浑身火烧火了的,我翻遍了可能有的以及不可能有的地方,依然是毫无下落。事实上对于我将要发现的内容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神经中枢形成了特定的模式,如果缺少这项步骤,我就会烦躁不安,心力交瘁,甚至慌慌不可终日。直到丈夫要躺下睡了,我还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这对于我的吸引力就更加强烈了。我丝毫没有倦意,一点也不疲惫,就象烟隐者,满脑子只有一件事:让手机快显身吧!最后我想到一个颇为聪明又极其冒险的办法,给他手机打电话,只要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它的藏身之处。可这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同在一个屋延下却要打电话,一定是有目的性的举动。不过我被好奇心冲昏了头,顾不得前后左右,东南西北,我拨通了号码,铃声顺利地响起在我的后方,那是丈夫睡觉的方向。我突然感到一阵紧张,我放下电话,心慌意乱……。。 美丽生活 7(1)
“你找我?”丈夫在后面说。
“不,不,我拨错了键。”我的回答也合乎情理。有什么怕的呢?做贼的都不怕,防贼的却吓破了胆,找谁说理呢?我这样暗自鼓励自己。但是我就是将自己看做是贼,我在暗中探听了他们的隐私,知道了一些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我从中又得到一个不小的经验,那就是我亲身体验到偷窃的感觉------张慌失措的,坠坠不安的恐惧心理。我担心的是丈夫会因此而怒火冲天,我们之间会因此无休止的争吵。我的心长久才平静下来。仿佛我的窃举被突然发现,又要快速地逃离现场,否则正义之人就会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被人耻笑。不过这次只是有惊无险,丈夫并没有特别怀疑我的”可爱“行为,因为他也许被那女人搞昏了头,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我的探查工作。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抑郁的心情也被好天气照亮了许多。丈夫一早起来就焦急地等待某种东西的到来。看的出来他坐立不安,心事重重。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要走。临走的时候还假装吻别了我。但是在我们相视的一顺间他说出了一个秘密------他这是要精神抖擞地去和情人浪漫一天。要知道一切真象的心情驱使我快速尾随于他。他下楼以后先打电话,然后一边走一边说。我就和他保持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偶尔他侧一侧头我就胆战心惊,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但我还是要执着下去,他们在路边的一个广告牌下相见了。虽然没有特别的举动,但那女孩的脸正对着我,她向着他含苞欲放地笑着,有一点得意,又有一点抒情。为使自己隐蔽起来,我躲在树后,一点也不敢移动。这时我又开始变得忧伤,我想:我被他们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整天不得不在暗中摸索,又不得不隐藏悲哀。”我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呀?难道我得罪生活了吗?“我不断发问,又不愿放弃跟踪……
这会工夫他们走了,肩并肩地上了出租车。我迫不及待地也叫了车跟随他们而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算远,可以说很近,车还没开起来就在一个五星级的酒店停住,双双走进大堂。我没有下车,但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在前台填好表格,拿了钥匙,好象之后去了商店,司机催促我是走还是结帐,我好长时间都丧失了语言,我被定住似的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堂,也许去了房间,也许游泳,也许直接就从脱衣服开始……我泪如雨下,可我不能哭,我痛不欲生,可我还得活着。
最后我还是决定回家。在家,在床上,在任何一个角落痛快哭一场,也许这样我会好受一些。这样想来我又怎么也哭不出。泪水只能在心里流畅。我只觉得平时很小的空间顿然变得空旷。我是如此的渺小而不足以控制它的巨大,我又是如此的软弱而不能使它改变坚实。家对我意味着什么?男人,温暖,和谐,美满……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又改变了主意,我发现我并不能完全说服我的自治力,我总是惦念他们的行踪和他们欢乐的状态。想象是难于切合实际的。”我难道就得忍受这样的遗弃吗?“
从另一个角度说,我对这样的偷情非常有兴趣,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仅仅是在文字和影视中得到一些经验。我认为亲自出马体验一下对我到不是一件坏事。这样一来,我几乎近于狂奔状态赶赴酒店。事情往往不那么简单,简单到我只要到了他们偷情的所在地就可以掌握关于一整套的事实。为确保我可以比较方便的掌握他们的动态,首先要在他们房间的隔壁开到一间房,否则对我来说就比较麻烦。我想:不妨就试试我的运气吧!
事实上,我有生以来的运气就一股脑地全来了。我不但在他们的房间旁边开到了房,我还发现了利于我探听虚实的有利条件。和他们阻隔起来的那到墙是极其不隔音的。我可以探究到许多我想知道的实情和我不想知道的虚情。我很懊恼我做侦探的工作还不专业,还远远不能胜任我的需求。首先我并没有任何监听和监视的仪器,更谈不上是先进的和精密的。我只能凭借我的热情,凭借我的器官来抓住一些我想要了解的事实,然后记录在我的头脑里,消化在我的情感里。
我听到了丈夫的声音,这是我将耳朵贴到墙壁所致,那声音就好象在家里一样熟悉,我在这边而他却在那边,仿佛俩家人。现在我们不那么近了,中间还有阻挡视线的墙壁,因为我们之间多了一个女人。就多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美丽生活 7(2)
声音很微弱,有时可以听到有时听不到,后来我就不在意他们说的是什么反而在意是否能听到声音,声音的重要性远胜过声音的内,这根本不是我的目的却成为我的重要目的。有时几乎相当一段时间我什么也听不到,后来他们又突然大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就好象在我的面前出现似的,嘲笑我,揶俞我,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声音无非带给我的是打情骂悄之音,男欢女爱之意,这是我不用听猜也猜的出来的。现在他们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逼近我的心灵,这无可置疑地妨碍了我的专著性。我知道在墙的另一面是一张豪华双人大床,上边是我的丈夫和一个女人,我以我不曾有过的那种洞察力来进行我的偷听,并且把我的意识完全捆绑于其中,仿佛我的这一行动是活在世界上唯一行动似的,而我也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在婚姻之外,和每一个已婚女人息息相关,活生生的偷情事实。现在我仅仅局限于耳朵和墙壁另一面声音所发生的关系,甚至我以加强和夸大这样的声音做为事物的出发点,不管是从点到面,还是从面到点,我将每一个细胞都用于集中注意力,来实现这个计划。
由于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所以我大半个身子几乎尽于麻木状态。我在原地找了一个小椅子以便我可以持续性地保持一种状态而不疲劳,我尽可以随心所欲地偷听。有一个事实是我暗自得意洋洋的,在我暗中仔细窃听他们的举动后,我发现他们并不那么泰然自若,有时看似十分投入和谐的对话每发生轻微的响声就都紧张的突然而止,甚至猜三想四,在他们寻欢作乐几乎到了高潮的时候,我拨通了丈夫的电话,我想:这是最好的遏制他的方式。他会有一千个理由不与理睬,谁能保证他的心没有惶恐不安地狂跳那?电话铃声响过以后,我听见隔壁房里所有的声音顿然停止,我想象他们一定张慌地左右顾盼,相互疑虑地对视。我的忧伤立刻转变为一种自责,因为我使他们不知所措,心慌意乱。我的举动吓着了他们,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但又是我所不希望的。我想:我对于他们的伤害是否大于他们对于我的伤害呢?他们是爱情的受害者,是正在争取正义和权利的新一代。而我只不过是绊脚石,是他们的拦路虎,他们所要革命的正是象我这样的结发夫妻!
我有一点感到愤怒和耻辱,伸出报复的手臂,支撑起身子,要向非正义讨还正义时,我又突然感到阴暗,甚至比偷情还阴暗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致使我浑身散发正义的身躯倒退回原状。这样想来我就觉得我的行为是不可取的,是阴暗的卑劣举动。我既不想冲进去抓获一对偷情者,又不想在暗地里忍受折磨,因为我仅仅是探测的心理,所以热衷于此。我强烈地认为这是无意义的并且是无聊的。我仿佛一刻也不能停留地要离开这里,逃离他们的男欢女爱。偷情偷意。我甚至认为,我才是非正义的,特别需要正义者来口嘱笔伐我的行径。
当我飞快地回到家里的时候,并且为排解我的异常行动感到烦恼而轻声哼唱小曲时,我发现有另一个男人H勇敢地和我来了。他是如何与我相识的,又是如何到达我的意识中的,我全然不知。但是我会慢慢地搜索记忆,将他的面貌一一梳理清楚。
事实上,我想不起来我和他是在什么地方相识,但他的确存在于我的脑子里。他并不老成,反而有点幼稚,他也没有安慰我,反而沉默不语。他只是将他的气息带给我,一点点使我临近明媚的鲜活的空气罢了。事实上,他简直就是依附我灵魂之上的灵魂,这时候我几乎高傲起来,设想和他无数种相遇的幸福心情。
我双手紧握,双目紧闭,以为这是和他陶醉的时刻……我超出一切之上地相信:只要我保持住高傲的姿势,他无形的状态可以深入我的灵魂,他有形的气息可以始终下落不明。
从此以后,我决定在很短的时间里脱胎换骨,下定决心继续我美丽的生活。
但是要想落实到每时每刻都保持一种愉快的心情而忘掉忧伤就是一件相当难的事。直到深夜丈夫才来电话说”:对不起,我临时有事就和朋友住在酒店里,手机快没有电了。我就不再给你打电话了。“这样的谎话在我意料之中,做坏事总是不可告人的。非但他会这样做我也会如此的。我惊讶的是他的语音之平稳,态度之诚恳是万万出乎意料的,谎话说的比真话还真就一定是真理,同时富有逻辑性。这就是功夫!要不是先于丈夫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亲身体验的话,我必定信以为真,而且还会牵肠挂肚地询问他住在哪个酒店?是否吃的舒服。是否……总之问长问短,问寒问暖已经是我结婚以来养成的习惯。目前,我就没有必要再绕口舌。如果我再问长问短的话就觉得象演戏一样。但我也不能表现出心里象明镜似的清晰照人,我要装作稀里糊涂,天真可欺地象一个孩子,这样事情就得到完满的解决。有时侯我还要故作欢言,取悦于他,因为,每当我愁容满怀,痛不欲生的时候,我都感到暴风雨就要来临,也就是说婚姻的死亡就要来临。不过那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一幕,曾经两个独立的身体和谐而狂热地融为一体寻欢作乐,到头来却是反目为仇,土崩瓦解,这比下地狱还痛苦万分。再说,我们分手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丈夫另寻新欢,移情别恋,我的尊严在那里?这样想来,爱情顿然变得不堪一击,而婚姻的概念在我的心目中立刻伟大起来,我所要承受的痛苦和要建立长久婚姻的堡垒比起来是够渺小的,微不足道的。 美丽生活 7(3)
自从这一伟大信念的树立,我的心胸豁然开朗了许多,我视这种生活为一个崭新的天地,它是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和只有顽强意志的人所具有的力量才能将这遍地荆棘的路走完,而且需要一路微笑着,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停滞和懈怠。有时侯想一想我的行为,总有一种庄严感。在我有生之年埋藏了一个最最悲哀的秘密,它近乎毁灭了我的灵魂,而使我变得冷漠,几乎到了不言情感的地步。然而我的本意并不是要以此为荣,虽然我不在伤感的困境中串行了,而是要在婚姻的牢笼里狩猎,以展露出我们家的完美,幸福,蒸蒸日上。就目前的情行来说,我的处境还不算太坏,我的安全性能够得到保证,他们的一切行动只是在暗中摸索着进行,我时时刻刻咬紧牙关,并且告诫自己决不能有任何的松懈,意志薄弱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反之意志可以拯救我的全部甚至我的生命,以证明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婚姻捍卫者。我应该从中感到安慰的是,因为我的宽容和存在使他们的狼狈为奸多少感到有些内疚,因此,在爱与不爱的较量中,我也不是总出于悲伤凄凉的地位,我也常常会感到忍辱负重后的愉快。
这样一来我们的家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在我们偶尔不得不做爱的时候抑或说丈夫需要一种服务时显得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以外,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不幸。因为从前想来也是大同小异,我所有的愉快只不过是建立在丈夫是否得到性满足的基础上,他的宣泄也就是我的欢乐。事实上,我的遭遇和痛苦是微不足道的,想一想旧社会的男人们,堂堂正正地就是七房六妾,要是时光倒转我还要烧香拜佛,庆幸我的大太的地位,至少我也站了一个正房的名份,这位置是谁也篡改不了的。而当下的情景我是明媒正娶,那个妖精却是暗地偷情,这在我看来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就可以明察暗访有关丈夫和他情人的内幕,至于我的感受,前途,命运是最需要忽略不计的。我也可以心平气和地倾听丈夫的谎言,不是吗?我已经逐渐做到在他们幽会的时候不动禹中,听之任之,在他们用手机传送肉麻的爱慕之词时视而不见,泰然自若。在得知他们共度良宵美景之后悍然大睡,若无其事。为此,我常常疑惑,我因此就这样虚度年华吗?一生维持现状,且不说我要永远视情敌为朋友,视奸夫为丈夫,就我的生命而言。能够想象的最好结局不过是悲窃偷生罢了。至于我心灵受到的摧残是无人问津的。有时我对于我的处境感到无能为力,我是那么的弱小,我的感觉又是如此的敏锐,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有忍耐力,甚至对这种力量感到恐惧,这在平常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但现在我却奇迹般地做到了,而且出乎我的意料,我竟将错就错使一个衰败的婚姻变成为一个金玉壁连的家,这不能说我是超出其他女人之上的圣者,而是说我继承了几千年来的中国文化传统的美德,让人家说我傻好了,我就是不能把我的婚姻拱手奉献给她,只要一想到她对我的伤害也不一定大于我对于她的妨碍,我恨的咬牙切齿的劲头就仿佛不是忍辱负重而是春风化雨,有一种说不上的愉快之感油然而生。幸福之感是多种多样的,除了婚姻以外,我一边保护着自己,一边抵制恶势力的侵入,我的压抑感就不断转化为幸福感。这还不算什么,我极端的个性也在其中不断地张扬和完善。我从以前的狂妄自大到现在的沉着应战,从以前的沾沾自喜到现在的洞察全局,我淡忘的不仅仅是我的尊严而且是我的真诚,它活生生地在实际中相遇。我发觉很怪,情况后来有了突发性的变化,好多事情也并不象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在地狱中,她也不一定就在天堂上,丈夫对我失去兴趣对于她来说也长久不了。也许,在某一天,她就是和我一样的境地。
当我拿定主意以后,我不由自主地想到,我无论如何要回到自己的家,回到从前的爱巢,并且坚守在那里,直到我实在不能坚守为止。尽管我已经不愿在那里消磨时光,不愿联想到我所不愿联想的情景,听到丈夫的谎言并且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尽管我们彼此之间有了创伤,但一切决定我们不能就此而分开,因为他还是我的丈夫,我还是他的妻子,我们还存在一纸书文。 美丽生活 8(1)
对于任何一个有情感,有意识,并且善良的人来说,可以做到意志顽强,坚持不懈,但总会找到一个使其积压太多并且发泄的方式,我也不例外,有时候我也流泪,有时候我也忧郁,那是抑制不住的悲伤,是信赖一个希望,又失去一个信念的沧桑。但是,从我的内心,亦即从我的情感世界完全信赖一个外部的男人世界是无条件,是有条件中的无条件。总而言之,我找不到适合于我的答案,适合于我的,能使我接受的良好办法。我虽然适应了环境,接受了恶劣的情感状态。但,我是压抑了自我,张扬了卑鄙,牺牲了爱情,助长了偷情。
我说我是一个病人一点不假。我添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习惯,我一有空就不停地磕瓜子,无论是躺着还是坐着我都不能劝说我停止这一举动。我不停的,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填放又咸又硬的,大小不一的瓜子。过去我视这东西是游手好闲的小姐抑或是过去的姨太所用,消磨时光的,悠闲自在的鸟食。现在我沾染上了坏习并且决不能停止,象犯了毒隐,想吃就吃,不想吃也不行。就连我准备解大便的时候也不得不带上几粒,有时甚至停止一刻,我就浑身难受,胸闷气短。我真的认为它是世界上最美味最诱惑人的食品,我离不开它就象我离不开我的影子,并且也决不会放弃它。就连丈夫也对我的举动表示疑虑,他试探性地询问:你是否应该换些别的小吃来替代瓜子。
”好啊,我试试看吧“。我回答他的时候嘴里还含着瓜子。有什么办法那,我忧伤地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忧伤地说:这种顽固不化就象你。可我还是说:我再也不吃了。我突然吃惊于我的语言,因为它的对答就象丈夫对付我的问答,是一句谎言。
当我说完这话时,我又后悔莫及,因为这对我来说是多困难的一件事。有多困难我无法说清楚,但至少是和男人们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一样困难,我自圆其说;这是我的习惯并不是我的本性。丈夫突然转身又回来,恭着腰,将脸凑近我的脸认真地看我说:你没有事吧?
我脱口而出”我没事,你有事。“
丈夫满不在乎却随机应变地说:我有什么事?
我几乎接近歇斯的里地大叫一声:”女人的事。“
大概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然之音吓得不知所措,他轻微地并且吃惊地张开他那说慌比说真话还真的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愤怒的发自心底的呼叫。可是当他意识到我也被自己的举动所震惊时,他立刻镇定自若并且极其真诚地说:”没有的事。“于是他再接近我一些,拿起我的一只手握在他的手中,坚定不移地象长辈对晚辈说:女人就会胡思乱想,无中生有。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还不了解我吗?然后顺理成章地拿过我手里握着的瓜子,无限深情地放到我的嘴里。从前无数象这样微小的动作使我痴迷,今天我却觉得天寒地冻,心灰意冷。的确我的意识是受到了他的观点的支配,这也可以说来自儿童时期,学校和社会教育以及所有的儿童规则是这样制定出来的,无可非议,事物又是如何的正统,它是有标准的,所有人应该遵循原则,否则就是千古之罪。事实也完全证明了这一点,最好成绩都是由男人实现的,而我们的最好成绩就是如何一胞多胎的记录,不繁衍后代能干什么呢?
我终于病倒了,意志垮掉了。整日躺在床塌上,甚至肚子饿了我也懒得下地。有时候丈夫问我是否要吃,要喝,我也只是睁开眼睛表示我还没有死。我还有口气。我出乎意料地发现我是忍飢挨饿的一把好手,我可以几天几夜与茶水为邻,与山珍海味相伴。而不被它们的香味所诱惑,这种感觉我把它当成功夫来享受,日子过得就不向吃饱肚子撑得慌。其实这又算什么事情呢?比起精神飢饿简直就是饱餐一顿不是吗?飢饿的解释来自四面八方,比如说目前我就处处感到飢饿,它不仅仅存在于胃部,已经延伸到皮肤,阴道,思想,甚至灵魂。这真叫人不寒而栗,我已经到了危机四伏,四面楚歌的艰难境地。当然即使比这再艰难,我也不会躺在这装死,我只是依赖一种方式过滤已经乱七八糟的日子而已,仅此而已。事实上我现在有点病入高荒的样子。我也尽可能地避免和丈夫交流,以免发生直接冲突。我绝没有秋后算帐的意思,因为我知道即使秋后算帐也是没有用处的。目前,我宁愿盖着被子,紧闭双眼,懒洋洋地躺到昏天黑地。并用各种各样的天旋地转来充实每分每秒的糟糕时光 美丽生活 8(2)
我知道在这阶段丈夫生活的比较单纯,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女人。一个星期里差不多有四。五天都会在家里吃饭。但是,我发现,经过时间的磨练,我简直并不适应这种两个人的正常生活,尽管我曾经视两人世界为天堂,为极乐世界。孤独的日日夜夜已经是一种宁静的方式,它在脱变之后驱散了往日的种种不愉快的烦恼。孤独就一跃转化为生存下去的坚强意志。当然我只能说我孤独的还远不够纯洁,我在需要性和温情的时候就无法抑制地想到了丈夫和丈夫以外的男人,比如他们的阳具,以及带给我的快活,还有他们的金钱,地位控制人类发展的力量。这些都使我在孤独之后诱惑了我的意志。但总是说不上在什么时间我又会对这一切恨之入骨。从前以我对这个世界充满无限探索的天真我崇拜阳具五体投地。以至献出我的毕生精力也在所不惜。而今,我的确忧郁,迟疑,思索,觉悟甚至惶惶不可终日这种错落的两性关系,我甚至不敢触摸,有一触即发的恐惧感。
事实上,尤其近来我和丈夫的关系得到了不错的改善,他经常在情绪好的时候搂抱我的肩膀,有时还饶有兴趣地随便揉撮我的阴帝,我几乎是遵守旧的习惯,只要他愿意我就百依百顺,就象他愿意吃什么东西我就会不假思索地给他做上一顿美味佳肴一样习以为常。现在我浑身软绵绵地蜷缩在床上,仿佛有火在蔓延,我病的不轻,我的思绪在风花雪月里飞翔,这是高烧38`7的体验。我总是感觉并没有发生身体的不适,只是酒后的将醉未醉,飘飘地升腾降落,应有尽有的快乐随处可见。我只要愿意伸一伸手就会被快乐的花朵覆盖。我的手好象远在天边近在咫尺,它沉重的就象历史,可轻飘的又象是羽毛。”我的男人,我属于你们!“这是多么宏大的呼唤,我昏撅了……。”你好些了吗?“丈夫在问,”嗯“声音微弱到就在牙逢里回旋,可丈夫依然听到了一种回答,它尽管有气无力,但依然表明了倾向,丈夫先握住了我的手,这是有温度的手,热量高于他的手,也许良好的感觉就来自于此。”你还在发烧?“”嗯“所有的表现仅此而已,也许它还来自于虚幻。随后丈夫伸手投足于全身,我还没有清晰地划分世间和虚幻的地价,丈夫的欲望就在我的浑身炽热中蔓延开来。他象翻一个快要死的虫子,将我卷曲的身子反转到仰面朝天,即使这样我的神智也不清晰,就象在空中翻了一番,接着又随风飘荡,挺直了身子悬在云雾里。我第一次感觉到飞翔的滋味,自由,轻松,无边无际,发病真的使我心情舒畅,我几乎丧失了来自意识的所有抵抗力,假如这时有人拿着血淋淋的屠刀向我刺来我也绝不会有任何的防御。我甚至会将血的鲜红视为浪漫,女人的情感,人生的终极。丈夫来了,男人来了,她对我的扶爱只是一种自我表现的发泄,他根本不需要动什么脑子来完成他的射精过程,他只要想得到就会如愿以偿,不是吗?他的阳具已大,呼吸急促,有汗溢出……我想:即使我快要离开人世,我浑身烧的再高些,我也要使他随心所欲,我能属于男人,有一个归宿,我还姑息迁就什么生命和利益吗?他的阳具在我的体内了,强硬的充塞使我略微有点抖动,我始终也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不是我睁不开眼睛,而是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放弃不下这种自由飞翔的感觉。不能,绝不能看见现实,枯燥乏味的性交正在继续,这是一个炎热而烦躁的晚上,‘你的阴道真热,真暖和!”他自言自语,此时此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象在云端之上,蓝天一尘不染,我不能说我逃避现实以此为方式,但是我实在丧失了对爱情游戏的幻想,也就是说对丈夫的幻想也随之破灭。可我还是妻子,直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我是否应该这样躺倒,裸露全身等待摩擦。除此而外他还对我寄托什么希望呢?生命是如此瑰丽,思想多么不公平,女人又是多么的软弱。和文明相比我就是历史的悲哀。我在无比湛蓝的天空中享受着自由以及尊严……这一时间我被他的快速摩擦振荡的上下抖动,我仿佛明白人在死亡时的祷祰是多么的虔诚,“让生命的终结快步如飞吧!”更加剧烈的晃动使我的阴道胀痛,发烧已使我对此感觉微乎其微,“我射精了,我要射精了。”所有的力量支持我坚持下去,我的祷告穿越他的酣畅淋漓的“叫床”,回旋在淡漠的意识中。“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的生命短暂的仿佛过眼云烟。”当他宣泄的淋漓尽致之后,一切静止的只能听见呼吸,他沉重的身体压在我的肉体之上,权力蹂躏着灵魂,几千年来我们就是遵守这样的位置,繁衍生息,传宗接代,我们默默无闻,任劳任怨。之后只有滋味长久存在,他的愉快就是我的痛苦,他的懈怠就是我的沉重,滋味就来自于体验,它的存在虽然无形,但它的持久渐变为深刻。我的泪水顺着眼角夺眶而出,显而易见,性唤醒了真理,我所寻求的真理也绝不止于此。 美丽生活 8(3)
也许这种作爱的特殊状态使丈夫感到了刺激,对于女人的乏味,尤其是对于妻子的乏味,无论怎样占有都是千篇一律,落入俗套,喜新厌旧的结果也不一定带来新鲜的乐趣。的确丈夫已经感到乐趣,他一定认为我接受了我就乐趣无限。而乐趣当然来自奉献,无偿,自愿,毫无保留的。于是在我得到宽松之余,丈夫酣睡之后,我重新思索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我的脑子怎么也无法进行有续的逻辑推理,幸福感和真实感销声匿迹,我苦不堪言就来自于所有人痴迷不悟的男欢女爱……我想飞,我想自由式地飞,在蓝天中,在白云里,偶尔遇到我的同类-----女人,我会说:自由飞吧!我们是觉悟的一代!我们将会觉悟下去。
这天晚上丈夫最终占有了我。我依然高烧不退。
我发现问题的所在,饥饿的感觉比流泪的感觉要舒服得多。所以一切正好适应了我忍饥唉饿的表现。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腹中空空地睡上几天几夜。事实上我也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或是坏的食欲。我甚至想:如果我这样的死去,也并没有什么痛苦,那只不过是浑身无力地睡去罢了。我依然还会轻飘飘地飞舞,在蓝天和白云之间……飘,飘,直到飘散而去,化成烟雾……。
由于我的静谧和不思饮食,使得活得很好的人有一些惊诧。朋友会在下班以后的某一段闲暇时间里想起这件事情,打一个电话询问我的进展,这时候我是多么希望我的情况在虚弱些,以至于可以使更多更好的老朋友得到一点安慰,如果是怜悯的话,那就比振奋精神更加糟糕,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偶尔我也会听到哥哥打来的电话,丈夫会简单扼要地介绍我的情况,随后说:放心罢。一切就是这样简单又复杂。我坚信,我的身体是太虚弱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听电话。也许我某个瞬间愿意和人交流,哪怕是虚假的谈话,但我也知道我是站不起来的人`,无法强作欢言周旋在问长问短,问寒问暖之中,这是痛苦还是解脱,我贪婪地辗转反侧起来。我甚至希望,在我苏醒的时候将这个简单的问题想明白,并实在的告诉自己。因为,一旦我有所好转就会继续在这个喧闹的世界里睁大惊愕的眼睛,我看到什么?我感觉到了什么?我经历了又是什么?现在,我的情况越来越显示了结果,我几乎一点力气也焕发不出来,我就要忘掉了活着快乐,生活的美丽。我甚至连气味的芳香也记不起来,仿佛我在努力脱离它们似的,脱离生活,脱离思想……。丈夫也表现的异乎寻常,他虽然绝少外出,几乎下班就到家,但是他常常会在看着电视的同时走过来探视我的生死存亡,在最初的几次询问中他还表示慰问的意思,但后来我就感到了一种离慰问渐渐远去的意思,那是探查,或是烦躁的情绪。其实我完全可以这样不动声色地死去,找到一种叫安宁的方式,毫无疑义,这种方式是彻底改变我美丽人生的最好方式,带着一身的挚热,梦想着蓝天白云……这样想来,我就为之一振,饥饿和无力的感觉立刻就变为舒服,这正是我所想达到一个新的水平,因为超凡脱俗在我的心中渐渐地升华,灿烂,辉煌……但是我唯一遗憾的是我还有理智在抑制我的左右,我不能长久地随心所欲地向着目的地走下去,以至走出美丽人生。
我整整在床上躺了十天,与其说发烧不退,到不如说糟糕的心情使我的病况加重。眼睛深陷,颧骨突出。我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垂危的,虚弱的,疲倦的,丧失一切抵御能力的。不管如何,我还是对生活有着小小的计划,比如得到一个美丽的纽扣;看见一朵盛开的鲜花;抚摸一段童年的记忆…。。这些都是后来支持我活下去的任何一个强硬的理由,虽然我觉得这些既有意义有毫无意义。既诱惑我又不诱惑我。对此我清楚地意识到,只要我开始为生命吃一些东西,我就可以渐渐地好起来,成为一个健康美丽的女人。当然,我的病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我的虚弱更是不足而提的,我的所有器官都是完好无损的,不是吗?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很快地康复起来,继续生活在社会中,串行在人流里。这不能说是多么糟糕的事情,所有权就是说尽情地享受这样特殊的权利吧!人的环境,人的利益,人的命运总是说明了一个永远说不明的真理! 美丽生活 8(4)
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我不得不开始吃一些食物,可最终使我渐渐好转的却不是我赖以生存的食物而是春天的到来。窗外高高耸立的烟囱已不再冒着浓浓的白烟,春雨绵绵而下,枝叶茁壮生长。所有关于春天的景色都表达了我的舒适。我发现我在发生变化,不仅仅在于我的身体开始发生了突飞猛进的好转,而且我的思想也发生了转变,我对以前所发生的一切变得漠不关心,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信心。我开始康复起来,渐渐地可以在小范围内走动,我看见了绿,这是春天里的颜色,是支持我生活下去的季节。
很久以来丈夫好象都没有和那女孩在一起了。因为我看到这样一条短信:我们虽然不在一起,也不能约会,但我会经常想起你的音容笑貌。祝你找到一个好男人。
我暗中庆幸,我的判断能力是准确无误的,他们终于分手了。有时我想,这个女孩走了,是否我可以和丈夫破镜重圆,重返家园呢?我们曾经那么热烈地相爱,又那么温馨地度日,有什么怨恨不能化解的呢?只要我不计前嫌,重温旧梦,我们又是完好无损,地配一双的夫妻,我们的家又可以暖和起来。向以前一样,男耕女织,夫唱妇随。万事尽在欣欣向荣中。当然这是我个人所见。我实在不知道丈夫对我是怎样的心情?
我利用几天的时间观察他的举动,他并没对我有更多的亲密之举,甚至象以往一样的冷漠。常常看完电视却不知道看的是什么。吃完饭后想不起吃的东西。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沉默的时候,他不愿说话,我懒得多讲。除此以外我们如同陌路人。只要每天说一句:我上班去了。这就算对得起同在一个屋沿下的情份。这真叫人沮丧。我不知道如何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或者说推心置腹地谈一次。总之我想和他交流。
为了实现这个小愿望,我约他在外面吃饭。去他和情人爱去的地方。我的提议很快得到赞同。我们约在浪漫咖啡见面。这里环境优美,昏昏的光线正好适合谈情说爱。除此而外,这种环境下还能干什么呢?在开始的时候我对我们的谈话感到信心十足。因为我们相互都很放松,我们可以忽略夫妻身份,就以老朋友的身份谈天。
“你近来工作顺利吗?”我一边喝咖啡一边问。
“还可以。”他说。
我以为他会问我;工作如何。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大展宏图地说一些办公室里的闲闻趣事。缓解我们之间的紧张气氛。我又说:这里很安静,很适合聊天。
“还可以吧。”他说。
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说话。他只有两个动作,一个是吃东西,另一个是发呆。我知道他还是心里有事,他的注意力一点也集中不到我们之间。我感到很无奈。我想:我虽然正在变老,更无再天之力可以挽回这种悲哀。我虽还仅存一点女人的魅力,但也是日落西山的一瞬光彩。所有的女人都是逃不掉的,也许今天有人占了我的上风,使我心碎,那么明天就一定会有更年轻,更有魅力的女人占了她的上风,我摆脱了一个人,并不意味着我逃脱了所有的女人,不久我就会遇到新的对手,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实。目前看来他就象有了新的猎物,他正在揣摩,他正在观望,他正在寻找机会。关于这样的过程我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时候,我知道我的一切努力是徒劳无益的。
这顿晚餐使我们都感到了无聊,我甚至觉得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让我们呆在一起,面对面无话可谈,忍受无聊。
但是事情总不能这样寥寥收场,我一直在思考我是谁?一个被欺骗的女人,一个懂得忍耐的妻子,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动物,一个任意摆放的花瓶,一个只会下蛋的母鸡……谁说的清楚呢?我想再过几千年也是说不清的,复杂的难题,因为历史已经说明了真理。但是我还是冥思苦想,我还有点不太甘心,用我还没有全部丧失希望的心来解释这种现象是完全行不通的,而我所能解说的理由又无论如何得加以排斥。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计划以后的生活,结论恰恰在我的疑惑之中产生,昔日宁静的生活虽然已经恢复如初,但却在我和幸福婚姻之间划出一道不可愈合的伤口,它以不可阻挡的趋势激发我进行自我改造,比如说我在这场婚姻大动荡中的角色是否让我心安理得地虚度一生,我所向披靡地获得目前的暂时宁静是否牢不可破?毋庸质疑,我的危险在于我的头脑,它来自于传统的顽固不化,男尊女卑。首先我决定在我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解放到观念。观念是可以更新换代,也是无懈可击的。这样一来,我认为是否所有人的观念都要受到重视或是尊重呢?不管如何,女人是不能远离情感的,否则就意味着将自己交付给死神的手里一样。 美丽生活 8(5)
我在记忆的每一个角落开始搜索对我曾经有过或多或少想法的男人的名单,然后发展感情,谈情说爱。和他们建立一个和平温暖的关系。当然,在我进行这项计划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周密地安排每一次约会,使每一次的会面都成为寄托情感的浪漫平台,这样想来就后悔莫及。当初对丈夫的执迷不悟而使许许多多可以发展感情的对象一遛而过。象我这样的女人,说到底是小女人,从来就没有进攻性和掠夺性,直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在情感中狩猎,决不象情感的流浪汉那样赤裸裸地上阵,我会瞻前顾后,冥思苦想,甚至于藕断丝连,这样的性格就使我成为今天的我。可悲却不可怜的我!
有时侯我做梦都在想,我骨子里有的放荡决不是那种轻浮,我传统的保守也决不是死气横秋,我的花容月貌也决不是矫揉造作,我完全可以改变面貌,改变我的初衷,这种选择一旦经过了梦的洗礼,就在心中不断地燃烧起来,越烧越旺。直到有一天,我不再相信婚姻的童话,尽管丈夫对我略有关怀,我们看似融洽的关系也多少有所改善,但我还是越来越郁闷,这种感觉甚至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一百倍。事实上我最大的困境来自于深度压抑,就算这种压抑是人皆有之,就算我一天一天埋葬意识,另一种的,更为重要的痛苦关于平等权利的问题也会紧锣密鼓地困扰我的神经。不想承认这种痛苦是不可能的,不与理睬更是做不到的。于是我有重新扎到旧地重游的理想境界,为了建立一个完美无缺,神圣不可侵犯的理想主义的感情国都的想法。我将所有可以发展感情的名单罗列起来。寻找这样的名单我自认为不是一件难事,因为种种原因表明,我的机会和发展这样的老关系是轻而易举。我想:只要将我的真诚和主动密切合作起来我就会得到一个崭新的天地,丰富多彩的领域。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再为一点可怜的感情而煞费苦心。一线希望使我几乎有跳的感觉并且朝气蓬勃,好象生活从此以后换了一个世界,在地球的另一端或是在婚姻之上的境界开始了新的生活。有水突然从心里流出来,清澈见底。这样的感觉显而易见,我就一天比一天热情洋溢,考虑今后的生活成为我一天来的重要方面。并且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甚至很健壮比从前一点也不差,这更使我感到了我完全需要从零开始,从我离开母亲走入社会的那天算起,从我还是处女的时候起步……但是说实在的,我并不想对我的婚姻做出一个还不知是好是坏的评价,因为我似乎越来越对它抱有成见,对于它是否将是句号或是终究是句号,我表示有小小的疑虑。但是这有何仿,我的健康和希望就是我的幸运,我的孤独和忧郁就是我的喜悦。我清楚地知道我就是成千上万的女人中的一个,也是一个代表成千上万女人的女人。我好沉默,这是我的弱点;我爱感情,这又是我的不足。所以,尽管我有着和男人同样的特征和需求,但我还是知道我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想到曾经听到的一句话:一辈子就一个女人真亏!这时我不尽笑了!甚至强烈的欲望想哈哈大笑……是人在编造谎言还是谎言在编造人,永结同心,心心相印,白头挟老……原来都是童话,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手捧着梦想成真的故事,给我们还未成年的孩子讲述的理想,象我们当初被大人们所灌述的一样荒唐。但是引起我深思的并不是虚假而是真实。真实说明了存在,我有什么理由怀疑存在呢?一切都是可能的,这使我想到了艺术,没有什么对于艺术来说是不可能的,人创造了艺术,人就高于艺术之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那?艺术就是要打破这样的谎言,因而,我越来越觉得放弃和远离艺术是女人的一大遗憾。现在我似乎可以骄傲地说:我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的困惑也不是我的困惑。它们先于我开始,不会断于我结束。当然,我为什么总是把小小绊脚石看做是三座大山?即使是三座大山的话,美丽生活也可以继续下去,比如说,可以为生活收集一部分石头,不美丽却很沉重;还可以为希望采摘一些奇花异果,不灿烂却很荒凉。我完全可以推断出:如果这样的生活适宜人的话,那么它就一定适应我。如果不适应人的话,那也许也适应我。
这样想来,我开始花费一些时间来计划为情爱破土动工。我还算是年轻的一类,眼睛的光芒充分,体态也不衰老,至少没有特别厌人之处。我虽然常怀念我真正的年轻时代,但我也并不留恋年轻时代,我觉得我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就足以代表了生活的意义,甚至我的性格也由此而来,这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极其迫切需要鲜活的而充满生机的冲破原有观念的新生活。但是这不等于说我不可以沉默,不可以象沉默低头。许多人这样的生活了,就说明了规律。比如某一个女人,一生的信条就是沉默是金。其实是软弱,是软弱的力量在支配着行动。尤其是衰老的时期,想想就感到浑身不寒而栗。当然,这不仅仅是衰老的现象,而是现象后面的本质,在我们年轻的时期,我们是骄傲的并且很天真,我们享受追求,因为我们年轻,我们不惧怕分离,还是因为我们年轻。今天,我们渐渐地衰老起来,我们若想固守爱情的堡垒就要经受种种的痛苦,这是由于我们始终不愿意放弃原有的爱情并且认为只有这样才是生活的意义。现在,我想:对于爱情的建设才是行之有效的途径,坍塌了一座爱的大厦,就意味着我要从新建立起另一座更高更完美的大厦。这是合情合理的手段,也是行之有效的策略。如果说它是完全可以成立的话,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惧怕衰老那?而这一次的爱情将比上一次的更加坚强和沉着了。我还尚未衰老,就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吗?从前的那种高傲的,年轻狂妄不羁的,离群所居的生活将永远不再适合于我,它就是一段美丽的生活,一段年轻时期的记录,虽然那些灿烂的时光常常会折磨着我,摇摇欲坠的爱情威胁着我。但是,我的抵御能力越来越强劲,它不仅仅来自于我的身体,现在来自于我的头脑,折磨和威胁转变成了源泉,向着前进滚滚而来,这股能量正好使我违背初忠。但是,关于婚姻,我依然抱有幻想。于是,我想:还是首先使自己得到安慰吧!为爱情一点点积累建筑材料,总有一天我还会重新建立起感情的大厦。辉煌矗立。 美丽生活 8(6)
这样想来,许多老相识的旧貌就历历在目:
A,36岁,独身,1米76,摄影记者,名记,性格豪爽,快人快语,说一不二,大家风范,他给我的感觉是喝一缸白酒不会醉,抽一条香烟不会迷。他可以把美女拍摄的美丑美丑的,也可以把丑女拍摄的丑美丑美的。在一次聚会中相识,因为我的鼻子特别,得到他的频繁关注,后来产生亲密之感,有一次坦言非常的欲望是亲手触摸既灵巧又高昂的鼻子,以至得到占有权。我对他有江湖艺人的情节,我就仿佛某一天和他学艺,他可以带我浪迹天涯海角,风餐露宿,而且他的形象如狮,满头长发,说是某帮派体系的首领也不过分。也许是我的情节所致,我把他比做这个时代真正侠肝意胆的勇士。不过,更让我倾心的还是他偶尔流露的儿女情长,一个男人为女人落泪,为爱情折腰,不仅发生在言情的小说里,就在我的身边,他为他的姑娘嫁人而悲伤。这个姑娘有点傻,金钱胜过爱情,她是拜金主义者,她走了,走到金钱的美梦之中。当然,我也惧怕他,惧怕他的镜头是一个窗口,摄取的是人物后面的灵魂,你一瞬间的可怕,可爱,可鄙,可怜,可笑…。。之处全部留为永久,他朗声大笑的时候看你一眼,就好象随意瞥一下,就仿佛漏洞百出,接连失态,而在痛恨自己因某种原因变得憔悴,或在你狼吞虎咽吞噬美味之时,他突然会高声说:你比往常漂亮了!一个异乎寻常的人,一个喜欢观察的人!顶天立地的人!
B,34岁,已婚,1米70,杂志社的主编,太太是热电场女工,生有一子,八岁。一度离异,后经亲朋好友的劝说,重归于好,据有关人士透露两人貌合神离,顶多就是搭伙过日子罢了。我们的歇后有些特别,是在飞机上,我在放包的时候不小心包掉到他的头上,一幅精致的眼睛架折断,顿然他怒气冲天,刚想发作,猛台头看见我不知所措,哑口无言,他立刻转怒为欢。事实上凭借我的敏锐我也知道化险为夷,使他心软的只不过是我的异性特征,再膨胀的坚硬物质也可转化为温柔。我们肩并肩挨着坐,他象崇拜者的精神领袖,我就象情窦出开的女学生痴迷这个世界的深奥莫测。说着,想着,听着……飞机到了,我们又各自回到了现实,握手分别时,他挑逗似地挠了一下我的手心,这下我可有说不清的别扭,举止有那么一点点的隈亵的味道,我立刻觉得所有的光彩都黯然神伤。尽管他表示我们可以在某些时候约会,但还是被我婉言谢绝。他的气质不错,基本属于我欣赏的那种,有点文人墨客的劲,他总是喜欢站主导地位,旁若无人。然而,可以肯定地说,他的这个毛病不是天生就形成的,主要得归功于他的位置,而不应归于他的狂妄和自大。当然凡是有求于他的人都会接纳他的毛病,甚至会以此当作是他的威望。他也的确把杂志办得红火,只要他的勇气和兴趣结合起来,他就可以坐在办公室里想一件比发动世界大战还要大的事。不过谁也不要担心他的执卓,他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办好一件事,至少一件事。比如搞个文艺晚会,办个企业,开个公司,引些外资……。眼看着杂志突飞猛进地发展壮大,说是圈子里的老大也不为过。
我们又见面的原因的确是源于我。我写了一篇<<关于另一种婚姻>>的文章。它真花了我不少的时间,我整整写了两个月,才终于写完四千字。我左思右想,选择了他的杂志,无疑那将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益处。事情也并非我所想的,我改变主意了,有人嘲笑我是婚姻的败类。我胆怯了吗?的确事情有待斟酌,我们的争论还没到关键时刻。我收起了文章。即使如此,我还是和他见面了,因为今非昔比,过去的几年他从一个小编辑到主编,从一个小主编到大主编,从大主编到出版人……他可不是一般的牛!据说等他吃饭的人排成了队,我是多么的荣耀啊!感觉不是来自于实际,而是来自于别人。我举起双手接住荣耀,并且表示:我来了,我决不会放弃机会。仅仅因为机会被传说的很离奇。我开始为见面做充分的准备,首先买了一件合体的外衣,我喜欢黑色,当然是黑色。后来我发现衣服不够性感,还有一小点的老成,这是万万不得了的事。如果大人不喜欢或是丧失原有的兴趣,我的文章以及是否可以靠此出名的一线希望就化为乌有。当然最让我酸溜溜的还是悔恨,悔恨我的矜持,高傲,固守婚姻,假如以往我就和他建立亲密的联系,假如我顺从他的暗示和他有所男女关系,假如我再妩媚一点……。不过从另一方面说,这正是形成我的重要因素。我还是认真对待这次会面吧!首先我尽量让我性感,再性感,我并不适应忍受这种带有诱惑的行为,可看来不忍受也不行,我也不得不跟自己说:这就是社会!这就是游戏规则!诱惑的产生比任何一切都更强有力,并驱使我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理所当然的理由------使他重回到几年前的平常状态,而不是现在的独断专行,盛气凌人。当然我也会象别人一样说一些恭敬的话,以表示我,一个女人自古以来对他们的崇拜,抑或在心里顶礼膜拜权利的力量。为此我去了美容店-------一家据说有特殊技艺,绝对使人焕然一新的,高价位的美容店。三个小时的改造,的确使我不同于从前,头发被梳在高空,象一团鸡窝,面孔被涂料染成醉酒的颜色,我的确不喜欢,这不重要,我的喜好无关紧要,取悦于他才是唯一的目的。他开一辆黑色的奔驰来了,突然停在我身边的感觉就象路边的妓女突然间来了生意,也许还是一桩大买卖;我心头一热,有点象开灯时的感觉。如果说是黑社会也不为过,奔驰车除了挡风玻璃是透明的,其余三面都是黑色,一旦我举足蹬车就是劫持或者说是偷情,再往好了想,就是厂家推销汽车的形象-----香车美女的感觉,再加上我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就更贴近于适应各类人的需求。顺从意愿而行,追求与奔驰同样的效益,求贵,求新,求品牌…。。。具体来说这个含意不仅仅是高标准严要求妓女的,就是良家妇女也不例外。我一上车满脑子想的就是丈夫,仿佛每前进一步离邪恶,淫乱,丑陋就近了一步。车里很舒服,舒服的让人觉得还不够,再舒服一点就更有必要,事实上也可以再舒服,只要轻按电纽就可以半躺半坐,象摇椅似的,有浑身松懈的感觉。好车就起到了这样神奇的效果。这时候,谁要是说不喜欢奢侈谁就是没体验过奢侈,我的意志垮掉了,我的矜持飞散了,我再谈论主义,再讲权利都没有这样来的轻松自在。于是妓女的心态我理解深刻多了。只要叉着腿,上下左右,里里外外舒服的感觉就滚滚而来,源源不断。我想:有奢侈为什么非贫困,有享受为什么要折磨,人们对于贫困难以接受,可很少拒绝富有。我也不例外,以飞快的速度适应了享受。这并不难甚至很简单。我说:你应该有司机。 美丽生活 8(7)
“我让他回家了。这样方便。”他开车的样子很老炼,向一个老司机。单手转动方向盘,一手拿手机。不过,我还是看出了一点破绽,老炼的背后偶尔也会漏出笨拙,在拐弯时他没估量好位置以至有一点手忙脚乱。我看他一定动手能力差而动嘴的能力强,不过人各有志,能动嘴的才是大本事,动动嘴别人就会帮你动手。我想起他的出身------一个铁路絆道工的儿子,最早在工厂里做车工,后来因为会写诗,就调到工会办厂报,结识了一个杂志社的副主编,只几年的时间,他不但调到杂志社还挤走了所有的老员工,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他很厉害,甚至不是一般的人,是一个玩人的人,是一个想玩谁就玩谁的人。说实在的在我心灵深处对他还有一点说不清的感觉,说是看不起也有点,可有什么理由呢?他开着奔驰,穿着BOSS,配戴满天星劳力士,出入六星级酒店,…。。但如果是崇拜绝对谈不上,这当然有理由,他做人的素质不够,知识贫瘠,水平也很差……当然想想别的女人攀他还攀不上,我还敢对他品头论足的,我的思想驱动了嘴巴,我脱口而出:我觉得你应该学学英语。
“我只要学好赚钱就行了。说英语就让笨人混口饭吧。我的脑子想的是如何让学英语的人为我服务。”
我觉得,我又表现出头发长见识短了。总是和大人物思想有距离。抑或和男人有差别,大概男人都会有这样的目标。他对我的话题显得很冷淡,作为我简直不需要关心此类之事,也许谈点俗的更可爱。还没等我开口他先说了:你的座位后面有一代东西是送你的。
代子不很大,但也足够大,尤其特别重,可以说我将它拿到眼前费了一点力气。我简直吓着了,满满一代子都是高级化妆品,从唇膏到面油,从粉饼到眼霜,从头油到香水…。。说不上应有尽有,也可以说是要有的全有了。说是一批的概念也不为过。但使我不知如何是好不因为数量而是价格,我想这些东西一定很贵。但我也没有意志挡住诱惑,我情不自禁地表现出喜悦,一件一件,满心欢喜地看过去,心里想着:我拥有了它们,明天开始我就将更出色!做女人也很好,经常可以不劳而获。作享其成。男人赚钱为什么?为女人呗。他一边开车一边拍着我的大腿说:你应该再打扮的漂亮一些。那举动丝毫也没有什么尴尬,我看见了一双象女人的小手在我的腿上蹭来蹭去的。我不能缩腿也不好意思吭声,就只能由他而去。因为我正欢天喜地于他的礼物。我在礼物和手之间产生了激烈的斗争,要么拥有物质,要么打掉他的手。最后天平终于坠落到物质的一边。它的力量远远大于其他,它的诱惑力来自我的虚荣心,物欲的满足以及不劳而获的舒畅。摸一下有什么,就象隔靴搔痒,我们也算得上老相识,只不过是一种友好,我只能用友好来安慰我的不快。这样我就得到了我享也享不尽的奢侈品。我们都感到满意,因为各有所需。“这个你可能就更需要了。”他的手伸到西服内侧,和胸口一样高的位置,掏出一个盒子,粉红色的“打开吧”他说。
我简直不知道里面又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一条镶钻的白金颈链,我估莫它的价值,实在很难说,我不在行,显得很愚蠢。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它的款式,甚至很讨厌,平庸的,没有创意的设计只能剩下钱的含义。我想如果戴上它还不如戴一串人民币更有意思。
车停下了,我抬头看去,几乎就在路边站住了,“来,我给你戴上。”他说。
“不用了,一定很好看。” 美丽生活 9(1)
“戴上,让我看看。”他就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项链,我以为他会在我的后面系,这样的姿势我感到完全能接受,他轻轻拉住我将转动的身曲,“这样就行,别动。”
我象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士兵,指到哪儿打到哪儿。说不动就不敢动。因为有欲望牵扯所以我被人牵扯。他那只没有任何感觉的手,在我的眼前翻来覆去,我真怕他不小心碰到我的皮肤,那我肯定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很熟练并不笨拙,我刚才对他的判断有点偏差,至少这项动作看起来很精湛。干净利落地戴上,他的双手从围着脖子的状态扩大包围到我的肩膀,然后,他的脸凑过来,我急中生智将头歪到他的左肩,他的脸也只能到我的右肩,我觉得他是强制性的,如果他先表露他对我的爱慕之情,哪怕就一点,我也不会认为他举动的鲁莽,是物物交换的结果?他付钱了,以另一种方式,我理所当然要奉献,还拐弯抹角的来什么花样,没劲!付钱拿货,直截了当,还用的着费话吗?爱不爱你没所谓,你要不要东西有所谓,就差一点,就不得不折腰。我想的是友情,而他想的是偷情,一字之差十万八千里。尽管我们的脸展示错位,但他还在慢慢地磨蹭过来,向我的嘴巴,从耳朵开始,一点点逼近,他的胳膊搂我很紧,我无法挣脱,是顺从他意还是顺从我愿,我不能再迟疑,我告诫说,我虽然为金钱而折腰,但我不为金钱而献身。我推开他,以一种温柔的姿态。决不愤怒,因为我已经有负于他,我为何而愤怒呢?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以后他还会给我带来更大的意想不到的益处。我的文章,它还在我的书包里等待安家落户,我的名利,它也在思想中反复强调它的诱惑力。这一切我能就此割舍掉吗?攀高枝,乘风凉,难道我是痴呆傻瓜吗?人穷志短是谁总结出来的呢?太准,太贴切于我。我开始恨自己:我就没有可以长出来的东西吗?志气,我想起了志气,这时候志气变得有其名而无其实,它躲藏到哪里去了,让我一直为那些用来骗女人的东西而皮软。他毕竟是大人物,见多识广,对于我温柔的拒绝并没有表示不满,反而有一种体贴的情节,他就随了我的愿,让我恢复以往的坐姿。车开了,继续往家开。我觉得东西太多以至很沉重,我不能胜任,白吃白喝,还拿这么贵重的物品,它们应该受用于他太太。在下车的时候,我故意忘将礼物忘在车里。他表现出了极其高的绅士风度,在我下车的时候不仅给我开车门,还将我特意留在车上的东西硬塞到我手里,然后飞驰而去。
我更加感到不舒服,,他也许没有那么赤裸裸,这样一来我到是一个赤裸裸的物欲女孩。贪图金钱,享受奢侈。他为什么不为我所动?他应有尽有,一应俱全,这样想来觉得他也是一个可爱的人!当然这不是说可以做爱,它们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后来关于稿件的事我之字未提,我想下一次的见面我就有求于他了。后来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C,40岁,已婚,古玩爱好者,没有学历,文化程度至多初中,却满腹经论,尤其对明清家具和陶瓷有深厚的研究,以收购和倒买倒卖旧货为生,所得的钱财基本用于收藏古玩,对此已经到了痴迷不悟的状态。他是我家的邻居,后来因为没有空间放货,便从楼房搬到一个大杂院。院子很大,大的可以在空地打篮球,院子几乎一半都用来摆放他的货物,正房是他的居所,偏房他用做展厅。每次我见他时,他总要沏上一壶浓茶,端坐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中,从猴子变人说起他的每一件藏品的来历。这还差得远,他讲完后就要及力劝说你买一件他推荐的物品才算罢免,或多或少,或小或大,总之不化钱他是无论如何不情愿让你走的。他的语言轻松自然,通俗易懂。有一段时间我喜欢坐在老式的家具中听他的呗呼,尽管可以很长时间不用理会他说的什么,而放开暇想自由飞翔,但我还是可以从他的聊天中学到许多关于古玩方面的知识。他有时候觉得我仿佛就是那时候的姨太或是仕女什么的,这样的感觉也许来自他家里很少来女人的缘故。一旦他这样想来,我就真的是一种情景人物了,他也就好象真的是在那个年代孕育而生的,他每天擦呀,摸呀,看呀的物件就更加有了琢磨的味道。有一次他顿然中断了他的滔滔不绝,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事实上我早已习惯于这种状态,我不以为然,毫不在意,他突然以猛兽扑食的速度奔将过来,把我按在椅子里,然后他又坐回原处。我简直被这一行动吓得不知所措,不置可否,张口结舌却一动不动,“就这样,就这样……太好了。”他的痴迷显然是可以顺利发展下去的,从他呆滞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的意识在翻江倒海,而这需要我的牺牲至少我要保持安静和端详。时间象凝固了一个世纪还多,直到我的双脚已感觉无数的颗粒物在跳动,“我的腿麻了。我要站起来了。”我就忍无可忍地冲出房门。后来他回忆说他威风凛凛地做了一回老爷,这种良好的感觉是从我身上实现的,他的目光不用说也能看出对我有收纳为二太的意思。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敢坐在他那价值连城的,古朴而破旧的家具之中。 美丽生活 9(2)
D,29岁,已婚,保险推销员,1米75,年轻英俊,朝气蓬勃,性格开朗外向,工作认真努力,任劳任怨,不知从那里得到我的电话号码而向我推销保险。尚若我再年轻几岁,对一切都信以为真的话,我则不会令他失望,就随他的工作方式到家里,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幼稚的,不安全的,可他在电话里的声音诚恳地让我心动,我似乎怎么也推辞不了见他的可靠理由,他也怯生生地说:“你也应该见见我长的什么样?”既然是工作我们就大可不必扭捏行事,我毫不迟疑地约他在9咖啡见面。与其说这次会面是偶然的,到不如说是必然的。我走进咖啡屋的大门时他象我挥手的一刻,我有一阵悍然的骚动,头脑不知不觉地乱了章法。我全然不知是如何进行迈步,前进,曲漆而坐,然后又含喧相识。我目光里肯定流露出心烦意乱的意思,为了坐怀不乱,我就大口地吞噬杯中的咖啡,不管是否有糖和牛奶,以此掩饰我的骚动,使我有充分的时间来消除紧张,转变成自然状态。诚然当这种表现出现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危险,危险就来自于性,它虽说来的那么突如其然,却是油然而生。待我们说再见的时候关于保险的事情我还一无所知。可这样一来更有理由再见面,话是这样说,可理就不一定对,它的危险会秧及到我和丈夫的纯洁性,因为他很年轻,浑身散发着性魅力。之后我决定快刀斩乱麻,推辞说以后再考虑保险的事,一旦考虑就一定会给他电话。分手的时候我送给他一本书,里面有我的文章,算是我对他的来访表示感谢。他说:这是我的工作。不管如何我觉得这样舒服。总算断了他的念想,我却连接了头绪,他的活力引诱了我,年轻勾引了我,不过,只在发情的时候联想到一点关于性的事,比如,他对我的尊敬让我有了占有欲,他有一点企求我买保险唤起我对他的控制欲,假如在床上,我就是主宰,我控制他的进入和姿势翻新,我说上高潮了,他才可以射精,我说没情绪,他就不能使他的阳具膨胀。我找到了男人的感觉,我压抑了人的权利,这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啊!不用顾及他人的情感,而他人却顾及我的喜怒哀乐。这好的感觉只要在脑子里想一想就兴奋不已,如果付诸实施那将是如何极乐。无穷无尽的遐想使时间飞逝而过!我真有再见他的欲望。
E ,39岁,未婚,小学同学的哥哥,1米80,画家,作品远销到日本和法国,性情孤僻,爱独处,决不是画家的一头长发,但梳洗整齐,走起来大刀阔斧,做事却精工细雕,作品带有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的色彩。喜欢一个法国女孩,却不愿下嫁于法国,天南地北一晃就是10年的光景。说实在的,与其说是和他的妹妹好,到不如说可以有机会见到他。那时他把我当做一个幼稚可怜的毛丫头,漫不经心,满不在乎地对待我一次一次的出现。可是孩子们的幻想,随着岁月的流失逐渐烟消云散。多少年来我已经不想关于他的事包括他的画,这其间我的变化有多大连我也始料不及的。20岁那年,我们在一个美术商店相遇了,后来他有电话打来约我去听音乐会。放下电话时我为之一振,立刻回忆起我小的时候,徘徊在他与他妹妹之间的微妙情绪,那时候做梦都憧憬两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的场景。现在却在不经意之间垂手可得。于是我多么感慨于那些相貌平平淡淡的,青春大势已去的女同胞们,面对于男人的志趣是多么无能为力。之后我总在较为冷静地劝慰自己,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一切奔腾的欲望都要在心理流畅,干枯直至死亡。我推说了一个荒诞的理由消灭了混淆在他和我之间并不清晰的,有机会发展的约会。但是永远不能让我忘怀的是他大而匀称的手,一双有着并不白细却很柔滑的男人手。我常常痛恨小手小脚的男人,这样的搭配是最丑陋的,没有任何美感的,也许是我的偏激,但我是正确的,我想象不出来,也决不敢想象出来一双比你的手还小的手是如何握住你的手进行关怀备至。事实上我的手决不是大手但也决不是小手,它比大男人的手小一点,又比女人的手大一点,每天手听从大脑的支配,在空中挥舞,或是在平面上互动,它们和眼睛相半为邻,相邻如漠。它产生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我注意到他的手,并且储存到记忆中,他的那双手甚至比丈夫的还出类拔萃,我虽不会为手而嫁娶,但一定会为手而约会,我想到了他的手,我想和他见面,我想亲眼再看到那双男人的手是如何吸引我的视线的! 美丽生活 9(3)
F,32岁,已婚,离异。有一子,大学同学,出身于文化世家,,妈妈和妹妹都是作家,又先后离异。具有及强的组织和协调能力。做文章是一把好手,经常成为范本。在学校其间,不知那天看中了我,从此以后开始了情书轰炸,我对此不以为然,只是每接到信时就有一点得意和狂妄,诸如我在男生面前更加信心倍增,希望有一天遇到情投意和的。的确让我动情的是那封血书,有一句话记忆犹新,简爱对罗切斯特说:…………。。我多么的年轻,许多的资源还没有利用,那时候我的欲望大的可和天比,多的可用斗量。现在想来我的置之不理和敬而远之也许使他有些悲伤。也许也没有,人走茶凉,他会自然而然地将我忘掉,只当是一种体验。情场老手不是一天炼就的,我相信,他会将我做为体验,爱情体验。丈夫说:“海枯石烂不变心,如今他的心变了,海不枯石不烂,只当费话听吧?”
在班里,他给我的印象是深沉,绝少有的深沉,几乎不说话,一但说话就好象没说话似的。他的沉默就是不被人所发现,一旦发现,他还是沉默。所有的同学如果想了解他的话就只能从他的大而圆的眼睛里,那儿是唯一可以使他说话的地方,也就是这样我也从没直视过他,有同学说:他是骆驼,肚里有的是水,可以等到毕业不用喝水。我问这是什么意思,都说:看他的眼睛。即使这样我也不愿看他的眼睛。可是他却总是看我,每当我在人群中,总感觉浑身不自在,他在观察我的一切,真是讨厌的家伙,我处处有了约束,到哪也不自在,好象那双有水的眼睛瞄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窥视我的身体,甚至有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的乳房和屁股隔着衣服被窃视。我又问别人:他为什么是骆驼?同学们说:你没看见他肚子里的水多得从眼睛往外冒吗!哦!那他看世界一定是水汪汪的,不清晰的,有晶莹的感觉。我应该庆幸这个消息,使我宽心,使我在人群中放松,因为他眼里有水……。直到毕业,对于他,我还是行同陌路人。只有过去五年之后,我发现了那封情书,关于简爱的那封,我竟一直保存到现在,打开读一读,我流泪了,仿佛知道他眼里的水,我又惭愧了,我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那样感人肺腑的情书,我又悔恨了,当时我毫无感动之意,视之为费话。我翻出唯一可以给我留下记忆的全班毕业照。还想从中发现他眼里的水……。
G,37岁,已婚,1米74,自由撰稿人,口吃。与一般的患者相反,着急的时候绝不口吃,不急的时候反到口吃。出身于工人家庭,自幼喜好文学,25岁开始发表诗歌,散文,31岁时已完成两部中篇,三部长篇。在文学界小有名气。之后越发不可收拾,作品连连,恶事也不断。因有第三者插足,妻子自杀未遂,半年后妻子起了杀心,在G酣睡之时,挥刀行刺。G的胸口处被刺数刀。随即妻子割脉自杀,幸好隔壁儿子闻声赶到,叫了110,途中老婆流血过多身亡,G也几乎送命黄泉。不过还算命大,G保住了性命,也没给文学界造成损失。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首先想到我,随后我又多么庆幸我的沉着冷静和胆略卓识,同样的事件发生在不同的家庭里结果却是翻天覆地的不同。可我也没有什么可庆幸的,,天天不是做真探就是帮凶,到不如一死了之,涝一个清静安宁。我曾经找他并且和他学习写作。 事过境迁他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略显憔悴,那个祸水-------一半是荡妇一半是良母的小情人也弃他而去。我震撼的不是悲哀的结局而是女人。他的老婆死的值吗?尽管我非常崇拜他的文字,对他的评价很高,有时好象蝶恋花,不过我绝不玩心跳。我知道,他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人物,思想过于复杂,有时又非常简单,只在一个圈子里出出进进,说些和他职业不相付的幼稚语言。他的魅力在于他是一个很讨女人喜欢的人,就连我这样死心踏地不离婚的人也会被他的甜蜜举动搞昏了头,甚至我希望哪怕和他过家家也是愉快的,象小时候玩的游戏……他的魅力就在他点上烟的时候来了,头望着天花板,智慧泉涌而出,目光炯炯,若要合上眼,故事就编造出来,嘴里还念念不忘喷云吐雾……他的缺点也就是他的优点------喜欢狂砍,一会云山雾罩,一会引经据典,不了解他的以为是老北京的板爷,俗不可耐,只要耐心给他足够停顿五分种的工夫, 你就会惊讶地发现一个志者神灵,他的思绪是飞扬的,他的观念是超时代的。他的知识是无边的,那蹩脚的口吃是魅力和智慧所在。 美丽生活 9(4)
H,我的确想不清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但我们的确在一个地方相识。他大概就有40岁左右,曾在美国就读MBA。回国受聘于美国一家电讯公司或是做一家大公司的主管,或是其他什么工作,我想不出来。但是唯一一点,几年后,他提升了这也许是他人简历,也许我混淆了他人。他为人谦和,做事彬彬有礼,讲了一口流利的英语,戴一副黑边眼镜。不可忽视的是,尽管我和其他的男性有着显而易见的或是心照不宣的友好关系,但他却是唯一的例外。因为。他是我内心的针藏版,当我感到无奈,无助,悲伤,疲倦,郁郁寡欢,乃至绝望的时候,我就小心翼翼地将他浮现出来以扶平我的失落。我视他为灵丹妙药。有时我会设想一种亲密,无性的接触,友好的交谈,热烈的拥抱,迷醉的关怀。我们相见的一瞬间细微,和谐的气氛就开始蔓延,而这决不是懒洋洋的情绪。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充满对未来生活的甜蜜的感觉。在我的记忆中有一顿极其浪漫的晚餐,餐厅坐落在豪华的富人区,可你却绝看不见他们的富裕程度,因为事实上根本看不见他们的居所。餐厅的周围几乎是黑暗的,只有向远再向远是城市辉煌的不眠之夜,我们站在餐厅之外城市的边缘,眺望灯火斓珊的地方,那边是城市,是我出生并且长大成人的地方。就象梦中之人,远离了喧嚣,蛊惑着既复杂又简单的情绪。我简直有些迟疑,迟疑他的磁力,于是我毫不迟疑地一头扎进这种温暖的情绪里。悄然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规划一个美妙的蓝图,那是关于爱情的方向,有关浪漫的图纸。当我在情景中跑来跑去的时候,有风吹起,他脱下衣服披在我的肩上,象白马王子轻唤水晶公主,夜风是煽情的骚动,有时我常常藐视这种庸俗的举动,仿佛它只适合于一种描述,来自于小说和戏剧,不能说是暗送秋色也可以说是虚虚实实,可有可无。但是,一切都改变了,我被改变了,因为我受到不小的感,当即我说不清地有一种完美无缺的安全感,它赋予我的是一种冲锋陷阵的力量,在婚姻之外,丈夫之上的无比骄傲和自豪的力量。我想:被改变是不是另一种美丽生活呢?因为,风越来越大,我几乎是被他的强硬态度所使然走进餐厅的,餐厅的灯光昏暗,却灯红酒绿;空间巨大,却不空旷,生意兴隆,却不嘈杂。我大概没吃什么东西,只是频繁举杯。可关于我们发展的前景却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他送我回到住地的时候几乎是怒气冲天,我真的回想不起来在回城的路上我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也许,我的确说错了什么,使他误解,也许,他就是一阵风,吹过之后就留下尘埃。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我表现出了女性主义的倾向,这可是最最要命的事情,绝对可以谈得上是灭顶之灾。总之重要的是我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他简直可以说是把我从车上甩下的,我下车的样子一定是连滚带爬,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这一晚我的幸福感觉完全转化为灾难,我盖了三床被子仿佛睡在冰天雪地,状态就象土鳖翻来覆去,可我什么也没有想,原因是我想也想不清楚。我有时要经常告诫自己说:谁要害你就叫你动感情。女人动了感情可要出麻烦了,幸好他对我的好意转化为怒意,我才有所逃脱情欲的余地。之后,我试探地给他传递信息,以最简单扼要的语言表达我的思念,如果不是心有灵悉一点通的话是决不会有什么感觉,我真为我的细腻而感动,同时也为他的麻木而惋惜。他根本不知道密底。不过这就更称我的心,这个世界上不为我动心,不为女人而倾心的人才是最可爱的人。我知道,我不会高估他,因为他很普通,但我也决不轻视他,因为他完全不普通,尚若他动了儿女之心,我就失去兴趣,尚若他起了男女之意,我就放弃情有独钟。
多少年来,事实上我根本想不起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五官是怎样的排列,他的四肢是如何地协调,只是一种意念的感觉,感觉他是怎样的人!感觉我们之间蛊惑的情绪。我只记得他穿一件西便装,浆色的,很和他的体,我想不清楚他的脸,就拼命想他的那件衣服,大概是质地很好的面料,我注意到了,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姿势那衣服都伏伏贴贴,不仅顺畅而且有亚光色,我想:那手感一定很好,虽然我没伸手去摸,但柔软有弹性的感觉我体验到了。我的记忆力大概是出了毛病,他给我披的就是那件西服外套,我不仅摸到了它的质感还感觉到了温暖,还有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我又发现了衣服的兜,一个是鼓的,一个是瘪的。我又猜测它是什么呢?依据形状是长方形,一定有可能是手机,它的重要性是现代人之必需,不对,不对,手机握在他的手里,虽然是长方的,可比他兜里的东西大一些,那就有可能是一个烟合,中华牌的,可能是万宝路,他是授过西方教育的人,有关文化侵略一定深入人心,明显转化为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不过,显然这也是错误的,他从来就不抽烟,更无从谈起香烟的品牌,一定不是烟,那能是什么呢?也许是他给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小巧玲珑,珍贵无比,保证是可以用来珍藏的物品,随时随地可以带在身上,随时随刻能握在手里,与绣球的含义差不多,和订情物的意义相同,要是果真象我所想的话,那我就用不着这样将他的衣服拟人化,我就可以天天看,夜夜想那个物件。可是那个小物件是什么呢?我越仔细地想象它,我就越觉得它的神明之处。它一定是一个非常具体的东西,或是显而易见的,实实在在的东西:一个两克拉的南非钻,无论纯洁度还是光洁度都属上成;或者说是别致的女用打火机,它的光明象卖火柴的小女孩,点亮了就是温暖和幻想;再不就是一个纯金的钮扣,意味着扣住一种不用语言说出的爱情关系……。浪漫的感觉还用说吗,想一想就浪漫无比,如果坚持不住,说了就显得多余……。可既然如此,他始终没有给我的意思,直到我们分手,直到我们最后互看了一眼,他一丝一毫也没有想起什么。那一定不是礼物,绝不可能是,那会是什么呢?长方形,在他的右边的兜里,有点分量的东西。后来我又想,那一定还是给我的礼物,因为我们是不欢而散,他肯定是不好意思再拿出,他对我的态度依始,他是一个男人,他如果给我了礼物,就表明我们之间的不快是他的错位,他不能因为女人而低头,否则就让他的自尊心揣进兜里。我的判断能力是一流的。我坚定不移。这以后我就一直想着那个礼物,见了他我一定要知道它是什么?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变得如此的庸俗,惦记的是物质,琢磨的是金钱,假使那是一打厚厚的情书,叠成一个长方形,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我想来有点不满足感,物质才是本质,精神只是附加。那会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在我的心里老是悬而未决,也正是如此我对他情有独钟。但我的确不能确定他是谁,他从何方而来。我只知道他是H。 美丽生活 9(5)
我似乎还可以挖掘一些名单,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假使我现在没有结婚,假使我还享有处女的资本,假使我比现在更年轻,假使我依然还有更多的假使……我就一定不在这些美妙的名单里憧憬,而是在现实里憧憬美妙。这就是我和先前的不同之所在。但是,目前我的行为也是和我的婚姻有直接关系的,我真要为此而努力,因为,这样的确可以巩固家的稳定性,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关注我的事而暂时忘掉丈夫的事。一想到这里,我就为之而鼓舞。我可以寻找婚姻以外的情感,这是一个多么激动的进步。因此我决定认真做这件事,直到我心满意足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