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春(看看男穿吧~呵呵,不过描写有点。。)(转载)作者:大风刮过
照例的自我陈述 我这样一个男人我叫马小东。马克思的马,邓.小.平的小,毛.泽.东的东。
看名字就知道,我爹妈生下我满心希望我能成为一个伟人。但是事情总是象老话说的那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吃吃喝喝太平无事活到二十来岁,混毕业了大学,找了个还算体面的清闲工作。谈了个不算正点却还拿的出手的女朋友。我爹妈终于明白地认识到,我这辈子,只能这么个样了。
我对这辈子是什么样看的很开。人么,睁眼到闭眼那么几十年的工夫,怎么过都是过。关键在个称心。我的现阶段称心目标——工资在目前基础上翻两翻,女朋友的脸蛋缩一圈罩杯前进两个字母。
三天前我新买了的一辆小奇瑞,虽然才两万八,起码咱也奔进小康做了有车一族。自古香车伴美女,于是我赶在今天这么个阳光明媚的休息日,带我的宝贝燕妮到森林公园春风一度。
燕妮是我女朋友的芳名,姓燕名妮。我未来的老丈人当年盗版马克思老婆的闺名,注定他女儿是我老马家的媳妇。
我冒着被巡警大哥开罚单的危险将车停在森林公园最宽阔的路边。斜倚在豆青色小奇瑞崭新的车身上,怀搂着我的燕妮。微风徐徐拂过我的衣角她的长发。人生至此复何求!
我问燕妮,你现在最想说的是什么?
我的甜心抬头遥望天际:“风把云彩刮上来了,你看会不会下雨?”
我干笑,你就不能说点诗意的?好容易咱有车了。
燕妮不冷不热的瞧我一眼,一个小奇瑞还现成这样,瞧你个出息!我们科室里小刘傍了个老总,天天开台奔驰小跑送她上下班,车门还是向上开的!
我转过头去看四周风景,不计较她泼我冷水。毕竟正版的燕妮一世嫁到老马家穷了一辈子,我的燕妮怕穷也是应该。贴心的红粉知己是书里写的,人间哪得真品?
清风绿树,远处一个红衣的倩影袅娜而来。啧啧,正!真叫个正!挑染的波浪卷发,妩媚的双眼,性感的红唇。纤腰款摆凸凹有致。
我的燕妮此刻正从我家小奇瑞的品牌价格一路数落到颜色上,“……买个车,别的颜色不好买非挑个豆虫青!我跟你说话你听没?马小东你看什么呢!”
辣妹伸出玉手将额前的乱发轻轻一拨,我情不自禁,吹了个口哨。乖乖,那罩杯,一定是个F!
啪!燕妮扬起手,一个耳光落在我脸上,清脆响亮。转身就走。
我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去拉燕妮:“哎哎~~~听我解释。”燕妮一路狂奔:“我不听不听!!”一跑一追到了大马路上,燕妮伸手,跳上一辆小出租:“马小东,我们完了!你个没良心的活该天打五雷轰!!”
靠!走也不用骂这么毒吧!
我开着小奇瑞奔驰在西三环空旷的大路上。老天爷应景,几个闷雷,瓢泼的大雨直倒下来。我肚里正在思考用什么法子把燕妮哄回来,正前方的天上突然跳下一个刺眼的光球,直向我的小奇瑞飘来。 我小时侯在十万个为什么里知道,这种东西,叫做球型闪电。以前科学知识不普及的时候,被这玩意打到,就叫天打五雷轰。干下天理难容缺德事情的报应。
我五讲四美三热爱活了二十多年,从没干过亏心事。
靠!不会这么灵吧,我不过看了两眼吹个口哨,至于么~~~ 上个月刚入了人寿保险真是赚到了……赚的也不是我,是我爹妈~~~二十来年的抚养费,连利息都有了~~~~
我不相信,绝对是老天爷哪里出错了! ……………………………… 第二章
“确实是出错了。”奈何桥上穿黑风衣的老爷子对我谄媚地微笑,然后转身对着瑟缩在地上的两位大哥咆哮:“干了几万年犯这种低等的错误!明明白白地交代过,那个XX长的X公子开的是个黑色的宝马。你们居然劈个豆青色的奇瑞!黑色!豆青色!~~色盲了么?!!奇瑞跟宝马一个档次上的么你俩个傻X!!”
刚到的时候吼了一通泄愤,看这几个勾魂的态度还算诚恳,我松开拎住老爷子领口的手,翘起二郎腿坐在桥墩上:“老爷子,劈错了就送我回去吧。趁着我还没给送进太平间。”
阎王殿天谴科的科长老脸上的笑容越发谄媚:“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是我这两个手下没用。我们是阎王殿的天谴科,天谴科就是替天行道惩治人间不能被惩罚的恶人……”
“我刚来的时候你介绍了。”
“我们本来要劈的是那个诱奸杀死十几个少女的XX长的X公子,因为你的车就开在他的车的前头一个失误就……”
“这个我也搞明白了,我不介意,只要送我回去再添点财运桃花运做补偿就好。”
“天打五雷轰是天谴科最重的刑法,相当于人间的枪毙。它的厉害之处,在于,瞬间,让人,尸骨无存……”Copyright of 晋江原
“我都明白但是时间宝贵,还是先让我回~~~”等一下,刚才好象听到个重要的词……我忽然明白过来,窜起来一把又拎起科长的领口。“尸骨无存?!!!”
老爷子点头,干笑:“小兄弟……不好意思。”
我靠!!!
半晌过后我再次坐在桥墩上翘起二郎腿。
天谴科的几位很有良心的让我看了一眼凡间。我的尸体还剩下一截腿骨留给警察大哥验明正身。可怜的小奇瑞变成了一堆焦碳。可怜,可怜我辛苦从牙缝里刮下的两万八~~~
过阵子公安部门该跟我家里人报丧了罢。二十多年的儿子变成一截腿骨,终于上头版成名人了……还好有高额的保险赔偿金跟我的弟弟小石做安慰……不知道燕妮会不会为我流上两滴眼泪。
科长老爷子跟我打商量,送我下去投个绝世好胎,被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妈的,老子从个奶娃娃长到这么大容易么!几十年的辛苦说毁就毁哪那么容易!
讨价还价后,只剩下一个方案可行。把那享尽天福折了寿数的好躯壳给我一个还魂。
我条件开的毫不含糊:有钱英俊家世显赫桃花绵绵。
科长跟两位勾魂翻开一本册子细细查找。
“小兄弟,这个不错,美国XXX集团的总裁,著名的帅哥,还有好莱坞女明星的情妇。”
我翻过册子一看:“靠!今年六十九了,送我去三年下地?!”
我的条件于是补充重要的一点——年轻!
科长翻查半晌,叹气:“符合条件的,也只有这一个了。”
我挖挖耳朵:“身份。”
“大兴天朝的泰王爷。”“大兴天朝?听起来挺像古代的朝代。我怎么没听说过?”科长一脸见怪不怪:“史书上没记载的多了去了。”
“姓名年龄呢?”“柴容,二十一岁。”勉强凑合。
“其他的?”
“相貌英俊世间少有,位高权重,身边美色如云,而且昨天刚新勾的魂,躯壳新鲜你去还魂保证绝不后悔。”科长的老脸诚恳的天地可鉴。
唔唔,听起来确实不错。科长伸手搭上我的肩膀:“小兄弟,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躯壳啊!若不是我们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绝对不会让人用来还魂的。我还可以加长你的青春时跟阳寿。快点考虑,你也知道古时候的规矩,等到尸体进了棺材就来不及了。现在决定,点头还是摇头?”
我掂量片刻,踌躇着点头。科长大喜,一把拉起我:“来来,赶紧去,我亲自送你还魂。”
我站在一口井旁,伸头往下看。水面上映出模糊的场景,一片白茫茫依稀是古装片里哭丧的场面。科长对着水面指手画脚:“你看你看灵棚里纸一烧完就要钉棺,快点下去!”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个泰王爷柴容是怎么死的?” 科长支吾了一句话:“作孽太多被人在……给……”
“什么?”我心中忽然有点警觉正要细问,背后被人猛的一推,老爷子大吼一声:“还有最后一捆纸~赶快!!”
我一个踉跄,头朝下直掉了下去。 第三章
大部分人都做过从高处掉下来的梦,还魂的感觉与那个相似。 也是先飘飘荡荡一阵失重的感觉,然后耳朵哐的一声全身一震,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但是还魂与做梦到底有质的不同,我睁开眼,眼前是明晃晃的一片黄——脸上被盖了块黄绸子布。嘴里凉凉的不知含了个什么东西,一阵号哭声隔着棺材板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动动手指吹口气,黄绸子抖了抖。伸手摸摸左胸,咕咚咕咚跳的很有力度。没错,老子着陆成功了!
鼻子里有出气有进气的感觉真是亲切,黄绸子鼓上去又凹下来,我压抑着兴奋思考怎么跟第二个人生的相干人等来个不引人怀疑的开场白。还没等我充分运作新的脑细胞,头顶上飘过来几句断断续续的对白。
“时辰还没到……”“也差不多了,这就钉棺罢。”钉棺?!我好象听见钉棺?!~~~
“可是一钉棺跟着就要……”“要死的人还计较几个时辰么?我也想早点上路,钉棺罢。”当真是钉棺没错,我大惊。另一个声音似乎犹豫了片刻,头顶上的木板咚咚响了三下,“时辰到——钉——棺——”
妈的,当真钉?!笑话!老子好容易找了个绝世好躯壳还魂,还没享福就要闷死在棺材里再做一回冤魂?!我迅速弹起身一头顶开棺材盖,一把扯下黄绸子,张嘴吐出一块玉片,一声大喊:“不要钉!我又活了!”
四周一片寂静,我扒着棺材沿环视众生。灵堂里白花花一片披麻戴孝木桩似的杵了片刻,其中一个抱瓦盆的反应最迅速,瓦盆子咣铛落地:“不好了!~~~小王爷诈尸了!!~~~~~”木桩子顿时变成炸开的油锅,抱瓦盆的带头,一阵狼烟往门外奔。
“快来人呀!~~~快找道士~~~时令不好~~~~小王爷诈尸了!!!”“救命啊!~~诈尸!!~~~小王爷诈尸了呀!!”的2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站起来,跨出棺材,企图安慰群众我是还魂不是诈尸。一只脚刚出棺材,几个跑的慢的立刻瘫倒在地上,其中一个抖着两条腿拼命磕头:“小王爷,小王爷 ~~奴才知道你死的不甘心~~冤有头债有主~~小顺平时对您是最忠心的~~~皇上已经下令~~~今天下午就在你坟前把汪瑞凌迟处死~~~公子们全都随着你殉葬,你就安心的去吧~~~~安心的~~~”
我无奈地干笑:“不要怕,我不是诈尸。我又活了。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是热的不是凉的。”我伸出手,另一脚从棺材里迈出来。小顺立刻哀嚎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
另几个吓瘫的也挣扎起来夺门而逃。地上只剩下一个胡子花白的大爷,直着眼,伸出食指颤抖地指向我。我自认很亲切地走上前,握住大爷的手:“我的手是热的。”大爷双眼一翻,口吐白沫,晕了。
我翻翻白眼,情不自禁的摸摸鼻子:“妈的,怎么搞成这样!”一个声音不冷不淡不急不缓从我脊背后面传过来:“王爷忽然还魂,下人们没有见识,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王爷不要怪罪。”
话声儿一出,我倒吓了一跳。听声音依稀和那个要钉棺的相似。循着源头转过身,棺材后的幡布旁站着一个哥们,身上也穿着白色孝袍。我一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感动了。眼神绝对是看活人的眼神,神情也是跟活人说话的神情。我像游击队找到党组织一样兴奋地扑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你相信我是活人?!那就好!你看我的手是热的,我真是活人!难得你第一个相信我,请问贵姓?”
话一出口,我马上意识到祸事大了。听刚才的话再看白色孝袍这人就一定是王府的人。而且看他相貌俊秀气度不凡,还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幸亏我马小东凭多年的临场经验及时补救,看他眉毛微微动了动,依旧很热络地补充一句: “想必你一定认得我,能不能劳驾告诉我,我是谁?” 第四章
泰王爷柴容是大兴王朝最小的七王爷,跟皇帝一个妈的嫡亲弟弟。
小顺告诉我。
小顺是小王爷的心腹。贴心窝子的心腹。这也是小顺告诉我。小顺正在帮助失去记忆的小王爷了解往事。所以话说的十分详细。失去记忆的小王爷当然是少爷我。
不过是前一天,我用平生的智慧糊弄住跟我说话的那位弟兄,让他相信一件事情,小王爷死而复生,而且失忆了。王府的其他人当时兵分两路。一路去请法师给诈尸的小王爷做水陆超度大会,一路去皇宫报信。法师跟御林军杀到王府的灵棚,我正跟苏公子坐在棺材盖上喝茶,相谈甚欢。
跟我说话的哥们叫苏行止,字征言。约莫是小王爷的什么亲戚,王府的人跟御林军的头儿见了他全都十分恭敬。像个说话算数的。苏公子一句话抵我一万句。苏公子说小王爷可能不过是深度昏阙,现在确实是醒转复活,不是诈尸。于是所有人都相信小王爷是复活,不是诈尸。御林军回皇宫跟皇帝报喜,王府的人跪下恭喜我再生。我用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的经典POSS跟大家挥手致意完毕。立即有十来个人殷勤地簇拥我去洗澡更衣,家丁在院子里放鞭炮贺喜外加去去晦气。
于是便成了今天这种局面,我是王府失忆的小王爷。被忘掉的心腹告诉小王爷以前的种种。
小顺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獐头鼠目尖嘴凹腮,一看就是个能干的精明人。腿脚麻利口齿清晰。前后有十来个人私下里自称是我的心腹,这小子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我也最欣赏他。因为小王爷的家史他背的最清楚。
大兴王朝,从开国到今天有五代皇帝。老皇帝原本共有皇子十四个,新皇帝登基前挂掉三个,登基后挂掉四个。剩下七个封王。福宁仁康端安泰一一排序,柴容年纪最小,封了泰王。
不过所有人讲的泰王爷旧事十分笼统。分明遮掩着些事情不让我晓得。回想天谴科长的那句不明不白的话。我大概猜到泰王爷柴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所以被人给杀了。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慢慢搞清楚。当务之急还是好好琢磨一下举止行为不要露出马脚。 “对了。”小顺背了一堆王朝旧史后,我忽然想起出了灵堂后就没再见过苏行止,“那位苏公子,是本王的什么人?”我自称本王的时候理所当然,十分顺嘴。
小顺转转眼珠子:“苏公子么?同王爷可亲近的很。可惜王爷不记得。” 第五章
有句至理名言叫做知足者常乐。反过来说,不知足的人常常不快乐。
照理说我马小东一个普通的温饱线青年,现在摇身变成小王爷,正是新旧社会两重天,合该翻身农奴把歌唱。但是玉皇大帝爷爷在上,老子实在是乐不起来。
一转眼我在王府过了整整五天。
五天来王府的生活确实好得没话说。从我早上一睁眼,只要咳嗽一声床边上立马冒出一堆人来。一个服侍我穿上衣,一个服侍我穿裤子,一个服侍我穿鞋。然后是漱口的梳头的拧毛巾把子搽脸的。末了最后一个,服侍我穿外袍。
会享福的一定说,这多幸福啊。我捣着心窝子说一句,这多郁闷哪。
一个大活人,天天在一堆人眼皮子底下过日子。连去茅厕蹲坑,都有个专门拿手纸的。从早上睁眼到晚上闭眼,打过几个喷嚏上过几趟厕所挖过几回鼻孔掏过几次耳朵,人家比你记得还详细,你说郁闷不郁闷。
而且王府的伙食,更加让我愤怒。我原想其他物质条件贫乏点倒也算了,只要三餐质量搞的上去,我也不十分计较。谁料到皇帝听说弟弟活了,从宫里头派了个御医来给我把脉。老头子眯着眼掂着胡子一出神,我就料到他琢磨不出个好儿来。果然,半晌后御医说小王爷体内阴气未除,宜用清淡的吃食细细调养,扯过一张纸龙飞凤舞开了张单子给大厨房,妈妈的老子就吃了四天的青菜萝卜皮。
终于在今天傍晚,晚饭的菜里头有一道我梦过很多回的鱼翅汤。汤盆一端上来,我的眼就直了。今生今世,我总算能知道鱼翅是个什么味儿了~~~偏偏身边围了一个夹菜的,一个盛饭的,一个盛汤的,一个拧手巾把子搽嘴的。考虑到目前形象。我很有派的拿筷子指指汤盆。盛汤的手脚麻利,我扯开肚皮,尽情地喝了一顿,算是勉强补回一点四天份的油水。
抹干净油嘴我嘱咐个下人搬张椅子在回廊下欣赏暮色。泰王府的房子典型高门朱墙的豪宅。屋脊绵绵院落层层,中间游廊相连,雕花的栏柱,彩绘的飞檐。院子里头水池假山,花草芭蕉据说都大有讲究。我五天的工夫,都在主厢房跟内正厅之间来来回回,内院游廊尽头的月门,颇引人寻思。
一阵小风吹过来,我环视眼前种种,莫明空虚涌上心头。这些天一到晚上,我都分外的伤感。尤其是王府的下人掌灯时分开始点蜡烛的时候。
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失去才知道珍贵,离别才了解美好。当年我窝在月租金300的破屋子里对30瓦日光灯棒耿耿于怀。现在我情愿拿泰王府半份家产换一个20瓦的黄灯泡。
夜色重了,风凉了,蜡烛点起来了。我心中的烦躁越来越强烈。五天了!!我已经压抑了五天,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饥渴地呐喊呼唤:让我抽一口!
烟和酒是男人的永远忠贞的情人,更是我的生命。在灿烂的清晨,闲暇的时光,孤寂的夜晚,无限升腾的烟雾伴我度过每一个日子,不离不弃安慰我的灵魂。我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二十个嘴巴,早知道这个鬼地方连烟草都没有,我情愿去美国享受六十几岁天年。至少老子可以在几千瓦的灯光下抽着正宗的哈摩斯雪茄看电视,一只手搂着我的好莱坞魔鬼身材情妇。
我仰头向苍天咽咽唾沫,长叹一口气,视线延伸到游廊尽头。
小顺在我身后说:“王爷,风凉露水重,回房歇了罢。”
我的脑中电光一闪。电视灯泡雪茄遥不可求,小王爷至少还有样安慰。我又叹气:“长夜漫漫,孤灯冷被,寂寞很难睡着啊。”
小顺何等伶俐,一口黄牙立刻在我眼皮子跟前石榴籽一样炸出来:“王爷这些天都没找人侍寝,今天晚上传一个过来?” 我默不做声。片刻,小顺又伏到我的耳边:“不知王爷要传哪一个?”
哪一个?乖乖,不止一个!小顺话刚说完忽然伸手煽了自己一个嘴巴:“奴才该死,忘了王爷……王爷,奴才还照老规矩,把签桶子拿来您自家选。”
签桶子!古代的皇帝找妃子侍寝翻牌子,小王爷居然抽签,算是一种创新发展,我欣赏。
小顺腿脚顺溜,消失眨眼工夫,搂了个竹桶子过来。里头至少有二十来根竹签,万恶的封建社会。
我站在历史的高度心中感叹一声。由不得有点口干舌燥,伸手进桶子里搅一搅,镇定心神摸出一根。老天保佑,一定是个美女。小顺提着灯笼凑着个亮过来,第二签。签上还有一朵花,两个字:若水。 第六章
品评美女的名字跟品评美女一样,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古代美女的名字尤其耐人寻味。
综观几千年倾国佳人的芳名,玉环、子夫、昭君、文君、南子、媚娘……哪个不是妩媚别致,勾人心魂?大凡绝色,起名字必得其风姿。
若水,若水。一听就比燕妮强出百倍。伊人如水,不知道若水的,是眼波,是身段,是娇声软语,还是款款的柔情?
我在卧房的大床上坐立不安。活了二十几年,女朋友交了五六个。但是这种令人兴奋的事情绝对是头一回。临了时候,居然有一种罪恶感。我罪恶个什么?老子来这里,不就是享福来的?最美好的福,当然是艳福!老子一定要把二十来根签,一根根地尝个遍!
但是头一回开荤,紧张是有的。我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十来趟,等美人,是点灯等还是熄灯等?还是点灯等,美女的脸一定要看清。万一不好,随时调换。第二签……不晓得小王爷姬妾的排名,是按进门的时间还是美貌。等下美女进门,说点什么调解气氛,总不好,一开始,就干那事吧……
回廊外一阵脚步声,房门响了三下。应该是小顺传若水美女过来了。我的小心脏不争气地跳起来,我咽咽口水,喊了一声进来。
门轻轻打开,我的心嗖地缩紧,又哧地放松。我睁大双眼看来人:“这么晚了……有事……?”
进来的不是若水美女,是个年轻的男人,而且是我一看就窝火的那种唇红齿白的小白脸。
马小东恨小白脸,认得我的人都知道。想当年我跟青梅竹马的小娴,纯纯的初恋就毁在这种小白脸手里。
我跟小娴三岁的时候订下誓言,她要做我老婆。但是女人心如水,最容易变化。我上初中的时候,小娴迷上台湾一个姓林的唱歌小白脸,成天在我耳边唱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到了高中,变本加厉,迷恋韩国的什么0T组合,对其中一个分头尤其痴迷。开始嫌弃我,对我说马小东你要长得像他多好。我为了小娴,忍了。忍到大学,F4横空出世。小娴逼着我唱流星雨,说马小东你要长的像仔仔多好。我终于爆发了,在某一天小娴对着绿飘广告流哈喇子的时候一针见血的问她:“你怎么总喜欢拖把。”
小娴睁圆了一双杏眼问我:“什么叫拖把?”我好心向她解释:“你把这几个人倒过来,像不像拖把?”小娴给了我一巴掌,甩了一句“丑男的嫉妒!”翩然离去。我十几年的美好初恋完蛋了。
所以从此后我看见诸如此类的同类生物,一股无明火就从心口冒上来。而且我眼前这个,显然是小娴所谓极品中的极品,虽然与那几个截然不同,但在古代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小白脸。吹吹就倒的细长秸杆个儿,眉清目秀的小模样。头发半批半散更加难分公母。袍子还风骚地半敞着怀。
我磨磨牙,一定要把这个家伙赶在若水美人来之前赶走,不然搞不好搅黄了我快到嘴的热汤。
“这位公子,天色已晚本王要睡觉了。你有事情明天再来。”
小白脸看看我,眼神闪烁不定。不但没出去还关上房门朝我走过来。我的火气越发大,是王府的什么人这么胆大,连王爷的命令都不听!
“这位公子,本王讲的话你没听见?”
细长的眼眯一眯,那人忽然对我微微一笑:“王爷。”声音入耳居然顺着神经直蔓延到我头顶脚尖,我忽然浑身电打的一颤。
小白脸的声音继续缓缓缓缓传到我耳朵里:“王爷,是你传我来侍寝的。王爷果然,连若水都忘了。” 七章
火星撞到地球,布什炸死拉登。人世间一切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震撼。
要是换个胆小的,一早口吐白沫死过去了。但是,我马小东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有天打五雷轰一碗酒垫底,我听了那句话也仅仅,仅仅,空白了六秒钟,而已。
六秒钟以后我干了是个人都会干的事情。冲到那人跟前,揪住他半敞的前襟,扯开。平的,男人。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我说:“兄弟你是若水?”他对我展颜一笑,我也对他呲牙一笑,然后伸手摸过床上的玉石枕托,运足气往脑袋上一砸。
世界再次黑暗,依稀仿佛我再次飘飘荡荡。山还是那座山,桥还是那道桥,科长还是那个科长。“我说小兄弟,你这是怎么搞的?”
“怎么搞的?”我再次拎起大叔的领口,“搞了找你算帐的!我要换货!妈妈的糊弄老子!那小王爷是养男人的同性恋,是不是?!”
大叔瑟缩地干笑:“也就这么一点子小毛病,那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呢。”
“一点小毛病?!老子当初对你说要很多美女,你给老子玩个同性恋!妈的我不干了,这事情你看着解决。重新给我找个正常的!”
科长的老脸由青转红由红转白:“小兄弟,所以说你脑筋太死,想不透彻。”透彻?我冷笑:“这玩意还要想透彻么?”
“唉唉,不要急躁,”科长大叔拍拍我的肩领我到桥头蹲下来,“年轻人看东西老看不到点子上去。听我给你分析分析。我问你,你现在变成谁了?柴容。柴容是什么?小王爷。大兴王朝里头除了皇帝,还有比小王爷大的么?没有。那小王爷确实是个断袖,不瞒你说他其实就死在这个上头。你你你先别激动,继续听我说。小王爷是断袖。谁让他变成断袖的?没有人,他是断袖因为他高兴是断袖,问题就在这里。”
靠!我拍拍大腿,“小王爷是个断袖关问题什么事?!”
大叔又拍拍我的肩膀:“小兄弟,你是断袖么?”
我直窜起来:“老子断你祖宗!”
科长把我按回桥头蹲下:“这就是喽,问题解决了。”我直起眼睛:“哪里解决了!”
科长摇头:“你还没明白过来?小王爷是断袖,不怨天不怨地,没人逼他。他高兴断袖就断袖。现在你是小王爷,除了皇帝你最大。你不高兴断袖就不断袖,也没人管得住你。我说的有道理没?”
我琢磨琢磨,有那么几分在理。科长在我耳边顺风点火:“一个泰王府,二十来个男宠。当年柴容弄来不过一句话的工夫。你弄走不也是一句话的工夫?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皇帝的老婆跟位置,其他不都是一句话的工夫?权力难得啊,小兄弟!”
“科长,”我点头。“人才!”
科长大喜,拉我起身:“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回去。等下闹大了再爬回棺材。”我说:“且慢。”科长诚恳地睁大双眼:“还有什么疑问没搞明白?”“我要搞清楚,柴容一辈子干了什么事情。”
科长大叔思索考虑挣扎,给我看了柴小王爷二十年的人生史。简单说就是一部搜刮掠夺男色的奋斗史。
一岁断奶两岁认字,十三岁上就开始断袖,一路断到二十一,共搜刮了一十九个男宠。每一个背后都有一段血淋淋的故事。而且越断越离谱,为了凑齐二十个整数,最后断到朝廷新榜的探花郎头上。威逼利诱不成,趁探花郎回家的时候强行抓进王府。结果被探花郎勒死在床上。
妈的,这小子被勒死,真是便宜透了!
“你一还魂就积了件大阴德,小兄弟。”科长老爷子在总结发言中告诉我。小王爷是太后的命根子,也很得皇帝宠爱。小王爷被勒死后皇帝下令十九个男宠全部殉葬,探花郎凌迟处死。老子一还魂,十九条命保住了,探花郎也收押死牢听候发落。
“所以小兄弟,一切都是因果注定。”科长在总结的基础上拔高发挥。“以前你人生二十多年,有没有不能一展抱负的郁闷?”我回头思索,十八岁上搞清楚我这辈子只能当个普通老百姓,理想抱负的傻冒念头从此只闷的时候想起来过过干瘾。
“现在不一样了,你的人生重新开始。在这个地方,你可以一展鸿图,开创一片新天地!”我的眼前渐渐开阔。现在咱有钱有权,海阔天高。
“男人,有雄心,有霸业,有抱负,有奋斗的,才是男人!小兄弟,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为其他人造福,为自己开创光明的未来!”我站在奈何桥上,看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热血沸腾。
豪迈的誓言升腾起来:从今天起,让天下人知道,新的小王爷柴容,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我向科长一抱拳:“我回去了。”科长再次意味深长拍拍我肩膀:“年轻人,我送你一程。赶紧回去。忘情还等着我去帮忙。”
“忘情?”这名字何其风雅,“男的女的?”“当然是女的,”科长老爷子露出甜蜜的微笑,“是我的达令。上奈何桥的人都要喝忘情的一碗忘情水,你没听说过?”
“忘情水?不是孟婆汤么?”
科长的脸抽搐两下:“那是原名,我老婆说孟婆把她喊老了,重新改的。” 第八章
我再度重返人间的声势依旧浩大。刚全身一震眼睁开一条线,一声不男不女的尖叫差点把我吓回奈何桥上去:“快!——快去通报~~~泰王爷千岁醒了~~~”
“张公公,”几个温柔的字符由远及近飘进耳朵,我忽然热泪盈眶,终于听见女人的声音了。“你可不要糊弄哀家,王儿~~王儿他当真醒了?!”
我动动手指撑开眼皮,眼前一花,一个华服美妇人一头扎到我床边,号啕大哭:“我的儿啊!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哀家了!!”
不好,这女人是小王爷的亲娘太后。我佯装虚弱地半撑起身:“母后~~”话没落音被太后一把搂进怀中揉搓:“你是不是诚心要吓死哀家!前几天哀家差点就跟了你去了~~~你~~你个小畜生还算有良心~~~又回来了~~你皇兄说等你冲冲阴气再让哀家来看你~~哀家还没过来你又~~~”
老子在太后怀里,被揉的十分尴尬。再怎么说她是小王爷的亲娘,毕竟跟我马小东无关。看太后的容貌,当年一定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她要是年轻二十岁,老子脱了鞋跑也一定要把她追到手。现在依旧端庄秀丽风韵十足。被这么亲密的搂着,实在有点点尴尬。尤其我很长时间都没碰过女人~~~没法子,只当她是我亲妈。
我咬着牙,享受太后的揉搓。太后的眼泪跟炸开口的王家坝似的,滔滔不绝。“……哀家早叮嘱过你,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东西不要养在府里头。平时胡闹,也有个节制~~你要听了一句,也不至于弄出这两场事情来。哀家已经吩咐刑部,把裴若水打进死牢。那个汪瑞也在里头关着,哀家吩咐人看着他,别让他有机会找死。留着等你大好了,叫你皇兄下圣旨,你爱怎么杀怎么杀。”
我从太后怀里挣扎出来,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母后,把那两个人放了罢。”
“什么?”太后蹙起两道娥眉,伸手捏我的脸,“王儿,你是不是头疼,哀家叫御医来给你瞧瞧。”
我拨开太后的手,端正神色,无比郑重地说:“儿臣是认真的。母后,儿臣经过这两次生死历练。充分认识了以前的错误。我以前真是做恶多端,死有余辜。现在我决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母后,您也知道。探花郎那件事情是我们不对。这一回,更不干那个若水的事情。头,是我自己砸的。”
太后一只手堵在嘴边,一只手按住胸口:“王儿,你为什么……?”
我抬眼向青天,长叹:“一切都是天意……我作孽太多,本该遭天谴,天打五雷轰。幸亏老天慈悲,给我个机会,让我重回人间改过自新。如果再犯,轻则罚我自己拿东西砸自己的头,如果重犯,真的要天打五雷轰。”天打五雷轰~~~哇哈哈,老子当年没进演艺圈,没去搞传销跑保险,真是浪费!
太后的手抓紧了胸口的衣襟。“母后,为了儿臣能有个新的人生,你就把那两个人给放了罢。再说,明明是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把这两个人给处罚了,有损我皇室的名声威信,更有损皇兄的英明形象。”
太后的眼荡漾起晶莹的水光,然后向上一翻,晕过去了。我翻身下床,一群太监宫女围过来给太后打扇子搽额头。还别说,太后跟前的几个宫女个个都挺标致。折腾了一会儿,太后醒了,一把把我扯到跟前,两只手捉住我的肩膀,开始锤打:“王儿啊~~,哀家~~哀家~~吃斋念佛了十几年,终于看到你回头了!! ~~~~”
我呲牙咧嘴跟着太后点头。妈的,好人真不容易当!老太婆你不能轻点么?你捶的是你儿子,知道疼的可是老子! 第九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太后在王府从清晨呆到下午。中间穿插了一顿午饭,让太后有机会痛骂一顿大厨。“你们这群疲软的奴才们!七王爷的身子骨正弱,拿些个大鱼大鸭子的上来,他克化的动么?!张公公,等下回宫,把江南新上贡的老来青碧梗米拿些来与小王爷熬粥,还有亳州新制的贡菜。从御膳房拨个顶尖的御厨过来,哀家看着这群人就不塌实!另外,传哀家懿旨,三天之内,京城上下不杀生,不动荤腥,给小王爷积福谢天。”
天杀的老徐娘。三天不动荤腥,连去外头偷吃的后路都断了我的。青菜萝卜皮~~~老子又不是兔子!
太后吃完午饭,又把管家下人叫到正厅里,隔着屏风一一训导一遍。灵棚里头吓晕过去的那位大爷就是王府的内廷总管忠叔。估摸常年被小王爷吓软了腿,听太后训话气也不敢出,很有意思再晕一回。日头偏西,人训完了,太后也乏了。端了口茶润润嗓子。又从烹茶的一路数落到种茶叶的。终于大功告成,摆驾回宫去了。
我想到又要三天青菜萝卜皮的清汤寡水日子,心中不免悲壮。小顺巴巴结结地安慰我:“王爷,奴才知道您几天没见太后想的慌。这不明天还有日子么?哪天您闲了,不能进宫陪太后叙回子话啊?”靠!
皇家的办事效率奇高。当天晚上,白水煮大米汤跟一碟子凉拌小菜就上了桌子。我自己伸手夹了一筷子进嘴,屁!不是苔干么?还贡菜!
今天注定是个会亲访友的好日子。我正对着白粥小菜肚里大骂混帐XX的老妖婆。外头又有人通报说仁王爷来了。
通报刚完,我还没说请,仁王爷就大摇大摆进了饭厅:“我说老七呀,自个儿在里头偷吃什么好的呢?”
我一听话语,顿时来了精神。仁王爷倒有几分意思,搞不好是个朋友!挥挥手:“小桂小钟,给仁王爷盛碗白粥,装碟子苔干尝尝。”
仁王爷轻车熟路往饭厅的太师椅上一坐,翘起一只脚,“别,别。三哥可没福气吃那个。给我碗茶罢。”
小四端碗茶上来,仁王爷晃着脑袋开口:“老七啊,你来来回回鬼门关里两趟折腾可够厉害的。做哥哥的今天来望你一望,恢复的怎么样了?”我指指鼻子: “这里坐着呢,三哥你看怎么样?”仁王爷眯着眼上下把我看了一看,点点头:“不错不错,除了额头上那个包,其他都不错。我早说你这样的人到了阴曹地府也得让阎王给踢出来。怎么着?被哥哥说中了罢?”
“老七你也算把个全京城搅和的底朝天了。先是小王爷暴毙,然后是小王爷诈尸。后来又听说你得了失心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皇兄偏说等你好了才让我们跟太后来瞧。昨天听说你拿石头砸自家的头。今天晚上我跟老五在宫里头陪皇兄下棋。本来想蹭顿御膳的。结果太后从你这里回去就拉着皇兄的袖子大哭,说你开窍了,向善了。我一听心里跟油煎似的,赶紧过来瞧瞧,我的七皇弟怎么个向善法?”
我听仁王爷炒豆子似的滔滔不绝,一面在心里盘算怎么应付才好。今天上午没想仔细跟太后一通大道理,失忆是装不下去了。还好奈何桥上把柴容的生平知道个大概。凭我马小东的精湛演技,蒙混小意思。
据我所得的资料说,仁王爷柴欣虽然跟柴容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关系却很亲近。酷爱斗鸡。于是我板起脸:“阿弥陀佛,三哥。万物有灵,众生平等。你以后还是不要斗鸡,白白葬送可怜的鸡的性命。”
仁王爷一愣,然后一拍桌子。我俩同时哈哈大笑。
仁王爷边笑边伸出食指指着我的鼻子:“老七,有你的!还真有模有样。”忽然整一整颜色:“其实三哥今天是来跟你商量个事情。听说你从今再不碰男色了。不如把你府里的裴若水给三哥罢。”
我一听竟一时想不出话应对。乖乖,只知道古代轻视妇女,没想到老爷们也这么不值钱。听仁王的口气,跟同我讨碗茶喝似的。就算裴若水是个男宠,也太……
我正在琢磨拒绝的法子,仁王爷又大笑起来:“说了当乐子呢。瞧瞧你心疼的小样!你那点能耐也只好哄哄太后。哪里瞒得了皇兄。说正经的。皇兄一早就看出来你是舍不得裴若水,探花郎没吃到嘴心里不甘。特地让我来告诉你,明天去亲自去死牢里把两个人接出来。”
一个大拐子绕过来,我更加头晕了,只好陪着干笑。算刚才把话放大了。戏真不是好演的。
仁王爷看我答不上话愈发得意:“皇兄可什么都替你考虑到了。之前的事情,只说是你跟探花郎酒后斗殴。汪瑞误伤泰王爷,开恩免死罪。削去探花功名。贬到你府上做下人。太后还让人暗中盯着汪家全家。他要是敢不听你的话,寻死觅活,立刻抄汪家满门。”
亲娘啊!人说封建社会黑暗,也太黑暗了吧!我刚想开口:“我其实真的悔过……”仁王爷冲我一摆手:“明天你赶紧去宫里跟皇兄谢恩。汪瑞进了你的手,也别玩儿的太过头。毕竟民间有议论,稍微顾及着点。”
我不由得琢磨事情怎么会搞到这个地方来。仁王爷喝了两口茶,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我也起身。仁王甩甩袖子:“时候不早,我先回了。”伸手在我肩上一拍,低声在我耳边道:“明儿晚上我跟老五再来看你,带些鲜食同你吃酒。别给白粥再憋出失心疯来。”
我感动的热泪盈眶,重重一拍仁王爷的肩头:“三哥,够意思!” 第十章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索今后的事情。皇帝跟太后都是厉害角色。我装小王爷穿帮顶多一刀下去,奈何桥上跟科长和忘情拉拉关系,一个有钱人家的奶娃娃从头再来。但是现在,王府里加探花郎二十个男宠同上下仆役百十来号人的性命都在我身上。责任是重大的。况且我心中还有个宏大的计划。要在古代名垂千古,万世流芳。
第二天鸡叫,我决定目前走一步算一步。两个人先接回来再说。照目前形式,探花郎放了他绝对死路一条。救人性命,义不容辞。还要对付皇帝跟其他几个王爷……妈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老子豁出去了!
第二天,我坐了轿子。先进宫见皇帝。
皇宫跟古装片里演的差不多。但比我想的大。皇帝在暖心阁里接见我。旁边当然坐着太后。
一进门皇帝就说:“七皇弟免礼。”我本着杀生取义的精神屈膝下跪的行动没机会施展。乐得跟皇帝太后抱抱拳头:“母后,皇兄。”
皇帝含笑点了个头,太后没那么便宜放过我。命人搬了把椅子,让我坐她旁边。
皇帝柴昱看年纪三十左右。五官虽然有点像太后,不够刚猛,上唇一撇胡子蓄的很有气概,勾得我也想蓄蓄看。我把肚里打好的草稿照本背出来:“昨天三皇兄找我说了皇兄旨意,臣弟感激不尽。”说的时候,讲老实话,还真有点心虚。也不知道老子拽古文,拽对了没有。
老天保佑,老子古文拽的不错。太后接着我的话岔跟皇帝说:“皇儿,哀家说的没错罢。你小皇弟连说话都越来越谦谨了。”
皇帝顺着太后点头:“母后说得是。朕看皇弟经过生死大劫,神情之间稳重不少。”太后精神振奋,准备就我的进步来个细致周详的分析报告。幸亏被皇帝迎头打住:“母后,太妃那里不是还等着您商量永寿选驸马的事情么?”一句话,把母唐僧打发走了。
我跟皇帝又来回讲了几套官话,约莫时候差不多了。起身又是一抱拳:“皇兄事务繁忙,没别的事情臣弟先告退了。”皇帝看看我,“也罢,你接了人,回去多养养元气。日后进宫,再跟朕好好叙叙。”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还没到门口,皇帝突然说:“且慢。”我心里一凉,难道老子道别不够地道,露馅了?回过身,皇帝又看看我,看的我心里忽悠忽悠的。忽然一笑:“今儿朕就饶了你。日后再同你算帐。害朕跟皇后嫔妃,都陪你喝三天稀粥!”靠!为这!吓死老子了!我嘿嘿一笑:“回头臣弟一定搞几样新鲜的小菜,陪皇兄喝酒!”
从皇宫出来,我心里大爽。没想皇帝那么容易摆平。抬轿子的腿脚飞快,小轿子乘着东风,晃晃悠悠老子就晃悠到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