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28

90、

"上锁了?"曾天逸疑惑的看着,片刻又说:"那善爱就帮我们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

"我没有钥匙,钥匙我奶奶拿着"我说道,"我奶奶不让人进后院的"

"为什么?"黄健锋也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问我。

"奶奶说后院是阴气之源,怕会沾上,从来是禁止我进去的"

"阴气?"曾天逸不屑的笑道:"也太会开玩笑了吧,哪里有鬼呢!"

黄健锋却坚持相信有鬼:"你可别不相信,我昨晚讲的故事可是真的"

曾天逸嘲笑道:"好歹也是高等知识分子了,还相信这个?山里人迷信你也迷信"

黄健锋反驳道:"跟知识没关系,毕竟有些事情科学是无法解释的"

曾天逸自知也无理由反驳了,便不耐烦的说:"行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的正事可是搞历史的"曾天逸重新蹲在地上戴了双白手套拿着细刷子轻轻的刷着瓦片上积沉的泥土。

这天半夜的时候女人的哭声特别明显,凄惨悠长的在天空里飘动。

我紧挨着奶奶问她:"奶奶,你听见了有个女的在哭没?"

"听见了,不要紧"奶奶翻了身过来将她粗糙的手掌放在了我的额头上,"睡吧,睡着了什么也就听不见了"

那一定又是鬼叫声,好久没听过了,在这之前那几个学生吵闹的声音还不时的从外面传来,此刻除了女人的悠悠的哭声万籁具静了。

哭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没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都在谈论这哭声。

韩梅说:"我看见了个白色的影子从窗户前飘过去了"

付小攸问她:"我怎么没看见?只听见有个女的在哭"

曾天逸跟道:"我也没有看见,不过哭声的确听见了"

黄健锋看看众人,神秘的说:"告诉你们,那是山里的野鬼来了"

"别吓人了"付小攸白他一眼。但他们几个显然是心里还想着,脸上的表情里带着些须的恐慌。

裘教授听见了他们的谈论声,说:"疯女人在晚上的哭声有什么好谈论的,应该好好谈论一下这里的历史"

裘教授一说话,几个人相视一翻就再也没说什么了。乔生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这个男生常常会偷偷的多看几眼柳儿姐,所以我特别的注意了他,他是个很沉默的人,几乎没听见过他多说什么。

裘教授带着学生又出去了。

几天来裘教授和他的学生就在寨子的周围考察着什么,村子里的人也都打开门出来了,一下子沉闷的气愤终于打破了。

时常会见街上几个妇女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裘教授和他学生。

深更半夜的时候常常会响起幽魂野鬼的哭声,但这哭声听多了,他们也便不害怕了,处惊不边的按着考古日程安排进行。

父亲这天上午坐在奶奶的炕沿上和奶奶商量着自己的婚事。

父亲问奶奶:"具体看在哪一天了?"

奶奶说:"阴历七月初七,这是个很吉祥的日子"

父亲大喜,道:"只剩半个月了?"

奶奶说:"挑这个好日子办件红事顺便还能给寨子去冲冲煞,要是能多几桩婚事就好了"

父亲问:"不是还有柳儿么?她和愣子的事也要一起办吧?"

奶奶愁眉摇头道:"我寻思着,这两辈分的人在一起办婚事不合适的,等把你的事办了再给柳儿和愣子办"

柳儿姐站在一边听了心里并无不悦。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28

91、

奶奶对她说:"柳儿,你和愣子还年轻着呢,拖后些也无所谓的"

关于婚事,柳儿姐还是很羞赧,低头玩弄着一撮头发喃喃道:"随便了"

奶奶笑道:"那就随便了,但是嫁给旁人不嫁给愣子怕是就不随便了"

柳儿姐害羞的扭头出去了,奶奶在屋里开怀的笑着。

父亲问奶奶:"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吧?"

奶奶道:"这些事情你自己去办吧,我现在连炕都下不了,只能帮倒忙了"

父亲应着从奶奶房间里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过了几天,父亲说要去躺城里购置东西顺便帮我看看中考的成绩。

父亲去了城里后,裘教授关于考古的事情进行的怎样了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些天他们一直在村外进行考察着。

很快就十多天过去了。

那天乔生悄悄的走进厨房来问柳儿姐:"寨子前的破庙是什么时候建的?应该很长时间了吧"

柳儿姐摇头说:"不知道,一直就有的"

"善爱知道吗?"乔生问我。

"不知道,听奶奶说自从她到这的时候就有"

"庙一直没人祭拜吧,里面都破的快坍塌了"

"寨子里人都不信佛的"

"哦"乔生点点头又问:"那破庙里有个老人,那人是干吗的?"

"你是说那个白胡子的老汉吗?"我问他,三年前曾经见过他几次,这个神秘的老人我差点把他给忘了。

"恩,就是他"

"他是个要饭的,在里面住着"

"那要饭的?"乔生疑惑道。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老汉说不让外面来的人在村子里瞎转,说村子里会有灾难来临的"乔生解释道。

"原来村里有劫难是他造的谣吧?"

"没事的,你们考古不管他"柳儿姐梳理着碎发对乔生说道。

几天后父亲从津市归来,除了购置了办喜事的物品还带来了我已经被高中录取的好消息,没有了强子,这让我想到雨轩,但他从来就不读书,一定不会考上的。假期足够长,我可以在山里好好呆上一段时间了。

不知是曾天逸还是黄健锋,将我说后院有瓦片的事告知了裘教授,于是裘教授就亲自出马来找父亲问:"旺平兄,你家这后院里是不是有很多瓦砾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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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愣愣答道:"哦"

裘教授试问:"这可能对我们的考古有帮助,但后院门锁着,我和学生能不能进去看看呢?"

父亲尴尬的笑道:"这个,其实,那里有些不对劲的"

裘教授说:"我们只是去看看,其他什么没关系的"

父亲挠头说:"可是钥匙不在我这 ,我母亲拿着"

裘教授道:"那既是这样,我去向老太太请示一下"

说完,裘教授摸着下巴的胡子去房间找奶奶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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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裘教授竟然手里拿着钥匙微笑着出来了,一旁等待他的学生此时也眉开目笑的等待裘教授打开后院的大门。

父亲诧异的问裘教授:"教授怎么对我母亲说的,她将钥匙给你了"

裘教授解释说:"老太太是比较开明的,我说因为考古需要,老太太就将钥匙交给我了"

裘教授拿着钥匙走向后院的门,站在旁边的韩梅忙挪到旁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件考古用的工具,等待进入。

裘教授走到门前用钥匙打开了几乎快生绣的锁头,大门吱呀一响,推向两旁,一股劲风立刻卷着几片树叶从巷道里吹出来。等风刮过后,我跟在他们的最后面进了后院。

几年前的这里面偶尔还会放些锄头之类的农具,现在却荒草丛生,瓦砾堆也被半人高的蒿子给淹没了,高高的围墙之内,偌大的地方显的异常荒凉,靠近后墙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突起,那是母亲埋葬的地方,只有那突起上没有长草,突起下面有燃烧过的黑色纸灰。

裘教授说:"没人进来么?"

父亲道:"一直没人进来"

韩梅发现了长在墙角的大槐树,惊讶的叫道:"快看那棵树多粗啊?"

"这么粗的树!"黄健锋惊叹道。

裘教授顺势看了看那棵树问父亲:"这棵树有多少年了?"

父亲摇头道:"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它都有水缸那么粗了"

憨梅他们几个跑过去踩在厚厚一层叶子上手拉手想要将树抱住,一直到四个人时才完全将枝杆抱住了。

"这树好粗啊!"曾天逸喊着。

松开手时曾天逸的白色半截袖上出现了一条红斑,像血染的一样,付小攸瞧见了,忙问他:"天逸,是衣服上哪来那么多血啊?"

曾天逸低头看看衣服上用手摸着红色的地方纳闷道:"这血是从那里来的?"

"韩梅,你裤子上也有"付小攸提示韩梅,她低头朝裤子上看看,白色的运动裤上染满了红色,曾天逸看着指头上染上的红色液体说:"哪里来的血啊?奇怪了"

付小攸又将眼光移向了黄健锋,在他身上却没发现红色。

突然韩梅叫道:"看,是树上的"

几个人同时将眼光落到了这个古老槐树上,干裂紫黑的树干上正从树皮裂纹里往外渗透着红色的液体。

"树也会流血啊?"曾天逸将头凑到跟前质疑道。

裘教授听见了这边的对话,也和父亲从那边赶了过来,看到这景象裘教授伸手蘸了些红色的液体,仔细的看了看推测说:"这不是血,应该是树里的汁液,这棵树年龄很大了,可能是某些方面变异后引起的"

"不知道能不能洗去,洗不去可就可惜我这件耐克了"曾天逸看着自己胸前的红斑无不担忧的抱怨道。

裘教授说:"好了,你们三个男生今天下午把这里的草全部铲除了"

父亲说:"去前面仓库房里拿镰刀割,那样快"

后院里除了有些荒凉,并无奶奶所避讳的阴沉之气,瓦砾全部埋在蒿子下面,裘教授一时无从下手,停留了几刻便和父亲出去了。

三个男生下午就在后院里割起了草,不会使镰刀,巴掌大的一片蒿子要耗上半天时间,一直干到晚上才将后院的草全部铲除干净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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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裘教授就和几个学生在瓦砾堆里蹲了一天。

第三天的时候发现了意外。

曾天逸挪开一块青石后,下面出现了个深不见底的大洞,他赶紧叫裘教授:"裘老师,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裘教授见曾天逸爬在洞边,扔掉了手里的瓦片走过,他的连上浮起一阵惊喜,这是个意外的发现,他跪在洞口旁向里看,但里满太黑看不见什么。裘教授看了好一会起身说:"同学们,看来这是个新的发现"

黄健锋问他:"裘老师,是不是要下洞去看看?"

裘教授说:"这洞看起来很深的,不能没冒失下去,会让人窒息",回头问我:"善爱,你能找根蜡烛吗?"

"能"

我也很好奇这个洞里到底有什么,忙拿来了一株蜡烛,裘教授接过后用打火机点燃,又找了根绳子绑住蜡烛,慢慢的放了下去,烛光慢慢照亮了洞里面,四周很宽旷,照不到里面,洞底是一块块方形的石块铺砌的,平整的伸向里面的黑暗中,蜡烛下降了四五米后熄灭了。

裘教授说:"里面的二痒化碳浓度太大了,不能下去"

韩梅问裘教授:"裘老师,那要他们把洞口挖大一点吧"

曾天逸跟道:"是啊,裘老师,挖大一点好通风"

裘教授又重新爬在地上向洞里探望着说:"这一块石板,估计是洞的正口,再说这里也没有下去的台阶或者什么"

乔生半蹲在洞边沿抠着泥土说:"这里有块石板"

裘教授过去用手摸了摸说:"把这块石板抬了,就应该从这下去的"

三个男生于是拿起锄头刨了石板上一指厚的泥土,一块平整的青石板就裸露在了外面。

"把它抬了"黄健锋最先蹲身扒住了石板边沿。

"来"

"小心点"

三个男生将青石板抬了起来挪向一边。

"放这里,小心点"

石板挪到一边后,洞口处出现了伸向洞底的石头台阶,洞里面藏匿的冷气冒上来,我站在韩梅后面都觉得有些冷颤。

裘教授喜道:"这就是洞口了,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啊"

几个学生也似做了一番成就,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小攸,去房里把手电筒都拿过来"裘教授吩咐道。

几个人站在洞口的边沿等待进入这洞神秘的空间。

韩梅有些瑟瑟发抖,将双腿紧夹起来说:"洞里一定又潮湿又阴冷,站外面都被里面的冷风吸的有些发抖"

裘教授思索了片刻说:"如果没猜测的话,这洞一定与卡奴氏族的历史有关,你们看这石板上镂刻的花纹,这些文字你们不认识吧?"

几个学生顺势看去,发现原来石板上隐约可见一些花纹和古老的文字。

"这不是汉字啊"韩梅摇头道。

"不是汉字,连我也不认识"

裘教授看着石板,走上前去用手触摸着说:"历史马上要重见天日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30

94、

"裘老师,手电筒拿来了"

付小攸吃力的抱着六只手电筒过来了。

"每人打开一只,跟我下去"裘教授起身先拿了只手电筒打开照向了洞里。

其他每人也一人打开一只,依次踩着台阶下了洞,乔生是最后一个下洞的,见我站在洞边,乔生问我:"善爱,也想下去看看吗?"

我点点头渴望他能带上我。

"那就下来吧,我给你照着台阶"

没想到乔生真的带上我了,他用手电筒照着台阶候我下去。

"小心点"

我慢慢的下到了懂底,懂里的寒气逼人,我不仅打了个冷颤。

石板地面的缝隙里沉积着水,墙壁也是石板砌成的,上面挂着水滴。

"善爱,跟在我后面"

乔生哥在前面用手电筒照着,我跟在他后面扶着冰冷的青石墙壁前行,裘教授和其他四个人已经与我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只能看见五束白光在黑暗中摇曳来摇曳去。

随着走动,洞里回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前面人发现乔生哥拉远了,回头喊他:"乔生,走快点"

"来了"乔生哥应道,回头说:"善爱,慢点走,不急"

"恩"我一脚一步的前行,生怕突然踩空了,手扶着墙壁。

不时的侧眼看看墙壁,墙壁上雕刻着些古怪稀奇的动物的图案。

两侧洞壁的距离大概有十几米宽。

前方的裘教授和其他四人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好象是到头了,六束光线投射在了前方的墙壁上。

"裘老师,走到头了吗?"乔生的声音在洞里隐隐回荡。

"没有"

裘教授回答了话后几个人就转身拐进了侧壁,前方就黑暗了下来。

"原来是拐弯了"乔生哥自言道。

依然在我前面打着手电筒不仅不慢的走着,拐过弯后却发现裘教授他们停下了脚程站在原地用手电筒打着地板上看什么。

"裘老师,这是什么虫子?"

"不知道,这虫子从来没见过"

我跟着乔生哥走近后顺着手电光看去,石板上到处是死虫的壳子,那虫子像甲克虫,但比甲克虫要大很多,更不同的是嘴上有两只小拇指大小的锯齿形钳子。

"这些虫是哪里来的?怎么死了这么多?"

一时间他们的疑惑接连不断抛了出来,裘教授蹲下身拨弄了几下黑色的虫壳子,也无法做出回答了。

"这些虫子看样子死了很长时间了"

"裘老师,还往里面走么?"

"走,还什么都没发现呢"

裘教授起身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走过之处都是虫壳子,走着走着突然墙壁上几盏油灯自发亮了起来。众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缩几步。

"别惊慌"裘教授回头给大家打气。

"先在这里站一会,等灯都亮了起来再往前走,这会空气还没完全进入里面"裘教授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其余人也站在了原地,两壁的油灯一盏盏燃起,里面亮了起来。

我以为自己踩到了虫壳子上,挪开脚去看,是截骨头,顺眼看到了墙角下的水里浮着人的头颅骨,森白的骨头上两只空洞的眼睛正凝视着我们。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31

95、

"乔生哥,你看那"我揪揪他的衣服悄声说道。

乔生哥顺势看见了人头颅骨,"裘老师,你看那"

乔生哥告诉了裘教授,裘教授回头看见墙角的人头颅骨,走了过去,用手里的木棍在水里搅动了一翻,立刻又有几颗头颅浮出了水面。

"怎么这么多人骨头?"

黄健锋疑惑的问道。

"这应该是陪葬的人,这是座墓穴,墓主的身份很不一般"

裘教授推测着站起身来,前面墙壁上的油灯已经照亮了整个剩余的空间,大家又重新向前走,到尽头的时候出现了墓室,里面的石台上放着一口棺材,有一滩灰色的水。那棺材泛着黄光,韩梅兴冲冲的说:"裘老师,这棺材是用黄金做的吧?"

裘教授对乔生哥说:"把金属探测仪拿出来验一下这是什么质地"

乔生哥从背包里拿出一只仪器走到棺材前紧贴在上面,其他人都凑过头去看表上数字的变化。

"64,这不是铜吗?"

韩梅推断错了,这下有些失落的自言道。

"铜棺材,一个小小的氏族,谁会用上这么奢华的葬品呢?"

裘教授皱眉苦思了一番,无法现场得出结果。

猛然间我脖子上那块五角星的玉石闪出一道绿光,我还以为是什么发出了光。

我伸手在棺材上一摸,冰冷刺骨,付小攸冷的喊出了声:"把我手还要冻掉,怎么这么冰凉?"

裘教授说:"这棺材在地下埋藏了一千多年,不见阳光,吸收了地下的寒气"

棺材周围仿佛有层薄薄的雾气笼着。

曾天逸问道:"裘老师,是不是要把这棺材搬上去?"

裘教授说:"就凭现在咱们几个肯定是搬不动的"

曾天逸问:"那老师的意思是?"

裘教授摸着自己的胡子思索着说:"咱们现在出墓穴,找几个个过来帮忙一起搬"

"好"

墓室外面的通道里隐隐有脚步声响起,裘教授回头问:"谁下来了?"

没人回应,脚步声渐渐逼近墓室。

"健锋,去外面看看谁下来了"

裘教授给站在离墓室门最近的黄健锋吩咐着,大家都将眼神盯在了墓室门口,等待下来的人出现。

"没有人"

黄健锋说着又回头朝外面探视了一次,此刻一股寒气夺门而出,从身边刮过。冷的众人都打起了哆嗦。

所有人都有些心惊胆颤了,眼神恐慌的四处巡视。

没人说话,墓室里异常寂静,潮湿的地板,昏暗的灯光,阴森凄凉。

裘教授临危不乱的说:"有什么好害怕的,那是回音而已"

韩梅有些害怕了,颤颤的说:"裘老师,要不我们先上去吧?"

裘教授见大家都不说话,惊慌的样子,说:"考古嘛,进墓穴就要如同家常便饭,这有什么好怕的呢?"

韩梅打着颤说:"裘老师,这里太冷了,我们先上去吧"

裘教授见韩梅冷的发抖,便说:"上吧,今天这真是个意外的发现"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32

96、

众人走出了墓室,朝墓穴的门口走去,行了十几米,一团灰色冷气迎面又刮了回去,背后隐约又响起了脚步声,但却是朝墓室而去,渐渐就听不见了。

出了墓室后,我就听见了柳儿姐在前院喊叫我。

"在后院"我应着跑出了后院。

"你跑后院干什么?奶奶不让去的啊"柳儿姐对我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

"跟着裘教授他们进去的,在后院发现了一座地下墓穴,下面很大,有口铜棺材还在下面,但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我绘生绘色的描述着刚刚的所见所闻。

"地下墓穴?"柳儿姐好奇的问我。

"恩"我点头道"要不要进去看看呢?"柳儿姐踌躇了半天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惊慌的说:"我不去后院,我不去后院,我怕"

"爱去不去"

过了好大一会裘教授他们才从后院出来了。

明天是父亲结婚的日子,傍晚院子里来了好些与他经常一起打麻将的年轻人,黑狗叔最爱凑热闹,跑过去招呼那些人,说:"明天是旺平大喜的日子,兄弟们今晚就玩它个一宿,如何?"

"好"

"好"

其余人无不赞同。

父亲见裘教授从后院出来,走过来说:"裘教授洗洗,一会就开饭了"

裘教授示意父亲靠近点,说:"旺平兄能找几个人不?"

父亲问:"找人?什么事?"

裘教授说:"去后院墓穴里将棺材抬上来"

父亲惊道:"墓穴?后院有墓穴?"

"对,和卡奴氏族有很大关系的"

父亲朝后院张望了一番,问:"那需要几个人?"

裘教授伸出五个指头。

父亲心领神会的问:"五个人?"

裘教授点头道:"对,但要年轻力壮点的,因为那口棺材是铜的,很重"

父亲点头道:"那好,裘教授先等会,我去叫人"

父亲说完走到围成一桌的年轻人跟前说了些什么就把他们叫来了。

"裘教授,你看五个人行吗?"

裘教授上下打量了五个人,:说:"应该可以了,加上他们三个",说罢示意乔生哥他们三个男生过来。

领着几个人又朝后院去了。

这一去过了好长时间才从里面出来。

村里几个年轻人边走边议论这棺材,都还缩脖子撮手的,一定是扒棺材时冻的,黑狗叔给一旁的人说:"那人可是BJ大学考古系的教授呢"。

"他妈太冷了,那棺材里面装着冰块吧"

"要是冰块,咱们拿几块放家里降降温好了"

"那么重说不定里面装满了金子呢"

"要是装金子还能轮到你,想得美!"

他们几个不关心裘教授是什么,只顾猜测着棺材里到底装着什么。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32

97、

突然间电闪雷鸣,大地都摇晃起来了,还以为要地震了,但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天空的颜色变的很阴沉,几朵灰色云团急速的流过天空,暮色爬上树梢,空气里雾气浓重。

黑狗叔打开院子的灯重新和那几个人围到桌旁打起了麻将。

父亲和裘教授最后从后院出来。

吃过晚饭,裘教授和几个学生又去了后院研究那口棺材了。我无事可做,又充满好奇,便不顾柳儿姐的劝告也去了后院看裘教授他们在围着棺材看。

暮色中棺材周围始终笼罩着一团雾气,周围的空气也被棺材上溢散出的寒气降下了温度,夏季的傍晚仿佛是深秋傍晚一样。

韩梅问裘教授:"裘老师,不打开棺材能看出什么眉目吗?"

裘老师不回答她的话,只顾叫三个男生过来。

三个男生依次站在了他身旁。

"把棺材打开吧"裘教授吩咐道。

三个男生面面相觑的看着各自,咽了口唾沫扒在了棺材盖的周围。

"来一起用力"

"好重啊"

"用力,马上就开了"

棺材盖已经开了个缝隙,里面往出直冒白气。

"再用点力,马上就能挪开了"黄健锋胀红着脸打气道。

三个男生已经憋的脸都红了。吃力的抬着铜棺材的盖子。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盖子终于被他们挪开了棺材,沉沉的砸在了地上。

众人将眼光齐刷刷的盯到了棺材里面,一股浓厚的白色雾气带着恶臭慢慢弥散开了。

裘教授忙捏住鼻子道:"是尸气,大家快闪开"

大家赶紧闪到了一边,等尸气慢慢散尽了才重新聚到了棺材跟前向里看去,里面的尸体已经风干了,脸色苍白,紧缩的邹在一起,像公羊睾丸上的表皮一样,全身被虫子打了好些洞,面目全非了,看起来有些恐怖,韩梅和付小攸扭过了头不再看。

曾天逸将头向跟前探了探,想看个清楚,谁知他刚一挪步,死尸的口中吐出了一团白色尸气,被他吸了个正着,脸上立刻像打上了层霜,后退几步,全身颤抖的打起了喷嚏。

韩梅递给他张纸巾:"快擦擦。

裘教授告戒道:"别靠太近,这尸体时间太长了,尸气很浓,还没有散尽。

曾天逸擦了脸上的白霜,表情扭曲了几下,不住的颤动,道:"太冷了,又臭又冷"

棺材里的尸体身上渐渐有了变化,皮肤慢慢变白,长出了一层绿茸茸的长毛,像食物发霉时一样。

裘教授解释说:"尸体一直隔离空气着,才没有腐烂,现在遇了空气就会很快发烂的"

尸体的周围堆满了墓穴里见到的黑色虫壳。

黄健锋问:"裘老师,棺材里怎么也有这么多虫壳子?"

裘教授等尸体口中的尸气全部吐完了,走上前去凝视着棺材里,突然眉头一皱,像是发现了什么,拾起地上一根树枝在尸体上拨弄着,不一会,从尸体下面挑上只长着黑壳的活虫,那虫子腿脚很快的在棺材里围着尸体打转,额前两只健壮的夹子喀嚓一声就夹断了裘教授手里的树枝。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33

98、

裘教授惊道:"这虫子的夹子这么锋利",拿起树枝的断口处看,平滑如刀切一般,这让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再看那虫子时两只夹子插进尸体,整个身子钻进去了。

大家都疑惑不解。

"这到底是什么虫子?夹上人还了得"

"是不是这虫子是刻意被放进棺材的呢?"乔生疑惑着问裘教授。

"有可能,要不然固然它的夹子再锋利,也不可能钻透这几厘米厚的铜板的"裘教授手持半截木棍继续在棺材里堆满的虫壳里探寻着什么,木棍在虫壳里搅动着搅动着被什么东西当住了,裘教授就用木棍将虫壳拨到了一边,露出了黑色的有一砖厚,两方砖面大小的黑色东西。

"手套"裘教授向背后出伸手,黄健锋忙递给一双白手套,裘教授戴上了手套,双手伸进棺材了去拿那块黑色的东西。

那虫子窥探见有东西伸进了棺材就几条腿急速的爬了过来。

"老师小心"乔生眼疾手快的拾起地上的木棍将那活虫拨到了一边摁住,裘教授惊险的向乔生感激的笑了笑,额头冒出了冷汗。

双手抓住黑东西的边沿慢慢提出了棺材,"这东西这么沉的"

裘教授将它平放在了地上,正面有一个五角星的图案,围绕着几个难以辨认的古老字符。

裘教授揣摩着推测说:"这应该是个匣子",说着用里的抽动着上面那层,却纹丝未动。

曾天逸一只手没有拿起来,便两手齐上抓起来掂量着说:"起码有三十斤重,什么东西做的?"

裘教授用手套擦拭掉上面的黑虫躯体,翻动着看来看去,摇头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像金属又像石头"

"用这个"乔生将金属探测器伸给裘教授。

"哦,对,用它测测看"裘教授将探测器紧贴在那东西表面,探测器表盘上的指针纹丝未动。

"不是金属啊"

"那就应该是一类石头做的"裘教授据此推断。

裘教授和几个学生在棺材旁围到了深夜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发现了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却无从下手。

夜已深,裘教授说:"今晚看来是没有任何进展了,过几天再研究"

让人将那黑色的东西搬进了屋子,棺材就那样敞开着在后院放着,熄了灯出了后院。

黑狗叔他们几个今晚麻将打的出奇的静,不像平时那样输钱后垂胸顿足的大声呐喊。

父亲从房间出来见到这景象问黑狗:"都是怎么了,瞌睡了吗?"

黑狗叔转过脸时脸色发青,有气无力的说:"全身困乏,玩着玩着想睡觉了"

父亲开玩笑说:"是不是和老婆折腾多了,给累着了?"

黑狗叔无力的晃着脑袋,其他几个人也是那样无精打采,个个脸色发青。

父亲见状驱道:"好了,好了,哪有这样打麻将的,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过来"

打发走了黑狗叔他们几个,父亲回房了。裘教授他们也进屋了。剩下了我独自回到奶奶房间里。

奶奶问我:"善爱,去哪里了?"

我不敢给奶奶说在后院呆着,奶奶不让我去那里,便撒谎道:"在院子看黑狗叔他们打麻将"

柳儿姐借着灯光忙着绣花,没有戳穿我的谎言,奶奶道:"女孩子看什么打麻将,有时间好好看看你的书本"

"都考上高中了还看什么书呢!"

"再说了,我也就在山里呆这两个月,等过了这两个月想玩都玩不成了"

奶奶呵呵的笑了几声。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1:34

99、

这天晚上院子里的灯一直亮着,我几乎没有合眼,躺在凉席上睁眼看着天花板,恍惚中又好象看见了天花板上那张流血的脸。

第二天一早,鞭炮声阵阵,父亲和迎亲队伍就一起去隔壁山寨里迎娶新人了。黑狗老婆带着孩子过来帮忙。

天大亮的时候村子里来上礼的人渐渐很多,裘教授就让乔生帮忙在门前收礼记账。

这天裘教授就在房间里认真的研究那个黑色东西,棺材还在后院那样敞开放着。

天色雾蒙蒙的,不大好。父亲去了没多久,天上就下起雨来了。

黑狗的老婆在临时砌成的土灶台上忙着烧水,雨越来越大,这样下去连灶台都会冲塌,黑狗老婆就朝着隔壁她家院子里大声喊:"黑狗,黑狗,快过来,快过来"

"黑狗叔昨晚打麻将了,可能这会还睡着呢"柳儿姐边将箩筐等东西朝房檐下挪边说。

"去,去,别黏人了,没看忙着吗?"黑狗老婆将孩子往旁边一掀:"和你善爱姐玩去",又朝着隔壁大喊:"黑狗,你不怕睡死吗?也不应一声"

"算了,黑狗叔这会过来也没做的什么"柳儿姐说道。

"让他在院子里搭个篷,这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一会新人娶会来上哪拜天地呢?"

原来黑狗老婆想的还挺周到的。

"柳儿,你先忙着,我过去叫他"

"好的"

黑狗老婆解下腰间系的围裙揉成一团捏在手里大步出了门,院子里的众人都挤到了房檐下躲雨。

裘教授突然眉头一皱道:"不好,快去后面"

几个学生立刻跟着去了后院,我带着黑狗三岁的孩子也跟进去了。

裘教授冲到棺材前说:"快找块塑料布来把棺材盖上,都进水了"

棺材里的尸体比刚打开棺盖时更加腐烂了,脸上往出流着粘稠的褐色液体,两只黑洞洞的眼眶里溢出了腐肉,手臂上紧缩的干皮也变软流淌出了液体。只有黑色的头发衣旧完好无损。

黑狗的孩子看到棺材里的尸体吓的哇哇大哭起来,我忙将她领出去了。

黑狗老婆刚好进来,嘴里咧咧骂道:"那死东西,这会装病,叫也叫不醒"

村子其他人就七手八脚的上了房用蓬布将院子上方遮住了,这样雨就落不下了。遮蔽的院子顿时显的很阴沉,灶堂里的火焰燃烧的很旺,有些湿柴火燃烧起来噼里啪啦作响。

我重新进了后院看裘教授和黄健锋他们在忙碌,裘教授蹲在棺材旁边在雨中凝视着里面很久,回头对学生说:"看尸体的头发里"

曾天逸几个立即围拢上去弓腰看棺材里,"一枝簪子"韩梅道。

"这尸体原来是个女的"付小攸道,裘教授拣起根棍子从一团头发里将簪子挑出来放在手掌仔细琢磨起来,簪子是绿色的,十寸长,上面有墓壁那些雅致的镂刻花纹,做工精细。

"没错,尸体是女性"裘教授顿道。

"好了,将棺材用塑料布盖上吧"

"恩"

黄健锋四周寻探着在后窗台找到一卷塑料纸拿过来将尸体遮住了,不至于被雨水淋到。

裘教授将簪子装进了塑料袋里,又出了后院,那棵古槐树的树枝在风雨中秃桠的摇曳着,显的苍老而神秘。

父亲和迎亲的人去了很长时间还没回来,两寨子只隔了个山沟,这会儿雨大如豆,噼里啪啦的袭打着院子上的蓬布。

院子里等待看热闹的人都围成一团唧唧喳喳的闲侃,其中却没有黑狗红善这些爱凑热闹的年轻人身影,看了一翻,好象昨晚那几个人都没来。

我问黑狗老婆:"黑狗叔还没睡醒?"

黑狗老婆抱怨道:"我叫他,连声都不应,睡的像死猪一样沉"

"可能是昨晚睡的晚,累了吧"

"他累?他昨晚回来也不晚,平常那么爱凑热闹,今天定是见要他干活,装病了"

黑狗老婆麻利的擦着碗筷嘴里喋喋不休的唠叨着黑狗的不是,孩子抱着她的腿移来移去。

乔生哥坐在门口的桌子旁手里捏着毛笔爬在桌上,已经没有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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