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4:55

刺耳的尸叫声终又响起,鬼公主率着那守护陵墓的悍尸不知道从何处又窜了出来,与老胡胖子对上头了。

    胖子手上缺少家伙,只怕不好应付,我拍打日尸之余,便把另一把工兵铲抛给了他,喊道:“老胖,给,接住!”

    我对上的日尸煞是厉害,刀锋与铲头想碰之声不绝于耳,可自己的气势上是越战越弱,再瞥向老胡胖子那边,情况并不亚与我,我们碰到的不是什么悍匪狂徒,而是三个集恐怖于一身的怪物,加上之前的拼斗,气力耗费不少,此时再战已是显力不从心。

    日尸的剑招不仅耍得生风,而且腿脚功夫也不弱,这一劈一挡,我的心神一疏,竟被日尸一脚踢飞,直撞上了老胡的身躯。

    我们两人均都跌倒在地,露出空门,老胡应对的鬼公主此刻十指齐下面门,眼看两人就要遭殃,胖子忙撇下守陵悍尸,抽身用铲头急向鬼公主一撞,把它逼退了几步,好让我们捕到空隙起身。

    鬼公主欺身上前,没想到却被飞扑而来的日尸一脚踢飞,随即对我们三个展开了攻势,我们也不客气,三把大铲同时齐上,此时可不比在石墓室中,现在家伙在手,应付起日尸来也不含糊,起码情势上有了改变。

    本来还以为能喘上一口气,没想到这时守陵悍尸也袭了上来,要是再加上那凶猛的鬼公主,那我们三个焉还能活命啊!

    胖子此时气得骂道:“我操!咱们中国的大粽子还帮起小日本对内了,他奶奶的这不就跟汗奸没两样了嘛。”

    老胡对着胖子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别发你的美梦,这些怪物听不懂你的鸟语。”

    刚说完,鬼公主便扑上前,而且专把矛头对准了胖子,胖子气闷至极点,冲着那鬼公主就破口大骂:“亏你还是大清的什么狗屁公主,你他娘的不就是想抢回那宝贝珠子嘛,用得着帮小日本对我们凶吗?他奶奶的,小日本侵占我们中国的时候,你们满洲帮着小日本对内也就算了,死后还狗改不了吃屎,专打中国人,我操!”

    胖子此言一出,那鬼公主突然停下了动作,绿眼中射出了凶光瞪着日尸,好似记起了刚才日尸踢飞她的那一幕,接着空中便有语:“守护将军多尔隆,听令!”

    那守陵的悍尸便也停下了动作,近前来躬身作辑。

    “本宫刚才受那外奴的冒犯,快与本宫拿下此等逆贼。”

    守陵将军一受令,口中怪叫连连的扑向日尸,如此一来倒是解了我们的眉燃之急。

    那日尸也不是好惹的,手中的佐官刀舞得密不透风,加上行动敏捷,一脚就踢翻了守陵将军,逐又袭向我们。

    鬼公主伸开十支钢指,挡在了我们三人的前头,也不输那日尸,其凶猛之势不容小看。

    对了,让它们狗咬狗,粽子对粽子,我们也没有想到情形会因为胖子的一番说词而给改变成这境地。不过,这倒是让我们有机会松了一口气,只见日尸对上鬼公主和守陵将军这两只悍尸,拼斗得难解难分。

    胖子一见这阵势,忘了刚才的凶险,笑道:“好啊!这中国的大粽子与日本的大粽子拼上了,看来这场戏还得好好看看。”

    老胡说放你的狗屁,赶紧到那打叉的墓室里面找出口,要不然这苦头少不了多受。我说趁它们内斗纠缠之时,咱们正好有空隙,妙极。

    说完,三人便来到了那打叉的墓室,转动玄关,闸门轰然而起,那出口真的会在里面吗?

    这个世界的事物往往都是让人始料不及的,你以为是井都会有水,其实不然,当你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口枯井,正如我们这般,心里越是渴望找到陵墓的出口,那出口就像洞悉了人的心意,偏偏与人作对藏着不露面。

    借着殿室内透进来的烛火,虽然仍觉灰暗,视物尚且模糊,但是总比闭眼瞎摸来得让人接受,这间墓室的空间大小与前者大体相同,所幸这里并没有发现死人尸骨,倒是让我们宽心不少。

    环顾墓室四壁,别无其他,别提有容人身而过的洞口,就是连蚂蚁洞也找不着,唯一最让人关注的便是墓室中央没地的七根圆石柱,分别是六根围绕着一根,中间独立的那根圆石柱看似意为霸王柱,也是七根石柱之中最为高粗的,霸王柱的顶端有石托盘,上方摆有一圆形物体。

    老胡忙把蜡烛点上,以便有足够的光线、让我们细察,光线遍及,这时候我们才看清那七根石柱其实是雕龙柱,柱身为龙体盘旋,那龙头则盘在石柱的顶端,中间的霸王雕龙柱是龙头托珠,此珠比较特别,手掌般大小,通身盘龙碧绿,其质为玉石。

    琢磨着这雕龙柱上面的玉珠应该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吧!

    老胡气恼,骂道:“我操!又钻了一回空子,莫非咱们真要困死在这里陪葬不成?”

    胖子说干脆咱三个自己挖个洞钻出去,反正手里有干活的家伙在,虽然那样要费好大的气力,但是总比陪葬强。

    胖子这提议倒是妙,我暗骂自己为何先前怎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喜道:“没错,既然别人能挖盗洞进来,那咱们也能挖洞钻出去,是这个道理没有?”

    正得意之时,只见老胡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两个的说法不妥。”

    我说为何不妥?老胡指着四壁说你看,这陵墓内四壁均都是钢岩砌成,这用铲子掘洞谈何容易,除非拿炸药来炸,否则别想弄出个口子。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4:55

胖子说道:“你少虎了吧几的,要是照你这么说法,前面的那些盗宝贼子是怎么进来的啊!”

    老胡骂道:“你他娘的别不懂就装毛泽东,前面的那些盗墓贼未必会是挖盗洞进来的。”

    对了,也许那些盗墓贼子也杀从建墓工匠们遗留下来的墓口摸进来的,让人恼火的是这墓口不知道设在何处。

    不过,话说回来,这间墓室里面始终透着奇怪,其中设置的七根雕龙柱到底有何用意,而且根据布局图上面打交叉的标示,存在的问题很大。

    此时,我突发奇想,指着面前的雕龙柱说道:“会不会这陵墓的秘密墓口是靠机关来开启的?”

    胖子这时笑道:“对了,他奶奶的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要说机关,这几根石柱肯定就是机关。”

    老胡想了想,说道:“还能怎么样?要不试上一试,咱三个干脆直接现在就拿铲子在这里挖个洞直接钻进去得了,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给咱们摸对了门路。”

    说罢,三人就绕着石柱转起圆圈来,这左看右瞧,我试着合抱那石柱转了一下,可是没用,根本就是固定在地底的。

    胖子眼睛只顾盯着那霸王石柱上面的盘龙玉珠,敢情他是见钱眼开,看上这宝贝了,说实在话,这盘龙玉珠实在吸引人的眼球,其工艺水平之高实属罕见,可这时候不是欣赏艺术的空儿,我对着胖子说你看什么撒!找出口要紧,就是宝贝都让你王胖子全摸了又能怎样?找不到出口,难道要那宝贝来陪葬不成?

    胖子说道:“去,别把胖爷我说得如此贪得无厌,难道你不觉得这珠子有问题么。”

    我当时就愣了一下,老胡随即说道:“这着实是有点古怪,反正这颗珠子能装进包里,就是没有发现取下来也无妨,反正跑出去是祖石爷保佑,跑不出去也没法,咱干这勾当的都应该预着这后果了。”

    鉴于那霸王石柱太过高,触手不及,便想了一个法子,一人在下搭脚,一人借势在上面拿玉珠,以防万全,老胡则在石闸外头观看殿室内的情况。

    当然,考虑到胖子那几百磅重的身躯,他只能充当我在下面的搭脚台,由我上去拿珠,胖子也不是计较这些琐事的人,当即二话不说便蹲身拱背,我说你当心点,别让我踏坏你了。

    胖子说道:“叫你上你就上,怎那么多废话啊!”

    我也不多说,跃上了胖子的后背,刚好可以摸到那盘龙玉珠,两手也利索的伸出合托珠身,这近前观看那盘龙珠,给人又是另一番无比感叹的感观。

    本来以为拿那盘龙玉珠也就是片刻时间的问题,其实不然,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这珠子不简单,就像是珠子生了根在龙头托盘上面一般,我向党宣誓,我真的用劲全力了,可这珠子就是拿不上手,我再想,也许是因为我处于低下的姿态,所以力气使不上吧!胖子见我整了许久没有动静,便在下面喊道:“我说齐大少,你怎拿个珠子也费那么多时间。”

    我说道:“这珠子挺沉的,力气使不上,你在下面把我攀高一些,我马上给你把这宝贝整下来。”

    胖子二话不说,照着意思把我攀高了少许,我暗自沉喝一声,提尽吃奶的气力朝那盘龙珠猛一捧,一个身形不稳,差点从上面摔了下来,事情同时就在即瞬之间,那龙头托盘下方竟然有一个凸起的物体迅速随着玉珠的离开而凹了下去,接着感觉整个墓室都在晃动了起来。

    由于事出突然,我也不由吓得为之一震,手上的玉珠此刻早从手上滑落地下,我情急翻身落地,三个人忙聚在一起,再看回头看那七根盘龙石柱,突然一下子就缩回了地底,墓顶上方开始散落无数的灰尘颗粒,整个地下宫殿遥遥晃晃,好似就快要坍塌了一般。

    娘的,出口没找到,现在倒闯出个大祸来了。

    老胡喊道:“糟糕!这陵墓出大问题了,照这情形看,是想把咱们活埋了。”

    胖子骂道:“我操!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他娘的坏事不断……”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墓室内就掉下了好大一快的墓基石桩,幸好我们站的位置够运气,基石并没有直接砸到我们,只是擦身而过罢了,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身来。

    看来,这里不异久留,得另外找路子钻,胖子还想过去捡那跌落一边的盘龙玉珠,我一把阻住他,说道:“别管了,赶紧往回撤……”

    殿室内的拼斗并没有因为墓地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停止,日尸仍然呈凶猛之态,此刻见到我们三个人更加是尸性大发,撇开鬼公主与守陵将军的纠缠,舞着刀气便向我们袭来。

    这个怪物可不是好惹的,被它黏上了只有吃苦头的份,况且这墓就快要塌下来了,人在任何面临绝境的时候都会有一股求生的欲望,我们也不例外。

    念头刚及此,三人同时把工兵铲向那逼近而来的日尸抛去阻挡,接着便盲目的往回跑,日尸则在后面紧追不放,那殿内摇晃的尤其厉害,偌大的撑陵擎天柱也全然横倒一旁,墓顶的石块不时落下阻道,情势之凶险让人心惊胆跳。

    也管不了那许多,反正我们有道就闯,尽量就往安全的地方逃避,鬼公主与守陵将军也同时追了上来,那日尸由于被落地的石块阻道,所以反而落后了许多,这鬼公主突然跳上前了来挡道,十指毫不客气的见人就插,守陵将军则在后头一那赶上来的日尸拼斗。

    胖子抬起一脚踢向鬼公主,骂道:“去你奶奶的,别以为你是女人胖爷就不敢揍你,挡了我的生路,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照样踹你他娘的。”

    老胖发起威来可不容小看,这一脚倒是把鬼公主踢飞一旁,老胡边跑边笑道:“好样的,继续发挥你的优良作风,到时候给你记一等功。”

    转入了前殿室之后,坍塌的更加厉害了,那些千手烛台都让震动给整灭了好多,就剩下残余分子仍然顽强活跃,鬼公主一跳就是两三米远,与我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突然胖子脚下一拌,当先跌了个五体投地,脚下失足则完全是殿室内的那些尸骨所致,那颗紫蓝色的含蝉宝珠也从他的挂包里面滚了出来,胖子正想爬上前伸手去抓滚出来的宝珠,怎奈那鬼公主紧逼在后,我和老胡顾不上这些换钱的宝贝,忙一人一边扶起胖子就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4:56

我慌忙之中匆匆回头一瞥,只见那鬼公主弯身拾起含蝉宝珠,绿眼中透着莫名与我对视,也不见追上来,想必它也只是想夺回那宝珠而已吧!

    刚转到东西墓道,没想到这后路与前路都完全给落石给阻断了,进不得退不得,黑暗无处不在,“轰”的一声,基石立时又把东墓道给堵上了,此时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只能往西墓道跑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死胡同一条。

    无处可逃,而且也实在是跑不动了,大伙干脆就在大石佛前坐了下来,老胡恼火道:“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想不到我老胡会葬身此地。”

    胖子朝老胡骂道:“胡八一,你他娘的少在这唉声叹气的,至少你比我强,我连自己媳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样的死法太窝囊废了。”

    我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我的心思其实还不都是跟胖子一样,在这生死关头,谁能想到我们三个还抽起香烟来了,要不还能怎么样?我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生路可寻了,只听胖子说道:“佛祖啊!你要是能让我们逃出去,我回头肯定宰鸡宰鸭来恭奉您老人家。”

    虽然看不清胖子的动作,但是我能猜得到胖子此时一定是面对着那大石佛的,我忍不住笑道:“你现在就是拜观音,拜佛祖,拜毛主席也没用,人家可没有那空理咱们。”

    老胡接着说道:“小胖啊!你少虎了吧几的乱扯,人家佛祖是吃素的,你刚才还在它老人家面前宰鸡宰鸭的乱盖一通,犯了杀戒了,这会儿惹怒了佛祖,看你死后不把你打入十八层炼狱才怪。”

    胖子无语了,看不见他的脸上是何种表情,敢情心里也犯了滴咕。

    其实这事全然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把他俩牵扯了进来,他们也不用跟着我遭难了,我说对不住你们两位了,是我累了哥们。

    老胡说道:“你齐白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妈,这事怨不得别人,怪只怪咱们运气不济,遇上了不尽人意的坏事。”

    墓室的轰然坍塌之声不绝于耳,相信用不了片刻,咱三个都要埋身于此了。

    黑暗屏障了各人的莫名表情,谁也猜不透谁的矛盾心情。

    我不由摸了摸脖子上的摸金符,心里顿时感慨万分,一开始干上摸金的活儿大部分是以盗掘文物换钱改革贫苦大众生活的借口,对,也许就是因为这借口我才遭到此刻进退无门的后果,其实谁都有贪钱那心思,说不贪钱那是假的,钱这东西实在太伟大了,它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和命运,我祖上尚且是以一个摸金校尉的身份发家,可我这后人怎就这么不济事,头一回摸金便连命也要搭上了,可真是愧对祖宗哪!老胡曾经与我说过,摸金校尉这行当是不太好,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好事可以变坏事,坏事也可以变好事,这就叫辩证唯物主义。

    我虽然没有宗教信仰,但是以前常听那些信徒说神啊佛的,只要你诚心祈祷,佛祖便会给其指出一条明路,帮助度过劫难。想起这些之后,我的心里便突然妄想着面前的这樽泥塑的佛像能够显所灵,就在此刻,只听老胡在暗中喊道:“这里有一个大洞……”

    遁声寻去,原来是老胡在石佛像的后面发现了异常,我喜道:“说会不会是那些盗墓贼挖出来的盗洞?”

    胖子随即说道:“不会吧!老胡不是说过,在古墓里想要挖出盗洞很困难么。”

    老胡接着说道:“这个洞口设得很隐蔽,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根本就不会有人料想到这佛像后面藏秘洞。”顿了一顿,语气忽然变得急促:“赶快!我们没有时间再多做思想了,陵墓很快就会坍塌,不管这洞通往何处,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逃生的机会。”

    胖子早就耐不住,说道:“奶奶的,横竖都是一死,说那么多干什么。”说完,他便摸向石佛后面,顺着老胡的指引,首先钻进了秘洞。

    我也不作多想,紧随胖子的身后,与老胡一同摸进秘洞,陵墓倒塌轰然的在洞内响起了回音,震得耳朵受不了。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这里的洞道很宽大,足以让人能够直起身子来,且容三个人同时并肩前行,虽然四面黑暗无光,但是所幸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叉路,所以我们都是直道前行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条洞道好似永无止境一般,行进了很深却不见到头,胖子边走边骂道:“我操!怎这么久也看不到尽头啊!这个会不会通往地狱去了,直接就把咱们三个送到地狱去见阎王老子。”

    我心里一犯滴咕,嘴上说道:“去你的,别专挑这时候胡说,这个地狱哪那么容易去的啊!”

    胖子说我不是自己吓唬自己,要是照这样下去,就是累也把咱几个累死了。老胡说陵墓倒塌的声音已经没有了,累的话就停下来歇一歇。

    的确,历经死亡边缘的挣扎,我们的身心已是非常的疲惫不堪,先前完全是靠着一股求生意志的驱使才跑了这么远,我突然就想看看这秘道是什么样子的,便对老胡说:“老胡啊!你身上的蜡烛还在吧!”

    “还在。”老胡回答。

    胖子随即抢道:“赶紧拿出来点上,我倒要看看这道还有多长。”

    接着便听到火柴划过的声音,那微弱的火光正好盘旋在老胡的防毒面罩上,只见他从怀中摸出那已经烧了半截的蜡烛,小心把火柴上的火移上蜡烛的灯丝,火苗立刻便燃了上来,虽然火光所及的范围不大,但是至少有了照明,大伙心里踏实。

    回头望了望,然后在向前探,前后都是被黑暗吞噬,看不到尽头,不过,这里面是斜着想上的,可能是由于秘道深远,所以很难让人感觉的到是在上坡,秘道不是用砖砌成的,俨然是硬生生的在地底用工具开凿而成,秘道上下之间刚好与人头想差无几,人在中间平伸两手就可以碰到洞壁,看来这里面是有心人的杰作。

    我掏出烟盒,每人抛了一支,正想借着老胡手上的蜡烛点上烟火,忽然便见到那烛火开始摇摇晃晃起来,紧接着眼前一暗,这蜡烛说灭就灭,让人的心理都来不及准备。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4:56

鬼吹灯……我的心里马上打起滴咕来,都怪与老胡开始谈论盗墓的时候,他把鬼吹灯的现象渲染得恐怖非常,导致我现在遇到情况时不时的有阴影存在。

    胖子抱怨道:“胡八一,你他娘的以前给你说过几遍了,别老是贪小便宜,怎专挑那种二分钱一根的蜡烛买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能卖便宜货。”

    老胡骂道:“放你的狗屁,我这个可是全北京城最贵的蜡烛,一毛钱一支。”

    “那蜡烛怎说灭就灭了,难不成你被那卖蜡烛的贩子给蒙了,把便宜货当进口货卖?”

    “我他娘的怎知道他是不是蒙我啊……”老胡忽然顿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对了,这蜡烛是风吹灭的,你们仔细感觉一下,是不是隐隐有风气的流动?”

    经过老胡这么一说,我现在才觉得这四处隐隐约约有风气流向的微波,想到这里,我马上一喜,说道:“难道会是从外面透进来的风?”

    老胡说:“没错,一定是这样,出口一定就在前面。”

    “那还等什么,赶紧到前面看看。”胖子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早就在前头开路了。

    这无疑中给我们打了一针强心剂,心是都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顿时生龙虎猛了起来,顾不了身上受的大伤小伤,鼓足了力气只管往前面探行。

    果然不出所料,也不知道前行了多多长的路,秘道里面的黑暗渐渐被透射进来的光亮所代替,壁上还长满许多杂草,前方出现了一个好大的亮点,不用多想,那一定是出口无疑。

    我们如获自由,喜不自禁地快步穿出洞口,没错,外面是一片天地,我们同时摘下防毒面罩,大口的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日光仰面照射而来,那阳光明媚的感觉好似久来重逢,让人好怀念啊!

    再看向那逃身出来的洞口,那里被茂盛杂生的灌木所掩盖,如果不是有心去观察,根本就不会注意的到这里会有一个大洞穴,环视周围的环境,只见这里就像是被一座长三角形的大山峦所包围,后面简直断绝了退路,此时根据田中笔记中提到的内容,这里应该就是神风特战小队被八路军逼上绝路的山地,然后小日本偶然间发现了隐蔽的洞口,所以为了潜逃才躲了进去。

    老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多亏了祖师爷保佑,现在总算是化险为夷。”

    胖子一手托腰,怨道:“他奶奶的,又耍了一回汤圆不是汤圆——整个一白丸(玩)。”

    我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这明明到手的宝贝又没了。”

    老胡说:“得了吧!你们以为我老胡就不贪恋那宝贝啊,随随便便摸一个出来都能换上十万八万的美子,可他娘的就是没那个命,现在能活着从陵墓逃出来就已经不错了。”

    我记得挂包里应该还放着一些墓里边陪葬的明器,于是便伸手在包里摸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一对玉筷子和瓷碗,喜道:“还好,总算没有白干一场,得回了一个安慰奖。”

    胖子的挂包里自然也有,就是老胡的包丢在墓里边了,只见胖子摸出一个发簪,那簪上刻有花形,有一头鹿作回头奔跑状,鹿背上托一花盆,盆上花枝茂,花蕾花蕊上均嵌有珍珠,没想到他包里还藏了这样的一件宝贝。

    我说这件东西你是啥时候偷摸的啊!胖子笑道:“还是我脑袋灵光,咱们摸那清朝公主的时候,我趁你们不注意偷偷在她的发髻上面取了下来,加上我和齐大少身上的玉筷子、瓷碗,这起码能换回买装备的钱吧!哈哈……”

    老胡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样的,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回去给你记一功……”

    此次倒斗虽然经历了许多惊险,但是总算没有空手而归,大伙逢生之余自然是欢喜,琢磨了一下潘家祖宅的方向和整个地下陵墓的建造格局,这潘家祖宅远离此处大概很长,那陵墓方位的上方竟然是横穿山峦而过,至于摆放公主棺椁的陵寝里面那通日月风气的盘旋直上小孔,估计是从地底凿穿山峰而致,其中凿这孔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我突然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老胡胖子他们几时了,咱都快饿得爬都爬不动了,你说这个时候要是能吃上一碗羊肉馅儿的水饺多美啊!

    胖子估计此刻也闹肚饿了,说道:“你齐少不说,我还真忘了这肚子还得照顾着,不能怠慢了。”

    老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走,回去咱哥俩几个好好吃上一顿。

    大伙歇息了一阵,便勉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寻路返回潘家园老根据地。

    潘家园这个时段正赶上买卖红火的空儿,各处摊头的盘儿摆满了许多供人选择的古玩器物,多不胜数,摊口与摊口之间划出来的行道上的人更是来来往往,东望西瞧,其中不泛专业的收藏大户。

    当大金牙见到我们三个完好无损安全回返的时候,顾不上招呼道上的看家,忙脸带微笑的迎了上来:“哟!总算是把你们三位爷给盼回来了……”似乎见到了我左肩膀上受的刀伤,表情吃惊不小,接着说道:“怎么?齐爷的身子遭灾了嘛?”

    胖子一拍我的肩头,笑道:“没事,这小子怕在我们大伙面前丢脸,就是想喊也得狠下心来充硬汉啊!”

    “去你的。”我想直接就这么一拳捶向胖子的胸口,可是我此时就是提不上力气,拳头碰在胖子身上简直就是自讨苦吃,软绵绵的,肚子闹得厉害,现在叫我走路尚且困难,更不用说是出卖气力去与胖子刁难了。

    老胡向大金牙摆了摆手,说道:“金爷,现在可不是说闲话的时候,我们现在这模样呼口气都觉得困难,肚子饿得实在慌,这嘴里的话就留后说吧!”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4:58

说完,大金牙即刻叫上了旁边摊口的摊主帮忙看住生意,然后宁愿抛下生意也要随我们一道,说是这吨无论如何也得由他来请,不然说不过去。

    之后,我们也没走远,附近正好有一家饭馆,大伙便就近走入饭馆,随便在菜单上点了几样便宜的菜式,酒没敢点,就是那白米饭特别交代了女服务员换成大碗装,女服务员好奇的看了看我们几个,身上的衣服除了大金牙体面之外,我们三个由于在陵墓中经过许多不波折,衣服早已经都脏得不象人样了,难怪人家姑娘会用异样的眼光打量。

    胖子有意抓弄女服务员,说道:“嘿!你姑娘这是怎了,眼睛也不见眨一下,是不是看上咱们其中的一个了,喏!人家老胡可不行,他的媳妇已经内定了的,不过,我怎看你都像是在望着咱老胖,没法,咱就是比他们有吸引力。”

    这家伙简直就是在自夸自卖,把自己都吹到天上去了,我说你怎知道人家大妹子是在看你啊!说不定人家是在看着我哪!

    女服务员听着我与胖子的胡侃,脸上早已经浮上红霞,手上赶紧写下单子,然后不好意思的退到店铺后边的厨房。

    趁着饭菜还没有上桌,我们便大致上与大金牙说了此时到清代公主陵中探墓的惊险事情,大金牙虽然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可是此时却也不禁黯然失色,额头上的冷汗更是越听越发猛烈。

    胖子说那公主陵里多危险啊!稀里哗啦又是暗箭又是飞刀的,一不小心,那吃饭的脑袋都会给摘去了,尤其是那狗日的日本大粽子,说多难应付就有多难应付。”

    “我老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清代陵墓的机关如此厉害到这种程度。”大金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接着说道:“那陵墓里的大粽子邪乎,幸亏摸金一门的祖师爷保佑三位爷化险为夷……”

    大金牙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饭菜已是被女服务员端了上来,闻得一阵阵饭香,肚子此时反响如打雷一般,我们可顾不上什么仪表,端起那盛满白米饭的大碗便展开了狼吞虎咽,那大金牙的后话说了也是白废口舌,看我们这饥不择食的模样,哪还有空听他一番言语,那心思早就放在了照顾五脏庙身上去了。

    米饭是添了一碗又一碗,大有不把馆子里面的饭锅吃光不罢休的气势,女服务员此时早就把我们几个当做了怪物一般,远远地候在一处,眼睛瞪大着瞧我们的怪样,敢情这馆子自开店铺以来就我们几个特别。

    吃过这吨饭之后,这五脏庙自然是不在闹了,想想也觉得心惊,我们三个要是运气不佳的话,现在早埋在那坍塌的墓中,以后恐怕享受的不是人间美食,而是祭拜的元宝蜡烛了。

    胖子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满意的说道:“终于让爷们吃饱喝足了,这吨饭吃得就是香,没得说。”

    我说人在饿极穷时,就是一碗白米饭也能吃出味道来。大金牙说齐爷讲得不差,想当年那个朱元璋当上皇帝之后,经常日日山珍海味,食而无味,为了追求世间最美味的食物,最后竟然向天下贴出皇榜,说是能够做出让朱元璋吃出味儿来的人就可以受到高官厚禄的嘉奖,当时就有一个农民撕下了皇榜,卫兵把农民带到了朱元璋的面前,朱元璋非常质疑这个农民的能耐,于是便问农民如何能够让他获得美味,农民说你与我爬过几做大山,趟过几条河道,那美味就自然就能寻到,朱元璋半信半疑,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以帝皇的身份随农民上上下下了一回,直到他饿到眼冒金星,手脚发软的时候,那农民便给他端出了一碗米饭,朱元璋尝过之后,那突然产生出来的无比美味却是比他平时行宫里面的山珍海味强上几倍,最后那农民获得了朱元璋的赏识。

    如今听得大金牙一说,想不到他对一些朝代的野史也知道的这般详细,老胡说道:“金爷不仅是古玩里面的行家,刚才那模样还真像是一个说历史的学者,看来咱还得向你多学学这方面的知识啊!”

    说到古玩明器,这会儿我与胖子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咱俩挂包里面的宝贝,胖子首先是摸出了那珍珠发簪在众人面前左晃右晃的,笑道:“这件东西应该值不少钱吧!”

    老胡一下就把珍珠发簪抢了过去,骂道:“你他娘的晃个什么劲啊!当心把宝贝晃没了,这要是不小心把发簪摔下地来,那就别想着换钱的事了。”

    胖子拍了拍胸脯自信的对老胡说道:“你以为是玩炸地雷啊!不是咱吹,你就是让我把一个大活人往天上这么一抛,我准能接得住,不信咱一会儿给你试上一试。”

    老胡摆手说道:“行了,这能够值多少钱还得让人家老金给看看,咱们还不是这里面真正的行家,咱俩就别在此斗闷子了行不行。”说完便把珍珠发簪递给了大金牙,大金牙习惯性地摆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把发簪往手掌心中掂了一掂,说道:“古玩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实质性固定的价格,市面上的东西一般都是固定了的,该多少钱一斤就多少钱一斤,古董玩器的价值随意性很强,只要是有买主儿,买主儿认这东西,它就值钱。否则东西再好,没人买,有价无市,它也是一文不值。对不住,我这话好像以前已经提过了,我也不是啰唆,主要还是说明一点,倒出来的明器古物大都是因人而议,并非是行内定了死价的,这发簪依我看来,工艺水平精湛无比,又是皇亲国戚的陪葬物,少说也能换个三四万吧!”

    我约莫估计了一下,要是加上我和胖子挂包里面的那些玉筷子瓷碗的,应该能换五六万不等的钱票子,虽然此次倒斗不能说是满载而归,但是却也小有所得,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禁美了起来。

    老胡笑道:“还好,总算没有干上赔本的买卖,这功劳还是多亏了王司令和齐少爷。”

    大金牙接着说道:“对了,我认识个台湾的古玩收藏家,他专门对清代的明器感兴趣,要是把这些倒出来的东西拿给他看,可能还不止这价,要是整得他高兴起来,出手给个十万八万的也不是不可能。”

    胖子拍了拍大金牙的肩膀,笑道:“老金,这件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好把老蒋带过去台湾的钱给赚回来。”

    大伙商定之后,决定从公主陵之中倒腾出来的明器就交由大金牙联系买家出手,我因为还得回上海给潘家祖这个主托人捎个消息,所以在北京逗留了几天之后便打算启程。再说了,咱搞得人家的祖地一团糟,不敢说要那先前许下的两万块钱,不过这解释还是免不了的,而且这阴地祖宅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人的气数运转,要是不及早改建的话,恐怕潘家祖在生意场上的麻烦将会比他的应酬还要多,一来而去,我还想弄明白潘家的先祖是不是有摸金校尉这一回事。

    老胡说你怎不在北京再呆几天,这明器换钱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要走也得等把钱分了再走不迟,咱俩也好一起研究研究风水这门玄术。我说这个事情一完,我就到北京来与你们多学学这行内的东西,况且我至今为止连老胡你未来的准媳妇还没有见上面,听说这位美国出身的Shirley杨不简单哪,我怎能错过如此好机会,到时候还望老胡你引见引见才是。

    “什么准媳妇?人家Shirley杨可不是山村野姑,我老胡这辈子还别想靠上这条关系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4:59

胖子在旁插嘴道:“好说你胡八一也是一个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人家杨参谋都没把这放在心上,怎你老胡就是思想封闭捏。”

    虽然我没有见过Shirley杨本人,但是印象中应该是一个心胸开阔,善解人意的女同志,我与自己说了,无论如何也得再回到北京来跟Shirley杨见上一面,认识认识。

    由于这次回上海,虽然先前早做了心理准备,打算让潘家祖骂个狗血淋头也不还嘴,但是我心依旧有那么一点的难相对,所以刚到上海,我并没有直接就去潘宅找潘家祖,而是转到租屋去找张合,他正好赶巧要出门,刚开了房门,没想到就迎面与我撞了个落实。

    张合闭了眼睛似的,根本一眼也没看我这来人,,没头没脑的就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是哪个闭着眼睛走路的衰子?都撞到老子身上来了。”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忙正眼与我对视,马上变换了表情,呼道:“是你……齐少?北京的事情办完了。”

    “顶你个肺啊!”我骂道:“你他娘的强词夺理,出门不看方向,撞上了还赖上别人来了。”

    张合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怎知道,刚才因为要赶着去开工,所以没看前面,想不到撞上兄弟你了。”

    开工?我说你小子不是这个时间休息的吗?怎这会儿又要去开工了,是不是赶上去推他几把牌九啊!

    张合一听,忙双手在我面前使劲摇晃,惟恐我冤枉了他一般,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张合就是再怎么个混法,也不敢去碰那个了,你齐少的话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刚才急着出去,是因为我在外面又另外找了一份兼职的工作,这样就能赚多一份工钱,今天第一天去开工,如果迟到的话,给人家印象不好,是吧!”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张合这小子还真是变性子了,说道:“对嘛,早应该这么想的,我还想着与你一块喝上一杯,看来真是不赶巧啊!”

    张合忙把我迎了进屋,说道:“没事,今儿个这工作就放下了,这顿饭我还是要与你齐少吃的,反正这上海出卖气力的工作也好找,改天再另外找一份兼职。”我说还是到街上的那家“常往来”馆子去吧!那里整出来的东西还不错,合食客们的胃口……

    张合还没等我把后话说完,便插嘴道:“那家馆子前几天赶装修,那店主这几年赚了一点钱,现在打算把铺子做大,这会儿都成了有钱爷们的场所了,到那起码要花上百才能吃上一顿,干脆这样,咱省点钱自己在屋里面打火锅,咱俩好好喝上几杯,怎样?”

    以前在南方老家的时候,经常都是约上几个哥们围在自家祖屋里面一起打火锅,国家大事,个人小事天南地北的无所不谈,有说有笑的,日子过得很是潇洒,后来各自为了奔波生活,一年到头都聚不上一次,渐渐地便没了往日的快活,现在认识的都娶上媳妇老老实实过日子了。

    张合的租屋离菜市场很近,就搁着一条街,所以不出一会儿,我们便在菜市场买了许多打火锅的材料,诸如羊肉,鸡肉,香肉(狗肉),牛百叶,蘑菇,青菜等,因为屋子里面没有合适的桌台,张合就直接把土炉摆在地下,炉上再放个铁锅,弄上打火锅的汤底,炉火一燃上,两人便蹲坐在地下在铁锅里面东搅西搅了起来,不久之后,火锅中的水气弥漫,吃火锅图的就是一个气氛,这样干上酒量来人也显得豪爽,我们搞了一瓶劲儿猛的二锅头,二话不说就先碰了杯,然后才慢慢甩开腮帮子,就一个字“吃”。

    张合边吃边问道:“对了,你在北京的事儿可办妥了吧!你说,那两万块钱赚得多容易啊!”

    我差点没把刚咽下的羊肉片给吐了出来,我说别提了吧!真是让我越办越糟糕。当即我便趁着酒兴把北京的事儿说了个模模糊糊,当中把探墓倒斗的事情省略了,毕竟干上摸金倒斗的勾当不是什么受人推崇的事,况且张合这斯嘴巴不实,要是哪天回老家一趟,不小心把我的事情给家里的老头子一说,拿皮带抽死我是一回事,弄不好一气之下还把咱父子俩的关系解脱了,所以我只是大概以风水师的观点说了一些宅地的风水布局,其中还吹了好多乱编的事情,讲得神乎其神。

    张合听我说的天花乱坠,压根儿没想到风水还能转运改命,推崇道:“齐白齐大少爷,我算是真服了你,你仔细看看,我张合这几年下来时运不济,是不是咱祖上的坟墓没给按好啊!要真是那样,你可给哥们施施法,让咱也能发上大财。”

    “去你的。”我骂道:“你他娘的以为真像嘴里说的那么容易呀,就算是诸葛孔明在世都不能改变天命,更何况是我这半调的嫩子,再说了,这可不是人类所能左右的,常言道风水轮流转,能转到哪家就该哪家发,说不准明儿就转到你姓张的头上了。”

    张合听得美滋滋的,笑道:“是那样的话,咱就不用天天出卖力气没日没夜的干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老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事才是生存之道,靠风水转运帮不了咱们什么的。”

    风水固然从天地自然的角度细看都非常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尤其不太适合用在正逐步发展阶段的人类社会当中,那样只会使得一些人接受的人得悉先机之后,什么都不做,干脆顺其自然,放弃努力,心里想着反正天注定要我张三发大财就一定会发大财,李四当大官就一定能官居三品,要知道人类是不可不谓极尽当世之能事的,常言道的妙,人靠三分运气七分努力,这话说得一点不差,如果什么事情都不做,光等着好运自己找上门,那只会令形势反转,吉运就变凶运了。

    张合悻悻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回复了先前的兴致,一个劲儿的猛拼酒,最后酒喝得太多,就晕晕呼呼的靠在床上一直睡到转天上午。

    一觉醒来,张合已经到工地去干活了,起来洗了一把脸,打算也是时候到潘家祖那去打个招呼了,于是便给张合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明了我的行程。

    我到潘宅那里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宅门处竟然聚集了许多人,在那吵吵嚷嚷,硬是把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以前见过的白发管家就在众人面前费尽心机的劝说着什么,我被堵在外头,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还钱”之类的话,我心里一纳闷,难不成以潘家祖那样的资本家也会欠人钱财?

    折腾了许久,突然那宅门一开,潘家祖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众人喊了几句,前面听见的都满意的退走了,没听见的也充个数,悻悻然的逐渐散了去,顿时之间又回复了平静,直到这时候我才看到潘家祖脸上的憔悴面容,他刚转身要进入宅内,我随即在后面喊了他一声“潘先生”。

    潘家祖转过身瞧见是我,脸上微微展出一点笑容,说道:“齐先生,快请进,有什么事情进屋内再谈。”说完就把我引进了他宅内的书房,依然给我递上一支进口万宝路,他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嘴里随即喷出来的烟气倒象是在叹气一般。

    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个时候把我在北京的倒霉事说出来,显然有点不合适宜,不过这事迟早都得说,我先是笑了笑,问道:“潘先生是不是有心事?”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4:59

潘家祖回神说道:“没什么,最近为了生意上的事烦心。”

    “潘先生好本事,生意固然要紧,可是身体健康上也不能马虎。”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带推崇主义的人,没法,现在我是有愧在身,当然要顺着他一点。

    潘家祖说道:“对了,我在北京的祖宅你应该去看过了吧!到底怎样?能不能改建?”

    来了,这屁事还是避不了,我故意咳了两声,接着说道:“是这样的,关于贵祖宅的问题……咳!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个改建的问题……”

    突然书房里面摆着的电话响起打断了我的话,潘家祖就近便拎起话筒来接听,我看着那电话,想到这都是有钱爷们才配得上的玩意,不就是两头一个还没有巴掌大的透气筒嘛,凭什么咱农民百姓就用不起啊!

    因为我就在一旁,所以潘家祖在电话里头的谈话,我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电话是债权人打来的,先前在外边吵嚷的那些人也是如此,原来潘家祖近期生意上出现了不顺,哪个什么什么股市债卷之类的,反正就是那个画面上的线条往上一升,那就意味着赚大钱,要是往下面一降下来,那就要亏损,甚至要弄到家产败光的下场,至于哪个为什么负债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弄不明白了,就我这乡下出身的农村佬,能知道个轮廓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哪还能与专门的资本家一般参透其中啊!

    想到这,我心里打了一个滴咕,前些天这潘家祖的生意不是还好好的嘛,怎说变就变呢?对了,刚才听见他有在电话里说过这是前几天的事,与我在北京那时刚好吻合,莫非是因为祖宅风水的”形”与“势”遭到了极大的影响,原本的格局上整个颠覆了过来,运势上大不如前,才导致了潘家祖此时生意上的失败?我虽然深知这个中道理,可是这风水一事信与不信还在一念之间,这远隔千里的起个屋宅,建个墓葬,影响竟会如此深远,且不管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反正我是脱不了干系的了。

    潘家祖挂了电话,重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冲我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一个客户的电话,请继续我们还未完的谈话吧!”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便打算先岔开话题,然后慢慢再思索着怎么交代,我问潘先生最近这几天是不是生意不如意?

    潘家祖重新点上了一支烟,说道:“让你看出来了,不过,我答应交付的那两万块钱决不食言,但是由于我现在手头上的资金周转不便,所以请你多担待,迟些时日我保证付清款项。”

    现在倒让我不自在起来了,这事情没办好,反而是乱上添乱,我还怎敢说钱的事,我当下正色说道:“潘先生,以我的观点来看,这个很有可能与你们潘家风水有关连。”

    “何解?”

    我一愣,看来所料不差,潘家先祖的那位摸金校尉并不是一位对风水玄术深有体会的人,要不就是潘家祖的先人根本就没有把手艺传下来,不然他绝不会连这最基本的风水影响也不知道,我不答反问:“潘先生,请恕我多疑,你们潘家的祖先遗骸葬在哪里?”

    “这个……”顿了一顿,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父亲和祖父他们来上海定居了,这么多年以来,也没见过他们去祭拜过先祖,不过,这事与我的生意又有什么关系?”话里行间说得很自然,根本就不显造作。

    敢情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祖宅底下暗藏阴宅的事情,于是我便把事情道了出来,其中瞎掰了一些成分,掩盖了原本的事实,轻松推卸了部分责任,我说我进去地底的阴宅时,便看到了他们潘家先人的阴地风水被人破坏,至于是什么人干的坏事就不得而知了。

    潘家祖一真诧异,问道:“当真有这种事情?我们潘家祖先的遗骨真的就葬在我们老宅的地底?”

    看情形,他压根儿也不知道自己祖宅的事情,那就更不会晓得地底那隐藏着的盗洞乃至公主陵的事了,我把从阴宅得来的檀木盒子拿出来交给了他,里面含有布局图,我说明这个是他祖先的遗物,理应交还给他保管。

    潘家祖把盒子顺手把盒盖划开了,动作一点也不生疏,竟懂得怎样打开这盒盖,只听他还在一边发表和老胡一模一样的言论,想必他也是对古玩深有研究的行家,他掏出盒中的布图,看了看,对我问道:“这是什么?”

    为了表明我没有事先摸过这里面的东西,便装着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故意顺着他胡乱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过,我对他们潘家那位持有“摸金符”的先祖比较有兴趣,便对潘家祖问道:“请恕我冒味,你是否清楚先人是什么出身?”

    潘家祖沉默了片刻时间,觉得我问的话有点出格了,但还是说道:“关于我们潘家的族谱,父亲有对我说过的,他去世后,族谱一直交由我保管,同时还有一本我们潘家先祖遗留下来的一本秘录,里面的确是记载了一些出身问题……不过,不知齐先生问这个有何用?”

    这个……难不成还能与他说我也是干倒斗的摸金校尉,问这些事情只是想证明一下潘家先祖是不是与我一伙的,靠,那样当然不行,有谁会拿自己祖先的出身问题来与外人开玩笑啊!是以我故意连哄带唬饿用上事情严重的口吻说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这个可是关系到你们潘家风水运势的重要问题,如果处理不当,轻则散尽家财家道中落,重则妻离子散,凡事不得安心,你现在生意不如意,说明你们潘家原本的风水布局已经开始逆转,关于北京祖宅改局重建的问题,我必须尽可能的多知道一些,这样一来才会对改建工作得益。”

    闻言,潘家祖表情为之一震,估计我那胡扯的话起了作用,只听他问道:“事情真的会如此严重?”

    “我只是把自己对风水学识的认知范围解释给你听,信与不信还得由潘先生你来拿捏。”

    潘家祖听完,再次沉默了片刻,然后起身在书房内的书柜上取出一本破旧不堪的书本,虽隔着那么一段距离,可我还是依然看出那纸质已经发黄了,估计那书也是一个老古董来着。

    潘家祖把书平摆在书桌上,然后手一边轻轻拍打着书本上面的灰尘一边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都是一些过去了的事情,这个就是我们潘家先祖遗留下来的秘录,里面记载了祖先的生平事迹……”说完,便交递给我。

    我伸手就接了过来,俨然就是一个手抄本,只见那书本上面用宋体字端正的写着“潘公秘录”几个黑墨字,可能是经年累月的关系,那字体早已经显得模模糊糊,书页多多少少受到了氧化,现出虫蛀的痕迹,只怕那玩意手一碰就好象棉花糖一样化掉了,我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上面都是手抄的笔墨字,笔劲粗犷有力,上面记载着潘公原是清朝爱新觉罗-;;玄烨康熙年间的人,书中除了解说他的生平之外,还特别的提到了一个人。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5:00

上面这样记载:“那个人叫做鲁易,那时他从事的工作是专门替人修筑物的匠夫(相当于现在搞土木工程的职业),后来在当地出了点名声,里长(古代的乡官,即一里之长)亲自找上潘公,说他已经被朝庭征召进京,其中原因竟是要他从旁负责指挥工匠修筑陵墓,那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需要开山凿岭,耗费的人力物资当然巨大,与他一起负责这项工程的还有其余十个人,当中有一个是风水师,也是他们这群人中的主事,专门负责墓葬的风水布局和画图,没有任何一个人晓得这个陵墓到底为何人而筑,直到工程进行到最后,看到那许多稀世之宝般的陪葬品时,众人才心有所悉,这墓主绝非寻常人物,为了陵墓建筑布局的保密善后工作,当时负责督工的工部(管工程营造、屯田水利等)侍郎他们十一个人集聚在了一起,当即便给了他们十一颗黑色药丸,命令他们当即在陵墓中服食,可是当他们服用之后,顿时一些人出现了异样,忽然就倒地不起,命丧黄泉,原来给他们服用的黑色药丸竟然是毒性剧烈的毒药,当中有一个聪明的工匠并没有服食毒药,为了掩人耳目,他装出中毒而亡的假象,蒙骗了过去,待得封陵之后,他从那死亡的风水师身上拿走了陵墓的布局图,便从大伙事先掘好的秘密通道逃了出来,那个幸存下来的工匠便是鲁易本人,逃过劫难后,偶然中认识了潘公,从此鲁易受到潘公的帮助在北京城隐姓埋名生活了下来,没想到几年之后,鲁易突得恶疾,终究逃不过一死,临终前把一副陵墓的布局图交给了救命恩人潘公,那陵墓里面的事情还没有说个详细就断了气,虽然潘公得到的只是一副陵墓布局图,但是那陵墓里面的稀世珍宝无不叫人动心……”字写到这里的时候就没了下文,对于潘公摸金校尉的身份却是只字未提,不过倒也不难猜出后事。

    人类自古以来都忘却不了贪婪,那潘公一定是得到了布局图之后,难以抵挡陵墓中那些财宝的诱惑,自己当上了摸金校尉,可惜他终究没有猜透那风水师在局图中所画下的六句笺文释义,只找到了外围的守护陵,没有找到主陵的位置,不甘心之余干脆就在龙脉位置上起宅而居,长年钻研局图,企图在有生之年找出主陵的所在,潘公又找人或者凭着自己的风水知识在龙脉大穴上摆了阴阳交融局中局,一来福荫后代,二来就是掩盖龙脉的气势,防止有其他盗墓贼来盗掘,若非我和老胡这种对风水玄术深有认知的人,其他人等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潘公好象有意隐瞒自己摸金校尉的身份,竟然连他的后人都未曾知道。

    潘家祖见我不发一语的捧着秘录,心思却早已不在录上了,便出声打断我的沉思,说道:“我现在才想起来,你刚才给我的那个檀木盒子里面的旧布,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那一定是秘录中提到的那个陵墓布局图……”

    这斯的反应还不慢,敢情他还想组织人马去挖墓不成?可惜那陵墓早已经遭到我们捷足先登给倒去了,我吓唬道:“潘老板是不是也想学人家去挖坟捞宝啊!我听人说,古代陵墓中有很多机关,而且里面还有一些超越现实社会所不能理解的怪事,里面别提有多吓人了。”

    潘家祖脸上现出异样,多是心里犯滴咕了,但还是强笑道:“你言重了,那种损人阴德的坏事,我怎敢,况且那是国家文物古迹,破坏不得,像我们这些生意人大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顿了一顿,他身子往椅子后面微微一仰,划开两手,继续说道:“原归正传,关于我在北京祖宅的风水改建问题,不知道齐先生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麻烦是自己搅出来的,当然还得尽力帮人家扑好漏洞,这一点我早就拟好了对策,于是便当即与潘家祖谈了想法,我的主张是改局必先废局,北京城的那阴阳交融局已经被我无心破坏,阳宅可免,阴宅却是马虎不得,必须另外觅得佳地再行安葬……

    为了准备事宜,潘家祖留我在府中当了十多天的食客,真正让我享受到了有钱人家的生活,那美得我简直就是飘飘然。

    我先是在上海帮他找了一处墓葬的佳穴,然后叮咛他可以把潘宅重建,但是那些祖祖辈辈的遗骸还得运到上海来安葬。

    潘家祖很守信,还是如期交付了先前与我许下的两万块人民币,第一次拿那么多钱在手上,美得我都忘了自己是谁家生的孩儿了,事情交代完毕,我便打算心安理得的拿那两万块钱回老家探探,然后再到北京去找老胡胖子他们。

    算盘虽然是打着这么美,可是回头一想,这个咱都是成年人了,可不能还像三岁小孩儿一样出外三天两头的就念家,这个要是让家里的老头子知道,那还不把我当废物一般处理到收购站去啊!再说了,按照人家潘家祖的意思,那就是希望我能够在上海逗留多点时日,待他托人从北京把祖先的遗骸运送到上海好生安葬,关于北京祖宅的改建工程他早前就找人负责在既了,我这次只是帮忙布一下上海墓地的阴局风水,碍不了我多少时间,顶多一天半会的,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外行人来说总是有那么一点不放下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为人处世还有一条基本准则,那就是“拿人的手长,吃人的嘴软”,小时候,老头子讲的这些话实在令人费解,从有关故事里,仅是肤浅地理解为“人家的东西拿来就受,吃人家的东西就软趴趴”,我他娘的就是搞不明白这个其哲学的辩证关系,反正总得来说,咱既然受了人家潘家祖的好处,那就没有那种脸面去拒绝,一来二去,还了潘老板的人情不说,更何况在上海这块大地方,那风景秀丽的地儿还有很多,干脆就趁此机会好好观光,之后再回南方老家一趟,我暗地里与自己说了,只此一次,以后就在外面闯了,人家老毛风风火火地闹革命,咱齐白就给自己的经济生活闹改革。

    几天之后,我从潘家祖的口中得知,从北京传过来的消息说,北京潘家的宅地改建工程被迫停止,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引来了国家文物保护当局的介入,方圆之内已经命令部队全面封锁了,任何闲杂人员不得进入干涉,就是潘家祖先的地下阴宅遗骸还是潘家祖通过多方关道才顺利得以运回上海。

    听完潘家祖的讲话,我不由纳闷起来,连国家文物保护当局也介入其中,想必十有八九是知道了地下藏有公主陵墓的事情,不然决不会这么大阵战的封锁地方进行探索,不过这么隐蔽,地上又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碑文地下陵墓,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呢?不过,陵墓却是因为我和老胡胖子他们搞到坍塌了,如果不是大型挖掘的话,我想那座地下陵墓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得见天日。

    也罢,那样更好,反正那是属于国家的东西,我们事先闯入已经是犯了国家的规矩,此时要是能够把里面的许多宝贝明器挖掘出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其中大概可能就只有我知道了个七八,而潘家祖最是不明所以,时不时地埋怨国家剥夺他们生意人的种种,现在就连他们潘家的老房子也打起注意来,不满归不满,可他一听说我乱扯的什么祖先遗骸尘归尘,土归土,要是不及早下葬先人,恐怕他潘老板的生意事业朝不保夕。

    这一着倒是让他谨慎了许多,马上选好吉日准备墓葬。

    我帮潘家祖在上海找到的墓地是一块蛇形地,穴位那可是大有名堂的,这种吉穴我也是听家里的老头子说过一回,说什么大凡这种蛇行地穴叫做蜻蜓点水穴,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宽一丈三,只有三尺可以用,而且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法葬,当时我一纳闷,嘴里便问道:“法葬?什么叫法葬?是不是法国式葬礼?”

    老头子听完就朝我瞪了一眼,哼道:“叫你好好学风水你不听,现在可好,暴露了你不学无术的本性,所谓法葬也就是指竖直葬,穴位因为有尺度限制,所以棺材必须竖立起来下葬坑,封土不宜过厚,雪花盖顶,这样一来棺材头才能点水,而且石碑葬在后,水势运势自然滚滚而来,子孙后代顶呱呱。”

    这些事情我自然与潘家祖说了个明白,其中不免大夸其夸了一番,听得他心花怒放,三香九拜了之后,当即便叫人在穴地上挖葬坑行葬礼,封碑石,一番工夫用不了半天时间就完事了,说也奇怪,葬下先人的第二天,潘家祖的生意便渐渐出现了好转,弄得我也大呼神奇,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回老家之后也把自己的祖坟也翻出来换换地方,好让那风水转到咱家大门,美着从此好好风光老家。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5:03

回到了南方的老家,北上大员致此只有我一个人提前回来,闻风的人老早就聚在我家的大院里等着问东问西了,刚踏入咱家大院的门,四方元老级人物都坐在那里等着了,我心里一滴咕,莫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情,此时等着我的该不会是那旧社会的什么狗屁批判吧!

    定睛一看,那些在院子里面坐着的人脸上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哪个是哪个,感觉上那些人都是红卫兵来着,并不是什么村里的元老,我突然一惊:“娘的,难道我的眼睛犯老花了不成,怎看人都看不清楚了。”

    接着,家里的老头子被人五花大绑的从内堂扯了出来,突然几个人就冲上来一把扣住了我的周身,行动不得,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然后坐在一旁其中一人起身,往老头子那边走了过去,手上抄起一根拳头大的棍棒就朝身上乱打,只见老头子伸出无助的手向我痛苦呻吟着,那持棍棒的人口中恶道:“交出来,快,给我交出来。”说完,手下可是毫不留情对着老头子一顿爆打,我他妈的再也按耐不住了,我拼了命的挣扎,口中喊着“住手”。

    那恶人突然就朝我走了过来,依旧是脸上模糊一片,看不清那人的真面目,他凑近我的面前,隐隐约约感觉得彼此的呼吸声音,我狠狠骂道:“我操你狗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依呀依呀的发出怪声音,口中道:“把东西交出来……交出来……”

    我脑里一热,鬼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狗屁东西,就是有我他妈的也不给,我骂道:“放你妈的狗屁,趁早给老子滚出去……”

    “啪”的一声,还没等我说完,一把掌便打在了我的脸上,那人大声吼道:“不交出来就得死,必须用你们齐家的血来偿还……”说着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来,刀举到半空中,忽然此时就看清了他的面目,一瞥之下,我表情就僵化了,那是什么怪物呀,整个脸面就是一副腐烂的头骨,怪物发出一声恐怖的吼叫,刀子朝我的心脏就插了过来……

    我斯声的喊了出来,额头却是汗如雨下,心里说不出的恐慌,我的手腕被女乘务员一抓:“同志,醒醒……”

    睁开眼睛一望周围环境,列车上的人们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看,我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是在做恶梦,我伸手往额头抹了一把汗,心里依旧说不出的恐慌,仿佛刚才梦镜里面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开始大口的呼吸着气息,人们开始围绕着我发恶梦的事展开了话题,哪个大娘说:“哎呀!瞧这小伙子做的什么不干净的恶梦啊!看得我也心慌起来,真是折煞我这个老妈子……”

    “还别说,一定是现在的年轻人不懂事哪!肯定是惹上了脏东西,才会梦上那些不干不净的坏东西吧!”

    “所以说哪!正所谓行得正,坐得正,没做亏心事,半夜也不怕鬼瞧门啊!”

    “这个年轻人品貌端正,怎好端端的惹上脏东西了。”

    “照我说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况且做梦是正常现象,现在不同以前,你们的迷信思想太重了。”

    听闻人们的言言语语,我好不自在起来,但是想想刚才的梦,也实在吓人,想到此,我暗骂道:“真他妈的活见鬼,大白天的发恶梦,还吓得如此地步,咱齐家的脸面算是给我丢光了。”

    我点上了一支香烟,猛抽了几口,所幸女乘务员提醒了大伙,说马上就要到北京终点站了,准备准备一下。我的随身携带行李很简单,基本就是几件破衣服,哎呀!都距离上次我在潘家园与老胡胖子他们分道一个多月了,不知道老胡是否已经和Shirley杨离开了北京而转返老美的地头,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顺心了,我再次到北京来,主要还是想跟老胡多学学一点关于摸金行家的规矩,毕竟摸金发财是那么的吸引人,再不然,好歹也让我见见那位闻名已久的Shirley杨啊!不过,回了一趟南方老家,也是收益不少,除了向家里的老头子取点风水经之外,我还大包小包的拎着礼物去看了一趟那革命老将楚飞,毕竟人家以前也是教过咱防身架式的,说一句好听的,人家楚飞就是咱的师傅,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讨好老师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与楚飞多请教请教,经过我上回探地下公主陵墓一行,这摸金校尉端得是难做,关是有过人的胆识顶个屁用啊,没有一点真才实学你还想挖死人的宝贝,整到最后只能到墓里过下半辈子了。

    我不由伸手摸了摸颈子上多出来的物事,那是一枚鸡蛋大小的金币,这枚金币是楚飞交托给我的,关于这枚金币的由来,事情得从与楚飞有关的一段往事说起,当年楚飞随着中央军四处抗战;一天,他无意中救下了一位失足堕下山脉面临险境的女同胞,后来得知这个女人家从小就失去了双亲,无依无靠,于是乎便也进了部队的卫生部门,当了一名女卫生员;一次与敌人进行的艰苦战役中,一枚炮弹无声无息地落下战用壕沟里面,当时临近的人都受到了波及,死伤在所难免,楚飞在那次弹轰中也受到了重伤,那爆炸开来的弹片把他的胸口打得一片模糊,好在他也不是吃干饭过来的,硬是凭着一股意志从鬼门关跨了回来;在经过救回来的女卫生员悉心照料之下,楚飞渐渐康复,两人更是日久生情,双方渐升好感,好景不长,楚飞因为赫赫战绩被部队调离去某首长的警卫团任事,专门负责护卫一号首长的生命安全,这样一来,一对好事将近的男女便无辜被拆散了,本来楚飞是可以完全拒绝的,可他在部队里面的作风大伙都知道,要他去与小日本拼命,二话没说就抄家伙干,可就是让他违背首长的命令却是万万不能,临行之际,女方送了一件物事给楚飞留做纪念,说这个东西是她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也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说完之后便含泪分离了,战乱纷争的年代,自然而然的两人便断掉了音信,而那件给楚飞留做纪念的物事就是我此刻颈子上面带着的金币,说是金币,其实外形就是一个圆形的纯金牌子,金牌上面还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像佛像又像一种不知所名的怪异物体,圆边上还围绕着许多蛇型像文字又不像文字的东西,从种种迹象表明,这金币的历史年代绝对很久远了,是古物来着,只是这并不像是中原特色出土的古物,至于这个金币的持有者是怎么得到它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解放胜利那时,事隔多年,楚飞依然还是怀念那位长情已久的女人家,虽然他也曾经试图寻找,但是人海茫茫,当时又在战后改革其间,想寻找一个人就宛如大海捞针一般,现在他的意思是这样的,既然我打算出去外面走南闯北的过生活,那也顺便托我帮他了却那桩心事,连同那枚珍贵无比的纪念金币也给我带上了,说希望能帮他寻找这枚金币的主人,我这事答应是答应了,可是整个中国那么大,也不排除这金币的女主人早已不在人世的可能,这还真是一件难差事啊!

    想及此处,列车已经到站了,人们都忙着下车,火车站距离潘家园还需要坐个半小时的公立汽车才能到达,这潘家园的景致还是往常一般,天南地北,倒腾古玩的人不少。

    只要找到了大金牙,也就能找到老胡胖子他们,大金牙精得很,虽然忙着招呼摊上的商客,眼睛却是不时地注意周围的环境,这不,一眼便瞧见了我,嘴上立刻朝我一笑,那颗象征性地大金牙便露了馅,我也不急,在一旁候着先,等他把手上的活儿干完,我才笑着与他打招呼:“哟!金爷,生意还不错嘛!”

    大金牙是听惯了恭维的人,这边马上就掏出烟来给我递上了,笑道:“哪的话,这不就是挣个饭碗的事儿吗?”

    我说金爷太客气了吧!真要说是挣饭碗,那也是金饭碗,人民币美子任你赚,可比不上我们这些生活没着落的人们。大金牙说哪里哪里,齐爷也是好本事,这不,您上回与胡爷老胖他们在地下公主陵墓倒腾出来的几件明器让一个台商看中了,出了一笔高价,就等着你回到北京来琢磨琢磨着分钱的事儿。

    大金牙的门路广,这老蒋那边的钱都让我们赚了一回,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而且我这趟来是向老胡偷师的,当即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怎不见老胡胖子他们,不会是跟Shirley杨一道到老美的地方去了吧?”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5:04

大金牙说道:“没,胡爷他们还在北京,至于杨参谋,我这些天来可是没有见到,胡爷都担心了好几回了,就差没到新闻报社去登寻人广告了,这会儿他们哥俩应该在住处午休。”

    老胡他们在北京租的住处是一座四合老宅院,老宅的主人都出国外去了,所以就把老宅拿出来租给外地来京的人,租屋的特点就是人多口杂,像个大杂烩一样,都是混生活的外地人。大金牙本来想撇下生意陪我一道去,我说不用,反正我知道地方,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老胡他们的住处那时候我呆过几天的时间,早就混熟了。

    刚到四合老宅,就碰上了围在一起玩耍的小孩们,那些小孩也还记得我这个往客,一见到我就都抛下了玩兴,围了上来,幸好我之前买了一些糖果,便逐一分给了他们,才总算是摆脱了他们的纠缠。

    前脚才踏进院门,一眼便见到了老胡胖子他们哥俩正盘腿窝在床上掰着花生米,干着二锅头,胖子回头一见是我,脸上笑道:“哟!这刚才还和老胡说着呢,怎说曹操,曹操就到,来来来,先干上一杯再说。”说完就给我往杯子里倒上了酒。

    老胡说怎一趟上海就把你齐少搁了一个多月那么久呀,是不是上海的事情还没有办好?

    我也不客气,朝床边一坐,拿着几颗花生米就掰开吃了,然后举杯喝了一口酒水,说道:“嗯!事情是有一点曲折,不过最后还是不负众望,把任务如期完成了,我还顺道回了一趟南方老家看看。”

    胖子说道:“哟!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一个念家的雏儿,难得难得。”

    老胡对着胖子骂道:“你小胖懂什么,这个就叫做顾家男人,以后学着点,要不将来娶了媳妇还想在外面搞七政策,这个可不是咱共产党的作风。”

    “七政策?”我和胖子一愣,不明话里的意思。

    老胡说道:“所谓三妻四妾,三加四不就是七了么?”

    “歪论!你老胡就是想把我的美好形象损坏。”胖子辩道:“再说了,我老胖可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媳妇只要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干啥用呀,又不是拿来观赏的,……”

    老胡说行了,再说下去,恐怕你王大胖子都要把自己说上天去了,到时候还有谁敢与你堪比呀,对了,现在齐白也到北京来了,我们上回倒腾出来的明器换出来的钱,不多不少,整个八千块美子,分两份,你我一份,人家齐少一份。

    如此说来,二一添做五,八千块美子之中我得一半,而老胡胖子再从一半之中另分一半,看情形是我占了大便宜,此时胖子已经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包油纸,摆在床上拆开来一看,那纸里包的却是一大叠的钱票子,这老美的钱我还没有见过几回,今次一见就好似作梦一般。

    不多时,胖子已经把钱分成了两份,我说这钱可不能这么分,我们三个人,怎么能说分成两份呢!老胡说我觉得只有这样也不无不妥,首先是你带的头,按道理来说,你拿多一点也不过分。

    胖子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反正这都是赚死人的钱,等缺钱的时候再找一个大墓斗上一回不就解决了么。”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我就暂时做是欠了他们一回,只听老胡对胖子说道:“对了,小胖,我的那份钱你就别给我了,你留着。”

    胖子说道:“你这是哪里的话,这钱该分成几份就分成几份,是我胖子的我决不含糊,不过哪些革命烈属的生活不是还没有改革么,还有,他们的子女也许会因为生活困难而没有好好的上过一天学校,这钱也许他们比我们更加需要,既然你不要,那我也不要,这钱就交给你寄回去给哪些烈士们的烈属吧!”说完,就把另一份分好的钱重新撕下油纸来包好,然后交递给我。

    初初以为胖子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家伙,现在一番场面我可是对他改变了看法,人家心肠其实也不像我想的一无是处,胖子为人念兄弟念乡亲,性情中人也。想起诸般,我不由觉得自己不堪与他们一比了,我也不做多考虑,反手推回,说还是你老胖想得周到,跟你们俩一比,我可是惭愧的很,这钱你留着买东西也好,换粮票也好,都拿去给哪些需要的人们吧!乡下的日子实在不好过,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干过什么对社会有贡献的大事,但是我也希望能尽一点棉薄之力,所以这钱你们就别在推辞了,就当做是为了我一个心愿吧

    老胡说好样的,都是有志气的中华儿女,不过,还得留下一点钱来给你们做生活费用,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我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情来,我问道:“对了,关于北京潘家祖宅那地方围有大批国家文物人员,不知道你们俩知道这事情没有?”

    胖子笑道:“这事情早就轰动整个北京城了,新闻报纸都出来了,哪还能不知道的道理。”

    我一发愣,说难不成是他们发现了地下隐藏着的大清公主陵墓?胖子说那其实是我们套的风声,要不就是让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地底下会藏有大墓。

    老胡说道:“是这样的,我想那既然公主墓坍塌了,放着那里面的大批珍贵文物而不去发掘也太可惜了一点,而且如果不动用大型工程去发掘的话,实在难以成事,反正这也是国家的文物遗产,所以我和小胖就自作主张地去把消息透露给了国家文物局。”

    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没想到,老胡胖子他们早就先一步执行了,真是知我者八一凯旋是也。

    之后我又问到了Shirley杨的事情,只听胖子说道:“哎哟!你这一问起来,可是碰着了人家胡司令的刺了,媳妇都念了好几回,却是没见着杨参谋。”顿一下,吃了几颗花生米,继续说道:“老胡啊!你说说,都这么多天了,怎还没Shirley杨的人影,是不是她事先回美国去了。”

    我一听,就觉得这话不太可能,说道:“我想不会,就凭老胡与Shirley杨的关系吧!应该不至于不辞而别才是。”

    胖子开始口不遮掩起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老胡骂道:“去……好事都让你胖子说成坏事了。”
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查看完整版本: 《寻墓记》--作者:小小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