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1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是啊,真巧,你们怎么也在这儿?”我先发制人的问道。

    萧天龙咳嗽了一声,示意女儿。

    那小白脸悄悄躲到了萧天龙的身后,没敢正视我。

    “快点好好回去自学。”萧天龙正色道。

    “是,老师。”我答应着。

    萧天龙和小白脸转身离去,萧玲招招手,走过来说道:“袁立,我问你,你昨晚用什么方法吓唬的方晓东?他魂飞魄散的竟然说你变成了一只恶犬,差点吃了他。”话未落音便已嗤嗤笑将起来。

    我脸一红,轻声道:“他也许是神经有点不正常,对了,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萧玲回头望了望父亲远去的背影,悄声说道:“本市出现了一个变态恶魔,专门用锥子戳妇女的小腹,受害妇女已达48人,前几天的受害者是一位孕妇,胎儿被戳死了,这回事情闹大了,那个孕妇是市委刘书记的儿媳妇。全市公安干警紧急动员,连省公安厅都下来人督办,限期破案呢。”

    “真可恶,什么人这么变态?简直毫无人性!”我忿怒的说。

    “可惜,到现在任何线索都没有,只知道是个中年男子,也许是流窜犯,已经逃离了咸阳也说不定。”萧玲叹着气。

    “你爸爸也在参加破案吧,那个方晓东跟着做什么?”我打心眼里看不上那个小白脸。

    “噢,方晓东的父亲是省厅刑侦处长,这次下来亲自督战,他请爸爸带方晓东历练一下,学习一些侦查工作的方法,因为爸爸是这方面的专家。”萧玲解释道。

    手机响了,她掏出看了一眼,道:“我得走了,爸爸在叫我,今天我说的太多了,千万别对外人说。”说罢,匆匆而去。

    我注视着她远去的充满青春活力的背影,胸口处隐隐发热,目光一直盯到看不见为止。

    “你喜欢她?”传来熟悉的耳语声。

    我低头望,那是阿黄,我未吱声。

    “放心吧,你比那姓方的小子机会大得多。”阿黄又说。

    “你怎么知道?”我忍不住发问。

    “因为有我。”

    “你?”

    “我先让你捉住那个变态的罪犯,怎么样?”阿黄的语气接下来变得暧昧起来,“不过,不过你得带我再与阿美见上一面。”

    “阿美?”

    “哎,不就是刚才的那位藏聱美眉嘛。”

    “好,成交。”

    “你真的能抓住那个变态佬?”我半信半疑。

    “当然。”阿黄道。

    “可是我们什么线索也没有,甚至连警察们也都束手无策。”我感到虚无缥缈。

    “警察?世界上最笨的就是警察了,只知道撒大网,一个个的排查过筛子,要么就是靠一点眼线到处刺探情报,老掉牙了。”阿黄嗤之以鼻。

    “这是最基本的侦查手段呀。”我想起来教科书上是这么写的。

    “哼,自唐朝以来,历代捕快一直就用这种笨法,也不知道变化变化,走走捷径。”阿黄不屑一顾的翻着白眼。

    “你有捷径?”我问道。

    “当然有,尸功第九层就叫‘死狗眼半睁’,端的是厉害,无论什么狗,不管牠躲到哪里,只要使出神功,半睁狗眼,便一目了然。”阿黄自负道。

    “可是我们要抓的是人,又不是狗。”我嘟囔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2

“一回事儿,人的磁场信号比犬类要强许多,搜索起来更加容易。”阿黄自信十足。

    “人山人海,你怎么晓得哪一个是变态佬的磁场呢?”

    阿黄打了个哈欠,白了我一眼,狗头扭过一边不作声。

    “喂,问你话呢。”我叫嚷起来。

    路人诧异的回头望着我。

    阿黄懒洋洋的一板一眼说道:“你想什么时候带我去和阿美见面?”随后又补充说,“我必须与阿美单独见面,你和阿美的主人都不要在场,这是我俩的私人时间。”

    “你同我讲条件?”我光火起来。

    阿黄坚定地目光……。

    “好吧,我想办法成全好啦,畜牲也学得这么浪漫。”我嘀咕着。

    “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问题。”我大声道。

    “如此甚好。”阿黄说。

    阿黄盘腿坐在我的床上,狗眼半睁,气定神闲,鬃发间升腾起一丝丝白色雾气,我想这应该就是尸功第九层‘死狗半睁眼’了。

    我静静的等待着。

    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远处的树林已模糊不可辨。

    “奇怪?”阿黄突然道。

    “什么奇怪?”我赶忙问。

    阿黄依旧半睁狗眼,喃喃道:“每当变态佬的锥子刺入妇女腹腔,便会有一丝阴气泄出,喷到变态佬的手上或身上,进入体内,48个女人不同的阴气混进罪犯的阳气之中,他的生物磁场便会与其他的男人有所不同,我已经探测了方圆几百里,竟然发现了有大量雷同的生物磁场,越接近衙门机关、商业中心越多,可是罪犯只有一个,难道我的功力减退了?”

    “这很简单,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不是嫖客?越是当官的和有钱的,嫖得越多,他们身上混合了大量妓女的阴气,所以你的方法自然是行不通啦。”我分析道。

    阿黄恍然大悟般,瞪圆了狗眼,怒道:“岂有此理,难怪探测不出来。”

    我本来就不抱太大希望,因此反而安慰起阿黄来:“算啦,阿黄,你能够学会说人话已经是不简单了,以后牛皮不要再吹啦,一日三餐还是跟着我蹭吧。阿美的事情,我还是照旧给你想办法。”

    “呜呜……。”阿黄竟然伤心的哭了起来。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我开了门探头一看,原来是萧玲。

    “又扎了一个,”萧玲喘着气说,“是咱们班上的同学刘萍萍。”

    阿黄闭上了眼睛,假装在睡觉。

    原来下课后,刘萍萍去书店买书,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个变态佬,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她当时并未留意迎面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直到小腹一疼,双手一悟蹲在了地上,鲜血渗出。后来才发现,手中多了一只绣花手套,那是慌乱之中由罪犯手中撸下来的,这也是这么多起案子中唯一留下的一件证物。目前侦破组正在对证物进行DNA鉴定,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想办法让我见一下那只手套,看来要用传统的方法来嗅出罪犯了。”突然听到阿黄传声入密的话音。

    这还差不多,我想。

    “那个变态佬真是变态,一个大男人竟然戴着只绣花手套。”萧玲鄙夷道。

    “公安局不是有警犬吗,根据手套上的气味能否追踪到罪犯?”我有意识地往这方面引导。

    萧玲说:“我也这么问过我爸爸,他说都市里车水马龙,罪犯的气味早就被冲散了,只有在捉住嫌疑犯后,可以利用警犬来进行识别。”

    “告诉她,我可以在都市追踪。”阿黄的声音。

    我决定冒险一试:“我的阿黄的鼻子可灵了,小时候牠曾经在大雨中跑出一百多里,追到一个小偷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3

“抓小偷?大材小用。”阿黄发出忿忿不平的耳语。

    “真的?”萧玲惊讶道。

    “那还有假,阿黄的鼻子是犬类中最灵的,不如我们让牠试一试,帮助你爸爸破案好不好?”我极力劝诱。

    萧玲犹豫着说:“也许……好吧,去找我爸爸。”

    我们一行出发了,阿黄信心十足,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

    侦破组位于市公安局院内。一迈进院子,发现有几只体态肥硕的狼狗拴在后墙铁链上,相貌凶恶,目光炯炯。

    阿黄趾高气昂的踱了过去……。

    萧天龙听罢女儿的建议后,脸一拉,训斥道:“警犬不但种纯而且经过了多年严格训练,岂是一般的杂交土狗可比?袁立同学的那条黄狗我也是见过的,一条肉狗而已,胡闹,快回去吧。”

    萧天龙背后突然转出小白脸方晓东来,他伸手拉过萧玲,悄声说:“你怎么带这个乡巴佬到这里来?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是啊,快带他离开这儿。”萧天龙对女儿皱了皱眉头。

    “人家也是为了帮助破案吗。”萧玲噘起了小嘴。

    “萧老师,阿黄的确是很灵的,您就试试吧。”我恳求道。

    “好好复习功课,别在闹了,我送你们出去。”萧天龙板起了脸。

    没办法了,我与萧玲对视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跟了出去。

    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阿黄傲慢的站在警犬之间,警犬们方才的那种凶恶像统统不见了,牠们争先恐后的屈膝摇尾,伸出长长的舌头恭顺的舔着阿黄的鬃毛……。

    在场的人们都惊讶不已,我洋洋自得的瞥了萧玲和小白脸一眼,这时耳边传来了阿黄笑嘻嘻的话音:“老夫略施小计而已,见笑。”

    我禁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猛一发觉赶紧闭上了嘴。

    “爸爸,你看,连警犬都低三分头,阿黄肯定有能力帮助破案的。”萧玲兴奋的说。

    “是啊,警犬对一条土狗如此伏贴,还是头一次见到呢。”警犬训练员也是大惑不解。

    “也许可以试试,你看呢,老方。”萧天龙对刚从屋子内出来的已经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说道。

    “好吧。”省厅刑侦处长方鼎话语不多,但看得出是一位睿智干练的警官。

    证物室里,阿黄闻了闻那只绣花手套,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一道传声入密飞入我的耳内:“我已经知道罪犯在哪儿了,现在你按照我说的做。首先,你告诉他们,据你的分析,罪犯目前还在咸阳市精神病院里,他的精神有些不大正常。”

    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据我的分析,罪犯目前还在咸阳市精神病院里,精神有些不大正常。”拜托,阿黄,可别出丑啊。

    众人奇怪的目光望着我……。

    “他是谁?”方鼎冷冷道。

    “啊,他是我班上的学员,叫袁立,这只狗就是他的。”萧天龙回答后转身对我轻声呵斥道,“别胡说,你懂什么?”

    此刻,小白脸悄悄拉了下父亲的衣襟,小声说了点什么。

    “我倒很想听听这位袁立的分析。”方鼎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我脸一红,支支吾吾起来,阿黄啊,快点往下说呀。

    阿黄却没了下文。

    豁出去,我只有自己往下编了:“对于这起绣花手套变态伤人案件,根据福尔摩斯的排除分析法,我先排除了年老的和年幼的,剩下的就是一群中年男女啦。接下来再排除掉不变态的,也就是神经正常的。神经正常的,他们是不会戴着绣花手套的。余下来的就是变态的、神经不正常的。大家都知道,社会上这类人并不多,而且大多集中在精神病院里。”

    四周一阵哄堂大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3

“精辟,丝丝入扣,讲的好极了。”耳边传来阿黄的赞叹声。

    由于我的精辟分析和论述,我和阿黄被轰了出来。

    我极其沮丧的在夜幕中徜徉,阿黄不远不近的跟在我的后面。

    “你究竟是弱智还是有意出我的丑?关键时刻竟然默不作声!”我越说越气,低下头来恶狠狠的叫道,“你还想不想见阿美啦?”

    阿黄走到我的前面站住,郑重地说道:“你想我有那么傻吗?捉住罪犯这样的功劳岂能便宜那些警察?我是想让你独占鳌头,威震三秦。从刚才你那精辟绝伦的推理中,我就看出来你的素质和潜力,你具有如此明察秋毫的头脑再加上我即将传你的不世神功,你很快就会成为中国的福尔摩斯的。”

    “你说的是真的?”这番话听得我很受用。

    “老夫从不打诳语。”

    “好,我相信你,下一步我们做什么?”我重拾信心。

    阿黄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你干什么?”我不解。

    “我在考究你的体力,今晚会有一番格斗。”阿黄说。

    “今晚?你是说今晚我们要抓变态佬?”我的肾上腺素开始缓慢升高。

    “正是。放心吧,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小变态佬与大侦探之间的对决。顺便问一声,你还有钱吗?”阿黄说道。

    “干嘛?”我警惕起来。

    “大战之前,你就不想搓一顿么?”阿黄口水似乎在滴着。

    “我哪儿还有钱?”我断然拒绝。

    “好吧,今天我请客,跟我来。”阿黄叹了口气,前面领路。

    渭阳东路大众影院旁边有一家高级酒楼,两名站在大门口身着旗袍的知客小姐漂亮而有礼貌。阿黄带着我笔直的走了过去,然后绕到了酒楼的背后。

    原来再豪华的酒楼阴暗处也是脏兮兮的,一桶桶的残羹剩肴,一团团的绿头苍蝇“嗡嗡”盘旋,几只野狗在翻箱倒柜的觅食。

    “你请客就是要我吃这些东西?”我恼怒起来。

    阿黄“嘿嘿”一笑,道:“别急嘛,你就到那边台阶上落座吧。”

    我盯着阿黄走到那群野狗之间窃窃耳语,那些野狗一个个溜进了酒楼后门。阿黄走过来蹲在台阶上,咂着口水。

    不一会儿,野狗们口中叼着大块的熟肉、香肠,还有一只烤羊腿陆续而至,最后的那只花色的母狗拖着一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饃饃。

    我大喜,迫不及待的抢过那只羊腿啃了起来,味道好极了,野狗们也兴高采烈的聚起餐来,气氛融融。

    “好了,别吃了,时间到了。”阿黄吐出方才我吃剩下的那只羊腿骨,说道。

    我努力咽下一块羊肉夹饃,抹了下油嘴:“什么,吃饱了再去嘛。”

    “变态佬已经到了。”阿黄站起身来。

    “在哪儿?”我立刻紧张起来,四下里张望。

    “跟我来。”阿黄走在前面,绕到酒楼前面。

    霓虹灯下,亮男俊女,花枝招展,人们满意的喷着饱嗝,剔着牙齿,拎着打包的剩肴,酒气、烟气与香水味交织在一起,身着制服的保安殷勤的替他们拉开车门,好一幅太平盛世景象。

    “就是她,那个身穿灰色西装,头戴帽子的……。”阿黄的细语声。

    我顺着阿黄的目光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举止优雅的男士,皮肤光滑细腻,年纪不到30岁,正在与一小姐搭讪。

    呵呵,变态佬原来是一个奶油小生啊,凡是奶油小生都是纸老虎,这是颠仆不破的真理,我拿下他应该是不费气力的。

    “阿黄,准确吗?我的身家前途,还有……婚姻,可都寄托在你身上啦。”我一边摩拳擦掌,同时不放心的问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4

“就是她,为了你的前途,为了阿美,大侦探,冲上去,捉住她!”阿黄声嘶力竭的喊着。

    我血气灌顶,浑身燥热,大吼一声,一溜烟儿的冲将出去。

    就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我已经将他扑倒在地,并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附近所有的人们对这一突如其来变故都目瞪口呆……。

    “哈哈,变态佬,想不到竟然会栽在我的手上吧?”我高兴之极……,咦,好像哪里有点不对?身下的变态佬的身子软绵绵的,柔弱无骨,并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脂粉气。

    “你、你、你耍流氓!”身下发出的竟然是女人的声音。

    低头定睛细看,那人摔脱了帽子,露出来几丝秀发,两腮娇羞,吐气如兰……。

    我手足无措的慢慢抬起身,周围的保安及人们慢慢的向我围拢而来……。

    完了,这下可栽到家了,阿黄啊,什么狗屁尸犬……。

    我扭头找去,发现阿黄和几只野狗正在被几名保安手持警棍向远处驱赶着,不知是什么人打了110,远处传来呼啸而来的警笛声。

    “袁立,快跑!”耳边是阿黄气喘吁吁的声音。

    我纵身而起,撒腿就跑,哼,好汉不吃眼前亏,知时务者为侦探,来日方长。

    为防止警车追赶,我一头钻进了小巷子。身后传来一个契而不舍紧随着的脚步声,转过了几条巷子,警笛与人们的吵杂声已然不闻。

    我停下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站住了。

    我压制住紧张的心情,慢慢转过身来……。

    面前的女人满头秀发,两腮红润,娇喘连连,灰色西装敞开着,露出里面淡绿色T恤衫,丰满的胸部一起一伏,正在笑盈盈的望着我……。

    “萧玲!”我呆怔住了。

    她仍旧满眼含笑的望着我。

    “怎么是你?”我缓过神儿来,忙不迭的问道。

    她依旧不作声。

    “对不起,萧玲,都怪我轻信了阿黄,误认为你就是那个变态佬,结果差点弄伤了你,我真是个笨蛋,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牠了。”我惭愧万分。

    可能是刺激过度,她的目光有些迷离,身子一晃竟倒向我的怀里,我下意识的舒展开双臂,挺着胸膛迎上前,搂住了她。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女人贴得如此之近,尤其还是心中的偶像,我的感官全部调动起来了,触觉之处感到香软无比,鼻中吸进的是幽兰之气,心中热血直往上涌,脑中一片迷茫……。

    “快松手!她是变态佬!”耳边传来阿黄急切的叫喊声。

    去你的吧,我才不再相信了呢,古人说什么了,“牡丹花下死”,此刻我正体验着如此美妙的感觉,我才不会松手呢。

    小腹一开始像燃烧着一团火,燥热无比,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此时一丝细细的凉气挤了进去,一种麻麻的刺痛感由皮下释放出来,小腹渗出一股液体,粘糊糊的,我伸手摸去,抽出一看,掌心殷红一片,那是鲜血。

    我此刻终于明白了,我中招了……。

    “萧玲,你!”我掐住她的手腕慢慢举起,她那如笋的指间紧握着的是一只尖头的古铜色金属发簪。

    “哈哈哈。”一连串的怪异的笑声令我毛骨悚然,我难以置信这竟然会出自萧玲之口。

    “她不是萧玲。”阿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面前。

    我仔细的端详着……,同样小巧玲珑的嘴,俏皮的鼻子,乌黑的秀发,白皙的皮肤,俊俏的脸庞,还有那浅绿色的T恤衫,只有,只有眼睛,这双眼睛同样美丽,但是眼神后面却似乎隐藏着一种邪恶,迷离的邪恶,而萧玲的目光却永远是清澈如水。

    “你是谁?”我嘶哑着问。

    “快抢下发簪,看看上面的图形。”阿黄急切的传声入密。

    我手上一用力,夺过了发簪,定睛细看,月光下隐约见到似有镂刻的图案,但无法仔细辨认得清,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一件古物。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4

“你要怎么处置我?”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想,当然是扭送公安局啦,大侦探袁立可能明天就会一举成名,兴许还能破格捧上铁饭碗,三餐一日再也不必发愁了。但是不知怎地,心中总有些于心不忍。

    我踌躇着。

    “带她回你的房间去。”阿黄命令道。

    不知为什么,对于阿黄的这个命令我倒是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跟我走吧。”我说道。

    她点了点头,默默跟着我一路回到了我的住处。

    进了房间,打开了电灯,让她坐在了我的床上,阿黄蹲坐在她面前看守着。

    我伸出手掌,仔细观察掌心之中的凶器——发簪。

    古铜色的发簪沉甸甸的,簪体上镂刻着两个精美的飞天仕女,作为陕西咸阳人,一眼就会认出这是唐代风格的饰物。我转动着发簪,它较街上卖的仿唐工艺制品粗了许多,再定睛细瞧,发现一个因日久磨损而模糊的篆字。

    “是袁字。”那姑娘轻声道。

    “袁天罡。”耳边传来阿黄喃喃道。

    “袁天罡是谁?听着怪耳熟的。”我自语道,不经意间瞥见阿黄已是泪流满面。

    姑娘道:“袁天罡是初唐贞观年间火山令,易学奇才,他的秤骨算命法在民间流传甚广,尤其是他与师弟李淳风共同推演的纬学奇书《推背图》,预测了唐后千年中国历史的演变。”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颇为惊讶。

    姑娘低下头不作声。

    今晚出了这么多事,一件蹊跷过一件,必须理一理头绪,否则我会越来越糊涂了。

    首先,我家养的一条老狗竟然会说人话(陕西话),而且自称已有1300多岁,是具有特异功能的什么“尸犬”,更有甚者,自诩身怀绝顶尸功,已经使出的第九层“死狗眼半睁”,也不知是真是假。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牠的嗅觉很灵,通过一只绣花手套找到了罪犯。品行方面则有些花心,可能爱上了一只名字叫阿美的母藏聱。

    另外,变态佬竟然是一个姑娘,而且长相与偶像萧玲一模一样(除眼神外),使用的凶器却是一只1300年前易学奇人、一代宗师头上的发簪!

    还有,这个酷似萧玲的姑娘来历可疑,而且她一直是对女人下手,对了,49个,可这次刺中了我……。

    想到这,突然记起始终还未来得及检视一下自己的伤口呢,于是撩开衬衣,松开裤带,露出小腹……。

    接下来看到的令则更加令人吃惊不已……。

    那姑娘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盯着我的小腹。

    我的小腹平坦而富有弹性,微微隆起的腹肌上还残留着几丝淡淡的血污,伤口早已愈合,皮肤上竟然现出一片如同龟裂般的褐色斑纹,以簪刺处为圆心向四方不规则的扩散。

    我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小腹,太奇怪了,自己身上从来就没有诸如胎记、斑痣之类的东西,这些褐色的斑纹从何而来?伤口又迅速的不治而愈合,看来这绝对与古簪有关。

    诧异之间,那姑娘悄无声息的扑上来,极其敏捷的夺去了我手中的古簪……。

    阿黄“吼”的一声咆哮。

    “哈哈哈,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啦!”那姑娘看了看古簪,面色苍白,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随即复又扑上,拉住我的裤带,脸贴近我的小腹,凝神细观……。

    我勃然大怒,正欲发火,忽听到阿黄的传声入密:“别动!看她做什么?”

    我强捺住怒火,小腹一起一伏,冷眼旁观那姑娘。

    那姑娘盯着看了许久,两行热泪流下了面颊,眼光中的戾气渐消,面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姑娘含泪吟道。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正欲搭腔,那姑娘又道:“妾本咸阳人士,名李凤娘,在精神病院工作……。”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6

“慢,”我打断她的话头,“我猜你就是个神精病,严重的神经病!变态的神经病!”

    “她不是。”耳边传过来的阿黄的语气是异常的严肃。

    “唐仪凤年间,司天监李淳风觅得一块龙穴,遂点穴下定铜钱回禀高宗李治,高宗龙颜大悦亲带武后前往探查,拂开土层竟见袁天罡的发簪刺于铜钱方孔之中,感叹天地造化,术士之神,欲定其百年之寝所在。武后见之冷笑,高宗询问之,武后答曰‘二虎相悖,祸生肘腋,必除其一,方保我大唐千秋伟业’。高宗闻之不语。

    返朝后,诏李淳风密谈,李预示武氏一族日后篡权,高宗不乐。遂诏袁天罡觐见,不料袁已云游。世事果如李淳风所料,六年后武则天篡权,改国号‘周’,称帝42年。”李凤娘侃侃而谈。

    “她说的不错,老夫亦有耳闻。”阿黄点头道。

    “其实武后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有作为的皇帝。她临终时遗嘱:去帝号,称武天大圣皇后,照例归葬乾陵(高宗的陵墓),赦免王皇后、萧淑妃及褚遂良、韩瑷、柳爽等,使之她的一批冤家在她临终前昭雪平反,功过留与后人评说。乾陵之上有一座‘术圣纪碑’,上面记载着唐高宗的业绩,碑文为武则天撰写;而其对面还有一座同样高大的碑,碑身两边雕着两条飞龙,而碑身却是光秃秃的,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武则天无字碑,乃其子唐中宗李显遵照遗嘱为她而立。其玄机何在,至今亦无所知。”李凤娘叙述道。

    “可这些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听入了神,禁不住发问道。

    “李淳风即是我的先祖。”李凤娘幽幽道。

    “你若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要变态的去戳人qian那49个女人与你无缘无仇,其中一个孕妇的胎儿甚至你被扎死,这是犯罪啊,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恼怒的责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细细道来。敢问你去过乾陵吗?”李凤娘镇定自如。

    我点了点头。那边阿黄也在点头。

    李凤娘接着往下说:“先祖李淳风为高宗选陵址定乾州之梁山。此处三峰高耸,主峰直插天际,东隔乌水与九嵕山相望,西有漆水与娄敬山、歧山相连。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围住地中龙气,谓梁山为‘龙脉圣地’。

    可是当朝火山令袁天罡却说,梁山北峰居高,前有两峰似女乳状,整个山形远观似少妇平躺一般,阴气弥漫。选陵于此,日后必为女人所控。袁天罡自知失言,便四处云游去了。临行之际,差人送一纸籤书,曰: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

    “什么意思?”我问。

    李凤娘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接着又道:“我研究了多年,只知金罡冢是为袁天罡之墓,其中含义却始终琢磨不透。听祖上传下来的话说,李淳风见此籤后仰天长叹,竟留书一封离家出走,自此杳无音信,不知所终。”

    “书上说什么?”我听起兴趣来了。

    阿黄也凑了过来,竖起耳朵,表情严肃。

    “先祖遗书隐喻晦涩难懂,十分蹊跷。”李凤娘叹了口气。

    我默默的没有作声。

    “遗书正文诗一首:古簪复出铜钱现,千年得见后人面。不见渭河不死心,三山二水一客栈。”李凤娘抬起眼睛望着我,接着道,“注解曰:七七簪刺腹,八八龟斑见,九九阴阳合,疮烂铜钱现。书简中并附古簪一只。”

    “的确蹊跷,晦涩之极。”我愣愣的迸出句文绉绉的话来。

    阿黄也没了声音。

    “我家古训必熟读唐史,期望后人解开遗书之迷。所以我自幼对唐代正史野史无不烂熟于心,可是仍旧琢磨不透诗中含义。”

    “那你父母呢?”我关切道。

    “双双早亡。”李凤娘面露凄苦。

    “我年复一年不分昼夜的苦思冥想,最终一日进了精神病院。”李凤娘苦笑道。

    “哼。”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在精神病院里才知道,原来我的父母甚至祖父母也是这里的病人。他们在这里也仍还是孜孜不倦的坚持研究,最终郁郁寡欢而亡。

    “哦。”我不知说什么好。

    “我可不愿意步他们的后尘,也许是我天资聪颖,或是运气好,在排除了其他所有可能后,于今年七月初七用古簪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啊……,那怎样了?”我吃惊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6

“发炎了。”

    “哦。”是这样。

    “‘七七簪刺腹’看来不是指七月初七以簪刺腹,我想到也许是七七四十九人吧?”李凤娘微露笑容。

    “所以你就连续刺了49人!”我愠怒道。

    “不,算我自己应该是50人。”她更正道。

    “哼。”

    “由于我家几代人都有‘精神病’史,向来没有过激行为,所以我在医院里帮助做一些杂活,进出自由。于是我就找女人下手,女人懦弱,便于我逃之夭夭。”李凤娘轻轻笑了下。

    “你杀死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正色道。

    “我很抱歉。”她低着头。

    “让她先说下去。”阿黄的传声入密。

    李凤娘接着往下说:“如果‘七七’意指49人,那就已经够数了,我也不会再去伤人了。‘八八龟斑见’很有可能指八八六十四天能够见到所谓的龟斑,或是人脸上,或是人腹上,也许在自己身上。”

    “你身上有么?”我问。

    “没有,我每天都看,也许天数未到。今天是……。”

    “农历九月十一。”那是阿黄的声音。

    “刚好八八六十四天!”我惊呼道。

    “是的,龟斑出现了,遗书应验了。”李凤娘轻声道。

    她说的不错,李淳风的预言于1300多年后的今天在我身上应验了。我低头默默看着自己小腹上的斑纹,心中思绪起伏,我知道,此生与遗书以及李凤娘恐怕再也难以分开了

    “你今年年龄有多大?”我的心中不知怎的有一丝慌乱,脸上竟然有些发烧。

    “哪有直接问女孩子岁数的?”阿黄不满的嘟囔着。

    “妾生于民国三十三年,今年六十有二。”李凤娘坦然一笑。

    “啊!”我大吃一惊,心里面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面上刚刚发的烧一下子褪了。

    我望着她那姣美的面庞,白皙而红润的皮肤,苗条柔软的躯体,怎么可能?

    李凤娘看出来我那失望的表情,嫣然一笑,道:“我要先走了,我会再来找你。听了我的来历,现在你想如何处置我呢?”

    “我……。”我语塞了。

    “你愿意帮我么?”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谁能忍心拒绝呢?

    “愿意。”当然,要是年龄相仿就更好了。

    “你结婚了吗?”我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连我自己都感到突兀。

    “妾从未婚嫁,仍是黄花大闺女。”说罢,摆腰移臀飘然而去……。

    “就是处女。”我向阿黄解释道。

    “阿美也是。”牠肯定道。

    “关键在于保养,你看我已经1300多岁了,仍然毛光皮滑,精神矍铄,潇洒挺拔性感,。”阿黄面露诚恳。

    “哈哈,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还性感呢。”我忍俊道。

    “阿美就是这么说的。”阿黄一脸的委屈。

    我沉思起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7

阿黄也沉思起来……。

    “我在想阿美,牠可真是个美人胚子,金色的毛发,粗壮的腰身,洪亮的嗓门,性感的大嘴巴……。”阿黄呓语着。

    我打断了牠的话:“她竟然有六十多岁了?你看她,乌黑的头发,杨柳细腰,一口好听的秦腔,喘气如兰……。”

    “保养的好呗,当年的武昭仪端的是仪态万千呢,不过回想起来,她俩确实是十分相像。”阿黄回忆道。

    “你见过武则天?”我诧异道。

    “经常见面。”阿黄洋洋得意。

    “从没有见过这么会吹牛的狗。”我讥讽道。

    阿黄急了,分辨道:“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武昭仪和其他嫔妃共二百多人一起入感业寺出家,一直到高宗永徽三年才重新入宫。在感业寺的三年里,她时常溜出寺门到我家来见我家主人,每次来都跟我打招呼呢。”见我不信的样子,牠又解释道,“以前皇帝‘驾崩’以后,属于他的那些后宫嫔妃就要被赶出宫(生有子女的除外),然后新皇重新选招嫔妃和宫女。这些被赶出宫的后妃们唐朝采取的是把她们全部赶进寺庙里当尼姑。”

    “你家主人是谁?”我问道。

    “袁天罡。”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阿黄的鬃毛并安慰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你不相信我?”阿黄瞪圆了眼睛。

    我笑了笑,未可置否,老狗的自尊心更强呢。

    “好吧,既然如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阿黄喃喃自语。

    “去哪儿?”我问道。

    “金罡冢。”牠郑重道。

    “袁天罡墓?”我想起李凤娘的话。

    “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阿黄念道。

    “你知道这诗的意思吗?”我说。

    “当然知道。”阿黄脱口而出。

    “真的?是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阿黄自知说漏了嘴,白了我一眼,扭头不再吭气。

    我赶紧说好话:“我见过很多的母狗,像阿美这样年轻漂亮的还真的少有。”

    阿黄还是默不作声。

    “就是身材差了点,腰太粗,屁股太大,嗓子嘛五音不全,嘴也太……。”我故意埋汰那母聱。

    “住口!那些都是优点!”阿黄叫了起来。

    我心中暗自发笑,脸上却不露声色道:“咱们做个交易吧,我想法儿把阿美买回来,你告诉我那诗的意思。”

    “你有钱么?替阿美赎身需要钱的。”阿黄认真道。

    是啊,我身无分文,“可以私奔呀。”我说。

    “私奔?对啦,好浪漫啊,可是要阿美愿意才行,我不能违背牠的意愿。”阿黄低下了狗头,显得似乎有些腼腆。

    “明天我带你去找阿美,你可以当面问牠,其余的包在我身上。”我拍着胸脯打保票。

    “一言为定?”阿黄认真起来。

    “一言为定。”

    天不亮,阿黄就叼着我的衣领令我起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6-24 10:47

“今天是个好日子。”阿黄的眼神里充满着激情。

    “好吧,为了你,我就豁出去了。”我睁开惺忪睡眼咬着牙道。

    三十分钟后,我和阿黄就已经蹲坑守候在北安村猫狗市场上了。

    行人慢慢多起来了,有早上晨练的古稀老人,也有遛鸟的退休阿伯,还有的是卖些秦地小吃的贩子,吆喝声不绝于耳。

    许久,才有一些杂交的小哈巴狗、西施犬、波斯猫、荷兰猪等姗姗而来,其中竟还混杂着几只怪模怪样不知名的鼠类。

    今天别说赫赫有名的藏聱了,连一般常见的德国黑背都没了踪影。

    阿黄满脸的失望之色,那郁郁之情着实令人看了于心不忍。

    “阿伯,你知道经常来这儿的有一条金黄色的母藏聱吗?”我出面询问,谁让我打包票了呢。

    “啊,你说的是金毛夜叉阿美吧,听说已经被人买走了。”遛鸟的阿伯告诉我。

    “唉,晚了,阿黄。”我低头将这个噩耗告诉牠。

    阿黄却早已盘腿打坐,狗眼半睁,原来牠已经运起了尸功大法。

    传声入密:“阿美被拐卖到了秦都区凤凰广场附近的一所别墅内。啊!太可恶啦,他们竟然逼牠与狗日的小黑鬼们交配!可怜的阿美,牠现在不吃不喝,生不如死……。”

    阿黄悲痛欲绝,泪花闪烁。

    我登时勃然大怒,义愤填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逼良为娼的恶行发生,伤天害理啊。

    “走,阿黄,我们去解救阿美!”我嘶喊道。

    “呜呜……哇哇…。。嘶嘶。”阿黄从来没有过这般忿怒,鬃毛立起,两眼充血,青筋暴胀,口涎乱喷,大吼一声,向东狂奔而去。

    “等等我。”我也大吼一声,紧随其后。

    凤凰广场西北的别墅区。

    一幢红瓦粉墙、雕梁画栋的二层小洋楼,一看就是有钱大款们的私邸。豪华的客厅里坐着七八个男人,衣着光鲜,手中端着酒杯,有的叼着极品香烟,烟雾缭绕中气氛融融。

    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优雅的呷了一口香槟,地道的秦腔:“方公子,难得你有如此雅兴,我们大家共同送你的这只藏聱不但品种纯正,而且还是个聚宝盆呢。”

    “是啊,我们几位牵来的家犬虽不及藏聱,但也都是名犬,今天交配完,四个月后小狗出世,咱们通过DNA检验,除开狗爸爸的主人外,其余在座的各位可就要付给方公子钞票了,每人20万。”那面皮发黄高挑个子满脸堆笑道。

    “我爸爸对我要求是很严格的,当然,我们之间以狗打赌也算不上什么行贿之类的,但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名义才好。”说话的正是小白脸方晓东,省厅刑侦处长的公子。

    “名义我们大家已经想好了,就叫做‘青春损失费’或者‘精神补偿费’如何?”先头的矮胖子嘿嘿笑道。

    众人齐声击掌叫好。

    就在此刻,阿黄与我已经来到了别墅后墙外,隔墙就已闻墙内犬只吵闹之声。

    “阿美就在里面。”阿黄悄声说。

    “我们怎么办?”我望了望超出两米多高的围墙,那墙头上布满了尖而锋利的玻璃片。

    “当然跳过去啦。”阿黄满不在乎道。

    “我上不去。”我腿已经发软。

    “早就叫你拜我为师,学成神功,飞越这等矮墙岂不是轻而易举?”阿黄埋怨道,“算啦,骑到我背上来吧,一千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有这等福份呢。”

    我迟疑着跨上阿黄脊背,紧紧揪住牠的鬃毛,一股英雄救美的道德豪情油然而生……。

    嗖的一声,我眼前一花,身子腾空而起将近三米,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轻松越过墙头!

    爽……!

    “扑通”一声,我已经重重的砸在了墙内花园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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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老尸系列》--作者:鲁班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