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7-4 08:43
郝局长第二天还给他配了一辆崭新的"悍马"轿车,他说:"孟飞,你是总经理,你的形象就代表'醉今朝'娱乐城的形象,从今以后你必须开名车,抽名烟,穿戴的都应为名牌,这样才能显出娱乐城的格调来。"孟飞当然求之不得,这就是他奋斗那么多年一直想要的。
被物质虚荣装饰一翻的孟飞给自己找回了不少勇气,他打了苏蓝的电话,苏蓝接都没有接就把他电话给按掉了,他再打,电话那边显示关机。孟飞心突然落到了底,他想也许真的该还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他欠她的实在太多了,连他撞到人的赔偿有将近三十万都是苏蓝去借来的,不然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如果真的爱她,就不能再去打扰她的幸福了,放手也是一种温柔。
孟飞因为穷,家里不和睦,又坐过牢,一直以来都被周围人看不起,他想要的只是看起来合情合理合法的收入,一荣俱荣,他有出息了,连亲戚也沾光了,走路上打招呼的人都多了些。
娱乐城的经营与管理方式,孟飞是一窍不通,但这没有关系,他现在其实只是一个只拿工资不管事的娱乐城总经理。但孟飞很快就发现这个总经理并不好当,因为娱乐城每天夜里几乎都有打着擦边球的艳舞表演,还有娱乐城里有那么多的小姐,他根本不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也从事色情服务呢?他不知道如果娱乐城出了什么事,他这个总经理会有责任么?为这他还去咨询了一位律师朋友,律师朋友说应该没事,就如小姐在酒店卖淫也不关酒店什么大事,只要不是酒店组织的就可以。孟飞这才放心,想郝局长也用不着开非法娱乐城赚钱,可没多久,郝局长有一个新的想法,把娱乐城做成多元服务的休闲城,休闲城包括酒店,酒吧,咖啡屋,桑拿,保龄球馆-孟飞又成了休闲城的副总,这是孟飞自己要求的,他想想还是副总好,不用管事又不用承担责任,享受待遇又理所当然。但是他心里有些不安,郝局长从来没有找他专门谈他手上证据的事。
休闲城有很多的服务小姐,部门经理,领班……头衔多的相当于一个小机关的行政部门。也就是在一次不大不小的会议上孟飞遇到了一个女人,身在休闲城这样的风月场所,事实上孟飞每天都遇到不同的女人,郝局长也很人性化地为孟飞介绍了不少美女,孟飞一一拒绝了,直到他遇到了"失落真心"。
时间像雾朦胧了故事的本身,心底那丝情素如初升的阳光,刹那间捅开了迷雾,在见到她的瞬间,她在他眼前开始明朗起来。
"失落真心。"孟飞还是习惯叫她的网名。
"你是……你是迷失小子。"这世界真是太小,失去联系六年的朋友还能再次相遇,这世界又太大了,六年来他们一直都在同一个城市,要到六年后的一天才能相遇。
失落真心是孟飞六年前一个网友,那时候的孟飞常常在一个固定的网吧上网,就如他常常喜欢抽同一个牌子的香烟,来那网吧上网的人基本上他都认识。有一天,网吧来了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一头金黄飘逸的长发,遮盖着半边脸,白得没有血色的皮肤,身上飘溢和毒药一样的香水味,她的神情就像她的黑色披风一样神秘,冷艳,寂寞!
和这样的女人聊天一定够味,孟飞想入非非着,他偷偷地看到了她的QQ号码,她有个带着凄美的网名,叫失落真心!看着这个名字有点沧桑,似乎经历了很多事,哦!她可能是个没有体温的女人,麻木颓废着,她的真心又曾经给了谁,他的想象力开始不安分了。
看样子她显得很成熟,她有出众的外表却总是独来独往,看着她的名字,孟飞竟忍不住地去猜她的故事。
他们在不咸不淡地聊着老得掉牙的爱情,缘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和她是在同一个网吧,她把他当成谈得来的网友,他心中有一种偷了东西而没有被发现的窃喜。
有一次孟飞上通宵,她也半夜跑来上网,看她样子,显然是喝过很多酒,她显得很激动,她用腾讯QQ里的二人世界功能向他倾诉了她的故事:她在16岁那年就爱上了青梅竹马的邻居。男孩大学毕业分配到南方工作,她一直盼着与他结婚,男孩叫她等他两年,两年过后他回来了也结婚了,但是新娘不是她,她不能接受这事实,在自己的手上划了13刀,后来经家里人送进医院才没事。
而就在这时,她爸妈却常常为了钱吵架,她极其压抑着,终于有一天她逃离了这个家,她说的泪水涟涟,而孟飞却丝毫没有被她那故事感动,也许是常常看到不幸的事在他身边发生,把他变得冷漠麻木了,连那最后一点善良的本性也磨灭了。
她倾诉完似乎心情也好多了,还拿他的QQ头像开了一会儿玩笑,她说他的头像很性感,不知道现实中的他,是不是也如头像一样性感,她发消息的时候脸上还挂着调皮的笑。
孟飞望了望就坐在隔壁的她,然后对着深蓝色的屏幕发了好一会儿呆,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消息过来,言语中透着强烈的不满,她说,我给你聊天,每一次都是我比你打更多的字。孟飞说他打字慢,还有女孩子总是比男人话多的。她说,在现实中她很少说话,她把大多话都留到网络上来说,只要离开网络就冷冰冰的,是个典型的"冷美人"。
孟飞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对着自己的影子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见他久久不说话只好与他说再见。
她起身,从孟飞身边经过,孟飞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幽幽的清香。
她掏钱买单的时候掉了10元钱,孟飞叫住了她说,小姐你的钱掉了。她捡起钱没有说什么,只是略带感激地望了孟飞一眼,望着她的背影,孟飞暗暗地想,原来她和网络上说的一样,总是冷冰冰地回应周边的事物,但是刚才,他分明在她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感激。
他们时常聊天,她说与他聊天有一种不谋而合的默契,孟飞一笑置之,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点破这美好的虚拟关系。
有段时间,因为忙,孟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网,打开QQ,就看到她给他留下的10多条留言,刚开始还是些客套的问候,随之到了越来越后,语言也越来越热烈,有一条留言让他感动,她说:就快入秋了,天上下着雨,天气有点冷,我想你了!看了这句简单平实的句子,孟飞心里涌现出一丝丝的暖意,他在QQ里给她留了他的手机号码。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她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怎么也无法和她冷冰冰的外表联系在一起。
她说:我每天都上网,就等着你给我回信息。
她说:我可能爱上你了,你爱我吗?
她说:我们见面好吗?不管你是怎么样的,我都爱你,你不要不喜欢我好吗?
她说:……
孟飞说,在网络上我们都很真诚,就让我们保持网络上那份真诚的感觉吧,在现实中我只是个坏孩子,上帝不喜欢坏孩子,同样你也不会喜欢坏孩子。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7-4 08:43
没等她开口,他就挂了电话,孟飞实在没有勇气把网络上美好的"真实"带到现实中残酷的"真实"中来。
孟飞原以为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谁的,但是一次偶然中,他和她靠得很近。
那天,孟飞去洗头,他们在路过一个叫女儿红的发廊里,孟飞看到了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穿着低胸性感的衣服,向一个秃头老板讨好陪笑着,那涂着口红翕动的嘴唇,突然像个血湓大口将他的心咬的支离破碎-昔日高贵,纯洁的形象在他眼里荡然无存,他发誓再也不理她。
一天深夜,孟飞又见她来上网,她一上来就向孟飞发消息,孟飞脑海想的竟是她对客人淫荡的笑,他有一种报复她的欲望,其实她没得罪他,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对她说,就当我们的认识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能容忍他最好的网友每天陪着各种各样的男人睡。他还自以为幽默地说她真懂享受既物质享受又精神享受。他已经无法想象她当时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他深深伤害了她。
过了很久她敲出了这样的一排字: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你站起来就可以看到我了,我就在你对面"孟飞和她说白了,他忘不了她猛然见到他时的表情:惊讶、希翼、恐慌甚至还有仇恨,那种种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使她脸上出现了生动的红晕,但是只有一刹那,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什么也没说,飞快下了网。
她再也没有来上网了,看着以往和她的聊天记录,孟飞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无情,他飞快向发廊跑去,她见了他,很轻松地向他笑了笑,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所有的不愉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外面又有几个建筑"小包头"用色眯眯的眼光看着她,后来竟问店老板要多少钱之类的话,好像是说要三百元吧!孟飞没听清楚他们在叽咕些什么,他拿出了他的全部财产300多元,拉着她跑了出去。
他骑着自行车,她坐在他后座,车子越骑越快,望着两边渐渐移动的宽广的黄土山,戈壁滩,心情也越来越快乐,雨越下越大,他们躲进了路旁的一山洞里,洞壁上到处刻着"到此一游"还有两个名字并排刻在一起的,让人不禁去想,去猜着他们或她们的故事。失落真心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一起,那专注的样子,至今仍让孟飞心动。
那天,她没有回发廊,孟飞把她带到了一家酒店,那天,他们聊了很多,基本上都是她在说他在听,她说她相信爱情,但唯有爱情的爱情是不完整的,那只会走进爱情的死胡同。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候,爱情就是她的整个世界,所以当她失去爱情的时候,她的世界就被彻底摧毁。
她一撅不振,父母的争吵无疑是对她雪上加霜,她离家出走,为了生存,在一家娱乐场供职,阴险的老板答应她只陪客人聊天喝酒就可以了,但她还是被瞄准她的"主顾"下了迷药,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她哭她闹还直言不诽地说要告他,老板推给她一笔钱说别不识抬举。传统的观念使她把贞操看得很重,破罐子破摔地就沦落了风尘。
她说完了她的故事就去洗澡,洗好澡后脱了衣服上床。他洗完澡出来她已经躺在床上了,从她裸露的肩膀来看,他知道她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裤了,他爬上床,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看当日的新闻,她没有勾引他,连一点主动示爱的意思都没有,她的冷淡影响了他的情绪,他也只看电视而不看她,房间里的一切都好像凝固了,只有电视机在说着话,其他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他甚至连她呼吸的气息都没感觉到。
他看着电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后半夜醒来的时候,灯还在开着,电视上已经是雪白的雪花,沙沙地响着,他转过身去看她,她睁大空洞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见他看她眼泪就从眼角溢了出来,他俯下脸去吻她的眼睛,泪水越吻越多,吻了一会儿她就开始回应他了,那一天是他记忆深刻的一天,有一个女子始终含着泪与他做爱。一切都是静静的,静静的开始,静静的结束,没有呻吟,只有丰富的面部表情变化。
可是没过几天她就消失在他周围的世界里。
她的离开走得匆忙,没有告别,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对于她的不辞而别。他虽有怪意,但是仍然感到欣慰,毕竟她有新的开始!
可是没几天。麻烦开始接踵而来,先是发廊老板找到他,问关于她的消息,对于他的藐视与不理睬,发廊老板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果然没几天,他就被一些不认识的人无故殴打,最后是苹果帮他搞定了这起麻烦。苹果真名叫刘平,同村的伙伴都叫他苹果,苹果是孟飞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们曾一起逃课,一起打架,一起偷李大伯家种的橘子,一起偷看村里寡妇王二娘洗澡,工资发了合在一起用,总之一句话,他们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苹果那时候在社会上已经混得很不错了,那小发廊的老板知道他是苹果的铁哥们后,见到他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
接下来的故事既简单又顺理成章,他们不断地联系,约会,然后就住在了一起。
六年会发生很多很多的事,你能保证六年前的你还是原来的你,你能保证六年前的她还是原来的她吗,或者只不过是你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她而已。
孟飞与"失落真心"同居的一个月里每天都过得很有规律,一样的工作一样的生活,日子一天抄袭着一天。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失落真心"又如六年前一样如空气蒸发一样突然消失了,没有告别。
"失落真心"消失后不到一个星期,郝局长就让孟飞跟他去趟财务室,到了财务室郝局长有些调侃地说:"孟飞先生,恭喜你光荣地提前退休了,这是你这两个月的薪水,我多给了你五万元不知道你还满意不?"
郝局长说着把一个装着钱的信封递到了孟飞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孟飞还没反应过来。
郝局长又从身上拿出一本林浩亲笔记录他与郝局长非法交易的本子与几张发票说:"谢谢你替我保管了这几年,要是落到别人手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孟飞话说到一半马上明白了,他想到了失踪的"失落真心","谢谢郝局长可以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7-4 08:44
郝局长"嘿嘿"笑了两声后有些自嘲地说:"不客气,不客气,不义之财,多做慈善嘛……"
没有工作没有女人的孟飞时间徒然地多了许多,他又打了苏蓝的电话,发现苏蓝的电话还是关机。
孟飞想来想去,也只好去苏蓝的爸爸妈妈家看看,当不成男女朋友也可以当朋友嘛?苏蓝的姐姐是他的老师,他以前常去那补课,现在去如去自己姥姥家,轻车熟路。
孟飞又回到了读中学的那个小镇,房子还是那些房子,人似乎还是记忆中那些人,一样有的来去匆匆,有的悠然自得,那个包子铺的老阿姨,也仿佛和几年前一样,没有老也没有变年轻。他还特意去了他当年读中学的城村第一中学,想起自己当年追苏蓝时的情景。
孟飞经常绕道而行装作与苏蓝不期而遇的样子,他总能找上几句话和她聊聊,不过都是些不冷不热的话题。爱情拒绝沉默,孟飞决定不再沉默,有一次孟飞单刀直入地对苏蓝说他爱她,非常非常爱,苏蓝以为他疯了,说,你别开玩笑,别用玩笑来亵渎爱情。可是当有一天,孟飞捧着一大束玫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候,她就相信了,孟飞记得那天的天很蓝,阳光也有一股青草般的芬芳。
"你这是干什么呀?"苏蓝还是被孟飞吓了一跳。
"追你呀!"孟飞扬了扬手里的花。
"你俗不俗啊,本小姐不吃这一套。"苏蓝转头就走。
"那你吃哪一套。"孟飞紧紧追随。苏蓝把孟飞带到了江边,指着混浊不见底的江面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孟飞回答得斩钉截铁。
"如果真的喜欢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可不,要是孟飞淹死了,谁来爱你。"孟飞一脸的认真。
"你从这里跳下去又不一定会死。"苏蓝好像有些失望了。
"不死也成落汤鸡。"孟飞学着电影里常用的姿势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那么就算了,你别跟着我了。"苏蓝又继续往前走。
"如果我从这跳下去你就爱我吗?"
"那可不一定,爱情不是做买卖,不可以谈条件的。"
"那好……"孟飞扑通一声扎进了水里,水淹没了孟飞的头顶,苏蓝尖叫道:"救命呀!救命啊!"孟飞浮出水面,甩了甩头上的水说:"别叫,我会游泳。"她伸出手拉孟飞上来。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都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苏蓝傻呵呵地笑着说,还真有这么傻的人,并脱下外套为他拭干头发。孟飞用脚噌了噌散落的玫瑰:"这个不要了!"
"要。"她霸道地叫道:"哪有女孩不爱花的。"
苏蓝接受了花也接受了他……
孟飞和苏蓝恋爱的时,苹果和小丽也正打得火热,那时候的小丽俨然是他们学校的时尚带言人,她染发,带耳环,纹身、穿漂亮时尚的衣服,喜欢坏男人,苹果当时已经算够坏了,加上他们小时候就认识,所以成了小丽的男朋友,但是这个坏男人把所有的好都用在了小丽的身上。
苹果是孟飞的好朋友当然也认识了苏蓝,于是他们四个人常常在一起玩,一起逃课,一起晚自息后翻墙出去看录象午夜场,一起感受着录象的恐怖、色情、暴力以及交缠着爱恨情仇的生死恋歌,一起感叹着日子无聊,但却在无聊中讨论有趣的事情,他们的话题很广,天马行空,无所顾及。有时候会谈论一起杀人案,有时候谈论市井流言,有时候却为一位三级女星的胸围尺寸争得你死我活……
受录像的影响,孟飞早就想把苏蓝弄上床了,只是可惜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直到有一天苹果和小丽约孟飞苏蓝去登山,孟飞仿佛又看到了机会。
在登山的途中,小丽突然不走了,苹果问小丽怎么了,小丽说鞋带松了,苹果立马俯下身去帮她把鞋带系好,小丽脸上浮出公主般的微笑。再走一段路后苏蓝也不走了,孟飞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的鞋带也松了,孟飞说,你鞋带松了你自己不会系呀,你又不是没有手。苏蓝赌气,真的不走了,苹果和小丽幸灾乐祸地笑着继续往前走,当他们都走远后,苏蓝略带委屈地说,刚才都是苹果帮小丽系的,孟飞说他那是献殷勤。苏蓝说,那你就不能对我献献殷勤啊,孟飞说可以,不过就一次好吗?苏蓝点了点头说好,孟飞这才俯下身去帮她把她鞋带系上,苏蓝如骄傲的孔雀满足地笑了。
当孟飞们赶上他们时,苹果偷偷地问孟飞,你也帮苏蓝系鞋带了吗?孟飞说,靠,谁像你一样没出息。在很多年后的以后苹果仍记得这件事,他对孟飞说:或许这就是你与我的不同,所以小丽才会离我远去。
那年孟飞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一所重点大学,而苹果却辍学不读了。他辍学不是因为家里交不起学费,而是小丽刺激了她,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一点也不过分,因为苹果的外婆和小丽家是同一条胡同的,都是街坊邻居,他们小时候就在一起玩了,但是这个与苹果青梅竹马的女人,在苹果不在他身边的日子里,一个星期内就被人家"搞定"了。而搞定小丽这个人是他的好兄弟刘芒,从此兄弟反目成仇,多次发生火拼,命丧一线,直到小丽的哥哥林浩,也是他们的大哥林浩出面,让他们看在他的面子上别在自相残杀了,让小丽自己选择,小丽选了刘芒,于是后来苹果到死也没再和小丽说过一句话。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7-4 08:44
这里说"搞定"的意思是让小丽从女孩变为女人。苹果其实也有很多次可以让小丽变为女人的机会的,但是最终却没有让小丽变成,不是不想而是因为他很天真地想把这一天留在结婚那天。女孩子变心就如老天爷变脸,不管苹果怎么极力挽回,小丽都心如磐石,用小丽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苹果懊悔不已,他恨死自己当初没狠下心让小丽变为"他的人"。他细细琢磨了一翻,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坏。"从那一天起他就暗暗发誓,从明天起彻彻底底地做个"坏人。"把可以弄上床的女人都弄上床,因为女人都一样,和谁上床就和谁亲。
第二年苏蓝也如愿以偿地考到了孟飞就读的那所大学。
苹果以身训导孟飞,要孟飞抓住机会快把他喜欢的人变为"我的人。"不然十有八九最后都要遭受被抛弃的命运。前辈的话不敢不听啊,孟飞在和苏蓝约会的时候经常都有意无意往这一方面引。而苏蓝却像先知先觉一样,轻而易举就粉碎了孟飞构思以久的阴谋,到最后孟飞甚至还想在她的饮料里放催眠药,当她昏迷后就把她放在床上任他开垦,或者让她喝下他事先准备好的春药,然后主动勾引孟飞。后来孟飞发现自己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孟飞渴望突然有一天苏蓝可以像三级片里的性感女人那样主动勾引孟飞犯错。这就像饿汉渴望有一天天上可以掉馅饼-永远也没有出现过。直到苏蓝成为别人的女人……
现在的学校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到处洋溢着愉快和谐的气氛,不像当初几乎每天地看到有人在打架,也说不上为什么打架,就是学校里有好多帮派,帮派间有许许多多的恩怨,看不顺眼就打,看到自己这边人多对方那边人少就打……那时候的学校就俨然是个小江湖。
从学校出来,走了不一会儿就见到了一条小河,苏蓝家坐落在河的那一边,当年搭渡的汉子已经不知去向,如今这也不需要搭渡了,一条可以两辆大卡车同时通过的桥面直通对岸。从桥上看,依稀可以看到她家的房子轮廓,那是如欧式别墅样的房子,尖顶红色琉璃瓦,半隐半现于大树的后方……
苏蓝和洛非分手,心里堵得慌,她需要一个人去个陌生的地方好好静静,来舒缓那伤痛的心灵。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踏上西去的汽车,听说那有草原,那离天堂最近。
车子没日没夜在疾驰狂奔,窗外是远去的山丘与模糊的房子。在途中一个碎石狼藉蒿草丛生的地方,她下了车,风卷起了一些风沙,迷蒙了她的眼,蒿草在风中颤抖着,它们试着坚强地挺着头颅,但仍逃不过被拦腰折断的命运。
路上依稀有过往的旅游行人,有相依相偎的情侣,有相扶相携的挚友,但这一切再也不能成为她落泪的理由,在这孤清的荒漠里,她是孤独的落魄人。
在一个纯旅游小镇她停了下来,租了安静的小屋,那天刚好下着雨,她呆呆地望着窗台的菊花,雨水拍打在颓靡的花瓣上,花瓣在雨中颤抖着,然后打着旋轻微着地,无声无息,她真希望能雨下不断,至少能让她感觉到有个同病相怜的朋友做伴。在小镇上住了几天她辗转到草原上,去感受那天的蓝,风的清,视野的空旷,每天可以很单纯地和小孩一起放风筝。渐渐的所有不愉快的事都离她远去了。
她和孟飞谁也没有预约,她也没有告诉家人她今天会到家,但是回家路过桥头的时候,她却看到了孟飞。他坐在桥头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她就在离他不到五步的距离他也没有发现,她没有叫她,他在看风景她在看他,她仿佛又看到中学时代那个有些狂野又不失忧郁的少年,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少年……
孟飞过了很久才发现苏蓝就在眼前,突然有一种做白日梦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到这的-你提着个这么大的包是从哪回来的?"
"在想什么呢?"苏蓝答非所问地说。
"在想你……"见苏蓝在微笑,他又拉过苏蓝,指着不远处那块大石头说,"我们以前就常常坐在那块大石头上,说着许多许多的话……"
"……是啊,有时候我们还撑着竹排在河里漂呢,我害怕,要把一个救生圈套在身上才敢坐上竹排……"
他们有着许多共同的往事,不用刻意回忆,那些记忆在脑海里一幕幕地呈现,他们能记得大多是些快乐的事……说到最后他们都悲哀地发现,他们走过许许多多的弯路,孟飞觉得他们本就该在一起的,多年前深情的对话犹如还在耳边,孟飞说:我怕时间不够,你已不爱,因为你的身边总有许许多多的诱惑。苏蓝说:如果我们爱不到最后,一定是我们彼此都不够坚强,我会一直等你,等着你来娶我,哪怕是跟着你受苦,微笑中也有眼泪的祝福。
孟飞这才发现并不是两个人有多相爱,多坚强就可以在一起,它可能有很多很多的因素,如果非要解释只有两个字-宿命。上帝总爱和人类开些残酷的玩笑,令你猝不及防,无处可逃,如果不是那次鬼车事件,或许他们已经结婚了;可是或许的东西谁也说不准,或许没有那次鬼车事件,孟飞因为急着求财就跟着苹果贩毒去了,现在在牢里呢;也或许他给人生做了一个勘称很完美的规划,准备去银行取第一笔积蓄多年的钱进行第一次小投资,结果在取到钱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你或许认为这是瞎扯,可如果你在夜深人静,闭上眼睛仔细想一想发生在你或者你身边人"瞎扯"的事还算少吗?生命中一个毫无起眼的不经意都可能改变你的人生,也有可能把你带入一场场变故甚至致命的死亡,它可以是一个微笑,一句话,一步路,一条短信……
旧情往事成了苏蓝与孟飞再次拥抱的借口,其实苏蓝也觉得累了,在靠在孟飞胸口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身边有一个人,抱着她,再也没有任何痛苦,也不会觉得孤独,她的心是踏踏实实的,她的脸是安安逸逸的。孟飞也好,洛非也罢,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感到平静,就像个溺水的人,厉尽千辛万苦,终于攀到一块浮木,哪怕这块浮木快要腐蚀,快要沉入大海。
苏蓝和孟飞住在一起,孟飞的屋子也不再乱七八糟了,就连窗户上的玻璃也变明亮洁净了,看来真是有女人的家才叫家。
两人分分合合诸多磨难,又重新聚在了一起,这一次苏蓝想到了结婚。苏蓝觉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好最传统的承诺就是和她结婚,关心与呵护她一辈子,白头偕老-每当她看到在雨中共用一把伞相互搀扶,踽踽前行的一对老人就特别的感动,她想他们一定风雨同舟相濡以沫了好多好多年!
所谓的穷女婿总是要见丈母娘的,苏蓝要孟飞去见她的爸妈。孟飞心里怯怯不安,因为他听苏蓝说过,她妈妈希望她找个比较有经济基础的男人。
孟飞对苏蓝说:"我担心你爸爸妈妈不能接受我这个穷女婿。"苏蓝说:"这好办,我都已经跟我爸爸妈妈说过了,就说你出资给我开这时装店其实是你出资开的,我们再去买部轿车,我妈对车的牌子没有什么感觉,她就觉得能开轿车的人不简单。"孟飞说:"这不太好吧。"苏蓝挑了挑眉眼装着愠怒的样子说:"你到底还想不想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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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4 08:45
孟飞说:"你再等等吧,我还有最后一个希望。"苏蓝问孟飞什么希望?
"盗墓,你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孟飞斩钉截铁地说。
事实上孟飞一直没有放弃对古越王墓的寻找,按照大伯的笔记记录以及他这么多年的追索探究,他仍然觉得只有婉香楼是最符合书中所提的隐秘地点。
"婉香楼"原是属于林浩名下的康得来房地产开发公司,但由于林浩涉及贩卖毒品等重多非法活动,这婉香楼已被国家收回,目前仍是属于江城番红村的村有财产,但是因为常年"闹鬼"已经闲置多时。
这天,趁着没人,孟飞又偷偷溜进了碗香楼,这的每一处他基本都细心地找过了,除了婉香楼后院里的那口水井。古越王墓的入口会不会是在水井里呢?这水井据《江城县志》记载也有千年的历史,井深六十八米,常年不见水枯。如果他要把水井抽干而不被人发现是完全不可能的。孟飞想何不把它租下来,那么在里面做什么事都是合情合理的事。他突然为自己这个想法激动起来。
很快孟飞就从番红村那里租到了婉香楼,他先把婉香楼大小门的锁都换了,电路也进行彻底的整修,按上新电表。婉香楼的电路主线是和婉香公寓的电路主线连在一起的,当初因为婉香楼里频频发生短路事件,婉香公寓的房东就把婉香楼的电路主线给剪断了。
因为接上电路要把"婉香苑"的整个总电闸给拉下,他必须给房东事先打个招呼。
"你好,请问什么事?"
孟飞说:"我是修电路的,要关总电路一下,给您打个招呼。"房东非常礼貌地说:"没事的,你请便。"说完她马上又把门关上了。
修好电路后,孟飞去买个抽水机,准备把婉香楼的那口水井抽干。
买来安好抽水机后,孟飞按下抽水机的小电闸开关,准备第二天再来看,因为他料定一个晚上的时间是抽不完井里的水。
第二天,他把苏蓝也带来了,因为今天他得下六十八米的水井,一个人太危险了,万一在井底发生什么意外连叫救命的人都没有。
到了中午,眼看就要抽到井底的时候,孟飞和苏蓝隐隐发现井底好像趴了一个人,孟飞用一条长绳子一端栓在婉香楼的大柱子上,顺着绳子慢慢溜到井底,边溜边细心查看井边的砖头,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暗门,整整溜了两个小时才溜到井底。到了井底,孟飞总算看清楚了,井底趴着的真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孟飞顺着绳子又慢慢地爬了上来,报了案。
警察很快就来了,把尸体打捞了起来,尸体看起来还很新鲜,这应该是这阴冷井水的保鲜作用,当孟飞看到尸体的脸时顿时呆了,那是他失踪的网友"失落真心",她的肚子被人剖开,填进了两个铅球与几块石头,然后再用铁丝缝上。
苏蓝在,孟飞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当作不认识,不过心里突然还是有点难过与悲凉却没有表现出了。
警察把"失落真心"的尸体带走后,孟飞仍不死心又下了一次井,查看井边的砖头有什么松动,或者有哪块是墓的暗门开关,可是令他遗憾的是,这井除了比平常的井冷点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又重新在院子每一个角落里,每一块砖,敲敲打打地搜寻,他把湘妃竹也挖了起来,仍然没有发现入口。他又爬上楼顶对着《易通风水学》重新看了看婉香楼的风水,这时候他看到那棵大榕树上好像有个小小的洞,他找来梯子爬上树,发现这树其实是棵空心树,但是树口很小,根本就容不下一个人。他用柴刀把树口砍大了,往下丢了一块小石头,侧着耳朵听着石头翻滚的声音,翻了几分钟才仿佛听到石头撞击石头的声音,他顿时兴奋了起来,他知道他一直寻找的古越王之墓就在这里了。他用绳子绑着树枝桠,拿着手电筒慢慢溜了进去,他很快就到了洞口,那里有一个往下的石梯,他用手电筒往四处照了照,原来是个巨大的空间,可是大大的空间仿佛什么宝贝都没有,他想还有底下一层吧,听说古越王坟墓有三层的,如果宝藏是在最下一层,那要拿到得花一点力气了,在下面找了一两个小时仍然没有任何契机于是又爬了出来。
从树上下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小门有敲门声,孟飞去打开门,见是刘健。刘健是刘平的弟弟,刘键进来直截了当地说:"找到了吗?"
"找到什么了?"
"古越王的坟墓,你来这不就是来找古越王坟墓的吗?"
"找到了,就在这地底下。"孟飞想是瞒不住他的,以前他就和他们哥俩说过,他一直在找古越王的坟墓,找到分他们一份:"入口就在这个树洞里,明天我们一起来找吧。"
孟飞告诉刘健还有个原因是因为愧疚,他想如果不是自己把刘平送上了绝路,他们三个比亲兄弟还亲,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宁愿自己多做十年牢也不愿意走这条路,可是生活没有如果,很多决定只是在一念之间做出的。
"好的,谢谢。"刘键说话的口气也淡淡的。
经过两人多日分析与探索,他们终于探破了第二层的入口。
到了第二层,里面好像并不单是坟墓,而有非常多的房间,仿佛是迷宫,一个房间两个门,门连着门,只有一个出口,幸亏他们每进一个地方就做上个记号,不然非迷路不可。
终于在两人七天七夜的努力下,终于到了第三层,第三层没有房间,和第一层一样是一个大空间,大空间里面四周是残白的白骨,在白骨堆中间有一辆石马车,马车上有古越王的祭坛,祭坛上坐着一具干尸,干尸的面相看起来凶恶狰狞,全身蜡黄,只有牙齿是白的,两眼空洞洞的,透过眼孔可以看到头的内部,里面是空的,像被掏空的标本。
看着他孟飞想:难道这就是变眼鬼的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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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4 08:45
他们在墓穴东南角的一个石井里发现了闪闪发光的宝藏,石井大概有两米五深,四壁光滑,孟飞说:"我下去把那些宝藏取上来。"
刘健说:"小心点,先看看有没有毒,试试到底有没有机关,暗器。"
孟飞说:"你看附近白骨白得耀眼,不会有毒的,何况我还有手套呢。"他又拣了几根白骨往下丢,丢了几根,白骨丢下去没有任何反应,孟飞笑了说:"我还从来没听盗墓的前辈说过在墓葬里面遭遇机关暗器,只在电影里看到有……"
刘健说:"小心点好啊。"
孟飞说:"不过这井有点深,四处石头光滑,一个人掉进去根本就爬不出来,你去把那条绳子拿来,绑在大石头上我拉着绳子下去。"
孟飞拉着绳子下去后捧着一大堆珠宝说:"我们总算发财了。"
孟飞把珠宝用衣服包着绑在绳子上,让刘健吊上去。
珠宝全部吊完后,孟飞说:"好了,这些宝贝够我们用一辈子了。"
刘键突然狰狞地笑了起来说:"孟飞,你就在下面过年吧。"
孟飞脸色都变了,但还是压着脾气说:"大家都是好兄弟,为什么要这样。"
刘健说:"说得好,大家都是好兄弟,大家都是好兄弟,你为什么要把我哥送进刑场,我哥难道对你不好吗?"
孟飞说:"我是对不起你哥,可以把珠宝分成三份,我只要一份,你哥那份给你。"刘健说:"你还有资格要宝藏吗?你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活再说吧。"
孟飞说:"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可以看出孟飞已经动怒了。
刘健说:"你说呢,我不杀了你,让你出来我还能安全吗?"
孟飞还是压着怒火心平气和地说:"你不会吧?大家从小到大是朋友,你非要我死。我死了你怎么和苏蓝交代,我和你一起下来的,只有你一个人上去,说得通吗?"刘健突然很神秘地说:"我会连她一起杀了。"说着他拿出盗墓用的锋利钢筋就要往孟飞的头上插去。
"呯"的一声,鲜血顿时从刘健的胸口涌了出来,他倒进了石井里,像一只发抽搐的山羊一样全身痉挛抽搐,他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孟飞不慌不忙地在他的脑门上又补上一枪,这支枪还是当卧底跟林浩混的时候弄的,原本是准备用枪对付变眼人的,想不到却是用来杀自己的兄弟!
孟飞踩在刘健的尸体上,用力一跳就上去了,跳上去以后,他听到了背后传来一阵细碎声,这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刘健,顿时残不忍睹,一群背部带着一点红的蚂蚁,瞬间爬满了他的身体,在井边他能听到它们啃噬肉体的声音,不到短短的几秒钟,刘健就只剩下一堆白骨。
这时候孟飞发现,蚂蚁从各个方向向他围了过去,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孟飞拿起珠宝飞快地向第二层跑去,跑出洞口,他马上把石门封上,蚂蚁是出不来了,这才放心。
他想不通这是什么蚂蚁,蚂蚁是怎么来的,难道是蚂蚁闻到了血腥味才来的。难道它们是护墓使者?
到了第二层,他突然听到楼上的脚步声,他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望去,他看到了变眼鬼,变眼鬼在四处跑来跑去,渐渐变眼鬼跑远了,他才飞快地跑了出来。
出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苏蓝看他出来问,刘健呢?孟飞说,他死了,回去跟你说。
孟飞想他得先把宝藏藏起来,拿回去也不安全。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宝贝藏在婉香楼的一个地砖下,把手枪藏到另一个地砖下的洞里,那些地砖以前有他为了找入口挖的洞。
藏好后,把门锁好,他和苏蓝出了婉香楼。
孟飞与苏蓝走路到离婉香楼不远的公交站台,苏蓝看了看表说,回江城的末班车已经过了,我们还是去城村街搭出租吧。
这时,一辆十四路末班车在他们的身边停了下来,售票员问:"二位是去江城吗?"
苏蓝说:"是的。"
"上车,上车。"
一上车后,车门就自动关了起来,车上只有一个乘客,他们正要找个位置坐下去,售票员说:"前面太挤了,你们坐后面去吧,后面有位置!"
这话听的他俩冷汗都出来了,他俩相互忘了对方一眼,知道是坐上鬼车了,车里还亮着不同往日的幽幽绿光,如跳跃的鬼火。
在车上,孟飞又偷偷地看了那唯一的乘客,她戴着长筒帽子。
售票员望了他们一眼说:"二位是在什么地方下。"孟飞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说:"就前面个车站下吧。"售票员又问那唯一的乘客说:"你呢?"那乘客说:"我也前面一站下。"
车子走了不到十分钟,售票员说:"到了。"
孟飞看了外面黑黢黢的夜,想这哪是站啊,分明就是野外。售票员的牙齿,在微弱灯光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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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4 08:46
车子停了,他们顿时从车上跑了下来,那个唯一乘客也下了车。
三个人只能在黑暗中往前走。
苏蓝说:"小姐,你是去哪呢?"
那女人笑了,从她的嘴唇淌出血来,"不认识是吧。"她伸手揭开了她右边的脸,她的脸顿时被撕开,顿时血淋淋了,仿佛还能隐约看见白骨……
孟飞拉着苏蓝就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个好心出租车司机把车子停到了他们的身边,二位需要坐车吗?
孟飞认真地看了看司机,不像是鬼,于是上了车说:"到江城。"
到家后,仍然余悸未尽,今天发生太多事了,莫名其妙遇上鬼了。还有他不敢肯定明天警察会不会找上他,因为刘健已经被他杀了,但是他相信警察是找不到证据的,因为刘健已经成了一堆白骨。
夜里,两人都睡不着,在黑暗中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苏蓝说:"你知道今天遇到的女鬼是谁吗?"
孟飞说:"知道,那是我前几年前被我车撞死的那个女人,她找上我了……"
"刚才我们下车的地方就是她被撞死的地方!"苏蓝突然有些不安,"你说她还会找到我们吗?"
苏蓝说完,潜意识地往窗户望了去,有个黑影在窗户外一闪就不见了。
"不会来吧?四五年了,要来早来了……"
窗外的窗帘被风吹起来就落不下来了,像被一个隐形人拿着。
屋里的灯都关了,苏蓝想起身去开灯,她手还没有按到开关,突然感觉到有一阵阴风,她心一惊,往回一看,电风扇不知道怎么自动启动了。
苏蓝把灯打开,问孟飞:"你怎么突然把电风扇给打开了,吓我一跳。"
"天气热啊。"
"唉,现在真是草木皆兵了。"
"没有事的,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是我们的内心在做怪,觉得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变得诡异了。"
"啊……救命……"有个响声突然在沉闷的屋子里响起。
电视的画面缓缓打开了。
"哎,孟飞,你咋又打开电视也不打声招呼。"
"我没有开电视机,我正准备去拿遥控器开电视,电视却自动开了--难道那个女鬼真的跟我们回来了?"
"孟飞,不好了……这屋子有另一个人……不是人……是鬼,她已经跟我们回来了,她现在就在屋子里而我们根本看不到她……"
"别自己吓自己,鬼见不得光的,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们睡觉吧,电视开着,别关……"说着孟飞把苏蓝拉进怀里,开始抚摩,接吻,试图用温存赶走恐惧……
激情过后,孟飞很快就睡去,苏蓝睡不着,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电视上演的是一出韩剧,男女主角在沙滩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谈情说爱。苏蓝听到有一句台词:神在看着你!而电视下字幕却没有显示这句台词。
电视上又出现一对新人在举行婚礼,教堂上,苏蓝在半睡半醒间听电视上的教堂神父说:"金寒星你愿意娶若来夕吗?"
"你还记得我吗?"
苏蓝潜意识地睁开眼睛,觉得这对话太不合常理。
电视上那个叫若来夕的女子说:"我愿意。"然后一脸的幸福。
苏蓝的眼皮越来越重了,她仿佛听到一个女人在她耳边说:"你要帮我找到我!你要帮我找到我,帮我找到我……"苏蓝想睁开眼睛却一直睁不开。渐渐那个女人的声音逐渐消失了,苏蓝也睡了……
睡了还不到两小时,孟飞被一阵咳嗽声吵醒,是苏蓝的咳嗽声,孟飞打开日光灯,他看到苏蓝在不断地掐自己的脖子。
孟飞发了两秒钟呆后,冲过去制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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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我喉!"苏蓝的眼泪都咳出来了,才从喉咙里咳出两只蚂蚁。蚂蚁在痰里蠕动着,看得孟飞喉咙也痒痒的,仿佛也有蚂蚁在喉咙里爬。
"你看,你看,蚂蚁,到处都是蚂蚁!"苏蓝惊恐地叫着说,手在耳朵鼻孔里乱抠,仿佛蚂蚁已经爬进了她身体里面。
床上、地上有零零散散的几只蚂蚁,孟飞捏死了床上的所有蚂蚁,为了保险,他们又把床搬移出靠墙的位置。因为蚂蚁是通过墙爬到床上来的了。这时苏蓝才想起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自动关了?
孟飞终于对苏蓝说起了今天刘健死时的样子,蚂蚁爬进他嘴巴里,眼睛里,血液里,马上就成了一堆白骨。说得苏蓝直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眼睛与鼻子都痒痒的,好像有一只蚂蚁在爬,摸去却什么也没有。
为了放心,他们又在家里找了一遍,也不知道找什么。这时苏蓝在窗户玻璃上发现了一朵血梅花,血梅花底下写着:你要帮我找到我,帮我找到我!!!
一个个字上都爬满了蚂蚁,看得苏蓝汗毛都竖了起来,忙叫孟飞过来看。
孟飞第一感觉就是想,难道墓里的蚂蚁给他不小心带回来了吗?可是一看蚂蚁都是黑的他就放心了,因为墓里的蚂蚁是后背有一点红的。
她留下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苏蓝觉得这血字不吉利,于是打来水用抹布把它抹干净,再打来新的一盆水过一遍,只是短短的一会儿,这时她又看到了蚂蚁爬满了窗台,墙角。
顺着它们排列的路线,孟飞发现,原来蚂蚁是通过厨房墙脚脱落水泥的一个砖块缝隙冒出来的,像油井一样,源源不断地往上冒。
原来问题出在这,孟飞看了看表,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孟飞去楼下工地要了一点湿水泥把洞口糊上,也买了瓶杀虫剂,把屋子里的蚂蚁喷杀干净,心里平静了不少,临睡前又四处检查了下,觉得并无异样才再次回到床上。
还没睡沉,苏蓝凄厉的惊叫顿时回绕在屋里,孟飞弹跳下床,打开日光灯的开关,这时孟飞又看到了墙角边缘,窗台上,桌子低下,密密麻麻的蚂蚁,它们沿着窗户外的墙壁,往上爬,往上爬,渐渐爬到了他们的床上……
孟飞拿起墙角的灭虫剂喷杀它们,所喷之处,一片倒地,成了一只又一只黑麻麻的尸体。苏蓝把它们扫成一小堆,用纸盒装了起来说,明天把它们埋了,都是生命。苏蓝的话有阴郁的寒意,很快地侵袭在孟飞的心里,而蚂蚁像得到了某种使命一样,还是源源不断地从窗口爬上来……
越喷杀孟飞心里越恐惧,直到孟飞失去了喷杀的勇气,他把杀虫剂丢在地上,苏蓝拣起杀虫剂,继续喷杀,直到剩最后几只蚂蚁还在窗台上艰难地爬行,杀虫剂也用完了,苏蓝用手捏死了它们……
"也许是天气太闷热了吧,蚂蚁都出来了。"孟飞对苏蓝说,像是在安慰她又像在安慰自己,"并不是古墓里的蚂蚁,如果是古墓里的蚂蚁我们早就没命了。"
苏蓝说:"可是往日这里从来没有蚂蚁的,为什么今天突然就这么多了呢?往日快要下雨也不会这样啊,而且它们像不怕死的勇士一样源源不断地往上冒,好像受了某种魔力的驱使。"
屋子里的空气有点压抑。苏蓝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孟飞,我好像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这样的香味时有时无,哦,对了,好像是那种烤肉的香味。"经苏蓝这样一说,孟飞也闻到了,他马上就想起今天在古墓里闻到这种气味,这是从干尸身上发出来的,难道这些干尸是被烤熟了再去陪葬的?
他又去浴室拿出昨天晚上换洗的衣服,原来香气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孟飞拿起衣服丢到洗衣机里,盖上盖子,香气渐渐就消散了。
玻璃上的血字让孟飞与苏蓝琢磨不透?女鬼是想和他们说什么呢?
苏蓝想起了主办这案件的陈枯朽,问问他当时的案情,派出所该有案底的,可是她想不出如果陈枯朽问她为什么突然关注起这件事,她该怎么回答,弄不好还会露出马脚,孟飞身上还有盗墓、杀死刘健的命案。孟飞也觉得这办法不好,他现在是听到警车响就心里毛毛,看到带警帽的人他常常都避开,所以决定放弃了这个念头。
苏蓝查出了四年前七月七的阳历是八月六号,她想去找四年前八月的《江城日报》与《江城晚报》,应该就可以大概知道那个女鬼生前的一些情况。
找了一整天,总算在一个小机关找到了他们要的报纸,看到那天关于玄山路那起车祸的报道,通过报道他们知道那女的叫李朵朵,在城村开了一家花店,在八月六日去江城返回城村的时候遭遇车祸。
苏蓝在当年八月十号的报纸上又找到了关于八月六号的车祸报道,说车祸而死的李朵朵的尸体在就快要去火葬的前一夜突然不见了,尸体不见原因正是调查中,但是亲人还是为她在白骨山坟岗立了座空坟,用于祭奠,希望她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
孟飞看时间还早,天上的太阳挂得高高的,突然冒出了个念头-去白骨山看看。
白骨山离城村大概有十多里路,车子是进不去了,于是孟飞和苏蓝只好走路前往,山谷里照不到太阳,空穴来风,苏蓝觉得冷。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孟飞突然说:"我们忘记买死人要的东西了。"
苏蓝说:"那去买吧,买多点。"她对这些摸不着看不到的东西还是将信将疑的。
买好后,他们又往白骨山方向走,越走越荒凉,渐渐他们看到了一个个坟墓包,苏蓝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孟飞的手,从这细微的举动,孟飞知道苏蓝有点害怕了,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在呜呜的风声中,坟墓深处传来不明的叫声,他们听不清是哪种动物的叫声,走近坟墓堆才发现,这声音像是个老女人在哭,又不能确切地知晓是哪个具体方向传来的。
他们找到了李朵朵的坟,那个坟孤零零地立于坟场的一个角落里。孟飞以前听奶奶说过,被人害死的人灵魂不能顺利投胎,所以他们的冤魂只能继续游荡,继续害人,只有找到替身才能顺利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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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4 08:46
孟飞拿出火机要给他们上香,而火却打不着,风很大,突然风中不知从哪飘来:"你要帮我找到我……"
孟飞以为自己听错了,问苏蓝:"你听到了吗?"
"我……听……听到了。"
突然苏蓝"啊"地尖叫一声,几乎是同一瞬间孟飞也看到,不远处那个头发遮住整个脸的人正站在那,脸上的血一点一滴往草上滴……
孟飞拉着苏蓝拼命往城村的方向跑。后面传来一声炸雷,顿时倾盆大雨,伴着雷雨声后面悠悠传来:"你要帮我找到我……"
在路过婉香楼门前那条路时,他们听到后面有人大喝:"恶魔,我看你如何再害人!"
孟飞、苏蓝同时回过头,只见一个道姑手握长剑比划了起来,不一会儿道姑的剑就染上了红色的鲜血,通过微暗的灯光可以看出血从剑尖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
道姑从身上掏出了一条黄丝带把剑上的血擦干说:"二位施主,恶鬼已被老太赶走。"
孟飞说:"多些师傅出手相助,不知道那恶鬼还会来纠缠吗?"
道姑道:"一切皆缘,孽缘还需施主亲自去化解。"
孟飞说:"请师傅指教!"
道姑道:"明日子时,请到油岩山道姑庵。"
道姑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孟飞望着道姑的背影问:"子时是几点啊?"
"笨蛋,就是深夜十二点。"苏蓝说,"你觉得这师太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孟飞说:"管她是真的假的,明天晚上去油岩山道姑庵找她约会去。"
从城村回来,仔细想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这才明白那个女鬼说的"帮我找到我"是指帮女鬼找到她的尸骸,只有尸骸得到好好的安葬,灵魂才能得到安息,寻求新的投胎,可是漫漫人海去哪儿找已经失踪了四年的尸骸呢?
第二天晚上,孟飞与苏蓝拿着手电筒赶往油岩山道姑庵。在将十二点,他们到了油岩山道姑庵,那里一片荒凉,桌椅上布满厚厚的灰尘,到处是蜘蛛网,即然来了,苏蓝与孟飞就坐在庵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等着昨天那个道姑的到来。
深夜十二点左右,道姑出现在他们面前,肩膀背着个黄色布袋包。
"走!"道姑只说了一个字就下了台阶,孟飞与苏蓝跟在她的后面。
道姑来到婉香楼的大厅前,她在大厅里重新燃起蜡烛,点上香,在香坛上压着一张白纸,道姑又拿出一个小铃铛站在圈内摇了起来,屋外的风也跟着铃铛声大了起来,楼上楼下的房间的门开了又关,发出了吱吱或嘭嘭的响声,院子里的树叶如一片片黑影一阵阵往下飘。
道姑的口里念念有词,苏蓝听不清楚她在念叨着什么,她的动作更是让常人无法理解,一会儿像发羊颠疯一样全身抽搐,一会儿又在圈子里学僵尸跳,渐渐她的脸似乎整个扭曲了,脸色铁青,表情痛苦……接着道姑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苏蓝与孟飞都慌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孟飞抱起道姑想把她送到医院,当手碰到道姑的手时,顿时觉得一阵寒意涌遍全身,她的手冰冷而僵直。这时道姑一个激灵,如起死回生般跳了起来,用手直挺挺地指向窗外,指向东南方向说:"纠缠你们的鬼魂因你们丢了她的依附之身,需要你们帮她找回来,你们只有十四天的时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蓝和孟飞顿时惊了,道姑与女鬼传递给他们的消息正好相同。
孟飞算了下,十四天后正好是七夕。
苏蓝说:"东南方这么大的范围怎么找啊!"
道姑把香坛下的那张白纸抽出来叠好,用画了符的黄纸包好递给孟飞说:"今夜子时你把这张纸埋在那女鬼出事的那个地方,埋好后你必须念上一段咒语,咒语你记一下-你跟着我念,这是奇门九字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苏蓝与孟飞跟着道姑念了几遍才记住。道姑顿了顿又说:"念完咒语你就可以离开了,等到第二天子夜时再把纸条挖出来,上面有你想要的答案,切记当看完纸上内容要把它烧掉,不要让其他人看到纸上内容,也不可透露纸上内容。"
道姑因为做法,身体太虚弱,出了婉香楼等了一会儿,来了一辆人力脚踏黄包车,道姑上了车,消失在夜色中。
道姑走后,苏蓝看看了看表说:"现在离子时还有十五分钟了,我们赶紧把它埋到那地方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凭着记忆,他们来到了四年前车祸的现场,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远方城市上空的星星点点,风有一阵没一阵的,阴凉阴凉的,孟飞小心翼翼地拿出用黄纸包的那张纸条,用小刀在树底下挖了一个小洞,然后把纸条埋好,填上土用脚踩好后,孟飞拉着苏蓝就想跑,苏蓝说:"别忘了,还要念九字诀呢。"于是在树下,孟飞闭上眼睛开始念九字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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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4 08:47
在念的过程中,风好像突然变大了,树上掉下了无数的树叶,还下起了雨。
匆匆念完后,孟飞就拉着苏蓝往城村的街区跑去。
在路上遇到一辆的士,孟飞招了招手,的士停下,当孟飞与苏蓝就快要去拉车门时,司机突然急踩油门,车子如箭一样飞了出去,孟飞差一点就要摔倒。孟飞骂了句"神经病"继续往前走。路上又来了一辆的士,车子停下,孟飞与苏蓝坐了进去,孟飞说,到江城。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后,孟飞总觉得司机的精神不集中,好几次都快撞到路边去。经过了四十多分钟的颠簸,车子终于到了。孟飞说:"好了,就前面那个路灯停吧。"车子停下,孟飞下车给了司机一百元说:"不用找了。"司机接了钱,车子一个急转弯,往城市的灯火辉煌处驶去。当车子走了有一段距离后司机才摸了摸刚才一直飞快跳动的胸口,因为他是在等把他们拉上车后才在倒镜里发现两个客人全身都是点点滴滴的血迹,他刚才一直在想,他们要么不是人,要么刚刚杀了人……
孟飞与苏蓝回到家,在孟飞把灯打开的时候,苏蓝突然"啊"地惊叫了一声,然后又把自己嘴捂住,她意识到自己的叫声有可能吵到对面的邻居,孟飞回过头发现全身是血迹的苏蓝,也发现如苏蓝一样全身都是血迹的自己。
"怎么回事?哪里带来的血?"
"雨,老槐树下的雨,是血雨……"回想起来,苏蓝与孟飞都明白了,当时因为没有灯,心情极度高涨没有发现,只是以为一般的雨点。
孟飞心情极度恐惧,他不敢怠慢,他们把衣服脱下剪碎,再用火烧了,冲进下水道,去洗了个澡,忙完这一切才敢去睡。
第二天睡来后,他们什么也不想做,甚至都忘了吃饭,他们一直在等着子夜的来临,他们不明白今天纸上会出现什么内容?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一天仿佛有一世纪那么漫长。
这次,他们决定租一辆车去那棵老槐树下。
子夜还差一个小时就到了,孟飞开着车子一个人去了老槐树下,以最快速度找到了那张纸条,然后飞快上了车,把车灯打开,看纸上的内容,共十二个字:冥婚、偷尸、井棵村、47号、老垌。
孟飞把内容默记在心里,然后就按着道姑的要求,把纸烧了把车开回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孟飞回家后把纸上内容告诉了苏蓝,苏蓝上网在"百度"搜关于冥婚的资料,马上跳出无数关于冥婚的网页。苏蓝大概看了十几条,笼统地知道,冥婚俗称"鬼婚"又称"攀阴亲"、"配骨"、"冥配",因为地区不同而名称不一,但是在民间流传最广的叫法还是"冥婚"。"冥婚"就是旧时代为死亡子女寻求婚姻的婚俗,此婚按一定的婚仪完婚后男女合葬,具有浓厚的迷信色彩,故又称"嫁殇婚"、"娶殇婚"。后世还曾出现过为已亡的未婚男女联姻的"鬼媒人"。冥婚的男女主家有的地方还接成亲家,逢年过节,还有相互往来的习俗。
冥婚流传于周代并被明令禁止,《周礼地官》载:"禁迁葬者与嫁殇者。"但是后来由于统治阶级的提倡,冥婚仍在各朝代盛行,如陈寿所著的《三国志》曹操就曾为其夭折的爱子曹冲举行过"冥婚",女方是资财雄厚的富商之女,可谓门当户对。直到近代,仍在部分地区流传,特别是云南、山西、陕西、黄土高原。
就连最近的《纽约时报》也去做了采访报道:对于许多中国人来说,祖先不仅要得到尊重,而且他们的需求也要给予满足,考虑死后的亲人在阴间要花钱或开车,中国的家庭要为他们焚烧纸钱和纸制轿车,有些地方还要为未婚先死的儿子做更多的事情,为了确保儿子在阴间过得舒坦,一些悲伤的父母到处寻找死去的女人,一旦获得死去的女人,他们就把两人合葬在一起,让他们结为阴间夫妻。
这种令西方人大惑不解的中国农村民俗,被称为"冥婚",学者认为它源于中国人对祖先的崇拜,根据这种崇拜观念,人死后会继续存在,活着的亲人有义务继续满足他们的需要,不然会有严重的后果。中国人的传统观念还认为,不结婚的生活是不完整的,一些父母因为担忧未婚先死的儿子在阴间过得不快乐。
在部分村落如果一个男孩在十二岁或更大的岁数死去,他就有资格取得这样的阴间媳妇,所有接受采访的人都不觉得这种习俗可耻或可怕,他被视为父母对孩子尽责任,反映了对家庭忠诚的传统价值观,政府也曾试图铲除这种迷信并取得大部分的成功,但是部分地区仍持续存在……
特别是这样的几条新闻引起了苏蓝的注意,就是说因为市面上女尸难求,价格昂贵,出现了专门偷盗女尸的盗尸者,甚至还有人为了谋求利益把街上的一些智障女孩杀了再拿去卖……
看了这些新闻后他们大概猜到了这十二个字的意思,也就是说当年偷盗女尸的是井棵村47号的老垌。
孟飞和苏蓝开着车到了一个叫"井棵"的小自然村,找到村西头的那栋黑房子,黑房子的门半开着,孟飞与苏蓝在门外可以听到很多人聚在一起小赌小闹,孟飞推开门进去说:"请问谁是老垌。"
有个小个子的中年男人说:"什么事?"
"你好,你就是老垌吗?"孟飞环顾了四周的人说:"我们去外面谈吧。"
老垌来到外面,孟飞压低声音说:"我们想与你做个生意。"
"什么生意?"
"给我们弄回个死尸!"
"你在说什么?"老垌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
"你还记得李朵朵吧,你四年前偷了书坊街花店李朵朵的尸体,卖给人当冥婚妻子……你放心,我们不是警察,如果是警察就先把你戴上手铐再问了,我们只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