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30年:足球,曾经的体改先行者
京华时报十年甲A,五年中超,四次冲击世界杯,三次铩羽而归。15年间,这些数字在亿万中国球迷心头划下了深深的刻痕。
1994年,中国足球拉开了职业化改革大幕,开始了一次艰难的转身。苍白的战绩不应抹杀这场变革的功效。在那些真正爱足球的人眼中,中国足球如同一列开往春天的地铁,虽然尚在黑暗中徘徊摸索,但只要沿着改革的轨道,黎明在前方,春天在前方。
职业伊始
1978年,日后被誉为“中超教父”的郎效农从宁夏足球队退役,那一年他31岁。在那个改革刚起步的年代,他脱下了守门员手套,投身足球管理工作。
在宁夏体委工作数年后,1984年,他前往北京参加教练员培训班。在班上,他结识了一名新同学,名叫徐根宝。彼时,两人都未曾想到,未来他们会因职业联赛而扬名天下。
当时的中国,在各省市体委下属有体工队,体工队中包含足球队。每年各地的足球队集中进行赛会制比赛。辽宁队因连续10年夺冠,有了“十冠王”的美誉。然而,当时走入赛场的观众寥寥无几,足球并没有众多的拥趸。
上世纪80年代,中国总共3次冲击世界杯,均无功而返。1992年,徐根宝兵败吉隆坡,国人对足球的信心跌至冰点。也是在当年,中国足球改革迎来了著名的“红山口会议”。
此时,郎效农已从宁夏调到北京加入中国足协。他参加了这场被誉为中国足球“遵义会议”的会议。
“红山口会议”因在海淀区红山口召开而得名。会上,相关领导提出“把足球作为体育改革的突破口”。会议决定,把1994年甲级A组联赛作为联赛改革试点,把中国足球推向市场经济轨道。“红山口会议”确定了中国足球的职业改革方向,郎效农等人开始投入职业联赛的创建工作。
1993年,日本首届足球职业联赛开始。郎效农等人陪同时任中国足协专职副主席的王俊生前往日本考察。郎效农看了两场比赛,他记得赛场内人山人海,宛如节日。日本考察之旅,刺激了中国足球改革的神经。在参考日本联赛相关文件后,中国足协竞赛部完善了职业联赛的准备工作。
一年之后,1994年4月17日,四川成都体育中心,王俊生宣布,1994年万宝路全国足球甲级A组联赛开幕。走投无路的中国足球,自此走上了让许多人尚感陌生的职业化道路。
彼时,赛场内欢声如雷,王俊生一分半钟的开幕讲话被打断了两次。那场比赛中,十冠王辽宁队被当时并不著名的四川全兴队逼平。
通过电视转播,数十万人观看了这场比赛。比赛结束后,王俊生给袁伟民打电话报平安:“一切都很顺利,观众很热情,看台上密密麻麻,我们赢了。”
比赛中一个巧合值得玩味。这场甲A首场比赛执法的裁判是日后的“金哨”陆俊,而助理裁判则是此后因“黑哨”入狱的龚建平。
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甲A联赛开始了十年黑白混杂的江湖岁月。
甲A年代
郎效农已记不清他在甲A首年的行踪,能够回忆起来的只有一串串数字。1994年开始,连续3年,足球联赛的入场观众和市场收入屡创新高。 1995年,每场联赛的入场观众数平均达到2.2万人,1996年则增长为2.4万人。覆盖全国乃至亚洲的电视转播,让许多人变成了甲A联赛的忠诚球迷,他们开始品味职业足球的味道。
一切都在按照“红山口会议”之后设计的蓝图运行。郎效农说,中国足球的职业化体制,是在市场经济的基础上,通过训练比赛等体育劳动创造出比赛产品,并以门票、电视转播、广告等多种方式实现价值,获得自我生存和发展。
“它不依靠国家的财政拨款,充满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竞争风险。”郎效农说,正是激烈的竞争,使得中国足球在改革初期呈现短暂繁荣。
那是一个黄金年代,充满着激情与戏剧性。一群夹着劣质公文包、模样酷似乡镇企业家的老总们,带着一群此前还在体工队食堂抢包子吃的穷小子们,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1993年,郎效农的同窗徐根宝从国奥队下课后,回到阔别18年的上海滩,从此,甲A联赛成为他最重要的舞台。
在徐根宝帐下有一员虎将——日后成为上海城市英雄的范志毅。1994年的范志毅尚显稚嫩,当年年初,在昆明海埂基地内,他对着央视镜头腼腆地说,“大家给个面子,来给上海申花队加油”。数月之后,申花首轮比赛结束,范志毅等球员便每人分到了2800元奖金。一夜暴富让这些初尝职业化滋味的年轻人不知所措。
球员体会到幸福,球迷则享受着快乐。一个佐证反映了甲A首年球市的火爆,那一年,百余名四川球迷开始包飞机去上海看比赛。在娱乐生活尚属贫瘠的上世纪90年代中期,周末看球成为流行的休闲方式。
球迷回来了,钞票增多了,职业联赛带来的种种变化让足协惊喜,让媒体惊叹。圈内人士称,这些变化源自体制的转变。那是一种挣脱了计划体制束缚后展现出的特立独行的个性。
甲A首年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美国成功举办了世界杯。许多中国球迷看完比赛后意犹未尽,转而把热情倾注于国内联赛赛场。那时,人们希望通过职业化的4年锤炼,国足能脱胎换骨,冲进下届世界杯。
兵败金州
甲A大幕开启后的4年内,大连万达3次夺冠,成为联赛霸主;而十冠王辽宁队则在1995年降级。计划时代的王者与职业时代的新贵完成时代交接。
因为足球,大连名声大噪。时任大连市长的薄熙来,在接待上海客人时也不忘谈起大连万达与上海申花的连沪争霸。“足球城”成为大连最美的一张名片。
1995年,大连万达将主场设置在金州体育场,自此开创了50余场甲A不败的空前纪录,金州体育场成为足球福地。
1996年,中国足协确定金州体育场为中国国家队1997年十强赛的主场,希冀借这块福地来帮助中国队圆梦。
其实早在1996年甲A开赛之前,备战十强赛的气氛就已空前浓烈。海埂基地内,足协首次推出万米跑。这项并不完全符合足球运动规律的测试,成为众多球员的噩梦。
在反复的跑圈和紧张的联赛之后,当年9月,中国队踏上冲击世界杯的征程。随后,在金州主场,中国队与卡塔尔队的比赛成为一场关键比赛。如果中国队能取胜,则出线前景一片光明,反之则希望渺茫。
然而最后2比3的比分,让全场哑然。
一张名为“无泪”的照片凝固了那场比赛结束的瞬间——一名女球迷,扒着金州体育场的防护网向场内张望,而场内早已空无一人。
当时,郎效农在现场观战。比赛失败后,他立即预想到两个结果,一是总结这场失利并推动改革,另一个就是有人会利用这场比赛来否定职业化改革。
而在比赛当日,他来不及思索,便离开金州体育场返回城区。当夜传来的消息让他惊诧,在国足下榻的东方宾馆,数百球迷围住大门并烧纸送葬。此后媒体哗然,铺天盖地的批评指向足球改革。
“那时职业联赛只是一个3岁的孩子,不该因为国足失败就指责改革失败。”郎效农说,金州兵败成为足球改革从初期繁荣到步履维艰的转折点。此后,每逢国家队失利,舆论都会问责职业联赛,归咎于职业改革的失败。一些深化改革的建议,也因此被搁置。
金州折戟后的第三天,网友老榕写了一篇著名的帖子《大连金州没有眼泪》。两周后,《南方周末》全文转载。无数球迷被帖子感动。
金州的那滴眼泪,那般灼热,烫伤了无数球迷的心灵。
2001年冲击世界杯成功给球迷带来短暂欢乐
京华时报短暂欢乐
噩梦过后,生活还得继续。1997年冲击世界杯的失败影响了下一年的职业联赛。球市虽然底气尚存,但人们对联赛的要求不断提高,浮躁的气息开始笼罩甲A赛场。
1998年,郎效农担任足协竞赛部主任,负责联赛管理工作。在那一年的足球记忆中,下课声取代了加油声,成为赛场的主旋律。众多俱乐部过于重视比赛的结果,而忽略了长远建设,换帅成为当年的流行词。
1998年春天,徐根宝成为大连万达的新任主帅。当年大连万达提前5轮成为联赛冠军。然而在此后的足协杯决赛中,大连万达在点球决战负于辽宁天润。比赛结束后,因质疑裁判判罚,大连万达俱乐部董事长王健林冲入赛场,怒向裁判。
随后,王健林宣布大连万达永远退出足球圈。接受媒体采访时,他称裁判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退出是对中国足球长久以来看法的爆发,“哀大莫过于心死”。
王健林之哀,源自联赛内频繁发生的假球与黑哨事件。央视回顾甲A的专题片中称,“1998年的职业赛场,假球黑哨近乎于失控”。当年赛场之内,报端之上,假球质疑声不绝于耳。
在这样的背景下,2000年4月,阎世铎成为中国足协的新任掌门。上任不久,他就开始了大手笔出牌,宣布“2001年联赛只升不降、2002年联赛只降不升”,开了联赛为国字号球队让步的先河。
在足协主导之下,此后的联赛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联赛也失去了竞争力。评论家称,为了国家队牺牲联赛,给中国足球的乱局埋下伏笔,也成为改革潮流中的一次倒退。
2001年,中国国家队再次起航,冲击世界杯。当年8月,沈阳五里河体育场,神奇教练米卢身着火红的T恤带领着弟子们出场,他们面临的对手是阿联酋队。上半场结束时,中国队便以3比0领先。陌生的喜悦让球迷猝不及防,他们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情绪,于是便在场内唱起了《难忘今宵》。两个月后仍是五里河体育场,随着于根伟一锤定音,中国队提前出线,冲进世界杯。
那一天比赛结束后,五里河没有眼泪,只有笑容。老榕再次写了篇文章,名叫《五里河,五百里欢乐的河》。
郎效农把这次胜利归功于8年联赛的沉淀与积累。事实证明了他的论断,那一次十强赛中国队的关键人物,郝海东、范志毅、于根伟都曾是甲A联赛锤炼出的英雄。
冲击世界杯的成功给球迷带来了短暂的欢乐,但随后在韩日世界杯上的糟糕战绩,让人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中超元年
就在国足传来出线喜讯之时,国内的甲B赛场却连续爆出假球丑闻。甲B联赛连续两场诡异的比分,让阎世铎震怒,说出“乱世需用重典”的经典语录。
然而,足协的重典似乎并未起到效果。2002年,裁判龚建平被捕;2003年,他以累计受贿37万元的罪名被判有期徒刑十年。“黑哨”尖锐的笛音刺穿国人耳膜。
彼时,因足球改革的停滞,职业联赛成为改革的“半成品”。各个俱乐部投入巨资打造的联赛体系,因缺乏有效约束力的游戏规则,联赛中种种恶习已成顽疾。
一切迹象表明,中国足球走入发展瓶颈,改革迫在眉睫。事实上,自2001年起,郎效农便开始担任中超联赛筹备办公室主任,负责筹建中超联赛。在郎效农等人的构想中,将要诞生的中超联赛要实施三项变革:体制变革、俱乐部建设公司制、建立和完善俱乐部梯队和建立中超联赛公司。
2003年,甲A走到第十个年头。十年的沧桑让中国足球体验到市场大潮的汹涌澎湃,也饱尝了转身变革之难。
2004年,中国足球超级联赛大幕拉开。然而随着比赛的进行,人们发觉甲A的弊病并未根除。媒体开始称,所谓中超只是“换汤不换药”。
郎效农不同意这种说法,但他认为提出这种说法情有可原,“除了中超、中甲、裁判、纪律等几个委员会略具表面的雏形之外,其他几乎什么都未予落实”,他认为中超本应是一个新的更高的平台,但因改革受阻而进步不大。
在郎效农看来,因改革不力久负骂名的中国足协其实并不自由,而是受制于相关行政机构。改革受阻的根本原因,在于相关机构以行政手段强制管理和干预已经社会化、市场化和职业化发展的足球运动。
这种行政手段干预的苦果,在中超元年彰显。当年10月2日,中超元年第14轮,因对主裁判罚不满,北京国安球员集体退场罢赛;此后大连实德也在比赛中罢赛,刚刚诞生的中超陷入乱局。
随后,大连实德等7家俱乐部联合起来,组成G7联盟,人称改革派。改革派咄咄逼人,一时间炮轰足协,连续提出“政企分开、管办分开”等关于中超联赛的改革意见,以“不答应条件就罢赛”相胁,并向国家体育总局致信要求改革。
改革派的集体起义缘于联赛中长期积累的矛盾的爆发,他们希望能按照市场经济的游戏规则,摆脱行政干预的阴影,为俱乐部获取更大的利益。郎效农所倡导的改革,是希望摆脱行政机构的束缚。而改革派的矛头,则直接指向足协。虽然方向不同,但两者的共同之处在于,都是希望按照市场经济的规则使足球更为职业化。
“改革派”长达3个月的“百日维新”,在取得少量成就后,最终因时机和方式不成熟失败,7家俱乐部各奔东西。风波虽止,但中国足球也随之陷入沉寂。
足球之殇
2008年,中国足球走入职业化的第15个年头。
此时,中超城头王旗变换,中超冠军已几经易主。2008年冬天,从甲B杀回甲A并在中超搏杀多年的辽宁队再次降级,15年恍如一个轮回。
中超的变幻多姿未能吸引更多国人眼球,国足惨淡的战绩让更多人发出“珍爱生命,远离国足”的戏言。
2004年,阿里汉率国足冲击德国世界杯未果;2008年,杜伊和福拉多的组合执教也未能让国足拿到南非世界杯的入场券。
2005年,谢亚龙成为足协的新掌门。他所推行的国奥队战略,与阎世铎的豪赌世界杯如出一辙。在牺牲了联赛甚至国家队后,国奥队在北京奥运会上依然折戟沉沙,“谢亚龙下课”成为最流行的口号。
此时,沈阳绿岛门前的强赛纪念铜像已被拆除,五里河体育场也已在爆破中烟消云散,米卢带来的快乐足球早已不再快乐。职业联赛火种虽存,但火光微弱。
2007年,郎效农从足协退休,闲居在家。2008年岁末,网上流传称足球改革已失败,将回归旧体制,各地方体育局和足协收回职业俱乐部的所有权。郎效农对此勃然大怒,他称“退回旧体制,只能把中国足球引入历史的死胡同”。
他认为足球改革走到今天,症结在于管理机构固执地坚持以行政意识、政绩功利和强制手段对已市场化的足球实施行政管理。“中国足球也好,中超联赛也好,确实存在着许多问题,但这些都是在改革中出现的问题,只能也必须通过不断深化改革的办法来解决。”这位为足球奉献了一生的老人说。
口述:我看足球这些年
京华时报口述人:霍星
身份:北京球迷协会理事
我是在皇城根下长大的北京孩子,出生于1980年,算是80后的中国球迷。童年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喜欢足球。我的父亲是一名老球迷,每当他看电视里的足球比赛时,我就换台看动画片。那时觉得,这么多人抢一个球一点都不好玩。真正对足球有了感觉是我读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被班上的一名同学拉去到现场看球。记得是在工体看的国家队一场比赛,对手是谁已经记不清了,但当时球场热闹又欢乐的氛围感染了我,我慢慢开始喜欢足球。
1994年甲A开幕后,因为国安是北京的球队,所以我开始喜欢看国安的比赛,但谈不上痴迷。记得第一年国安的成绩平平,最后获得了第八名。事情的转机是在1995年,那一年同学找我到现场看国安的主场比赛。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场是北京国安对阵青岛海牛,赛场内欢呼如雷,那种快乐的氛围一下感染了我,从此喜欢到现场看比赛。从1995年到2007年,北京国安的所有比赛,包括联赛、足协杯、商业比赛,我一场都没错过。1995年,国安踢得特别好,那时候主场在先农坛。体育场内能容纳的观众不到2万人,但几乎每场比赛都有八成以上的上座率。在赛场看球,和通过电视看球感觉不一样,现场看球的氛围好像节日一样。
刚开始看国安比赛的时候,一个队员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迷恋上之后,我开始大量收集关于国安的各种资料。1995年国安俱乐部散发的彩印宣传品,我一直保留到现在。后来,高峰、曹限东等国安球员成了我的偶像。1995年时,我还读初中,学校在美术馆附近。每天放学后,我都要骑自行车去先农坛看国安队训练。看门的不让进,我就翻墙进去。那时候球员也随和,我经常向他们索要签名。我的白汗衫和校服上签满了名字。
1995年现场看球之后,我就加入了北京国安的球迷协会。那时候球票是几十元一张,我买球票的钱都是自己积攒的零花钱。可能因为爸爸是球迷吧,家里对我看球还是挺支持的。记得1995年国安最后一轮比赛,对手是广东宏远,只要取胜,国安就能获得联赛亚军,所以那场比赛的球票成了抢手货。比赛开赛前三四天开始售票,因为我要上学,就托妈妈去帮我买票。我妈妈凌晨4点就去排队,那时买票的队伍已经从先农坛一直排到永定门拐角的地方。最后,妈妈终于帮我买到了球票,拿到球票时我心里高兴极了。
1997年,国足兵败金州后,球市变得惨淡。我记得那时国安的主场已经搬到工体,但到现场看球的人明显少了。记忆犹新的是,1997年我到工体去看国安一场足协杯的比赛,对手是那时还是甲B的辽宁队。当天下着雨,来看球的人寥寥无几。那场比赛国安输了,比赛结束后我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看台上,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这个场景被北京电视台拍到了,在随后的绿茵传真节目中还特意播出这个画面,配了一首很忧伤的歌。虽然因此上了回电视,但心里很难受。
随着年龄增长,足球成为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那时我在国安的球迷协会负责宣传联络工作,设计了很多比赛时球迷助威用的宣传横幅。很多都很有意思,比如和天津比赛,我们就写上北京要吃掉天津包子之类。那时候对足球的热爱,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吸毒成瘾一样,一场不看都难受。除了国安之外,我也是国家队的忠实球迷。印象最深的是2001年到沈阳五里河看米卢带队冲击世界杯。那次活动是协会组织的,我们一共100多名球迷乘坐两辆大巴车前往沈阳。10月7日那天,于根伟一个进球让中国队圆梦。当时我们协会的会长痛哭流涕。我当时就想,看这么多年中国足球,这一次终于值了。
2004年,国安的球迷协会改为北京球迷协会,我成为协会的正式工作人员。在协会中我结识了一名女孩。2004年亚洲杯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球,散场后我送她回家。后来,她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们都是国安的球迷,有共同的爱好,现在正在准备结婚。这也是这么多年看球以来,我最甜蜜的收获。
现在中国足球有很多问题,联赛中有假球和赌球,国家队成绩也不好。但我相信,如同“国安永远争第一”的口号一样,只要有向上的决心和斗志,中国足球一定会好起来的。
中国足球大事记
京华时报□1994年
万宝路全国足球甲级A组联赛开幕,中国足球走入职业化。
□1997年
戚务生带队征战十强赛失败,中国队无缘法国世界杯。
□2001年
中国国家队历史性提前两轮出线,获得韩日世界杯门票。
□2002年
中国国家队在韩日世界杯小组赛上3场皆负被淘汰出局。
□2004年
中国国家队冲击德国世界杯失败,无缘十强赛。同年,中国足球超级联赛开幕。
□2008年
中国队冲击南非世界杯失败,无缘十强赛。 $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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