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07

 模糊的视野里有两个拥吻的人影,渐渐恢复的听觉被女人刺耳的欢笑和男人低声的腻语占据,鼻腔里挤进一股酒精的味道。

  我静静地坐着,等待被他们发现,看着他们身体纠缠。

  陈瑞涵果然没有骗我,能给的他都给我,可是所谓的爱情和所谓的专一,他只留给他自己。

  终于,有人发现我的存在,那女人惊叫一声倒进陈瑞涵怀里。

  我站起来,迎着陈瑞涵酒后有些涣散的目光走出去。静静地,一如我等待时,再轻轻把门带上。

  没什么可以抱怨和哭泣的吧?至少他没有隐瞒过我。这不就是我要的婚姻和生活吗?迟早也该习惯。

  心不再有痛,只是孤独犹如尖冰般刺进我的骨髓。很平静地开车回家,彻夜浸在浴缸里,没有眼泪,没有言语。

  清晨,皮肤被我泡肿,水已经冷却,只有手机的歌声陪伴着我。

  不是陈瑞涵,更不可能是石然,是天使般善良的好男人江涛。

  “喂”一夜间,我的嗓音沙哑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小培?”江涛有点不确信自己听到的,“你生病了吗?”

  我清清嗓子回答:“不是,熬夜赶图有点哑声。”

  “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江涛怯怯地问,“草草会来城里,我想请你帮忙陪陪他。你知道女生比较容易跟小孩相处。”

  “好的。你发消息告诉我具体时间吧。”有些意外会这么迅速地答应江涛的约会,可我真得不想再多说话。

  下楼去买早餐。走出单元门,白色宝马,看不清神色的帅哥陈瑞涵靠着车在抽烟。

  “吃早点吗?”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问。

  他有些惊奇我的若无其事,不可置信地看看我,特别把目光放在我没有遮拦、被水泡得发皱的脖子上。

  “小心着凉。”他解下围巾给我系上,动作很轻很柔,怕是会蛰醒什么冬眠的生物。

  不再看他,自顾自走向早餐摊。我的伤不在脖子上,也不在皮肤上,是在心里,那颗红色的无人可破的守宫砂上。

  “十个包子,二十根油条,五碗馄饨,八个大饼,两碗小葱拌面。全部打包。”我声音冷淡,听不出任何异常。可在我身后接着老板递上来东西的陈瑞涵却眉头紧锁。

  “不高兴就说出来吧。”他捧着一大包东西,跟上两手空空的我。

  “我没什么想说的。”我在单元门前站定,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

  “你不用解释,我们的交易条件我很清楚。”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表示自己毫不在乎。

  “我不希望被你看见的。”

  “我也希望我没看见。”多可笑的对话,不想再多说,走进电梯间。

  陈瑞涵跟进来,盯着我手臂上同样的泡痕发话:“文小培,你不应该自虐。”

  “你以为我是为你吗?”我发狠地对他吼。

  “你的表现难道不是吗?”他的语气也不轻。

  “陈瑞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情。我跟你一样不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

  掏出钥匙,冲进家门。陈瑞涵也进来。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07

他默默地看着在房间里忙东忙西瞎转的我,终于忍不住走过来拉住我问:“石然是不是有专用的拖鞋?”

  我不去理睬他和他那个无聊的问题。那个人的名字却像利刀般再次划开我毫无遮拦的伤口。呆站着看他在鞋柜里翻出一双我从未拿出来给他穿过的大号男拖问我说:“这是他的吗?”

  这双被放在柜子最顶端,已经积上灰尘的大号男士拖鞋是进口真皮的,售价RMB 3000,昂贵奢侈一如石然。当年我陪他买家居用品时,那人买了两双。一双放在他家日常穿,一双扔在我家。他说:你家的HELLO KITTY拖鞋不适合我,帮我把这双鞋放你那里,算是我给全体去你家参观男同胞的福利。

  没有其他男人穿过这双鞋,除了石然。一直以来只有他才有资格在我家存放专属的鞋。

  “没有谁的。”我否定事实,从陈瑞涵身边插身而过。

  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健硕的身躯带着炙热体温渐渐贴近我的背肌。肌肉因异性磁场触动而轻颤,仿佛微电贯流。

  “文小培,你的鞋柜里还留着他的鞋,那你的心里呢?”陈瑞涵低下头将滚着男性气息的淡淡话语送进我的耳边,若有若无的重量顺着血管滚进心扉。

  曾经,石然在我心里的位子是无法取代的。如果是当时,陈瑞涵或许可以代替他穿破这双鞋,进入这个家,睡上我的床,但绝对没有办法代替他占据我的心。心真得痛了,原来我爱得那么深。

  “我不介意帮你把他赶出去。”他放开我,把鞋丢在我面前,伸出脚一只只穿上,再一只只踢掉。抬头间已换上另一副表情,黑眸里不带感情地说:“可是在他没出去之前,你又怎么能要求我那么多!”

  陈瑞涵,其实那个人死了,在昨夜死在我心里,只留下一瓢扎入心血的枯藤。拔起来很疼,不拔便会连肉烂死。那颗红砂是彻底碎了,带着剧毒融进枯藤根底。

  弯下腰捡起拖鞋,用手轻轻拭去面上的灰尘,呆看几秒后转身丢进垃圾箱。

  “他走了,你来了,痛还会是一样的痛。”我的眼角划下一滴泪,仅仅只有一滴。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08

-陈瑞涵篇:寂寞监牢(1)

  她什么也没说,走得静如枯叶落下般无声无息。门锁轻扣的微响触动我的神经,立刻消灭身体里饱和的酒精。推开AMANDE的性感身躯,欲望的热度已然退却。美女拿起衣服在我脸上亲吻一口,撒娇道:“你从哪里又搞出只小绵羊?不过级别比上次那只高。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又是第一次带我到你家就遇上这种事情,我也太可怜了吧!算了,被她吓得没心情,下回吧。”

  我帮她开门,看着妖娆的身段从我家里走出。这样的女人是讨人喜欢的,知道何时该进退,何时该放手。

  冲澡把酒吧里混着原始冲动和糜烂生活的气息赶跑,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眠。为个女人失眠挺不值得的,但是我无法对文小培的绝望眼神释怀。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不是会玩游戏的女人,但结婚却不能找只会玩游戏的女人。我选择她,无关爱情无关肉欲,只因为合适。她不是个笨女人,也不算太聪明,有点小个性,也算识大体,这样的女人很容易被我引导,我希望她能成为生活上很好的搭档。我给她普通女人最希望得到的爱情甜蜜感,也时常提醒她我们的关系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刚才她的举动很完美,除却眼底埋下的那抹冰寒。她不会像薇薇一样用眼泪提醒我她在爱我,但她应该会吵闹或者会甩我耳光。发生什么事让她的眼神如此绝望?能让文小培巨变的人不多,石然是其中一个。

  没义务在她需要的时候安慰她,但我也不想看着我的搭档活在回忆里,因为那有关我们今后要走的路。看得出这段时间她极力在克制对我产生的好感,如此一来恐怕她所受的打击比地震加火山爆发的袭击还要强烈。

  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我还是想去看看她。车子开到她家楼下,我又后悔了。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想明白去化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我所能单独导向的。如果她真得不具备做我太太的资质,勉强也没有任何意义。在车前抽根烟,我决定还是让她自己去消化问题。

  可就在此刻,她出现了。平静的语气和脖子上自虐的痕迹完全不搭调,我竟然忘记要离开。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痛苦,我觉得太不值得也太傻太笨。爱情是恒古不变的白痴情感,百分之八十都是伤人害己且自私疯狂。文小培也是,她的心里藏着石然,却期盼我对她专一!太明白女人的伎俩,我试图让她清醒。可是文小培的眼神变得更加绝望,她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交易婚姻的疑惑。不勉强女人是我的原则,我想她需要时间冷静下来去明白我们的交易。不知道她的考虑期会有多长,但是再长也无所谓。交易有个要领,等有价值的等待。文小培,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值得的。

  工作仍然很忙,两个礼拜过去了,文小培仍然没有任何行动和答案。我发现自己突然有些烦躁,心中缠绕一种莫名的情绪。她真得能独立做出正确的决定吗?会不会又在自虐或当自己是悲情戏女主角那样哭哭啼啼地以分手要挟我?总之她什么都不做让我猜不透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她究竟还想要什么呢?

  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和陪伴家人,空闲时候便会想起文小培。余明说我最近安分很多,居然都不在酒吧里乱放电。我到是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那些美女在我眼前晃来走去并不像以前那么有吸引力,我似乎对性产生疲倦的感觉。

  意识到这点让我有些紧张,难道我真得是老了吗?再下去我是不是会向往每天下班回家守着一个女人和小孩,半夜起身喂奶换尿布的生活?噩梦里余明手推婴儿车向我走来,近看他的脸却变成是我!一身冷汗惊醒后,我就像中年男子意识到自己渐渐失去力量走向衰老般无奈和痛苦。不行!我得找回以前潇洒玩乐的感觉。

  周末的时候,AMANDE打电话来想见面,我立刻答应。驱车去接她吃夜宵,车子停在北京路的红绿灯下,前方的人行横道上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文小培。她的身边跟着个学生气很重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特别是那幅金丝眼镜。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绿灯就结束了,文小培走得很慢,那个男人像是想拉她却不敢伸手,表情和镜片背后的目光里都流露出对她的关怀。

  原来她也是另有其人。

  赌气般飞车去接AMANDE,小资的法式餐厅很适合培养吃“饭后甜点”的FEEL。我们默契十足地跟以往那样互相挑逗着,可我的情绪却无法集中。身体很霸道地挤压身下的女人,似乎要用最强烈的前戏表达我对性的热爱。只是越宣泄我的心就越空洞,像是无法呼吸般只有原始欲望在操控行动。我像是正在充气的气球,将全部情绪灌进中空的皮囊内,以求最后轰轰烈烈的爆破感。气球越吹越大,皮囊越鼓越薄,我和她配合加速冲刺,等待炸响那刻的无比舒爽感。球并没有像我预期般膨胀到最后,上帝突然松开捏在气口上手指,我的力量和情绪顿时泄空。三十一岁游历无数女人的陈瑞涵第一次空弹。

  我跟所有的男人一样,开始害怕,开始反思,开始实验,开始绝望。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会去酒吧寻找目标。身体没有任何毛病,我还是能像曾经那样轻松操控,看来那天是个特例。只是这项热衷多年的运动忽然之间再也无法给我带来超然的快感,反而像抽血机般榨干我心中的骨血,留下索然无味的干瘪人皮。

  那些女人的身体如围障般将我团团包裹,坚固得像是密不透风的监狱,而囚禁在里面的唯一犯人叫做空虚。我想越狱,却无从下手。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08

---江涛篇:纯美爱人(2)

  朋友们笑话我说:江涛的人生理想就是获得诺贝尔人道主义奖。获奖固然是种肯定,可我喜欢的是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有需要的人所得的满足感。看着别人因自己而开心时,幸福犹如满溢。这跟有些同事在专业技术上寻求突破,有些同学热衷股票炒汇赚钱取乐没什么两样。所以我不是大家说得那么天真无暇、纯洁善良、不食人间烟火。我知道世界不尽完美,也知道柴米油盐贵。但我相信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

  从小看着父母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的生活,感受到家庭带给我的亲情和力量,总希望自己也能有如此的幸福。眼看三十岁都到了,可她还是没出现,家里着急我自己也有点失落。也许是我长得不够帅,也许是我赚钱不够多,也许是我没什么生活情趣,我总是遇不到合适的女孩子。有一个小小的并不那么纯洁的愿望藏在心底---找个有爱心的女孩子跟我携手人生。

  小培抱着小米出现在宠物医院门口的时候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没想到那样时髦漂亮的女孩子也能对动物有如此爱心。后来在医院遇到她,我因为太忙没认出来,竟然把她当病人家属指挥着帮忙,而她也很有爱心地陪护小朋友,让我再生好感。悄悄问胖子她有没有结婚,末末的回答让我很开心,他们帮我安排的义工约会也十分有意义。都市里的人把冷漠当作保护壳来拒绝别人的爱也拒绝付出自己的爱,但是人们无法隐藏原本的心。小培看似冰冷,却拥有一颗善良火热的心。她认真地参加义工活动,对草草也很关怀。那次活动结束后,我无意间发现小培通过我们的义工网站成为草草的教育支助人。想不到她那么有心,真希望老天能把这么好的女孩子赐给我,让我们共同去为世界更美好而努力。

  周六和来城里参加电视台捐助活动的草草去找小培,借口请她帮忙照顾孩子,真实目的是带着像天使般的小朋友同道约会。追女孩子我不太擅长,相信带着诚意和真我去是最好的。而且女孩子或许不喜欢我,但都拒绝不了孩子的微笑。站在家门口的小培看起来十分疲惫,样子令人有些心疼,听说是工作压力大,熬夜加班造成的。我有些不忍心喊她出门,她说既然答应小朋友就要做到,这让我更为感动。

  小培的眼光特别好,主动给草草在商场里买了好几件漂亮的童装。我看草草穿得那么好就想给村里其他孩子也买些衣服,只是商场里太贵。小培带我们去服装市场,她很厉害地讨价还价,用非常便宜的价格买下一批质量和样式都不错的衣服,帮我们社团节约大笔服装捐助费!我们两人像对小夫妻似的带着孩子在游乐园玩耍,又去肯德基吃午饭,感觉非常幸福。草草说这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回家的时候我偷瞄小培,她的表情看不出是否对约会满意,只有满脸的疲惫。我想跟她说说如何用食疗来改善她的身体状况,但她似乎已经没有精神再聊天,目送她离开,我决定要好好为她做些什么。

  最近医院和学校的工作都有些忙,好不容易到周五才有空。约小培去吃晚餐,同学开的药膳店最适合她的情况。快到下班的时候,急诊室里送来一批食物中毒的外来务工人员。苏老师习惯性地因人手不够把我喊去义务加班,换作平常我一定义不容辞,可今天我得去约会!广播里说十分钟后还有新的中毒者要送过来,请换班还未离开医院的医生自觉去帮忙。给小培发去短信说晚点去找她,我想她应该能理解目前的情况。加班到深夜,病人多数已经稳定下来。身边的年轻医生都还在努力工作,其实不光是我,基本上所有医生都是有职业道德和善良爱心的,今天义务加班的人员数量是最好的写照。

  悄悄地离开医院,在车上给小培挂去电话,她竟然还在公司而且忘记吃晚餐。我十分愧疚地赶去接她,她坐在路边的椅子上边等边看手里的资料,站起来的时候身体虚弱的一歪,差点摔倒,我埋怨自己害得她连饭也没吃。穿马路的时候,她无力地被拥挤的人群推到最边上,我着急地想去扶她,她似乎有些闪躲。我拼命想讲些话让她开心起来,可我熟悉的话题除了工作就是健康,看得出她只是礼貌地点头,并不是真心喜欢听。
  问末末该怎么办,她说让我约小培去看电影、逛街、喝咖啡。我很为难,一来我真得没有时间,二来我并不擅长做这些事情。胖子说追女孩子都得这么干,结果我还真闹出不少笑话。我在电影院睡着,因为刚值完一个夜班加半个白班。小培说去逛宜家却没告诉我地址,结果我以为是商业区的某家百货公司,在市中心等待半天。我不懂咖啡也不喜欢喝,只能在咖啡厅点了浓茶。我发现小培跟我在一起越来越没话题,我这样的男人是不是真得让她觉得很无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她强烈的好感。
  周四下午她来医院拿药,脸色更加憔悴了。我看她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目光空洞,非常心疼。好想有能力走进她的心里去关怀、爱护和帮助她,就算那个她爱的也爱她的人不是我,我仍希望他能快快出现,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快乐无忧地被人呵护才对。

  送她到大门,小培问我周六去不去郊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我,刚好我得去给村里的老人采点草药,很愉快地答应下来。阳光撒在她身上就像圣母的光辉,美得让我心动。不远处有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直往我们这边看,好象认识小培。我刚要指给她看,那人就不见了。美女总是很多人看,我必须要加油了!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08

 ---石然篇:心如刀绞(3)

  不敢确定婚宴上那个消瘦的身影是不是小培,因为她从来都没有那么单薄过,直到我在医院门口再次看到她才得到确认。纸片人似的模样像是被风吹便会倒,手里整整一袋药品和跟医生熟识的样子,看得我阵阵紧张。她病了吗?严重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大堆问题想上前去拉住她问,可我却控制住自己,然后转身离开。

  走进爸爸住得干部病房,卫芸和妈妈都在里面。屋内笑语连绵,其乐融融。爸爸也没什么大病,最近省里闹出些事情,他借病躲在医院避免招到牵扯。为官之道百年未变,从小看多这种事情,我早就不会受影响。今天下午正好有时间,应爸爸要求来医院装装样子,没想到他们还叫来卫芸。闲坐片刻想要离开,妈妈让我送卫芸一起出去。卫芸推辞说不,我却主动说送她。在车子里,卫芸跟我解释是妈妈给她打电话约她同道来探望爸爸的。我对她表示感谢,并暗示她我的决定仍然没有改变。

  跟小培闹出那些事情以后,我明确告诉卫芸我的身心都已经出轨,不再合适跟她在一起。卫芸不问对方是谁,只说她不会贸然跟我分手。她欣赏我的坦诚,也愿意原谅我的错误,会给我足够的时间去梳理自己的感情生活,希望我不要匆匆忙忙做出令自己和别人都难过的决定。妈妈没有说错,她的言谈举止真得非常合适当石太太。在美国的时候我就很欣赏她的个性,喜欢她拼搏的精神,认可她的家庭背景,想要和她共同打拼商界。如果不是小培的表白,不是我的自控力在女人的眼泪里下降,我定会如父母所愿、外界所盼般结一场金童玉女的婚礼。

  不后悔跟小培共度的那夜,但我十分痛恨自己的轻率行为。明知道我的家庭,我的身份,我的事业不可能接受小培,也知道自己无力去改变,能带给她的只有无穷的烦恼、压力和跟郑琳刘亮相同的结局,却还是很不负责任地伤害她。不得不跟她分手,这是我能想到最坏结果里的较好选择。近代最成功的男人康熙皇帝曾经说过:霸业者是没有办法留住私情的。他用自己最心爱女儿的婚姻给国家换回几年喘息的时间,用自己钟爱妃子的生命赢得朝内安宁。我有些自私,对事业无法放手。成功的事业能满足我的成就感,而没有事业的男人也是没有吸引力的,更何况手里的金钱和权利正是我能拿来保护家人和爱人的武器。因此我选择在无奈中追求平衡,放弃小培也放弃卫芸。

  没有再见过小培,长痛不如短痛,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彻底忘怀年轻时的曾经,也许到那时还能在乡野石桌前共饮清茶。卫芸还是会常常见面,因为工作也因为父母的关系。对家人说我跟卫芸分手后,妈妈很不理解,老是要把我和她凑在一起。卫芸做得很得体,她在工作上始终态度如初,在我家人面前也不显娇气,反而劝妈妈给我留出思考的空间。

  收购BST后的整合工作进展顺利,卫芸和南城方面也合作愉快,我喜欢这种手握主控权的感觉。那天在公司开完二次投标筹备会,卫芸提醒说妈妈要我们去参加王书记儿子的婚礼。小王也是我的朋友,看看时间还来得及,我便中途赶去。红包是妈妈交给卫芸的,她在我家人的心里一直都是准媳妇的角色。原本想时间长了大家就会明白我的决定,可在婚礼上别人对我俩的态度让我意识我跟卫芸之间必须要做个了结。进酒的时候,我看见远处起身的人影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是她太瘦了,瘦到连我都不敢相信。没想到她会来,我记得她跟小王并不算太熟,突然间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卫芸,那她是不是也误会了?那顿酒席吃得很矛盾,我想去跟她解释,又觉得再见只能把之前的努力化为乌有,也许彻底绝望对我们更好。

  医院门口的那幕深深地刻在我的脑袋里,这几天我老是梦到小培抓住我说她很痛,我送她去医院,医生却说无能为力。她流着眼泪渐渐昏迷不醒,怎么喊都喊不回来。我吓坏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真得要失去什么东西。

  文小培,她成为我心中纠结最深刻的红丝线。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09

都三十岁不结婚的人总是有缺陷的。结婚就是合伙过日子,将就成为已婚人士最普及的口头禅。过三十还死撑着不结婚要继续寻觅的,总归是放不下心头所好,过于执着某些东西,才会无法将就着过日子。种被普通人称为偏执的病态心理,让他们逐渐苍老的手将越来越难抓住身边的幸福。

    下个礼拜就是的二十八岁生日,离三十岁前结婚不当病态人的最后限期又近步。姐妹淘在糖朝甜品店里为的生日PARTY的讨论会

    “就来们家吧,把生日会跟新房验收会起办。”末末跟胖子的新房装修完自然得请们去参观,脸上晒出的幸福笑容比无名指上的钻戒都光彩夺目,思维也逐渐向已婚妇靠齐,“文小培,跟江涛确定关系没?反正外援团必须要到,等下让胖子给江涛打电话去。”

    低头玩弄着芒果冰上的装饰雨伞,不接话也不头。对于江涛,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拯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安排的约会都努力参与进去,他的话题也曾试图理解和体会,可就是没办法真正地融入他的世界。也许是太浅薄,也许是不够爱,也许是身心疲惫,那么就请他来参与的世界。结果IKEA他不知道,电影他不喜欢,咖啡他完全不喝。老妈结婚要找实惠的人,于是收起自己的小资情调,邀请他走向大自然。约会时他把搁在边喂虫子,自己跑去陡坡上采草药给村里的老人。当被毒虫咬到无法走路时,也能看出他的眼底有多少担心和抱歉。可是当们到医院后,他却因为要加班无法陪看完全程。

    善良有爱的人的确不错,江涛的心里充满爱,是大爱,像上帝样的爱。他是真爱的吧?就像他草草,爱村民,爱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样。但要的却是小小的爱,自的爱,独占的爱。原来们根本不是无话可谈,而是无爱可谈。其实太过使也是种缺陷。

    他送回家,直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发动机轰响,然后远离,最后消失。把江涛比做鸡肋连都有些不忍,可实在没词能形容心里的感受。从选老公的硬件角度来讲,他除身高矮其他都不错,懂得爱人疼人关怀人。可是们的兴趣爱好完全不同,很难找到交流的中心。不白痴,错过他没准就再也找不到正常想要结婚的人;但也不盲目,答应他的求爱是在伤害自己的同时还伤害另个人。矛盾吗?其实的心里早就有答案,只是缺少出来的勇气。

    “末末,别帮小培做决定。的生日自己会想好邀请谁来当主角。”小麦见久久不抬头,以为是想跟陈瑞涵起过生日。

    “别喊江涛,个人去。”甩开勺子,补充道:“努力地尝试着跟他相处,可惜未果。”

    “文小培,都快二十八,还是实岁。换老人家讲就是二十九岁的老姑娘,拜托别要求太多。江涛真不错的,没话题就找话题呀!”末末很热心,可惜话不中听。

    “为结婚而结婚有什么意思?!”的语气也不好,姐妹淘都呆楞下,们的表情使平静下来,很无奈地:“末末,知道的好意。有时候也怀疑是自己要求太高,可跟江涛之间无论精神生活还是物质享受方面的要求都相差太大,实在没信心能把日子过好。现在勉强在起,到时候花下心力精力再分手,伤害不是更大吗?”

    末末撅嘴不话,看起来很恼火。就是小孩子脾气,固执起来不讲道理。

    “小培的意思们都明白。要不样吧,末末次还是请江涛来,以和胖子的名义,不要让他以为自己就是主角。然后们起帮小培看看他们的问题出在哪里,到底适合不适合交往下去。”小麦很会打圆场,头认可的提议,末末也不再生闷气。

    周六下午小麦和同子、范妮和很有利用价值的摄影师GG、还有共同出现在末末跟胖子的新房里,江涛因为要值班所以晚才能过来。

    范妮在耳边轻语道:“忙事业的人是好的,可惜忙而不生财就没意思。”

    切蛋糕前江涛终于赶到,他很惊讶今是的生日会,以为只是参观新房。看着别人手里的礼物,他执意要出去买束鲜花。胖子外面下雨别麻烦,真要买不如在淘宝上订,半小时内就能送到。江涛开心地问胖子要电话,原来他连淘宝是什么也不知道。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09

小麦附到耳边:“他不光是跟没话题。”是啊,们的生活圈完

    人们的晚间节目自然是多人游戏,知道江涛定不会打。主人末末很尽职地陪在无事可干的江涛身边聊,和范妮、小麦去吧台边上喝酒。

    “给杯马丁尼。”末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们身后。

    “结论如何?”小麦望着几乎睡着在沙发上的江涛问。

    “他最大心愿就是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去支援西部。”末末垂下眼睛闷头喝酒,片刻突然抬起头对:“小培,要下决心就赶紧跟他清楚。”
        
    笑着拍拍的肩膀,示意姐妹淘的酒杯 。

    “庆祝离三十岁的单身人再近步!”

    美们的笑容里印出真心的无奈。

    江涛理所当然地送回家,下车前对他出们不合适。他的眉头有些微颤,嘴角稍撇挤出微笑,最后很大度地伸手跟握握手道:“也知道们不太合适,不过欣赏的善良和爱心,希望就算不能交往还能继续做朋友。”

    很高兴交到样的朋友,真心诚意地头握住他的手。跟纯洁人相处真简单。喜欢或是不喜欢,如喝凉白水样蹦出口。把感情弄复杂的通常都是如般内心阴暗的人,爱与不爱,出来总是那么难。有些决定不如早下,有些勇气必须要拿出来。

    江涛放开的手,搔搔头:“草草的事情,谢谢。”

    刚要回答,手机响起来,号码很陌生。“喂,您好。是文小培。”

    “文小姐好,是贵姐。”电话那端的外地口音让反应不及,幸而及时补充道:“就是陈家的保姆。是样的。陈大姐又犯病,们在医院。小涵去国外出差已经个多礼拜,陈先生跟老年大学的学生去采风,薇薇放寒假回自己家去,不知道该找谁。桌上有的电话,所以就打过来,麻烦来看下。”

    的脑袋里迅速消化着突如其来的信息,陈妈妈生病也许需要住院,而陈瑞涵跟陈爸爸都不在,所以李阿姨就打电话给个在眼里是准媳妇的人。

    “们在哪家医院?马上就过去。”不管对陈瑞涵有没生气,种时候无论如何也该去照看老人

    贵姐声音很响,旁边的江涛全部都能听见。等挂下电话,他就边发动汽车边:“送去吧,有学生在那家医院工作。”

    刚要推辞便听他:“的车子在保养,就别推。不是好们要当朋友的吗?”

    没人能拒绝样的热心,虽然带着江涛去帮陈瑞涵的妈妈很奇怪,但是到那里以后才发现幸亏有他。从急诊室到病房都有他的熟人或学生,加之他对医院流程的熟悉,陈妈妈很快被安排妥善。问贵姐要来陈爸爸的号码,打电话过去把具体情况明,又发消息给陈瑞涵请他提早回来。第个晚上是观察期,决定留在医院跟贵姐起看护还在昏迷中的陈妈妈。

    陈爸爸由于交通不便,三后才赶回来,但他又因为疲劳和担心也倒下。贵姐没办法分身照顾两位老人,因此制作医嘱中饭菜的事情便落到妈头上。心疼妈妈每在医院和家两头赶,几次劝歇歇。妈妈:“现在多做,以后婆婆就会回报在身上。”听完话,有些心酸。婚姻真得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和陈瑞涵如此自私地把它当儿戏般交易,到头来万失败伤害的不光是们。独木桥走到半,前面是洪水猛兽,后面是悬崖乱石,继续还是退回无从选择。真希望能出现叶扁舟,将载离般纷乱。

    病房里的人因为在床上太过气闷,很喜欢八卦。邻床的大妈貌似跟陈妈妈很熟,居然当的面讨论起的屁股和的为人,怪不得没结婚的孩子都很讨厌欧巴桑。私人病房暂时没床位,所以还得继续当病房里的话题。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0

“陈太太,媳妇真好,人长得漂亮,对更是好。段时间忙上忙下地照顾,连儿都做不到。看看个屁股,以后肯定生儿子。”

    “是儿子的朋友。”陈妈妈笑着拉过的手,满意地看着:“当然也希望能快成为媳妇。”

    “哎呀,能嫁给儿子那样的孩子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呀!”大妈献媚地对陈妈妈笑笑,又转向:“看陈阿姨的相貌就知道儿子有多帅,还有他的工作单位那是等的好。儿要是没嫁,肯定要跟抢。”

    抢吧!抢吧!送给儿最好!只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陈妈妈很感动们家为做的切,看出的疲劳和病态,紧紧地握住的手:“小培,辛苦。定要小涵好好待。”

    看似乖巧微笑地轻语安慰。陈瑞涵让考虑的事情仍然没有答案。从那个早晨起,就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当人忙到连吃饭睡觉都缺时间,自然没空去心伤自虐。石然、卫芸、陈瑞涵、薇薇,那些关于爱情的名字被放逐去宁古塔,只希望百年莫要再听再见。茫然地为陈家做着切并不是为陈瑞涵,木糖醇爱情的甜蜜早在那夜晚就彻底消失,只凭良心做自己该做的。

    跟陈瑞涵在外人眼里是鸳鸯般的对,谁又知道烂苹果的芯子里长得是如何丑陋的虫子。如今们再交易下去,就是把老人们的心也拿来起糟蹋,结婚哪里是随便能开的玩笑。

    老妈三十不婚只是因为缘分未到,但却认为那些人的确是因为有缺陷,而恐怕也难逃名列此榜的命运。的缺陷就是:总在该爱的时候放手,在该放手的时候握紧,在该握紧的时候退却。遇到陈瑞涵那样患有“先性无爱后症群”的人,结婚预示着自虐。

    不的勇气不该留到教堂的婚礼上。

    繁华世界里的人类或多或少总有些病态的东西。空虚、孤寂、压力和私欲像十四世纪的黑死病病毒般在人口密度极高的都市里蔓延,成为瓦解精神世界免疫系统最直接、最尖锐的毒素。人最大特就是对于孤独和爱情的无能为力。害怕被伤害,害怕被放逐,害怕被孤立,害怕失去,害怕依赖,害怕责任,无穷无尽的胆怯使人迷失在用金钱和权利打造的虚伪世界里。爱情成为遥不可及的传,人们想要追求却永不可得,并因此放弃身边真实可信的情感。不愿意为谁而停留,不愿意为谁而放弃,更不愿意为谁而珍惜,身体里的细胞先被自私和自占据,随后逐渐异变成致命的孤寂。没有人敢断言自己无病,往往外表看似无比正常的人正是自缺失的殿堂级病人。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0

  每个人都有掩饰自己病态的方式,对于患有入门级的来,工作便是最好的发泄。

  记得小时候老师教过的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全身心的努力工作自然会有回报。最近老板常常带着跟各家下协单位以及客户集团接触,俨然成为公司设计部的顶梁柱。来都觉得好笑,去年还在为辞退而伤脑筋,如今却变成绿能界的风云人物。

  花无百日红。越风光便代表身后隐藏的危机越多。通过内线消息,林文彬竟然在为二次竞标准备早先为查内鬼时候用过的四份新技术其中之。因为被无意间发现小芬跟林文彬的关系,主观地认为就是内鬼,所以早忘记那个撒下的鱼网。如今发现他准备的资料并不是给小芬的那份,而是LUCK拿去的。谨慎期间再次试探LUCK,对方迅速全盘照收。可以想象为什么LUCK要帮他做事,现在公司路所有人都希望竞标失败,样他们才有希望往上窜。不能给他们样的机会,特别不能让组里的成员有对付的力量和时间,除加倍工作和小心提防外还得用手段去挟制他。

  疲惫的工作让身体状态到达极限,平时连走路都头昏,根本不敢开车。听陈瑞涵回来,就借口出差少减少去医院,花更多心思准备二次投标。今下午有些空,不想老人家担心,便又去探望陈妈妈。

  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江涛刚好从里面出来。他来里办事,顺便看看上次帮们的老同学。

  “朋友的妈妈没什么大碍。已经请朋友好好照顾,放心。”江涛跟并肩走在走廊里。

  “谢谢。忙完段请吃饭。”严重睡眠不足和疲劳让的身体都无法完全平衡,甚至有耳鸣。

  江涛像是什么,没听清。侧过身再问,鞋跟崴,整个人像他摔去。幸亏他的反应很快,让掉进他怀里以免倒下。依借他手臂的力量站直身体,江涛很不经意地帮拂去肩头的根发丝,自然地连都没有意识到。

  “太辛苦,么劳累会把自己身体弄垮的。”他的表情里除关切还有疼惜,忘记喜欢的人也需要时间。

  “文小培!”前方突然出现个高大的身影,径直向们走来。从打扮气质来看,是陈瑞涵没错。

  “江涛,就是朋友,那位阿姨的儿子。”帮他们介绍,“瑞涵,是江医生,次妈妈住院多亏他帮忙。”

  陈瑞涵用深邃的目光将江涛上下打量番,迅速且不着痕迹。又立刻笑脸似阳地拉起他的手,语气真诚地:“刚才住院医生有跟提,真是谢谢帮忙。等妈妈出院,定要赏光吃个饭。”

  江涛的脸红毫无缘由,局促地看看又看看陈瑞涵,紧巴巴地:“不用客气,是小培的朋友,应该的。”

  陈瑞涵又寒暄几句,目光总是停留在江涛的脸上。

  “们是不是见过?”他不太确定地问。

  “那次是送小培和小米来宠物医院的吧?就是那个医生。”原来江涛早认出陈瑞涵,长着沉鱼落雁相貌的人哪怕同性也会关注。

  陈瑞涵呆秒又轻轻头,看似已经搜索到记忆。

  “既然回来,那先走步。”把带来的水果递给陈瑞涵,转向江涛:“开车来的吧?可以送回去吗?”

  江涛睁大镜框后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再看看眉头紧蹙的陈瑞涵,支吾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不去管陈瑞涵目光里的疑问和懊恼,拖着江涛就往楼梯间走。没面子?!能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友带着别的人回家上床更没面子吗?别以为照顾妈就是原谅所看见的切,也别以为那木糖醇的甜蜜可以骗得对死心塌地,所做的都对得起们的协议和的良心。

  气乎乎地拖着江涛直到他车子前,打开门后重重坐到椅子上,他大气都不敢出。良久,他试探着对:“小培别难过,过去的都过去。很善良,有情有意。”

    在心底轻笑。江涛,被末末误导。陈瑞涵不是前友,所以做得切并不算是有情有意,而是尽责尽任。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1

回到家穿着名牌套装就躺上床,几个礼拜严重睡眠不足产生的疲劳脱力和精神压抑让的视野都变得灰暗,无比沉沦地陷进被子里深睡,只希望可以永远不再醒来。没有情景的梦断断续续,感觉面颊被温厚的手掌抚摩,久违的安心感觉通过神经末梢的细胞传向身体的每个角落。眼睛里透入淡淡的光线,不愿睁开眼,生怕股温暖顿时消失。坐在床前的人面容模糊,只有乌亮的黑瞳散发出柔情似水的光芒。是梦吗?似乎是的,拥有如此柔情和温暖手掌的人只有个,而那个人不该也不会出现在里。

  “石然,是吗?”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地问,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个曾经熟悉的怀抱。工作、生活、爱情,真得太累,好想重新拥有依靠。心酸委屈难过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更是模糊的视线,分不清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手触及他的怀抱,猛然靠过去,像世界末日般紧紧抱住他。

  呼吸声成为二人空间唯的交流,胸前的感觉是真实的,他的肩膀似乎比以前宽厚,他身上的味道也变得不同。意识渐渐在呜咽中恢复,抬起头看向僵直身躯的主人。笔挺的鼻梁,勾魂的杏眼,精致的薄唇,修长的脖颈,精致如油画的脸庞,还能有谁?

  惊吓般松开双臂,脸上除泪痕面无表情,起身绕过他去洗手间用冷水敷脸。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的身体把被人从后面抱住。他的手滑过的发梢,湿唇吸吻于的颈畔,刺得尖叫。转身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狠很地捏紧拳头捶他,手被他的大掌包裹。

  “定要把他从心里赶出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冰冷地让人疼痛。

  “凭什么?”瞠目回瞪道,“陈瑞涵,决定跟分手。”


  毫无缘由地发怒,不的勇气都无需酝酿。

  “为什么?!”他的语气也带上火药,抓住的手臂问:“因为找到新的代替品?就是那个跟瘦猴似的江医生吗?”

  “凶什么?只准找人,不准找人吗?”像刺猬样反抗,眼角和嘴角堆满讽刺,“人家是没长得美,但人家心灵美,妈急救住院都是他出得力!那时候在干吗?是不是跟白屁股金头发的母猴子在床上翻滚?!”

  “文小培!”他被的话刺激到,俊美的五官都僵在起。锐利的目光死死地在脸上紧盯片刻,忽然放开抓住的手并退后几步,嘴角斜翘地问:“是在报复吗?想要用分手威胁是吗?那时候也是样对石然的吧?可惜人家不吃套。”

  “住口!”心中的连根腐烂的枯藤刺疼流血,气得夺门而出,却被他的身体挡住。试图撞开他坚实的身躯,双手却被人用力钳在身后,完全动弹不得。愤恨地看向他,咬牙切齿地喊:“干吗威胁?又不是要非不嫁!”

  “除,还有谁可以帮忘记石然?”他的鼻尖紧贴的脸颊,声音里是贯的傲慢,“那个学生模样的江医生不适合,他根本没办法进去心里帮赶走那个人。”

  “谁可以谁不可以自己会判断。”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继续吼:“不是让做决定的吗?现在只是告诉结果。”

  “既然决定要分手,为什么还对妈那么好?”陈瑞涵以为在闹脾气,话语很是讽刺。

  “因为不是,懂得爱和责任。”趁机推开他走向客厅。

  他追上来拉住问:“真得那么在乎那晚上的事情吗?

  再次狠狠地甩掉他的手道:“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大度到毫不在乎自己的友当面跟别的人上床。哪怕那个人是垃圾!”

  完从包里掏出法拉力钥匙圈,轻蔑地丢在地上。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的喘息声,陈瑞涵拾起钥匙拿在手里,站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墙上的钟滴答走响,圈、两圈、三圈……

  “文小培,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吗?”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转过头去,他的脸上流露出思考的痕迹,让也不得不静下心来。并不正面回答他,反问:“那知道要什么吗?”

  “要做的太太。”他像是料定会问他,回答得很快。

  讥笑着冷哼道:“妈的事情让知道的利用价值吧?没想到个世界上还有样的求婚方式和求婚目的。对没兴趣,休想会嫁给。”

  “那对谁有兴趣?石然吗?可惜他不愿意也没办法选择。”他的幽瞳黑得深不可测,仿佛对世事然,“告诉还要什么?专?爱情?”

  已经厌倦争吵,平心气和地:“是的,就是要爱情和专。石然不给,但也给不。不爱,只爱自己。而也不爱,的心早被们人给压碎。”

  “压碎心的那个人不是,可并不是没有能力喜欢上。至于能不能爱上,只有试过才知道。”陈瑞涵的呼吸在皮肤周围萦绕,如袅袅迷檀香烟般搅乱的思维。他把钥匙塞手里:“难道想辈子活在某个人的阴影里吗?为什么不跟试试呢?不会有损失的,失败只是把分手推迟,对浪费的不过是时间。但如果成功,们都能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并无损失,各取所需。”的嘴里轻嚼两个词。爱情可以样吗?为什么爱在他嘴里变得那样利益化?也许就是人的本性,只不过陈瑞涵将它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顿时觉得有些无力和无奈,就是现实就是生活,人从小期盼的爱情在人的眼里像数字和公式般程序化。放弃他,真得就能找到个爱的和爱的人吗?

  “吃东西吧。”他走近来搂紧变细好几寸的腰,语气关怀地:“段时间辛苦,得好好补补。先去喝粥,回可是亲手炖的。”

  没有反抗,随他将带进厨房,手里还松松地握着法拉力的钥匙扣。炉子上用小火煨着瘦肉粥,很香。陈瑞涵盛出碗放在面前,又盛碗放在自己面前。把钥匙扣放在桌上,勺起瓢粥轻轻嗅过。诱人的香味就像他的提议般让人心动。青梅竹马的感情抵不住现实的利益,各取所需的爱情更加商业势力。能创造出般生活方式的人,要么是濒临死亡的黑死病病人,要么是超越俗世的神仙人物。

  “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放下勺子,盯着陈瑞涵的眼睛问道。他像是怀疑的智力般似笑非笑地看着不作答,自顾自地继续:“有没有个人曾经真正住进过的心里?们之间甜的时候甜若蜜糖,苦的时候苦若黄连,痛的时候痛若断臂,酸的时候酸若青梅。”

  他被出口成章的言语逗笑,却在的认真的神情下专注起来。

  “没有。”陈瑞涵异常真诚地跟探讨道:“小培,想得太多。人生本来就非常辛苦,何必还要在感情上给自己加重负担呢?”

  “瑞涵,爱情是没有性价比可言的。恭喜从来没有爱过,也就根本不会得都市里的黑死病。”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继续把话完,“要的东西很简单:份爱、爱的普通双向爱情。会直等,等到那个不生病也会爱的人出现。交易婚姻和各取所需的爱情不适合,对不起。”

  “是最后的决定?”陈瑞涵掩藏好他的情绪,语气冷淡地问。也许他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终于也做成他的第个。

  头把钥匙塞到他的手里。他从的手里接过钥匙,十指相触的瞬间,他将手指插进的手里,并与其紧紧相扣。他的嘴角抿成直线,翘起绝美的弧度看似有话想,却没有发出声音。

  “再见。”他终于松开手,转身离去。

  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可却突然觉得心中无比酸楚。关上门,回来看着桌上的碗发呆,终于还是没能喝上他亲手炖的粥。陈瑞涵,又个永远深埋心底的名字。

  黑死病是无药可救的,求生的本能让放弃迅速死亡的解救方式,等待或许会有奇迹。

  繁华世界里的人类或多或少总有些病态的东西。空虚、孤寂、压力和私欲像十四世纪的黑死病病毒般在人口密度极高的都市里蔓延,成为瓦解精神世界免疫系统最直接、最尖锐的毒素。都市黑死病人最大特就是对于孤独和爱情的无能为力。害怕被伤害,害怕被放逐,害怕被孤立,害怕失去,害怕依赖,害怕责任,无穷无尽的胆怯使人迷失在用金钱和权利打造的虚伪世界里。爱情成为遥不可及的传,人们想要追求却永不可得,并因此放弃身边真实可信的情感。不愿意为谁而停留,不愿意为谁而放弃,更不愿意为谁而珍惜,身体里的细胞先被自私和自占据,随后逐渐异变成致命的孤寂。没有人敢断言自己无病,往往外表看似无比正常的人正是自缺失的殿堂级病人。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1

政治是阴谋的集合,权利就是搞平衡。

  工作上我一天也不敢松懈,像是惯性发条办越拧越紧。不漏痕迹第让新到我们部门的才子卢毕海大显身手,用他的风头遮挡我的光芒,随后故作谦让,给小组成员们表现的机会。当然最大的项目我交给LUCK去做,同样有才华有野心的LUCK紧紧抓住机会,吧落在卢毕海身上的人气都给吸引过去。如此隐形竞争让我们小组工作效率和能力得到无限提高,连有头老板对我的管理能力赞许有加。我趁机吐苦水表明自己由于忙于准备二次竞标,小组负责的其他业务很难兼顾,最好找个值得信任的帮手来协助管理。老板笑着拍肚子说:“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蛔虫了,最近打算做结构调整,在 公司的某些扩招人员的部门设立正副管理人员,你们合并后的设计部门首当其冲呀!”
  
  我们组在合并后人员增加不少,但都资质平平,副组长人选当然是在卢毕海和LUCK中间产生,升级的消息一出,他们之间的争斗就开始明显,利卢跟LUCk的内斗来保护自己是很有意思却也简单,每天我需要做的就是暗地里给两位选手中弱势方加点劲道。两个人对我有很大的威胁,让他们互斗我才能渔翁得利。笑面虎是最可怕的,我的小女人模样加上掩饰得当的帮助,让两人都以为我是中立面的。我尽量将自己放在办公室争斗的边缘,只管准备二次竞标的策划,而他们两个却不知低调低越斗越起劲,果然雄性动物都是被血性冲昏头的家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输的人必然无法在公司继续呆下去。

  油头老板的人选我心中很清楚,卢毕海是个不太有头脑却专业能力很强的人,这样的属下不太回带客户自立门户,而LUCK家境优渥,学历背景良好。如今工作经验丰富,指不定哪天自己去开公司。老板当然偏向于前者,他几次向我要培养卢,以便我去结婚生子的时候可以有人顶上,两个礼拜以后,结果出来了,完全没有意外,卢胜利。在新任副组长卢毕海的协助下,我们组二次竞标做的很成功。当然我握住关键材料不肯公布,以防LUCK传给他的未来上次林文彬。

  又是初夏时分,我们组里的案子毫无悬念在二次投标中取胜,只是本次入选的还有林文彬,我们两家绿能公司将以合作形式共同完成项目,没过多久LUCk便自动辞职,不过他到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才是真正促使他离开的人。
  
  照例是庆功宴,本次主题还有些特殊,在花园里展览行业新手的创意作品,我穿着自己买的Dior晚装,以著名绿能设计师的身份华丽丽地出席宴会。终于不再是男人受力的香槟酒杯,我是幸运的,但是我夜市努力的人;人的潜力似乎无穷无尽,哪怕早在一年前我无法想像自己能如此镇定地玩转权利。

    跟随老板应酬各位老总,前方人群围住的黑装帅哥手里一个白衣仙女,今天场上最红的人物莫过于他,陈瑞涵,刚刚从项目老总提升为副总经理的他,虽然主管的权限不更改,但明眼人都能 看出这是他职场光辉大道的起点。
  
  “小培,陈总现在可是大红人,我记得你们挺熟的,怎么不去打个招呼啊?”林文彬一脸坏笑地站在我身边。陈瑞涵的花名传播在外,去年我做他舞伴时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还让不少人以为我也是他的一日床伴。如今他的身边站着位青春无敌美少女,而我孤身赴宴,像林文彬肯定不放过看热闹的机会。

  “那边都是南城的老总,这杯酒自然是要敬的,我正等着你一起去呢?”拿起香槟酒杯,挽住表情有些惊讶的林文彬大方地走过去。

  想要看好戏,我就主动邀请你看。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2

“秦董,顾总你们好。”打招呼和寒暄我已经掌握熟练,献媚般跟林文彬搭档讨好老总们后,转向华衣锦服,满面春风,玉树临风的陈瑞涵说:“陈总,恭喜你高升。”
  
  他举起杯子,神情自若地跟我碰杯到:“我也得恭喜文小姐再次中标。”
  
  岳不群,林平之一样的笑容涌上面颊,曾经身体如此靠近的两个人,现在却可以陌生演绎到这般境界。

  “文小姐的能力让我也敬佩,能连续两次中标真很不简单》”身体传来柔糯的声音,精致的容颜,林珑的身段,卫芸。当然还有他的男伴,石然。

 “卫小姐这么年轻就坐上首席设计师的位子,更让我佩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无论如何,恭维的话是不甘落后。
  
  背上的神经敏锐地感受到身后目光的灼烫,应该是那个人,我侧过身去看他,甚至连问好都都有些说不出口,幸而他的出现让马屁精们欢腾雀跃地将刚才还聚在我和卫云身上的视线全部调转,无数的奉承和恭维融化在他笑若寒冰的嘴角里。退后几步,随手拿起杯鸡尾酒为自己的失神做掩饰,我今天的衣服是不是挑的不太合身?最近瘦的太厉害太快,芦柴棒一样的身架根本撑不起后背用大片蕾丝为料的礼服,刚才是不是被他看出我突显的骨头了?是不是很难看很丢脸?真是后悔选这件衣服。

  我十分可笑地在圈子外围自我埋怨着装扮,却发现人群里的话题已经改变,秦董倚老卖老地说:“石总跟卫小姐真是般配,准备什么时候订下来啊?”
  
  “现在年轻人不喜欢别人多说他们,讨论他们的隐私,老秦,我们就别多嘴了,只要喜宴上能让我们讨杯水酒就好了。”顾总接过话头,听起来是解围,实际上更加明确他们的关系。
  
  工程开始卫芸就作为石然的唯一女伴出席各式宴会,听说甚至连石然爸爸安排的家宴都有卫芸。商场高位认为的联姻是公司和市场的导向性,作为合作商都希望尽早知道可以安排相关事宜。
  
  石然和卫芸只是笑而不语,自然有人帮他们岔开话题,老总们的圈子里看不出什么便开始谈些打球度假的无害话题了,我跟老板说去看看花园的展览,便退出人群,金童玉女的神秘微笑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一只饮尽杯里的烈酒向门口走去。宴会上还是有不少熟人和客户,在走向花园的途中穿插着跟人闲话几句。
  
  “文小姐,”身旁的几个相熟的设计师叫住我,仍然是寒暄和闲话,小人物的话题离不开神秘的老总圈,一个中年女设计师问道:“小培,听说你跟石总裁石然是初中同学?他有没有发喜帖给你?”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2

谁说只有娱乐圈有狗仔队,名人的是非也不少人爱打听。

  我遥遥头,不确信地问:“他要结婚吗?我没听同学说起过。”

  那女人见我表情不像有假,义愤填膺地说:“人有钱就会没感情,居然连同学也不发帖。“

  “是不是误传?石然在初中的几个好朋友我都认识,他们也没有提到。“ 刘亮跟我的关系还不错,前端时间因为郑林回国办手续,有些扫尾工作都是我帮她联系刘亮的,所以最近联系比较多,但是也没听他说过,难道故事瞒我一个?
  
  “我朋友的爸爸也是政府里的官,听说石然妈妈是无意间说到的,应该不错的。“ 身边一个不太眼熟的小姑娘抓紧机会讲出八卦,见大家都盯住了他便更加卖力,特意掩起嘴小声的说:”他们是奉子成婚的。“
  
  所有的人目光都转向卫芸的腰腹间,但她今天穿着一件公主式的蓬蓬群,如果是怀孕初期也不太看得出来。
  
  我比谁都想探个究竟,从来不相信石然会骗我,他明明说是要跟我们两个人都分手,最终让我在喜宴上撞见再度携手的两人,我就是自私,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希望别人得到,但我终于还是平静地接受事实,给自己的借口是石然为了事业不得不跟卫芸在一起,本以为关于他们结婚的喜讯我只需要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报纸上看到便可以,而如今却要我在众目睽睽下掩藏好痛及骨髓的伤痕,微笑着继续扮演女强人的角色。

  没勇气再听,我悄然推到门口,拿起满满的就被冲向花园,我像是被凌迟处死的人,眼睁睁看着别人拿刀一块一块得从我身上割肉,痛已经不是痛,痛到极致是连眼泪都无法倾泻的悲愤。
  
  怀孕!她有石然的小孩了!天那,为什么不给我当鸵鸟的机会,很久以后再知道跟亲眼所见跟亲耳所闻的见证是两码事,我再努力再使劲也都没办法做到抛却红尘俗世,心里的红砂毒纠结得像紧箍咒般让人站里不安,一杯杯灌下酒精不是为了消愁,而是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
  
  女人的争斗永远都没有真正的胜利者,因为我们为男人的心而斗,男人却根本没有真心。


    花园里很清凉也很清净,若有若无飘来背景音乐,温岚的声音有些悲情,唱着时下流行的歌曲《傻瓜》。
  
  其实他做的坏事我们都懂
  没有什么不同
  眼光闪烁暧昧流动
  闭上眼当作听说
  
  其实别人的招数我们都懂
  没有什么不同
  故作软弱撒娇害羞
  只是有一点别扭
  
  傻瓜也许单纯地懂
  爱得没那么做作
  爱上了我不保留
  
  傻瓜我们都一样
  被爱情伤了又伤
  相信这个他不一样
  却又再一次受伤
  
  傻瓜我们都一样
  受了伤却不投降
  相信付出会有代价
  代价只是一句傻瓜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2

 石然,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以为你对我的感情很特殊,我以为我会深刻地在你心头,可是你还是跟他们一样,你对我的只是种习惯,你的爱明码标价,你的心藏的太好太隐。
  
  我是傻瓜,一厢情愿又爱幻想的爱情傻瓜,找个椅子坐下,猛然灌酒让脑袋急速膨胀,将头埋在腿间,大口呼吸起来,有些反胃,取出药盒把江涛给我配的消酒药吞了下去,呕吐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又低下头。
  
  寂静空旷的花园里,有一组脚步声慢慢走进,很熟悉,但是却是记忆里的熟悉,我知道有人在我身边坐下,也知道他在看我,但我不想抬头,因为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要跟他说什么话。
  
  他开口了,声音还是如此温柔如此具有磁性:“小培,你还好吗?”
  
  好,不好,我们分手以后的我的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当然是好,然而我的身体和我的精神却始终处于亚健康状态,当然是不好,不过用健康去换成功总比用感情去换的好,所以我很好,非常好。
  
  深深吸口气,将嘴角杨到某个标准的45度角后抬起头,倒立能让眼泪不留下来,努力微笑可以使它倒流回去,我要笑,因为最后的眼泪已经在某一夜晚流尽。
  
  不必看也绝不会猜错他是谁,目光游离,语音沙哑地说:“石总,您也来花园看展品啊?”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3

我是个重口味的人,可是吃多重口味的东西后又怀念嫩嫩的水白豆腐,纯纯静静的口感以及清清爽爽的味道可以消去久食重味的油腻感。
  
  与人交往的也是相同,比如江涛讲就是纯天然的睡白嫩豆腐,跟她做朋友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他个性也很简单,不会像普通男生那样不爱就变成永世仇人。听末末说,村子里建希望小学,主动打电话过去表示我可以义务设计,连同建筑结构也可以请我熟悉的师兄免费帮忙,江涛是个听完开心得像孩子般尖叫起来,说刚好预算不多,现在能省下一大笔,再见面的时候他说好几次都想问问我的身体有没好点,但怕我不想见他,我笑说自己才不小家子气,为了设计小学,我们的接触越来越多,终于可以顺利交谈了,当然话题仍然逃不开健康和慈善。
  
  末末在聚会中看我跟江涛熟络的样子,暗示我可以跟他重新开始,我笑他真的很单纯,氺白豆腐如果天天吃就淡而无味,特别是对一个爱吃口味重的人。当朋友是我跟江涛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他是值得深交的朋友而非可以深爱的男人。

  生活日复一日,工作日渐艰难,二次竞标的项目由于要跟林文彬合作,难度系数直线升高,上次使计从他手里夺走卢毕海,又赶走他安排在我眼皮底下的内鬼,定是让他恼羞成怒,跟他共事多年,我很清楚此人的脾气,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败在他手里,必然会被整得不够翻身,可恶的是公司内部也不问题不少,卢副组长的位子还没坐稳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表现出想要取我代之的优势,他把我当初招抚他的话拿来当茶水间话题,说我迟早要去结婚生小孩,现在已经算是功成名就,还不趁花未黄时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否则三十岁后的女人称斤卖都没人要,还跟新人们说把我当靠山等于投资垃圾股,不如眼睛擦亮看看谁是潜力股。
  
  这么嚣张的人真是不多见,他到底是势力还是骄傲还是仗势欺人我就猜不透了,不管是那种原因,我都不能跟他们正面冲突,无论如何都要记得一个忍字,幸亏我的业务量和工作态度决定我仍然是老板在设计部最依赖的人,因此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直接挑衅,当然我不能真的鳖声,攘外必先安内,如果不采取措施,迟早有一天被林文彬和卢毕海这对师徒联手打败。
  
  办公室的黄金招数仍然是平衡,想到要遏制卢嚣张的气焰就要找个比他听话的且有同样才华的人来。思考了几天后,我想到一个绝佳人选,就是之前帮我画图纸的研究生华可,他的导师是我的老同学,打听清楚他的为人和能力以及家庭情况后,果断地把他签到我们公司特招实习生呆在身边亲自培养他。前几天接触我就发现华可是个本性老实,学习能力强,工作认真负责的人,我把自己的老客户介绍给他,并且帮助他完成画图到设计的角色转变,很快的他的才能被客户和同事所认可,由头老板好几次要我早点把华可进公司,此后,卢收敛很多,差遣起来也比较容易。

  斗智斗勇的日子不会就此结束,我渐渐发现自己在南城的项目成为架空的人物,林文彬和顾健本来就是利益共同体,第一次做投标项目的时候我还有陈瑞涵做内盾,可这次他并不参与到项目历来,听南城房产的同行关总说,陈瑞涵的顺利升为副总后开始韬光隐晦,先把公司的位子坐稳,以三局两胜来看,第一次投标最后以我和他的胜利告终,如果放弃这句直接比下去,他的胜算比坐在动摇的位子上比赛高的多,只是这样一来,我便成为无依无靠的无根无茎的蒲公英,很容易被人消灭。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3

 我小心翼翼地跟所有人相处,勤奋并且低调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林文彬联合顾健的刻意刁难还是让我头痛不已,他们做的是整个项目的前期工程,由于他们的延误,造成我的设备安装不能在雨季前完成,我跟他们交流未果只能报告BST公司的项目的负责人和总经理,可是仍然没有效果,我暗暗收集他们工作不利的证据,做成一份语意委婉争锋相对地工程报告,在高层项目会议时候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石然的眉头紧走,他合上报告后深深看我一眼,面色并不和睦,卫芸也有些不快,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究竟站在顾健那边还是中立派,陈瑞涵是最先看完报告的,他的表情像是事不关己,甚至连之后发言都不多话,我知道现在必须告诉我自己,哪怕见血见骨也得在今天把问题解决,否则延误工程或者设计不当造成损失的罪名我担待不起。
  
  争辩,夺利,再争辩,再夺利,几个纯枪舌战的回合下来,我的优势渐渐明显,这时候就差一个有分量的人开口说话,陈瑞涵不可能,他正担忧呢,石然不现实,这样的时候他的每个动作都是人们揣测的根据,很容易造成项目失控,更何况是我让他不管死活都别再理我。场上没有人反应,我突然觉得有些无助。
  
  “我认为文小姐的提议很有道理,责任认定也合情合理,不过现在不是责任怪谁的时候,不如按照她的意思将合作变成单独作业,也请BST公司的施工经理帮忙解决雨季装设备的问题。”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卫芸,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她帮我开口。

  接下来的事情解决很顺利,我得罪小部分人后获得我想要的结果。

  “卫芸,谢谢你。”我在走廊里跟她并肩而行。

    “不用谢我,应该的。我做事不会参入私人感情,只是就事论事。”她跟石然一样有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但她看起来根据有亲和力。上车前她对我说“文小培,公平竞争”

    我呆站原地。刚才那句话包含什么意思?是指石然,是指工作,还是指其他? 

  “你英勇的让我刮目相看,可惜是孤勇。”陈瑞涵出其不意地在我身后开腔,手里还拿着刚才那本报告书。他不待我有所反映,抬步就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轻轻吐出四个字“似敌非友。”

    如今的人都怎么了,说话都不用完整的中文。四个字就能显得有文化水准马?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今天我的努力让我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行了。

    开车回工地,在停车场遇到石然,像陌生人一样跟他问好,却被他拦在跟前。

    “我说过我们……”提醒他我们已经陌路。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那我就以BST总裁的身份在这里跟你说话。”

    我假装严肃地望着他白净的脸,现在那里乌云满面,有些怒不可遏。许久他才恢复常态,颦眉叹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硬要去争?你知道这样会得罪多少人,会招到什么样的报复吗?”

    “我知道”他的关怀再次把我逼退,陌路为什么那么困难?“可是我不在乎。如果我眼睁睁看着想要的东西被人抢走,却没有一点行动一点表示,那不如让人杀了我。我用我的全部智慧和手段去抢去夺,如果还是得不到我就会心甘情愿的认输。”

  “你不怕输吗?”他无可奈何地问。

  “输不过从头再来,再痛也比不上心痛。石然,请你至少再工作上给我一个跟你女朋友公平竞争的机会吧。”说完我把他丢在原地,转身就走。
  
  不知道石然的回答是yes or no,其实我根本不会给他回答的机会。因为他的口味比重辣还要重,我早就因为他而吃坏了胃。自此以后,我便得了被迫性厌食症。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4

自从上次高层会议以后,林文斌就再也无法对我的工作进行阻挠了。我很庆幸自己区争取,让我不必永远处于挨打的处境。我更加努力的工作,因为不想让卫芸看低我的能力。

  我负责的项目进展还算顺利,只是由于跟总设计部以及南城方面的协调出现问题,装设备的日期一拖再拖。眼看就要进入雨季,bst的工程师们要求我想出解决的方案。跟华可几次登门拜访他的老师,又多次请教我那位当副教的老同学,再通宵达旦的演算试验后,终于找到可以尝试的方案。将连日来辛苦取得的成果整理成册交给bst审批,直到时限的最可时刻可行的答复才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好运用完了,从审批下来的日子其天气就没好过。设备肯定是无法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安装,现在的水位量已经超过我跟华可计算出来最高水位承受力的两倍。bst方面几次给我施压,南城的顾键更是名正言顺的来指控我耽误工程进度。这件事明明不是我错,可我却成为众矢之的。就像油头老板说的那样,我得罪太多人了。

  公司里卢毕海又开始招摇,内忧外患的压力几乎把我愁跨。但我和四十每天都微笑着在工地测量勘察,用我最后一丝耐心去等待时机。终于老天在我毅力用尽的那刻让阳光重新普照大地,根据气象台的预报信息,我们需要在三天三夜力安装好原本十天才能装完的机器。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完,但我知道不做就肯定无法完成。我使出浑身解数求了好几位项目经理,终于凑齐足够的人数来安装,跟工人们同吃同住,熬夜奋战三天三夜,机器终于按照我的设计要求被安装进去。

  天空飘落点点细雨,我们必须趁着一小时内做完测试。工地上都是无声的等待,大家疲惫地不愿意说话,却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新安装的机器,像期盼自己孩子般希望它能正常运行。上游的控制机房却始终没有反应,华可回来说机房没有人。再过一个小时就会有暴雨,到时候测试危险性很大。怎么会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没有人呢?我明明提醒过顾键安排人员值班的。在场的工程师都开始议论纷纷,bst的总工亲自拨打电话找人开机。半小时后,前方近日刚铺完的水管里水声轰响,透过叶轮我们看见里面庞大的水暖机器在自动运行。总工程师向我点点头,机器顺利通过测试。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4

 暴雨却在此刻突然而至,前方水洼也开始大量积水。我们立刻通知机房关闭测试水源,但由于地势原因还是不断有水涌进管道。我请项目经理集合工人在叶轮下排水,防止外露的机器进水失灵。正当我跟大家在冒雨保护设备的时候,bst总工突然冲到我面前大喊:“小文,你赶紧过来看一下。主机进水了!”

  我的脑袋在听清楚他的话后轰的炸开。主机怎么会进水?!进水以后不是等于报废了?!我跟着总工冲到机器边上,地表不知从哪里积起来的水就快积到主机箱里。我命令自己平静下来,如果这个机器坏掉,三天三夜的辛苦白费不说,连同工程总进度也必然会耽搁。

  我顾不上休息也顾不上吃东西,赶紧分人过来协助保护主机。连续的熬夜通宵和户外指挥让我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彻底垮掉。坐在监控室里喘着气,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石然也闻讯赶来,他在工地转完一圈便进来找建筑工程师们谈话。我微闭着眼休息,根本无力跟他打招呼。

   “石总,小文是太累了。一个年轻女孩子跟着我们几天不睡在户外工作,又遇到这么大的纰漏,所以有些支持不下去。”总工为人和善,他看着我这几天来努力工作的样子很是肯定,因此特别帮我在老总面前美言。

  我看不到石然的表情,只感觉他走过来用手背在我额头搭了一下。

  “送她去医院,在发烧呢!”我听见他略为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身边好像被人扶起,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我像是着魔似的突然有力气自己站起来听电话。

  “喂,小培姐!好像是前方水管的问题,现在水百分百通过原料网,主机就快被淹了!”华可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吼。他和我一样对这次的项目付出巨大精力和心力,现在眼看自己的孩子就要活活被淹死,当然非常难受。

  我挂下电话,冲进雨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救主机。

  “文小培!你不要命了!”身后有人冲上来一把把我抱起来,我的眼睛被水冲得看不见东西,但是我认得那辆黑色庞然大物。

  “石然,我说过你别管我的。”看他毫无反应,我扯起沙哑的喉咙喊道:“主机要被淹了!”

  “淹了你也救不回来。那么多工程师在,不差你一个!”他把我丢进车里,关上门,又从另一边坐上驾驶室。

  “但那是我的项目。”我继续跟他争辩,他却已经发动汽车。“石然,求求你让我下去,我不能让项目出事情,我不能输。”

  “文小培,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在乎工作,在乎名利,可以不顾自己身体,挖空心思的想要赢?!”

  什么时候?!他把我问倒了。这些能力都是潜在我身体里的,以前知识没有爆发。可是为什么会爆发,什么时候爆发的,这些他比我更清楚。因为他就是那根导火线。

  我没机会把话说完了。车子开动后,我就开始呕吐。然后便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手上挂着点滴,身边陪着的是末末。

  “手机借我。”我对这正要欢呼的末末喊道。

  她有点没看明白,却还是把手机递给我。

  “华可,我是小培姐。机器怎么样?”

    听筒对面先是对我身体的慰问,然后开始讲述具体情况。机器还是被淹了,但并不是全部湿透,或许还可以找到补救办法。他跟我又讲一些工地情况,突然说:“小培姐,bst建筑的总裁石然突然宣布此次事件为客观原因造成的无责任事故。他代表bst公司向全体合作商致歉,并愿意承担相关的损失。大家都说这是替我们公司承担责任呢!”

  这消息也使我镇静住。石然愿意主动承担相关责任?难道是为我?不敢相信。他居然破坏工作中的原则做出这样的决定。拿着手机在发呆,没有意识到病房里什么时候只剩下我一人,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人。

  “你醒了?”他的蓝色宽边眼镜也无法掩饰脸上的疲惫。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事故责任是可以查清楚的。”我问道。

  “小培,我后悔了。”他拿掉眼镜,揉揉鼻梁上的深印说,“我后悔自己那么固执的为你做选择。我以为你不跟我在一起才是幸福的,结果却硬生生夺走你单纯的快乐。我受不了看着你那样用手段和健康来证明你的能力。”

  不知道这是忏悔还是表白,可是现在这些都不是我所想听的。

   “石然,损失有多少?”

    “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他戴上眼镜,促紧眉头说,“你别管这些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我点点头,在他的帮助下重新躺倒。很是疲惫的感觉,我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出了事情便会全力去帮我解决。只是这回我无论如何也睡不安心,因为破壳而出的我逐渐独立的孩子般有了与父辈不同的思想,我要养足精神自己去探求答案。
  
  睡了很久很久,被身边的香气诱醒。陈瑞含站在我的床边,从保温罐里倒出东西,香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你醒的真是时候。”他帮我把床上的靠背立起来,又将刚才倒出的东西递给我,“饿了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

  “这是什么?”我接过碗,看见热气腾腾的碗里呈现出一片深绿颜色。

  “菜卤豆腐,我妈亲手做的。”陈瑞含收拾好罐子,做到我身边,“江医生说你现在最好吃流质食物。我妈早上5点就去手工豆腐坊排队买嫩豆腐,那菜卤也是熬了一个晚上的。”

  “你干嘛告诉她我病了?没跟我妈说吧?”嫩豆腐很好吃,加上菜汁是又鲜美又清爽,最适合像我这样急火攻心的病人。

  “我妈好久没见你就问起,我说你病了。她立刻打电话问江医生,今天一早把我差遣过来送早点。”陈瑞含像是在叙述家常似的跟我讲这话,可是我却忍不住感动起来。好些天没有吃好睡好,大病一场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他看着我红红的眼睛,递一张纸巾给我说:“她当你是女儿,别急得好像小媳妇。”

  亏他还能厚脸皮在这里跟我谈笑,我记得我们早就分手了。

  “工地现在怎么样?”我放下碗,擦完嘴就问。

  “该控制的都控制了,该赔偿的都由bst来承担。”他帮我拉好被子,继续坐在我身边讲话,“石然这次为你们公司牺牲大了。”

  “外面……外面是不是有人传我和他的什么话?”那天他抱起我塞进车里,很多工程师都看到;现在又主动定下责任,虽然得益的是我们公司,其实主要保护的人还是我。我想只要我出这个医院的门,就立刻会成为八卦是非的焦点。

  “不是正合你意?”陈瑞含笑得冷冷的,看得我不由撇开脸。

  “瑞涵,我想查清楚事故原因。”

  “为什么?”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问我。

  “这个设计是我亲手做的,设备安装也是由我日夜监工完成,整个施工期间跟工人们沟通也不错。这个项目就像是我的孩子,我不想看他不明不白的死掉。”

  “那你主不知道如果查出来是你的责任,万一又被有心人泄露出去,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石然现在所做的又会如何化为乌有?”

  如果是我的责任,我会引咎辞职。石然应该保护值得保护的人,是我的错就让我自己去承担。“我不知道哪根正义神经跳动,居然学起英雄来。

  他双手撑在我的床上,把头凑到我跟前,洞晓世事的眼睛紧盯著我,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其实你有把握不是你犯下的错,对吧?”

  “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我有信心。”

  查房的铃声响起,陈瑞含站直身体对我说:“等下江医生会帮你办出院,我晚上去你家接你。有个人或许可以帮到你。”

  出院,洗澡,化妆,等待,陈瑞含带着我在咖啡厅跟他说的神秘人见面。

  “小培!”我们刚走过去,那位坐着的神秘人就起身迎我。原来是余先生!上次免费帮他设计房子后我们就交上朋友,见面自然很熟络。“瑞含,原来你说的是小培啊!好,这个忙我一定会帮。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4

 我跟陈瑞含面面相觑,看来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的人只有余先生一个。

  “原来老余是这么跟小培认识的。”陈瑞含听完我们的相识后不禁笑起来,又转向我惊叹道:“你竟然不知道他是usgbc(美国绿能建筑协会)的资深考察员。”

  我张大嘴倒吸一口气,从来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这等高人!那他还让我来设计,简直是献丑嘛!

  “那次老关给我看你做的设计稿,我觉得挺有创意的,就想认识认识你,看看国内设计师现在的设计水平如何。结果你的工作能力和为人处世都很让我满意。没向你挑明身份是我的不对。”


  我赶紧摇头道:“您能给我做考官,才是我的荣幸。”

  我们又闲聊几句,便说道今天的主题上去。刚好于先生这回在国内做项目也带几个学生,他们是专业的技术人员,有资格做国际性的认证。陈瑞含给他解释这次事件的复杂性,希望能私下帮忙。于先生爽快的答应了。

  “你怎么认识于先生的?”回去的路上,我问陈瑞含。

  “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他并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反倒是问我,“如果查出来是有人下的套,你会怎么办?”

  我沉思片刻,问道:“其实你也想到了,对吗?”

  “有些人是明摆着的,有些人却是藏而不露。既然你有勇气去追究,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在陈瑞含的安排下,于先生带着他的学生跟我们一起进入工地。再看工地上我的心血变得一片狼藉,设备主机明显有浸泡的痕迹,心情十分低落。美式勘察很专业,于先生等人从机芯向外围逐步检测,经过一个晚上终于找到漏水口。

  “小培,我们基本可以肯定不是设备安装问题。”于先生跟他的两位学生讨论完毕后,给出我第一次勘查结果。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前方工程有问题就证实了有人在项目里做手脚,此后的时间要处理起来会比较复杂。而设计有问题,那就是要我负全部责任。

  晚饭过后于先生要我把设计原稿给他过目,等他看完我的图纸后说:“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个设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今天在实地勘察也是,我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缺失。但是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节约成本,前方的水管工程用得的细管。”

  他的话没有说完,陈瑞含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那就是说可能有人在前期工程里动手脚来陷害小培?”
   
    余先生走过来安抚陈瑞涵道:“先别急,是不是先喊我还不太清楚。用细管的确会产生设备能源供应不济,导致检测时候数据无法过关,但并不会有那么大的危害。我想这次的事故应该不是单一原因造成的,我还得收集更多的数据。”

    陈瑞涵完全不耽误时间,从余先生那里出来,他就带着我去公司查看原始设计图。从资料库里翻出存稿,前期工程的图纸上明明白白表明应该用钢化粗管。他让我拿收集拍下图片,又去找出施工纪录。就在设备到位后的第二天,施工纪录保存着由卫芸亲笔写的纸条,她说因为管材涨价,决定用细管代替钢化管使用。陈瑞涵冷哼一声,我想我们最后的疑问已经被证实。如果不是早有所备,又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就能准备好全部的能源管呢?

    送我回家的时候,车厢里气氛很闷,我们都是心事重重。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5

“你怎么猜到是她?”那句“似敌非友”说明陈瑞涵早就把事情看清楚。

    “因为她帮你解围。”看管商界明争暗斗的他当然拥有敏锐的观察力。他见我不语,便继续解释,“那番看似公正的言辞,表面看是为你解文,帮你得到利益,其实是把你推向更多人的第对面。以她的聪明才智,如果真心帮你,绝对不会再那种时候说那番话。”

    原来我才是太傻太天真。那么和陈瑞涵一样富有心计的石然没有看出来吗?他看似为我承担所有责任的举动真的是为了保护我吗?或者,也是为了保护她以及整个公司的利益?

    愤怒袭上心头,转过脸去对陈瑞涵说:“我知道你不是单纯的帮我。如果能利用这件事情帮你除掉一些人,对你的事业定是大有帮助吧”

  他并不看我,脸上的表情说明我的猜测没有错。
  
  “我愿意当那只出头鸟,等有凭有据后来指证那些人。”我抛出诱人的筹码,只等他来接受。陈瑞涵仍然不动声色,我只能再开口:“我要你帮我设个圈套,用你手里的权利让她陷进来,永远都不能翻身。”
  
  我的话音像恐怖片女主角一样冰寒阴森。陈瑞涵把车停靠在一边,转向我严肃地说:“文小培,我们之间不是只有交易关系。我是想利用这件事情达到某些目的,但我不会让你为我去当这只出头鸟。可如果你想叫我帮你设陷阱,我会去做的。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样做到底值得不值得!”
  
  他重新发动汽车,不再管我的回答。
  
  “我想赢,想狠狠地赢过她。”我低声自语。
  
  到了,车停在我家的单元门前。
  
  “你想赢,我就帮你赢。可一旦跨出这步,你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他的声音也很空远,像神明的预言般敲定在我的脑海里。
  
  赢,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5

陈瑞涵没有跟我说过他布什么局,我也从来不问。余先生他们的勘测还在继续,可是那些人似乎已经收到消息,各项管理都严格起来,要查原始资料或者要看任何当然都会有层层管卡。

    余先生带着学生把我们的公司当作课堂,一下分析,一下是实验,到不像是完全在帮忙。我没有时间管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下意识地收集证据。我让华可跟着他们,一来可以打个下手,二来可以学点知识。

    证据往往藏在表象的背后。就工地而言,也许是在最脏、最乱、最臭的地方。我登高入泥,不辞辛劳,不怕肮脏,把整个建筑都摸个透彻,积累下无数可以指控他们的资料。

    陈瑞涵来看过我们几次,有回深夜他来的时候工地里只剩下我一个,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到的,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来。我从泥水里出来,脸上还脏兮兮的。他拿出纸巾帮我擦干汗水,眼底流露出心疼得神色。

    “文小培,我真后悔带你去见老余。我终于知道石然为什么要花大本钱把事情压下去了。”

    “我会赢得。”我回答简洁而坚定。

    “但是那样太辛苦,太危险,太残忍。”这话从陈瑞涵嘴里说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善良?”我不禁讽刺他,“是谁说想要成功就必须去争,去抢,去不择手段?“
  
    “那时候我不知道那么做你会没有退路。是我亲手把你送到悬崖上的,如果你掉下去,我就……”陈瑞含拉住我的手,态度炙热到要把人烫伤,“我仍然欢迎你成为我的太太,不要干了好吗?”

   我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居高临下问道:“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知道女人到底需要什么吗?”

   陈瑞含听完问题,将手一滩,耸耸肩膀,又把手插进裤袋里,面部表情已经是嬉笑的常态。他从我身边走过,附在我耳边说:“你的问题比苏格拉底的都难。”

  也许吧,这两个问题能回答准确的男人恐怕真的不多。

    江涛终于申请到支援西部的机会了,我和末末他们一起到车站去送他。来送别的人很多,有朋友,有同学,有学生,有病人,更多的是他曾经帮助过的人。我们站在人群外围,直到他上车也没有能说上话。举手挥别的时候,我的眼泪滴落下来。身边的纯净就要远行了,唯一能让我从重味中解脱出来的人不在了。

    草草从人群中间挤出来跑到我面前,他把信递到我面前说:“江涛哥哥让我交给你的。”

    我谢完他后,将信放进包包里。不知道这会是一封什么样的信,情书?寄语?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5

回到工地上,华可贺陈瑞涵都给我带来好消息:在老余他们的帮助下,我们的主机依靠一个相对价廉的辅助设备就可以重新运行。华可已经做过实验,完全适合我们的设计。陈瑞涵在车上将老余学生做出的调研报告放在我眼前,我粗略的看下来,事故发生原因写的很清楚。简化说就是天灾人祸;卫芸使用的三厘米管本来只能引起不容易被发现的能源供应不足问题,结果因为测试时间被人为推迟而遇到罕见的暴雨,最终水流冲破接口酿成较大损失。我拿出自己整理的那些证据和图片逐一放进材料里,这俨然成为一份非常有说服力且有价值的报告。

    “陈瑞涵。你的局布好了吗?”我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才发现已经在我家楼下。

    “嗯。”他一直望着我忙碌手头的文件。

    我合起材料,推门出去前对他说:“明天我的表现会让你满意的。”

    他不说话,深深地望着我远离的背影。

    我的计划很完美,在工作会议上把能证明我们公司清白和指正顾建、林文彬黑手,以及怀疑卫芸设计失误的权威报告甩出来。从包里拿出材料再看一遍,关于卫芸的内容都被我放在租后。想她说“公平竞争”四个字,原来每个人的公平也是不同的。很想报复她,因为嫉妒,但我又不想以这种手段去处理感情上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仍然放上关于她的部分,一封夹在文件页里的信掉出来,是江涛在离别时给我的。拿出信纸来读,清秀的字很悦目,可内容却只有一句话:“保持住难能可贵的善良和真我,是对自己最大的爱。”

    不知道江涛怎么会那么先知,想不明白他这话寓意何在。善良和真我,他是说我吗?我是否善良无从确定,但至少可以坚持真我。为什么我要赢她?赢她却失去自我是多大的损失!将最后那部分材料拿出,我合上文件进入BST公司的高层会议时。

    走进大楼的时候,前台小姐叫住我,请我直接去总裁办公室。难道是石然找我?从来没有单独在办公室见过工作中的石然,我敲门前竟然有些紧张。

    烟灰色配金属黑的装修,很符合他的品味。我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聚集在宽桌后的人身上。“石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从桌后站起来踱步到我面前,用心疼得眼神将我打量一番道:“又瘦了。”

    “石总,没事的话我就出去了。我还要准备一些材料。”

    “等下。”他引我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你要准备的是关于那次意外的材料吗?能不能让我先看一下。”

   我不惊奇他会知道材料的存在,也不害怕让他先看,于是从包里拿出册子地给他看。石然看的很认真,一页一页,细看图片文字以及所有。他的目光停在最后的页面上,有些激动,有些怀疑,有些惊喜。

   “我会在等下的会议里公开这份报告。”我把话挑明。

   他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点点头,接着又问:“你知道由你公开材料,你会受到的影响吗?”

   排挤,憎恨,报复,我当然可以想象。

   他见我不说话,又问:“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我想赢,用自己的力量去赢,让你看到我的赢和我的能力。

   空气里只有他的叹息声,话还是被我留在心中。

   “小培,卫芸根我不是外界传的关系,我们分手以后也没有复合。”

   我相信他,但心却没有变的好受。其实他和她到底怎么样,都不是他跟我关系的主要问题。赢是我这段时间最大的支撑力,而如今却赢得没有意义。她的报仇一点都不难理解,我们终于扯平了。

   “谢谢你最终决定不把她的错误公开。”今天变成他的独角戏,而且是一个洞察我所有行动的导演。

   “你知道的很清楚。”我终于开口说话。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同样的材料,翻到最后一页让我看关于卫芸的资料。

   “谁给你的?”

      “陈瑞涵。”

      “为什么?”

      “交易。我帮他赶走那些人,他帮我拓展市场。”

      陈瑞涵是天生的有商业头脑,竟然跟谁都可以做交易。

      “小培,等下由我来宣布调查结果。”

      他想保护我吧,由他来做会少很多纷争,何乐而不为。我不忘加一句:“不要提卫芸。”

      “你不恨她吗?”石然问。

      “除了她违背公平竞争的承诺那件事。”我从桌上拿起那份沉重的文件对他说,“我敬佩自己的对手,做那些只是想要赢她。”

      “想在又不想赢了吗?为什么?”

      “因为我在工作上赢过她就好了。”

      “我看到你的能力和你的努力,我知道你一定会赢得。”

      “呵呵”我干笑两声,开门而去。我只用背影说完最后一句话,“可是赢了又有什么意义?!赢过她,我输掉的是对你全部的爱。”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6

我的日子又回归正常,倒是我的身边常常有新闻发生。

    小麦和末末的婚礼在同一个月开席,末末还是奉子成婚。陈瑞涵因事故而受利,副总的位子都没有做热便升级为代总经理。卫芸主动请辞总设计师的工作,石然亲笔签批。坊间传闻两人早已分手。

    油头老板因为我在处理事故中出色的表现,给我加薪并且要我出任设计部部长职位。我拒绝了老板的好意,并提交辞职报告。余先生帮我申请了他任教大学的奖学金,我将根他到美国进修。老板十分惋惜,我向他特别推荐华可,并我自己的客户关系都介绍给他。

    老妈一直不太高兴,她觉得我这个年纪出国就真的别想在三十岁嫁出去了。我没有言语来安慰她,只能沉默再沉默。

    走的前一天万撒谎能够,我喝姐妹淘在夜店疯到深夜。打车回到楼下,眼前有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他,走了下来。

    “一定要走吗?”他问。

    “嗯,想出去看看。”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你。”

    “不喜欢哭,算了。”

    “我有句话想对你说。”他捧起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文小培。”

   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像等待天裂般在绝望和期盼中等待。

    “我们还有机会吗?”他问。

   摇头,不留一丝余地。

   我看见她眼里的痛苦和脸上的绝望。石然,不是要你痛苦,而是要你跟我一样在心底深深地刻上堆放。只要是你记得过我,擦身而过又如何。我自私,爱情装不来无私。

   第一次睡得那么舒坦,从柔软的床上醒来看见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竟然是陈瑞涵。

    “你妈妈给我钥匙的,要我接你去机场。”老人家还不死心,又想创造机会。

   “你在做什么?”有很香的味飘出。

   “粥,单纯的白粥。”他用勺子帮我盛起一碗。

    “你这么早来,就是为了给我煮粥?”不可理解,算是他的追女人方式吗?

    “我希望在你去美国前能喝我亲手熬得粥,那样你就会有享年的东西,而不会离家忘归。”永远都能把话说到最好听。

   我喝下一口粥,什么时候白粥都能那么香!他对我歪嘴一笑,这种微笑我哪里见过。

    “文小培,你喝了我的粥,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那两个问题其中一个的答案。”我的妈呀,就知道他没那么轻易放过我,任何事情都必须是个交易。

   爱情是要用心去体会的,无法解释。只能讲讲另一个问题。

   “每个女人要的东西具体起来都不同,大体上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带着爱带着责任带着力量的男人。”我的回答很宽广,因为哲理是要靠人自己去感悟的。

   “那你呢,你具体要什么?”

   “一个可以为我党分者与的怀抱。”

   他进入思考期,一直到机场入关出仍然思考。

    “懂了吗?”我问。

    “恩,懂了。”

    “那我走了。”

    “等一下。”他取下那顶红帽子扣上我的脑袋,“带着它,等我想明白另一个问题的时候就去找你。”

    我把帽檐往上抬抬,挥手与机场送行的家人朋友告别。二十七岁的一场爱情,如梦如歌,如影如形。陈瑞涵、石然、江涛,他们都是刻在我记忆力宝贵的财富。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6

六个月后(纽约第五大道上)

  一直想逛逛第五大道上的TIEFFANY专卖店。女人买首饰是需要冲动感的,就像挑男人结婚似的,瞬间爆发勇气然后瞬间作出决定。

    纽约的天气也有如此热的时候,墨镜也挡不住太阳的威慑。幸亏头顶上有顶红帽,至少能遮去少许酷暑。

  突然间,眼前的路被人挡住,我顿时在大片阴影下,无限清凉。那人笑着拿出一瓶可乐说:“女人走累的时候,是不是需要男人递上来的一瓶饮料?”

  太漂亮的脸,妖精到哪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问:“你为什么来?”

  他说:“因为我来跟你求证关于爱情的事情。爱情是不是...那就是爱情吧!”我不懂停顿里有什么内容,但我重他黑瞳里读懂很多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情,包括深深的思念。

  他说:其实爱情也没有那么难,只要你还相信他的存在,它便真的出现了。

  我问:你会爱很久很久,而且只专一对一人吗?

  他说:我的心太轻,爱的时候就装不了两个人。

  我的冲动在爆发,拉住他的手说:给我买戒指吧。
 
 他问:那你给我买吗?

  我毫不犹豫地答:言出必行的男人已经绝迹,我遇到后要用圈圈套住他。

  TIEFFANY门口,第五大道上的拥吻很浪漫,一如电影。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6

六个月后(石然家)

    文小培用她和陈瑞涵在DISNEY拍得大头照作为通知已婚的贺卡,一同寄来的还有一本已经泛黄的《科幻世界》,石然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书捧到窗口,轻轻吹去封面上的灰尘,慢慢翻开杂志。封存在记忆里的那页果然还夹着那颗红心,文小培亲手叠得红心。石然拆开纸心,两行退色的字映入眼中:

  “我很欣赏你,可以跟你做朋友吗?”

  这一行字体幼稚文气,像级当年的小小培。石然隐约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红心时脑海里浮现的那张可爱的圆脸,恐怕是永生难忘。

  “谢谢你的欣赏,等我们毕业了再做朋友吧”石然当然认得这行属于自己的字。当时谁都知道做朋友以为着爱慕,如他这般好学勤奋的孩子,当然不愿意为这种事情影响成绩。可是没有想到,等却等了这么久。

  在纸的最后,石然找到一行新写的成熟笔墨,一手柳体十分漂亮。
  
   “爱,时常发生,却经不起等待。”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7

The end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8

贴了4个多小时,终于贴完了,我可是用了极大的热忱才坚持一口气贴完,希望姐妹们喜欢我和你们分享的这个故事。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2:19

终于可以睡觉了,手都抽筋了{:4_287:}

心痒痒 发表于 2009-4-18 09:52

看了标题,还以为lz相亲了呢{:5_383:}

心痒痒 发表于 2009-4-18 14:25

lz我终于用了4个半小时的时间读完了~伴着故事情节我哭了,也笑了,最后的结局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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