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2
第六章 赏花宴(六)
调戏?非礼?
听到这句话,我立刻紧紧的拥抱住了凌云,并且顿时泪流满面:不愧是我最亲爱的弟弟啊!连受难都是同一天同样的倒霉!
这边我也刚刚被狗……皇帝咬了,算是被人调戏非礼过了,凌云那边却也遭到了同样的磨难,真是心心相印,心有灵犀。这比什么样子的安慰,都更让我觉得高兴,而且欣慰。喂,你把事情的重点弄错了吧?)
果然今天大白天不能在外面乱跑的,出去的通通都有桃花灾。
“就凭他,也配调戏老子我?!而且老子根本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的话,就不会用上老子这样的称呼了。
也不知道把我的拥抱理解成了什么,凌云一反常态的没有继续赖在我怀里撒娇,反而身体一僵,然后用力把我推开,一脸屈辱的转过头,对着门口拆穿他生气原因的国师大声吼道。
而国师却笑眯眯的缓声说道:“女孩子不要用老子这样的自称,反正你这么自称了,下面也不会长出男人才会长的那个东西来。”
不,国师大人你错了,凌云下面真长了男人才会长的那个东西。
本来往常情况下,这个程度的带有调戏色彩的嘲讽,凌云顶多嘲讽回去,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情来,但是今天凌云显然气疯了,竟然一点都不顾形象的对着国师一脚踢了过去。
这里我不得不夸奖一下凌云的轻盈,即使在明显气昏头的情况下。凌云跳跃起来地身姿依然如同白云飞鹤一般优美空悠,让人宛如看到身着白纱的天女从天而降,可惜的是。凌云攻击地目标却没有那么有仙气。
因为凌云,对准的是国师大人地命根。
只要是雄性生物。只要下面有那个东西,那里就是致命的弱点吧!修行者,仙人也好,都不能免俗。
因此国师发现凌云的目的后,原本纯粹是幸灾乐祸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他地身影闪了一下,勉勉强强的避过了凌云这一脚。
凌云却也气馁,优雅的提起了裙摆,第二次向着国师踢了过去,而且依然固执的对准了国师的下半身来踢!
虽然国师有法术帮忙,只是施展法术也是要时间,长距离的移动要的时间长一些,根本来不及避开凌云,因此国师不得不一次次近距离的勉强移动。绝望的面对着凌云地一次次攻击。
大约意识到凌云在真的把他废掉之前,不会停止攻击,国师简直是痛苦的对着我尖叫了出来:“还不快阻止他?”
结果没有等待我回答。凌云却一个轻巧地跃起,并且甜甜的笑了起来:“姐姐。我知道你喜欢他地脸。喜欢他地身体,所以我不仅不会伤害国师其他地方一分一毫。还会把将来可能污了姐姐你的脏东西处理掉。姐姐,我很善解人意吧?”
“恩……”我呆呆地应道。
回应完了我才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可是已经等不及我有其他的反应,国师大人已经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他勉强的向着中郎将那边瞬间移动过去,并且第二次痛苦的吼叫道:“孟修,救我!”
中郎将大人则非常干脆的无视了国师大人的哀嚎,只是面无表情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向着我问道:“还要再准备一份吗?”
“再?”顺着中郎将的目光望去,我再次看见那落得满地的食物,肚子也因为中郎将的提醒而饥饿了起来,于是我果断的点了点头,吩咐碧荷再去准备一份食物。
虽然我很想要再尝尝中郎将的烹饪手艺的,不过看着满脸愤恨的凌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抓住了中郎将的衣摆,含含糊糊的向着他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从中郎将带我回来的速度,凌云到达的时间来看,在我被中郎将带回来的时候,凌云也快靠近纤雨殿了---也就是说,事件已经发生了,中郎将或者会知道也说不定。
果然,中郎将很干脆的点了点头:“知道。”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奇的询问道。
“凌才人在弹完曲子以后,被人调戏了。”中郎将大人用没有起伏的,非常客观的,平静到令人无语的语言,这样回答我。
好吧,凌云被调戏是一个客观事实,但是他这样的报告,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因此我翻了个白眼,用诱导的询问道:“凌云被谁调戏了,不会是皇上吧?”以身份来说,可以调戏身为后妃的凌云的,也只有皇帝陛下了,只是今天皇帝陛下貌似一直和我在一起,要调戏凌云的话,有点难度。
还是皇帝陛下有分身术?
“不是。”中郎将大人依然很正直的回答:“调戏凌才人的,是宰相大人。”
“我以为后妃和大臣是分开来设宴的。而且为人臣子的,调戏妃子没问题吗?”我反射性的询问道,问完了才依稀想起来,在此之前,我似乎听说过这个宰相。
比如拿五子棋糊弄人什么的,开烧烤连锁店什么的,听起来很像是小白穿越者的家伙。“设宴的话,大臣和后妃确实是分开的。但是因为皇帝陛下一直每到,而宰相大人为人狂狷,放荡不羁,于是闯到了内殿,正巧凌才人应景弹奏。因才人弹得好,于是宰相大人就出语调戏了。”中郎将大人缓声说道:“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不是第一次?!”我看我们的陛下好像没有戴帽子的喜好吧?而且:“上次国师不是说了吗?那家伙好像是八十多的老头子了吧?!”
“是啊!八十多了,竟然还敢跑来戏弄我,为老不尊!猥亵!色情狂!”听见我们这边的对话,凌云终于丢下了国师大人。愤怒地冲到了我们的面前,对着我叫嚷道:“姐姐,这个样子。我杀人是很正常的吧?很正常地吧!”不要对着我喷口水。”我伸出手,按住凌云的脸上。把他靠过来地连推远,向着中郎将大人问道:“那么,那位八十多的老不修宰相,具体对我家妹妹做了什么?”
“他……“
“没做什么!但是出语不逊已经足够我杀了他了,姐姐。你也不想要这样恶心的生物留在人间吧?让我为民除害有什么不好!”中郎将面无表情的想要搭话,但是凌云硬是插嘴说道,强迫的把中郎将大人推开。
到这个份上,正常人大概是不会继续说下去了。但是中郎将大人被推开后,只是微微地沉默了一两秒钟的时间,竟然运上了内力,继续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足以压过凌云的音量向我报告道:
“听完凌才人的琴声后,宰相大人从靡霏树的枝头折了一串靡霏花下来。别在凌才人的耳后,并且说娇花配美人,毫无疑问。这些花朵,是为你而开放的……”
在听见中郎将那么说以后。我才发现凌云的发型还早上看见地不太一样----只见他一边的鬓发散了下来。凌乱的落在肩上,上面才有几片靡霏花瓣。恐怕是因为凌云愤怒地把靡霏花从自己头上摘下来,所导致的吧!
只是,这个话,似乎不久前,在什么地方听过,很是耳熟。
“闭嘴闭嘴闭嘴!”见中郎将用上了内力,凌云也立刻用上了内力,他地声音大到连西殿地二皇子都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偏偏凌云却一点自觉都没有,只是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吼叫道:“那种恶心地话语我才不要听第二遍----”再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愤怒过头,凌云那连私下也刻意改变,伪装成娇嫩女音的嗓子,竟然转成了他本来的,异常悦耳的男音。
可是他那悦耳的本音却吓得我几乎跳了起来,我立刻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面,让凌云消音后,我提高嗓子说道:“只是插了一朵花而已,有必要这个样子吗?”
“才不只是插了一朵花……”凌云立刻委屈的说道,但是这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发现不对,于是紧张的看着我,并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伴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我奇怪的注意到,凌云的一只手通红通红的,而且脱了好大的一层皮,但是看起来不像是意外受伤,倒像是因为过份的摩擦,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只是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也就并没有开口。
而对于非礼的事情,凌云不愿意说,不等于别人不会说,中郎将还没有开口,刚刚被凌云追打的国师大人却好像已经得到了机会一般,立刻的用鲜红的袖子捂住了鲜红的嘴唇,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是啊,怎么可能只是一朵花,凌才人弹琴的手可是被宰相大人亲了个正着,要不是凌才人的动作快的话,恐怕连嘴唇也难以幸免呢!”
而我则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不是没有亲到吗?”比较起来,我才是损失惨重,被咬的不是手,而是嘴啊!
早知道靡霏花季的野狗这么多,就应该加倍小心才是的。
没想到的是,我这句无心之语似乎却伤害到了凌云,本来他提起脚想要再次踢向国师大人,但是听见我这句话后,凌云却转过了头,一脸悲哀的看着我,用小狗般哀哀的口气向着我问道:“姐姐,你不在意?”
“唔……在意吧?凌……雪你毕竟是我妹妹么!”只是我连嘴唇都被人咬了,凌云你却为一个吻手礼大吵大闹,使得我现在比较想不开----我和凌云,到底谁才是女人呢!
因此我看着凌云,缓缓的劝说道:“只是,一点气度还是要有的,毕竟你和普通的女孩子不同不是?别为了那么一点小事而大吵大闹了,为人要阔达一些。”
连个男人都会为手被吻了这件事愤怒不已,想要杀人,那么我这个嘴唇被咬的该怎么办?难道要杀了皇帝再去自杀,以表示自己的清白?
对于我这个回答,凌云却露出了一副受到了很大打击的表情,后退了两步,然后愤怒的说道:“姐姐,我一直觉得,姐姐是我的,我也是姐姐的,因此我的身体,我的嘴唇,我的手,我的一切,只有姐姐才可以碰触。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姐姐你并不那么想吗?”
“呃?不,我……”要长成什么神经,才会那么想?我还没有乱伦的心理准备。
“姐姐……我最讨厌姐姐了!”凌云如此叫道,然后转身向着院子外面冲了出去。
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2
第七章 赏花宴(七)
讨厌……讨厌啊!最讨厌吗?
原来我也有会被凌云这样说的一天啊!我忧郁的望着凌云远去的方向,如此悲哀的想道。
“主人,主人?主人!”中郎将难得有点起伏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这才抬起眼睛,茫然的看着中郎将那张端正到叫人无言以对的脸孔,奇怪的问道:“怎么,食物给我准备好了吗?”
中郎将大人没有回答我,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孔上,我看见某些会令我很不舒服的神情。
而国师大人则更加赤裸裸的挖苦我道:“一个姐控,一个恋妹,我真想看看你们的父母,他们到底出于什么心态,才把你们教成这个样子。”国师的用词,明显不属于这个朝代。
而听见国师这样奚落我们,只见刚刚冲出去的凌云,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用琵琶着力的对准了国师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一下,然后再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又跑了出去。
这个意思,不会是希望我去追他吧?这孩子,难道一点长大都没有吗?我顿时哭笑不得。
“你是穿越过来的吗?”不过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追出去,而是不感兴趣的望了抱着脑袋,一脸苦相的国师一眼,冷声问道。
“我好像说过了吧?不是。”使用仙术治疗着自己被砸的脑袋,国师大人用很可疑的调调回答我道,不过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像你这种,或是像林宰相这种的,倒是很有几个。”
“宰相这种?”这句话终于引起了我的兴趣。既然把我和宰相分开来说,那么就说明我和宰相是两种类型。我是带着记忆转世地,那么宰相呢?莫不是直接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吧?
从他下五子棋。还有盘算着开连锁店的举动来看,确实很像是穿越者。
国师却哼哼了几声。然后诡异地打量着我的身上,古怪地说道:说起来,今天也真奇怪,我守护这个皇城也好多年了,靡霏花节的礼仪习俗变了又变。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靡霏花季竟然流行起只穿着里衣乱跑来了。你这个样子,林相也这个样子,这是你前世的传统?还是林相家乡的传统?”
礼仪习俗变了又变?国师你到底当国师多久了?所谓习俗的变化,没有几十年光阴,是无法改变地啊!
不过这个问题,即使我问出来,国师也未必见得会理会我。因此我想了想,始终没有问出口。而是顺着国师的目光看了眼身上。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话语。
宰相大人……也只穿着底衣?而且,国师看着我身上的衣服说的?
我在短暂的沉默后,望着国师询问道:“国师大人。宰相大人他……真的八十多了?”
“没错。”国师笑眯眯的回答道。
“恩,他的外表……像是多少岁?”虽然术官以外地官员修行仙术的很少----一般有这个资质。早早的就当术官进行系统修炼去了。提升得又快,没有必要当文武官浪费时间----但不代表没有。何况就算没有修习仙术,也可能想我一般,先天拥有能力。
上次听说宰相八十好几,就武断地以为他是老头子的我,似乎过于天真了。
“从行为看,永远是发情期。”国师很含糊地回答。
鬼才管他地行为,有些人老成黄瓜干了才在发情期呢,还有凌云是不是抽风一下的,我冷声说道:“我问地是外表,他看起来什么样子?”
“永远发情期的样子。”国师更加坚定的回答,并且眯起原本就细长的眼睛,故意一脸好笑的看着我,一脸“想要知道吗?想要知道就来求我”的表情。
不理会这个该死的妖孽,我转头望向中郎将问:“宰相长什么样子?”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废话,谁不是长这个样子?
中郎将却用他那一贯的正直的语气回答我,因为他回答的如此严肃,使得我都不好意思问他,这个回答是不是在耍我了。
而听见这个回答,国师大人立刻发出了一串刺耳的笑声,搞得我相当恼怒的向着中郎将大人继续命令道:“详细一点!呃,我是说具体特征,中郎将大人,你总探查过犯人的下落吧?”为了避免中郎将用更严肃的口气说出更可笑的答案来,我有意的诱导道。
中郎将沉默了两分钟,依旧正直的回答:“林相身高七尺,不胖不瘦,不黑不白,身上没有明显胎记和黑痣,五官分布均匀……请主人恕罪,林相身上没有明显特征,但是如果找人的话,只要提到宰相这样的字眼,就一定会想到的那个!”
那么谁来告诉我,宰相应该长什么样子,才让人一看就觉得,是宰相呢?
算了,向神仙寻求正常回答,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
在国师大人的大笑声中,我头疼的按摩了一下太阳穴,转而询问:“话说,可以在赏花宴上乱跑,还随意非礼妃子,而且是常做这种事情的人,这个宰相,很得皇帝陛下信任吗?”
这个问题要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想我也不会相信。
不说陛下是不是喜欢绿帽子,至少皇上信任某人,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某人的形象,我完全无法想象。
“当然不信任,你怎么会觉得我们的陛下会信任那种东西呢?”国师大人笑眯眯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这么说的时候,对林相有一丝顾及。更有一丝敌意。
“可是……”可是可以容忍自己地臣子调戏自己的女人,更不像是陛下的作风啊!
“没有什么可是地。”国师回答:“不过林相的权利确实很大,这么说吧。在先帝晚年地时候,他几乎掌握了朝政。也差点杀掉我,可以说,今上登基前的诸王之乱,就是他的杰作。”
“这样的宰相,陛下怎么会留他到现在?”我吃惊的问道。话说回来。这种事情那么直接地告诉我,真的好吗?
“因为陛下说:凡是帝君身边,总有一两个野心勃勃的人物,要是连这种人都无法牵制和利用,那么就无法成为真正有能力的帝王。”中郎将大人很认真的回答。
他说这个的时候,话语里难得包含了一些情绪在里面,因此听起来,这话竟然让人有点敬佩。
当然,不过中郎将的口气有么认真。这句话是一句疯话的事实,也不可能改变。
国师大人显然和我有相同看法,他嗤嗤的冷笑了一声:“不过是死鸭子嘴硬而已。当初陛下登基地时候,大半个朝政还在宰相的手里---事实上。现在朝中一半的官员。还和我们地林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陛下也只能说说这种话而已。”
“可是,陛下做到了他所说地!”中郎将难得激动地反驳道:“陛下已经一点点的。把权利回收到了自己手中,只要你和林相不在……”
“问题是,我在,林……也在!”国师冷笑着说,不过随即他地声音又柔和了下来:“不过,好在我们的皇上也还年轻,他还有无数的岁月可以让他磨练,现在有这个架势,已经很好了……非常好。如果他不胡思乱想一些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的话!”
最后一句话,国师说得有些痛心疾首。
我没有插话,因为这个事情不是我可以好奇的,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的话,我甚至听都不要听最好。
但是难得听说一个从我前世穿越过来的人,我承认,我止不住的好奇。毕竟对于拥有三世记忆的我来说,那也算是一个老乡。
比起没有目标,茫然的第一世,还有现在沉溺在喜欢的事物里,无暇他顾的这一世,第二世对于我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我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大多是在那个自由的时代里建立起来的!
也因此,可以和居住在我前世的人见见面,似乎会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因此,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奇怪的问道:“既然那个林相的权利那么大,陛下当初是怎么打倒他登基的?”
“陛下才没有赢他,应该说,是他自己输给了自己才对。”国师一脸轻蔑的回答:“主要是那个万年发情期的变态美少女养成游戏失败,才导致了后来一连串的事件发生。“美,美少女养成游戏?”
“没错。我们的宰相大人在控制朝政后,似乎是玩腻了政治游戏,当时正好有一个妃子怀孕,诞下了长公主,于是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宣称,他从长公主是受精卵的时候,就爱上了这位长公主----我怀疑他根本是看上了长公主的娘----决定把长公主培养成我朝唯一,最为尊贵的女王陛下。”国师不屑的说。
我听得一阵头昏。
这是什么样子的宰相啊,为什么这种人可以当上宰相?!
也许因为这个事情本身就太荒谬了吧?国师冷着脸,也没有具体描述,只是单纯一脸恶心的说道:“可惜,他本来就是个变态,教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后长公主坏掉了,他摆出一脸失恋的样子,哀悼什么光源氏计划的失败最完美美少女的功败垂成。突发奇想的跑去隐居了一阵子,抓住这个机会,才有后来的诸王之乱,陛下登基的。”
好吧,我朝的历史都是一些什么玩意?
如果历史的真相都是这种东西,难怪历史书上通常只有一些历史学家的呓语----因为太丢脸了,真相根本不敢摆出来吧?于是听到这里,我想要见宰相的念头已经消失了大半。
这时候,国师恰到好处的问我:“要我帮你把衣服还给宰相大人吗?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弄来的。但是,这显然不是好兆头,老实说,我在你脸上看见了桃花灾的迹象。
又是桃花灾?我挑起眉,犹豫了一下,转头向着中郎将问道:“话说回来,宰相大人他……受女孩子欢迎吗?”
“非常受欢迎。”中郎将依然正直的回答。
于是我拉了拉身上这件蓝色的长袍,微笑着对国师说道:“抱歉,我觉得我还是自己还给他比较好。”只要是美男子,就不能错过任何机会,而国师大人的话,最多只能听一半。
而白费口舌的国师大人则看着我摇了摇头:“我算见识了,什么叫做不知死活。”
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3
第八章 庆典(一)
我是不是不知死活我不知道,但是国师一而再,再而三的,简直是想要激起我对宰相的兴趣嘛!我不去看看,怎么对得起国师大人的长篇描述呢?
正在我想要见宰相,却看着没有什么机会的当口,没有想到的是,我和宰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速并且突然的见面了。要是真的有人在遥远的山上转动着所谓的命运的齿轮的话,我一定要对他不负责任的态度表示抗议。
只是一开始的我,并没有想到宰相是那么麻烦的人物。
用凌云的话来说的话,就是身为麻烦精,通常会因为自己只给别人添麻烦,而忽略别人给自己制造麻烦的可能性。
我在这个世界第二次和宰相大人见面,是在我和凌云难得吵架的第二天晚上。靡霏花季短暂,因此我希望可以不要浪费一分一秒时间的,但是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很懊悔的发现我的颜料竟然要用完了。
这怪我对靡霏花季没有充足的准备,我没有想到靡霏花开的时候,竟然是如此壮观美丽的景色,因此经过两天几乎没有休息的疯狂绘画之后,青蓝色调的石青,石绿,花青等颜料使用得一干二净,连朱丹,樟丹这些红黄色的颜料也用得七七八
虽然手头上还有一些花草矿物可以自己制作,但是在难得的靡霏花季把时间浪费在研磨颜料上面,是相当划不来的事情,还不如上街先买。
何况,据说在靡霏花季时期,皇城居民的生活节奏会随之颠倒。更有大型的花神庆典会在靡霏花神地庙宇举办,那样的热闹景致,或者可以成为不错的绘画素材。
因此。在吃完晚饭后,我便坚定地拉住了中郎将大人的衣角。用难得甜蜜蜜地声调对着中郎将说道:“小修修,我们今天晚上出去约会好不好?”
听见我的话,中郎将大人的脸色没变,但是就我的感觉,与其说是没变。不如说是,暂时凝固在了那里。接着,他僵硬的转过头----真地是僵硬的,就好像我前世电影里所表现的那些机器人一般,一格一格的转头---沉默的看着我,嘴唇竟然有些发白。
这种好像我要把他拖出去吃掉的表情算什么?人家又不是妖怪。
“不愿意吗?”看着他这样的表情,我悲哀的垂下了并不长的睫毛,很努力地做出了一脸哀怨的表情,用力玩弄着他的衣角:“听说靡霏女神会保佑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还以为小修修会愿意陪我去地,原来不过是人家自作多情吗?”
“……”中郎将大人难得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语,只见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向着我询问道:“……是因为凌才人不愿意带您出宫吗?”
“不,我去找他地话。多半还是会愿意的吧?只是我去找他。他一定会觉得是他赢了。”我鼓着脸颊回答:“小孩子不能惯!”
中郎将大人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了我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这只神仙的死人脸。还是最近一直拿他当作练笔,画了不下几百张素描的缘故,我竟然看懂了他这个乍看起来没有感情的眼神。中郎将大人的意思是:到底谁才是小孩?
唔……一定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中郎将不可能进行这样的吐槽的,反正,以后一切对我不利的表情,我就当作没表情好了,反正中郎将也没有表现出来的意思。
在心里如此决定好之后,我满意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然后望着中郎将说道:“按照规定,我确实是不能私自出宫的,中郎将大人,你愿意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我出去吗?”
“是,主人。”中郎将没有任何迟疑的对着我点了点头:“请问,主人是想要立刻出门,还是……”
“我先换件衣服。”我望了眼凌云所居住的宫殿的方向,撇了撇嘴,缓声回答。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感情淡薄,还是反应迟钝,离家那么久,进宫那么久,我竟然没有一次想过家,即使偶尔的想起爹娘和弟弟妹妹,也是因为其他事情,而不是思恋。
如果不是因为颜料用光的话,我甚至根本没有想出宫的念头吧,从这方面来看,按照前世的说法,我确实是个宅女。
结果我的第一次就那么轻描淡写的浪费掉了。
其实,不能出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事实上,当中郎将在皇城主街的某条巷子里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下的时候,我看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脚下一个踉跄,几乎直直的昏了过去。
要知道,我看人大都不是人型的啊!宫里美人基数大,天天出现在我眼前的是皇帝陛下,国师大人,中郎将,中常侍,大皇子,小皇子之类的美人,偶尔几根萝卜菊花也长得分外水灵,而且不会以街为单位的出现,我的眼睛竟然有些被养叼了。
今天猛然看见一街的蔬菜,难免有些晕眩感,我竟然忘记了,这才应该是我眼里的正常景象。
好在我软绵绵的几乎要瘫下去的时候,中郎将大人眼疾手快的将我一提,轻巧的拉住了我的胳膊,使得我没有真正的跪坐在地上。
“主人,你没事吧?”在过份喧哗的街道上,中郎将大人不得不凑近我的耳朵,在我耳边如此询问道。
“还,还好。”我扶住中郎将大人的手,慢慢的站直了身体。
在站起来的过程中,我发现中郎将大人的手有如铁栏杆一般,有力,笔直。纹丝不动,似乎掉在上面荡秋千,也很结实地感觉。
因为实在太结实了。所以我忍不住伸出手指用力扭了一下。
中郎将依然没有表情,他的手也没有动作。随我怎么糟蹋。因为这个反应实在是太没趣了,搞得我觉得自己真是在扭一根铁栏杆。
正在我翻了翻白眼,决定放弃玩弄中郎将的手臂地时候,却注意到从我们身边经过的萝卜们,即使身边已经有黄瓜陪伴地也好。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中郎将大人,甚至有一些萝卜看了中郎将还不满足,一脸嫉妒的瞪了我一眼才离开。
可以让我中意的帅哥,有这种回头率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作为一个有着强烈虚荣心的凡人,在注意到这些人地眼神后,我还是很骄傲拉着中郎将的手,昂起了下巴,稳住心神,再打量了一眼热闹的街道。
这下子。我简直要为自己是让中郎将大人,而不是凌云带我出来的英明决定,高呼万岁了。
怎么说呢?现在街上的场景。简直就好像在前世的圣诞节,情人节。七夕的时候。不小心误闯了情人约会的热门场所一般,只要是蔬菜……呃。是人,都有个伴,即使是老黄瓜,也会有老萝卜陪着,就某个角度来说,这个光景简直好像是异世界。
这种情况下,让凌云带着我出宫,一定会被当作性向不正常的百合蕾丝边,或者在配对节也没有人要,只好姐妹出游地剩女。
而身边跟着的是中郎将大人的话,那么就是所谓地人生赢家
当然,要靠身边的伴侣是美男,或者美女来彰显自己地生存价值地家伙,从根本上来说,也很悲哀就是了。
不过面对着一街萝卜嫉妒羡慕的眼神,我现在倒不介意悲哀一下。
可惜地是,我这种悲哀没有持续多久,就听见一个甜甜的小女孩的声音说道:“哥哥,买朵花给这位姐姐吧?”
听见这句话,我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转过头,就看见一颗粉嫩的小萝卜提着一篮子火红色的玫瑰花,手里还拿着一枝,站在我和中郎将的身边,用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看着我们。
我正在迟疑之间,只见那个小女孩子却已经把一朵鲜红色的花朵递到了中郎将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哥哥,你看这朵花和姐姐绿色的衣裙多配啊!就买下来送给姐姐吧?”
中郎将大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孩子,然后向着我问道:“要吗?”
听见中郎将大人那么问,那女孩立刻望向我。虽然这孩子外表像颗萝卜,但是眼睛长得特别大,大到有些骇人的地步,竟然吓得我颤抖了一下,很艰难的才拒绝道:“不要……”
不过,我要不要是一回事,中郎将你这样直白询问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要真是你女朋友,中郎将大人你现在的行为,可是会被扣分的。
而遭到我的拒绝后,那孩子一点气馁的意思都没有,她就好像我前世见过的她的那些同行一般,不屈不饶的把花递到了中郎将的面前,继续甜甜的说道:“这位姐姐一定是害臊了,哥哥,你就买一朵给姐姐吧?”
“不要。”中郎将大人用没有情绪的声音拒绝道。
“哥哥,买花吧?难得靡霏花节,难道哥哥你就不想和姐姐恩恩爱爱吗?”
“不要。”中郎将大人依然直白的拒绝,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她是我主人,不是我妻子。”
“我知道。”那颗小萝卜愣了一愣,接着神秘兮兮的微笑了起来:“那么哥哥,你就给你的女王殿下买一枝花吧?不觉得鲜红色的花朵,实在很合适她吗?”
喂喂!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谁教给这么小的孩子的?
“不要!”这话从面无表情的中郎将嘴里说出来,已经有些僵硬了。这位内心似乎并不如外表那般无动于衷的中郎将大人,有些焦躁的抓住了我的手,想要带我离开。
“哥哥,买花吧!你就给姐姐买一朵吧?”小女孩子却纠缠着我们不放,一路跟在中郎将的后面,像是念咒语一般的,反复说着,好像坏掉的播放机。
这种情景,该说是让人怀念好呢?还是该说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有点是肯定的,中郎将大人越来越不堪其扰,一开始他还只是单纯的抓着我的手,带着我向前走而已,后来中郎将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几乎要跟不上了。我都快跟不上了,那小女孩自然也渐渐的跟不上了,因此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中郎将的衣服,嘴里却还说道:“哥哥,买花吧!”
“不要!你听不懂吗?”中郎将猛然的转过头,愤怒的吼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中郎将发火,我无法形容他的表情,总之那个被他怒吼的女孩却哇的一声,被吓哭了。事实上,看着中郎将的表情,我也有点想哭。
唔,确实很恐怖。
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3
第九章 庆典(二)
也亏得这个小女孩只是被吓得哭起来,我估计即使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八尺大汉,也说不定脚一软,跪坐在地上了。
中郎将大人的脸长得很端正,很标准,事实上,无论是上次他笑起来,还是他现在的生气,都很好看,但是,也很让人恐怖。
以我的文学修养,要形容他实在困难了一点,仔细要说的话,就是那种漂亮的傀儡娃娃自己活过来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生硬诡异。只不过,中郎将的外表不是傀儡娃娃,更像是庙宇中的金身神仙像。
事实上,不只是小女孩吓哭了,街上其他因为我们的纷争望过来的蔬菜们也僵硬在了那里,本来人来人往接踵摩肩的街道,在我们附近,愣是空出了一小片位置。
中郎将大人显然也注意到自己造成的后果了,他的嘴唇动了动,然后抿了起来,想要恢复平时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别动!”看穿了他的企图,我拿着炭笔一指他,然后当街就在纸上开始进行素描。
那么稀罕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我简直希望这就是前世的恋爱养成游戏,我现在只要收剧情CG就可以了,而不是自己作画何况涂抹了两笔,我就通过自己的画笔,敏锐的感觉到了画中人的不自在,尴尬,甚至有些悲伤的情绪。恩,换句话说,我如果得到了这张剧情CG,那么接下来,中郎将大人的剧情路线可能封锁,以后他很难对我再次打开心扉。我也无法再看见他的其他表情了。
虽然可惜,但是我还是干笑着把画丢进了袖子里,叹息着说道:“抱歉。老毛病又犯了,看见好看的。就忍不住要画。”说着,我拍了拍中郎将的手----本来想拍肩地,但是他太高了----看着他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姿态后,才弯下腰,对着那个抽泣的卖花小女孩。
事实上。不知道是不是我地行为太古怪了,冲淡了人们对中郎将大人的恐惧,所以气氛已经比刚刚好得多,而小女孩也停止了大哭,只是抽泣地看着我。
我对着这个女孩浅浅的笑了笑,从她的手上接过花,微笑着说道:“我现在想要买了花,就这枝好了!多少钱?”刚刚这孩子一定吓惨了,竟然把花茎给折断了。
女孩怯生生的报了一个数字。紧紧的盯着我地脸,却不敢看中郎将,好像看了就会被吃掉一般。也亏得他还敢留下来收钱。不过接过我递给她的钱后,这孩子就迅速的跑走了。
而我拿着这朵红艳艳的玫瑰直起身。转头对着中郎将笑了笑。
中郎将依然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他的目光却有点茫然,呆滞的看着那女孩离开的方向。直到我对着他笑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低声向我谢罪道:
“请恕罪,主人,在下之前何等失态,竟……”
“那,这给你。”我没有等中郎将说完,就把折断了花茎地玫瑰递到了中郎将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虽然有点折损,但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主人,这是……?”中郎将地口气里难得出现了迟疑的成分,只不过有刚刚地教训在,他地脸上就好像砌了一层水泥一般,纹丝不动。
“玫瑰。”我理所当然的回应道,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一早我就说过了吧?我们是出来约会地,今天又是这样的节日,送一枝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可是……花还是和女孩子家更加相配……”中郎将直直的看着我送到他眼前的这只花朵,断断续续的说道。他那眼神,与其说在看一朵花,不如说在一条毒蛇----不,上次烤蛇肉的时候,他对毒蛇还没有如此夸张的反应。
“那么,你认为我合适?”我嗤笑了出来,原地转了一圈。
“合适的……”中郎将大人慢慢的说道,不过在我的目光中,他最后才是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却又不满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和在下更加的不合适……”
真没出息,我这么看一下,竟然就退缩了。即使我知道自己和玫瑰之类的不搭配,但是好歹也是女性,还是想要人称赞一下的。
我在心里不满的嘀咕道,却浅笑着说道:“也是,这种花过份热烈轻浮了,比起中郎将大人,或者国师拿着更加的合适。但是,人家一下子不知道该上哪里找合适的送给中郎将大人,既然中郎将如此的嫌弃,那么就丢掉算了!”
这么说着,我作势要丢花,却被中郎将大人一把拉住了手,然后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花接了过来,僵硬的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么在下收下了。”
“恩。”我甜甜的微笑道。
还好,这块石头不算笨到底,否则我要为他将来的老婆担心了。
中郎将大人却拿着那朵花呆立两分钟,一副不知道该把花放在哪里的样子,好半天后他似乎决定还是把花捏在手里。然后才向我询问:“主人,您接下来想要去哪里?”
“先逛逛再说,”我含糊的回答,忽然想起了上次那件差点被二皇子弄破的裙子。在宫里,只有一件正式礼服还是不好吧?宫里又没有地方花钱,娘给的银钱没用,干脆趁这个机会把需要的添置齐全才好。
于是我随口问道:“皇城有什么有名的制衣坊吗?”
“抱歉,主人,在下不知道。”中郎将大人耿直的回答:“在下衣物均为发配的制服,所以……”
也是,问中郎将这个问题,是有点勉强,他确实一直穿着制服来的。“那么。你知道皇城哪里有画坊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抱着很大地希望。毕竟可以出售好物的画坊只有内行才知道,所以我只打算让中郎将说些画坊的位置。接着我一家一家去找。
毕竟是绘画地颜料,这些马虎不得。
可是中郎将却依然纹风不动的回答:“抱歉。主人,在下不知。”
唔?连一家都不知道?我叹息着说,于是认命地问:“唔,那么,皇城有什么好的酒楼。或者特色小吃之类的。”
这次中郎将终于没有回答不知道了,只见他一指离我们最近的一家酒楼,直板板的回答:“那里有酒楼。”
废话,那么大地招牌,你当我眼睛是瞎的?我没好气的说道:“我说的是,只有你知道的好酒楼,或者特别好吃的小店之类的地方。”要是跑出来随便吃点东西,那么我还不如乖乖的把晚餐吃完。
说起来,今天晚上的晚餐。还是中郎将给我开地小灶。
我的问题却让中郎将大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说道:“虽然并不是只有在下知道,但在下和宫门附近一家酒肆相熟。主人你想要去那里?”
“那里地食物很好吃吗?”我好奇的问。听着规模不大地样子,我还以为是只有本地人才知道地秘密小店。
事实证明。会产生这样的联想。说明我对中郎将地认识实在太过于不足,就见中郎将大人说道:“酒还好。只掺了一两成的水。饭菜却和营里没有区别,我想主人可能不太吃得惯。不过,我的部下很喜欢去那里喝酒。”
换句话说,只是驻守在宫里的侍卫们打发时间的地方吧?我抽搐着嘴角说道:“那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中郎将大人,你难道没有在外面吃过饭。”
“没有。”中郎将依然非常直接的回答,不过他后来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在驿站和客栈吃过,主人,你要去那里?”
我忍不住问道:“……中郎将大人,请问你的烹饪料理,到底是和什么人学的?”
“我娘。”这么回答后,中郎将像是怕我嫌弃一般,又补充了一句:“请主人你放心,她曾经是御厨,因此对于膳食平衡,我还是颇有心得的。”
谁管你有什么心得,老子只要好吃就可以了。我痛苦的问道:“中郎将大人,难道平时你不会出宫玩耍吗?比如假日,你是在什么地方打发时间的?”
“习武场。”
很好,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中郎将大人不愧是神仙,不仅身上的线条是直的,恐怕脑袋里的神经也是笔直的,我简直要同情他未来的娘子了,和这种一点情趣都没有的人在一起,到底要怎么过日子才好?
中郎将不知道我的想法,他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有如雕像。
看着他那张石头脸,我简直想要踢他两脚。刚刚我怎么会觉得跟中郎将大人出来更好呢?早知道还不如早早的去跟凌云认输,现在绝对一切安排妥当,我只要吃喝玩乐后,抱着想买的东西打道回府就好了。我正在心里悲叹着,身体却被人撞了一下。
我转过头,就看见一根相当干瘪的黄瓜对我着低头道歉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承认我相当的以貌取人,因此在看见那颗黄瓜的时候,立刻就一脸厌恶的退开了几步。只是想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样的碰撞在所难免,何况人家也很快的道歉了,于是我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可是等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刚刚还像是柱子一般矗立在那里的中郎将大人,竟然在我回头的时候,就这么消失了。
我愣了愣,慌忙左顾右盼的张望了一圈,却发现周围已经全是蔬菜,哪里有人类的身影。可是以中郎将那一米九的身高,在众多蔬菜中简直是出类拔萃,怎么也不可能消失得如此彻底啊?
不会是中郎将大人故意把我带到外面来,随便的丢掉吧?呜呜,我又不是垃圾。
我欲哭无泪的在人群里呆立了一会儿,迟疑的把手伸进了袖子里,里面有凌前调配的烟火。只要我久久未归,凌云必然会出来找我,只是,我必须知道他将会在什么地方找我,那个时候,才可以用烟火吸引他过来。
只是,现在燃放烟火还有点……耶?我向着袖子里探了好几下,发现袖子里的暗袋竟然空空的,不仅仅烟火,连钱袋也没有了。
刚刚那棵干瘪黄瓜!原来如此,中郎将是去追他了吧?
发现钱袋没有后,我反而松了口气,望向了不远处的酒楼。
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3
第十章 庆典(三)
在人群里和同伴走散的最好选择,是原地不动,等着对方回来找人,何况如果中郎将真的是去追我的钱包去了,他一定会返回这里。
只是在一街一对一对的黄瓜萝卜中间站着,实在是有些太傻了,于是我才走进了附近的酒楼里,消磨一下时间。
走进酒楼,我首先就皱了皱眉头。
之前之所以询问中郎将哪里有什么小吃,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这样的节日里,酒楼一定排得满满当当,若是可以吃到超级美味的食物,探一探京城有名的店家,那么排队还算值得,至少回去我可以告诉凌云,我没有白出宫一趟。
现在却闹出这种意外来,我也只有进来此处。
而酒楼里也确实如我所料,每张桌子前都坐满了蔬菜,我向左看了看,那边萝卜面前摆放的赫然是一盘萝卜酥鱼,而望向右边,则看见一根黄瓜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往嘴里送。
我想我要是再看见一朵菊花在喝菊花茶,一定会当场疯掉的。
好在酒楼里人多归多,但比起外面成双成对的来,店里大多是家人团聚,或者好友聚会,看起来不会那么扎眼。相对的,我似乎因为丢了小钱,有了一点小运气,我才进酒楼,正好有人起身结账离开,于是我很快的坐了下来,等店小二收拾完桌子后,点两样小菜。
其实钱倒是不愁的,我丢三落四习惯了,在好几次丢了钱包后,早有把钱分开摆放的习惯,何况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画材。袖子里丢得不过是些碎钱而已。
当然,我并不是说中郎将不要去追,小钱也是钱。可以追回来更好。只是他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这样跑了,实在让我很有些为难。
中郎将这种性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现在地,竟然没哪个上司看他不顺眼,把他咔嚓掉,还真是奇迹。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支着肘子等着店小二回来。也盘算着中郎将大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就这么坐了几分钟,我还没有等到小二把我的食物送上来,却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阵惊呼。
在这阵尖锐地女声惊呼后,是好像传染病一般蔓延开来的沉默,那一瞬间,就好像有人对酒楼里所有人施加了定身术一般,几乎所有人都扭头望向了门口,并且露出呆滞地神情。
是人都会有好奇心。于是我也转过头去。
接着,我就看见了一个帅哥。
好吧,我现在简直痛恨自己在文字学习上的倦怠了。仅仅只是帅哥这个词,是多么的贫乏。多么的没有新意。如此平庸的词汇放在这个男人身上,简直就好像在用形容大白菜地词语形容一朵黑色郁金香一般。
也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安静下来的不只是酒楼,连外面的街上也安静下来了,只有远处还传来喧哗的声响。
而那个帅绝人寰的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自己带来的影响,他现在正望向刚刚发出尖叫的女音方向,然后弯起嘴角,对着那个方向安抚性质的微微一笑。
那个微笑其实不能算是安抚,因为在他微笑的时候,有几棵萝卜显然因为兴奋过头昏过去了。
看见这个荒谬地情景,我抽搐了两次啊嘴角,然后发现了一件相当古怪的事情:有如此美男子当前,我竟然一点想要画画的欲望都没有,竟然只是如此呆坐着。
这个感觉就好像面对着凌雪和凌云这一对弟弟妹妹一样,因为过份地熟悉,如果不是非常特别的模样,我是不会太想绘画他们两个地。说起来,这男子地容貌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眼熟,不过事实上,我跟他并不熟悉,至少不可能和凌雪凌云那般熟悉。
就在我好奇的打量着那个男子地时候,他却望向了我这边,并且微笑着向着我这里走了过来。
“姑娘,我可以坐这吗?”那男子微笑着想我问道。
我打量着这男人的容颜,漫不经心的回答:“当然可以,宰相大人。”脸看着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不过身体不会骗人的,虽然第一次没有看见脸,第二次也没有看见人,但这个匀称的身材我已经见了两次了,要是还认不出来,我有必要去检查视力。
因为现在酒楼里特别的安静,也因此,我的这句话听起来非常的响,响到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听见的地步而在我称呼出宰相大人之后,一反之前的安静,酒楼里传来了一片移动桌子椅子的声音,还有人大声惊叫,就看见酒楼了大部分连帐也不结拉着女眷就往外面跑,店小二和老板竟然也不阻拦,躲在柜台后面发抖。
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外地人一下子没走,就听见有人小声的提醒他们:
“别傻坐着了,还不快走,碰上宰相大人,家里女眷没有一个可以保全的,听说只要是女人,他都不放过。”
“如果是他的话,即使最后被抛弃也没关系……”这是花痴女的声音。
“笨蛋!只要是女人,只要被他看见,就会怀孕啊!”
“宰相大人怎么会在这里?据说看见他就会倒霉,还是在靡霏花季,那么接下来的一年不是全完了吗?!”
“强抢民女的话,我们可以去告官,何况我们是男人,怕什么?!”
“笨蛋,听说他不仅仅是女人,连人兽都玩……为什么在靡霏花节碰上他呢?真晦气……”
哎呀呀,这是什么样子的号召力啊?皇帝陛下到场,都未必见得有这样的情场能力。我们的宰相大人过去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情?面对酒楼里出现的大逃亡,宰相大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估摸着他地脸皮已经厚的很城墙一般了。还笑眯眯的对着我说道:“这身绿色地裙衫真合适姑娘,乍一看见时,我甚至不敢上前相认了。”
“哪里。是昨天我失态了。”我淡淡的回答。
“哪里哪里,虽然今天也很美丽。但是穿着亵衣也有穿着亵衣地风情。事实上,昨天在靡霏花雨中看见姑娘的时候,我几乎以为靡霏女神降临了。”宰相大人一脸专注的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什么时候可以再次看见姑娘那个打扮,我就是死也甘心。”
这种说法,已经是很直白的说想要脱我地衣服了吧?
我回望着宰相。要笑不笑的回答:“那真是遗憾,看来我是没有办法让宰相大人您心甘情愿的去死了。”知道这只色狼的底细,我会再穿成那个样子给他看,我才坏掉了。
“……凌姑娘你果然很有趣。”听见我的回答,宰相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过我有那么出名吗?为什么宰相也知道我的存在了?宰相却看了看四周,很高兴的说道:“凌姑娘你真是会选地方,难得靡霏花节之际有那么清净的去处,只是此处座位不佳,我们不如换两楼临街位置。一边观景一边品尝美食,如何?”
明明是他造成了客人逃光地景象,却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来。看来我错了。这个人根本不是脸皮厚得像是城墙,而是脸皮厚到没有了。
这种情况。谁还有心思吃得下东西?虽然中郎将大人连影子都还没有。我却站起来说道:“不,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东西没买。因此宰相大人您自己请便好了。”
“凌姑娘,你客气了。见面既是有缘,何况在这靡霏花节的热闹庆典中,我又怎么忍心让姑娘你孤行单影呢?”宰相立刻说道:“何况姑娘你想买什么东西?只要对我说一声就是,我对京城地大小街道了若指掌,没有我不知道的店家。”
为什么这个人地每句话,都可以那么成功地令我浑身打寒战?
我忽然明白凌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连我这个女性听见宰相的话语,都忍不住落了一地地鸡皮疙瘩,比被狗……皇帝咬了一口还恶心,那么凌云他好歹也是男人,昨天晚上恶心到想要杀人的程度,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话说回来,恶心归恶心,但是有利用价值的还是不要随便丢掉的好。
眼下中郎将已经不在了----事实上,他在也帮不上忙----为了使今天晚上的外出计划不至于完全落空,利用一下宰相也好,何况今天晚上非常热闹,只要小心不被他骗到奇怪的地方去,我想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在进行了如此思考后,我对着宰相笑了笑,说:“那我先谢谢宰相了,请问,京城有什么好的画坊吗?”
“画舫?京城可没有秦淮河,虽然我是很想开一条运河,但是一直被国师阻拦着,没有办成。”宰相大人把自己的手覆盖在我按在桌上的手上面,温柔的说道:“如果凌姑娘如此想家,我会继续争取的。”
争取什么?开运河?宰相大人,你的终极目标是成为隋炀帝么?
话说回来,连我来自秦淮都知道,看来宰相真的做过不少调查。真是可疑,我也就一小小的妃子,有必要那么郑重其事吗?
我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宰相你误会了,我是说卖作画材料的画坊。为什么您会想到那种地方去?”
“呃,真可惜,我还以为可以看见林姑娘你亲笔作画的春宫画呢!事实上,我一直仰慕着凌姑娘,你所作画的十二套春宫图,我完全都有原版,前段时间听见你封笔后,我还遗憾了一阵子,”宰相向着我逼近了一步:“却没有想到,竟然藉此有机会可以看见凌姑娘你的真人。”
“呵呵,你过奖了……”原来竟然在这种地方遇到了我的顾客吗?可不可以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提什么春宫图之类的,从刚刚的亵衣开始,那店小二看我们的眼神,就已经非常的不纯洁了。
我几乎可以想见,他以后绘声绘色的向者酒楼里的客人,讲述今天的奇遇的情景。
“话说回来,我真没有想到凌钱凌画师会是那么一位妙人儿,要是早知道的话,即使有刀山火海隔着,我也一定去秦淮见你,事实上,秦淮一直是我的梦想之地。”我可以理解,不过我相信宰相你的梦想和我绝对无关。
“呵呵,你现在不是也见到了吗?”我后退了一步说:“宰相,你偏题了吧?”
“不,我没有忘记,凌姑娘你托付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画坊……与其去画坊,我不如带姑娘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吧?绝对可以满足凌姑娘你的各种要求。”宰相微笑着说道。
看着他闪闪发光的牙齿,我忽然很有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羊的实感。
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4
第十一章 庆典(四)
“什么地方?”
我相当谨慎的问道。看着丞相大人微笑时露出的那口雪白的牙齿,他这句话很是让我联想到对小萝莉说“小妹妹,给你棒棒糖,叔叔带你去看金鱼”的怪叔叔。
虽然,我的年纪离萝莉已经相当的遥远了。
“靡霏才子会。”
丞相大人蹦出了五个字来,并且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扇子来,刷的一下子展开,扇面上赫然是一副黄瓜萝卜群体嫁接图,扇角那一小块鲜红色的钱字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我记得这幅画,拍卖了整整五千八百两白银,就是秦淮的有钱人家一年也开销不了这么多,刚出拍卖会,就被当地的清流名士给告了,说我破坏善良民俗,扰乱风纪,淫乱乡里,简直罪可当诛----我也必须承认,群交群P图对于这个朝代的人是过于刺激了,何况还是当众拍卖。
可惜,江宁太守是我爹----虽然刚当上不久,怎么可能告得倒我?
倒是作为我取材对象的那一票官员,全部丢官的丢官,降级的降级,我爹爹反而因为廉政清尚明治贤施受到了百姓的拥护。
只是可惜当时我才沉溺在发财的喜悦感觉没多久,笨蛋凌前不知道从哪里拖回一群可怜兮兮的小萝卜,说什么河水上游发大水,把老娘的银子全部骗走了。
……呃,跑题了。
总之,不管我爹怎么运用私劝庇护我的,这幅画已经被奉为了当朝淫画之最,眼下看着某人竟然把它复刻下来当作扇面。就是作画者的我,也无言以对。
不愧是玩政治的!脸皮厚度果然不是我这种小民可以理解的。
当然,宰相大人拿出这把扇子来。当然不是让我欣赏我过去地杰作的,只见他的扇子一展开。一直躲在柜台后面地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我们的附近,毕恭毕敬地向着我说道:
“这位姑娘是外地人吧?那么你可能不知道,按照以前流传下来的传统,在靡霏花节,平常不出门的小姐姑娘们都喜欢上花神庙求缘分。若是在途中遇到了喜欢的公子,可以直接送上手绢以求结缘,花神娘娘保佑,日后自会与心上人成为夫妻,因此又被称为结缘日。”
“哦……”换句话说,就是大家闺秀也可以跑出来找男人的日子。不过这种黄瓜和萝卜地相会习俗,和我想买画材,没有什么关系吧?听起来更和才子会什么的没关系。
而老板则唾沫横飞的继续讲了下去:
“只是这种男女的事情,难免会有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为了众位姑娘小姐的清誉着想,从丞相大人第一次过靡霏花节开始,就举办了这样的才子会。靡霏花节期间的每天夜里会邀请京城有才华的公子参加,展示才艺。不少因缘佳话也由此产生。
事实上。京城有些名气地公子哥可都希望得到这个邀请,甚至还有因此而发生纠纷的。靡霏花节前夕,因此而来的争吵每天都有五六件,甚至不得不请官爷摆平。”
老板偷瞄着笑眯眯地丞相说道。
恩,明白了,也就是找一群公孔雀开屏给母的看,叫什么才子会呢?挂羊头卖狗肉,直接叫求偶会不就好了。
我奇怪地问:“好像很有趣地样子,不过,这个和我想要购买画材,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这个姑娘就有所不知了。举办才子会这事儿不比其他,赚得的名声不大,却异常地花钱,好在丞相大人智慧无双,从第一届就找店家资助,在会上推销自家的货物,既赚了钱又得了名声。”
店老板一脸艳羡的说:“何况才子会的才艺展示,也就是琴棋书画,前两样才好,至于后两样,每年的这个时候,各家画坊笔墨坊都抢着为才子会提供用具。这时候如果要买文房四宝的话,在花神庙外面转上一圈,什么东西会是买不到的?而且价格还比去画坊要便宜。”
最后一句听得我耳朵竖了起来。
便宜,减价,跳楼大拍卖!(喂,人家没有这么说)
我可是穷人家出身,手里没钱惯了的,何况绘画本就花钱,对这类的词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话说回来,商业性质如此浓的集会,也真不愧是疑似穿越者的宰相大人搞出来的,其他后来的穿越者,在这里一定相当的难混吧?
这时候,丞相大人适时的给我补上最后一击:
“单单展示才艺有些无聊,因此每届才子会惯例都会选出京城第一才子和第一美女来,并且有些彩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晚上的奖品里,里面可是有前朝画兰圣手欧阳大师的岸芷汀兰图,以及京城第一画坊主人所收藏的,价值千金的蟠蛎洗。”
岸芷汀兰图!蟠蛎笔洗!啊啊,我都好想要。
呜呜,其他的不说,单单是可以亲眼看看两样奖品,我被骗去卖了都无所谓。
我一脸兴奋的抬起头,正好和丞相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上。我沉思了一下,努力把所有的激动压抑下去,皱起眉头,装出黛玉蹙眉之姿,装模作样的说道:“……只是,现在即使去也很迟了,何况,我又没有受到邀请……”
“像凌姑娘这种妙人儿,可以参加是他们的荣幸啊!”宰相大人深情款款的说道:“何况,靡霏才子会的举办者,和我有些关系。”
前一句是奉承,后一句才是重点。
话说回来,宰相大人一定就等我进行刚刚那种无知的询问和苦恼的姿态很久了。
我做了两世女生后,对于自己第一世的男性身份有时候会产生怀疑态度----雄性的某些诡异地虚荣行为。以雌性的立场看,非常非常的傻。
“不愧是丞相大人啊!”虽然得到了意料之中地回答,我还是呵呵傻笑道。
“那么凌姑娘。是否有兴趣和我一起前往呢?”丞相阁下对我伸出了爪子。看见他的这个动作,我相信他是穿越来地了。因为这个朝代的姑娘家,才不会随便去握男人的手。
不过他到底穿越多久了,这种小习惯竟然还没有改变。
在心里嘀咕着,我表面上笑嘻嘻的说道:“不慎荣幸。”却故意无视了他的爪子,绕过他向着店老板说:“老板。可以麻烦你一件事么?等下若是有一位面无表情,穿着中郎卫制服地高个子男人来寻我的话,请务必告诉他,我和宰相大人去了才子会。”
希望中郎将大人足够机灵,还记得我跟他提过,我想要吃东西的事情,并且会进酒楼询问。
“中,中郎卫吗……好的,我一定转告。”老板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并且用好奇的眼光偷看着我,大概在猜测我的身份吧!
“中郎将也跟来了?”宰相倒是吃惊的皱了皱眉头。
看他一直没问我从哪里跑出来的,我还以为丞相不关心这个问题呢!
当然。我也完全没有解答他这个问题地意思---虽然我就这样真实的站在他面前,但这和我自己承认我是溜出宫的是两码事。
所以我没有理会他地问题。只是对着老板笑了笑:“那么。麻烦您了。”
老板慌乱的点头答应。
而宰相大人一边将他那遭到无视地手,不动声色地放在我的肩膀上。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块小铜牌丢给老板:“至于今天晚上地用餐费用,还有酒楼的损失,你可以拿着这个去找我府上的管家。”
原来这位还知道自己的存在给别人造成了损失吗?
只是看着老板那张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的脸,我有着相当不好的感觉。估计所谓的赔偿绝对不是一点点吧!联系到老板之前的解说行为,我又开始怀疑,这个是不是我们丞相特地招来的托,给我连环下套来了。
当然,这种看起来很装B很显示身份很XXOO的结账方式,我相信还是可以拐骗不少不解世事的小姑娘的。而丞相大人显然早就做习惯了,他不以为意的对着我露齿微笑了一下,柔声说道:“那么,凌姑娘,请----”
“请----”我故意走快了两步,顺便甩掉了丞相大人搭在我肩上的爪子。
希望中郎将大人快点找过来,虽然所谓的才子会是很难让我割舍,但是和这位几乎每句话都让我寒毛直竖的帅哥丞相大人在一起,我真的很有,好好的说着话,忽然就成了这个世界的圣母玛利亚----处女怀孕----的感觉。
可惜,等我们慢悠悠的走到才子会的举办处,中郎将也没有出现。
才子会是在花神庙后山山脚的兰芳园里举行的,虽然是晚上,这个朝代又没有电灯,但是几件会发光的仙器悬浮在兰芳园天空,把个园子照的如同白昼,并且不断的从光芒中落下的靡霏花瓣存在,倒相当的有意境,有情趣。
只是兰芳园的周围实在过份的热闹一些。
不说这本来就是上花神庙求缘分的必经之路,再加上才子会的举办,各商家的云集,还有不死心想溜进兰芳园的各色人等,花神庙山脚下简直是水泄不通,让我宛若回到了前世的歌星演唱会现场。这个时候,附加了大范围定身法术的丞相大人就是相当有用的存在了,只见他带着我这一路走来,就宛如摩西分海的摩西,人群看见他就自动的分开,我想我就是把皇帝陛下和国师大人同时拖出来,也未必有这个效果。
唯一会造成困扰的,就是越接近花神庙,往丞相大人身上丢手绢的姑娘和小伙(?)也就越多,明明丞相似乎恶名昭彰,明明丞相的身边有我跟着,但是还不断有手绢丢过来,而且还是铺天盖地的,看得我目瞪口呆。
“小心。”眼看着一条粉红色的手绢对着我飞了过来,丞相眼明手快的接住,并且从那手绢里抖出好几枚暗器来,看得我背后起寒战。
这真的是爱情的表达?而不是谋杀?
“多么热烈的爱情表达方式啊!”现在,也只有我们的丞相会如此恬不知耻的叹息了。
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4
第十二章 庆典(五)
好容易走到了兰芳园的门口,却发现有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拦在此处,而兰芳园的大门已经关上,显然,才子会早早的就已经开始了。
看见我们在飞舞的手绢中走了过来,领头的士兵警戒的上前,却在看见丞相大人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倒头就拜:“见过丞相大人。“
“免礼。”丞相大大方方的将手背在后面,却是受了这一礼,并且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向着那士兵问道:“开始多久了?”
“按照惯例,城里掌灯之时就已开始,有一段时间了。”那士兵示意其他人推开人,毕恭毕敬的引我们进去:“之前听里面击鼓声响,第一场怕是已经结束。”
“今年的第一场是什么?”丞相漫不经心的询问道,领着我走进了园子里。
“赛诗会。”这时候,有甜美的女音回答道,我声望去,有些失望的皱了皱眉头。因为和那甜美的女音不符的是,那边站着的是一颗裹着蓝色凤仙裙的白萝卜一颗。
就是胸部特别的壮观,非常能够引起男人恋母情节的那种。
那白萝卜似乎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她姿态优雅的靠了过来,亲昵的挽住了丞相大人的手:娇滴滴的说道:“不是说不过来了吗?什么又把我们丞相大人引过来了?”
“你说呢?”丞相弯起嘴角,慵懒的邪魅一笑,眼睛却望向了我。
而那只白萝卜飞快的瞄了我一眼,吃吃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位妹妹吗?感情丞相大人山珍海味吃腻了,惦记起清粥小菜来了。”你才清粥小菜。你们全家都是清粥小菜。
我为什么要被一颗萝卜说是清粥小菜啊!虽然大概,可能,或许我也是一根萝卜。但是被人直接说是清粥小菜,我还是会伤自尊的。
基本上。我拒绝承认我是萝卜啊!
丞相大人却笑了笑说道:“那么你可就看错了,我们凌姑娘,可是相当重口味地。”这么说着,他眨了眨眼睛,对我抛了个媚眼。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重口味?丞相大人,您是在说你自己吧?
我在心里嘀咕着,却听见满是碎石的走道的另外一边,传来了击鼓地声音。听见那声音,白萝卜微笑着说道:“看来下一轮比赛就快要开始了,丞相大人,还是老规矩吗?”
“老规矩。”丞相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那女子轻轻的拍了拍手,就有两颗嫩嫩地小黄瓜举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各自房里一副可以遮住半边脸的面具。
微服私访的游戏吗?看起来还蛮好玩的。于是我也不多话。只是取过面具,爽快的带在了脸上。也不知道这面具是什么东西做地?极轻,透气性也极好。覆盖在脸上,就好像自己的皮肤一般。几乎感觉不到。
看我戴上面具。丞相大人却弯下身体,在我耳朵后面吹着气说:“欲遮欲露。这份神秘感,异常的合适凌姑娘你啊!”
“你直接说我的脸遮起来比较可以看不就好了。”故意曲解了丞相的意思,我冷声说道。
丞相却纵容的对我笑了笑,抓住我的手,穿过园中小道的最后转角,来到了兰芳园内园。
这是一处相当宽敞的庭院,庭院地周围种植了些许树木,而以八角竹亭为中心,周围摆放种植了些山石花草,并且用各种雨花石小道隔开,道路上放着些笔墨纸砚,果脯糕点之类的,任客人自行选用。
此处风景不是很好,但作为聚会的场所,却在足够风雅之余,又不会夺了人地光彩。
既然此处人才是主角,于是我静下心来看人。
在院子中央走动的以打扮潇洒地黄瓜为多,每颗看起来都成色不错,远远超过了菜市场路边摊地等级,倒像是超市里经过摆放整齐的。
所谓量变引起质变,我想只要不是我这么诡异地眼神,看着如此之多,还算整齐的男性,大多数女孩子肯定会看花了眼睛,觉得满院子的帅哥吧!
而偶尔在这些整齐的黄瓜中走到的女性大多则红衣丫鬟的打扮,而且大多觅着哪位公子,送上手绢后,引得那公子去看送手绢的正主,也就是参加才子会的佳人们。
这些名媛淑女们的坐席在八卦阵外,靠近庭院的边缘的回廊上,而且大多有帘子挡着,其中或有少女推开帘子对着意中人微微一笑,也因为头顶正好是几处仙器大放光彩的地方,乍一晃得眼花,那少女看起来可谓仙女一般。
当然,前提是不像我,看着哪个都是萝卜影子。
所以说,看人看着像是蔬菜,会丧失很多的乐趣。我目光在园子里扫了一圈,倒是先看见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翰林图画院的赵画师,他和几个看起来已经干瘪的老黄瓜坐在八角亭子里,非常热烈的在商讨什么。显然,那边是客座,是被请来撑场面的,也来给众位才子们当评委的。
还有一位是我的第一个受害人,原帅哥现在变成了黄瓜的白秋浩白公子,这孩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脸受到了莫大打击的样子,呆呆的站在某桌子前面,一副马上要投河自杀的样子。
莫不是被某只恐龙看上了吧?我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其实白公子人不错,就是小受了点,而且运气不好,说到桃花灾,这个词一定是为他创造的,从我开始,他的女人运一直没好过,因此他这个倒霉样,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先不理会这两位。要说一院子蔬菜还有什么可看的话,就是院子东北角的走廊处。那里不知道坐地哪位,首先左右两边竟然没有其他小姐在那里。倒是不停的有丫鬟小心翼翼的把手绢送过去,帘子外地小桌上已经丢满了手绢儿。
更重要的是。那帘子里影影绰绰地似乎是个人类的形状。
正在我迟疑是不是被仙器的光芒晃花了眼的时候,丞相大人却悠悠然的向着那颗白萝卜问道:“今次地人似乎比以往来的多?”
“讨厌,丞相大人您过昏了日子了。”白萝卜捏起小拳头捶打了丞相的胳膊几下,笑嘻嘻的说道:“今年是三年一次大考的日子,各地的学子们进京赶考。才子云集,不是丞相大人你说这种日子,可以适当的增加人数的?”
“好像有那么一回事?”丞相笑笑说道:“只是今年的情况似乎太过于热烈了吧?才第一轮比赛结束,小心后继无力啊!”
“奴家现在也正在担心呢!本来最开始地赛诗会只打算热个场,中间让从秦淮来的白大才子炒热气氛,最后请那位压轴的。”白萝卜儿细细声对着角落里帘子里那位努了努嘴,叹息着说道。
“这个计划不错啊!”丞相怪怪地问道:“难道出了什么错?”
“恩……原定热场的是尚书公子周俊,想他原号称京城第一才子,最近地风头给白公子夺了不少去。您也知道这位公子地性子。奴家唯恐亲热了白公子冷落了他,因此有意让他搏个彩头,为了不出意外。还把他师傅郭大家给请来了。谁都知道这位大家及其护短,只要诗才不超过周公子许多。这个头彩毫无疑问是周公子的了。相信别人也没意见……”
喂喂,这样地内幕随便说出来不要紧么?
连这么个求偶会都有那么多的名堂。我还不如直接要求丞相大人,直接把奖品送给我好了。
“偏偏,就是有人超过了周俊许多?”丞相大人扬起嘴角嘲讽的问道:“于是因为郭卿之那个鸡肠小肚的性子,忽然冒出来的白衣才子和我们的郭大家吵起来了?”
“丞相你也太小看奴家了,这样的场面,还怕奴家压不下去吗?问题在于,那位白衣才子着实太出色了。”白萝卜娇声说道:“不要说周公子,连郭大家都远远超出了许多。”
“哦?”丞相大人非常感兴趣的挑起了眉毛,却又奚落的问道:“文无第一,夏姬你怎么判定白衣公子更高的?何况我记得夏姬你擅长弹琴,什么时候对诗词有如此之深的研究。莫不是看小白脸看花了眼,所以故意袒护吧?”
“讨厌啦,丞相你欺负人家。”被称为夏姬的白萝卜跺着脚说道,她那丰满的胸部伴随着她的动作触目惊心的颤动了起来,看得我一阵哆嗦。她却继续说道:“那位白衣公子指责郭大家的时候,不仅一字脏话不带,还一首诗一首诗的往外面蹦,不知道的简直要以为他是准备好了那么多诗词来骂人的,偏偏每首诗又和郭大家的话语针锋相对,把郭大家生生给气昏了,到现在还躺在后面厢房里呢!”
哎呀呀,真是有趣的发展,我听得都后悔来晚了。
这种的风采,这样的才学,想必是一人型生物吧!错过如此美男,真是可惜。(你就只有这个感想吗?)
“想他郭卿之自称可以七步成诗,论诗才他数第一就无人可称第二,竟然也有今天?那么我还真错过了有趣的场面啊!”丞相遗憾的说:“那么,那位白衣公子他人呢?”
“这……已经走了……”夏姬垂着眉毛,小声的回答:“在赛诗会结束后,他就离开了。”
“啧啧,那还真是遗憾,不过有此妙人儿,想是在民间藏不住的,我迟早可与之一会。”丞相兴致勃勃的说道:“不过,这样的开场倒也有趣,反正本届才子会的目的中不在此,你又烦恼什么?即使没有那位压场,光这个开头,也有回票值了。”
“呜……”夏姬发出轻微的悲吟声,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难道还遇到了其他的麻烦吗?”丞相轻佻的用扇子勾起了夏姬的下巴,柔声问道。
“那位白衣公子胜了得爽快,奖品也索要得爽快,他指定要特殊奖的奖品,可是那特殊奖是给本次才子会最出色人物的,这一才子会才开始,我自然不好答应,没想到他竟然拂袖而去。”夏姬为难的说:“那位是客卿,是不要奖品的,可眼见得本次才子会似乎又没有更出色的人物了,现在这特殊奖才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也是,若是发给其他人,可是今天晚上最出彩的又是那位白衣公子,若是发给那位白衣公子,不说那位白衣公子下落,也等于是自打耳光。
“白玉微瑕,难得好才情,却如此的小心眼。”丞相惋惜的叹息道,不过他的评语却让我想起其他人来了。这时候,丞相却望了我一眼,对着夏姬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把比赛的顺序调整一下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4
第十三章 庆典(六)
“调整顺序?”夏姬奇怪的问道。
“没错,把那位的表演时间提前,请他中场开始,把绘画放到最后好了。”丞相大人微笑着说道,听见他那么说,我差点被口水呛了一下。
而夏姬则愣愣的询问:“可是,白秋浩白公子的画虽然画得不错,但是仅凭他,完全无法镇得住场啊!何况,根本性问题……”“没关系,你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丞相大人微笑着说。
夏姬呆呆的望了一眼丞相大人,然后很坚定的点了点头,看她的表情,她相当的信任丞相阁下,一点都不怀疑,即使是刚刚的提问,也不过是反射性的询问而已。
在和丞相大人商量好处理办法后,夏姬就去找这次才子会的主持人,进行安排去了,而丞相大人这时候才转过头,笑眯眯的望着我说道:“实在抱歉。才子会上难得出那么一件新鲜事情,我听得入了迷,轻慢凌姑娘了。我们现在是否觅个位置坐下,我自会向姑娘赔罪。”
“比较起这个来,丞相大人您对我倒真的很有信心啊!”我挑起眉毛,冷笑着说道。
“我说过我仰慕着身为画师的凌钱姑娘啊!所以我并不是对凌姑娘有信心,我是对自己非常的有自信。”丞相大人笑笑说道:“但是立刻就反应到我有求凌姑娘你,姑娘对自己倒也非常的有信心。”
“那是当然的,”我勾起嘴角来微笑说道。
“那么我期待着凌姑娘的表演。”丞相对着我拱了拱手,微笑道:“只是现在还有段时间,凌姑娘何不跟我坐下来品尝些美食。欣赏接下来的比赛呢?相信这个空当里,很多画坊地老板会乐意把自己的商品拿来给凌姑娘你过目的。”
“丞相大人,你真是好善解人意。”我抬起脸。和丞相相视而笑,很有点勾搭成奸地感觉……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才不要和这种奇怪的男人勾搭呢!
可以帅到这种程度,也可以恶心到这种程度,就某方面来说,也算是极品地一种。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对这个人有着奇怪的熟悉感。并且一点都不想要画他,不过既然他不在我的取材范围内,那么大可以当作其他黄瓜一般的对待。
相对的,这里唯一可能是人型生物地那只的存在,对我来说就变得相当的具有吸引力。
在帘子后面就坐后,我望着相对遥远的东北角的那卷帘子,好奇的向丞相大人询问道:“那边那位,也就是原来准备让他压场的那位是谁?”
“玉树公子,我记得十几年前还是那么称呼他的吧?现在的称呼么?是个禁词。”丞相大人拿起一颗葡萄。优雅地剥皮,送到了我的嘴边。
我赶紧咬住手里的糕点,避开了那颗葡萄。含糊不清地问道:“禁词?”
“如果凌姑娘一定想要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见我避开那颗葡萄。丞相大人却一点都不气恼。而是大大方方地送进了自己嘴里,并且对我勾了勾手指。让我附耳过去。
我相当怀疑地望了眼丞相因为吃葡萄而导致水光闪闪的唇,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直了身体,只是微笑着说道:“玉树公子啊!听着这个称呼,就令人相当的向往,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子的人。请问,丞相你们说的表演是指……?”
“玉树公子弹得一手好琴,当年有人花千金求一曲而不得,更有他国公主因为仰慕他的大名,而特地前来的。”丞相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他不是欠一份人情,完全没有必要年年来参加才子会的。”
丞相大人,其实你很得意吧!其实你非常得意吧!可以年年把这位公子弄来给你弹琴。
我古怪的说道:“既然是如此了不起的人物,随便更换他的出场次序好吗?”
“反正是每年都有的固定表演,没有什么稀罕的,”丞相却相当冷淡的说道:“何况,昨夜他似乎受了一些刺激,一定很想多弹几首曲子来证明自己。”
“是吗?”我好奇的向着那玉树公子的座位处张望过去,理所当然的只看见那边只是一卷帘子而已,这次连影子都没有看见。
丞相却很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是真的。说起来,今天晚上这事还真有些像是昨天晚上的翻版。我想凌姑娘应该知道的吧!昨天晚上在宫里举办了赏花宴。”
“唔,说起这个,那件衣服……”我喝了口茶,懒懒散散的说。
“如果凌姑娘喜欢的话,一直留在凌姑娘身边也不要紧,不……准确的说,我希望它可以代替我留在凌姑娘你的身边。”丞相大人望着我的眼睛说。
但是我留下那种东西来干什么?做抹布吗?!
我伸手抚平手臂下的疙瘩,抽搐着嘴角微笑道:“不,大人的衣服自然要还给大人您的。话说,宫里的赏花宴怎么了?我没听说有发生什么啊?”
除了凌云回来后,叫着嚷着要杀了丞相大人您以外。
丞相大人笑了笑,正要回答我,却听见一声尖锐的弦响,然后是更加高昂的琴声流淌而出,好像从高山上落下的瀑布,滔滔不绝,气势磅礴;又好像及其华丽的金戈剑舞,连绵不绝,火星四射,只听得人热血沸腾。
我原以为那玉树公子会有玉树这样的称呼,乐声也应该是温润浪漫的,却不想听见了如此激昂的乐声,惊得差点把刚拿起来的点心又丢回盘子里去。
而这样的弹奏却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听得园子里地掌声不断,更有各色颜色。绣功精巧的手绢源源不断的向着玉树公子那边而去。
“哎呀呀,我是叫他热场,他这又是干什么?听了这样地琴音。接下的琴类比赛看样子要冷场了。”丞相大人嘴里叹息着,脸上却露出了不怀好意地微笑。故意望着我说道:“看来,要让今天的才子会圆满的结束的话,可是相当的困难啊!”
“是啊,真伤脑筋。”我漫不经心地附和道,把差点丢下的点心放进了嘴里。甜甜的。入口即化,好好吃。
因为凌云讨厌甜食,所以点心也大都做成是咸的,即使偶尔考虑到我的口味,做出来的甜点心,也远远不如他做的其他点心好吃。难得皇帝陛下有送来一盒,却被凌云当作不明物体丢了去,结果我好久没有一饱口福了,幸福的我简直要把舌头吐下去。
而另外一方面。玉树公子的琴音终于缓了下来,变成较为悦耳地背景音般的存在,接下来的比赛竟然是茶道。看着大多数帘子揭开,不少萝卜娉娉婷婷一脸淑女泡茶地样子。我大感无趣。只有园子里的黄瓜们一脸兴奋,在评论哪只萝卜比较水灵。
丞相大人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这次来地女子中没有他想要的目标,于是又懒洋洋地瘫在了坐垫上,也拿起一块点心,笑眯眯的说:“玉树公子的琴弹得相当的不错吧!”
这个问题完全是问错人了,想我有凌云这个弟弟存在,对弹奏还只是七窍通了六窍,就足以知道我乐盲到了什么程度。不过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直接说出来,于是我随口附和:“恩恩,足以令人三月不知肉味。”
“凌姑娘你过于谬赞了,有时候过度的夸奖听起来反而刺耳。”丞相笑眯眯的说道:“如果昨晚有人对他说这种话,玉树公子一定会气得把那人当场碎尸吧!”
“丞相大人也真会开玩笑,哪有那么可怕?”我笑眯眯的说道,顺便把手里点心中的馅料挤了出来,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鲜红的果酱:“那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丞相大人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从酒壶里到了一杯清酒出来,轻酌了一口,慵懒的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这件事情,要从皇上昨天没有来参加赏花宴开始----”
“……”我安静的把点心丢在嘴里,隐隐约约的觉得丞相是故意在我面前说皇上没去赏花宴这件事的。
“昨天晚上,因为皇上一直没有来,所以宴会推迟了很久,直到皇上传旨过来说不用等他,才勉强开始。”丞相缓声说:
“不过这样宴会,一向是以皇帝陛下为中心的,按照惯例,应该在群臣敬酒后,欣赏完几个节目,再去后面的女眷那边,向太后敬酒。可惜昨天陛下不在,因此前殿由我主持,后殿由太后主持,竟然难得同时开始了宴会。”
“唔,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通常不会有,唯一的差错,就是玉树公子。他的身份在宫里其实相当特殊,而昨天晚上请他过来,其实是专程为皇帝陛下演奏的,本来皇上来了的话,听了玉树公子的演奏,再去后殿,玉树公子又习惯早早的退席,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丞相痛心疾首的说:“坏就坏在皇上没有来。”
为什么丞相大人要反复的强调,陛下没有去这件事?我似乎闻到了推卸责任的味道。
果然,就听见丞相厚颜无耻的说道:“玉树公子的脾气一向傲慢,见皇上没有来,他就想告辞离开。当时是我在主持宴会,想想也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于是我请求他弹一首曲子,弹完这首曲子才可以走。”
这是请求吗?这根本是强迫好吧?
丞相说到这里,却忽然的停了下来,眼睛闪闪发光的望着我。我愣了一会儿,总算明白了丞相大人的意思,于是相当配合的询问道:“然后呢?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弦断了?”
有次凌云的当众演奏,就是一开始就弦断了,回来又被凌雪奚落了好久,气得他连饭都不愿意吃,关在房间里用力的糟蹋乐器,弹一些特别的激昂的曲子。
就好像之前玉树公子那样。
“若是弦断了还好,谁都知道玉树公子琴弹得极好,弦断了也只是琴不好,场面上不好看而已,问题是,在玉树公子开始弹琴的同一刻,偏偏内殿也传出了琴声。”丞相大人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太后也正好令一个妃嫔弹琴助兴。”
“哦……”我含糊的应道,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果然的,就听见丞相大人继续用明显带着相当幸灾乐祸味道的语气继续说道:“往常这种场合,又有哪个的琴音可以比得过玉树公子?通常不出多久,和玉树公子一起演奏的那位,就会变得像是伴奏的……”
这时候,像是证明丞相大人的话语一般,园子里响了各色琴音,似乎音乐比赛开始了。只不过,那边帘子后面的琴声却依然没有停,明明是和缓的伴奏性弹奏,却好像在引导着园子里的琴声一般,使得各人的试音变成了合奏。
“奇怪,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停止演奏的吗?”丞相大人听见这整齐的合奏,古怪的说道。
“大,大人,不好了----”这时候,夏姬却匆匆忙忙的掀起了我们这边的帘子,着急的说:“那,那位也坚持要参加比赛!”
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4
第十四章 庆典(七)
听了夏姬的叫嚷,我花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那位指的就是那位玉树公子。
而丞相听见夏姬的话也微微的一怔,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哎呀呀,他竟然也要参加比赛么?难不成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因此春心大动,想要就此演奏一首凤求凰?今天晚上真是有趣啊有趣!”
“一点都不有趣!”夏姬抢白道:“那位是在为一开始的白衣公子鸣不平!那位说,在场剩下的都是些平庸货色,他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把特殊奖品给那位公子,因此他现在决定参加比赛,把特殊奖品赢下来,转赠那位白衣公子。”
“真稀罕,他竟然也起了爱才之心吗?”丞相大人很兴奋的问道:“这样一来,我倒是越来越想见到那位白衣公子了,连他都推崇如此,可见那位公子的出色程度!”
“大人!”夏姬不依的尖声叫道:“您现在是高兴了,问题是我们如何收场啊!现在听闻那位也要参加,其他本来打算演奏的才子不是想要退出,就是在询问那位打算弹什么曲子,想要避其锋芒,这样下去,今天晚上算完全搅和了!”
“真是,昨天晚上才被人打击成那个样子,今天却跑来这里驳我的面子,也真亏他干得出来。”丞相大人苦笑着说道:“不知道我现在进宫,把那位美人儿请出来,来不来得及?”
“美人儿?大人,你在说笑吧!就是把天上仙女请下来,也未必有用!”夏姬焦急的说道:“大人。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事实上,我正和凌姑娘说道这件事呢!”丞相苦笑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刚刚我说什么来着,只要别人和他一起演奏。就会被他引领变得像是伴奏。可是昨天晚上赏花宴的时候,在内殿弹奏的那位美人儿,却硬生生的抢了玉树公子地风头,让玉树公子随着她的琴音而起舞。”
“这不可能!”听见丞相的话,夏姬难以置信地叫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怎么有人弹奏得比那位还好?!”
“夏姬。你太过井底之蛙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丞相摇摇头微笑道:
“昨天一开始地,我们还没有听出来谁比较出色,只觉得琴瑟合鸣,悦耳动听,但是后来的就完全被那后殿的琴音所吸引,渐渐不闻玉树公子之音了。那位发现这一点后,最初也企图过几次改变曲调,没想到对方也伴随着他的曲调一转。弹奏出更加悦耳的曲子来,倒后来,不要说伴奏。玉树公子连跟上对方也异常地困难。”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夏姬惊讶的捂住嘴巴说道。
就是有这种事情,凌云最喜欢这么欺负同行!
我在暗地了翻了翻白眼----原来。那家伙所谓的“准备了几首风格不同的曲子以堵上别人的嘴巴”是这么个堵法吗?----不。不,那孩子已经许诺过不做这种事情了。或者我应该相信凌云,或者是别人……
可是,就在我暗自替凌云辩解的时候,丞相大人却说道:“千真万确!昨天我可是看着那位摔琴拂袖而去的。这么说起来,也真有意思,昨晚的美人儿也是一身白衣,只有袖口点点浅蓝,宛若浮云白鹤之姿!”这么说着,丞相一脸向往地神色。
唔,无可否认了,确实是凌云没错。
不过我还是相信我弟弟的,于是最后有垂死挣扎一般的问道:“那么丞相大人,你知道那位美人是哪位妃子吗?”
“不知道。”丞相大人却悔恨莫及地说道:“待玉树公子走去,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佳人,没想到人虽然见着了,那是那美人儿却极端地害臊,我不过是送了她一朵花,她就抱着琴羞涩地逃走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真是极端的遗憾啊!”
那不是害羞,凌云之所以逃走,是担心自己忍不住当众杀人!
不过也是,说到琴,不是凌云,又会是谁呢,只是这样说起来……恩,刚刚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可怕地念头?是什么?
我这厢在冥思苦想,那边夏姬却重重的一跺脚,不满的娇嗔道:“什么只是送了一朵花?大人一定对那女人下手了吧?真是的,明明有我了,还……”
“夏姬。”丞相大人依然沉稳的微笑着,叫唤着夏姬的名字。
那女子却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僵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呐呐的说道:“奴家,奴家是说,即使京城有琴技可以比得过那位的存在,现在时间也晚了……来不及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见夏姬再次那么问道,丞相终于收去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看着盘子里的点心沉吟着一会儿,然后才说:“让他弹---
“可是…“弹完了,我们主动要求寻找那位白衣公子,大张旗鼓的,挖地三尺的找,找不找得出来是一回事,但是要找得所有人都知道。”丞相缓声说道:“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找那位白衣公子,是为了给他特殊奖奖品的。”
“是不是还要准备上其他的道歉的礼物?”夏姬慢吞吞的问道。
丞相却瞪了她一眼:“道歉?我们为什么要道歉?在才子会没有结束以前,随意的把特殊奖颁发出去,是对其他才子的不负责!在找那位白衣公子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反复的宣传这一点,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也因此,在找到了那位白衣公子后,我们也完全没有道歉的必要。而只是将奖品交给他,记住,要大张旗鼓的交。场面要弄得浩大华丽,让全京城地人都知道!等到那个时候。白衣公子收不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丞相大人拿着那把春宫折扇敲了敲地面,冷笑着说道:“反正我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赚钱,为了给各个商家打广告,现在丢些面子不要紧。事后找人地时候补回来就是了。这么个事件。倒是宣传我们公平公正负责任的好机会。何况找人地时候,还可以配合着进行一些产品的宣传,何乐而不为呢?”
奸商……奸商!大奸商!
这个人真的是这个国家的丞相,而不是哪里跑出来的狡猾商人吗?
我原来还只是觉得这个丞相只是又帅又恶心,而且相当地冤大头而已,但是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只老狐狸!那种把人卖了,别人还帮他数钱的那种!
为了安全起见,我以后还是少和这个人接触比较好。还有,衣服一定要趁早还给他!我有感觉,若是随便乱拿了这人的东西。将来肯定会被十倍二十倍的讨回去的。
要是还不起,还会被身体赔偿……身体赔偿。身体赔偿!(别强调了……)
夏姬沉思着点了点头。转身想要离开。我却冷着声音对丞相说道:“大人,您这是看不起我?”
“哦。不,不是。”丞相看着我的脸色阴下来,露出了微微吃惊的表情,然后又嬉皮笑脸的看着我,柔声问道:“凌姑娘,你怎么会那么想呢?”
“因为你的安排听起来,完全是放弃了本次才子会地后半部分啊!”我冷淡的弯起了嘴角,沉声说道:“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听见我的话语,夏姬停下了脚步,望了眼丞相,见丞相没有示意她离开,便留在了这里,不过她地眼神里,明显闪过了一丝不以为然。
她显然把我当作了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种人了。
不过一颗白萝卜地意见可以完全无视,我只是直直地盯着丞相大人那张帅气的脸孔,冷着脸等待着他地回应。
丞相大人却对着我笑了笑,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柔声说道:
“我怎么会看不起凌姑娘你呢?我说过,我仰慕身为画师的凌姑娘很久了吧?正因为相信凌姑娘,我之前才请求姑娘帮忙。
事实上,我原来的计划是,按照白衣公子的模式重来一遍,虽然对不起赵画师和白公子,但凌画师比郭大家名声更为彰显,白公子又是京城的新起之秀,风头犹在周公子之上,如果凌姑娘可以赢他们两位的话,那么即使别特殊奖给姑娘,相信也没有会有意见。”
“我不认为赵画师会真心的跟我比,”对于丞相大人的计划,我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头。
事实上,看见我画出来的画后,赵英西大概兴奋得拉住我问东问西,极有可能把我的身份捅出来,而白秋浩大概会被我惊吓得昏过去,然后醒来后会怒斥我吧?
“没错,问题也在这里,”丞相大人用一种你明白就好的眼神望着我,继续柔声说道:“画画本就没有对诗来得精彩,何况之前白衣公子和郭大家还是针锋相对的讽刺对方,这个看起来就更加热闹了。相反的,画画没有这种热闹可以看,要分出胜负来本就困难。”
听到这里,我冷哼了一声:又是一句侮辱,我记下了。
没错,艺术这个东西没有高低之分,但是低手和高手,新手和大师的差别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丞相大人的意思,也就是说,根据审美不同,我还是会输给赵英西了?
这是对我的画技的严重侮辱!
其他我可以容忍,但是质疑我的专业水平,这是我唯一无法容忍的事情,这也是我的底线!要是丞相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丞相显然也意识到了我的不满,他尴尬的笑了笑:“当然,凌姑娘你画得肯定更好。只是赵画师不比小心眼的郭大家,是一等一的好脾气,即使安排凌姑娘你和赵画师对决,还是会有不识货的认为是赵画师谦让于你,这不是白受气吗?”
“大人,你一开始,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些?”我冷笑着说,心里愈加的不爽。
“呵呵,其实我考虑到了。只是,即使有如此之多不利因素,我相信以凌姑娘你的水准,最后压场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和原来那位白衣公子不分高下,但是拿特殊奖也是理所当然。”丞相苦笑着说道:“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那位白衣公子一开始就已经出尽了风头,凌姑娘你无论怎么出场,都输他一筹,偏偏废……玉树公子又眼下又要求我们举办方公正,这等于给那位白衣公子大加造势。”丞相苦笑着说道:“这种情况下,即使凌姑娘你本来不输白衣公子,别人也会用过于苛刻的眼光看着你,身为男人,我怎么可以把凌姑娘置于如此大的压力下面?”
“如果我坚持要参加呢?”我冷声说道:“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对自己绝对的自信,像这样的理由我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这是自尊的问题,所以,如果我坚持到底呢?”
“夏姬,刚刚的计划不变。”丞相大人也不回答我,只是这样吩咐道,在我想要变脸的时候,他又补充道:“不过,给予白衣公子的,是魁首。”
星星和月亮
发表于 2009-8-26 22:55
第十四章 庆典(八)
魁首?第一?也就不是特殊奖了?
那么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说,相信我,所以把特别奖留给我了?
不过,不取消计划,只是现在说如此暧昧的话语,也可以说是丞相大人现在为了安抚我的情绪,所采用的过渡性话语吧?反正我赢了更好,输了他也没有影响,现在说的这句话只是为了缓和我的情趣。
果然是完全不愿意吃亏的人。
不过人家既然不相信我,在没有事实的情况下,强迫别人相信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既然他肯给我证明我实力的机会就好。因此我也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状似认可的点了点头,拿起另外一块点心,慢慢的放在嘴里。
而丞相大人挥了挥手,失忆夏姬离开。那只白萝卜竟然在走之前,还轻蔑的瞄了我一眼,令我更加的火大!
丞相大人倒是会做人多了,他在遣下了夏姬后,缓声向我问道:“那么,最后就看凌姑娘的了。需要为你准备些什么吗?我一定全力协助。”
我不冷不热的报上了所需要的用具,看着丞相大人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我也不多话,只是继续咬着剩下的点心,聆听着外面水平参差不齐的表现。
正如夏姬来报告的,因为玉树公子要参加比赛,其他的演奏者表现得相当漫不经心,应付了事,连帘子后面的小姐们也没有几个在真正关注比赛的,至少我们旁边的两处帘子后面,就不停的传来少女们发花痴一般地话语,关注的重心和话题的重点。全然都在玉树公子和不知下落地白衣公子的身上。话说回来,因为有凌云这样地弟弟的存在,外面那些倒霉的演奏者也完全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有几个我真想直接把他们地琴砸了,省得他们继续制造噪音。
有了这样的表演在前,当流如清泉般的琴声在兰芳园响起来的时候,立刻就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吓得我一个哆嗦。甚至有几位小姐不顾身份礼仪。亲自掀起帘子离开座位,红着脸把自己的手绢送了过去。
但玉树公子的琴声显然不是因为对比才好听的,明明是悠然从容的曲子,犹如山中清泉一般地曲子,却压过了如雷一般的掌声,生机勃勃,灵活跃动,在这样的琴声中,掌声渐渐地小了下去。只剩下一弯清泉在爽快的流淌。
而然在众人安静下来,原本缓慢轻松地旋律却忽然地加快加速,就好像泉水到了湍急之处。加快了流动,然后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最后极尽冲上云霄。听得人连心似乎都一起被这乐声戴上云霄。琴声这时候却流转而下,轻飘飘宛若落雪飞雨。听得人群又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如果用形容词地话,形容刚刚那琴声也正好。
“不过,刚刚是不是停滞了一下,那里好像不太自然。”完全是音乐白痴的我,却不自觉的迟疑的问道。
“你又知道什么?”这时候,夏姬却去而复返,正好听见了我这个问题,立刻就愤愤然的回答道:“刚刚是及其难的技巧,若不是那位,恐怕没有人可以弹出如此高难度的曲子来。也是你评论得的?”
“不,凌姑娘说的没错,我昨夜里听的时候,这曲子应该还要高上几分,低音部分也要缓和得多,怎么说呢,应该叠上三叠,直冲九霄,然后宛若闲云,悠然而下的感觉。”丞相微笑着说道:“现在完全把原曲的风情给破坏掉了。”
昨夜?原来是凌云弹的吗?难怪我会那么熟悉。
“骗人……”夏姬反射性的说道,接着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昨夜里,大人你真的见到了那么厉害的琴师吗?像这样的人进宫,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吧?”
“这倒也是,有查一查的必要。”听着丞相这句话,我的眼皮子跳了跳,丞相却忽然转头看着我说:“可以听出不对来,看来凌姑娘对琴乐也有相当的造诣?”
我正在开口说话,夏姬却插嘴说道:“即使微有不足,昨夜里的曲子只听了一遍就可以弹奏,这不还是说明那位比较厉害吗?昨夜里弹奏的嫔妃娘娘为了在太后皇上面前演奏,想必已经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了!”
错误!既然我觉得这是第一遍听,说明凌云根本不把这首曲子放在心上,没有弹给我听的价值,也因此,恐怕属于写出来就忘记的类型,甚至可能是当时随心所致,随手弹出来的。
当然,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特地说明。
丞相大人竟然也不反对,只是淡然微笑道:“日后再看吧!”
“大人,接下来……”夏姬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丞相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慵懒的站了起来,对我拱了拱手:“我先暂时的离开一会儿,进行准备工作。接下来的比赛,就看凌姑娘你的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举行送到嘴边的点心挥了挥,表示好走不送的意思。看到我的动作,丞相大笑了起来,却也没有掀开帘子离开,而是从我们的后面,走廊的另一端离开了。
希望不会弄得很夸张。
我悠闲的舔着手指头想道,却感觉到身边吹起了一阵微风,再转头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中郎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丞相刚刚坐的位置那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神仙大人啊,你这样默不作声的出现,很容易把人吓出心脏病来的。
“欢迎回来。”把几乎咔在喉咙里的点心用力的咽了下去,我若无其事地望着中郎将微笑道。不过中郎将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我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只见他的本来朴素却整洁地制服已经被剑划得破破烂烂了。而且每到伤口都几乎见血,黏糊糊的一片,使得中郎将简直像是个血人了。梳理得一丝不苟地长发也散落在肩上。倒显得那张端正过头的脸孔有了几分人味。只是令我意外的是,被他插在胸口的。我几乎完全忘记的红色玫瑰,看起来就和刚买下来地时候一样。
“是。”在我打量他的时候,中郎将沉声回答,并且单膝跪下,把一个小小的钱包递了过来。
和那朵花一样。钱包也是崭崭新的,一点血迹都没有沾上。其他丢失的赃物---比如烟火,比如画倒是全没了,不过这个恐怕是中郎将不知道我丢失了什么,于是没有讨要的缘故。
我没有急着去接那个钱包,而是看着中郎将冷声问道:“你这样样子是怎么回事?小偷?”
“是。”中郎将沉声回答,在那一瞬间,他的眼中确实闪过了一丝懊恼和怒气。
现在的小偷都那么厉害吗?连中郎将都可以伤成这个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在心里嘀咕道,我从中郎将的手里接过了钱包。却命令了一句:“先跪着,在我回去之前,不许起来。这是惩罚。”
“是。”中郎将依然用没有情绪地声音回答,听得我有一阵挫败感----他去抓小偷。弄得浑身是伤的回来。主人还要体罚他,这个人没有怨恨吗?连问都不问。就接受体罚了。
既然他不问我,我只好扬起眉毛反过来问他:“知道为什么惩罚你吗?”
“擅自离开,没有把主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使得主人现在深陷极度危险地状态。”中郎将几乎是立刻的回答道。
极度危险?是指和宰相大人在一起吗?恩,我确实觉得相当危险,以前和别人在一起地时候,我觉得我是肉食动物,但是和宰相大人在一起地时候,我觉得我是食草动物。
这个落差确实很明显。
但是事情的重点不在这里,我冷冷地说:“不对!重点在于,没有我的命令,你竟然敢受伤?!”
中郎将显然因为我的话愣了一下,脸上表情没动,但是目光茫然的望着我。
“我是你的主人吧?换句话说,你的一切也都属于我,当然,其中包括你的身体。”我冷声说道:“现在,你竟然敢把我的东西搞得伤痕累累,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罪吗?!”
“……”中郎将显然被我的歪理邪说弄昏了头,在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动了动嘴唇,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就听见这位神仙依然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禀告主人,如果作为惩罚的话,罚跪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请主人换一个惩罚方式。”
“换什么?拿鞭子抽?”
“以主人的力道,如果鞭子上带着倒刺的话,我想我可能会觉得痛苦。”中郎将大人很认真的回答:“或者你可以请凌才人代替你行刑。”
神仙啊!到底要什么样的神经回路才可以提出这样的建议?中郎将大人,你是M吗?
面对着这位神仙大人,我是彻底的无语了。好在这时候,园子传来的掌声恰当的拯救了我,我转移开视线,却发现原来是玉树公子的演奏已经结束。
待到掌声见稀之时,就听见那只见影子不见人的帘子后面传来一个柔和斯文的声音:“何如?”这宛若春风般的音色倒是和玉树公子的称呼无比相配,但也和他的琴音一般,虽然轻柔尔雅,但即使在嘈杂的园子里,也可让每个人都听见。
而对于玉树公子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八角亭里看起来唯一比较白嫩的一只慌慌忙忙的鞠腰说道:“谁人不知,殿……公子乐舞天下第一,在下怎么有资格评论公子?”
“天下第一,哼?!”帘子里立刻一阵刺耳的弦响,而玉树公子用他那本来温润文雅的音色厉声说道:“天下第一这类字眼修要再提,你我不过都是写井底之蛙而已,这样的琴音又算什么,和真正的大师比较起来,简直不堪入耳!”
听这口气,这位可怜的公子似乎给凌云刺激过了头?真是冤孽啊冤孽!
偏偏八角亭子里竟然还有不会看眼色的,只见一个外形看起来就很猥亵的黄瓜却奉承的说道:“公子你着实过谦,不论如何,今晚魁首,都是公子啊!”
玉树公子自生着气,用气恼的口气说:“我不要什么魁首,我也没有资格,我自知不如之前那位白衣公子,如果这才子会真像你们所宣扬的那样公平的话,一开始就应该满足那位公子的要求才是!”
“这是因为公平,所以才不能随便的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就把特殊奖颁发出去!”这时候,带有强烈磁性,反复是为了勾引女性而存在的声音在园子另一端响了起来:“你既然知道井底之蛙,又怎么敢说,今天夜里,没有比那白衣公子更加出色的存在呢?”
“你总算出现了?”听见这句话,那玉树公子扬起嘴角,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