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38

大家都安静了,只剩下我吃黄金奇异果的声音。

  “如果你就一个人,人家还会觉得你莫测高深,可能天生喜欢孤独,一旦养宠物了,邻居就看破你了,知道你怕孤单了,怕孤单还一个人,就是丑到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带狗出去遛时,他们背后不知要怎么说你。”

妈在剁晚上要包饺子的肉馅,豆豆豆,豆豆豆。

  “每次看电视新闻,看到独居老人孤零零死在家里,其实孤独地死去也没什么不好,怕就怕有没有?那种尸体还被自己养的猫啊狗的啃得乱七八糟的,人可怜,宠物更可怜,它们只是肚子饿而已呀,这种猫狗,以后谁还敢养?”

  “哇!不要再说了啦!”

  妈突然大喊一声,吓得我叉子哐当掉到地上,上面还叉着一块奇异果,好可惜。

  妈提着刀子冲上去抱住姑姑大哭起来,姑姑也扶着妈妈的手臂默默流泪。

  我的妈呀,好婆婆妈妈好肉麻喔,赶紧重新拿支叉子,抱住那盆奇异果回房间。电脑里屏幕保护程序水族箱正发出噗噜噗噜的水泡声,鱼儿游过来游过去,轻轻摇一下鼠标,光明的画面精神奕奕地迎接我。

  这里就是我的未来,这里就是我的救赎我的缘分。

  我一定要在我的手还白泡泡玉米米时找到真爱,因为说实在的,我可是一点也不想被狗吃掉。

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38

Contryman:高雄科工馆暑假要恐龙大展!刚好可以回去看。

  才上站,大头兴冲冲给我一记水球,果然又是恐龙的事,真是够冷的了。

  Jolin:是喔。
 Countryman:对呀,有大陆内蒙在十七年前发现的“查干诺尔龙”同尺寸模型喔,它是亚洲所发现最大的家伙,背高6公尺,身长26公尺,如果它真的这么大的话,体重应该有四五十吨!

  Jolin:是喔。

  哎!跟这玩意比起来,姑娘我简直是赵飞燕可以掌中舞啦!

  Countryman:照它的吨位,那老查这一生除了睡觉之外,其他时间都必须吃个不停!

  怎么?!怎么好像有点在讽刺我的意思啊?哼!

  Countryman:还有还有,原角龙知道吧,这次来展的有原角龙的头骨化石喔,有记载说,当初在蒙古高原发现了好几个这种龙的化石,全都是嘴巴大张,判断应该是遇上沙尘暴,呼吸困难而死的,想到就难过,那么了不起的恐龙,又是吃草的,居然被憋死了。

  我实在很想说,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无聊死的!

  Jolin:啊!我得去上课了,掰掰掰!

  Countryman:好好,快去上吧。

  一溜烟下了站,换另一个ID再上去,亲爱的萧亚轩Elva可也是人气旺旺旺的咩。

  这回遇到了一个念科大的NONO,据说长得就像NONO,不过我也不会嫌弃他的啦。他说要跟同学去吃饭还有唱歌问我去不去,开玩笑,有机会跟一群男生相处,被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围绕,就算叫我爬蛙人的天堂路我都愿意,匍匐前进到满身鲜血也会哈哈大笑。

  赶紧答应,打扮了出门,约好在延吉街的湄河,直接进去问有没有NONO的订位。

  进了湄河,哇塞!好高档的地方,空气中充满了令人流口水的泰国香料气味,装潢典雅,服务生全穿上泰国的衣服,招待热情。看来这群科大的都是些纨子弟呀,很有钱。

  服务生带我往地下室的座位,从楼梯下去我高高在上俯望各桌。有张圆桌坐了五六个年轻男生,听见有人,全都充满期待地望过来,但很快又别过头去。应该是这群没错了。

  矜持万分扭扭捏捏地走过去。

  “是NONO吗?”我问一个长得高高憨憨的家伙,果然蛮像的,也有对厚嘴唇。喜儿形容过这种人:切切一盘可以下酒。

  NONO及NONO的同学们面有疑忌地盯着我。

  “是啊。”

  “我就是那个,”这么多男生看着我,真是不好意思啦,忍不住以腰部为中心左右摇来摇去,“就是Elva。”

  有人“啊”喊了好大一声。NONO嘴张好大,显得更呆。

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40

“的表妹啦!”见情势不对,我赶紧说:“Elva的表妹小林啦!”

  六人同时松一口气,本来抓着包包准备走的几个也把手从包包上松开了。

  “那,那Elva呢?”NONO长得像NONO但声音像康康。

 “她有事啦,等一下就来。”

  我愉快地自己拉椅子坐下,举目眺望,“点菜了吗?叫小姐过来点菜吧。”

  在穿着色彩鲜艳泰式服装小姐的殷勤介绍下,我自作主张地点了生虾、金钱虾饼、凉拌海鲜、椰汁辣炒牛肉、柠檬鱼、焖鹅掌、酸辣海鲜汤。点完我说:“暂时先点这些吧,Elva喜欢吃酸酸辣辣的东西,其他你们再点。”众男生面面相觑。

  环顾这六人,没有一个眼神对着我,他们顶多看着我面前桌上的筷子,然后眼光又移开,焦急地频频望向楼梯口。他们都衣着时髦精于装扮态度漂浮,眼珠子骨碌碌四处乱转,雷达般搜寻附近任何可能的美女。

  看到隔壁桌新来到一对情侣,女的穿着胸前挖个小洞露出些许乳沟的白色紧身背心,短发染成金色。面我而坐、背对着他们的两个男生一再回过头去瞄,然后转过身来两人交头接耳,不时发出几声淫笑,最后是女孩的男伴虎眼怒视,手掌按桌作势要起身,他们才吓个半死赶紧正襟危坐。

  一一看在我眼里,忍了好久还是撑不住扑哧一声,不知情的人惊讶地看我,赶紧喝口茶说没事没事。喜儿在就好了,她可以冷冷一笑说,妈的你们这两个俗辣!

  生虾盘刚扣一声落桌,我就说哎呀不知道新不新鲜还吃生的,一面双手出击,右手拎虾尾左手扶虾身,让虾身上的青绿艳红酱料酱汁平躺着一点不漏,迅速往嘴里一送。

  哇!!!

  冰脆的虾身鲜甜无比,又酸又辣的酱料是虾肉最佳诠释者,两者在口齿间混合出绝妙滋味,忍耐片刻的冲脑辣意,却得到一生难有一回的味觉高潮。

  呜……嗯……姆……啧啧啧。

  意犹未尽地舔着刚刚拿虾的四个手指。

  “好好吃喔,你们快吃啊!”我一面说一面飞快地在脑中算虾子,一共十二尾,这桌人加我七个,再说还有个久候未至的“Elva”,大家一定不好意思吃第二尾。那么,我一个人就可以包办剩下的虾啦!

  哈哈!我心机是不是有点重啊?

  果然之后上来的菜,只要算个的都是十二,所以我共吃了六只生虾和六块金钱虾饼。外脆内软的金钱虾饼蘸上酸甜酱汁,一口咬下内馅又鲜又烫口,呜哇!全世界的人吃完生虾后都该再接着吃金钱虾饼,它们是哥俩好一对宝。

  不过当然我是慢慢的、不动声色进攻的。

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41

凉拌海鲜来了,大家伸筷子去挟,我也伸了,不过是前往生虾盘,且连夺二元。生虾嘛,当然要趁冰趁鲜吃,等它暖了,就像吃尸体啰!

  然后人们在吃椰汁辣炒牛肉时,我则先吃牛肉再回头照顾虾饼。

  就在我挟住最后一块虾饼往酱汁里放时,NONO说:“要不要留一块给Elva呀?”
 呜?!

  抬头一看,十二只眼睛都盯着我。我不慌不忙地喀嗤喀嗤嚼好虾饼吞下:“喔,Elva不能吃虾啦,她会过敏。”

  一直到饭吃完,Elva当然没出现,我说我打她手机看看,男生们又重新充满希望地看着我的手机。拨好喜的号码,故意让他们听见她第一声的“喂”,再把手机拷紧?/p>

  “Elva你在哪?”

  “啊?谁?”

  “我是小林啦,我们都在等你耶。”

  “什么啦?谁在等我?”

  “NONO跟他同学呀!”

  六个男生小狗一样喜形于色一旁猛点头,突然有点想绕到后面去看他们的尾巴有没有在摇。

  “什么啦?厚梅梅喔,又在搞什么鬼?”

  “喔,马上到?好,那我们先去KTV等你!”

  “你哟,你再乱搞等下被揍死!”

  “好,那你快点喔。”

  喜儿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走吧,”我喜气洋洋面对他们:“她叫我们先过去那边等她。”

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46

KTV是这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因为KTV里灯光昏暗,视觉焦点都在前头的大屏幕上,对四周的人的感觉就只剩听力了。听觉而不是视觉在此主导一切,对唱歌好听个半死的我来说,不是天堂是什么?

  服务生刚领我们进包厢,还在介绍,我已经以盗垒之姿推开众人扑到电脑前,哗哗哗哗哗按下拿手歌的号码。开玩笑,这才叫专业好不好,背不了歌曲代码的不要跟我说你是混KT
V的。

 饮料还没送来,我已经深情抚摸着麦克风、引人无限遐思地唱起来了。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姐妹们跳出来,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好好爱,不再让他离开!

  这可是本人招牌歌之一,不只唱还有跳,所以得站着来,到“把他骗过来”时伸出食指勾一勾扭扭屁股甩甩头,再抛个媚眼,说有多俏皮就多俏皮,有多讨喜就多讨喜。

  屏幕上的陶子也没比我漂亮到哪里去,我唱得还比她好听十倍左右,这种对照,这种陪衬,怎能不在一开场就塑造出我天王歌后的形象?

  果然不出所料,热歌一曲后,已经全场鼓掌了。

  无限娇羞地手掌贴膝盖地深深鞠躬,腰还没直回来,另一首主打歌《离开你》的前奏已然响起,我不慌不忙半拍都不落地接唱起来,“我把你的电话从手机里消除了……”每次唱这首歌,都从心底涌出一股简直无法再忍受下去了的落寞,谁都好,真的谁都好,要是有人此时来抱抱我多好。

  但这首歌唱过六百多遍了,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我总是能顺利地一路唱到最后,“离开你,会不会好一点,离开你,什么事都难一点,风来了,云就会少一点,你走了,我住在里面。”

  哎!多么怅惘,几许清愁,我哀怨地在昏暗的包厢里四处张望,期待会撞上一双正热乎乎注视着我的眼眸。但只看到他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面把什么东西倒进他们冒着气泡的可乐里。

  “这什么?卡门喔?”NONO问。

  “没啦,五号啦,抓到也没事那种。”刚刚偷看隔壁桌女生的戴无框眼镜小白脸说。

  “是喔,够不够骇呀?”

  “骇!死你妈的鸡巴毛!”

  哇!不会吧!他们要对我使用迷奸药吗?哇!

  有点迷惑有点害怕又有点喜悦,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这样暗暗觊觎我的美色,装迷糊继续唱着歌,心里却越来越暖,歌越唱越多情。从来没有人运用手段想得到我,从来没有。

  原来我也是值得人家偷偷算计的。啊!话也不能这么说,可能以前想对我下手的人没机会吧。

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48

原来这些人只是装作对我没意思,这些死鬼!斜睨了他们一圈,个个看起来都可爱又性感。哎哟喂呀,腿怎么有点发软。用讲的就好了嘛,干吗下药呀!

  唱完我怯生生文静兮兮地放好麦克风坐下,短裙溜上来了,赶紧用手去拉呀拉的,可别便宜了这些色狼!可是转头看过来看过去,好像没人注意我。
又在装了,这些闷骚货!我又爱又怜地想。

  嗯……,要不要喝呢?

  面前的可乐正蹦跳着喜悦的气泡,简直可以听见它们接触空气爆炸瞬间的欢呼,它们欢呼着:万岁!万岁!美女万岁!万岁!万岁!美女万岁!

  小白脸毫不在意地倚在电脑前,用喝着约翰走路般的悠闲态度慢慢啜饮他手中的可乐,一面伸出长长的手指懒洋洋点歌。NONO及其他人好像比较菜,小心翼翼地吞掉一口,然后翻白眼检查自己口腔中的味道。

  没有多久,包厢内的气氛明显开始有了变化。

  他们全都微笑起来,一起吼着唱周杰伦的歌。

  12345678!12345678!我叫你爸!你打我妈?这样对吗?干吗这样!

  他们看起来心情很好,甚至开始会正眼看我了,笑眯眯的,很欣赏的样子。小白脸低头咬牙专注用力不断做着甩双截棍的动作,越甩越快越甩越快,双手化作两股旋风,NONO手指放进嘴里吹出又尖又响的口哨,谁在大叫,遇到我点的歌,也有人捏着嗓子唱,天黑黑妹落雨,天黑黑妹落雨!

  没有人劝我喝东西,但我却觉得越来越渴,不喝那罐可乐的话我会渴死。

  旁边的NONO突然伸手搭住我的肩膀,贴着我的脸唱侯湘婷的《暧昧》,“美梦中有怎样气候,你终于回过头看我……”第一次有男人靠得我这样近,让我忘了告诉他这是我点的歌耶,也不介意他乱喷的口水和浓厚的口臭。

  喔!有个男人拥着我。

  随着他的身体摇晃,轻轻和着他唱歌,“你忘的伞还依我的窗,望着窗外那悠悠春光……”可以感觉自己甜柔的声音回荡在我与NONO之间。脸上有凉凉的东西,分不清是口水还是泪水。

  NONO一松开我,我立刻身体趋前握住那杯可乐,仰颈灌入。

  甜甜的,入口刺刺的,凉凉的,舌头绕着牙齿内侧转一圈,嘴里只剩甜味过后的酸口水。

  这就是吸毒吗?我盯着手中的杯子看。

  先不唱歌,坐着等待药效发作,不晓得会怎么样,心跳很快。

  坐着坐着有点想哭,觉得对不起爸爸妈妈,我竟然堕落到这一步了。

  男生们越唱越HIGH,小白脸有模有样地甩着头,乩童被附身的那种,有点可怕,甩着甩着眼镜飞出去了,落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49

赶紧爬过沙发拉出包包接了手机,是喜儿。

  喜儿在电话那头大喊:“梅梅你没事吧?”

  “喜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哭喊回去,简直亲人久别重逢。

 “你在哪?啊?要不要我去接你?”

  “没关系!没事啦!”突然清醒,如果喜儿来,我这性感女神还有戏唱吗?

  小白脸凑过来问,是Elva?Elva我的小轩轩,快点来喔,你的小狼狗在等你喔!啊……呜……!我请你吃五号,我省下一颗没给恐龙妹吃喔!啊……呜……!专门等你来,我奸死你个小骚货!

  他又抱住我的头,舌头伸进我的耳朵里。

  我大声尖叫起来,包厢里的人都震了一下,但随即又回到他们美丽的迷幻世界中。

  “梅梅!梅梅!”喜儿喊得超大声。

  “他,他没给我药!他没给我药!”

  “什么啦?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喜儿,喜儿!他们不想迷奸我!”

  左手拿着手机,突然意识到我的右手什么事都没做,于是用来猛推小白脸,然后手臂往后尽力伸展画出弧线再往前用力一巴掌砸在他脸上。小白脸只发出嗯的小小一声,头再转回来时,鼻子下干掉的血上又多出两道新血,但还是笑眯眯的。

  “喜儿!”我带着哭音大叫,“快来救我!”

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50

阿光搬去跟喜儿住了。

  喜儿在学校附近租了层30坪的老公寓,之前一直是一个人住,她老是说,这就是自由。十八岁的美丽单身女郎加席梦思双人床,前后阳台种满绿色植物,还拥有一台蓝奇里奥的咖啡机。

 有时我去她那住,早上喜儿都很早起,先打一杯综合果菜汁坐在前阳台的一张白色有点掉漆的藤椅上,一面喝一面读村上春树的小说,看我起来就说:“桌上有吐司自己去烤,冰箱有蛋自己去煎。妈的什么烂果菜汁,喝得我都要吐了。”

  我烤了六片吐司先抹上厚厚的奶油配鲜奶吃喝完毕,才站起来去煎了三个荷包蛋和几片培根,撒上胡椒,动用刀叉挺优雅地切成小块来吃。荷包蛋用小火只煎熟表面,刀子一划开蛋黄流出来,正好裹满有点焦且又咸又香的培根肉嚼嚼吃下,好吃到会死。

  我问喜儿:“咖啡呢?我要拿铁喔。”

  喜儿在咖啡馆打过工,连在咖啡上用奶泡画树叶都会,有时她高兴,还会帮我写Jolin,好浪漫。

  “喏,拿去。”

  我高高兴兴加上许多听说很贵的棕色咖啡专用糖,烫烫美美喝一大口,五脏六腑立刻欢欣鼓舞,一起为喜儿的咖啡拍拍手。

  梅梅爱喜儿指数:100%。

  而现在阿光要搬进去了,以后我就不能去跟喜儿一起睡在她世界舒服的席梦思上了。不过我最想的,是跟阿光一起睡在那张床上啦!

  “你真的喜欢阿光喔?”我问喜儿。

  我亲眼看过喜儿交那么多男朋友,但是阿光是第一个能搬进来跟喜儿一起住的。

  “是啊。”快期末考了,喜儿数钞票似的猛翻《社会心理学》,嘴里喃喃念着,认知调和论……,归因论……

  “为什么?”

  “啊,为什么?归因论又分成情境归因和性格归因,”她咬住嘴唇背了一下,然后才大梦初醒地看着我,“从情境来讲,阿光的出现够戏剧化,不无聊;性格的话,他像村上春树。”

  “啊?”

  喜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迷村上春树,不是他笔下的那种男人,而就是这个人,这个作者的感觉。我喜欢这个人外表没用没用的,却在某方面信念超级坚定又的确是才华洋溢的感觉。”

  “在说啥呀?”

  “哎我就知道你不懂啦!”她又低头叽叽咕咕背书。

  “说那么多有的没有的,还不是就喜欢他帅。”

  “帅是真的蛮帅的啦,”她扬眉眼往上看咬着笔,想了一下说,“不过我交过更帅的。”

  “厚……,我知道了,他‘那个’能力很强吧!”我扑到喜儿的课本旁,用力盯着她看。嗯……,好吧我承认我有时候会偷上色情网站瞄瞄那些故事啦。

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51

“嘿嘿儿童不宜,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是很强!”

  “好,很强很强,你怎么说都好。”

“喜儿……”我把她的课本合上,看着她:“那个,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嗯……”喜儿放下书,“还不错吧,就像两个人的铁人赛那样。”

  两个人的铁人赛。哇勒。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很累吗?”

  “意思是,为了身体健康着想的成分多一点。”

  “那我都没有过,身体会不会坏掉?”

  “并不会吧,”喜儿打开书来继续念,“你认识的人有谁真的去参加铁人赛啦?大家还不是都活得好好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老是觉得大家都偷偷背着我秘密做着什么,就算不是练铁人,至少也是大家都在做爱,一定是这样的,我闻得出来。

  有时候洗好澡我光溜溜站在大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宽宽的身体和到处流来动去的肉,说不定这世界上其实存在着多得要命的男人渴望这型的女生的身体喔,我这样想着,想久了,身体也逐渐闪闪发亮起来。本来嘛,那种MODEL身材只是好看,有谁实验证明九头身的比较性感呢?

  观月亚里莎?还不是脸胖得要命。

  喜儿不也说过嘛,说村上春树有本小说叫世界末日与什么什么的,里面男主角就很喜欢那个胖胖的会散发哈蜜瓜香味的女生不是?

  关掉灯,在黑暗中慢慢抚摸自己。如果什么都不看也什么都不想的话,光凭手指的触感其实我也算得上软玉温香、肤若凝脂咩。

  考完期末考万岁就是暑假了,喜儿考完最后一科把手机打开,那只小玩意儿就没安静过,一大堆人找她环岛、去吉贝岛、去绿岛、去巴里岛,可怜的阿光傻子似的只能在旁边张着嘴傻笑。

  没人找我去这个那个岛,我也没觉得怎样,反正我也是在岛上度假,谁敢说台湾不是岛啊!

  KTV事件后我很少用Elva这个ID上BBS了,不过暑假真是太无聊了,不请出轩轩来真没意思。而且为了配合这火辣辣的季节,我还锦上添花地加上个“软玉温香”的昵称,跑去SEX板发文章。

  “爱爱是什么感觉啊?

  我今年十九岁,虽然有很多人追,但是我妈妈管得很严,所以从来没有爱爱过。看A片里面女生爱爱的样子都好像很舒服,是真的吗?有人愿意谈谈吗?爱爱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贴完这篇,赶紧跑到楼下买了一杯大杯珍珠奶茶,唧唧喳喳地嚼着大粉圆坐回电脑前,果然已经一大堆人回了。我得意洋洋地哼着歌一一点来看。

  有个昵称叫“软骨功美少女”的回了第一篇:

imwangqi 发表于 2005-2-2 16:52

“爆舒服!我的男朋友们最喜欢把我扭成各种奇怪的姿势,然后尽情做,跟你说骨头软又会叫的女生让男生最爽了,我自己也好爽!”

  接下来“己A狼”引用了“软骨功美少女”的文回:

  “有多软啊?好想试看看,你可以吃到自己的脚趾头吗?”
 “软骨功美少女”立刻回复:

  “简单得要死好不好?我还可以把脚跟放在头顶勒。”

  接下来的回复文章全部是针对那个软骨头的家伙来的,好几个人留下手机号码,还有人问她援一次多少钱、包养多少钱,也有一些庄孝维在BBS上就教训起我跟她来,说我们俩败坏社会风气,台湾现在这么乱就是因为我们这种道德沦丧的Mai-Yin女害的。

  靠!真是忍不住要骂脏话,我的风头让人抢去了不说,还没吃到羊肉反而惹上一身骚。现在真是连网络都不好混了,伪君子和真小子也都上SEX板来说教了,全是些力不从心的糟老头。

  满肚子气不知往哪发去,灵机闪动拨了一个留了手机号码的叫“饿神”的电话。

  “喂。”电话接起等了三秒钟才开口,准是个常干坏事的货色,疑神疑鬼,而且声音也阴沉沉。

  “哈啰!”我故意把声音装得甜丝丝:“饿神吗?你猜我是谁?”

  说真的,有时候真会被我自己这种低级趣味给搞疯掉,但就是忍不住。

  饿先生又停了三秒钟。他的座右铭一定是“三思而后行”。

  “猜不出来。”

  “再想一想,我们刚刚才在BBS上遇到啊,这么快就忘了喔。”

  “不会吧……”

  “没错,我就是软骨功美少女!”

  “你,你怎么会打给我?”

  “不行喔?”

  “也不是啦,只是我认为那上面有那么多人留电话,恐怕不会打给我。”

  我,认为你是个大白痴啦,还认为勒。

  “好吧,那我打给别人好了。”

  “等一下啦!别挂啦!有话好好说嘛!”

  说真的实在该挂了,真是给他无敌言语无味,只是天气那么热,我又是如此无聊。

  “嗯……,好吧,那要好好说什么话?”

  “A……,不然你几岁啊?”

  “十九啊!”

  “是喔,我也十九啦,五年前啦!”

  妈呀,好难笑,我要结冰了。

  “呵呵。”还是捧场地说出这两个字,我就是有这个好处,善良。

  “你骨头真的有那么软喔?”可能是心防解除,没有故意压低声音的他现在听起来竟像变声中的国中生,鸭子呱呱叫还不时分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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