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0:14

“武思远是谁?”

  “我们院的一个老教授,已经退休很久了,现在是挂名的名誉院长。”

  “他不知道这只手已经被找到了?”

  “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住院有快两个月了。我找你来主要就是想让你陪我去找他,
问问他这只手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朋友解释说。

  “你自己去问不也可以吗,何必非得拉着我呢?”

  “其实,自从这只手出现以后,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窥视我。我怕,会出什么意
外。”

  张扬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是你太紧张了吧,能有谁会偷窥你一个大男人啊!你知
道那个老教授在哪个医院吗?我陪你去。”朋友没有安全感需要人陪伴,张扬怎么能忍心
拒绝,更何况他本就对这只手的来历十分感兴趣。据他自己估计,这,也许是一只妖怪的
手——毕竟自己见过太多的妖怪,可从没见过什么外星人,说是妖怪的手还比较能令自己
信服。

  医院里,朋友借口自己是武教授的学生得以带着张扬进入病房,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人
正躺在床上看书,见有人进来就放下书打量这两个陌生人。朋友介绍了自己,并拿出那张
纸递给老人,说:“武教授,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和您打听点关于这东西的事。”

  老人身体震动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说:“最后,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以为那东
西永远也不会出现,我也只能带着它的来历走进地下了。”

  “这么说那标本真是您做的?你还知道这手的来历?”张扬急切的问。

  “可以这么说。”老人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叹口气,说:“很久以前的事了,也
不知道我有没有忘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还是在50年多前,沈阳刚刚解放不久的时候,那
时我正象你们现在这么大。我是一个军医,跟着部队南征北战,都说救死扶伤是我们这些
当医生的职责,可在战场上,救死扶伤只能是一个完美的理想。在我救治一个重伤员的时
候或许已经有两三个重伤员熬不过去牺牲了,所以大多时候,小伤小病的伤员都只是自己
的简单处理一下伤势,而把大部分宝贵的时间都留给垂危的战友……”

  “咳,武教授,”张扬有点不耐烦,打断他问:“那只手……”

  老人瞪了张扬一眼,为他打断自己回忆而恼怒,不过他还是接着自己的述说:“战争
是残酷的,在战场上没有谁不会受到伤害,所以,间接的我就认识了整个营的战士。即使
不能叫出他们的名字,也会清楚的记得他们的脸,同样的,大部分的士兵也都认识我,也
都尊重我。可有一天,在救治伤员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人,他的身上满是鲜血可看他的样
子似乎没受什么伤,奇怪的是他的脸,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有看到过他——也就是说,他很
可能不是我们营的战士。我问正在诊治的伤员那个人是谁,他说是他们班的。”

  老人看看满脸不耐烦的张扬,解释到:“你们应该知道,整个营的伤员都是我一手诊
治的,如果他是我们营的战士我不可能对他没有任何印象,除非,他没有受过伤!我喊住
了他要查看他的伤势,他很坚决的说自己没有受伤,我看了看他的手,那双手上竟连一个
伤口也没有。无可奈何我放弃了他,转身去诊治下一个伤员,并借机打听关于那人的事。
伤员告诉我,他是个老兵每次冲锋陷阵都很勇猛,却奇迹式的很少受伤,每次嘉奖他都不
接受,还说他声称只想做个冲锋陷阵的大头兵不想做什么高官。”

  “那只手……”张扬又忍不住,心里想,这老头儿也忒墨迹了。

  “那只手就是他给我的!”这次老人回答的倒简洁。

  “他为什么把那只手给你?他又是从哪得到的那只手?”朋友追问。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耐心都没有,我不是正在给你们讲这手的来历呢嘛!”老人
抱怨。

  张扬和朋友对视一眼,有默契的说:“您接着说,您接着说……”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0:14

“后来,我对这个没受过伤的人感兴趣起来,听说人们都管他叫老张,30多岁的样子
,可无论我怎么打听也没有人知道他更详细的事情,似乎他和所有人都认识却又和谁都不
认识,在他的身上总像有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情况。有一天晚上,我起夜去外
面,刚尿完一回头就看见他就站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他冷冷的看着我,我总觉得他的
眼里似乎少了点什么。”老人看看张扬,问他:“你说一个人的眼里应该有什么?又会少
了什么?”

  张扬一撇嘴,吐出两个字:“生气!!”

  老人身体又是一震,说道:“对,就是生气!看过太多的死尸,我自然知道死尸的眼
睛是什么样的,而那时的他眼里已经没有了的,正是生气!他问我是不是在调查他,我说
没有我为什么要调查你;他冲我神秘的笑笑说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怀疑我的人,我说什
么这么久我也没有怀疑过你啊;他得意的笑说你怀疑我也没有用了我会让你死无对证,我
很害怕以为他是敌人的特务要杀我灭口忙抽出枪,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把我的枪下了,
快得都不可想象。他用枪指着我的头说:‘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条路是不再调查我的来历
,我会给你一样东西,靠着它你可以在医学界扬名立万至少五十年内在这个领域没有人能
超过你;另一条路就是让我杀了,永绝后患!’虽然一贯的教育告诉我要和坏人斗争到底
,可那时年轻的我还是选择了前一条路。他给了我那只手,却没说那是什么人的手也没有
说他是如何得到的,只是警告我忘记他这个人,然后在我眼前又是一花,已经失去了他的
影踪!”

  “后来呢?”张扬不依不挠的追问。

  “后来,我再不敢去打听他的消息,但不久以后听说他壮烈牺牲了,我想他是为了躲
开我;而我也在后来的战斗中为了保护一个伤员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只好转业去当了
教师,那只手,是我懦弱一面的象征,我没有勇气去靠它来赢取我的名利就把它做成标本
放在家里,时刻警示我自己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放弃我的原则;再后来闹文革,我怕这东西
有所损失就在解剖室里建了夹壁墙把它藏在那里,一转眼30多年就这么过去了,我因为退
休的原因也一直没有机会把它取出来。”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只手的来历了?”朋友问。

  “我只能说那只手是这么到我手里的,至于它是怎么来的,也许,你们应该问那个人
。”

  “他不是牺牲了么?”朋友不服气的说,“让我们去问鬼啊!”

  张扬听完这故事,想起了一个人,问自己,真的会是他?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说:“抗美援朝的时候,以前的老战友说在报纸上看过他站在领导
身边的照片,也许,他还没有死。”好象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说:“其实,住院之前
我身体很好的,只是,那天去女儿家回来,女婿非要给我打车,我一看到那个司机我就晕
了过去,老毛病也都犯了只能成天躺在这里等死。”

  “那个司机怎么了?”张扬有点明知故问。

  “那司机竟然和那人长得一模一样,我晕倒以后他对我女婿说:‘快把武医生扶上车
,我送他去医院。’女婿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和我说起这事时他才想起来我只有在部队的
时候才当过医生——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那司机看起来不过30多岁怎么可能那么称
呼我呢!”老人有点后怕的说:“难道竟然会是他?”

  张扬先站起来对老人说:“武教授,真的很感谢你!其实您也不必把这当回事,这人
和人长得象的多了去了,乍一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也有很多。打搅您半天了,我们这就回
去了。”

  老人也笑笑说:“人老了,就越发容易胡思乱想起来,那只手,如果学校想留的话就
留给学校,否则就交给你们处理吧,我看你们和这事有点缘分!“

  张扬和朋友千恩万谢地告辞而去。出了医院朋友有点沮丧的说:“高兴而来,败兴而
归!原本以为他做的标本他能知道来历呢,没想到听了一中午的故事!”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0:15

  “也不能说没有收获,最起码,你还免费听了一段中国近代战争简史呢!”张扬嘴上
安慰着朋友,心里却在思考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找到那个司机。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你回你学校,我回我学校呗。对了,好好打听你们学校领导的意思,他
们要是真的不想解剖还真不如给我们拿着玩算了!”

  “哦,我尽量吧!”朋友沉吟一下,说:“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在窥视着我们。”

  “行啦,别乱想了,你还没老呢,胡思乱想什么!”张扬安慰着朋友,同时四处察看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在窥视他们,发现真的是一切正常以后和朋友说声再见就挤上了回学校
的公交车。

  结果,张扬就在回学校的车上遇见了彭侯,在《黄昏》这故事发生之后,当晚,张扬
问彭侯:“是不是你一直在窥视着我们,从我去医学院以后?”
  “是我啊,其实在你去之前我就一直在窥视那只绿手,想得到那只手。”

  “那只手除了是绿色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秘密吗?”

  彭侯神秘的笑笑:“当然!你以为那只是简单的一只手么?如果拥有它,我就相当于
拥有了一个宝藏。”

  “什么样的宝藏,很大?”

  “其实不能说拥有,只要我把我拥有这只手的消息放出去就会有一大群妖怪来用各种
宝物和我交换,或者来抢夺!到那时,沈阳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张扬不耐烦的问:“我只想知道这只手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你们都那么想得到它!”


  白娣在旁边略有惊讶的说:“难道……难道那是……玄武的手?”

  “玄武?龟蛇一体的那个?”张扬也有一点惊讶,“那不就是传说中守护北方的灵兽
么?”

  彭侯拍拍张扬,说:“玄武的确是守护北方的灵兽,不过我说的玄武是它的子孙们,
玄武一族自古就负有守护密宝的责任而且他们天生就有能寻找宝物钱财的能力,经过千万
年的积累你自己想一想,会是怎么样的规模。”

  白娣略有不安的说:“如果这只手出世的消息真的泄露出去一定会引起更多妖怪的注
意,那时候,拥有者和守护者甚至是稍有野心的人类都会十分危险。”她看看张扬,说:
“你最好劝你朋友把那只手收藏起来,在还没有被它们发现的时候,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

  张扬不置可否的点头,心里在回想很久之前看的那篇故事:一个人因为救了一只大王
八而得到回报,那只王八从嘴里吐出一个小人把那个小人按在这人的胳膊里,从那以后,
这人竟然可以看到地下埋藏的宝藏——这就是玄武一族的力量?

  彭侯打过一个电话以后,冷冷的对白娣说:“他还没有到寝室,也许,已经晚了!”


  张扬急切的问:“什么?他还没到寝室?我们已经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无论他有什么
事这时候也该到寝室了!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

  白娣和张扬同时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彭侯,他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又是我,一个
是能见鬼的人类,一个是像得不能再像人类的蛇妖,只有我还算是个完整的妖怪。好了,
我去看看!”说完,身上涌出一股浓绿的气,他逐渐显出他那有点象人的原形——只是象
人形体的一段墨绿色木头而已,然后忽然不见。

  张扬长出了一口气,问白娣:“你说他会出事么?”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0:16

白娣幽幽的说:“彭侯的天敌一死,在这城市几乎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有和他抗衡的能
力;你的朋友就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即使遇上最低级的妖怪他也没有丝毫还手的
能力,如果真的是为了那只手而袭击他,恐怕他凶多吉少,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扬摇头:“我不想做什么准备,我希望这只是我们虚惊一场。”他又问:“即使玄
武一族真的有什么宝藏,和那只手又有什么关系?”

  白娣想了想说:“在我们的圈子里流传这样的说法:玄武一族相信只有保持肉体的完
整,死后的灵魂才能够超脱,它们的祖先会指引它们的灵魂获得永恒。从古至今,总有些
妖怪和人类想办法杀死玄武一族的领导者然后留下身体的一部分,等着继任的领导者主动
去寻找,然后待价而沽。一般来说继任者为了长辈的肉体完整会不惜一切代价,不论拥有
者提出怎么苛刻或无理的要求。”

  “就不会有反抗?它们就默默忍受?”

  “能够把残肢保留在自己手里的,也都不是一般的角色,或是道行高深的妖魔或是努
力修持的人类,都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即使玄武一族用尽全力也很难把先人的残肢找
回——所以,一直以来才会把玄武一族的残肢当成宝贝,而即使拥有者也不敢轻易示人,
一旦走漏风声,几乎就是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张扬擦擦额头的汗:“这么说,我朋友现在不是很危险?”

  “如果他还没有死的话,他真的是命大。”

  “不行,我得去找他!在这时候,我必须和他共同面对!”

  “你去哪里找他?你应该相信彭侯,现在我姐姐还没有恢复,我们两个都是普通的人
类,即使找到了你的朋友也只会给彭侯添更多的麻烦。不如在这里等彭侯的消息!”

  “怎么等?你让我怎么等?”张扬大声叫喊,“我本来朋友就不多,我怎么能让他再
消失?”

  白娣看着忽然发脾气的张扬,眼里充满了同情。

  张扬发泄了一会,泄气的网沙发上一躺,说:“等彭侯回来的时候叫我,我睡一会儿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让白娣看见他已忍不住的泪水,心里却默默的祈祷:漫天的
神佛啊,保佑我朋友吧,哪怕夺去我后半生的幸福,请保佑他!慈悲的神佛啊,保佑我的
朋友吧,即使剥夺我的生命,请保佑他!

  等待,永远是漫长的,在张扬以为已经过了几十个世纪时间的时候,彭侯象消失时一
样忽然出现。

  张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急切的问:“找到了么?找到了么?”

  彭侯的眼里只有悲伤:“我发动了全沈阳的妖怪去找他,许诺谁找他就可以咬我一口
。结果,终于找到了他,只是……”

  “只是什么?他受伤了?”

  “一个小妖告诉我,它看到有人把他送进了警察局。在警察局非正常死亡的停尸间,
我看到了他的尸体,惨不忍睹!”

  “你看错了,你一定看错了!”张扬有点眩晕,费劲的抓住沙发的扶手,急迫的问:
“你看到他的脸了?”

  “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对他的气再熟悉不过,怎么可能看错!”彭侯痛苦的
说:“我倒宁愿自己看错了,他虽然和我关系不怎么好,毕竟也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同
学。”

  张扬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开始无声的哭泣。

  白娣注意到彭侯左手的小指段了一节,伤口还在流着清亮的绿色汁液,轻轻的问:“
你的手?”

  “说过的话就得算数,我让那小妖咬了一口!”彭侯有点恼怒的说。

  “还能恢复么?”

  “再过个几百年也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彭侯坐在张扬的身边,忽然对着张扬吹了
一口气,张扬睁开迷朦的眼看了他一下,头一歪,昏昏睡去。

  白娣叹了口气,说:“他这个年龄很难遭遇到这种生离死别的。”

  “是啊,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那只手,我们已经死了一个人如果再被人捷足先登,我这
么多年都白活了!”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0:17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在这里照顾他,我回学校去把那只手偷出来,也许,放在我们的手里才是最安全
的!”

  白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我相信你!我想,他也是相信你的!”

  “你放心,我不会独吞的,虽然我真的很想要那个。”

  “我想,玄武一族应该已经听到风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彭侯点点头,看了看沉睡的张扬,转身出去。白娣也看着沉睡的张扬,心里涌起一股
别样的滋味。

  张扬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白娣刻意不去提及头天晚上的事。张扬经过一夜的
休息,心理上已经默认了这事实,可又总是逃避这事实,他没有问白娣彭侯去了哪里,只
说自己想回学校去上课。

  白娣没阻拦他,只是劝他不要想得太多。

  学校里,一个警察已经等了张扬一个上午,因为死者同学证明死者是和张扬一起出去
以后才失踪死亡的,而张扬也是几乎同时失踪,直到他回到学校为止他都是警方怀疑的对
象,而张扬一看到那个熟悉的警察就明白了一切,他不紧不慢的走到那警察的身边,轻声
问:“金SIR,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警方有点事需要你配合一下。”金姓警察一脸快意的看着张扬。

  “在这里?还是去警察局?”张扬直视他的那张笑脸,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方便的话,请你跟我到警察局去一趟。”

  “好。”

  警察局里,还是上次那几个男人,他们审问犯人似的对张扬进行着逼问。

  “你认识某某某么?”

  “他是我朋友。”

  “昨天你去找过他?”

  “是。”

  “后来他和你一起离开?”

  “是。”

  “后来你们去了哪里?”

  “去看他们学院的一个老教授。”

  “再后来呢?”

  “我回学校,他也回自己的学校。”

  “你没有跟着他一起?”

  “没有。”

  警察们互相看了几眼,一个人突然说:“他死了!”

  张扬并没有他们预料那样激动,只是忽然颤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他怎么死的
?”

  “你不惊讶?”

  “我问你们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们正在调查当中。你知道他已经死了?”警察追问。

  “刚刚知道,你们说的。”

  “你和他关系不好?”

  “不,我和他关系很好,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你听到他的死你一点也没有惊讶。”

  “每个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不知道他的死对你很不利么?所有的证人和证据都证明你是他死前最后接触的人
。”

  “应该是这样的吧。”张扬忽然抬头,冷冷的问:“你们怀疑我?”

  金姓警察有点困窘,总觉得这审问似乎被张扬牵着走,忽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问:“
你昨天找他干什么?”

  “他想我了,让我去看他。”

  “你们为什么去看那个教授?”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陪着他。”

  “出医院以后你们真的分开了?”

  “当然。”

  “有谁证明?”

  “我在218上碰到了他的同学,那人可以证明我是自己回学校的。”

  “那人叫什么?”

  “应该叫彭侯吧,是他一个寝室的。”

咸鱼 发表于 2005-6-4 20:17

  “那谁能证明你回到学校以后就没有回去找他呢?根据我们的调查,从昨天你出去以
后直到今天中午才回到学校,这段时间,从晚上你下了218以后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一个朋友的家里。”

  “什么朋友?”

  “女性朋友。”

  “她叫什么?和你什么关系?”

  “白娣,她和我什么关系?能让我在她家里过夜,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男女关系?”

  “说话注意点。我们只是朋友,没你说的那么肮脏。”

  “你们一直在一起?”

  “是啊,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中午。”

  ……

  ……

  狂轰乱炸的审问进行了一夜,张扬的回答没有任何出入。然后,是彭侯和白娣的证词
,他们都可以证明张扬所说的话,白娣更可以证明张扬确实一夜都在睡觉,然而,警察们
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张扬不放,他们坚信,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有详细计划的团伙作案
的恶意杀人案件。

  张扬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问了一个问题,为了这问题他们又讨论了将近一天,
才最终由高层领导拍板把张扬放了出去。张扬当时问的是:我有什么杀他的动机?

  事情总是有因才有果的,张扬和他朋友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的要好,没有任何的争吵更
没有任何金钱或者其它的复杂关系,张扬有什么杀人的动机?可警察自有他们的判断,他
们武断的认为张扬既然能对朋友的死那么冷漠一定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远没有旁人看到的
那么好甚至有可能是面和心不和,也许张扬有什么把柄被死者掌握而张扬就是为了等待一
个合适的机会下手除去这眼中丁。所以,张扬即使得到了自由,也是部分的。他必须承诺
随传随到,并且在案子没有彻底完结的时候他不能离开沈阳辖区,否则,只好再把他投进
局子里去。

  离开警察局的时候,金姓警察故意走到张扬身边说:“我当初怎么说的?只要你敢违
法犯罪,我才不管你老子是什么人,照抓不误!今天你是这么走出去,下次我让你进来就
再也出不去!”

  张扬冷冷的看着他,嘴里故做平静的说:“希望会有下一次。不过,我得说实话,你
这人真的很讨厌!”

  不理会那警察的威胁,张扬鼓励自己要坚强着走出警察局。当他筋疲力尽地回到学校
,进了寝室,关上门,趴在自己的床上,他忽然放声大哭。他知道哭过这一次以后,他必
须坚强起来,因为他必须为朋友报仇;他必须去面对别人怀疑的目光;他必须去直面即将
到来的考试;他必须在沈阳这城市找到那个杀害他朋友的凶手——不论它是人还是妖,自
己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为朋友报仇。

  彭侯和白娣都表示要帮助他,可张扬谢绝了,他说,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那
元凶,到那时才需要借助她们的力量来帮助他消灭那元凶。彭侯很肯定的说,袭击那个某
某某的一定是妖怪,一只很强大的妖怪——在他回学校偷绿手的时候,他们不期而遇,因
为互相忌惮而没有动手。

  彭侯说:“现在,你和我们在一起是安全的。已经有一些妖怪听说玄武之手出世的消
息而奔沈阳过来,以后,所有和玄武之手有关系的人或者妖怪都是很危险的,你不能自己
再出去乱跑。”

  难得的,白娣赞成他的看法。白娣说:“即使你要出去寻找,也要等姐姐恢复以后,
我陪你去。”

  既然它们已经把事态说得那么明确险恶,张扬还能怎么样,只好听他们的,每天小心
翼翼的生活。

  然而,小心并不能驶得万年船,那天,在去白娣家的路上,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子在
经过张扬身边时轻声说:“玄武之手在你那里。”

  张扬身体一颤,冷冷盯着那小子。

  那小子调皮的笑笑,说:“好好保管,别让妖魔鬼怪抢去喽,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等那小子走出很远以后,张扬才敢挪动身体,心里问自己,真的会看错么?明明是个
人类,为什么却又给他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他又怎么会知道玄武之手的事情?

  摇摇头,张扬对自己笑了笑,安慰自己说:“管他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囤,还有
彭侯呢。”想到彭侯不觉又皱起眉头,这小子自从说要把玄武之手藏到一个隐秘地方之后
,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过,不会带着那宝贝私奔了吧?一想到彭侯当初胆怯的样子都会忍
不住的笑。那么,彭侯究竟去了哪里呢?

  那,应该是下一个故事了。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0

沈阳怪谈--蓝发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2

彭侯归来
  彭侯消失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张扬无聊的时候就会去找白娣,反正她平时也是
没有什么事情做,整天在家里研究各种希奇古怪的东西。有时,张扬甚至会有她只是一个
普通女孩的错觉,特别是看着她练字或画画时专著的表情,是那么的纯真可爱。可只要她
一说话,张扬就会惊醒过来:眼前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妖怪,她是大名
鼎鼎的白素贞!

  那天,偶然提及之前遇到的那个高中生,张扬自己叹息到:“我真的看不出他有什么
特别的地方!似乎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总能遇到我弄不懂的事,看不清楚的人。”

  白娣一边写她的大字,一边说:“那只绿手可和我没有关系,是你自寻烦恼的。”


  张扬听到绿手这词,当时黯然,想起了遇害的朋友,他问:“人死后是有灵魂的,这
是我自己都见过的。可为什么他死了以后,我找遍了他可能留恋的地方都没有他的魂魄?
甚至在回魂夜那天他也没有回家去?”

  白娣停下写字,仔细想了很久说:“两种可能。第一,他的魂魄已经彻底消散在这时
空之中,也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第二种可能就是他的魂被袭击他的妖魔吞噬,控制
,他身不由己。”

  “我想救他!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能救他的命,他死以后我就应该拯救他的灵魂。”


  “先不用想别人,多替你自己考虑吧。虽然那只手不在你手里,可消息灵通的妖怪一
定能知道你和那只手的关系,彭侯现在又不在,姐姐还在昏睡,如果来的是小妖我和姐姐
还可以抵挡,可如果来几个和我们道行差不多的我自己也很难再有余力去保护你。所以,
你最好有点自保的能力。”

  张扬摸摸鼻子,说:“我哪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啊。除了能看见点别人看不见的,我和
其他人不是一样的嘛。”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说:“你说,如果我有一件很强的法器
是不是可以伤害到那些想害我的妖怪?”

  “当然,只是现在很少有人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了,那些所谓的大师也就是学学前辈
的样子,手里的法器都是平凡货色,哪还有什么高强的法器!”

  于是张扬给她描述《橙雾》故事里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那个法锥,白娣听得很仔细,然
后她说:“这的确应该是个有很强法力的法器,也许是西藏活佛用过的,既然能伤害那个
什么老蔡,想来对我们也是很有伤害的。只是,现在你去哪里找那个法锥呢?你连老蔡在
哪里都不知道。”

  “他在开出租车!”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调查绿手来历的时候,武教授说看见过一个很象他阵亡战友的人,那人竟然知
道他是军医。”

  “你怀疑那个人是老蔡?”

  “不是怀疑,是肯定!只有老蔡才能在那样的战场上不受到伤害,只有老蔡能在那样
的环境里生存,只有老蔡曾经在抗美援朝时跟在领导的左右还上了照片。只是武教授根本
想不懂为什么当初的那个人不会老,为什么不让他去调查那人的来历,而我就知道,老蔡
不想引人注意,老蔡一直都只想清净的活着。”

  “那现在你想怎么样?去找他?跟他借那个能杀了他的法器?他凭什么借给你啊!”


  “这个……”张扬还真没有想过这问题,以老蔡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生死操纵于
旁人之手?

  “而且,现在彭侯不在,你一旦有什么危险我都难及时援助。”

  一想到彭侯张扬气得牙根直痒:“这小子说是去藏那只手,一去就是一个月,等他回
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谁这么想我啊,我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啊!妹妹,是你想哥哥么?”随着彭侯懒洋洋
的声音出现的是他那一团糟的身体,他站在白娣的身边伸手搂住她。

  白娣没有反抗只是拿沾满浓墨的毛笔往他的脸上招呼,彭侯狼狈的后退,嘴里叫喊连
连:“妹妹,哥哥就是稀罕稀罕你不用这样吧。”

  张扬冷笑:“刚才我们俩说什么你都听见了?”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2

“也没都听见,只有一点!”彭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真不喜欢用这原形跑来跑去
的,边说边整理起自己的外形来。一点一点的,英俊的脸蓝色的头发,松松垮垮的衣裤,
嬉皮笑脸的表情。张扬看着他那一头让自己羡慕很久的蓝色头发,禁不住伸出手去一把抓
了过来。

  “哎,别,别那么使劲!这是头发,不是野草!”彭侯抗议着。

  张扬咬牙切齿的说:“你敢用我最喜欢的蓝色!我杀了你!我一直都想去弄还不敢弄
呢,你凭什么!”

  彭侯挣扎了脱离张扬的魔爪,梳理一下蓝色的头发,骄傲的说:“凭什么?就凭我帅
!就凭我吊!就凭我出去一个月认识了32个女朋友,你,行吗?”他不屑的看看张扬。


  张扬一撇嘴:“认识再多人有什么用,你有那个能力嘛!”

  “谁说我没有?老子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东方神鹿!”边说边站起来准备脱裤子


  白娣看不惯他们的行为,一转身说:“我去买菜,等会儿一起吃饭,你们聊吧!”说
完急忙下楼。

  彭侯眨眨眼睛问张扬:“你惹她生气了?”

  “滚,明明是你!”

  “我没有啊!”

  “你看你自己是什么行为!”张扬指指他脱到一半的裤子,说:“就算人家白娣和你
熟,就算人家有千多年的经历,就算人家曾经结过婚生过孩子,就算人家也见识过啥叫男
人,可最终人家也是个女性,有你这么不要脸当着她的面就脱裤子露下身的吗?整个一露
阴癖!”

  “哦?是吗?这一个多月脱习惯了!”

  “滚,别污染我纯洁的耳朵!还有,我告诉你,人家那个东方神鹿说的是一贼能跑的
女性,和你下面那玩意没有任何关系,知道不?”

  “噢,你早说嘛!”彭侯坏坏的笑笑,说:“兄弟,我跟你说,人生极乐不过……”


  “别,别跟我说,我不想听!”张扬急忙打断他,“我知道你这一个月艳遇不断,不
过,我真的不想知道。我还得问问你,你当初答应白娣的事还算不算数?”

  “算!怎么不算!君子一言,死马难追!”

  张扬偷笑,说:“那我就放心大胆的去做我的事了。”

  “你做什么事?”

  “不用和你说吧,你只是个保镖而已。”

  “你把我当保镖?”

  “是啊!”

  彭侯眼里闪过一丝愠色,骂道:“等你死后,我一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卸了
你的肉,拆了你的骨头,炖汤喝!把你那花花肠子弄水洗干净,熘肥肠吃!”

  张扬大笑,“行啊,我死了以后就把身子交给你了,你爱怎么玩怎么玩!不过,我活
着的时候你最好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然如果我一不小心挂了,你对白娣的承诺就不算了
!”

  “哼哼!”彭侯被张扬气得鼓鼓的,却不能说什么,只能把自己的胳膊从背后绕到前
面掐住自己的脖子,装成吊死鬼吓他。

  饭桌上,两个人谁都不理谁,白娣感到十分好奇,自己下楼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得什么
似的,怎么回来以后又跟仇敌似的?吃完饭,张扬伸个懒腰说:“好饱,我回学校了。”
说完看着彭侯。

  彭侯没好气的说:“走回去也就他妈20分钟的路,能有什么事,你那么怕死?”

  张扬看自己的目的达到,高高兴兴的下楼去了,临走时不忘挖苦彭侯:“如果这20多
分钟我失踪了,你说实话,你着急不?”

  彭侯气得都能把筷子咬断,说:“你死了才好!”

  少年

  张扬当然不会死,不过,他遇到了麻烦。

  刚下楼没走多远,张扬就看到从对面走来一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大概有10个
人左右。走到张扬身边的时候,把他围在中间。那些小子穿着和彭侯类似的衣服,染着五
颜六色的头发,其中一个叼着烟,很吊的对张扬说:“你就叫张扬吧,我们老大要见你!


  “老大?你们老大谁啊,我认识他么!”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3

“别废话,老大说了只要你的一只手。”

  “我总共就两只手,你们老大挺牛啊,一下子就要了一半。”

  “你***这么墨迹呢,跟我走不?”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张扬。他笑笑,说:“行啊,咱们去哪?”

  “路上别***多话。”

  两个人夹住张扬,张扬只感觉后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又有一个人跑到马路上
去拦出租车。张扬心里想:妈的,他们有刀!就是想见我也不用这样,不至于要坐车那么
远吧,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送我回来上课。似乎被绑架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倒真的有
点出世的感觉。

  一伙人分乘3辆出租车直奔东陵(说明一下,东陵又叫清福陵,是努尔哈赤的陵寝,最
近申请世界文化遗产刚刚成功。而张扬所在的农业大学离东陵很近,只有公交车的几站地
而已。)和张扬一起坐在后坐的是那两个夹住他的小子,坐前面副驾驶位置的是那个叼着
烟卷的小子。

  张扬上了出租车以后就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似乎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他回回头看
后面,没有什么;在看看前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是,司机对他笑了一下。坐出租车的
人都知道,司机为了自身的安全会加一种叫防护网的障蔽,这样后面的乘客即使有歹心也
没办法从后面下手;而车内更有个后视镜可以观察车内乘客的动作,一般来说那个后视镜
从司机的位置看刚好能看到后座上绝大部分空间,而从后座看过去却只能看见司机的鼻子
以下。所以当张扬看到司机的笑以后,觉得这笑容似乎很熟悉,又似乎有点陌生。

  司机随意地问:“你们这么多人,这么晚还去东陵公园玩啊!”

  他边上那小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司机见他们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再
多话。

  车程不长,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下车以后张扬还在纳闷:是谁弄了一群小弟绑架自
己,那么急着想见自己难道有什么事?转念一想,自己和黑社会也没有什么关联,怎么也
不可能找到自己头上的。

  两个人架着张扬七转八转就到里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不过,周围除了树还是树,真是
杀人越货,管杀不管埋的风水宝地。张扬一想到这就暗骂自己什么不吉利说什么,然后四
处寻找那个想见自己的人。只见叼着烟的小子大声说:“老大,我们把人弄来了!”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我哥要聊一会。”身后一个平静的声音说。

  他哥?谁是他哥?张扬早就抱怨自己没有个弟弟可以任意欺凌,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自
愿来当。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回过头,一张笑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你?”张
扬有点惊讶。

  “是啊,怎么样,我说我还会再找你的,当时你还一脸不相信呢。”竟然是那个知道
玄武之手的高中生。

  张扬摸摸鼻子,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你的一只手!”

  “我只有两只手!你要哪只?”

  “我要你的第三只手!”那小子一脸的严肃。

  “我没做过贼,怎么会有第三只手?”

  “张扬,别打马虎眼!”那小子有点恼火:“我劝你最好把玄武之手还给我,不然有
你受的!”

  “你这算是威胁我吧?”张扬撇撇嘴,说:“我长这么大就一个毛病想改也改不掉,
就是别人硬我比他更硬!我就想不懂你一个大活人要那只手干什么,你能拿多久?只怕也
是引火烧身吧!”

  “这个不用你管,反正我出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这只手的,好不容易有了它的消息
我是怎么也不会放弃的!”那小子顿了顿,说:“真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它和我就那么近
,我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张扬又用眼睛仔细的观察这小子,精气神都绝对是人类的,只是他的魂颜色有些飘散
,不象正常人那样凝结一体,难道是,借尸还魂?张扬忽然想起,为什么他会对玄武之手
那么感兴趣了,对他说:“你不是人类,你是玄武一族的?”

  那小子睁大眼睛盯着张扬看了很久,大叫一声,才说:“靠!这你都能猜出来?我真
是佩服你了!难怪最后玄武之手会落到你的手里。”

  “我再说明一下:玄武之手真的不在我这!还有,我要问你,我朋友是你杀的么?”


  “杀人?大哥,你仔细看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杀死人么。”

  张扬想了想,用很平和的语气说:“我很同情你,真的!”

  “同情我?你知道了什么?”

  “被困在这肉体里很痛苦吧?你为什么不毁掉这肉体,只有那样你才能获得真正的自
由。”

  那小子再一次被张扬的话语震动,他颤抖着,指着张扬说:“你……你不是人……你
是什么……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是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是我见过太多的妖怪,也听过太多的故事,对你的
经历多少可以猜到一些。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那只手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绝
对的安全。况且以你现在的实力你还能保护它么?”

  “……我不知道……可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发誓一定要夺回那只手的,他还在等着
我。”

  “既然他还活着,你就更不用急着拿回那只手了!”张扬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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