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3

那小子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忽然用两只手掐住张扬的脖子,气呼呼的说:“我凭什么
相信你?当初就是你们人类砍掉了他的手,就是你们因为贪婪才会对我们一族不断追杀,
就是因为所谓的宝藏所谓的回报就杀害了我们那么多的亲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刚才不是聊得很好吗,怎么忽然又动了杀机?”

  那小子回头,却只觉得双手一麻,张扬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是谁?鬼鬼祟祟的见
不得人么?”

  “不是见不得人,是见不得龟。”那人轻轻的弹起,把张扬置于高处一枝伸展的粗树
干上,然后落下,对面前的人说:“你还不能杀他!”

  “为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只因为我比你强!”来人忽然闪动身影,消失不见。

  张扬看得很清楚,那个在最危险时救了自己一命的,竟是很久不见面的老蔡(在《橙
雾》中出场),而现在,他正站在那小子的身后,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他的指甲闪着
乌青色诡异的光。

  一个回合,一个回合而已,那小子倒在地上。老蔡没有杀他,只是让他完全没有了还
手的能力,老蔡低声说:“原来你是靠着借尸还魂才上了这小子的身,我问你几句话,你
必须老实回答。”

  那小子扭过头,想拒绝,却听到老蔡问的是:“大老张还没有死呢吧?”

  “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很惊讶。

  “回答我!”

  “没有!”

  “好。第二个问题,他既然没死一定是在你们的大王八窝里睡觉喽?”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得到张扬手里的玄武之手,你想怎么处理它。”

  “我当然是拿回去,给他!”

  老蔡打量他半天,冷冷说:“你就用这人类的身体去?保护圣殿的结界会让你通过么
?”

  “这,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圣殿的存在?”

  “大老张没和你说过他的战友?”

  “你就是那个总也不死不受伤的……”

  “那个就是我,”老蔡又跃起把张扬抱了下来,笑着说:“你可不能死啊,我还有两
件事情要让你去办呢,你如果死了谁去给我办事啊。”

  张扬也轻轻的笑,说:“武大夫说的那个战友也是你吧。”

  老蔡点头,说:“当然是我。”

  那小子满脸的不可思议,心里对自己说:“今天真倒霉,碰到两个怪人!在他们面前
怎么连一点秘密都不能保留啊,他们都是什么来路?看这样子他们好象也是认识的。”


  老蔡拉着他们俩说:“先找个地方,我把关于那只手的事说给你们听!”

  那小子指着张扬,说:“凭什么让他知道我们的秘密?”

  老蔡正色道:“他还要替我去寻找那把钥匙呢,不让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怎么行!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样子自己就能找到钥匙?”

  张扬看那小子不再说话,又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提议不如去白娣的家,老蔡面有难
色的说:“前一段时间我知道有个很有点能力的妖精全城的找一个人,我想也许是和那只
手有点关系。”

  张扬也没有多解释,只是点头。那个小子一脸的不服气,却不敢造次。

  来到公园外,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张扬笑了,我说那个司机的笑容怎么那么眼熟呢
,原来老蔡真的去开出租车了,那武教授说的也都成立了,终于没有盲点啦!(作者按:
有读者反映《绿手》前后有矛盾的地方,在这里做个简单的解释,绿手分成前后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发生在《黄昏》之前第二个部分发生在《黄昏》之后,由于当时写的时候没有
明显的标识或许会给一些人带来困扰,特此解释。)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5

白娣的家

  张扬领着两个人走进白娣家门的时候,白娣和彭侯正在看电视。彭侯似乎忘记晚饭时
的不愉快,主动和张扬打招呼,张扬却冷冷回应。指着小武说:“就在我走回学校的20分
钟里这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保镖,如果我真的挂了,你的诺言是不是就算没能实现呢?


  然后不理会彭侯对他翻着白眼,准备给他们一一介绍。

  (笔者写到这里忽然想,如果张扬是用以下方式介绍各位朋友的话,将会是多么有趣
的事:

  这个,白娣,别看一副清纯的样子,她的年纪都够当你的祖奶奶了;

  这个,彭侯,学做人学到连生理结构都一模一样,居然还学人家得伤风感冒;

  这个,老蔡,战场上不受伤不会死的顽强战士,我们的开国功臣,无名英雄;

  这个,玄武一族的,借尸还魂,把自己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法力浪费得七七八八,现在
就一普通孩子!)

  不说笑话,言归正传。

  老蔡看看白娣又看看彭侯,迟疑的说:“也要跟他们说?这对玄武一族而言是个很大
的秘密。”

  张扬无可奈何的说:“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们都想要的那只手在彭侯手里,这里是白
娣的家我们也不能喧宾夺主吧。而且,我可以保证他们对你们的事只有帮助,不会有任何
别的。”

  白娣看了看老蔡说:“张扬这就是你说的老蔡吧。”

  张扬点头,自嘲地说:“现在,这屋子里只有我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人吧!”他指了
指白娣介绍到:“这个就是白蛇传里的白蛇;那个瞪着我的是彭侯,上次弄得满城风雨的
就是他;这是老蔡,很久之前就认识的一个人,原来是吃皇粮的;这个,我不认识,应该
是想要那只手的玄武一族的人。”

  老蔡看着白娣,惊讶的大张着嘴,半天才喃喃的说:“不象,不象,身上没有妖气。


  彭侯看看老蔡又看看那小子,表情严肃起来,冷冷的说:“你们是来和我要那只手的
?”

  老蔡沉声说:“不,我只是来告诉你们这只手的来历。因为,我也是受人所托。”


  张扬对老蔡说:“不急不急,你先等会。”然后很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对那小子说:
“混黑社会的那个,你叫什么啊?从进来你就没说过话,我就等着你自我介绍呢。”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6

 那小子很吊的瞪了他一眼说:“我姓武。从我们一族一直守侯的圣殿来,有7年多的时
间了,我只是感觉到那只手就在沈阳范围之内,却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我竟然忽略了
眼皮底下,爷爷也真是的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往夹壁墙里一塞,早知道这样的话我
还瞎跑什么!”

  “你爷爷?谁啊?”张扬问。

  “就是一直藏着那只手的武思远!”

  “他怎么会是你爷爷的?”

  “应该说,他是这肉体的爷爷。”

  彭侯忽然指着他问:“肉体的主人呢?你杀了他?”

  小武摆着手说:“没有,没有,我们一族是不能杀人的。”

  “那这肉体你是从哪里弄的?真的是武教授的孙子?”张扬问。

  “是,95年浑河涨水,这个孩子不知道深浅下水去玩,结果就淹死在里面了;刚好那
时候我从自己的肉体里出来找不到新的肉体,只好暂时借用一下啦。”

  张扬接着问道:“从那以后你就被这肉体锁在里面出不来了?”

  “是啊,我本以为借用一下,想离开就可以随意离开了呢,没想到却被锁在肉体里!
这7年多我一直想出去都做不到,更可怕的是这肉体竟然还在生长,也许只有当肉体死亡以
后我才能出去吧。”

  张扬不在提问,白娣是个优秀的旁听者,只有彭侯对它的事更有兴趣,催促着说:“
来,说说你的故事。”

  小武眨眨眼睛,说:“我的故事?我能有什么故事!从我有意识的那天起每天都是提
心吊胆的,人类和妖精为了得到我们的尸体为了传说中的宝藏对我们一族展开了大屠杀,
几千年下来我们的成员越来越少,大部分都分散在荒山野岭只有极少数的人还住在圣殿里
保护圣殿。60多年前,我们族中的长老在冥思中忽然看到了他的前世,他告诉我们他要去
追寻他的前生,然后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他,可是因为怕被外面太多
贪婪的人和妖怪追杀,我们谁都不敢走出圣殿的大门,直到长老自己回来那天。

  他回来时是用一副人类的样子,老得不能再老了。他刚进门就昏了过去,我们七手八
脚的去抬他,才发现他的手居然被人齐腕斩断。等他醒过来后,就说他的手被留在了人间
根据他的冥思,那只手会指引他想寻找的那人找到他,然后他又昏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
处于昏迷状态,再也没有醒过来,我们这些小辈要根据传统出圣殿寻找他的手,却又害怕
被追杀,一个长老给了我们一个建议:把肉体留在圣殿,只是神游然后附身到新死的人类
肉体上,那样即使受到了伤害也只是人类的肉体,更重要的是不必因为寻找那只手而损失
我们玄武一族更多的人员。我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个肉体。

  我醒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正搂着我在哭,她说她是我妈妈;我假装失忆混蒙过关,
从那以后我就用这人的身份活着,一边摸索离开肉体的方法,以便寻找那没有下落的手。
巧合的是,那只手的拥有者竟是我的爷爷,直到你去找过他以后他才偶尔和我提起这件事
情,而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大的法力,只好想办法逼张扬把那只手还给我,所以今天才会
想到要绑架他。”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6

 老蔡咳了一下说:“我补充一下。我的事你们也都听张扬说过了吧,还有一件事是张
扬不知道的。我遇见大老张的时候,哦,大老张也就是小武他们的那个长老,那时抗美援
朝战争还没有开始。大老张一眼就看出了我不是人,我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打过几次之后
我们就成了朋友。有一天他告诉我说他正在寻找他的前世,可他在冥思中得到的启示却是
另一种可能,在冥思里他看到一个身影拿着一只绿色的手走在前面,那身影的身后就是他
在寻找的前世的故人,他们正走在通往它们玄武一族圣殿的路上,凭直觉他知道那只绿色
的手就是他自己的手,他固执的求我砍下他的手,我把他当成疯子不理他。

  就在我转身的一会儿,他竟然自己砍断了手,那只手落地以后迅速的缩小,变色,成
了你们见到的样子。大老张叮嘱我务必把那只手送给一个真正的人类,一个不知道玄武之
手价值的人类;后来因为武医生怀疑我的身份,我就半是恐吓半是强迫的把那只手给了他
。大老张还告诉我,在圣殿外面有他们老祖宗玄武留下的结界,除了玄武一族能够进入以
外,所有的生物都不能,而要解开那个结界就必须找到一把钥匙——玄武之泪。他说他要
去找玄武之泪,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而我也一直在打听玄武之泪究竟是个什
么样的东西。张扬,我要求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帮我寻找玄武之泪!”

  “什么?别强人所难嘛,你连那个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让我怎么去找?”张扬抱怨
道。

  “我发现,总会在你身边发生奇怪的事情,似乎所有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都会因为你的
存在而混到一起,或许以后就会有机会碰到知道玄武之泪的人或妖怪呢。”老蔡解释说。


  “我倒真的希望是什么也没有遇见过,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

  彭侯笑着劝他:“你这样还怎么过普通的生活?全城有一半以上的妖精知道你和我在
一起!”

  张扬无力的低下头,说:“老蔡,我答应你。不过,就象答应白娣要找一个人一样,
我只能随便查访,象这种连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我还是头一次呢。”

  老蔡点头,然后转过头对小武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武想了想说:“我只想知道那只手现在在哪里,有谁在保护它?”

  “没有人保护它。”彭侯接着说:“我把它藏在一个很远很远又很神秘的地方,绝对
的安全!”

  张扬打断他说:“你所谓的绝对安全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就是,没有人,也没有妖怪能找到那里!”他顿了顿,指着白娣说:“在座的除了
我和她,没有谁会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更不用说外人了。”

  白娣脸上露出微笑,心里对彭侯的藏宝地点十分满意。

  张扬看看白娣的表情,想起白娣曾经和他提过的那个修行了800的山谷,也觉得那里是
最合适的。

  老蔡对张扬是绝对相信的,既然他也面露满意之色那就是真的安全,自己也就不用担
心了。

  小武自己没有什么残存能力,虽然很想要那只手,却也知道那是给自己惹祸上身,既
然那只手暂时是安全的,为了能送那只手回族里的圣殿,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只遗失了很
多年的钥匙----玄武之泪。

  老蔡站起来,说:“我们也都把那只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钥
匙。如果能够进到玄武一族的圣殿,听说都会有点意外收获。我准备走了,小武,你不回
家?”

  张扬忙拦住老蔡,把自己一个人不安全想和他借那法锥的想法说给他听,老蔡毫不留
余地的拒绝了他。他说:“别想打法锥的主意,我已经把他彻底的销毁,融成了银汁,筑
了几枚硬币,你要么?”

  张扬想了想说:“也好,下次见面给我几个。还有,小蔡还没有回来?他当初为什么
选择了我?”

  “这个,恐怕你得等他回来以后你自己去问他。”

  张扬点头,拍了拍小武的头,说:“弟弟乖哦,哥哥给你买糖吃。没事就来找我玩啊
。”

  小武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不说话,跟着老蔡下楼去。

  彭侯冷笑一声,说:“刚刚还要杀你的人,这么快你就忘了?还邀请他再来,到时候
我可不管你。”

  张扬求助的看着白娣说:“姐姐,你不帮帮我?”

  白娣看看彭侯,又看看张扬,做沉思状,良久,忽然问:“为什么那个老蔡对我们进
玄武一族的圣殿会那么热心?他刚刚还说会有点以外收获,他知道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东西?”

  张扬替他辩解说:“他不也是受人所托嘛。”

  “我不这么想,在这件事上,我总觉得他有利用我们的嫌疑。”白娣分析道:“他曾
经是皇帝,也许他会知道一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秘密。也许,我们只是他局中的几
颗棋子而已。”

  张扬心里一抖:“不会有那么复杂吧,到底,有着怎样的阴谋?难道真的没有什么人
是自己可以去相信的?难道老蔡真的会有什么别的隐瞒着自己?难道一场巨大的骗局已经
展开?难道,真有欺骗?”

  彭侯幽幽的说:“即使真有欺骗,我们也必须入局,我们没得选择。”

  “为什么?”张扬不懂。

  “只有身在局中才能发现他的秘密,同时,达到我们的目的。在进入圣殿这一目的上
,我们,是一致的可以互相帮助;至于进去以后,分道扬镳也好,反目成仇也罢,都是我
们可以控制的了。”

  看着白娣也在点头,张扬不禁为自己身陷旋涡之中而懊悔不已。

  只是,事情已经开始,没有谁可以再去阻止。

  只有,等待后续事态的发生。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7

沈阳怪谈--靛青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8

白娣自从开始她所谓的人类生活以来,就从没有为自己的事情愁过,因为白蛇给她弄了
很大的一笔钱,所以她不用工作,每天在家里看看电视,做饭,写字或者画画,更多的时
间则是和张扬或是彭侯一起发呆,想象着自己找到一直想找的那个男人时他会是怎么样的
表情——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吧?
  白娣的字写得龙飞凤舞自成一家,她的画也不是普通的棒,只是她喜欢用一些别人不
常用也不敢用太多的颜色作画,例如,靛青。另外,她作画时颜料的消耗是巨大的,一般
来说购买颜料都应该是张扬的事,偏偏那天彭侯非拉着张扬去上网,而她又对网络一窍不
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兴趣,再加上作画的冲动还没有消失,在干等张扬也不回来的
情况下白娣只好自己收拾干净走出家门,去购买靛青。而故事,就发生在她买靛青之后。


  在白蛇昏睡的时候,白娣只是一个有着千年记忆的普通女孩,她没有什么可以保护自
己的力量,这也是白蛇为什么会让她一直昏睡的原因。虽然有着千年的记忆,可她在人间
自己去生活感受的日子不过几个月而已,所以在张扬和彭侯看来她是幼稚得可爱,天真得
可笑——只是,一旦白蛇醒来,她是绝对的危险生物。

  白娣买好颜料走出商店的时候还是中午,可直到晚上路灯亮起她也没有回家,当看着
越来越少的行人和冷清的街道,白娣终于意识到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她迷路了!在
沈阳这个方向感很强的城市里,迷路,对任何人来说都应该是个玩笑,可这玩笑恰恰发生
在了白娣的身上。当她第四次经过同一家商店时她才意识到这一事实,不过,她并不着急
,别忘记她是有着千年记忆的女孩,而白蛇也还在她的体内,对她而言应该没有什么是危
险的。

  可是,总会有人或是妖精是不开眼的。在她身后跟踪很久的男人终于沉不住气,几步
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袖子说:“小姐,请留步,我有一些疑问想请你回答。”

  白娣借着昏黄的路灯打量眼前的男人,高高的个子,宽阔的额头,炯炯有神的眼睛放
着异常明亮的光,凭直觉她觉得这男人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所以她停了下来,问:“有
什么事?你说。”

  男人对她的冷静很是佩服,沉思一会才说到:“我看你的面相很是奇怪,是劫中有生
生中有劫,充满无穷变数,我相过的人面无数你是其中最古怪的一个,我既看不到你的过
去也看不出你的未来。恕我冒昧,小姐你的来历?”

  “我的来历?不能说,也许就象你自己的来历一样,都是巨大的秘密。”

  “小姐知道我的来历?以我从你的面相看,你和我素无瓜葛。”

  “你对你的相面之术很有信心?”白娣忽然有个逗逗他的想法,说:“你能看出我的
真实年龄吗?”

  男人挠头道:“我说过我看不到你的过去和未来,当然也不知道你的年龄,我只知道
你的生活正处于一个急变的时期,经过这个时期你的人生将会发生巨大的不可估计的转折
。”

  “是好?是坏?”

  “说不清楚。你住在哪里?我想对发生在你身上的巨大变化进行观察。”

  “这不行。”白娣摇头,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个……”男人笑了笑说:“你不怕我?这么晚还在街上游荡的女孩子还真是不一
般呢。”

  “有什么好怕的,比你凶太多的人我也见过了。我不仅人不一般,连血也不一般呢!
”白娣愉快的笑着,因为她已经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了,难怪刚接触时就觉得他给自己的
感觉似曾相识,而他的脸更给人十分熟悉的感觉,原来竟会是他!只是,怎么会是他呢,
他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啊。

  男人一皱眉头,戒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8

“有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是巨大的秘密,但对别人,也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我就是这样知道的。”

  “你真的不怕?”男人面色不善的欺进白娣身边。

  “小蔡,你想怎么样?想咬我?”白娣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

  “你认识我?”男人,小蔡后退两步再次打量白娣,说:“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见过老蔡,他说起过你;张扬也总会提起你。”

  “老蔡?他还在沈阳?张扬是谁?”

  “张扬就是你给了法锥的那个人,这么快就忘记了?”

  “法锥的事你也知道?”

  “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白娣简单的把自己和张扬认识前后的事和小蔡做了介绍,
小蔡指着她惊讶的说:“你真的是白蛇?那只爱上人的白蛇?”

  “是我,的确是我。”

  “那么法海也是真实存在的了?”

  “当然。”

  小蔡沉默很久,忽然说:“我见到法海了!”

  “在哪里?”

  “在南方的一个城市。”

  “他没说他会赶来?”

  “他只说该来的都会来,一个也不能少。”

  白娣仰头看天喃喃道:“也许,一切都是上天已经注定了的。”

  小蔡也仰头看天,自言自语说:“真的不能改变了么?我不信!”

  白娣家,张扬正为找不到白娣而急得团团转,彭侯则不紧不慢的喝着饮料。看着白娣
身后的男人,张扬惊讶的停住脚步,嘴里发出了一种梦呓似的私语:“是你,真TMD是你,
就是你害老子莫名其妙的答应老蔡帮他无偿做三件事,就是你!”说完愤怒的冲上去要掐
小蔡的脖子。

  小蔡灵活的闪开,平静的说:“上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次,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这还差不多。”张扬心里打了一会算盘,又说:“另外,你得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我对你,和你父亲,以及你的整个家庭的事都很有兴趣。”

  彭侯继续喝他的饮料,忽然插嘴说:“别强人所难。”

  张扬狠狠地瞪了彭侯一眼,转身对白娣说:“你真行,出去一天居然给我带回来这么
好的礼物。”又对小蔡说:“其实我最关心的是,为什么当初你选择的是我,而不是别的
什么人?”

  “这个,恐怕要从头说起了。”

  “好,那就从头开说,我最喜欢听故事啦!”张扬不顾彭侯看白痴的眼神,谄媚的挨
着小蔡坐了下去。

  白娣也选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彭侯喝下最后一口饮料也摆出了倾听的架势。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39

  小蔡,开始了他的讲述。

  其实,这些事本来不应该和你们说的,只是,你们都是老蔡的朋友,即使我今天不说
,总有一天他也会说。只是,他对我们家里的事情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大部分他所知道
的都是经过无数人瞎传以后的版本了。

  我父亲,本来只是一个农家子弟,趁着爷爷当时手里有钱他读了几年私塾。虽然成绩
不佳却十分喜欢看书,很偶然的一个机会,他得到了一本《麻衣神相》一类的书,也不知
道是哪位先贤前辈总结而成,自从学会那书中所写之相面法门,我父亲对世事的看法越来
越独特,他的心也越来越激动,他想创造一个伟大的事业,靠着他这门密术——果然,在
以后的几十年里,靠着神准的相术他把那些对他事业有利而又前途无量的人团结在他的周
围,用了将近20年完成了他一生的夙愿,又用了将近20年去把威胁到他的人清洗干净,这
时,父亲老了。

  他和所有老人一样对自己的儿子寄予厚望,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我努力做好所有我能
做的事情,我要让人们知道,不是因为有了他那样的父亲我才能被人尊敬,而是因为我自
己的能力被人肯定却不是因为有他那样的父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所取得的成绩都是
在他的光环影响之下,在那之前我还天真的以为靠我自己的能力我也可以做得很好——从
那以后,我就开始对生活在父亲阴影下的生活感觉到恐惧,这也是我去朝鲜参加战斗的原
因之一。

  父亲曾经给我相过面,他说我不能离开他的身边一旦离开他我将会发生很大的变故。
我问他将会是怎样的变故,他没有说话只是同情的看着我,眼里不再是统治者的居高临下
而是少有的慈爱,可我实在不能体会他的感受,我坚持着,要去战场要站在战争的最前线
要建功立业要红土大展。父亲最后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没有谁可以和天意去对抗,他
把我交给他最信任的伙伴,临走前他拉着我的手说,今后,你自己保重。

  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我们那一次的离别就是永别,我不知道父亲究竟在我的面相
中看出了什么,我也曾经不止一次的端详自己的脸,用父亲教给我的一些相面之术去看,
希望能够洞悉自己的命运。可结果和父亲说的一样:刀再锋利也不能削自己的把。相面再
准也无法给自己推算自己的命运,只能根据周围人的命运来判断未来的自己将会有怎么样
的际遇——我的相面术学的只是皮毛,看到的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变化。

  然而,到了朝鲜以后,我发现我周围的人们面上都有着一股死气,那股死气实在是太
沉重太明显,它缠绕在每个人的脸上时刻提醒我命不久矣的事实,每天我都在提心吊胆的
生活可我的表面却很平静,我的心里总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会就这样死在战场上?父亲说
我的圣上会发生变故,却没有说我会死,难道我会成为幸运的生存者?

  很巧合的,有一天,我见到了老蔡。

  他的面相很奇怪,乍一看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在他的两眉之间
隐有一丝红线,而我的父亲,也是那样。父亲曾说过,那是帝气,只是在那样的战场上一
个普通的大头兵怎么也会有那样的面相呢。我试着接触他,才发现他竟然对解放战争是那
么熟悉似乎每一场战争他都有份参与,而实际上我清楚的知道,在解放战争时期虽然我们
一直是胜利着的可死去的人数却是一直居高不下的,有的时候甚至是整个军团的全军覆没
,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有人会是参加了所有的战斗却仍然生存的?他是什么人?


  从他的眼里我看到的是无尽的孤独和寂寞,他为什么寂寞?他为什么孤独?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40

 我们成了朋友,因为他的知识渊博,我很尊敬他;而他也似乎真的把我引为知己,在
我的身边为我出谋划策,一次又一次他的计策被采纳,一次又一次我忍不住怀疑,像他这
样优秀的人才是不可能被埋没的,那他又怎么可能在持续多年的解放战争一直是默默无闻
的?是他刻意的回避?还是,他有着别样的目的?

  有一天,他很严肃的问我,如果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选择做皇帝还是选择长生
不死,我连想都没有多想就回答他我宁愿选择长生不死。当年秦始皇一统天下何等威风,
却架不住时间的消磨,暴毙,而他准备传承万代的江山也不过传了两代而已,如果,他有
了不死的资本再做他的皇帝,即使没有子孙后代只是他自己也一样能够千秋万载。

  老蔡又问我是否会因为选择长生不死,而放弃我的家人我的背景我所取得的一切,我
点头说我愿意。

  他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然后,他给我讲述他的来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那个野史中
名声最臭的雍正皇帝,我早就觉得他的身份决不平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对他
的不老不死很有兴趣,他却又犹豫起来。

  我问他在害怕什么,他说怕我只是一时的冲动,我也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有
点冲动?

  就在我也思考的时候,上天和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美军空袭的炸弹在我们营地附近
爆炸,我还没有明白那巨大的声音从哪里传来就已经丧失了知觉。在昏昏沉沉里,我觉得
有一丝甘甜流到我的嘴里,然后我的血液沸腾起来。当我在次醒来,眼中的世界已经和往
日大不相同。老蔡说在不得以的情况下他把我变成了他们一族的成员,而我看着似乎涣然
一新的自己忽然有陌生的感觉,他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我说我还没有当过皇帝怎么知
道当皇帝是不是比当吸血鬼更有趣味呢。他苦口婆心的劝我,终于我被他的诚意感动决定
和他流浪。

  后来,在流浪的路上听说了我父亲去世的消息我要回家去看看,他却告诉我以后我还
有很多机会,当时我不明白,后来的事情正如他说的那样。而当初战场上传回的消息是我
已经阵亡,相信父亲的心中是知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他才没有别人预期中的伤
感——他的远见如此,真是让我佩服不已。

  再后来,我们回到沈阳,老蔡想在沈阳固定的住下去,就在他祖坟的旁边;我却还想
四处走走,四处看看,就这样我们之间发生了50多年里唯一的一次争吵。怕他阻止我里开
沈阳,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偷走了那件可以威胁我们生命的武器把它送给一个我盯了很
久的小子保管,然后自己偷着跑出了沈阳城。和我想的一样,老蔡没有心情去追我,他必
须尽快最速度找到那个小子和那把武器。

  张扬听他说到这里忽然问:“你盯了我很久?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让你知道我在盯着你,那还算是秘密嘛?”

  “那,当初,为什么你选择的是我?”张扬追问。

  “因为,你不是普通的人。”

  “这话怎么说的?”

  “虽然我和父亲学习的相人术只学了一点皮毛功夫,不过却也有的时候忽然有了灵感
,就能看到这个人更远的未来。有一天闲着没事就去你们学校玩,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清楚,就好像你披着一层伪装无论我怎么看也只
看到一个普通的人。于是我开始用相人的法门看你,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头顶发凉
,灵感喷涌而出——我看到了你的两个未来。”

  “两个未来?”张扬摸摸鼻子,问:“什么意思?”

  “一般人一生的路都是固定了的,即使发生变化也只是一点微小的个人自身的变化,
人生的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也就是说,命运是不可更改的;而你,却有两种命运,至少
在当时我清晰的有那种感觉。”

  “哪两种命运?”

  “一种是平平淡淡碌碌无为很平凡的一生,另一种,充满变数我看不清楚。”

  “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张扬说。

peak 发表于 2005-6-5 19:40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以外的话,你的一生就是平凡的,碌碌无为的,这一辈子
你只能是个普通人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一旦因为某些原因让你走上另一条路,那么
你的人生就会满是变数,谁也不能把握,有可能是出人头地,有可能是穷凶极恶,有可能
是一事无成,也有可能是风光一世,总之,谁都不清楚。”

  “那你看现在的我走在哪条路上?”

  小蔡很仔细的看着张扬,大概5分钟,他摇头说:“你似乎已经选择了不平凡的路。”


  “我怎么不知道?谁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也许,就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你已经做了决定。”

  “靠!”张扬感叹一声,又问:“就算说我不是普通人吧,你凭什么把那么贵重的东
西交给我?”

  “我以为,你有保护那东西的能力。”小蔡看看他,又低声说:“我居然也会看错!


  白娣忽然问:“你不是要全国四处走走吗?怎么会忽然回来?”

  “还不是因为法海!”小蔡有点气愤的说:“刚到那个城市,还没看到什么好玩的就
遇到个和尚说他自己叫法海,我怎么知道他就是那个《白蛇传》里的法海啊。他告诉我说
北方有人在等我,有一些事情我必须参与,所以我应该马上回到北方。我没理他,那天睡
觉就做了那个古怪的梦。”

  “你梦到什么了?”张扬总是忍不住自己好奇心的煎熬。

  “也……没什么。”小蔡有点窘迫的说:“梦结束的时候那个和尚忽然在梦里出现,
他说,只要我能立刻赶回沈阳参与到那件事情中去,我的梦就有可能会成真。我仔细想了
很久,终于决定回来,虽然我曾经和老蔡为了离开这里弄得很不愉快,可为了我的梦想,
我必须回来。”

  “那梦很重要,对你?”白娣小心的问。

  “是,十分重要。”小蔡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白娣问。

  “法海说,等我的人在办的事情就是我实现梦想的契机,我当然要去找老蔡看他在忙
什么事情,我只有通过帮助他才有机会实现我的梦。”

  “你其实不用去找他了,找我们也一样。”张扬简单的把关于绿手和要进入玄武一族
圣殿的事情说给他听,然后很肯定的说:“目前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破解圣殿外结界
的钥匙——玄武之泪,如果你能找到,那么你梦想成真的日子一定会大大提前的。”

  小蔡点头表示明白,忽然看了看彭侯说:“你们这么多人不去找,让我一个人去?”


  彭侯伸个懒腰说:“谁说我没去找,我正在这等消息呢,各有各的渠道。”

  小蔡又点头说:“那好,我这就去找,然后再和你们汇合。”说完,转身下楼。

  张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终于找到个苦力帮我了。”

  彭侯冷笑:“人类真是卑鄙。”

  白娣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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