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47
12
“你们叫我来干啥?我只是一个接生婆。”陈姨瞪大了眼睛看着冯剑飞,然后顿了半晌又说道,“不过我也挺难过的,王翠霞是我接生的,她的那个娃也是我接生的。”她似乎感慨良多。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老马孩子的出生证明上写着8月份,这件事是不是你造谣的?”冯剑飞的语气冰冷。
“这是村长告诉我的,会有错吗?”陈姨一脸的迷惑不解。
“原来是他说的?明白了。”冯剑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瞅着陈姨的胳膊说道,“你胳膊上怎么起了这么多包?”
“这……这可能是……”陈姨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是怎么回事?”
“我抱过那个娃,而且我还是那个娃的接生婆,可能也遭到诅咒了……”陈姨愁苦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冯剑飞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把她请了出去。他知道有种人的迷信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讲什么都没用。而且当务之急是这案子。可是,这案子——
冯剑飞想到一件事,抬头看了一眼秦伊妮,只见秦伊妮竟然已垂下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上身半卧在桌边打起瞌睡来。冯剑飞心想怪不得刚才她一直没打岔,不过他也没打算去叫醒她,这些天来也的确够她累的,就让这丫头休息休息吧……
正在这时,村长李明海突然自己走了进来。他先送上了一个笑脸:“是不是轮到我了?”
“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倒蛮主动的!这是你们村第几个孩子失踪了?”冯剑飞暴躁地问。
“记不清了,不过有过好几回了,都是河妖干的!”
“为什么不报案?!”
“河妖干的谁还敢报案啊?”
“谁和你说是河妖干的!”
“这是我们村的祖训,报不报案是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吧?!”面对原则问题,村长态度也180度大转弯。
“你为什么说老马家孩子是8月份出生的?出生证明你看过了!”冯剑飞火怎么也压不住了,冲李明海就大喊起来。李明海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这个嘛……你知道一些年轻人已经开始不相信河妖了,我为了让他们相信,所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宣传迷信,蛊惑人心,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冯剑飞不客气地打断他。
李明海这时变成了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下脑袋不再言语。
“今天上午,你碰到过王翠霞吗?”见李明海这副模样,冯剑飞语气也稍稍有所缓和。
“是的,我看到她锁上门后出去拿牛奶了。”
“去了多久?”
“很快的,就两三分钟吧。”
“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平时对她特别注意?”
“哪有的事啊?这你可千万别冤枉我!”虽然冯剑飞已经斟酌了用词,但李明海的反应还是很大,他突然抬起头直视冯剑飞,“其实我注意她家是因为这两天我总看到有人在她门外鬼鬼祟祟的,我想可能有事情要发生了,所以才特别暗中留意的!”
“是谁?”
“就是你前面提到的老马啊!”李明海压低了声音说。
“你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冯剑飞搔了搔头皮,这可谓是一个新发现。
“他好像一直躲在外面,王翠霞刚走他就窜出来到门口拿什么东西摆弄着锁……不过等了两分多钟还是没弄开,于是他马上就朝王翠霞的屋后走去,看那架势是想翻窗户进去。我于是悄悄地跟在他后面……看他拿石头要砸窗时我赶紧咳嗽了一声。他经我这么一吓头也不回的一猫腰跑了,也没看到我。然后我又回到正门,正好迎面碰上王翠霞取完牛奶回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简单。”
冯剑飞注视着这位村长,很明显,他身为村长,保护王翠霞没有什么不对。而老马妻儿已去,他起先帮他掩盖虽不在理也在情。除了为人迷信了点,别的方面还算称职。暂时没什么好问的了,于是冯剑飞搔了搔头皮把他也打发走了。这时秦伊妮翻了个身,一副酣睡的模样。冯剑飞瞅了她一眼,暗自摇了摇头。
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48
13
抬腕看表,冯剑飞心头浮躁起来,今天唯一的收获只是见到了“女神号”的幸存者唐葵。可能是顺路也可能不是。他想马上找她问话,更想寻找冯云霄的蛛丝马迹。可是现在一桩案子却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拦在他面前,缚住了他妄图前进的手脚。
一个发生在如此偏僻地方的婴儿失踪案,看似不起眼却是地地道道的“密室”案件,属于自己平常很少碰到的“不可能犯罪”。短短的三分钟,婴儿从密室蒸发,门窗完好(在这里,冯剑飞觉得应该相信王翠霞的话,门锁没有被撬开),谁都没机会犯案。难道真的是河妖所为?冯剑飞为自己冒出的这个念头感到气恼。令他更气恼的事还有:秦伊妮正在旁边呼呼大睡,实在一反常态。整个路上她都一直在喋喋不休,这个案子也是她“积极”让自己参与的,可现在自己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好像不是她的风格!冯剑飞这时才觉得,身边和他拌嘴的人消失了,也会有一丝落寞。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冯剑飞转念一想,就知道谁来了,于是大吼一声:“李队长,放他进来!”
马上,一个红脸的老汉就满脸不高兴地走了进来。冯剑飞张口就问:
“你就是老马吧,你昨天几点去的王翠霞家?”
“我去她家不可以啊?!”老马气势汹汹地回答。
“你知道吗,有人看到你撬她家的锁。”
“对!我是撬过怎样啊?你把我抓走呀?别人都说是她们家的那个孩子害死我全家的!”老马重重地把手往冯剑飞桌前一拍。
冯剑飞看到这架势,却毫不生气,只是平静地问:
“是村长把你叫来找我的吧?他也许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一件事你就跑来了,王翠霞家的孩子已经失踪了这你知道么?你说你是几点去的?”
“什么?孩子失踪了?”老马此时吃惊地张大了嘴,露出两颗泛黄的大门牙。
“所以你也该想想自己的处境吧?老实说我可是想帮你的,否则被抓进去的除了你不会是别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你是几点钟去的。”
“……”
老马先用力搓起了他的大手,他的手指上皮肤粗糙且长满大茧。脑袋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停住,用力皱着眉头,好似进入了一场艰苦的思想斗争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滔滔不绝地述说起来: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觉得有义务告诉你这不是我干的,我可不想替人顶罪!不过这样一来这事情就奇怪了……”接下来老马嘴里重复了几次“事情就奇怪了”,然后才接下去说,“虽然不是我干的,但好像我成了这怪事的见证人一样,真是奇怪……
“不过我连进都没有进去啊!其实我那天很早地就来到了她家门外。有多早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天刚泛白的时候,因为我怕被别人瞅见。我早早地藏身于她家门外的草丛里伺机偷孩子。可是蹲得我腰酸腿疼也许过了有好几个钟头他妈的才终于盼到她出去。那时我赶紧上前撬锁,可是她好像换了把锁,和之前的不一样,所以我带的工具根本就用不上!气得我当场就冲门就踹了一脚!然后我想到屋后去试试,一看窗户果然反锁了,但就砸吧?可哪知刚举起砖头,就听见背后不远处有人咳嗽了一声,当即吓得我扔下砖头转身就跑……要说起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可是那孩子咋没了呢?我可没看见有人进去过啊,谁这么神呢?”老马的表情完全变了,神色有点怯怯的。
“从你撬锁到最后逃走一共花了多少时间?”
“就两分多钟吧。”
“……”
直到冯剑飞把老马请了出去,他都显得魂不守舍。不是自己干的,却亲身参与了一场诡异的演出,这种心情冯剑飞能够了解,因为他也有这种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体会。
当冯剑飞已经第三次从王翠霞的房间出来时,他知道,已经不用再去调查了。除非王翠霞突然和自己说找到了父辈留下的暗道之类的话,这房子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绝对密室”。当然,王翠霞没有和他说这些话,反而,她的眼神开始流露出不信任。冯剑飞看在眼里觉得特别窝火,不知为什么这次他觉得特别窝火。也许是王翠霞的眼神,也许是案子本身太诡异,也许是秦伊妮的一反常态,也许是找不到突破口,让他觉得异常烦躁。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起案件是罪犯有预谋的犯罪活动。
(没有预谋绝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利落!)
思前想后,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从目前来看,这是一起完美的不可能犯罪,甚至是他碰到的最完美的一次不可能犯罪。
(不可能犯罪?对了!)
此时冯剑飞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解决问题的方法,可以说这是一条通往大多数不可能犯罪真相的捷径:
可以说大多数不可能犯罪的关键都在于犯罪手法或者称之为诡计。一旦明了不可能犯罪的诡计,凶手自然就浮出水面,所以很多侦探都认为推理出犯罪手法才是破案的关键所在。但是,如果是天衣无缝的诡计可不是这么容易看穿的。不过却有一种方法可以作为思考捷径,也就是上述方法的逆向思维——虽然不明了犯罪的手法,但还是可以根据推理来尽量排除嫌疑人,虽不能肯定谁是凶手,但可以通过推理来肯定谁不是凶手。通过排除掉肯定不是凶手的嫌疑人后,可以让隐蔽在角落里不引人注意的真凶站在聚光灯前。并且当嫌疑人的数量减少到一定程度后,可以针对剩余嫌疑人的细微言行来进行重点思考。通过这样的方法来琢磨不可能犯罪的真相,思路就会变得清晰许多!
等等,如果这样来分析的话,他(她)不是太可疑了么?冯剑飞突然像被醍醐灌顶般灵光一闪,他开始使劲地思索着这越来越清晰的事件真相——
就在这时,秦伊妮微笑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她的笑意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让冯剑飞忽然对她产生一种陌生感。
“把大家都叫过来吧,我要公布真相。”秦伊妮这时平静地说。
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49
14
“你知道真相了?”冯剑飞瞪大双眼看着秦伊妮。
“是的,孩子性命攸关,你快去叫大家来吧。”秦伊妮对冯剑飞的诧异丝毫不以为然。
“可是你前面不是都在睡觉么?”
“太累了,躺着思索而已。”
“你找到了我不知道的线索?”
“没啊,我的所有线索都来自于你。”秦伊妮弯起嘴角,在冯剑飞眼中这是一种嘲笑。
“我倒真想洗耳恭听呢,只要你不出丑的话。”冯剑飞咬着牙走出门外。不一会儿,所有参与过调查的人都集中到了王翠霞家的客厅里。除了村长李明海、王翠霞、冯剑飞坐在椅子上外,其他人都站着。相熟的几个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秦伊妮先清了清嗓子,宛如上课的铃声响起,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秦伊妮如名侦探般致上了开场白:
“我已经知道王翠霞孩子失踪的真相了。大家先不用担心孩子的安危。因为既然大家都过来了,我可以肯定罪犯就在你们之中,所以孩子现在可以说是安全了!”
这句话引来一阵骚动,唯独冯剑飞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从他现在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这首先可以肯定是一个有预谋的犯罪。”秦伊妮接下去说,“案发当天,有四人到过现场。那就是王翠霞、唐葵、老马和村长李明海。我们先来看王翠霞,她和唐葵出去时并没有带着孩子,而回去后马上就报案了。这点一直在门外看着的村长可以证明。在房子的四处又搜查过没有什么异常和藏匿孩子的迹象。所以她不是罪犯。”
此时在场的人里除了冯剑飞全部厥倒,大家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嘘声,王翠霞有奋不顾身想冲上去的趋势。就连李队长也傻了眼,真不清楚她这是推理缜密呢还是愚蠢,但还是帮她打起了圆场:
“咳咳!作为职业探员,每种情况都会考虑到的!”
面对众人的骚动秦伊妮却置若罔闻:
“我再来看唐葵,她也不是罪犯。首先因为她没有作案时间,期间王翠霞只出去了3分钟。而这3分钟内,老马撬了两分钟锁,老马最后离开之后,李明海又去门口看着,所以空出来的时间是可以用秒来计算的,对于唐葵而言,完全没有撬锁以及偷孩子的时间。
“那么老马呢,虽然他去王翠霞家撬锁了,但据王翠霞所言锁根本没有被撬开,并且又是被李明海暗中盯着,直到他最后离开。所以可以说因为李明海在旁的监视,可以完全排除老马的嫌疑!”
老马听后不但没高兴,还狠狠地瞪了李明海一眼,李明海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伊妮身上,没注意到老马的举动。因为现在他们四人中只剩他一人没排除了,汗珠从他鼻尖渗了出来。
“只剩下李明海了,那么罪犯就是他吗?”秦伊妮拖长了尾音,直到大家都把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自己身上时,她才满意地说下去,“刚才已经说过了,在王翠霞离开3分钟内,老马撬了2分多钟锁,当老马跑到屋后时,李明海也跟到屋后还用咳嗽吓走老马。从老马听到的咳嗽声可以证明这点,接着他在门口又碰到王翠霞回来。可以看出来他可作案的时间比唐葵还少,也根本没有作案的可能。并且,再次需要重申的是:据王翠霞所说,她的锁根本就没被撬开过。”
秦伊妮讲到这里停了下来,李明海终于长出一口气。
“那究竟是谁干的?果然是河妖干的对吧?”老马突然嚷了起来。
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52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秦伊妮转过头瞅了老马一眼,目光中含有一种明显的轻蔑,“虽然你们四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但那孩子也不是被河妖偷的,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谁是罪犯。有一点你们没忘吧?就是孩子早上突然出现在饭桌上,这是非常有悖于常理的。刚出生的孩子,是不可能自己从床上跑到饭桌上去的!”
老马又想说是河妖所为,但看了秦伊妮的表情终究是没敢讲。
冯剑飞从刚才起一直在冷眼旁观,直到秦伊妮说出这句话时,他才不禁动容。
“这不正说明是河妖在作祟么?”村长还是忍不住撇过头小声说。
“不对。”秦伊妮横了他一眼,“这不是说明河妖作祟,而是一个直指真相的线索,严密地证明了当时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啊!”王翠霞只觉得头脑“嗡”的一下,这句话对她的打击可非同小可,从某种意义上说可怕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河妖转世。
(那时除了我之外房间里怎么可能还有别人?他会是谁?!)
“唐葵、老马、李明海当时全部在王翠霞屋外。”秦伊妮接下去说,“所以,都可以加以排除,唯一有可能在屋内作案的那个人……就只有陈姨你了!”
“陈姨?!”大家一片哗然。
冯剑飞这时暗暗点头,其实前面他的推理离真相只是一步之遥。秦伊妮就是运用了和他一样的方法来轻松推理出真相的。前面那四人,的确都可以实质性地排除。陈姨,是唯一一个看似置身事外而又无法实质排除的人。
陈姨没有辩解,但面色已变得如同猪肝一般。
“她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李队长这时发问。
“你还不明白么?”秦伊妮先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才说,“案发前一天,她借口去看王翠霞。她知道等会儿唐葵办喜事的鞭炮声必然会弄响王翠霞的助动车,这一切都是事先可以预料的。果然,当王翠霞的助动车报警器响了之后她出去看,等回来时,按照惯性思维,看到陈姨不在了就会以为她已经回家了。但是她却没有!她只是藏在王翠霞家的其他房间,在类似床底之类的地方把自己躲藏起来!
“陈姨为了这个计划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就是说,她预谋已久。前两天生病也是伪装的,是为了昨晚的不出现不至于引人起疑。而作为大夫,她能轻易地搞到安眠药,她可以把安眠药胶囊里的颗粒溶解在水里带在身上。等到有机会,也就是第二天王翠霞固定拿牛奶的时间,甚至是早些时候,就喂给孩子喝,让他不会哭喊。当王翠霞去取牛奶时,陈姨就抱着孩子来到门口,却发现有人正在撬锁。她焦急地等待着。终于,老马跑向屋后去了。而已经隐藏了一天的陈姨知道王翠霞很快就会回来,这是她最后且唯一的机会,于是她立刻打开门抄小路溜回了家。这一共花不了几秒钟。此时在门口观察的李明海也跟着老马到了屋后,以至于没发现她。”
“那么说凌晨那次……”李队长已经开始有点明白了。
“对,她故意在凌晨,把孩子偷偷地抱到饭桌上,目的是为了装神弄鬼,让王翠霞和村民误以为孩子后来的失踪是河妖干的!在这个村里面,除了村长李明海之外,宣传河妖最起劲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直到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王翠霞起初脸涨得通红,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半晌过后她忽然一跃而起冲着陈姨大吼了起来:
“你快还我的娃!”
一边的李明海也憋不住了:“你这个臭老太婆,难道这些年的孩子失踪都是被你给偷去了?你这个天杀的人贩子!”
“谁说是我干的?你有什么证据?”陈姨突然扯起了嗓子毫不示弱地尖声叫起来,众人皆一愣,然后目光齐刷刷地瞅向秦伊妮,似乎都在问:对了,证据呢?
“的确,证据方面……”就连冯剑飞也皱起了眉头,如果陈姨此时已经把婴儿转移的话,确实很难定罪。
“呵呵……”秦伊妮却冷笑了一声,“证据,我当然有,我先得佩服你的计划严密,钻了人类思维定势的空子,制造了这起密室盗婴案,但遗憾的是你还是留下了证据。关于证据在哪里,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深有体会,因为你已经深受其害了对吧?”
听秦伊妮说完这句话,原本凶巴巴的陈姨就像被针刺破的气球似的瘪了下去。
“证据莫非是……”冯剑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是什么?”李队长好奇地问。
“呵呵,她以前应该没有用这种手段偷过婴儿。因为夏天的世界多了一种常见的动物,它白天虽然很容易让人遗忘,但不管你藏身哪里,到了夜晚都能够把你给揪出来!”秦伊妮微笑地说。
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53
15
“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三里村的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着,包括村长李明海、老马、唐葵等人。
“没想到还是死了!”
“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有人问。
“据说是孩子想他娘,看到自己被不认识的人抱走了,就自己把头撞向床边的桌角给撞死了。桌上还流了不少血……”
“那就是翠霞家桌上的那滩血么?”说的人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扭头看了一眼后面。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自己去撞死?那滩血,不是之前就有的么?”另一人却扯大了嗓子回答。
一阵沉默。
过了半晌有人叹气:
“但那孩子真的死得好惨啊!”
“嘘,小声点,别被翠霞听见!”村长的声音变得像蚊虫一般,“所以要告诫你们下一代,不要在8月生孩子啊,不吉利……”
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54
第5章 黑玫瑰之夜
1
黑玫瑰象征着什么?
——玫瑰象征爱情,
——而黑色意味着死亡;
那么黑玫瑰到底是爱之萌芽还是死神的信使?
——看它绽放在白天还是黑夜……
2
离开三里村,冯剑飞和秦伊妮又踏上了新的旅途。他俩的表情多了一分凝重。即使再精彩的推理,孩子的生命也无法挽回。
——也许一切本都无法挽回。
冯云霄虽然是这场比赛的胜者,但对于最后的结局不知道他是否也会难过?这是秦伊妮所无法了解的。不过他还不是这场追捕游戏的最后胜者,因为从唐葵那里并没有找到一丝有关Black Jack(国内代号为黑桃J)的线索。唐葵所说的与第一幸存者陈兆华如出一辙,除了“游轮没有她想象的豪华”和“那荒岛真是个可怕的地方”之类无用的描述,等于什么也没有讲。当然这些话在冯剑飞询问的时候,通过她身上的监听设备原封不动地传到了冯云霄耳里。之后冯云霄就如同魔术师般消失了,并沿途留下了似乎微不足道的蛛丝马迹来“指引”着他们。当然秦伊妮闭着眼睛也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女神号”的第三名幸存者——也是最后一名幸存者周晓乐的所在地——W市。
她把从派出所查到的资料交给了冯云霄作为他胜利的奖励。这样对她而言,并没有一点坏处。因为冯云霄每前进一步,就等于在帮助她更接近真相。与此同时冯云霄也在做她的影子侦探,让她可以很爽地在冯剑飞面前耀武扬威。陈词完毕后冯剑飞那呆滞的表情,现在想起来还不禁有点好笑。
但愁云也随之浮上秦伊妮的眉梢。因为随着对冯云霄实力的深入了解,她对于驾驭这样的人物实在没有自信,现在也可以说是冯云霄在利用她的情报进行追杀。所以最后又不得不借助冯剑飞的力量来一起对付冯云霄。他们三人之间的利害关系真是错综复杂,无法分清谁在利用谁。不过“利用”这种事倒对智商的要求相对不是很高,或者说只要智商达到某个程度就能运用自如了。谁利用谁,谁和谁联手,这都取决于未知的真相。想到这里秦伊妮开始稍感安心。现在随着一步步地接近终点,是敌是友也就要见分晓了。秦伊妮暗咬了一下嘴唇,也许情人会一见钟情,但朋友绝不会先天存在,每个人都会为自身的利益所驱动,这也许就是人生的全部也说不定。如果不是的话,难道当他不为利益驱动而活着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生活么?秦伊妮发觉最近的自己似乎思考变得多了起来。她斜睨了一眼冯剑飞,他却似乎一点也不把之前的失利放在心上,还是保持和去葛新镇路上同样乐观的冲劲。这反而让秦伊妮觉得困扰。是不是因为看起来案件是她侦破的缘故,他才满不在乎?
——是W市么?
冯剑飞疲惫地又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再一步。
这几天劳而无获地四处奔波,已经让他的脚趾开始起泡,乍看无恙的脚底用手摸上去也会感觉到密密麻麻的有痛感的肿块,让他走一步痛一下。但没有谁可以去对他抱怨、倾诉这种事。这几天发生的片段反复在他脑中快进、慢进、暂停。可能被人当猴耍了!他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心里反而异常的平静。他知道,不了解他的人也许会感觉奇怪,几次的失手怎么还能泰然处之。如果这样想的话,别人就忽略了他从小和冯云霄一起长大的事实。对于他而言,自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已做好最残酷的觉悟——这是一场比拼智慧和毅力的战斗,胜负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揭晓!
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55
3
这里是W市Y铝材厂的宿舍区。Y铝材厂在W市属于较有名的民营企业,有着久远的建厂史,其宿舍区的楼房的破旧程度也与之成正比。大凡愈古老的地方都会有一个传说,这里也不例外,流传着一个有关玫瑰的传说,只不过并非五彩斑斓的颜色。
一种微弱的哭泣声正从宿舍区3号楼隐隐传来。
3号楼102室,朱丽莉哭着掩面离去,却差点撞到刚进门的周晓乐身上。周晓乐愣了一下,不过对于这对小两口吵架,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那是家常便饭。也许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样,吵过之后转眼就能雨过天晴,卿卿我我。如若实在不能挽回的就只好黯然分手。现代都市青年争先恐后地享受这道“爱情快餐”,吵架就是其中的佐料,可能会增进食欲,也可能会让人倒胃口。而谁适合什么佐料,只有试过才知道。
周晓乐看着呆呆坐在屋内的李雅男,而李雅男则怔怔地注视着窗外。
这时最显得黯然神伤的,反而是站在门边的周晓乐。因为以前这种场合,总会有一个面带笑容的婀娜身影出现劝和他们,她就是周晓乐的前女友尹月。以前这四人是形影不离的“四人帮”,可是现在尹月已经永远地不会再出现了,她永远地消失在“女神号”的旅程中。
“小两口又吵架啦?”尹月不在了,周晓乐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用一种稍显干哑的声音问。
李雅男的表情看起来若有所思,似乎没有听到周晓乐的问话,如同进入“忘我”境界一般。过了半晌,似乎周晓乐的声音才传进他的耳里,他语速极快地回答:
“你别瞎猜,我和小莉可没有吵架!”
“还说不是?我什么时候进来你知道么?别整天神不守舍的!”被李雅男一冲,周晓乐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谁神不守舍了?”李雅男显得不耐烦起来。
“还说没有?别说你这小子又在想王梅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劝你别自寻烦恼。你这样这不把小莉给整成醋坛子啊?”
李雅男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怪异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我根本就没和小莉—吵-架,她也没-有-吃-醋。”
“还装什么?刚才我可是看到她哭着跑出去了,难道我看到的是幻觉?”
“黑玫瑰传说你听过吗?”李雅男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手指了指桌上放的一张纸。
“你说的是我们宿舍楼流传的黑玫瑰传说?我会不知道?你当我新来的啊!”可是当周晓乐拿起那张纸后,却吓了一大跳,只见那张纸上正画着一朵硕大的玫瑰花,黑黝黝地发出诡异的光芒。
“这……这是哪来的?”
“这是我刚才和小莉回来的时候在抽屉里发现的,出去前还没有。走的时候门和窗我都锁上了,不可能是有人进来放的!”
“这肯定是有谁在恶作剧……”嘴上虽这样说,但周晓乐的神情已经开始紧张了。
“你还记得黑玫瑰传说讲的是什么吗?”李雅男呆呆地问,目光投向远处。
“讲的是很早以前,我们楼有个女孩子因为情人节,她心爱的人没有送玫瑰给她就跳楼自杀了。然而在阴间她还是很寂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个人去陪她。被她选中的人就会收到黑玫瑰信,然后不出几天那人就会离奇毙命。”周晓乐突然意识到什么闭上了嘴。
“会不会是王梅她……”李雅男忽然抬头问。
“你想哪去了?这个你也信,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呗!”说完周晓乐气冲冲地把那张黑玫瑰信揉成一团扔到废纸篓里,然后大步离去。
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56
4
周晓乐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气呼呼地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却忽然映出尹月的脸,是她那一贯柔美的脸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晓乐看到后身子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恐惧所致。这是怎么搞的!——周晓乐想问自己为何会害怕,也许是李雅男那个黑玫瑰信给他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影响?有医生说过,当一个人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就会出现幻觉,他以前也遇到过这毛病。如果过量产生幻觉可能会引起精神分裂,这也许就是他害怕的起因,可是他能做的,也许只有逃避。
“铃——”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吓了周晓乐一大跳。
“喂?”周晓乐紧张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声,顿时让周晓乐松了口气。
“喂,请问你是周晓乐么?”
“是的。”
“是否方便约你出来问几个问题?”那边的语气变得迫切起来。
“你是谁?”
“……我叫阿益。”
“不认识,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想问你几个有关‘女神号’的问题可以么?”
“……”周晓乐呼吸突然变得异常急促,连握电话的手都开始发抖。
“不大方便进来找你,请问你能到马路对面的咖啡屋来么?”那边继续说道。
“哐!”没有再说什么,周晓乐一下子挂上电话,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铃——”电话又一次响起。
周晓乐这次抡起电话,狠狠地朝墙角砸去!
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56
5
李雅男收到黑玫瑰信的事像风一样传开了,整个厂的员工都在背地里议论纷纷。
“小李子收到黑玫瑰信的事你听说了么?”
“黑玫瑰不是你们这楼的传说嘛,我觉得是有人在搞恶作剧吧?”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恶作剧呀,说不定真是……”说话的人先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接下去说,“说不定真是王梅给送的呢……”
“王梅?她是谁?”
“你不知道啊?她是我们这以前的一个员工,是个大美人儿!当时大伙都抢着追,就数李雅男这小子最积极了!”
“那后来王梅跟谁好了?”
“其实别人都是瞎忙活,她早已对技术部的周旭芳心暗许了。他是一个年轻又帅气的小伙子,可他们谈了一年半,后来却分手了……”
“难不成后来……”
“她后来就跳楼自杀了。”
“真有这种事?”
“废话!我骗你干什么!嘘……别说了,那边有人来了。”
一见来的人正是周旭,众人作鸟兽散。
周旭看到他们的样子,心里已经略知一二。但他却好像另有心事,若有所思地走回宿舍。他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关紧门,背靠在门上,但忽然发现地上多了一张纸,估计是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拿起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上面画着一朵黑色的硕大玫瑰花,虽然无穷绽放但显得无比妖异,好像从纸上散发出一种黑光,要把他整个人给吸进去!
“究竟是谁这么无聊?!已经是第二张了……”周旭抱紧头坐在床沿。
“对,对了,明天就是王梅的忌日了!”他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用手指拼命地搔起了头皮。
第二天一早,朱丽莉焦急地赶来敲李雅男的门,却无人回应。她的脸色马上变了,赶紧去隔壁找周晓乐。周晓乐一脸疲惫地打开了门,当看到门口朱丽莉的表情时,知道事态不妙了。朱丽莉开口问:
“你看到李雅男了吗?他怎么不在了?”
“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好,早上一般都睡懒觉,哪会出去呀。”
“可是我敲门他没回应呀,平常他不会睡得这么死啊!”
“我去看看吧。”周晓乐忙跑到周晓乐的门前,大声地捶起了门,可还是无人回应。周晓乐马上一个箭步跑到楼外,趴在窗口往里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后竟然一屁股坐倒在花坛里面。
“怎么了?”朱丽莉气喘吁吁地追过来问。
“他死了!”周晓乐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一天又一天
发表于 2006-5-29 15:57
6
“你就是M市大名鼎鼎的冯云霄么?”W市公安局的李所长用右手扶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没想到这么年轻啊!久仰久仰……”
“我不是,我是冯剑飞。”冯剑飞不客气地打断他。
“哦?你不是啊……”李所长掩饰不住失望,“我还以为面对‘女神号’这种大案,老冯肯定会派冯云霄亲自出马才对啊!对了,你也姓冯,难道你是……?”
“冯鹰是我叔叔。”冯剑飞脸色暗了下来。秦伊妮则暗自发笑,李所长转而说道:
“你给我的这张通缉令我想是基本没什么用处啊,上面什么也看不清。”
“这个……对了,我顺便想调查一下另一个人的资料。”秦伊妮这时开口说道,“他叫周晓乐,W市人,因为他也是‘女神号’的幸存者,所以也想找你了解一下他的详细情况。”
“这完全没问题。”李所长打了个手势,叫了个负责内务的警员过来,吩咐了几句,就先行离去。
“你们想调谁的档案?”那名警员的语气有点生硬。
“周晓乐。”
“周晓乐?”
“怎么?你认识?”
“刚才那个报案人好像就叫周晓乐啊!”
这下冯剑飞和秦伊妮不禁又面面相觑起来。
等冯剑飞和秦伊妮赶到现场后,已经有一批警车先到了。看架势他们也是才来不久,还正在进行部署。为首的是一个有些年纪的老探长模样,看起来精神矍铄。冯剑飞忙走上前打招呼,这回他直接自报家门说是冯鹰派他来的。老探长的态度马上变得恭敬起来。一旁的秦伊妮不禁也开始佩服起冯剑飞的识时务。从刚才李所长的话来看,“女神号”事件因为涉及到一些要人,还包括一些政界人物,所以死亡名单还处在极度保密的状态,别人还不知道冯鹰已不在人世了。所以如果亮出冯鹰的名号,他俩参与案件侦破应该没什么问题。
“和老冯很久没见了,上次去M市想约他喝酒被推说太忙,下次不管怎样一定要拉他出来喝上一杯,我要退休了,可能也没几次机会了!”老探长豪爽地自我介绍,“我姓陈,你们叫我老陈就行!”
看来老陈探长是性情中人,不过冯剑飞和秦伊妮却不禁有些伤感。
“为什么他们还没进去?”冯剑飞转移话题。
“是密室,不太好弄,打算从窗户进。”老陈回答。
又是密室?冯剑飞先吃了一惊,然后马上干劲大增,也许是有机会弥补之前的失利的缘故。只见几个警察围在一个窗外,那应该就是案发的房间了。他们正试图从外面撬开窗户,冯剑飞连忙过去,秦伊妮也紧随其后。
那扇窗无疑也是被反锁的,一个警察试图从两扇窗户的缝隙探进去拨开插销,但好几次都失败了。透过窗户往里看,尸体正背靠着门坐在地上。这下怪不得警察都集中在这儿,因为从门硬闯的话,无疑会破坏现场。
“门也被反锁了。”老陈这时也靠了过来。
不过好在是一楼,从窗户进的难度并不大。老陈表示已经叫人去取金刚钻了,因为不清楚窗后是否有线索,而窗户本身也是构成密室的关键,所以没采取蛮力硬闯的方案。
不一会儿,一个警察携带金刚钻来到现场。在老陈的示意下,他先用吸盘吸住玻璃,然后迅速地在玻璃上划了一个圆圈,取下玻璃后刚好容一人进入。一个身形瘦小的警察自告奋勇站出来先戴上手套再爬上窗台,像杂技演员般小心地把身子探了进去。等他着地之后,周围还响起一片喝彩声。他进去后并没急于开门,而是先对现场作了初步观察,然后非常小心地把尸体挪到了旁边的墙上,再打开了那扇反锁的门。老陈偕同几个警察和冯剑飞秦伊妮一起走进了案发房间,其他人全部留在外面待命和维持秩序。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密室,心里没底。你说会不会歹徒就是破坏窗户进来的?走的时候再镶上玻璃形成了这个密室?”老陈试探性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冯剑飞刚想答话,却被秦伊妮抢在前头开口了:“没有这种可能。因为这里的窗户上都有玻璃胶,现在没有一扇窗户的玻璃胶和其它窗户不同。并且从玻璃胶的老化程度看,都不可能是新弄上去的。玻璃胶是要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才会变硬。也就是说,凶手不可能是从窗户进来或者逃脱的。”
老陈“噢”了一声,走到窗前观察了起来,还用手指头摸了摸,眉宇间流露出些许失意。冯剑飞不去理他,径直走到尸体旁边,细致地观察起来。
只见惊异、恐惧、悲哀等表情非常夸张地同时出现在那张已经发黄变硬的脸孔上,凝结成一种让人反感的恐怖。
但令人奇怪的是他身上似乎没有一点伤痕。
这不太可能吧?冯剑飞皱起了眉头。老陈走到近前也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鉴证科的法医三下五除二除去死者的衣服,就地对他进行了初步检查,一柱香的时辰之后,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让在场人无不动容——身上确实无伤痕,也无中毒或者被药物迷晕的迹象。死亡时间为凌晨2点至3点之间。房内和尸体口腔内俱无可疑气味。再加上案发现场门窗均反锁,也无入室盗窃痕迹,房间的钥匙好端端地装在死者的裤子口袋里,那么,这起案件究竟会是怎么一回事呢?
冯剑飞皱紧了眉头,因为他现在看到的,又是一个正宗的密室案件。而且这个密室不似推理小说中看到的那样,有着各式各样的结构,歪斜的地板的部署,或者尸体上留有奇怪的伤口之类的设计。这就是一个不足15平米的单间,房间内连厕所也没有。只有两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出入口:
1.窗户——反锁,无损坏。
2.门——反锁,尸体还靠在门背上。
这两个出入口又会有什么花样可玩呢?冯剑飞不禁体会到了原来密室的构造愈简单反而愈让人感到可怕,就像上一个案件一样,一目了然,却似乎只有鬼神才能完成!
就在这时老陈发现了桌上一张印着黑玫瑰的图纸,不免有些奇怪。于是他对一个助手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助手就领着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
他就是周晓乐——也是冯剑飞、秦伊妮和冯云霄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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