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19:49
百年前的一场比武(8)
两人回忆起这来龙去脉,杨一纯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肯定地说:“那个小伙子刘阴子不会林家掌法,他是太极拳的传人之一。”
“那林家的这套掌法怎会出现在山洞的壁画上?从我爷爷开始,就找林念善,准备将改造后的椎掌掌法传给他。因为林家掌法如果不加改造,出手伤人,就可能中途断绝。如果林念善拒不接受,我爷爷可以用我家的那套变形八卦掌打败他。可是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林家
的人。”董行说道。
“哦,这几张图倒是你寻找林家后人的一条线索了。我说你怎么舍得一下拿出6000元收拓片呢。”杨一纯笑道。忽然他想起来什么事情,说道:“拉杂叙旧就到这里吧,我留意着点儿,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说完,他急急地走了出去。第六章审怪画求成因由于壁画保护和断手的案件有牵连,市局将这两个案件全转到萧润所在的局侦破。市局派了三个刑警协助,并指示无论如何要把刘阴子找到,把壁画所在的山洞找到,保护壁画不被破坏。同时,要把那只“手”究竟是怎么回事搞清楚,弄清手的后面隐藏着什么。
那只手还在化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它不是用利器切割下来的,也不是钝器砸碎的,从各方面看都是被人扭下来的。队长根据具体情况,抽调人手组成两个组,“手臂”为一个专案组,“壁画”为一个专案组。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把萧润分在“壁画”专案组里。这个组要接触些文物考古专家,有个女同志好招待,何况这个案子开始就是萧润接的。当然,两个组要紧密配合,抓紧时间破案。
果然,萧润每次都能很顺利地把杨一纯请来。杨一纯到了刑警队后,想要看看那只断手。因为他是著名学者和陈氏太极拳的传人,在武术方面也有论著,所以,经过局领导的同意,破格让杨一纯看了,而且为他提供了法医的化验报告。
杨一纯那天和董行把林家椎掌掌法的事情弄清楚以后,想起父祖告诫的遇到这种掌法找董家的遗训,也想起爷爷和父亲对太爷杨班侯受伤情状的描述,得出了和董行一样的结论,懂林家椎掌的人又出现了。而且这人把一个人的腕骨打断,将胳膊抻了下来,用来吓唬田贝宁。贝宁的父亲田如衡和他杨一纯既是大学同窗,又有工作上的密切联系,还经常合作做课题。找到刻有壁画的山洞要紧,保护好贝宁更要紧。因为贝宁是学弹钢琴的,如果让椎掌来上一下,腕骨碎裂,这孩子15年的工夫就白搭了。所以他着急忙慌地告别董行,找萧润,就是为了加强对贝宁的保护。
刑警队听说有椎掌这样一门功夫,能够震断腕骨,而且震断的手出现在贝宁家院墙的墙洞里,便知道这个威胁恫吓的后面有伤害的案子发生。为防患于未然,萧润和另一个女刑警被派去专门保护贝宁,同时,搜集可能出现的疑点。为了不影响贝宁的学习,萧润建议对她的保护采取秘密的方式。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19:52
审怪画求成因(1)
杨一纯又向队长讲述了那天董行收购双钩临摹壁画的情况。队长决定,到董行店里看看那几幅画。正巧,贝宁也在董行的店里。她来这里是要找“辟邪”的器物放到居室的窗台上,否则,她总觉得那只手还在,不断地做噩梦。“辟邪”的器物要既有功力又有装饰性。“田家大小姐,真难侍候。”董行说道。
不过,董家和田家也是世交,这个忙不帮可不行。这时,杨一纯带着萧润和队长来了。
董行再为难也还是把那几张双钩临摹的山洞壁画拿出来,再晚一会儿,他就要动手托裱了。“全怪贝宁这死丫头耽误了,要不,我都托裱出来了。这要是刑警队当证据和‘线索’拿走,6000元可就飞了。”董行心里犯着嘀咕。
董行还不想把林家椎掌的情况说出来。他偷偷地问过杨一纯,知道杨一纯也只说了从广东传来的椎掌在北京露面,那只出现在贝宁家院墙上的手,可能是椎掌所为,还没有暴露椎掌和董家的关系,以及在这几幅图上出现了椎掌步法、出手招式。董行是想自己找到椎掌的传人,亲自出面解决这个持续了100年的恩怨。
壁画拓片共九张,杨一纯按大致的顺序排列开。
李淞问:“您怎么知道这是史前的壁画呢,难道现代人就画不出来?”
杨一纯答:“意在笔先。现代人画人体,画交媾,画弓箭,绝不是这样稚拙,连小学生都会画得像模像样。这样的认识和思维只能产生在从愚昧野蛮向文明过渡的时期,是童蒙未开的作品。有阴山、祁连山、大青山壁画可以作为参照。著名的南方花山崖画也是这样的风格。如果是仿制,那在画的风格上就会显得僵硬,呆板。瞧,这是多次用笔或是刀、石头打磨的工具刻出来的。再看这儿,手的写实、祖势,只有在尚未开化的民族的巫术中或是男人向女人表示要求做爱时,才有的。他们创作时,伴随着性感的愉悦和发泄的恣肆和迷狂。这是某种幻想性的占有过程,只有对性的渴求,崇拜,才能解释何以他们不辞劳苦伏壁打凿,在岩石上表现自己生命的律动……那是一种原始冲动。后来这种原始冲动被神秘化,巫术时代到来时,变成了神秘的符号。这九幅壁画,正是处于从原始冲动向巫术转化的过程中的作品。弓箭、被射中的羊、夸大的性器和性特征,都是这种转变期的表现形式。后来才形成所谓的性崇拜和生殖崇拜。中原和华北地区这些东西是绝迹的,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贾兰坡先生主张文明起源于华北,这下可多了重要的证据。”
李淞又问:“这男人肚子里干什么画个小人?”
杨一纯答:“这是从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转变的象征。原始人认为,生育孩子,是已逝的祖先又回到他们中间来了,只不过是要通过女人的肚子而已。他们原以为生殖养育都是女人的事,靠她们种系才得以繁衍,发展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男人令女人生育的。也可能,他们在驯养家畜时发现,一只公羊可以令那么多母羊怀孕,这才知道,原来男人是如此重要。于是就开始了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的转变。也就是说,我们的祖先认识到,原来生育这件事,也是男人起主导作用。贺兰山崖画有许多是这样的主题。”
李淞问:“那个卖画的小伙子为什么要毁了这重要的文物呢?”
董行答:“这不明摆着的嘛,他双钩临摹了几套,锤拓了几套,毁了原来的底本,他这东西就值大价钱了。别人再怎么复制,再好再像也是赝品。李莲英的墓碑,有人拓了一张,把原碑毁了,那张拓片值500大洋,如果那碑还在,拓片5块大洋也不值。有个最出名的事,是100多年前,黑便士邮票在当时世界上只有两张,每张值20万美圆,这两张黑便士分别在两个人的手里。其中一个人便出25万美圆买了另外一个人持有的黑便士,买到手,当着那个卖主的面就把那张黑便士撕掉了。以后怎么着,200万美圆也买不来那仅存一枚的黑便士了,可以说是价值连城,成了无价之宝。对文物来说,有时破坏就是增值。”
他们谈着,贝宁则呆呆地看着那位列第一幅的“祖势”崖画,她清楚地记得,那只手就是这样出现在金钱眼里的。意思是求爱,求做爱。忽然,她脑袋里轰然一声,听见队长问:“那卖画的青年人自称刘阴子,是哪个‘阴’字?萧润报告上写的是‘阴天’的‘阴’,我想不会有人用这个‘阴’字当姓名的,是‘因为’的 ‘因’,或是‘声音’的‘音’还能说得过去。”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19:55
审怪画求成因(2)
“阴子”,给自己搬钢琴时,那个脸色惨白的青年就被称为“阴子”,那个卖壁画的人叫刘阴子。世上可有如此巧的事吗?阴子,当时感觉好像是姓阴。贝宁胡思乱想起来,又觉得说不通。也许是名字后两个字的偶然巧合。
李淞也问到了那浅浅的,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的纹路。董行回答说,可能是山崖上的自然纹路。李淞听了没有露出怀疑的神态,这使董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队长并没有要把壁画拿回刑警队,但让董行先别托裱。董行如逢大赦,连说几个“好”字。
刑警队的人走了后,贝宁问道:“你们说,那卖拓片的小伙子的名字叫刘阴子?”
杨一纯正色说道:“是啊。你要小心一点儿,他对你家很熟悉了。”
“那人,他不会偷东西的。”贝宁说道。
“这年头,谁能保证啊,你家看起来还是个有钱的人家。”董行说道。
但贝宁想起自己多给一些搬运费那刘阴子都不要,而且他对搬钢琴有一种敬业精神,这样的人怎么会入室行窃呢?所以,她对董行的话不以为然。这时,杨一纯帮贝宁找了一件尉迟恭的雕塑,然后送贝宁回家。路上,他劝贝宁把怎样找到刘阴子告诉他,说准备收他为徒弟。贝宁嘴快,说道:“收徒弟,找壁画,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
“你爸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杨一纯说道。
“人家发现了那么重要的文物,你们管文物的准备给多少钱吧?”贝宁问道。
“那天,我已经出到三万了,可他还不松口。这是我和你爸两人加起来的权力。”杨一纯说道。
贝宁陷入沉思。父亲做课题,每次也就是一万元左右的收入,这个刘阴子,也太贪了,三万元,还嫌少,不就是领领路到那个山洞吗?难道真的是想独自占有文物资源,源源不断地卖拓片?想到这,贝宁心里对刘阴子就有些不以为然起来。她答应帮助杨一纯找到刘阴子,杨一纯这才松了口气。
却说那院落旁边有一个小招待所,杨一纯住了进去。虽然公安局已经派人保护贝宁,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到这里住,是要早晚转转,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如果真是椎掌传人出现,把董行叫来,当面将事情说清楚。
住进去的那天,他仔细地观察了那墙洞的下面,没有脚印的痕迹。但是,他发现在距离墙洞大约两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处很深的脚印,初看好像是故意用力跺脚跺出来的。他琢磨了好一会儿,忽然蹿了起来,伸手去够那墙洞,正好够着,一手扒墙,一手伸进墙洞,然后,反身向回一跳,虽然比那双深深的脚印远了一尺左右,可是,已经足以证明,这双脚印就是从墙洞反身回跳的时候留下的。而且,只有太极拳的反身跳法,才能正好落到这个位置。
刘阴子的面孔又出现在他眼前。
这个刘阴子在哪里弄到一只人手,为什么要放到这里吓唬贝宁?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还是另有原因?
但是,他心中不能把刘阴子和“坏人”这两个字联系起来。一定是另有原因!那是什么原因呢?
杨一纯想把它找出来。
他稍加打听,就知道了附近有个搬家公司能搬钢琴,而且就是使用从太极拳转化过来的搬运方式。再进一步打听,那刘阴子就在这家公司打工。
杨一纯觉得,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线索已经在眼前展开了。第七章龙家窗口的死人头贝宁是音乐学院音乐教育的走读生,导师应约去“西北大开发教育先行”讲学了,所以她最近不用上学。
这几天往往练习钢琴结束,她心里便想起那个刘阴子,结实,话少,表情苦相,面色惨白,眼睛不大,但很亮,一瞪眼有些让人害怕,嘴唇棱角分明。贝宁主动去找了杨一纯,沉吟着说道:“像刘阴子这样一个对工作有着非常敬业精神的人,能会去破坏文物吗?能干盗窃的事情吗?”
“那天他亲口说的,说他以后任谁也不会让见到壁画真相了。除了破坏,那是什么呢?”杨一纯问。
贝宁摇摇头道:“如果我是他,我要破坏也不会说出来。他既然干这行,肯定知道《文物法》。你去了,他也知道你是文物部门的干部,傻透顶也不会当着你们的面说把那壁画砸了。”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24
审怪画求成因(3)
“有道理。”杨一纯沉思起来,“那他不要我的三万,非要董行的六千,又怎么解释呢?”
“多卖几套呗。”贝宁说。
“你也承认是为了多卖几套,获取更大的经济利益。他无论如何也是追求经济利益的人
,这无可厚非。但是,作为普通的老百姓,可能以为那壁画是他发现的,别人不知道,他就有占有使用甚至破坏的权利了。这正是我所担忧的。”杨一纯说道。
贝宁听到这里,忧心忡忡地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过,她这个人,什么事情只会向好处想,又问:“杨伯伯,我如果把他找到,甚至让他说出壁画的地点,你怎么奖赏我?”
“共同发现,奖赏一万。”杨一纯说道。
“说话算话?”贝宁认真起来。
杨一纯一见贝宁的表情,说道:“不是我说话算不算,是按政策和法规由国家奖励的。”
贝宁的大眼睛转了转说:“那我就试试。”
杨一纯看着贝宁远去的背影,说道:“邪门儿,连公安局都找不到的人她倒能找到?我说服不了的人她能说服?”
贝宁直接到那家搬家公司,进门就找阴子。接待的业务员说,没有叫阴子的人。
bonie123
发表于 2006-6-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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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26
龙家窗口的死人头(1)
“不会。”贝宁一瞪眼,“昨天我还见到他了呢。”便把那个面色惨白的青年的样子描述了一遍。
“哦。”业务员说道,“你说的是刘文瑞吧。他不叫阴子,阴子是人家给他起的外号。他整天没个笑脸,阴沉沉的,不知谁开始这么叫他,以后就叫开了。找他有什么事?”
“这个嘛,我有个朋友想找他搬钢琴。”贝宁说道。
“非找他干吗,公司无论派谁去,都会让顾客满意的。搬钢琴是我们公司一大特色。除了刘阴子,别人也是用太极拳的那种方式。”
“不行,我朋友就指定他了。”贝宁说道。
那业务员打量了贝宁一会儿,见贝宁形象不俗,衣着鲜亮,摇摇头说:“那这活儿没法干了,刘阴子算账走人了。”
“到哪儿去了?”贝宁问道。
“职工炒老板的鱿鱼,没有说往下奔哪儿去的。”那个业务员说道。
“那他家在哪儿?”贝宁问。
“听说是在北京西边的山里,具体地点谁也不知道。”
“你们的职工就没登个记?”贝宁又问。
“他不是从劳务市场招来的,是自己找来的。记个名,按活计件发工资就行了。”
贝宁低头沉思着回到家里,昨天见面,今天辞职,怎么像躲我呢?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凿坏那壁画。上哪儿去找他呢?
无意之中,她又踱到了窗前,夕阳西下,一抹红云照在院墙的藤萝爬墙虎上,掩映着金钱眼。“啊!”贝宁惊叫了一声,又是一只手从那墙洞中伸进来。她简直吓晕了,赶忙奔向电话,还没到客厅,就听见有人敲门,她颤抖着问:“是谁?”
“贝宁,是我,萧润!”
贝宁长长地出了口气,跑过去把门打开,说道:“萧润,你可来了,又一只手!”
“啊?!”萧润也吓了一跳。贝宁拽着萧润的胳膊,来到自己房间的窗前,向外看去,只见在原来发现手的那个墙洞,伸进来一个橘黄色的东西,长长的,有小孩大腿般粗细。萧润长长舒了口气,说道:“你别大惊小怪的,那不是人的手,好像是一种植物的果实。”
说完,萧润反身走向房门,说道:“我去取来。”
“我也跟你去!”贝宁抢先拉开门,两人出去。
到了那墙下,萧润跳了一个高,便把那东西够了下来,原来是一个生得有些奇形怪状的葫芦。那皮色在夕阳的照射下竟然发着金光。在那葫芦头上面,塞着一个卷紧的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打印着几个字:对不起,我错怪了田教授!
除了这张纸,晃荡晃荡葫芦,里面还有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一只有几条绿色纹路的烟袋嘴儿。
这时,正巧杨一纯也溜达过来。他来找贝宁,问她找没找到刘阴子。
“杨伯伯,你看!”贝宁高高地举着那个葫芦和那烟袋嘴儿给杨一纯看。
杨一纯接过来,拿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连说:“好东西,好东西。”
而萧润则在琢磨那张纸条,用不用马上向局里汇报。
三个人进了屋,萧润听杨一纯讲道:“这种金色葫芦是很难得的东西,过去如果见到,都当做吉祥的物件献给皇上。这个烟袋嘴儿是翠质的,虽说水头不算太好,但也很难得。黄金有价翠无价。这是个什么人,如此的美意?”
贝宁忙对萧润说:“把那纸条给杨伯伯看看。”
萧润只好拿出来递给杨一纯。杨一纯看了,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这个人往墙洞里放那只手,是吓唬你爸,警告你爸的。后来发现弄错了,自己忏悔,送来这样的礼物道歉。”
“那这人还是有良心的了。”贝宁感叹。
萧润职责在身,说道:“我必须把这情况向队里报告。”
队长接到萧润的报告后说:“我正在找你,你马上赶回队里,有重要任务。”
听队长口气风风火火的,萧润觉得有些奇怪。
她出门打了个车,急忙赶回队里,见两辆警车停在大门口。队长、李淞和市局的两个刑警已经在车上,看她到了,队长打开门,让她上车。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严肃,她没敢多问,汽车拉着警笛,以最快的速度向一处新建小区开去。一直开到标志着“怡人花园”的小区内一幢楼房前停下。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28
龙家窗口的死人头(2)
这是一座高层塔式楼房,楼房的二层半圆形,向着三个方向,有三扇窗户,采光看来很好,窗户都装着塑钢的保护栏杆。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守护在那里了,待萧润和队长、李淞下车后,派出所的民警一指最右面的那扇窗户,说道:“就在那里,龙主任曾经要求马上拿下来,为了现场保护,我们只能等你们到了再处理。”
萧润向上面最右侧的窗户看去,只见那窗台上放着一个人头,面朝内,但是还能看见半
个脸,阴森恐怖。萧润禁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
李淞、市局来的刑警和指纹、摄影的技术人员,在已经架好的消防梯上,平行地仔细搜集着蛛丝马迹。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那人头装在塑料袋里,拿了下来。
龙主任家的保姆送来茶水,说道:“龙主任说了,不让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还是来了这么多的人!孩子让那人头吓晕过去了,这阵势,连我看着也害怕。”
尽管当地派出所的人员不断地做工作,围着看热闹的人还是不少,足有一百多号,还不算在家里打开窗户探头向外看的。
看来,这颗人头的影响太大,必须破案,否则都难以向这些看到的人交代。队长当时就感到了压力。
猎犬也牵来了,嗅过人头的味道后,一路向院外跑去,但到了大门就东跑跑,西转转,没了方向。
这个院里住着几百户,早晨人们出门上班,锻炼,赶早市,早把那气味冲没了。初步判断,人头是半夜放上去的,然后放人头的那人下来后,从容地从大门走了出去。如果是坐汽车,猎犬不会追踪到大门。为了避免围观,队长请昨晚值班的守门人到队里询问。但是,守门人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夜间进出。
队长等人具体分析了一下案情,龙主任家最右边的那扇窗户正对着的是院墙,没有人在那里行走出没,所以,作案人在作案过程中是不容易被发现的。根据对龙主任的夫人、保姆的询问,早晨是龙主任的女儿龙皎皎拉开窗帘时,发现窗台上有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颗人头,大叫了一声,吓晕了过去,现在她还在医院里呢。龙主任晚上没在家,是龙夫人和保姆报的案,一直到九点才和龙主任联系上,他叮嘱,不要闹得满城风雨,让派出所悄悄地来把人头拿走就行了。但是,这可能是个杀人案,派出所不敢做主,马上报告了局里。
看来是龙主任得罪了人,那人对他家实施了这种特殊的报复。
法医正在检验,结果还没有出来。因为龙主任是市里的大人物,所以对龙主任的询问是由队长亲自到项目审查委员会去进行的。龙主任回答的重点是:如果是针对我,那就可能是有的项目不够立项条件,我没有签字批准,所以,对我进行恐吓和报复。如果是针对我爱人,不大可能,她只是一个大夫,是一个科的主任,治病救人,从来没有和患者发生过冲突矛盾。最担心的是针对我的女儿,她娇气,还有些高傲,曾经获过市级萌芽杯钢琴比赛三等奖,就怕有人出于嫉妒,实施报复。
到了下班的时间,萧润又去了贝宁家。刚进门不久,便接到队长的电话,队长听说她在贝宁家,便说道:“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赶到!”
不到20分钟,队长带着李淞和两个助手赶到了。但是,他们进来后,发现贝宁的爸爸没在,略感失望。队长和杨一纯是老相识了,贝宁也是21岁的人了。于是,他请杨一纯和贝宁帮助回答几个问题。
队长首先问:“田教授和项目审查委员会的副主任龙力行认识不认识?私人交情如何?”
杨一纯和贝宁都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而且文物部门几乎没有和权力极大的项目审查委员会打过交道。
“那么,田贝宁,你认识龙皎皎吗?”李淞问。
贝宁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头一次听说。”
“你参加过萌芽杯钢琴比赛吗?”李淞问。
“参加过,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得了一等奖。”贝宁答道。
在贝宁18岁的时候,由于几位叔叔伯伯的鼓励,她把自己写的诗歌、散文和小小说加上一些照片,结集出了一本书。她拿出来给李淞看,果然有在萌芽杯获奖的照片,还是著名的钢琴家鲍惠乔颁的奖。那年,贝宁只有11岁。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29
龙家窗口的死人头(3)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贝宁不存在对龙皎皎嫉妒的问题。龙皎皎是去年获奖,而且是个三等奖,而贝宁是十年前获的奖,是一等奖。
李淞把葫芦、烟嘴儿、纸条要了过去,仔细地琢磨了一番,问杨一纯道:“田教授参与什么经济项目的开发吗?”
“他一个搞考古的,能参加什么经济项目。”杨一纯说道。
贝宁沉思了许久,还和杨一纯商量了一会儿,走到队长的面前说道:“凡有涉及到地下埋藏文物的项目时,经常要让我爸爸去勘探,确认地下有没有文物,或者制定修复搬迁文物的规划。”
“这就对了。”队长似乎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田教授是做项目的前期工作的,没有他的勘探结果和意见,也不能立项。”
“那跟龙主任也扯不上关系。”杨一纯说道。
“但是,有些项目如果没有田教授的签字,就不能进行规划和立项,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那么,我们只要知道哪些项目是必须由田教授签字,再报到龙主任那里批准的,不就找到联系了吗?”队长说道。
一直到这时,萧润还不知道案件进行到了什么程度,为什么队长带着李淞到贝宁家来。队长和李淞悄悄说了几句话后,说道:“有些案子要发动群众,才更好侦破……今天早晨又发生了一个和田教授家几乎同样的案件,但是,性质要严重得多!”
李淞接道:“项目审查委员会龙主任家的窗前,发现了一个……”
贝宁惊讶地说道:“人手!?”
“不,是人头!”李淞说道。
“啊?!”几个人全都大吃一惊。
“为什么要到你们这里了解情况呢?龙主任家的窗前发现的这个人头和田教授院墙墙洞发现的人手是同一个人身上的,这是法医鉴定的结果。这样,我们就不能排除是谋杀案的可能。而且这个凶手还针对田教授和龙主任进行恫吓,也就是说,这种谋杀有继续下去的可能。虽然,这里送来个葫芦,还写了道歉信,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投资,需要立项,没有立上。先前以为是卡在田教授这里了,发现田教授已经签字了,又卡到龙主任那里了,所以才进行恫吓。还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就是田贝宁是学钢琴的,龙主任的女儿龙皎皎也是学钢琴的,两人所遭受的恫吓程度虽然不一样,可是,性质是相同的。”队长言简意赅地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萧润这才知道,原来在贝宁家墙洞中发现的那只手和龙主任家发现的人头属于同一个人的,难怪队长要亲自来了。看来,这个案子很不简单,原来以为只是一只手的问题,如今,可以基本确定是一件谋杀案了。作案人胆大包天,竟然将谋杀对象可以化验的部位公开用于恫吓人,目标还十分明确。侦查范围缩小了。但是,这样一个狂妄的人,是很危险的,目的达不到,可能做出更没有理智的事情来,所以,贝宁的安全也是个问题了。至于龙主任那里,就要加强保护措施,既侦查,又保护,双管齐下。短短的工夫,萧润的脑袋里已经转了几个弯了。
见天色已晚,队长说道:“我们不打扰了,回去设法和田教授通话。萧润留在这里,还是要提高警惕。也许,这个葫芦是麻痹咱们的。”
第二天,萧润回去参加由局长亲自主持的侦破会议。首先把去年参加萌芽杯比赛的190个人在各派出所的配合下都排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尽量不放过每一条线索。再就是找到田如衡和龙主任之间的联系和共同点,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第八章可能是武林高手出手了这件事由于是发生在龙主任家,惊动了市里领导,市领导已经做出指示,要求迅速破案。公安局局长把方案讲完后,大家开始发言,老刑警一个个都很活跃,这个案子很蹊跷,萧润听得津津有味。会议没完,萧润接到了贝宁打来的电话,让她早些来,最好一个人来。萧润向队长一说是贝宁的电话,队长马上同意了。因为,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可能就在田家。
贝宁打过电话后,有些后悔。她其实对人头、人手的案子并不感兴趣,倒是觉得壁画的事情有了眉目。但是,公安局可能觉得人命的案子过大,显然顾不上壁画的案子了。杨一纯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壁画的事情不弄清楚,他怎么也踏实不下来。所以,他和贝宁说,还是要请萧润来商量商量,贝宁这才按杨一纯的意思给萧润挂了电话。但是,杨一纯并没有在田家等待萧润,他有事出去了。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30
龙家窗口的死人头(4)
一会儿工夫,萧润一个人来了。
“贝宁,你闹什么鬼?我告诉你说我开完会再来。”
“怎么了?会开不开有什么要紧,我想起了一个新情况。”贝宁说道。
萧润问道:“难道又出现了一只呈祖势样子的手?”
贝宁认真地说道:“那个刘阴子住在北京西山的方向,他太极拳的功夫很好,把这两条线索加起来,不就可以找到他了吗?再说,我到那家搬家公司,他们不愿意告诉我详细情况,你拿着你那什么刑警证件,他们就得老老实实把他的详细情况说出来。咱们不就能找到刘阴子了吗?”
“你呀,就想找那个小白脸儿,为这个耽误我参加会议。你可不知道,所有破案高手都到了,你一言,他一语,都是干货,口风漏出来的经验和线索,都够我练两年的。你倒好,为了他,把杀人、涉案到正局级干部、市委头头有批示的案子不当回事。”说到这里,萧润喘了一口气,埋怨道,“这个小白脸儿也真是的,半夜三更,吹的什么箫啊?引动得弹琴淑女心慌意乱的。”她半开玩笑地望着贝宁。
“你怎么知道是小白脸儿吹的箫?你听过他吹箫,你熟悉他?一个刑警胡乱猜测,是要犯错误的。”贝宁调侃地说道。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32
可能是武林高手出手了(1)
“这是咱们个人之间的事情。凭直觉,那天晚上的吹箫人,就是那个面色惨白的刘阴子。你刚搬到这里来,忽然之间发生了这些奇怪的事情,而陌生人中只有他来过两次,对钢琴又那么感兴趣,不是他是谁?那天晚上你不是说他脸上写着艺术吗?”萧润揭贝宁的老底,“你就是为了你那浪漫的古典的幻想,迫不及待想找到他。”
贝宁反驳道:“你不是说,壁画那个案子是你们局头重视的大案吗?”
“这要看和什么案子比了。你想想,一个能够决定每年上百亿固定资产投资去向的人,家里出现了凶杀和恐吓,那是多大的案子。”萧润对没有听完老刑警的谈话还是觉得很遗憾。
贝宁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那个龙主任家住二楼,不像我家住一楼,他女儿的房间,钢琴也是靠着窗户的。清晨,她一拉开窗帘,一个面目狰狞的头就在那一瞬间露了出来,她大叫一声……是晕过去了吧?”
“可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喂,怎么你像看见了一样?”萧润问。
贝宁目瞪口呆,却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那个女孩钢琴弹得比我好吗,比我漂亮吗?”
萧润瞪了一眼贝宁,说道:“净问那些没用的!那女孩没你漂亮,没你弹的好。”
贝宁似乎才回过神儿来,接着说:“正局级干部住的楼房,肯定环境幽雅,治安良好,应该是机关干部大院。这样的大院一楼不会有胡乱搭建的建筑,那个人头是怎么放上去的呢?地面距离窗台至少应该有四米多高啊,你们想没想过这个情况?”
在沙发上坐着的萧润听着听着站了起来。
贝宁继续说:“二楼的窗子距地面有四米多高,听说那座楼是高层,肯定不会是有人从楼上往下垂吊在那窗台摆放人头,那也太显眼了。而且,那人头端正地面向屋内,从容不迫。这样的人可不简单。”
“你说下去,究竟是怎么放上去的?”萧润急道。
“想,你也想啊。”贝宁说道。
“不会是搭梯子。”萧润说。
“也不会是跳高运动员,因为他们习惯于助跑。”贝宁说。
“武林人士?!轻功高超的武林人士!”萧润接道,“夜半时分,嗖,蹿了上去,一手扒在窗台上,一手将人头摆放好。嗖,弹跳回来……因为窗台附近没有陌生人的脚印。”说着,她拉住贝宁道:“走,咱们到墙外看看去。”
两人来到围墙外,从外面找到那个露出人手的金钱眼的地方站定。
“不用看,那个墙上的金钱眼下面没有脚印,脚印是在两米外,现在给踩没了。当时,你们没有太当回事,要不,那时取了脚印印模,这会儿少了许多麻烦。”贝宁指着一处来往行人常走的人行路边的道牙子说道。
“是谁发现这脚印的?距围墙有两米多点儿?”萧润问。
贝宁站在道牙子上接着说道:“这人功夫确实很好,他一蹿,准确地把那只手塞进金钱眼,还得放的正好,看来也是一手扒着墙头,一手摆放那只手。然后是一个倒纵落地,否则不会在两米以外才留下脚印。”
“这肯定不是你的发现和分析,告诉我,是谁做的这个勘察和分析推理?”萧润着急地问道。
“杨教授呗。你们把那只手拿走了。他来的时候,先到墙外仔细搜寻了一番,才有这个发现。因为他是个太极拳高手,轻功也很厉害,试了几次,同样的效果。”贝宁说道。
贝宁把萧润找来,向萧润介绍这些情况,都是杨一纯授意的。
萧润转来转去,不断地磨叨:“有道理,有道理。这就又缩小了侦破范围。”
贝宁自己回屋,萧润迫不及待地到刑警队去了。
萧润到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了,听李淞说得出两条结论:极大可能是个谋杀案子,和立项有关联;或者是个精神病患者,钟情于钢琴和弹钢琴的女孩。现在的重点是确认死者的身份。队里正和各方面联系,看报案的失踪者当中有没有和死者相貌特征相似的人。
萧润向李淞说了在贝宁家勘察的结果,当说到向贝宁家围墙上的金钱眼放人手和向龙主任家窗台上放人头的可能是一个轻功很好的武林人士的时候,开始,李淞还想笑她读多了武侠小说,听着听着,觉得问题不是那么简单了。最后,萧润说出了怀疑对象——刘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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