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33

可能是武林高手出手了(2)

 李淞认为还不能排除有跳高运动员的可能,其他的都同意了萧润的意见。他们当时向队长做了汇报,队长决定立刻采取行动,突击搜查那家搬家公司,查找刘阴子。虽然是下班后了,但由于刑警队出面,刘阴子的情况基本弄清楚了。

  他的真名叫刘文瑞,因为整天阴沉着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称为刘阴子。他家住在京西南和河北省交界的地方,是山区。他们还发现,杨一纯不久前也到这个搬家公司来打听
过刘阴子,当然,队长、李淞和萧润知道,他是在追查那有壁画的山洞的下落。

  而在项目审查委员会查找档案的结果也出来了,正等待批准的200多个项目中没有田教授签字的,而在三年以来的立项中有五个项目是田教授签字,最后由龙主任批准立项的。

  队长决定,萧润出面,以寻找壁画为由,带贝宁和杨教授去找刘阴子,李淞带人在后面秘密跟踪以防不测。

  萧润马上给贝宁挂了电话:“我今天还去你那里,你先别吃饭,我买些熟食。”

  贝宁接了电话,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再去买两瓶啤酒。”

  萧润来到贝宁家时,贝宁已经炒了两个菜,萧润买来肘子肉、香肠、沙丁鱼罐头,两人边吃边聊。

  贝宁说:“我找刘阴子,是想从他那里得到线索,找到壁画,把那壁画保护好,还能挣一笔奖金。”

  萧润说道:“这是我的案子,找到壁画,我就能交差,咱们一起去找好吗?我又不分你的奖金。”

  贝宁说:“最好就你自己和我去,我现在把这件事情当成个人隐私了,不想让别人掺和。最重要的是保护壁画,我想,按他那个性格,如果看见警察来了,可能壁画反倒要受到破坏。我要保护壁画,也要保护这个人。”

  “呦,这时候就称‘他’了,我可警告你,别真的陷进去。感情盲目!”萧润告诫着贝宁,“一曲箫声,一脸艺术,真的就打动了你这个自命清高的丫头的芳心?”

  贝宁陷入了沉思。

  “咱们明天一早就去,你知道去刘阴子家的路吗?”萧润问。

  贝宁沉思许久,又断然说道:“算了,我不掺和这件事了。明明知道是瞎忙活的事,我跟着起劲儿是白搭。”

  “别别,原来怎么想的就怎么干,事情早一天弄清楚,早一天安生。你爸出田野考古,挖文物,他女儿总不能明知有人破坏文物无动于衷吧。”萧润忙劝说贝宁别放弃。

  萧润心里也有些别扭,现在自己把刘阴子当做恫吓,甚至谋杀的疑犯,而贝宁则不过以为只有保护壁画的事情和刘阴子有牵连。两人如此亲密,自己实际上有利用贝宁的成分在内,可是,作为一个刑警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何况,贝宁对刘阴子从有些好奇,发展到暗生情愫了。作为朋友,按理应该劝告她不要陷入这种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中去,而现实中,还不得不使他们见面。她心里真是矛盾。

  贝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说心里话,保护壁画是我爸爸和杨伯伯的工作责任,破坏不破坏和我有什么大关系呢?我是想救那个人,因为破坏文物也要坐牢的。”

  “你看看,情愫暗生了吧。我提醒你,不要弄出私情来,影响了对壁画的保护。而且,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在萌芽的时候就应该掐断。”萧润话说得很严肃了。

  贝宁马上说道:“你不要往别处想,刘阴子发现了重要文物,是对国家文化事业有重要贡献的,我找他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文物。我爸如果在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好,无论如何也是好事。这样,我明天要车,咱们俩去找他。”萧润说道。

  贝宁说道:“是我发现的线索,因此我有权提出要求,咱们到他家去找他,不能穿警服,不要开警车,以免造成误解。”

  “我看你对这个刘阴子的关心,就是超出了一面之识的友情,超出了这个案子对嫌疑人的关注,提的要求和保护文物也关系不大。”萧润一边擦着嘴,一边给队里打电话。果然,要了一辆没有公安标志的桑塔纳。第九章蹊跷百宝阁第二天,队里派出的车来到贝宁家,接上萧润和贝宁准备向西南山区一个叫紫云岭的地方去。紫云岭是一个乡,龙宝峪是这个乡所属的一个村。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45

可能是武林高手出手了(3)

车刚开出院门,萧润的电话响了,是队长,说一家拍卖公司发生了一起破坏文物事件,可能和本案有牵连。队长让她先到那里去看一下,然后再去紫云岭。

  拍卖公司位于崇文门大街,正好顺路。萧润他们到了拍卖公司一看,原来是一件称为百宝阁的大型明代家具被人捣了一个大窟窿。

  作案人不知是怎么进来的,因为拍卖公司不但保安工作严密,而且还有红外线防护。他似乎是用百宝阁上面的一块古玉石雕砸在了这件宽两米多,高一米八的明代家具后背上。此时,距离秋季拍卖会只有两天时间了,可是,这件秋拍的重头货却被破坏。这还是恢复拍卖事业以来出现的第一次情况,作案动机很不清楚,因为秋拍会上并没有同样的拍卖品和这件竞争。经过反复询问,拍卖公司的保安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但是在这件家具的镶板和古玉的缝隙中间,发现了一张玉版宣纸条,上有娟秀的瘦金体字写着:

  紫霄奇珍入宦囊,

  云卷百宝痛断肠。

  岭前美景为谁秀?

  贿取百姓膏脂汤!

  仗剑环顾立苍茫,

  义不容辞破阿房!

  侠士如掷量官尺,

  女儿红装换戎装!

  恫吓的口吻非常明显。而且,此次恫吓有些社会意义,因为“紫霄奇珍入宦囊”,指明了是当官的接受了“紫霄奇珍”的贿赂;“贿取百姓膏脂汤”无疑是指这件贿赂品花费的是百姓的金钱;“量官尺”指的是法律政策,如果这些法律政策得不到落实,就要“戎装”解决了;“侠士”就是指的纪检、监察或者公安部门了,当然,也包括那些民间行侠仗义的人;“女儿红装换戎装”,看来做这件事情或者说写这首诗的人是个女子,古典文学修养很好,用语准确,对仗工整,有大家风范。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48

蹊跷百宝阁(1)

贝宁和萧润琢磨了许久那首“七律”,看出是一首藏头诗,竖着念是:紫云岭贿,仗义侠女。

  但是,经过对拍卖公司的调查,货主并不是项目审查委员会的龙主任。萧润拿出证件,私下问了货主是谁,公司负责人拿出委托拍卖合同书,上面签字的是:董行。起拍的底价是28万元。

  萧润大吃一惊,竟牵扯上董行了!董行没当官,是个商人,做买卖是他的本分,没有理由收取贿赂,即便是收了,也构不成收取贿赂罪。这里面一定另有内情。

  她不露声色,打电话请求队长让她和贝宁一起到董行家看看,摸一下情况。紫云岭今天暂时是不能去了。

  贝宁看着这件古家具,觉得有些熟悉,她拼命回忆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一说到董行家看看,她忽然想起来了,原来,董行拿着好多张家具图找过父亲,说是要恢复一件明朝的旧家具。父亲一看,哈哈大笑,原来他曾经对这副明朝的旧架子也很感兴趣,但是要配齐那些零件,需要许多工夫,还要许多钱。父亲一半揶揄,一半称赞地说道:“董老板真是了不起,哪里有好东西,都能淘换到手。”董行似乎苦笑了一下。后来,杨一纯伯伯在董行那里见了这个百宝阁,也称赞说是好东西。董行做的就是古董生意,没什么奇怪。可是,这家具怎么被砸了,又怎么出现恫吓“官宦”的诗句纸条呢?

  这个案子很别致,充满了神秘,甚至还有了诗意。贝宁一路上啧啧赞叹那首诗,认为它流畅明白,用典准确。更重要的是,作者是个女子,侠骨柔情的女子,分天下之忧的女子。此女子是谁,能认识一下最好了。萧润也觉得破这件案子很有意思,很具有文化色彩,而且也很有戏剧性。

  到了董行的店里,董行出去办事,不在。贝宁和萧润见到了董行的夫人李颖,她对贝宁的到来可高兴了,热情地跑前跑后,亲自沏茶,砸茶(茶道的一种)。她是纯正的满族人,和贝宁的奶奶认识,贝宁的奶奶曾经在长春的伪皇宫缝纫司当差,她在贝宁的奶奶面前执晚辈礼。这些满族遗民,虽历百年,接人待物还是有一套礼节规矩的。贝宁推开李颖的茶,郑重地说道:“伯母,您家的那件百宝阁在拍卖公司被人砸了!”

  李颖只是淡淡地说道:“噢,那是掌柜的替人修复,代人送拍的。”

  萧润机警地端起茶杯,学着电视中看到的品茶姿势,抿了一口说道:“这茶,透着舌根的香。”

  贝宁也端起来,喝了一口,觉得确实滋润,禁不住又深深地喝了一口,她也确实渴了,所以还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这时李颖才露出笑模样。

  萧润跟着贝宁的话说道:“伯母,您用这香茶招待我们两个不识高风雅趣的丫头,也不怕我们常来搅扰。”

  听了这话,李颖乐得眉开眼笑,说道:“闺女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和贝宁是同学,就是过了乡试,入了举子,将来入翰林也是可能的事,特别是你们学礼乐的,要想大红大紫,也快着呢。风雅高致,饮茶谈吐,着装举止,都是要历练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到时找婆家,也进得宦门高户。别看是市场经济,女子的修为礼节,还是被人看重的。”

  “伯母说的是。”贝宁强忍住从心里上来的笑,“伯母,董伯伯是替谁家修复代卖的那百宝阁呀?我这位同学看上了,可惜,又被砸破了。”

  “听说是个姓龙的。只要没把那几十块镶嵌的古玉砸碎,再修也好修。”李颖说道。

  贝宁和萧润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道:“萧润,你还不知道吧,修古家具、补瓷器那些活儿,细微之处,都是我伯母动的手。”

  “哟!”萧润惊叹,不是装出来的。她常出入贝宁家,知道“整旧如旧”是个不简单的手艺,心里对这好像和当代情趣差了半个世纪的女人不禁涌起一番敬意。

  这时,贝宁的手机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两人于是对李颖告辞说:“我们就是来告诉您这个消息的,今天还有事,先告辞了,哪天再来喝您的茶。”

  “走好,常来。”李颖送客到门。

  贝宁和萧润出来后,都沉默了。两人都联想了许多,起拍价28万,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这么一折腾,已过中午,从这儿到他们要去的紫云岭还有100多公里,今天看来是去不成了。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49

蹊跷百宝阁(2)

 萧润把贝宁送到家,回到队里,将到董行家访查得到的情况做了汇报。队长当时就打电话向龙主任进行了核查,龙主任毫不隐讳,承认那件拍卖品是自己的,是从乡下收来的旧家具,委托董行进行整修。由于修复费用高,他暂时付不起,所以,董行要以他的名义去拍卖,拍卖成功,他好扣下整修的费用。龙主任对拍品被砸坏一事,要求尽快破案。队长几次想把那张藏头诗说出来,想了许久,还是没说,他觉得还是把机会留给龙力行自己。从他们家的窗台上发现人头,到他委托别人拍卖价值颇高的古旧家具,虽然恫吓是犯罪的行为,但是
否龙力行也有不可告人的经济问题呢?他如果自己主动向组织上交代,就算是有问题,性质也大不一样了。公安局的责任是将此事整理一份参考资料,转给市纪律检查委员会和检察院即可。

  这时,西郊公安分局送来一则《寻人通告》,称走失的是一名26岁的男子,名叫林占甲,身高一米五八左右。头大,小眼,厚嘴唇,胳膊细,腿粗,手上有厚茧,弱智。

  这些特征和那个死者极为相似。发《寻人通告》的是京郊西南100多公里一个名为“霞云岭”的地方。萧润仔细核对了一下,发现这个霞云岭和她要去的紫云岭是一个方向,两个村落之间直径距离只有不足十公里,同属于紫云岭乡管辖。而自己和贝宁要找的刘阴子也是紫云岭乡管辖下的龙宝峪村的人。

  当下,队长安排第二天萧润还是陪同贝宁去紫云岭寻找刘阴子,争取将壁画所在的洞窟找到;李淞率一个小组,去霞云岭,带着按照在龙主任家发现的人头和在贝宁家发现的人手复制出来的照片,核对死者是否就是林占甲。如果是一桩杀人碎尸案,那可就属于大案了。市领导和局头很关注这个案子,死人碎尸且不说,已经牵扯高级知识分子、高级干部,而且从拍卖公司的拍品被砸事件来看,这个恫吓的案件还将继续。

  紫云岭、霞云岭、龙宝峪三地相连,一个活生生的刘阴子和一个身体被分切开的林占甲,都没出这个范围,百宝阁中发现的宣纸藏头诗也暗示这个百宝阁是紫云岭乡的贿赂。萧润感到,已经接近了案件发生的地点,接近了作案人,也快找到作案动机了。尽管还有许多复杂难解之处,但总算在迷茫中露出了一线曙光。

  上级要求迅速破案,市局抽调了有经验的老刑警,参与侦破此案。他们和李淞、萧润的意见一致,认定必须从紫云岭乡开始,才能一步步追到源头。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52

寻找凶手还是追踪感情(1)

  萧润找了一个也只有一年多警龄的年轻警察换上便装开车。这个年轻的警察驾车技术很好,拉着萧润和贝宁前往紫云岭。开了三个多小时,在一处岔道上,向西是紫云岭,向东是霞云岭。萧润他们走上了向紫云岭龙宝峪的路。

  一上这条路,景色大变。路是新铺的砂石路,路两侧栽满了苍松翠柏,都是一人多高,远望,连绵不绝的葱郁山岭,上面罩着几朵白云,整个儿一幅“三山环抱”的景象。车越向
山里开,越觉得气雄势壮。贝宁脱口说道:“哎呀,这不是我老爸说的那有皇陵之胜的地方吗?”

  萧润正翻看着手里的地图,头也没抬地说道:“这里叫上英水,再往前才是紫云岭,紫云岭的中段是刘阴子家所在的龙宝峪。”

  贝宁回想起来,父亲曾经在这里进行一个项目前期的地下文物勘察,当地的乡政府、县政府多次到家里来,还带了许多土特产当礼品,大都是些山野菜之类的。礼品中只有一部古旧的山志和族谱的合编引起了父亲的注意。当时,父亲要给钱,来人说什么也不要。父亲收下后,研究了许多天,写了一篇论文,说金朝的海陵王完颜亮的墓地不在紫云岭龙宝峪。紫云岭那么好的风水,金世宗不会把他埋到那里,如果要找完颜亮的墓地还得向别的地方找。后来,听说父亲在一个项目的可行性报告上签字了。以后,再没有紫云岭的人到家里来了。再后来,父亲和母亲吵架,就是因为母亲将这本书以两万元的价格卖给了董行介绍来的南方一个倒卖文物的。弄得父亲又筹集了三万元将这本书买了回来,然后“捐”给了所里,得到“奖金”一万元,实际上不赔不挣。但是,从此父母再不说话,直到母亲出走,父亲搬家。

  有了这段回忆,眼前的风景再好,贝宁也没了兴致。

  车子快临近村庄的时候,树丛后明显是一些拆掉的房屋,还有刚打了地基而后又停了的建筑。

  前面就是紫云岭的龙宝峪了。但是,如此出名的大村,却看不到几户人家。

  他们很顺利地找到了刘阴子的家。说是“家”,实际上就是临时搭建的石头棚子。刘阴子没在家,刚走不久,只有他的姐姐在,她本是嫁到外村去了,因为家里没人,才来照看一下。萧润贝宁便和他姐姐聊了起来,她们告诉他姐姐,说刘文瑞发现了重要文物,有立功受奖的机会,他姐姐高兴得流下眼泪,说:“前年,我父亲得肾病去世了,家中没有收入,文瑞只好辍学到城里打工。不幸的是母亲又得了癌症,已经扩散到肺部,到了晚期,为了交住院费,他只好卖血,完了,还要干搬钢琴那么重的活儿……可能文瑞又到医院看我妈去了。”

  刘阴子为什么面色惨白,贝宁这才知道原因。原来他是卖血为母亲治病了。聊了一会儿,她俩有意将话题转向壁画,而对山洞壁画的事,刘阴子的姐姐一无所知,看那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萧润打量了一番这简陋的屋子。正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骨灰盒,上面的墙壁挂着一幅老人像,知道这是刘阴子父亲的像,便问道:“文瑞父亲的骨灰怎么还不安葬,摆在家里是当地的风俗吗?”

  刘阴子的姐姐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说道:“我们家在那山上承包了一块山场,突然之间合同不算数了,说是改胜地墓地风景区。要把我父亲的骨灰盒埋在山场,需要修建一座塔,栽六棵树。乡里说照顾我们,不收我们占地费,只要土地证费用1888元。可是,就这1888元我们也拿不出,何况还要修建一座塔!为了顾全大局,我们把房子拆了,到现在还没房住。有修塔的钱,我们把房子也盖上了。要不是住在这里,条件这么简陋,冬天阴冷阴冷的,我父亲也不会那么快就去世了。”

  说着,刘阴子的姐姐禁不住哭了起来。

  贝宁零零散散地听说过搬迁赔偿的事,便问道:“那你们拆房子搬迁,要得到很多补偿啊。”

  “说是一平方米给860元,可是到现在了一分钱也没见到。”刘阴子的姐姐又是气愤不平。

  这时,萧润在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墙角,发现了一个麂皮口袋,她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怦”、“怦”地跳了起来,打开袋子一看,果然是一根紫箫和一管长笛。顿时,那夜的箫声回响在耳际。她是一个冷静而又讲究实际的人,但此时,却感到一种虽然缥缈但又实实在在的美好。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55

寻找凶手还是追踪感情(2)

 她把那紫箫递给贝宁,问道:“你能听出它的声音吗?”

  贝宁也注意到了萧润把紫箫拿出来,她顺手把那长笛抽出来拿在眼前看,长笛的尾部有一道皱裂的纹路,这肯定会变调走音,基本上不能用了。但细看,这只长笛还是那种精品,油光锃亮,年头不浅了。她又接过萧润递来的紫箫,仔细查看,同样也是精品。她试着吹了吹,虽然学键盘乐的,对吹奏乐器不在行,但吹出简单的音调还是可以的。然而,只是简单
的几个音调,萧润就感到这声音很熟悉,说道:“那天的夜半箫声,就是这根紫箫吹出来的。”

  贝宁全神贯注地吹着陌生的紫箫,倒没有什么感觉,没和那夜半箫声联系起来。听萧润向刘阴子的姐姐问道:“大姐,你家是这里的老住户吗?”

  “是啊。不过,我父亲1949年就离开这里,参加了建工局,我母亲也在建工局所属的子弟学校当老师,是教音乐的,有时还教体育,会打太极拳。1962年的时候,上级号召返乡度困,父亲响应号召,就又回到这里了。文瑞随母亲,受母亲的遗传,笛箫口琴都会,太极拳也会。上学的时候,经常在做完作业后,半夜三更自己跑到山坡上去吹一阵。”刘阴子的姐姐说道,“可惜,没有好老师指导,否则,考个剧团多好。”

  贝宁想起来那夜半的箫声,那充满诗意的气氛,但她心里清楚,那只是一种气氛,是一种情调。她听得出,那吹奏缺少基本的音乐训练。但是,萧润把这紫箫和那夜半响在自家院墙外的箫声联系在一起了,贝宁不由得猝然一惊。她隐隐约约觉出,那只手为什么出现在墙洞里了,父亲就是在这个什么胜地墓地的项目上签了字,收取了古书,那就是贿赂。天呀,难道那只手,竟是刘阴子放在那墙洞里,恐吓父亲的?这也太可恶了。但是,贝宁心里怎么也对他恨不起来,厌恶不起来。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后来又道歉了,而且,因他对工作的认真负责,贝宁还残留着好感。那夜半时分缈缈的箫声,作为一种美好因素还留在她的心里。

  于是她问道:“刘姐姐,你家种葫芦吗?”

  刘阴子的姐姐一激灵,呆了一会儿,脸上挂上了泪,说道:“你们怎的知道这事?”

  “那你家就是种了,而且种得很好。”萧润接话。

  刘阴子的姐姐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贝宁忽然灵光一闪,说道:“姐姐,我们刚才进屋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你家房顶上摆着许多切开的葫芦,还有,院子那边拉着一条长长的铁丝,挂满了葫芦条,我知道那是晒的葫芦条干菜。”

  刘阴子的姐姐抽噎起来,说道:“如果没有那些葫芦,我妈妈也不会病重,如今,她就是病在这葫芦上了。”

  贝宁着急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姐姐,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可我这萧润姐,告诉你实话吧,她是警察,可以帮助你的。还有,我爸爸虽然是个文化方面的小官,可他是市政协委员,经常能见到市里的首长。你要是有冤屈,不怕递不上状子去!”

  “那行!”刘阴子的姐姐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走,我带你们看看去,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两人跟着刘阴子的姐姐走出房门,来到院里。这时萧润才注意到,果然,在那石板盖的屋顶上,摆满了各种形状的许多葫芦,还有切开一半的葫芦,那就是瓢了。刘阴子的姐姐抄起一根木杆子,捅下两个瓢来,只见那瓢上面有字,一个上面是“福”字,一个上面是“寿”字。她们还感觉到,这个瓢握在手里很光滑。萧润用瓢来浍水,感觉这比那种普通的瓢好得多。贝宁问道:“姐姐,是不是有的瓢上面还有个‘禄’字?”

  刘阴子的姐姐回答说:“我妈这个人,又怪,又犟,就是不往上做那个‘禄’字,说不鼓励刘家的人当官。”

  萧润琢磨了许久,问道:“这样的瓢能卖多少钱一个?”

  “起码五元。”刘阴子的姐姐回答。

  “那要是削成葫芦条一个葫芦能卖多少钱?”萧润又问。

  “也就是四五角钱。”

  “你家一年能产多少个葫芦?”萧润接着问。

  “这二年,能产1000多个。如果有一半做上字,一年差不多收入10000元。可是,我妈那人很怪,她不多往葫芦上做字,连配方都不告诉我们,说一定要等彻底成功,登记了专利,才让我们大面积种植。结果,我妈选的那个说是风水宝地中的‘朱雀’的地方,是此次项目必征的土地,我妈当然不同意。后来,大队雇的推土机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平整土地,将我家的1000多棵葫芦全推了。我妈知道后当场就昏了过去。那地是我妈为了种植葫芦整出来的,种子是培育杂交优选的,光线、土壤、肥料,都经过几遍整治了。”刘阴子的姐姐幽幽地说着,看来,她对那葫芦也有很深的感情。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57

寻找凶手还是追踪感情(3)

“那他们赔你们多少钱呢?”贝宁问道。

  “说起来气死人,是按玉米棒子的产量赔的钱!而且大队还说照顾我们,给我们换了一块平整得多的土地。可是我妈说,你就是赔偿多加1000倍,也不值那块地的钱。从那之后,我妈一病不起……”说着,刘阴子的姐姐又抹起了眼泪。

  “是呀,那土地长出金色的葫芦,当然珍贵了。”贝宁说道。

  “你怎么知道有金色的葫芦?”刘阴子的姐姐诧异地问。

  “有人给她送了一个,确实漂亮。”萧润说道。

  刘阴子的姐姐不错眼珠地打量着贝宁,喃喃地说道:“像,长得真像田教授,你就是田教授的闺女吧。这个项目,就是一次田教授喝酒后,对大队和乡里的干部们说什么风水宝地,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三山环抱、二水分流,乡里和大队才去南方招商的。”

  贝宁有些尴尬,说道:“刘文瑞说错怪了我爸爸呢。可能这里还有别的内情。再说,我爸说的是风水,他一个搞考古的,必须懂得一些风水知识,才能进行调查发掘。”

  “我没说怪你爸爸。我怪的是那些乡里和大队的人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刘阴子的姐姐解释道。忽然,她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用有些游移不定的眼光望着贝宁和萧润,问:“文瑞真的把那金色的葫芦送给你了?”

  “是啊!我很喜欢的。”贝宁回答说。

  刘阴子的姐姐说道:“我妈今年唯一高兴的事,就是留下了一棵秧苗,结出了一棵金色的葫芦。这可和那干黄的葫芦不一样,就是干了,也是油光锃亮的。我妈还说,如果那块土地不被破坏,可能还有紫色的,甚至红色的葫芦结出来。用葫芦制作工艺品,葫芦文化就成功了。那样,我家一两年就能盖上楼。我说的是,我妈住院时把那个金色葫芦当宝贝似的,怎么……”

  萧润接上了:“是啊,怎么能在这时候拿出来送人,而且是送给被当成仇人的人的女儿?这是不是阴子,不,文瑞擅自做主的?这可不利于阿姨养病啊。”

  她说着,眼睛瞥了一下贝宁。

  贝宁则没当回事,说道:“如果阿姨喜欢,我再送回来。”

  “不,不用。我知道我那弟弟把那葫芦送你,可能就是我妈的主意。”

  “奇怪!” 萧润说。

  “奇怪!”贝宁接着萧润的话也说了一声。

  但萧润的心里忽然一动,看来田如衡真的和这件案子有关系,这送金色葫芦和翡翠烟嘴儿不是一般的道歉,有深意在里面。没有想到,谋杀的案子没破呢,已经牵扯上许多人了。顺藤摸瓜,可能揭出一个腐败集团来。这事,得随时和李淞商量,进展情况要随时向局头汇报。老警察早提醒过,一旦有案子涉及到干部,一定要向局头报告,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稳定自己,稳定社会。

  阴子的姐姐奇怪地看着两个姑娘,说道:“奇怪,奇怪什么啊?他把金色的葫芦送给你,肯定是我妈同意,让他送的。”

  “可是,你妈为什么让他将自己用心血培育出来的葫芦送给一个并不相识的姑娘?而且里面还有一件价值不菲的翡翠烟嘴儿呢。”萧润问道。

  这次轮到刘阴子的姐姐吃惊了,她惊诧地睁大眼睛,对着贝宁说:“他把那烟嘴儿也送你了?”

  “是啊。”贝宁表面上回答得很随便,可心里也是疑虑重重。

  “那烟嘴儿就是值钱,有一个叫董行的古董商给3000元,我妈都没卖,就这么轻松地送给你?除非……”说到这里,刘阴子的姐姐摇摇头,“不可能。”

  萧润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年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看来,那烟嘴儿是你母亲给未来的儿媳妇准备的。”

  她说完看着贝宁笑,贝宁这时正在想的是,怎么这件事董行伯伯也掺和了进来,难道他也常来这紫云岭?此时,听萧润说什么给儿媳妇准备的礼品,她死活也想不到那里去,一时愣住了,只顾打量那些葫芦,没有立刻否认。

  她还想起来,爸爸的办公桌上也有类似的葫芦。第十一章山洞壁画的真相但是,她忽然又激灵一下,在龙家窗台上发现的人头,和那墙洞中的手是一个人身上的。无疑,从这金色葫芦来看,那做成“祖势”的手,就是刘阴子放进自己家的墙头的金钱眼的。如果那只手和人头都是刘阴子放的,那么刘阴子就是杀人犯!刘阴子竟然是杀人犯!他不但要破坏文物,破坏那壁画,而且是个杀人犯!她的心颤抖了起来。对于这样一个人,萧润怎么和自己联系起来开爱情的玩笑呢?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0:59

寻找凶手还是追踪感情(4)

 她偷瞧了一眼萧润,见萧润已经离开了“送礼给未来儿媳妇”的话题,也似乎没有把“放手”和“放脑袋”是同一个人所为当回事,和刘阴子的姐姐絮絮地说话,探讨起了搬迁补偿的问题。

  “噢,原来你家以前也是城市户口,响应号召回乡的。那这次为了开发胜地项目搬迁也是有补偿的啊。”萧润不解地说,“我家搬迁一年不到,回迁给了三室一厅。”

  “那是你们城里。在乡下,是大队,现在也叫村了。大队书记说话最顶用,他让搬走,马上就得搬走,有不动的,上拖车把房子拉倒,再不服,就揍你了。还有专门的打手呢,老百姓谁敢惹?乡里养了几个打手,有一个矮子,专门会打人,打死人不偿命。因为他有证,是医院给开的,打人可以白打,打死人不但不偿命,还受奖励。”

  萧润和贝宁都听得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呢?!”贝宁问道。

  看着刘阴子的姐姐愤懑不平的样子,两位姑娘也跟着不平起来。萧润大两岁,先镇静下来。她知道刘阴子的姐姐说的也许有些夸张,但是类似的事情是可能存在的。确实有弱智打人不负法律责任的律条,如果有人利用这个律条,雇佣打手,还是个很值得注意的问题。她想要查一查。她仔细地将笛箫收进那麂皮口袋,说道: “贝宁,咱们到乡医院去看看刘文瑞的妈妈吧。他给你搬了两次钢琴,就是找不到壁画也该看看去,在那里遇见他,咱们再听他说说,把情况向有关部门反映上去。”

  听这么一说,刘阴子的姐姐也不留她们了。但是,出门后,萧润觉得少问了一句话,就是那个有“打人证”的矮子的姓名。

  萧润贝宁他们赶到乡医院,见到了刘阴子的妈妈,她病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们找到主治医生,才知道刘文瑞刚刚交了6500元钱,让多给他妈用止疼药,治疗的药因为没有钱买,只好不用了。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1:01

山洞壁画的真相(1)

 贝宁问医生:“如果有足够的钱,那老太太的癌能治好吗?”

  医生摇摇头说:“癌已经从肝部扩散到大肠,肺部也有了症状,顶多就是两个月的事儿了。刚才她儿子还和我商量,能不能实行安乐死。不行啊,就是国家政策允许,在咱们这里也不行。她那个儿子如果对她实行了安乐死,就落下不孝的名声,再也混不下去了。所以,单用止疼药,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刘阴子到哪里去了呢?他现在这个心情还能不能接受劝告,停止对壁画的破坏呢?贝宁、萧润心里充满疑惑,贝宁来时信心十足,此时有些吃不准了。她们从医院返回刘家,刘阴子的姐姐刚要出门,见她们又回来了,说:“文瑞刚从医院回来,听说你们找到这里,连坐都没坐,返身出门便走了。”贝宁向他姐姐问道: “你知道文瑞经常到哪个山洞去吗?”

  刘阴子的姐姐摇摇头,说道:“前几年,我们邻近村有个快70的老头儿,检查出来也是癌症。他根本没到医院去治疗,自己带了一点儿干粮,拿着一把柴刀上山了。据说,他见什么野菜野果还有蛇虫就都吃。过了有半年时间,天儿转凉了他才下山,你猜怎么着,癌症基本好了!当然过两年还是死了,但医生都说是奇迹。那老头儿一分钱的药也没吃。文瑞找到那老头儿的家,向人家打听到底吃了什么野菜野果和蛇虫。不知他问出了什么,也带着柴刀斧头上山,去了好多天,找回许多野菜野果蛇虫甚至蛾子给我妈吃,但没什么效果。从来没听他说过山洞的事。他拿了柴刀和斧头,可能又上山了吧。”

  贝宁忽然意识到壁画危险,拉着萧润就往外跑。她们出门,查看了一下脚印,是往山上的方向,她和萧润对望了一眼,说声“跟”。

  先是开汽车跟了有两公里,车不能再往前开了,大家便弃车,沿着隐约的小径进了山里。贝宁偏胖,走路很吃力,但她是头一遭走山路,处处觉得新奇,也没感觉到累。小径的痕迹时有时无,萧润和司机前前后后仔细辨认着,不知不觉爬上了山的半腰。贝宁忽然想起来“依山望水”,说道:“咱们不要光想着向上爬。古人并不住在深山里,他们住的地方要依山望水,壁画也是刻画在山石裸露的地方,也就是说,是人类能够生活方便的地方。有可能咱们追踪的方向有问题。”

  萧润此时有些累了,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咱们爬了这么高!”便无力地坐到地上。由于事先没有估计到要爬山,他们连水都没带,爬了三个多小时,此时大家又渴又饿,居然用眼睛搜寻起野菜来了。这时,他们发现自己坐的地方周围,有许多野菜被挖的痕迹。

  “刘阴子来过这里!”萧润是学过跟踪的,此时发现踪迹,也忘了累,马上起身仔细检查。野菜的挖痕时间都不久,而且有非常新的青草倒伏现象,也就是说有人刚刚从这里经过。她向远方打量,不远处耸立着一堵悬崖,悬崖的下部被荆棘和茅草遮蔽,她像猎犬一样猫着腰查看被脚踏过的茅草痕迹,不到十米便偏离了小径通向那堵悬崖。她回头朝贝宁和司机招招手,两人也跟了上去,来到悬崖下面,已经听见在悬崖里面“嚓”、“嚓”、“咚”、“咚”的声音,他们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终于发现了一处仅可容身的洞口。声音就是从这个洞口里面传出来的。

  萧润把在前面的贝宁推到一遍,灵巧地先钻进洞去,然后大喝一声:“住手!”

  司机和贝宁随后也钻了进去,洞里一个人正用斧头在洞壁上铲着什么,对他们进洞似乎视而不见。萧润冲上去,劈手夺下那人手中的斧子。那人毫不反抗,在幽暗的洞里,两眼似乎闪烁着轻蔑的光。贝宁认出来,那正是那个脸色惨白的青年——刘阴子。

  “刘文瑞?”萧润叫道。

  那青年没有回答。

  “阴子!”贝宁叫道。他听了贝宁的招呼,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个山洞里面幽暗深邃,不知通向哪里。贝宁借着洞外透进来的一丝光线,却能看见洞壁上的壁画,基本上都是自己见过的,没有见过的是些刚刚画了一笔或两三笔的。在这洞里看画比看那双钩临摹的感受更深,似乎能感到作画人那生命的律动,那强烈的呼之欲出的生命之灵。她感到了一种震撼。在董行店里的时候,他说女孩子不该看这种画。贝宁想,那是他不懂艺术,关于生命的艺术,关于性的艺术,现在的女孩子,谁还忌讳那些。在高中,生理课都开了,讲的就是人体和生理。

shhhift 发表于 2006-6-2 21:03

山洞壁画的真相(2)

萧润问道:“这就是那史前的壁画吗?”

  刘阴子微微冷笑,一会儿工夫,这种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已经出现多次了。他本是个面无表情的人,此时冷笑,必有深的含义,可惜,贝宁没注意到。

  “是啊!”贝宁兴奋地说,“比阴山、呼图壁和大青山的壁画更有生命意识,也许时代
要更早一些,有些画稚气十足,反映的是人类童年性的觉醒。”

  “哈哈哈……”阴子控制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你装什么有学问呀?”他指着贝宁,“别看你钢琴弹得不错,可你刚才这番话,完全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什么?”贝宁问道,“你是说这些壁画是假的,是你造的?”

  阴子止住了笑声,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能画这么蹩脚这么拙劣这么下流的东西?”

  但不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把壁画砸毁,萧润弯腰去抢他落在地下的斧头,刘阴子也去拿。就在这时,洞的深处亮光一闪,一阵风袭来,眼见得如狸猫,似跳兔一般,一个人影“嗖”一声在洞的另一个方向蹿了出去。原来,这个山洞的那边还有一个洞口,距离这个洞口约50米。他们赶过去查看,见那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人趴着钻过去。刚才萧润和贝宁没有发现,是因为洞口用树枝子遮挡着。此时,萧润和贝宁还看见,有草帘子、草席子甚至饭碗筷子和勺子,看来这里住着人。

  刘阴子也大惊失色。借着刚掀开的树枝所透出的光亮,萧润和贝宁看见他的脸上是十分惊愕的表情。

  此时,萧润已经钻出去了,贝宁试了几次没有钻出去,只好从刚才进来的那个洞口出去,刘阴子也是随后从那个小洞口钻出去的。贝宁出来,绕到山洞的另一边,见萧润向那密林中凝望,刘阴子站在她的身后一脸茫然。

  见贝宁过来,萧润摇了摇头,说道:“好快的身法,好高的轻功!而且不留痕迹,这回我可遇见高手了。”她又指了指一块界碑说道:“那面就是河北省了,而且是一片自然保护区,如果我要追踪,需要办理手续。这个山洞,两个洞口,地跨两省,真是个绝妙的作案地点。”

  刘阴子接了一句道:“好像那具尸体被偷走了!”

  这句话石破天惊!

  “什么尸体?”

  “就是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可能就是那个傻了吧唧的林占甲。”刘阴子说道。

  “林占甲,那个失踪的人!”萧润既惊又喜,一切线索,都牵到了这里。

  而贝宁听了刘阴子的话,突然感觉,他不是凶手,他也在估计尸体是林占甲,甚至刚才抢尸体的人他都不知道是谁,这证明他不可能是杀死林占甲的人。按照刚才的实际状况,那人抢走的东西,他不说,她和萧润根本不知道是尸体。

  萧润沉思了一会儿,久久地望着贝宁,又久久地看着刘阴子,说道:“我是刑警萧润,和证人田贝宁看见你用斧子凿山洞上的壁画,壁画上也有明显的斧凿痕迹,刘文瑞,我现在以破坏文物罪拘留你。走,跟我们下山!”

  阴子毫无惧色,问道:“如果你们拘留错了,你们负责赔偿吗?”

  “48小时之内,你必须找出无罪的证据。有了证据,马上释放;如果没有证据,移交检察院。错不错由他们侦察确认。”萧润说道。

  阴子听了,说道:“怎么都是你们有理,我不和你们耽误工夫了,我要找草药救治我老娘,我要去干活挣钱,不像你们吃国家的俸禄,还有什么公费医疗……我老娘快要咽气了,我必须筹钱减少她去世前的痛苦!我告诉你们吧,这壁画是个现代人刻画的,就是那个傻子林占甲,时间不过三年。地上这些尖石头就是画笔。贝宁,是叫田贝宁吧,你再好好看看,那线条都是新碴。古人不会到这穷山沟里来的,他们在这里吃什么,喝什么?”

  贝宁心中一颤,对呀,好像这里不符合古人类生存的条件。她快步从司机那里拿来手电筒,说道:“萧润,咱们最好还是进洞再好好看看。”

  萧润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坚持刚才“拘留”的命令,在贝宁的牵扯下,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进洞了。她们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查看那些壁画,是的,阴子是对的,这是刚刻画不久的画面,是一个性欲无处打发发泄到墙壁上的人干的。她们也发现,有些壁画的线条,表现的如同两个人在练习拳法,这样的画更是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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