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阳
发表于 2007-1-27 17:45
http://www.plumcafe.com/viewthread.php?tid=40314&extra=&page=10
这里有下文。
没有楼主那么勤劳,直接把连接贴上吧。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17:49
尝到恶果
[阿, 对了, 大文, 公司十分欣赏你工作能力, 你留任, 并且升为资料库管理, 那处原本有两个助理, 现亦因精简架构而删除, 这次, 公司又.裁减一百多人]
说到这里, 老崔也忍不住叹气
大文口吃[我---]
[大文, 先作着再说, 资料库里满是文件光碟, 都是你所好, 别怕无聊, 那处乱成一片, 好好依次序整理出来, 怕要一年半载]
[可是同事们以后-----]
[大文, 别想太多了, 我还要通知其他人, 明天见]
电话挂断, 大文呆半响
呵, 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旦夕祸福
喝完咖啡,他到人事部去。
秘书请他坐,“大文,这是资料库钥匙,交给你了。”
真厉害,三言两语,便把陈大文从地库搬上六楼。
资料室十分杂乱,报纸杂志堆得人那么高,灰尘厚厚,人事部秘书说得对,的确要费好大劲才能整理妥当。
留,抑或溜?
大文坐下来,她发觉资料室要比邮递室更加安全:这里真的只有他和他的影子,另加一台多功能影印机两具电脑一架电话,多么简单愉快。
他决定留在中申。
一想通前提,大文立刻着手工作,把旧报上有关中申新闻剪贴影印扫描进光碟记录。
一天下来,已略有成绩,估计一至两星期内可以清除积淤。
刚好广告部有人找资料,大文刚好见到那段消息,他对答如流,请他们马上来取。
广告部经理呆片刻,“你是谁?你很能干。”
大文连忙谦称不敢当,“应该的,这本来是资料室的工作。”
他一直工作到六点多,才锁上门下班。
在升降机内碰到一群女生,他又听到人声,她们抱怨天气太冷,公车太挤,薪水不够用,工作过忙,男朋友甚难找……可是语气并不太苦涩,因为今日她们看到许多同事被迫离职,她们已算是幸运者。
大文脚步有点浮动,他才想起,他忘记吃午餐。
他走到附近快餐店果腹,那杯过甜过腻的奶昔忽然变成天下美味,大文感慨,原来天下没有不好吃的食物,只看阁下的肚子有多饿。
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回到家里,淋一个热水浴,他躺到床上,一闭上眼睛,像是看到面如土色的同事,他们抱怨命歹的妻子,以及哭泣的孩子。
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医疗学费全仗那份薪水,本来已需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现在更加彷徨惊恐。
大文终于睡着。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17:51
一笔钩销
闹钟骤然响起,又一天开始。
回到资料室,大文继续他的整理工作,他心急,看着前手留下的大堆功夫,不禁生气。
他又忘记午餐。可是这天到了一时许,有人敲门,一个个子小巧的女职员送上猪排饭、咖啡及一个剥好的橘子。
“啊谢谢。”
“这是七楼女同事请你吃的。”
“七楼,是推广部吗?”
“我们已经搬了位置,现在七楼是客户部。”
“为什么请我?”
女孩微笑,“你帮我们,我们帮你。”
大文莫名其妙,有吗,他有帮过她们吗?不记得了。
肚子饿了,他厚着脸皮不顾一切地吃起来。
她们一连数天均送饭来,一星期后,大文松口气,资料室的架子开始整齐,许多剪报,已记录在光碟里,照题目按钮,可以快速找到。
就是在这一天,他摊开报纸,看到下述新闻:“五十六岁的前英龙主席弗雷泽承认七项欺诈罪及四项偷窃罪,被最高法院判刑六年,弗雷泽闻判木无表情,英龙案中数名投资者在最高法院外,听到弗雷泽判入狱六年后,互相拥抱。”
新闻图片中的弗雷泽似具木偶,他瘦了许多。西装外套像一个壳子似架在身上,有点滑稽像。
大文掩上报纸,社会已经一笔勾销了这个人。
中午,他抽空去买水果,提着篮子到了七楼。女孩子们笑着迎出来,“大文,你就是如此讨人欢喜。”
大文陪笑,“哪里哪里。
大家分了鲜果吃。”
回到楼下,大文靠着小窗户看风景,是,他升上去了,资料室有一扇小窗户,看不到海,对着人家的天台。
大文忽然看到旖旎一幕。
一个穿着雪白水手服的外籍金发男子,紧紧与一华裔女子拥抱接吻。
女子穿着黑色唐装衫裤,上衣被风吹起,露出蜜色背脊,那衣料是刘伯说的香云纱吗?看不仔细。
只见那男子轻轻吻遍她面孔,女子陶醉地仰起脸,嘴角带着微笑。
他们在寒风天台幽会,感觉哀艳,像煞普昔尼蝴蝶夫人一剧中的兵克顿与翘翘生。
墨
发表于 2007-1-27 17:51
lz允许我帮忙搬运么?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17:53
乐得逍遥
大文看得发呆,他心中无限向往,一个人可以这样恋爱过,也不枉此生。他希望与害怕看到他俩更进一步发展,但是没有,忽然下起了大雨,男女为着避雨,离开了天台。
女子那套黑色唐装衫裤与蜜色细腰像烙印似蚀刻在陈大文脑海中。
那天晚上,做梦时,他却看到另一样叫他难忘的东西,那双银色镂空鞋子。
他又看到它们,在拥挤的街道,他一直向银鞋追去。它们的主人拥有苗条纤长小腿,足踝小巧玲珑,她没有穿丝袜,皮肤细结白皙。
大文一直追,银鞋愈跑愈快,忽然之间他脚底一滑,摔了一跤,自好梦中惊醒。
大文有点唏嘘,这一日天色昏暗,雷声隆隆,他冒雨上班。
整个地下铁路站有一股郁积人气,乘客带着雨衣雨伞,肩并肩,背叠背,上车下车都似一场战争,死不去,明天再来,惨况不是没挤过公车的人可以想像。
幸亏大文始终提早一些出门,虽然辛苦,他却从不考虑驾私家车,太麻烦了,他又不用讨好女友,亦无小孩,无牵无挂才好。
有车要伺候车子,有聪明要伺候聪明,有妻儿也需服侍他们,陈大文身无长物,乐得逍遥。
回到中申大厦,匆忙间他忽然惯性走向地库,猛然抬头,才发觉走错了路,地库已经改装成一个健身室,玻璃门外,可看到热衷晨运的男女同事正在用跑步机。
大文嗒然,转头重新乘搭电梯回转六楼。
月移星转,希望那地库永不改变的他终究要失望。
他在资料室埋头苦干,陈氏资料系统终于完成。他要求雨各部门电脑连接挂钩,任何职员都随时可以找到所需资讯,再也不必与他通话:“喂陈大文烦你找一找——”,不知多省时省力。人事部崔主任召他面谈。
“大文,你必须接受升职。”
在位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说过类此的话,逼人离职他试过多次,劝人升职却还是第一次。
大文的回答更加纳罕,“我在原位很好,你一直升我,终于会把我升到我不能胜任的位置上去,外人一看,哟,都是些什么人在中申担任管理阶层,全后生模样,有什么好处?”
崔主任啼笑皆非,“大文,你是怪人。”
“我只想做好工作。”
“可是你工作能力与才干同你职位不吻合。”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17:55
(二十九)
前文提要:大文搬上六楼,接受资料室工作,整理前手留下的大堆工夫,客户部的女同事为忙碌的他送来午餐.前英龙主席非雷泽被判六年,社会已把他一笔勾销.邮递部改装成健身室,大文感到失望,他所建立的资料系统终于完成,人事部的崔主任再次劝他升职.)
“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崔主任搔着头,“大文,你好好想想,有两个位置非常适合你,公共关系,以及人事部。”
大文唯唯诺诺,回到小小资料室,才松下一口气。
真笑话是否,那么多人感叹怀才不遇,他却被迫升职,因为他没有威胁力吧,却又勤工好学,所以主管都看中他。
大文自小窗张望天台,不,没有好戏了。
雨下得十分急,把城市街道上污垢全部泡得浮起,泥浆满地,女生们抱怨得不得了:“这种鬼天气,怎样打扮,夏天三十多度,脂粉融化,冬天下大雨,水塘处处,要人的命。”
这时,做后生最自在,卡其裤及连帽罩衫大可洗后烘干,大文喜欢外套自干衣机取出趁暖穿上,像母亲的怀抱。
有人这样形容大文,“冰清玉洁的一个完美青年。”
又有人说:“可惜没钱。”
“钱我自己会赚。”
“也无大学文凭。”
“嗤,金庸也没有正式读过大学。”
洋派都会女性开头十分功利,此刻已进化到明白金钱虽然万能,却并非一切。
陈大文这个人,在中申银庄变得十分出名,渐渐,连隔邻大厦的香江地产及成昌贸易都听过这个名字。
“不一定爱上这个人,可是却向往他代表的精神:爱惜女性,对女性好,帮忙女性。”,她们那样说。
下班回家,大文打开信箱,见到一只米白色考究糙纸毛边信封,一眼便辨认出是封请贴。
他打开一看,原来是夏红荔的喜贴,婚礼在大学附属教堂内举行。
大文低下头。
她们都拥有自己的家了,一个个走进温馨小世界,稍后,子女出生,会被那些小粉团调拨得团团转,大文见过婴儿们的特异功能,只需胖胖手指一指,妈妈便会疲于奔命,哪里还有空想其他。
他把请贴放在案头,像看到时光飞逝,他渐渐衰老、邋遢,衣服身体都有一股气味,佝偻背脊,老眼昏花,而他曾经喜欢过的女生却体态富态,珠圆玉润,儿孙满堂,出有车,居有屋。
大文吁出一口气,终于睡着。
呵女人比男人略为易做。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17:56
浑身是血
那阴雨始终没停,大文开始整理年报,他仔细翻阅英龙时代的年刊,觉得已无保存价值,把它们装入盒子,在盒边仔细注明细节,放在架子顶部,像警局应付悬案,事发过程及证据全部录下,希望有日用得着,死者沉冤得雪。
下班时天色全黑,一场寒冷,街边小贩出动,一档卖糖炒栗子,另一档售烤番薯,两者都为陈大文所喜,大文掏出十元八块,小贩取笑:“小哥,十元够吗?”
流年暗度,物价飞涨。
他加上钞票,捧着两袋零食,放进大衣口袋,顿觉暖和,就在此时,听见对面有女子尖叫:“救命!救命!”
两个小贩交换眼色,即时把档口推走,一边走一边丢下几句话:“小哥,快走,莫管闲事,冤有头债有主。”
他们机灵地跑得踪影全无。
大文却做不到,他重新走进马路,看到横街有两个黑影纠缠挣扎,一边用一种大文听不懂的方言互相喝骂,大文正想拨三条九报警,忽然那女子挣脱,奔到大文身边,看到有人,像是找到一丝生机,她躲在大文脚边蹲下。
原来她已经受伤,鲜血自颈边淌下。
电光火石间大文认出她:“朱致!”
原来她是熟人,大文更加不能袖手旁观。
那男人缓缓走近,见陈大文小个子,又十分年轻,不像有背景,他轻喝:“走开。”
大文却正气凛然,撑着朱致,他说:“我已报警,警车就快来到。”
这时,刚巧有警车响着号由远至近,那大汉丢下水果刀,飞奔逸去。
大文扶住朱致:“我们去医院。”
她喉咙被割伤,两英寸长伤口开裂,十分可怕,再深一点便会伤及气管及食道。
医院急诊室召来警察,朱致只说是抢劫。
她浑身是血,受惊过度,不能言语。
大文在医院陪她。
“又是你,大文。”
“是,又是我,你好好休息。”
公立医院不能通宵陪伴病人,大文退到轮候室。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17:58
要挟勒索
第二天大清早大文告了假去看朱致,帮她转到较好的一房床位。
朱致做过手术,脖子右方经过缝针,像一条小小拉链,她只可以服用流质食物。
大文知道她没有家人,故此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把大文的手放在脸颊边,挣扎说话。
“你别误会,大文,我没有妄想,我把你当弟弟。”
大文点头:“明白。”
她声音低沉沙哑,几乎听不清楚。
“那人,是我丈夫,尚未办清内地离婚手续,他赶来与我算帐,见我有口饭吃,要挟勒索。”
朱致怔怔流泪。
看护过来,训斥说:“不可以叫病人伤心,探访时间已过,病人需要休息。”
大文轻轻说:“我帮你告假。”
他离开病房回到办公室。
“是你”,“又是你,大文”,仿佛世界上除去他,没有男人再疼惜女子,他们把她们推拉碰撞,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因为他们体积力气较大,甚至出手殴打,他们利用她们,欺骗遗弃,当她们已经死去。
而弱者女性,因为天性柔弱,以及强烈渴望被爱,所以一次又一次调入泥潭。
大文感慨得说不出话来。
朱致原来结过婚,那人的际遇显然不及朱致,穷途潦倒,才会想到朱致,倘若朱致今日是个丐妇,他躲她还来不及,自然不会上门。
不不,那人并非余情未了,念念不忘,那人并没有那般高尚情操,他只想勒诈乞讨。
中午,大文带着巧克力冰淇淋去看朱致。
她气色好得多,贪婪地吃了一碗又一碗。
看护说:“你姐姐明早可以出院,请你帮她带干净衣服来换。”
大文微笑,穿他的白衬衫卡其裤好了。
第二天,他陪朱致出院,朱致不施脂粉,艳色大不如前,却另外有一种气质。
大文小心翼翼问:“他可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
朱致摇头,“故此他只好找到中申大厦来。”
“朱致,你要小心,不要轻易开门。”
朱致感喟:“我应当给他钱吧。”
“钱由你辛苦工作赚回,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相反,你又能问谁乞讨金钱?”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17:59
(三十)
(前文提要:崔主任提供公共关系及人事部两个职位给大文选择,大文却唯唯诺诺。大文下班回家,发现红荔寄来的结婚喜贴。一天,大文在街上遇到一对男女纠缠,原来朱致被丈夫要挟勒索,大文报警警将受伤的她送院,大文为她要给钱丈夫感到不值。)
“大文,你讲话公道。”
“朱致,祝你出入平安。”
接着一段日子,朱致穿着樽领上衣上班,大文在公司中偶然碰见她,未免引起误会,并不交谈,往往擦身而过。
大文向往推邮车日子,彼时闷了,在无人走廊,他会轻喝一声“进入光速”,然后把车飞般推出。
张医生找他。
那一天下午,并无茶点招待,只得一杯清茶。
司徒医生也在等大文,他没叫他坐,大文只得站着。
“大文,你已过18岁,不需要监护人,我说的话,你爱听不爱听,纯属你选择。”
“明白。”
“你已经游荡经年,几时归队?别把责任推诿到‘亲人辞世,不胜伤痛’头上去。”
大文瞪大双眼,啊从来无人对他如此苛责,大家都疼惜同情他。
“大文,张医生姑息你,蹉跎你,年轻人需要引导才会纳入正轨。”
张医生不悦,“你以为家长制度还行得通?大文需要谅解他的朋友。”
司徒医生说:“大文,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命令你立即报名入读医科,你已经浪费了一年,不能再拖两年。”
大文骇笑。
张医生说:“大文,你会喜欢医科,你血液里有这个基因,令尊令堂令兄全是医生。”
大文低头,“我是一只黑羊。”
司徒说:“不准狡辩,你已经足够胡闹,现在立刻在大学网页上报名。”
大文抬起头,奇怪,满室阳光,阴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这是大武给他的指示吗?
这时,门铃响了,客人是端木医生。
端木说,“我们三剑客难得共聚一堂,这是大文吗?扎壮许多,陈大文,快快结束你那爱丽思式漫游,抑或是高利代大文小人国漫游?”
他们西医深深觉得世上除出拿手术刀外没有别的专业。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18:04
无法逃避
叫三名国手腾出宝贵时间做说客,真是罪过。
端木凝视他:“大文,听说你在做信差。”
大文微笑,“职业无分贵贱。”
端木答:“完全正确,可是内科医生可救病人性命。”
他们口才也够伶俐。
“大文,是你归队的时间了,这是你的宿命,无法逃脱。”
司徒说:“你以为信差之间就没有倾轧纷争?你错了,凡有人之处,就有是非——我是人非。”
“回来吧,大文我们对你有责任,大武生前是 我们最亲近的朋友,我们不会误导你,请信任我们。”
大文用手掩住脸。
司徒斥责:“你看你举止还似小孩子。”
张医生连忙说“好了好了,一天的训斥已够。”
司徒生气,“慈母多败儿。”
大家忽然沉默。半晌司徒医生说:“乐恒,对不起。”
张医生却说:“我少年时,在家有个昵称叫Bai Yee,即败儿英语音译,我也是慈母怀中的败儿,这是我毕生荣幸,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败儿。”
端木搔搔头,“我是长子,自小是小大人,不是败儿。”
司徒也说:“我亦无人溺爱,无福做败儿。”
忽然人人望做败儿,真正可笑。
“大文,你是败儿吗?”
大文不知如何回答。
端木见离了题,咳嗽一声,押着大文到电脑前,开启大学网页。
“报名。”
大文只得在网上填表。
“你会喜欢医科,”端木说:“当作信差那样勤工即可。”
对,什么样工作都需要尽心尽意去做。
接着,这三个好朋友絮絮说起工作及家常。
“乐恒,你好结婚了,如此喜爱孩子的你若错过生育年龄多么可惜。”
张医生笑答:“以及人之幼也是一样。”
端木说:“我在家的时间不多,唉。”
“大文,可觉得我们又老又闷?”
“没有没有。”
“大文,我见你呵欠不停。”
大文苦笑,谁会喜欢挨骂听教训。
此刻要他再拾起功课。谈何容易。
临走前,张医生与他拥抱一下,“我们三人,愿意做你的补习老师。”
真不敢当,杀鸡焉用牛刀。
他们三位都已是医院部门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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