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01
“比起你我们生活忙碌紧张,幸亏最近好几个病人都理想康复。”
“这半年我很自由,分别在超级市场、葡萄园、鞋店、快餐店......做过工,赚最低时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毫无压力。”
张医生看着大文粗糙双手,“你高兴就好。”
“你们一定对我失望。”
张医生微笑说,“先不说这个,看看谁回来了。”
大文转过头去,他惊喜交集:“红荔。”
是夏红荔,这个女孩子,在他心中,一向有特别位置。
但是红荔脸色灰涩,忽然不再与她名字相配,她轻轻叫声大文。
张医生说:“红荔似有心事,大文,你试试开解她。”
张医生又赶回医院,她是手术医生,她没有生活。
大文问红荔:“可要出去走走。”
红荔却说:“大文,你知道伊斯兰教妇女穿的罩衫吗?”
“叫贝加,宽袍大袖,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巴不得穿上那个逃避。”
大文轻声问:“逃避什么?”
“失败。”
“红荔,我不觉你有何失败。”
“大文,我失去所有。”
“红荔,你永远不会失去你的家人,你的学识,以及你对人的忠诚。”
红荔发愣,“大文,真没想到你这么会讲话。”
“说真话最容易。”
红荔说:“我失去了婚姻。”
大文一征,算一算日子,那一段婚姻,才维持了几个月。
“红荔,为何如此儿戏?”
“每两对夫妻,有一对离婚,最常用的理由,是“两者之间不可冰释的分岐”。”
大文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那即是说:他们不再相爱,或是从头到尾,要本未曾相爱。
minaugsburg
发表于 2007-1-27 20:01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和偶爸妈当初一个想法$汗$ $汗$ $汗$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02
他们俩在一起只是一种需要。
红荔的条件那么优秀,她根本不应那么草率。
这不是责备她的时候,大文调侃她:“终于结过一次婚了,也有所交待,正式成为一个有过去的女人。”
红荔并没有笑,“大文,你成熟了,同从前的酸涩大不相同。”
“我出去走了一趟,见了不少人与事,的确有益。”
这时,红荔躺在长沙发上,大文坐在她对面,距离忽然拉得很近。
“大文,帮我一个忙。”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红荔笑,“别人那样说,肯定是空话,但大文你必然真诚。”
“多谢你信任我。”
“大文,请你陪我去看医生。”
大文纳罕,“你全家是西医,所有朋友,以及你自己亦是西医,何用去看医生?”
红荔微笑,转过头来说:“去了你自然明白。”
大文有种不祥预兆。
“你为什么不回家?”
“家人问东问西,问长问短,事事要我交待来龙去脉,十分劳累,故此暂躲在张医生家。”
大文有同感,“张家最好。”
“张医生独身,家中得一个品格端庄的管家,成了我们的避难所。”
她忽然握住大文的手,大文感到酥麻,他不愿甩开红荔的手,可是麻庠已升到他腋窝,像一个中毒的人,他必须自救,大文挣脱她的手。
红荔喃喃说:“讲一个故事给我听”
大文轻轻说:“洋女心目中,没有归宿观念,恋爱、结婚,都是人生过程,她们寻求学业事业与成功的家庭生活,但她们字典中没有“归宿”两字,解释给她们听,她们也不会明白”。
红荔诧异:“给你一说,果然如此”
“归是回家,宿是留下,家对华裔女性来说,是个避难所,对洋人来说,却完全不同。”
红荔抬起来,“我没找到归宿?”
大文温和地问:“发生什么事?”
“你口气像我大嫂。”
“你妨对我说。”
“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这次我回来,留下一封信,希望他忙回复。”
“你是希望他放下切,赶回来追你回去?”
“不,我希望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这时,管家进来说:“夏小姐,有电话找你。”
红荔接过电话讲了几句放下。
她抬头说:“律师说他已经签了名”
大文张大嘴,“一点挽回余点也没?”
红荔悲哀地摇头,“是我自己操之可急。”
“他是一个可怕的人?他有外遇?他殴打你?”
“现在,让我们去看医生吧。”
红荔借用张医生的四驱车,先驶往办馆买一种叫脆皮的冰棒,她吃得很香甜。
大文看看,却觉恻然。
命运不允许女性太过逸乐满足,总设法叫她们哀痛,不是婚姻不幸,就是环境欠佳,数来数去,总有不顺心的事,从一双漂亮但轧脚的鞋子起,到同他有缘无份,一生都很少真正开怀。
她带他到一家医务所。
一般来说,一推开医务所大门,就可以看到候诊室以及黑压人头,但是这间诊所只有接待处。
接待员微笑说:“夏小姐请跟我来。”
如此私隐,大文猜是一间美容矫形诊所。
可是一走进小小诊室,看到仪器与病床,陈大文顿时魂不附体,头上像被人浇了一盆冰水。
他拉起红荔的手,“我们走。”他声音颤抖。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02
原帖由 minaugsburg 于 2007-1-27 19:01 发表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和偶爸妈当初一个想法$汗$ $汗$ $汗$
当初?我爸妈现在还是这个想法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04
红荔轻轻提醒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红荔,生命无法还原。”
红荔皱上眉头:“大文,你出去好了,我看错了你。”
医生推门进来,一看这个情形,便轻轻说:“两位需要一点时间?”
红荔答:“不,医生,请即刻进行手术。”
大文急得双目通红,“医生,给我们十分钟。”
医生又退出房间。
红荔啼笑皆非,“我请你陪我,一会开车送我回去,不是叫你发表意见。”
大文生气,“因为我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愚人?”
“不,因为你是个尊重他人选择的人。”
“请选择生命。”
红荔不去理他。
“将来你会后悔。”
红荔按铃,看护进来。
好说:“请这位先生出去,告诉医生,我准备好了。”
大文张开嘴,可是发不出声音,他被看护带出去。
大文无奈,恳求看护:“我得照顾她回家。”
“那么,请到起坐间等候,请勿骚扰其它病人。”
大文只得点头。
忽然之间他累得说不出话来,混身乏力。
看护不出声,半响,拿一杯宁神的矢菊茶进来给他。
大文垂头不出声。
看护又出去了。
大文深感歉意,他终于坐下。
起坐间有报纸杂志以及一架出售饮料机器,还有一只放满糖果的玻璃盘。
墙壁扫乳白色,配橄榄色皮沙皮,完全像舒适的休憩室,但是,墙上似隐隐传出小儿哭泣声。
大文用手掩住面孔,十分惊怖。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05
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门被推开,看护陪着夏红荔进来,大文悲哀地抬起头。
红荔意外,“大文,你还在这里。”
看护轻轻说:“他不放心。”
红荔坐下,有人端来一小盘点心,一杯热可可及几块消化饼,红荔缓缓吃下。
真荒谬,大文记得中学时期他常常捐血,事毕也获可可及饼干招待。
看护说:“夏小姐你随时可以离去。”
她掩上门。
大文无言,他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他也变了,世上没有多少数人可以顽强地一成不变。
红荔终于开口:“对不起,没想到此事叫你为难。”
大文忽然流泪。
红荔叹息,“我还以为你已长大,况且,我也没有别的朋友。”
大文不出声。
“这件事好像是个选择,其实不是,这也是一条死路。”
大文仍然低着头。
红荔说:“我自己叫车回去。”
大文说:“不,我送你,我答应照顾你。”
他脱下外套,罩在红荔肩膀上。
看护叮嘱:“喝点清鸡汤,多休息。”
大文一声不响与红荔离开那间诊所,走出大门,才发觉马路上红日炎炎,竟是另外一个世界,大文打了一个哆嗦。
他不是女儿身,他没有资格绳劾妇女,他维持缄默。
但自该刹那起,他不能再把夏红荔当作他的朋友,往日似神仙姐姐一般的她今日已由珍珠变成鱼眼。
刚才在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红荔想必也知道他的沉默何解,可是她已自顾不暇。
她在车厢里出了一身冷汗,脸色很差,她紧闭双目。
回到家中,大文感慨不已。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06
那天晚上,他还是忍不住做了个噩梦。
他在梦中听见幼儿哭泣声,于是起来寻找,他看到自己置身一条黑暗长廊,两边都有是门,每扇门里边是一间房间,酒店就是这种格局。
他寻找哭声,越来越近,那幼儿无助地哼唧,大文没有经验,听不懂他要的是什么,为何哀鸣。
他推开一扇门,看到一只双眼碧绿的豺狼,对着他咆吼,利齿长锐像尖刀,它爪抓着一个幼婴。
大文毛骨悚然惊醒。
“啊”,他大声叫出来,混身发拦,脚底痉挛。大文连忙自床跳下站立。
这时,他听见邻家有婴儿肚饿哭泣,他的母亲爱立刻起死回身服侍,口中啊啊声安抚,不久,哭声沉寂。
大文在黑暗里站了很久。
对华裔来说,婴儿一出世,便算是小小人,按照性别,称他或她,可是文明的英语国家,准确文法至今叫婴儿为“它”,与动物植物及死物同称,多么奇怪。
想到这里,天色已亮。
自那个噩梦之后,大文已决定忘记红荔。
过几日,张医生对他说:“红荔随父亲到东京开会,之后,一起到北美洲,她婚姻出了问题,同你说过没有?”
大文点头。
张医生说:“你似有忧虑,不必替她担心,红荔自小乘司机驾驭房车上学放学,长辈一早为她准备好康庄大道,稍有失意,很快恢复。”
大文吁出一口气。
张医生总是像猜到他心思,“你觉得她寂寞?不怕,她一走出来,立刻会有一帮艳羡她家势嫁妆的异性兴奋地迎上去为她解闷。”
张医生天生有种娴静气质,即使言辞尖锐,仍不失斯文。
“红荔说感谢你,谢的是什么?”
大文回答:“我是个好听众。”
张医生点头,“你同大武一样,对子女温柔。”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07
大文鼓起勇气问:“你同大武,是什么关系?”
张乐恒也十分大方,“司徒、端木、大武、我,全是最要好的同事及朋友。”
“端木与司徒两位已婚,你俩单身。”
“不,我们不是一对,大文。”
大文颓然,他又妄想了。
“大武曾经说过,他的伴侣还在读高中,因为至少待十年后他才有时间与异性约会。你呢,大文。”
大文冲口而出,“我对女子即敬且畏。”
他们身后忽然有一把音娇俏地问:“为什么?”
大文转过头去,那女孩笑说:“我是何杏婵,张医生是我表姑,不,我不是医生,我读建筑。”
最后那句话叫陈大文松口气。
杏婵异常活泼追问:“为何敬畏女生?”
张医生说:“你俩慢慢谈,医院召我。”
大文腼腆,过片刻他答:“因为你们有孕育生命的本领。”
“对,真是奇妙可是,女性竟赋有如此异能。”
“而且,”大文说下去:“女孩年轻时,脸庞似红苹果般可爱。”
杏婵开心地笑,“那是读书之前,你看我,考试叫我面色发绿。”
杏婵趋近了,大文发觉她的门齿下端尚有锯纹,这叫稚齿,长出来没多久,尚未磨损,可见她多么年轻,大文猜她不到二十岁。
“建筑系有趣吗?”
“我不喜欢血肉及细菌,又不擅帮犯人辩护,剩下的也只有建筑了。”
大文感到奇怪,“那么文学美术经济管理呢?”
杏婵调皮地说:“不是专业,不够漂亮。”
她们对人对已的要求越来越高。
终于,她的问题来了:“你读什么?”
大文这样回答:“我阅读人生。”
杏婵诧异,“是人文科学吗?”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10
大文微笑,“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吉婵还在猜:“那么,是天文物理?请告诉我,太阳真的只剩下五亿年寿命?”
大文已经离去,真是个可爱的时髦女性,自幼受训:只有专业才是学问,好端端红粉绯绯的小女孩都叫这种俗人教坏,那些人该打一百大板。
过两日,大文对张医生发起牢骚:“从前,女孩子会帮男朋友收拾家居。”
“我把管家借给你,今日女生也要辛勤工作,焉有时间服侍一间公寓。”
“为什么要与男子争长短?”
张医生答:“因为有能力的女子只会寂寥不会悲惨,只会落寞不怕落魄。”
大文说不过张医生。
“拥有学识才能找到优职,然后,赚取合理生活费用,才可以过着有尊严的日子。”
大文噤声。
“敝院院长,七十高龄,独身,短白发,脸上每条皱纹都是智慧结晶,爱穿白色麻布衣裤,喜欢戴银首饰,健康灵活,是我榜样。”
大文突然搞议:“在家带孙儿的婆婆也许稍逊风骚,亦一般可爱可敬。”
张医生笑了,“是的,大文,是的。”
“你不认同。”
“大文,说到你了。”
“又说我,不,不,不说我。”
张医生觉得好笑,“何等孩子气。”
大文微笑,“这是我的福气,只有你还不曾放弃我。”
“胡说,司徒与端木医生也一样爱护你。”
大文说:“那我就放心了。”
“放完假,也该有点打算了。”
大文回答,“我对人生更加困惑,有些胚胎根本没有机会存活,也有婴儿很快离开人世,但又有不少百岁老人。”
“大文,你在参悟人生?”
“不不不,我只是感叹。”
minaugsburg
发表于 2007-1-27 20:11
原帖由 athena_hu 于 2007-1-27 19:02 发表
当初?我爸妈现在还是这个想法
自从偶自做主张把自己嫁出去了之后,他们就管不着偶了,反正记得还管偶时他们是这样想问题的。;)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12
“所以,每活一天,都要积极。”
大文答:“我也很积极,积极不进取。”
张医生嗤一声笑出来。
“不,大文,我爱你,不会更多,也不会更少,更不会勉强你,但我必须以我所知最好的道路知会你。”
大文点头。
“回到本市,有何打算?”
“找一份工作,以后,每做一年,旅行半年,下次,到南美洲去,得先学几句西语。”
张医生含笑,对华人来说,这叫游离浪荡,不务正业,华人吃惯苦,觉得生活应当受折磨,若非如此,会得内疚。
“你想到何处工作?”
大文微笑不语。
张医生不想问得太多,“有空来看我,我一年比一年寂寞,放假不知找谁,也不知该去何处。”
看,每个人都有烦恼。
大文花了一整天清洁家居,露台花草干枯,需要好好修理,大文在市集买了一大束姜兰,插在瓶子里,顿时满室芬芳,淡淡幽香。
他并没有与中申银庄旧同事联络,他打开报纸聘人栏,寻找新工作。
“新庄地产建筑公司诚聘信差,中学毕业程度,具一年工作经验,薪优,有升级机会”……
就是他好了,大文用红笔圈起。
人事部主管接见他,她桌子上放着名字牌,她叫孔泉。
如今社会上各式岗位都有女性担任。
她年纪不会比大文大很多,但是已经是社会中坚分子。
她认真地对大文说:“我看过你的履历,你的工作态度极佳,前任雇主非常嘉奖,这次,你申请信差工作,似乎是屈就。
大文忙说:“啊,没有问题。”
“敝公司有职员培训计划,十分实用,你或者会有兴趣,我们有水喉、电线及扎铁工程课程,每种为期三个月,学毕之后,可担任见习助手工作,你可愿意一试?”
大文恭敬地说:“请问,信差一职可还有空位?”
孔泉叹口气,“你情愿做信差?”
“正是。”
“请问你几时可以上工?”
“明早九时正。”
“很好,你已获录用,你可以到二楼许小姐处领取制服,明早八时到三楼信差服务处报到。”
“谢谢你孔小姐。”
孔小姐秀丽面孔上露出惋惜的样子。
大文并不在乎。
他到二楼见到许小姐,这位小姐年纪与体积都大得多,可是对陈大文也十分和气。
大文在若干文件上签了名字,领取两套深蓝色制服,看到袋口上有新庄工程字样。
许小姐说:“收发处在三楼,请跟我来。”
新庄建筑公司十分实在,并无金碧辉煌装修。
他跟着许小姐上楼,发觉收发部众人忙成一片。
许小姐问:“什么事?”
“哎呀,工务局把一大堆图则发还,不知怎地弄乱了号码,如今不知如何认领。”
大文见同事如此烦恼,轻轻说:“我可否帮忙?”
他取出电子手帐簿,把图则名称迅速一张张登记,然后对牢原有名单,逐张取销。
他说:“数目全对没错,请在此签收。
他一边把手账记录转进电脑,完成手续。
许小姐发呆,立刻说:“大文,你速速换上制服,今日就开始担任主管,各位,这是大文哥。”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14
同事们嗡嗡声发表议论。
大文三来隔日才上工,却有需要即日开始。
他发觉新庄同事与当年英龙诸人十分相似,他只管低头做妥他自己的事就好,他人面色如何,根本不必理会,他不求飞黄腾达,人家也就无可奈何。
数天下来,平安无事。
大文十分感慨,不需很久,他又会成为老同事。
一天早上,他回到办公室,只见有人背着他坐在他的座位上。
大文不禁好笑,一个信差的座位也有人争,争得到也不过是上上落落送信。
同事们乐不可支,挤眉弄眼,一心等待看好戏,谁输了他们都一样高兴。
大文看到那人头发斑白,分明已过中年,而且,背影有点熟悉,这是谁,莫非是——
那老头背着大文发话:“谁是新主管,为啥霸着我的座位?我不过放了几日假,有人给我下马威?”
大文一听那声音,惊喜交集,他脱口喊出来:“刘伯!”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那白头人回过头来,也呆住,“阿文。”
他站起来,一老一小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臂,激动地异口同声说:“你怎么在这里?”
同事见他们是老相识,而且很明显是朋友不是敌人,一场好驱代为乌有,扫兴地一哄而散。
“刘伯,你好吗?”
他虽然声若洪钟,却着实苍老不少,可是身体仍然扎壮,听得大文如此问,不禁唉声叹气。
大文问:“怎么了?”
刘伯欲语还休,大文斟出香浓咖啡。
刘伯这才搔搔白头:“其实三句话也说得清楚……我领了退休金回到乡间,有人向我提亲,对方才廿多岁,我一看十分喜欢,结果半年后,人财两失。”
大文先是瞪大双眼,随即觉得好笑,“啊,刘伯,凼仔浸蛟龙。”他忍不住嘻一声。
刘伯悻悻,又再叹气,“幸亏还有小笔存款在本市,我只得重出江湖。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15
大文一直拍他肩膀。
“你呢,说说你的故事,大文,你怎么离开英龙?”
“英龙现在叫中申了,这间新公司也有问题。”
“大文,你仍然甘心做信差。”
大文微笑,“被你说中。”
“大文,那班女孩子呢?”
“哦,她们,有些结婚,有些转工,有些到外地发展,像所有朋友一般,长大,各散东西,不复联络。”
刘伯点点头,“她们个个都可爱。”
大文问:“你在新庄做了多久?”
“三个月。”
大文说:“刘伯你永远是我尊重的长辈,你喜欢坐这里我让给你。”
刘伯哈哈大笑,“大文你最最大方。”
大文凝视他,“刘伯,是你吧。”
刘伯一怔,“你说什么,我不懂。”
大文说:“我肯定是你,刘伯,此刻你又来调查新庄?”
刹那间刘伯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挺直背脊,收敛脸上愚昧的老态,双眼露出晶光。
大文知道他猜对了。
刘伯说:“大文我知道你是最可靠的一个人。”
好话谁都爱听,大文说:“刘伯你不必再瞒我了。”
刘伯轻轻说:“房屋结构如有问题,像短椿,材料质劣,均可造成人命及财产损失,继而导致社会不安。”
大文点头。
“记住,我没听我说过什么。”
“我完全明白,可是,刘伯,那人财两失的故事------”
刘伯立刻颓然,“那是真的。”
大文微笑,“怎么可能?”
“她长得漂亮,又体贴入微,懂得按摩。”
大文调侃:“又可以令你重出江湖,一定道行不浅。”
刘伯看着他,“大文,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大文没想到刘伯也会来罗致他,不过,他一早已有答案:“不,刘伯,我做信差就很好。”
刘伯叹口气,“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米,可是吃出百样人来。”
他们分组工作,一人坐东,一人坐西,大文低头的时候占多,根本不与同事多话,他知道刘伯需要许多私隐。
这一日,他如常推着邮车乘电梯上楼,本来,只得他一人一车,到了三楼,忽然有一男一女进来。
女孩子很年轻,穿着新庄制服,大抵是名接待员,男子穿西装,看到大文,眉头一皱,像是不屑,随口说:“低级职员应当乘另一架升降机。”
大文不出声,其实,这已经是另外一辆升降机,没有更低级了,那人不知道他也是低级职员。
这还不止,只见那眉眼轻佻的男子不住靠近女同事,那女孩惊惶地避无可避,终于,他伸出手,搭住女同事的腰,那女孩子快要哭出来。
这时,升降机门打开,大文忍无可忍,把沉重的邮车朝那男子撞过去,他用力恰恰好,把那可恶的轻佻踉跄撞出升降机,接着他又关上电梯门。
那女孩转过头,破涕为笑,看到他胸前名牌,轻轻说:“谢谢你,大文哥。”
大文回答:“不客气,举手之劳。”
那女同事说:“我是会计部黎娟。”
“你好,这里有你的信呢。”
电梯停下,门打开,黎娟说:“一会见。”她出去了。
大文点点头。
升降机又关上,大文派信的习惯,是由上至下,他相信每层楼都有可爱弱质的女同事。他愿意为她们出一分力,发一分光。
那样到老,已经很好。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0:18
--全文完--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2:00
原帖由 minaugsburg 于 2007-1-27 19:11 发表
自从偶自做主张把自己嫁出去了之后,他们就管不着偶了,反正记得还管偶时他们是这样想问题的。;)
我爸妈估计以后对贝贝还是这么想
我估计我以后对贝贝也这么想$汗$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2:01
原帖由 minaugsburg 于 2007-1-27 18:54 发表
还在继续呢,强人,不知疲倦$送花$ $送花$ $送花$
$汗$ $汗$ 趁着贝贝睡觉,多转一点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2:02
原帖由 心阳 于 2007-1-27 17:45 发表
http://www.plumcafe.com/viewthread.php?tid=40314&extra=&page=10
这里有下文。
没有楼主那么勤劳,直接把连接贴上吧。
我就是不喜欢那里的格局,没有这里白底清爽$汗$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2:03
原帖由 墨 于 2007-1-27 17:51 发表
lz允许我帮忙搬运么?
允许的 ,但是我当时没看到你说的这句话$汗$
Kassiopeia
发表于 2007-1-27 22:32
啊?完了?还没过瘾呢$考虑$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7 22:48
原帖由 Kassiopeia 于 2007-1-27 21:32 发表
啊?完了?还没过瘾呢$考虑$
哈哈,最近师太出了几本新书,我也正在过瘾中:D
十二楼
发表于 2007-1-27 23:52
跟着贝贝妈看到了这里。。。。
现在开始等更新了:)
十二楼
发表于 2007-1-28 00:04
我错了 原来这个就是结尾拉?!$汗$
Kassiopeia
发表于 2007-1-28 00:20
原帖由 athena_hu 于 2007-1-27 21:48 发表
哈哈,最近师太出了几本新书,我也正在过瘾中:D
赶紧贴过来吧$支持$
zebrafish
发表于 2007-1-28 00:48
可不可以先给个简介啊,什么叫师太的书?:( :( :(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8 01:10
原帖由 LeePort 于 2007-1-27 23:04 发表
我错了 原来这个就是结尾拉?!$汗$
不过瘾啊?:D :D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8 01:10
原帖由 Kassiopeia 于 2007-1-27 23:20 发表
赶紧贴过来吧$支持$
多大的工作量啊,10本啊$汗$ $郁闷$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8 01:11
原帖由 zebrafish 于 2007-1-27 23:48 发表
可不可以先给个简介啊,什么叫师太的书?:( :( :(
厄,这个嘛......古狗一下就知道了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28 01:12
看得眼睛都要瞎了,我还是习惯这里的字体这里的底色:)
linhuang
发表于 2007-1-28 01:20
$支持$ $支持$ $支持$
Gelato
发表于 2007-1-28 01:58
我的老天,2个小时,头昏眼花,终于看完了,觉得不过瘾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