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e_vera112 发表于 2007-2-15 02:44

对班禅女儿的访问

让我们来了解一下班禅唯一的女儿:)


历代班禅中,确实只有爸啦结婚,从第一任班禅大师到我的爸啦,漫漫六百年,于我,能成为第十世班禅的女儿,我相信我的佛缘是很深厚的——尧西·班·仁吉旺姆自述
北京嘉里中心一楼。23岁的尧西·班·仁吉旺姆顺手从报架上拿起一份英文报纸,她立刻被头版头条标题——“4月13日,首届世界佛教论坛将在杭州举行”所吸引。在她想拿走报纸时,门口的侍者挡住了她。
她几分咄咄地问,能否买下?侍者含笑拒绝。

  那就在外面买吧,她无奈道。这个侍者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全身时尚名牌的、漂亮中还带着洋气的女孩是谁,她为什么非要这份报纸不可。

  尧西·班·仁吉旺姆,密宗的含义是:智慧的圣母。

  

  仁吉旺姆

  “这是爸啦为我起的名字。”回到她的城堡,那间藏式薰香氤氲的屋内。她身着那件唯有特殊级别的人才能穿上的黄色藏装,藏装明黄黄的亮,赛过屋中正面壁画里珠穆朗玛峰上的一抹余晖。她在衣服上别上一枚像章,像章里一个男人微微笑着,那人就是她的“爸啦”——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

  十世班禅身边的人都称呼尧西·班·仁吉旺姆为公主。她笑眯眯地说,你也可以叫我仁吉。

  桌上,一盆粉艳艳的红莲花。管家端上一碗白稠稠的酥油茶后,一直静候在公主的身旁。仁吉旁若无人,一边翻阅清华大学的学习提纲,一边熟稔讲述往事。可是,“公主的身份,在当今中国如何被肯定?”

  如何被肯定,无从考证。打从我记事起,爸啦身边的人就这么称呼我。至今很长时间了,我也很自然了。我想,“公主”一名缘起于爸啦是十世班禅,是藏传佛教的领袖吧。

  1983 年6月,我出生到了人世间。首先,我想很多人会很好奇我爸啦的这段婚姻,会提出疑问“班禅怎么会娶妻生女?”生长在内地的人不明就里,不了解藏传佛教的习俗。藏传佛教属于大乘佛教,与注重自身解脱的小乘佛教不同的是,大乘佛教强调的是利他,利大众,清规戒律较少,所以在藏区,活佛通婚的事情极为普遍。但历代班禅中,确实只有爸啦结婚,从第一任班禅大师到我的爸啦,漫漫六百年,于我,能成为第十世班禅的女儿,我相信我的佛缘是很深厚的。

  而我的阿妈啦,李洁,身为前国民党将领董其武心爱的外孙女,一位名门闺秀,一个汉人女子,能在爸啦解除监护后,认识他,嫁给他,也自是他们的奇缘。
爸啦过世时,我才五岁半。他生前是不可能向一个小孩子解释他为什么文革甫一结束,就萌动凡心的。我现在长大了,根据阿妈啦的回忆,和我个人的分析,我想正是爸啦在“文革”的遭遇为他日后的姻缘埋下了伏笔:
  1961年,爸啦到全国各地参观访问。他对当时轰轰烈烈的人民公社等运动产生了强烈质疑,敏感于民族、宗教、统战政策在执行中遇到的问题。于是,在他回到西藏后,就开始运筹上书,想就自己所了解的情况,给中央上呈一份书面材料。这就是日后所谓的“七万言书”。

  “七万言书”列举了“七个认识”,言辞尖锐激烈。可想而知,“七万言书”引起了中央高层的高度重视,周恩来总理虽对其中言论提出不同意见,但也肯定了爸啦在材料中指出的部分问题。

  可是,一年多后,“七万言书”被打成“反动纲领”。爸啦受到严厉批判,继而,一切职务全被撤销,同时扣上了“反社会主义、反人民、图谋叛国”三顶帽子。

  周总理曾有心保护爸啦,先将他从拉萨接到北京,安排爸啦一家人住进已故民主人士沈钧儒的寓所。除了参加民委办的学习班和被安排到低压电器厂劳动改造,那段日子,相对于倍受冲击的老干部,爸啦过得比较平静。

  可他还不知道,痛苦,还没真正开始……

  1966年,“文革”刚一开始。爸啦就被中央民族学院的造反派强行押走,造反派铁丝的勒痕深深嵌入爸啦的双肩。

  1968 年,爸啦被再次押走,这次他被彻底隔离监护。曾有资料转述过爸啦在监护中的生活细节,比如说他为了排解心中郁闷,曾故意和看守找事吵架,也曾砸坏过他住的小屋的窗子等等,对于这些细节,我无法证实。但试想,爸啦三岁就被迎往青海塔尔寺当活佛供养。他被关时,年仅28岁,血气方刚,哪受过这种侮辱?一个大活人,在长期无人与他交流,每天只能与冰冷的铁门、灰暗的单人牢房相伴,未来看到的只有遥遥无期的监禁,他怎会不烦闷、不愤懑?

  关爸啦的小屋仅仅八九平米,屋内除了一床一桌一椅,设施极其简陋。屋子的窗户上设有一个漏斗状的小窗子,看守正是通过小窗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而爸啦则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

  但他知道,离他最近的就是当时的北京副市长万里。再过去就是彭德怀元帅、罗瑞卿将军等许多国家领导人。因为曾是“隔壁近邻”,所以,爸啦平反后,我们家与万老家走得最近。

  为了不使光阴白白流逝,爸啦除了每天在屋内诵读佛经,就是学习汉文和马列著作。所以日后,原本只会说藏语的爸啦除了能说一口流利汉语外,还精通马列著作,并将一本藏文字典翻译成了汉语。

  可这些仍无法排遣他内心的寂寞。爷爷、奶奶那时尽管健在,但都不属于能探视他的人员,而当他每每得知其他难友的妻儿探视时,就会因为自己无人嘘寒问暖尤其感伤。

  微笑的仁吉,紫色的眼影,精致的淡妆却掩盖不了她眼中的一丝锐利。她说是双子座的女孩,自然会有双重性格。而且她身上流着藏传佛教领袖的血,还有她亲爱的阿妈啦的血,这就像性格的两面:坚强和温柔。在西藏,她属于“团结族”。

  是的,在藏区,如果父母一方是汉人或藏人,那么,他们生下的孩子就是“团结族”。这没什么,我爸啦一生光明磊落,我是他的女儿,这点性格也极像他。

  十年牢狱生涯,令爸啦身心疲惫。解禁后他更加渴望拥有一份俗世的家庭幸福。

  1978 年,中央组织了一批像爸啦这样特殊的民主人士,让他们出游看看祖国山河变化。于是,一支考察团队就这样形成了,带队的副团长正是阿妈啦的外公董其武。爸啦在这支团队里年龄最小,与他能够亲近的反倒是我太姥爷身边的警卫员。在两个月的接触中,爸啦向这名年轻的警卫员袒露心迹:他想找对象结婚。警卫员是个热心肠,满口答应帮爸啦物色对象。

  活动结束后,警卫员找到我的阿妈啦说,小洁啊,我们团队里有个叫班禅的,你能不能帮他介绍一个女军人啊。

  没读过什么书的警卫员虽和爸啦相处一段日子,可他对班禅的历史掌故知之甚少。阿妈啦从小生长在太姥爷身边,常识典故耳濡目染。高中毕业后,她先在太姥爷的 69军当医务兵,后又考入第四军医大学军医系。想来那时的她,虽未曾见过班禅一面,肯定也是久闻大名。对于一个19岁的少女,“十世班禅”无疑充满太多传奇。

  加之阿妈啦生性活泼开朗,也是一个热心肠,得知此事后,马上热忱张罗开来。要为男方作介绍人,岂能不见他本人一面?于是,阿妈啦请警卫员代传口信,她要见他本人一面。

  不知为什么,警卫员没把事情向爸啦讲清,爸啦这边以为是正式见面了,而阿妈啦也带上她的五姨一同赴约。这种场面,也难怪爸啦会产生美丽的“误会”,如今想来,也许全是命运使然。

  我无从得知,爸啦第一次见到阿妈啦时的感受,但你可以看看阿妈啦少女时代的相片,她是那么美,一双眼睛顾盼神飞,极显聪慧。面对这样一位优秀的女性,爸啦即使真的“错认”了,他肯定也是愿意“错”下去的。

  不可能有恋爱经验的爸啦,率性如他,一开头就向阿妈啦坦言,自己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可能给她。不光如此,因为自己没有彻底平反,如果两人真走到一起,她还要做好随时同被监护的心理准备。

  这番话留给了阿妈啦极深的印象,她过去还不曾得知有谁会刚一认识,就如此坦白的。也许,正因此,两人的爱情真正萌芽。

  对于他们的婚姻,阿妈啦的家人自是不看好,要从中反对。首先,男方大女方很多,虽然是尊贵的十世班禅,但毕竟头顶上的“三顶帽子”还没完全摘掉,尽管如此, 1979年1月,阿妈啦还是嫁给了爸啦。此后,爸啦严守藏传佛教中的格鲁派戒律,从此不再作为出家人穿过袈裟,只穿华贵藏袍,即使参加重大的宗教活动,也毫不避讳自己已有妻室。

  十世班禅44岁那年,他得到了至爱珍宝,仁吉。仁吉翻开了那一本厚重的相册,一遍遍地说,我真是他的掌上明珠,我一直都过得很幸福,可是爸啦与我生活的短短几年,才是我最幸福的时光。说着说着,她低垂的眼睑隐隐闪动着泪光。

  我出生一百天后,邓颖超妈妈和习仲勋伯伯来到我家。我的小名“团团”就是邓妈妈起的。邓妈妈抱起我,说这小女娃儿的脸蛋团团的,干脆就叫她“团团”吧,而其中另一层深意,也是希望汉藏民族间能团结和谐。

  爸啦可真是疼我啊。如果他在家开会,要求绝对的安静,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随意走动,唯有我可以跑出跑进,一会儿跳到他的大腿上,一会儿搂着他的脖子腻着他。

  也许正是因为聆听佛经长大,我也比较早慧。从小过目不忘,即使一岁多时所见,现在依稀还能说出几分,这常让阿妈啦吃惊不已。而早慧如我,又怎会忘却,1989年1月爸啦的离去。

  以往为爸啦送行,往往只要送上机就可以了。可那次,爸啦十分恋恋不舍,一次次让人叫我进舱内,一次次叮咛我很多事情,比如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他的助手;一定要听阿妈啦的话等等;当时陪在爸啦身边的活佛们事后回忆说,我们母女离开他后,爸啦曾真诚地对他们说,这次他离开我们,内心非常难过。希望活佛们以后能像照顾他一样,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1989年1月28日,爸啦在日喀则圆寂了。他圆寂时,消息还是被封锁的。

  我和阿妈啦被通知火速赶往日喀则,途中无人向我们提起爸啦的事情。等我们到达班禅历代行宫德虔颇章时,我就看到很多人在哭泣,有的人甚至哭昏过去了。

  那年的那天,天空,日喀则湛蓝的天空,自此在我的心灵上仿佛塌了一角。

  在我10岁那年,阿妈啦做了一个神奇的梦,她梦到了佛祖。佛祖在梦中指点她,要她送我远行,去往美国,在那里学习将是我最好的出路。她从梦中陡然惊醒,从那时她就蓄下这个想法。
  也许,在你们眼里这太不可思议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1996年7月21日,小学毕业后,我去往美国纽约留学,暂居于妈妈的五姨家中。那时的我才13岁。
  如果不曾捕捉到仁吉眼中的犀利,就不会相信仁吉在美国的一段生活:见识布鲁克林贫民区生活,128中学的大姐大,手拿小刀和黑人学生比划。她说那对她倒是很宝贵的一段人生经历,别以为公主就没吃过苦。

  五姨毕竟去美国时间不长,一切处于创业阶段,生活也不尽如人意。我住在她家,条件自是不比在国内了。

  她将我送往离家较近的128中学就读。呵呵,那可真是一所可怕的中学。学校里加我,一共4名亚裔学生,不会说英语,会说点广东话。其他学生多是黑人学生。在那里,我见识过布鲁克林区最差的生活环境,也第一次尝到背后被人突然袭击。那段时间,我形成了一个人走着走着突然回头的习惯。

  我想也是那段生活,让我体内另一种性格被激发,那就是反抗。我是十世班禅的女儿,我绝不允许自己宁愿被欺侮而不敢还手。当然,这一切要瞒着阿妈啦。就算我再想她,受多大的苦,我也不想在电话里透露半个字。

  在那所学校,我一共呆了五个月。五个月里,我和那帮黑人学生一样,拿起小刀,在放学后追逐打拼。他们在阿妈啦为我买的厚皮甲上留下一道道口子,也许由于有护身符护体,所幸没有伤及我的肉体。

  三个月后,阿妈啦到美国看我。知女莫若母,她从一点一滴的细节中看出了端倪,特别是她每天站在窗口目送我上学时,发现我有回头的习惯,她知道我有事没对她说。

  在逼问下,阿妈啦知道了我在纽约的这段真实生活。通过朋友的介绍,她在美国为我找到了一位监护人。这个人就是好莱坞的武打巨星:斯蒂芬·西格。
  转到洛杉矶私立学校读书后,每到周末放假,斯蒂芬都会派车接我回他家住。他有6个孩子,自从做了我的监护人后,他就常说他一共有7个孩子。我是他最宠爱的一个。

  我这位监护人可不像他在银幕上那样冷冰冰的一副硬汉形象。他本人是极其虔诚的藏传佛教信徒。私下极其温和,而且十分好客,家里就像一个自由市场,常常人来人往。

  更为有趣的是,他很注重身材,不仅常常健身,每顿饭还像时髦女性般计算着卡路里。不能说他是我的第二个父亲,但他让我见到了美国人身上的勇敢和独立精神,更重要的是他在美国给予了我家庭般的温暖。即使在我去华盛顿读大学政治系后,他也经常去看我。

  仁吉念念不忘西藏的藏粑,也爱喝正宗的卡布其诺。如同她身上流淌着汉藏两族的血液,中美两国的文化也在她身上交替自如。

  选读政治对我是非常必要的。你知道爸啦生前来往的友人都是政界人物。我从小就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他们的消息。在这种环境熏陶下,从熟悉每一张面孔到关心他们做什么,久而久之,我对政治产生了浓厚兴趣。

  而且我是班禅的女儿,我曾发誓要继承他的遗志,终生致力于民族团结,加快藏区经济建设,架起中西方文化间的沟通桥梁。要做好这些,岂能不懂政治?

  我在美国从没忘记过这一理想,始终刻苦学习。在图书馆里,我常常读书至深夜,甚至最后一个离开。还常常利用学习之余,尽力参加一些国际活动,比如在牛津召开的“藏学研讨会”,访问世界红十字会、世界女政治家大会,担任过学校学生会主席、洛杉矶国际学联主席,现任西藏红十字会名誉副会长、世界援救协会总顾问等,社会活动总是很丰富。
  考大学那年我考上的是美利坚大学政治系,最终毕业于弗吉尼亚大学政治系。

  我不否认,我在美国拥有名牌跑车,大学四年,同学多是公主或王子,这其间昂贵的费用,都要感谢阿妈啦的操持。爸啦圆寂后,曾为我们留下了房产,加上她自己也有工资。曾有过一些崇敬我爸啦的教徒,提出帮助我们,都被阿妈啦婉拒了。她希望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让我尽量吃好、穿好。这不仅出于爱,她说过,我是十世班禅的女儿,过体面的生活,不仅是个人尊严的需要,也事关国家和藏民的尊严。

  大学毕业前,英国牛津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表示愿意接收我继续深造。就在我举棋不定时,去年五月,阿妈啦从中国打来电话,向我转达了有关方面的愿望,他们希望我能回国深造,并将安排我参加中华青联,以及到清华大学读博。所以,我现在就在清华攻读金融学博士学位。

  在常人眼中,公主是没有烦忧的。但我有,我有我的烦忧。如果我不是班禅的女儿,不用身负重任,我也许会做做女儿家的梦想,比如当个服装设计师什么的。但,我不能有负众望。

  在我18岁那年,国家安排我回到西藏,那是我第一次离开阿妈啦回到家乡。那里通讯并不发达,生活条件十分有限。可不知怎的,十世班禅女儿到来的消息却一传十十传百,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或是一个村落的老老少少跑来看望我。

  而他们只想得到我的祝福,只想向我献上一条洁白的哈达。45天的行程过去了,当我离去时,大昭寺广场云集了数万藏民为我送行。他们热泪盈眶,口中念叨“常回来看看,我们会想念你”。

  载我离去的车子越行越远,可那些藏民还伫立在那儿,向我招手。我不断回敬他们哈达时,胳膊酸痛得举不起来。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远比这酸痛的胳膊更为沉重。

  我知道,爸啦在保佑我,可他的眼睛也一直在注视着我……

  十世班禅

  ——额尔德尼·确吉坚赞

  班禅大师俗名贡布慈丹,1938年藏历土虎年正月初三诞生于青海省循化县温都乡的一个农户。1941年,班禅行辕堪布会议厅按宗教程序认定贡布慈丹为九世班禅的转世灵童,迎往青海塔尔寺供养。1949年6月3日,经当时的国民政府总统李宗仁批准为十世班禅。

  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全国人大常委、人大常委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佛教协会名誉会长等职。

  1989年1月,班禅大师从北京前往西藏日喀则市扎什伦布寺,主持五世至九世班禅大师遗体合葬灵塔祀殿开光典礼时,突发心脏病,经抢救无效而去世。

  董其武

  1899年生于山西河津一个穷苦农家。1924年入伍。以才干为傅作义赏识,从排长逐级升任第35军军长。曾参加长城抗战、绥远抗战,抗战期间参加了平型关大战、忻口会战和著名的五原大捷。1946年底,任国民党绥远省主席兼保安司令。1949年9月通电起义。

  解放后任绥远省人民政府主席、解放军第23兵团司令员等职,曾参加抗美援朝。1953年后任69军军长。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是国民党起义将领中授军衔最高的一个。历任全国政协常委、五届全国政协副主席等。1989年在北京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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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e_vera112 发表于 2007-2-15 02:50

仁吉旺姆:父亲是我一个永远的目标


——访十世班禅大师的女儿

——文/李菁



1957年,十世班禅大师在日喀则

    不仔细找,很难发现隐没在北京东总布胡同一群普通民宅中十世班禅大师的家。进了那扇铁门,宽敞的院中央是一座富丽堂皇的三层小楼。“先上去拜一拜吧!”曾在十世班禅身边多年的一位藏族工作人员,一直谦和地微笑着。三楼是专门为已圆寂多年的十世班禅设置的纪念堂,我们熟悉的班禅大师的那张画像,就在阵阵诵经声和氤氲香烟包围中。转过正中间,摆放着班禅与妻子结婚周年的纪念照,提示着这位经历过历史沧桑的班禅大师的特别之处。

    “公主”仁吉

    “班禅转世600多年了,就这么一个女儿……”6月10日下午,在将记者带进会客厅等候时,工作人员这样轻轻说了一句,它恰如其分地揭示了马上要到来的“主角”非同一般的身份。
    再过几天就满23岁的尧西•班•仁吉旺姆穿着藏装走进房间,礼貌地寒暄后,便端坐在客厅最中间那幅巨大的雪域高山油画下,那不是一个属于家庭环境下舒服而自然的坐姿,但却是绝对标准的“外交”姿态。桌前放着仁古手写的几页纸,大约足提醒自己采访中要表达的一些话,也许从很早开始,仁吉就要开始学会习惯这样的角色与场合。
    1983年,仁吉出年于北京,她的全名叫尧西•班•仁吉旺姆,是父亲——十世班禅为她取的,密宗含义是:智慧的圣母。“我小时候非常胖,像40岁以后的父亲,就是他给内地大多数人的印象。”高挑、消瘦的仁吉说现在的自己更像40岁以前的父亲。
    也许从出生那刻起,这个生命便注定与众不同。“我从小身边工作人员非常多,有四五十人。带我长大的,是父亲所在的扎什伦布寺的喇嘛。所以我从小就是和喇嘛、活佛一起长大的。我小时候专门有6个工作人员带我,有的是开车的,有的是陪我玩的,还有专门拿锅碗瓢盆的或者尿布和痰盂的,所以从小就从没孤单过。”
    仁吉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佛教徒。班禅每天早上5点起床念晨经时,工作人员把小仁吉放在父亲腿上,“父亲比较胖,他盘腿坐着的时候,比较大。所以我小时候就是在他的念经声中长大的”。
    在父亲呵护下成长的仁吉无疑是位幸福的公主。周一至周五住在城里,周末时一家会去西山的另一个家,那里养了很多小牛、小马等。父亲会陪小仁吉给小动物取名字,藏名、汉名都有。“我印象最深的是,父亲不管去哪里,离家前,他总会在我额头、两颊左亲右亲一共五下,回来时候也这样,这并不是一个藏式的仪式,这是父亲对我的爱。”
    可惜这样温暖的场面永远停留在了仁吉5岁半的记忆里。不过虽然失去了父亲,仁吉在北京的童年也算富足而快乐。1991年她上了学,小学同学大部分都知道她的身份,“同学们对我都非常好,唯一不习惯的就是我名字太长,他们叫得不习惯。正好我从小学一年级就是班长,又姓‘班’,所以他们干脆就喊我‘班长’。老师后来也学着这样,直到现在他们看见我还喊‘班长’”。
    班禅去世时,仁吉的母亲才31岁。把仁吉培养成人,就成了母亲此后生活的全部重心。小学毕业后,母亲决定送仁吉到美国读书。那一年只有13岁的仁吉投奔到也是刚在美国落脚不久的母亲的五姨家里。一家人生活在黑人较多的布鲁克林区,语言不通,生活条件一下子也今非昔比,仁吉感觉一下子从天堂掉到地狱,她甚至学会了和试图欺负自己的黑人孩子打架,“不是不适应,是非常不适应”。而在国内,仁吉后来听工作人员说,她去美国的半年多,母亲的眼睛还是肿的。
    纽约生活使仁吉的外形也有了很大变化,不但个头一下子迅速蹿到了1.7米左右,体重也从原来的120多斤掉到100斤左右。几个月后,母亲到美国来看她,仁吉在机场看见母亲,冲她大喊了一声,但母亲竟没认出她来,仁吉又喊了一声,直到第三次冲上去拍着母亲肩膀,母亲才认出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女孩竟就是自己的女儿。
    几个月后,仁吉告别纽约,来到洛杉矶。
    “在洛杉矶,我上的是一个私立的国际学校,从初中到高中一共不到150人。大家都是从不同国家来的,都像兄弟姐妹一样,大部分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刚开始可能比较好奇,尤其是这几年藏文化在国际上比较热,时间长了,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在这所贵族学校里,仁吉的同学有来自日本索尼家族、韩国三星家族的,还有一些中东石油大亨的孩子。
    母亲为仁吉找的监护人是好莱坞大名鼎鼎的动作明星斯蒂夫•辛格,因为他是位藏传佛教信徒。每周末斯蒂夫•辛格都会来学校接她。“他在美国是偶像级人物,他来接我,我当然也很有面子。”仁吉笑着说。最重要的是,他给了仁吉一个家的感觉,“他有6个孩子,跟我年龄差不多,可以跟我一起玩”。斯蒂夫•辛格住在有名的比佛利山庄,经常组织party,仁吉说,只要那些叫得出名字的明星,她都见过。从14岁长到19岁,“我也算是在好莱坞长大的孩子”,所以大学毕业后,仁吉还接到不少好莱坞导演找其拍戏的邀请。
    “我从小就有很明确的目标——继承父亲的遗志,长大后为藏区做点事情。正好去年阿妈啦转达锦涛叔叔和延东阿姨(统战部部长刘延东)的意愿,希望我回国。所以我把别的机会,像一些基金会、‘哥大’、‘牛津’等等,全都放弃了。”去年8月,毕业于弗吉尼亚大学政治系的仁吉回到北京。



尧西·班·仁吉旺姆

    父亲班禅

    仁吉第一次的西藏之行,竟就是与父亲的诀别。
    1989年1月28日,正在上幼儿园的仁吉被匆匆接走,跟母亲一起从北京坐专机到拉萨、又从拉萨坐直升机到日喀则,“当时只是说父亲身体不舒服,消息还是封锁的”,看到身边很多人都在哭,有些人甚至晕厥过去,5岁半的小仁吉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爸啦特别高兴,因为他去西藏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他当时是躺着的,我蹦蹦跳跳地跑去跟他说话,但他不理我,我又说话他还是不理我,我感觉不对劲了,我一直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他从来没对我这样过……”
    其实在仁吉与母亲去西藏前,十世班禅大师已经圆寂了。
    1989年1月9日,班禅离京去日喀则,参加五世至九世班禅合葬灵塔、东陵札什南捷的落成开光典礼。此后,又马不停蹄地参加座谈会、为信徒摸顶等,终因过度疲劳,在1月28日上午8点左右圆寂。
    “选班禅之前都有打卦,那时候就说父亲一生有两大劫,一是父亲一生会有十年的牢狱之灾,另一个是说在他50岁那年有一劫,如果他闯过这一劫,就可以活到80多岁。父亲也知道这一点,他还差十天就到51岁,母亲也不希望他去,就算讨个吉利嘛!但父亲这次是为了给前任的班禅灵塔开光,他之前算了一卦,说后面的三年都不宜开光,所以父亲还是决定去了。”
    若干年后,仁吉经常想起父亲离开北京时的种种细节:父亲经常跟她讲起“香巴拉”的故事,“香巴拉”在藏语里是天堂极乐世界的意思。“他告诉我香巴拉没有痛苦,你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我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我就缠着父亲问他有没有小动物、游乐园什么的,父亲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以后我们都会在香巴拉见面……”那次班禅登上飞机后显得特别难过与不舍,他一次次地把仁吉叫到飞机舱里,叮嘱再三,还告诉身边人说,今后对待她们母女,要像对他一样好。“那时候大家都没有想很多,我也小,现在想起来,充满了预兆。”
    在这幢房子里,班禅整整生活了27年。1961年底,对当时轰轰烈烈的人民公社等运动产生了强烈质疑的班禅,用一年时间写了—份很长的报告上交中央,这份报告日后被称作“七万言书”。没多久,“七万言书”被打成“反动纲领”,班禅被撤销一切职务,同时扣上了“反社会主义、反人民、图谋叛国”三顶帽子。有心保护班禅的周恩来将班禅从拉萨接到北京,安排他住进了这所原来沈钧儒的寓所。
    但“文革”开始后,仅27岁的班禅还是没有逃过此劫,后来有了10年的牢狱之灾,也许正是这样的磨难,使班禅有了对俗世生活的向往。1978年,班禅参加由民主人士组成的代表团去外地考察,而考察团副团长是原69军军长董其武,一路下来,与班禅距离最近的,却是与其年龄相仿的董其武的警卫。班禅委托这位警卫员给自己介绍结婚对象,热心的警卫员满口答应,回北京后将此事委托给董其武的外孙女李洁。
    那一年李洁只有19岁,出于好奇,她带着自己的五姨见了班禅,而班禅一见之下便对这位美丽大方的女军人充满好感,直接而大胆地表露了爱意,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由此诞生。
    这段婚姻曾遭女方家人的反对,首先就是李洁的外祖父董其武。“一是父亲比母亲大很多,另外他还没有平反,那时最热门的两个职业是军人和大学生,母亲正好都占了,她家庭条件又好,长得也漂亮,家人肯定反对。”至于是否有宗教方面的阻力,仁吉特地解释说,外界很多误解都是因为对大乘佛教不太理解,在藏区很多活佛都结婚。“西藏是全民信教,活佛做什么事情,大家都认为是有道理的,也尊重他们的选择。”一直坐在旁边的工作人员补充说。按照格鲁派规定,班禅结婚后只穿藏服不穿袈裟,“这说明父亲对外从来没有隐瞒过结婚的事实”。
    班禅与李洁虽然只有短暂十年的婚姻,但他们的感觉证明了彼此当初这份选择。“我印象中他们很恩爱,从来没吵过架。”仁吉说,母亲李洁经常说自己上辈子肯定是藏族人,“吃那些生肉,我看她吃得比藏族人还夸张”。有重大活动时,母亲都穿藏装,因为班禅属于包括青海、四川、西藏、甘肃在内的全藏区,母亲也要配合不同场合穿不同样式的藏装。
    与班禅结婚后,李洁做了班禅“文革”之后唯一一位专职秘书达十年之久,如今李洁仍在政协工作,她的父母依然在世,外公和外婆还经常过来陪她们母女住一段时间。仁吉说,受父亲佛教影响,母亲一生低调,所以外界对她所知甚少。十世班禅大师的母亲和弟弟现仍在青海,身为全国政协委员的母亲在每年两会时,也会来北京。



    责任

    2000年,就要满18岁的仁吉给自己这样一份“成人礼”——和母亲一起回西藏“看”父亲,“我真的很想他”。这是仁吉第二次去西藏。看到几乎每个藏民家里都供奉着父亲的照片,仁吉再一次感到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大家都这么热爱父亲,我一直觉得我应该为这些老百姓做点什么,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女儿。我很小就知道不论做什么事情,好坏都直接影响父亲的声誉,所以,那份责任心,从小就有。”(右图:十世班禅和女儿仁吉)
    2002年夏天,为了学藏传佛教和藏文化,仁吉第三次到西藏,也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19岁生日。翻看着当时在西藏拍的照片,仁吉轻轻说了一句:“这是父亲圆寂后我第一次在离父亲那么近的地方过生日,真的很开心。”为她准备的生日蛋糕也是西藏有史以来做的最大一个。
    在这一次停留的45天里,除了学习,仁吉的另一个任务就是见各地来的藏民。“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拿着哈达自发来看我,有时一个村的老百姓租车来。”仁吉说,那几天拉萨的哈达店都卖疯子。身边的工作人员经常开玩笑说,下次回去的时候通知他们,他们提前开个店,肯定赚很多钱。“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看望我,我一天不停地重复给他们戴哈达的动作,胳膊都肿得很高。”还是母亲比较有经验,提前给仁吉准备好了药膏。
    到下面一个寺庙去时,得知消息的藏族群众早早排在那儿,曲曲折折的队伍围着寺院转了两三圈,竟绵延数十里,等待着对她的朝拜,不少人都是跋山涉水从很远的村子赶过来的。这样的场面在仁吉童年回西藏时也有,很多藏民一大早守在路旁,只是因为她与母亲的车要过那儿,“小时候不懂,觉得好辛苦,坐车都不能睡觉,因为永远都有人在看你”。那时候的仁吉每次都被那庞大的人群弄得晕晕的,但现在,她对这一切都有了深刻理解:“我一直是学生,也没为他们做什么事,我觉得他们把对父亲的爱转移到我身上,在我身上也寄予了很多希望和感情。”
    仁吉很真诚地说,她感受到的是一个民族对自己的爱,回馈他们,是她的最大心愿。虽然穿着时尚,仁吉说自己骨子里其实“很藏族”,“我从小就受民族的熏陶,说藏话、穿藏装、吃藏饭。那时每周六各个地区信仰父亲的信徒从各地赶来,都会来家里朝拜父亲,所以,对藏族,我当然有一份特殊的感情”。23岁的仁吉似乎还没有把未来的婚姻问题放在考虑之列,“现在阿妈啦经常会冷不丁地说,‘我像你这么大都结婚4年了,你怎么还没动静?’“仁吉笑呵呵地说,一半藏族一半汉人血液的她还没有考虑未来的伴侣到底是藏人还是汉人的问题。“我舍不得放下我们藏民族的老百姓,不理解我这个心情肯定是不了。除了这个,一切都随缘。”
    在美国大学毕业后,23岁的仁吉本来可以像别的年轻人一样,按照自己的心愿选择自己的生活,但注定要承担的这份角色,又让她毫不犹豫地回国。虽然在别人眼里,她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自由,但仁吉很诚恳地说,“历史选择了我,是我的幸运”。
    去年8月回国后,在有关方面安排下,仁吉进清华大学读金融专业的博士,重返国内的仁吉开始重新适应她曾经成长的环境,包括学会在清华大学里骑自行车,刚开学几个星期,摔得全身都是青。
    刚到清华,时尚、年轻的仁吉经常被认为是MBA的学生。而且刚开学时,教室里从没有人坐在她身边,这让她奇怪又伤心,“这在美国叫discrimination(歧视),我想为什么对我这样啊?”起初仁吉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熟悉了之后才知道,在清华如果一个女孩子长得还OK、又比较喜欢打扮的话,大家都不敢坐在她身边。仁吉这才释然,“怎么这么保守啊!”这也算是她回国后需要重新适应的文化部分吧!仁吉笑着说,习惯了这种文化环境后,现在她对同学是否还坐在身边也无所谓了,“同学们觉得我很特殊,不是我身份特殊,而是觉得我经常化妆、弄头发,穿着、样子都很特殊”。
    对仁吉来说,到清华的另一个变化是从文科跳到理科,好多数学科目一下子让她应接不暇。“而且在美国十年都是用英文授课,现在回来用汉语,平时聊天说话还可以,但是专业术语真的听不懂。”仁吉不讳言她有压力,“身上的负担肯定很重,说没有压力是骗人的,但我努力把压力化成动力。”仁吉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直接与父亲的声誉相连。平平常常、舒舒服服的生活可能对别人来说已经不错了,但对她来说,却远远不够,“一定要为藏民族做点事情”。
    “父亲是我一个永远的目标,他在我心里,我每天都在努力,也感觉每天向他靠近一点点,这让我很欣慰。”23岁的仁吉,用超出她年龄的庄重口吻说。

[ 本帖最后由 aloe_vera112 于 2007-2-15 02:53 编辑 ]

Heran 发表于 2007-2-15 05:12

回复 #334 aloe_vera112 的帖子

楼上的这则报道在国内时就看过,发表在《三联生活周刊》上的,我印象特别深刻,是因为我当时非常好奇怎么班禅还可以结婚,没想到当时的这个不解之谜竟是来到德国之后才得以解开。

twosteps 发表于 2007-2-15 08:08

长的不错!
含金钥匙出生的.

twosteps 发表于 2007-2-15 10:01

原帖由 Heran 于 2007-2-15 01:41 发表
到此为止,我为西藏真相盖的楼终于竣工了:D :D

知大家看完之后是不是和我先前的感受一样?“从最初的气愤 + 无知变成了一种平和的状态,既不觉得西藏神秘、了不起,也不觉得讨厌、可怜。”

不知大家有 ...
回国开心 $送花$ $送花$
国内访问恐怕还是要用代理.$郁闷$

ReggieJ 发表于 2007-2-15 12:32

由于人口和经济的差异,通婚后少数民族文化将受到致命的打击,也就是所谓的“汉化”,对于弱势的一边,也就是少数民族文化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
请大家不要总站在汉族的立场考虑问题。
为了控制少数民族中的贵族,用钱来养着他及其亲属,是我党的一贯政策,很好用。不过像班禅女儿这种,她爹死了她就什么也不是了。所以还是趁现在多捞点比较好。

Heran 发表于 2007-2-15 13:22

原帖由 ReggieJ 于 2007-2-15 12:32 发表
由于人口和经济的差异,通婚后少数民族文化将受到致命的打击,也就是所谓的“汉化”,对于弱势的一边,也就是少数民族文化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
请大家不要总站在汉族的立场考虑问题。

在发展经济的背景下,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任何民族的古老传统都或多或少的被淡化了。少数民族如此,汉族也是如此。汉族传统的婚嫁形式,汉族传统的正月十五庙会,祭孔,端午节,腊八节.....不知还有多少汉族人还在真正遵守。所谓的“汉化”,说到底应该是“西化”。

任何民族的文化也并不是形成后就一成不变的,文化的变迁也要顺应时代发展的要求,符合时代的自然就会有人去模仿,不符合时代的就会被自然淘汰。妇女裹小脚和太监的制度就是最好的例子。清朝是少数民族政权,但是模仿了汉族的裹脚和太监,满族是当权者,肯定汉族不可能去强迫他们遵守自己的文化和制度。后来时代发展了,就连汉族自己也不裹脚了。

少数民族文化是应该保护,但不是盲目的排他的保护。

aloe_vera112 发表于 2007-2-15 13:51

原帖由 Heran 于 2007-2-15 13:22 发表

在发展经济的背景下,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任何民族的古老传统都或多或少的被淡化了。少数民族如此,汉族也是如此。汉族传统的婚嫁形式,汉族传统的正月十五庙会,祭孔,端午节,腊八节.....不知还有多少汉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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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e_vera112 发表于 2007-2-15 14:21

原帖由 ReggieJ 于 2007-2-15 12:32 发表
由于人口和经济的差异,通婚后少数民族文化将受到致命的打击,也就是所谓的“汉化”,对于弱势的一边,也就是少数民族文化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
请大家不要总站在汉族的立场考虑问题。
举个蒙古和内蒙古的例子。在中国的内蒙古自治区境内,蒙古族使用的书写文字依然是蒙文,而蒙古共和国自己却放弃了自己发明的文字,而只使用俄语的字符了。蒙古学生在学校还是要接受蒙文教育的,但也只限于书本上有限的教育,很大一部分在蒙古的蒙古人不能用蒙文书写,也失去了阅读能力,我的蒙古同学在谈到蒙古文字时也只是说,在学校里草草学过,但忘记很多了。我问他那种文字他更接受,他告诉我觉得俄语发音符合蒙语体系,古老的自己的东西不一定垂死还要挣扎。使用俄语字符其实也只不过是政府行为下的全民推广,一些俄语词汇也因此融入蒙古国的蒙古语。我们中国自元朝以后有很多的蒙文古籍和石碑,我从内蒙古来的朋友却能朗诵并翻译石碑的内容,同一个民族,保留所谓的文化传统的反而是在一个多民族融合的国家里。
还有一个例子就是加拿大的魁北克,法语区,那里保留了更多的古老的法国文化和古老的法语,以至于现在法国法语里进化掉的东西,魁北克却一定要在英语的包围下保存所有能保存的。美其名曰,保护文化不受打击。。。。看看这些现象,一些看来令人唏嘘的,有意义的东西,也变得突然有些失重了。
有些东西真的是相对的,被耸人听闻的描述的事情也有他合理性和积极的效果。

[ 本帖最后由 aloe_vera112 于 2007-2-15 14:46 编辑 ]

ReggieJ 发表于 2007-2-15 15:07

懒得反驳...........$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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