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什么时候结束啊 $送花$ $送花$ $送花$ 终于等到情殇的大结局了,不知道这个故事什么时候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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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给一个链接;) LZ,sorry,俺等不及,帮转一段,如果不合规矩请通知俺,马上删
科隆病人 (69)
69、有谁关心过我?
谁都没想到,河滨公寓第一个拿到大学语言班位置的,竟然会是丁建,而且居然是相当令人羡慕的斯图加特大学。
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是赵博——丁建收到通知后立刻去找了赵博一趟,堆着一脸谄媚的笑商量道:“我准备下个月中旬动身去斯图加特,但是想这个月月底就把房子退掉,你看能不能在你这儿借住半个月呢?”
赵博虽不情愿,还是答应下来了。
“啊?你怎么就答应了?”杜禹闻听此事一脸的惊讶。
“还不是脸皮儿薄,禁不住人几句好话嘛!反正也没几天的事儿,愿意住就让他住吧。好在你现在倒是不用来我这儿挤了。”赵博冲杜禹挤眉弄眼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我要是也能去苏小南那儿住多好,可也不知道她是实在太传统,还是压根儿没真心喜欢上我,反正在一块儿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可是还素着呢……”
“你丫着什么急呀?”杜禹笑着推了赵博一把,“是你的早晚跑不了!”
丁建拿到入学通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河滨公寓,所有的人都开始沉不住气,心神不宁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回音。在人心惶惶的气氛之下,大家都没心思再去NLC上课了,天天就是凑在一起看录象、打牌、玩游戏,夜夜折腾到天亮才各自回屋,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起床后直奔楼下信箱去寻找希望。
只有杜禹每天早出晚归地去超市打工,游离于众人之外,累得仿佛顾不上去多想这件事。
辛蓝也陆续从信箱里拿到了一些寄给她和杜禹的邮件,但大部分是学校退回来的申请材料,有几个虽然是录取通知,却没有语言班的位置,需要直接过去考了DSH才能正式入学。以杜禹和辛蓝目前的德语水平,根本还不可能通过DSH考试,所以拿到这种通知跟没拿到也没太大区别。
辛蓝也渐渐急躁了起来,杜禹不停地安慰她,要她耐心地再等一等。
赵博的情况更糟,收到的全部都是退信,就连一个让他去考DSH的通知都没有。而苏小南却已经接连拿到了两三个大学的语言班位置,还在等着赵博的消息以决定最后去哪儿。赵博心烦意乱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只好每天和大家混在一起没日没夜地玩儿,借此来减少心中的苦闷。
某天下午,杜禹放工比较早,回到河滨公寓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信箱里有两封信,拿出来一看,一模一样的信封上盖着明斯特大学的印章,他和辛蓝一人一封。
杜禹忐忑不安地捏着信回到房间,将信在辛蓝面前晃了晃:“明斯特大学的,什么内容不知道,吉凶未卜啊!这样吧,咱俩换换,你看我的、我看你的,怎么样?”
辛蓝紧张地点了点头,杜禹挑出自己的那封递给她,两个人同时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认真地读着,过了一会儿,抬起头互相看了一眼。
“你那封上写的什么?是拒信吗?”杜禹小心地问道。
辛蓝摇了摇头。
“是让我过去考DSH的信吗?”
辛蓝还是摇头,脸上已经略带了一丝笑意。
“是语言班的位置?数学专业?”
辛蓝使劲地点了点头,杜禹顿时满脸乐开了花,将自己手里的信高高地扬了起来:“宝贝儿,,你的也是,新闻专业!”
“啊!!!!!!!”辛蓝尖叫着跳过来扑到了杜禹身上,两个人笑着滚做一团,又把手里的信互换过来,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是我最向往的大学和最向往的专业!”辛蓝兴奋地亲吻着手中的信笺,又抱住杜禹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亲,“谢谢你,谢谢你!多亏你当初鼓励我申请新闻,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开心的!”
“这下可算是踏实了!”杜禹笑着说,“咱们申请的学校里也没什么比明斯特更好的,就不用再等其他消息了。等我下个月打完工、把万老板的钱还上,咱们就可以去明斯特找房子、准备搬家了。”
“真是太好了!”辛蓝兴奋地憧憬着,“不过要离开科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哦,对了,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商量来着。”
“什么事儿啊?”
“今天上午,旅行社的郑老板来电话,说是最近赶上旺季,旅行团太多,他那边人手不够,想让我再回他社里去帮帮忙,有可能还会让我带几个团呢,报酬都可以预支给我的。你说我去不去啊?”
“哈哈!”杜禹大笑了起来,“这个孙子,老是拖欠工资,人家都不愿意给他干,这回傻眼了吧?不过他要是真的能先给你钱,那就不干白不干啊。现在申请学校的事儿也搞定了,NLC那边的课上不上也就那么回事了,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挣点儿钱,还能有机会到处玩玩,不是挺好的吗?”
“去办公室上班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如果真让我带团的话,我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呀,不会搞砸了吧?”
“搞砸了肯定不会,这边刚来就去带团的学生可多了,反正有车跟着,当地又通常有地陪介绍景点,没什么难的。不过就是带团得把游客们都照顾得特别周到,得让他们觉得舒服、满意才行,有时候赶上脾气不好的客人可能还会受气,我就担心你受不了这些。”
辛蓝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总不能永远都做大小姐嘛。好吧,那就这样,我明天就回郑老板的话答应他了!”
“也好,刚好旅行社和亚超离得不远,以后咱俩可以一起上下班了!”杜禹笑着将辛蓝抱进了怀里。
辛蓝幸福地靠在杜禹的肩头,在心中勾画着和杜禹一起在明斯特生活的美好蓝图,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期待……
亚历山大捧着一大束洁白的百合花,匆匆地走在去艾蕊家的路上。自从嘉年华那一晚之后,亚历山大就频频地去探望艾蕊,陪着她吃饭、聊天、散步,虽然看得出艾蕊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他,亚历山大还是乐此不疲。
来到艾蕊门前,亚历山大刚抬起手要去按门铃,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低低的调笑声。亚历山大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按响了门铃。门里的声音立刻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艾蕊才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见是亚历山大,便将他让进了屋子里。
艾蕊明显有些衣衫不整,头发也非常凌乱,床边坐着一个壮实的中国男子,向亚历山大打了个招呼。亚历山大已经认出,那是艾蕊常去的那家亚洲超市的万老板。
亚历山大将手中的花随便搁在了茶几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艾蕊将万老板送走了,回来的时候,亚历山大闷闷地问道:“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艾蕊满不在乎地笑着:“什么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你现在管得真是越来越多了!”
“是啊,我知道我没资格管你。可是你这样换了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你爱他们吗?你快乐吗?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呢?”
亚历山大清澈的眸子看着艾蕊,目光中满是痛楚。艾蕊将头转开了,冷冷地说道:“爱不爱又能怎么样?男人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拿来利用的,你不会懂这些!”
“那我呢?你也是在利用我吗?”亚历山大认真地问道。
艾蕊的脸色变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告诉亚历山大:“你还算不上男人,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孩子!”
亚历山大垂下了长长的睫毛,英俊的脸庞看上去如此忧伤:“蕊,我不是孩子,也不喜欢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也许我今天不该来看你,我觉得很失望……”
艾蕊冷冷地笑了:“是啊,我让你们所有的人都失望了,我真是罪该万死!可是又有谁关心过我希望得到些什么?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欠谁的,什么爱情、友情、亲情,统统都是狗屎,人和人之间只有利益的交换才是真的!好啊,我可以不拿你当孩子看待,你想要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只要你先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亚历山大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艾蕊的房间,放在茶几上的百合花被他碰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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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就数你心眼儿小
傍晚,辛蓝在旅行社办公室里接听着客户的电话,礼貌地解答了很多问题,挂断电话后一扭头,看见麦添正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她。
“哎,快进来!”辛蓝向麦添招了招手。
“干得不错呀!”麦添笑着走进了办公室,“还挺是模是样的!”
“那是,好歹以前也做过一个多月呢,也得算老员工了吧?”
麦添环顾着狭小却整洁的屋子,忽然生出些伤感:“你以前在这儿打工的时候我一次都没来看过,现在总算看到了,可是咱们也已经……”
“哎哎,打住啊!既然来了就好好说会儿话,别又提那些乱七八糟的!”
麦添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怎么样?学校申请好了吗?”
“嗯!”辛蓝点了点头,“下个月我就要去明斯特了。”
“是吗?明斯特大学不错啊!你一个人去?”
辛蓝沉默了片刻:“还有杜禹!”
“哦!”麦添的目光黯淡了一下,随即又说道:“挺好的,祝贺你们!走之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好啊,我肯定不跟你客气!”辛蓝对麦添笑了起来。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郑老板走了进来,跟麦添打了个招呼之后,开始和辛蓝交接这一天的业务。没过多久,杜禹也来了,看到麦添在屋里,脸色明显有些不悦。
麦添因为上次在河滨公寓挨打的事,也不想搭理杜禹,两个人都装作没看见彼此,麦添跟辛蓝告了个别,匆匆地走掉了。
辛蓝有些不自然地冲杜禹笑笑:“今天下班这么早?”
“嫌我来的早啦?”杜禹没好气地说。
郑老板到阳台上去了,辛蓝凑到杜禹面前,拧着他的鼻子嗔怪道:“你这人可真够没劲的,吃什么干醋哪?他就是过来看看我,不行啊?”
“没说不行啊!不就是前男友吗?你想见我也拦不住不是!”杜禹仍在阴阳怪气。
“行啦!”辛蓝又气又笑,“等去了明斯特你就踏实了,想见都见不到了呢。他刚才听说咱们要去明斯特,还祝贺咱们来着,还说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尽管说。看看,就数你心眼儿小,白长这么大个儿了!”
“这跟个儿有关系么?”杜禹也绷不住乐了,“我要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你就高兴啦?那只能说明我心里没你!”
“去去去,少废话!都是你,让我们老板看笑话了吧?”
“嗨,爱看不看,反正挣完钱就拍屁股走人,以后谁还认识谁啊?”
辛蓝白了杜禹一眼,忽然又笑了:“对了,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郑老板今天说了,让我下星期一带团去巴黎玩儿三天,给的报酬还挺高呢!”
“哟,不错呀,祝贺祝贺!正好巴黎你刚去过,地面儿熟,实在有什么事情还能找马元呢!这我就放心多了。”杜禹拍了拍辛蓝的头,“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国内汇来的钱到帐了,我明天就能把万老板的钱还上了!”
“啊,太好了!我还一直在担心这件事呢!”
“傻丫头,净瞎操心,我能干那么不靠谱的事儿吗?既然敢借就肯定能还上!哎,今天得算是双喜临门吧?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咱俩做点儿好吃的庆祝庆祝!”
“好,等我去跟郑老板说一声!”
辛蓝蹦蹦跳跳地到阳台上去找郑老板了,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拉着杜禹嘻嘻哈哈地离开了办公室……
丁建要动身去斯图加特了。跟赵博一起住的这半个月里,大家还算是相安无事,所以赵博乐得最后做个人情,决定送丁建去火车站,毕竟整个河滨公寓除了他,也再没有别人会来跟丁建道别了。
出发的当天,赵博拿了几个包跟在丁建身后,刚要出门,却发现丁建的大箱子还放在屋子里。赵博不禁有些奇怪:“丁建,那个箱子你不拿啊?你是不是过几天还要再回科隆一趟啊?”
丁建回头看了箱子一眼,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就继续向门外走去,赵博也就没再追问。
到了车站,赵博目送丁建上了火车,正准备向丁建挥手道别,丁建却站在车门里给赵博最后丢下了一句话:“那个箱子,回头你帮我寄到斯图加特来吧,我打电话告诉你地址!”
丁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厢,留下赵博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立在站台上,已经举起的手臂还僵在半空中。
“你当初就多余管他!”杜禹闻听此事后大笑不止,“早就跟你说了,不能对这种小人有任何慈悲心肠,这回你知道是什么下场了吧?”
“谁能想到丫脸皮这么厚啊,真亏他做得出!”赵博不停地唉声叹气。
“没事儿,等他再给你打电话你就告诉他你不管,让他自己回来拿,一个月之内不拿就扔到大街上,让他自己看着办。我还就真不信治不了他!”
丁建给赵博打来电话的时候,赵博便照杜禹的意思说了。结果从那天起,赵博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接到丁建的电话,无所不用其极地拍马屁、套近乎、软磨硬泡……赵博的防线终于在这种强大且肉麻的攻势下崩溃了,一个多星期之后,赵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丁建的大箱子弄到邮局,花了几十欧元给丁建寄了过去。
箱子寄出的当晚,丁建又打来电话的时候,赵博告诉他箱子已经寄出了,正打算提邮费的事,丁建却立刻接过了话茬。
“寄过来了就好,我最近老给你打电话,实在太费钱了,就不跟你多说了啊!”
话音未落,电话已经被挂断,赵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差点儿没一口气上不来噎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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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我们会再见面的
正午时分,艾蕊从一家超市出来,低着头沿着街边慢慢地向前走。
一辆黑色奔驰从后面开了过来,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停在了艾蕊身边。
艾蕊转过头,汉克顶部微秃的脑袋从车窗中探了出来,似笑非笑地招呼道:“嗨,蕊!好久不见!”
艾蕊愣在原地,不知该走上前去还是该转身离开。
汉克推开了副驾驶座旁的车门:“上来聊聊好吗?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艾蕊犹豫了一下,钻进车里坐到了汉克身边。
汉克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艾蕊:“怎么瘦了这么多?没有钱的日子不好过吧?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艾蕊低着头不说话。
“看你这样我很心疼,你知道吗?”汉克伸出手温柔地拨弄着艾蕊额前的头发,“不开心就回来吧,我还会像以前那样给你一切的,相信我,嗯?”
艾蕊抬起头看着汉克:“你真的希望我回去?”
“当然!你走后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你!”
艾蕊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我不想继续待在德国了!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带我去别的地方。”
“这个好办!”汉克笑道,“你愿意去哪里?法国?荷兰?意大利?或者更远一些,美国?加拿大?在这些国家我都能让你过得舒舒服服,还可以把你母亲一起接过来。”
艾蕊自嘲地笑了笑:“我还有挑选的资格吗?哪里都无所谓了,只要离这里越远越好,我对这个地方真的已经无比憎恶了。”
“那就去北美,我尽快帮你去办签证。怎么样,今天能跟我回家吗?”汉克用指尖抚摸着艾蕊粉嫩的脖颈。
“今天就算了吧,过些日子我会去找你的,以后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了,你也不必急在这几天,是么?”
“好吧!”汉克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冷,“其实你用不着向我保证什么,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可就没那么容易再让你走掉,这点你最好心里有数!”
艾蕊没有做声,汉克抓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扭过脸,轻浮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放开她坐直了身体:“去吧,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艾蕊推开车门,下了车继续向前走去。黑色奔驰越过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街的尽头……
快到周末的时候,辛蓝忽然伤了风,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涕,杜禹担心得不得了。
“你这样怎么能带团去巴黎啊?要不然跟郑老板说一声,让他另找别人吧!”
“这怎么可能啊?”辛蓝用纸巾擦着鼻子,“其他能用上的人手全都已经带团走了,郑老板和他太太前天也带团去北欧六国了,别说根本都不好找到他,就是找到他了他又能怎么办?也不可能现在赶回来吧?”
“那你这么病着去我也不放心啊!”
“你要是不放心,干脆你替我去算了!”
“我倒是想!”杜禹叹了口气,“可是今天万老板还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这几天店里要上好几批货,人手本来就不够,所以一定不能请假。你说人家刚帮了我那么大忙,我总不能关键时刻给人家拆台吧!”
“还是的呀,那你就别磨叽了!我也就是有点儿感冒,这不是离走还有两三天呢么,好好休息休息估计就没事儿了。”
“好吧,看看你这两天情况怎么样再说!我还是得上班没法陪你,你自己在家可记得按时吃药,多喝水、多睡觉,病就好得快,听见没有?”
辛蓝笑着推开了杜禹:“知道啦知道啦,你可真够罗嗦的!我妈都不像你这么烦!”
星期日下午,杜禹发现辛蓝面色潮红,整个人恹恹地不爱动弹,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
“怎么倒严重起来了?”杜禹皱着眉头说,“你到底吃药了没有啊?”
“吃了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嗓子又疼起来了。”辛蓝边说着边咳嗽了两声。
“唉,你这样明天无论如何是不能去啊。”杜禹焦躁地在床边坐了下来,“要不然随便找个别的人替你去吧?”
“能找谁啊?老刘、叶武和宋姐一起去柏林玩儿了;赵博等不着录取通知急得要命,哪儿还有心思替你干这种事?苏小南肯定也跟着赵博着急呢,再说指使她一个人去赵博也不会答应的呀!”
杜禹默不作声地思忖了一会儿,忽然对辛蓝说道:“要不然找麦添怎么样?”
“哟,你这会儿想起人家来啦?”辛蓝看了杜禹一眼,揶揄道,“他倒是挺合适的,以前还自己带过团呢,可我哪儿敢动这心思啊?回头某些人醋劲儿一上来,还不得把我给酸死?”
“嗨,此一时彼一时嘛!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当然不愿意他老粘着你了,要真赶上事儿了该用还得用啊!”
“什么人啊你这叫!”辛蓝气得笑了出来,“不过除了他也真的没有别人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宿舍房间里,麦添正坐在书桌前边看书边吃着方便面。听见手机响,看到上面显示着辛蓝的名字,麦添忙接了起来。
“喂,辛蓝……怎么?感冒了吧……”麦添立刻就听出辛蓝的声音不对。
“是啊!所以想求你帮个忙。我本来明天要带个旅行团去巴黎几天的,结果突然生病了走不了,临时让老板换人又来不及,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替我跑一趟?”
“行啊,正好我这几天也没什么课,这点事情小意思。”
“你能去就太好了!这样吧,旅行团明天晚上才出发,你明天上午来河滨公寓找我一趟,具体的事情我再详细跟你交代!”
“好,那明天上午见!”
挂断电话,麦添三口两口吃完了面条,翻出背包开始收拾简单的旅行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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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隆病人 (72)
72第二天上午11点,麦添背着旅行包赶到了河滨公寓。还在发着低烧的辛蓝靠在床头,向麦添交代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最后拿过手机递给了他。
“我怕郑老板或是别的什么人需要跟我联系,你拿着我的手机方便一点,如果是郑老板打电话过来,你就跟他解释一下。”
“行!”麦添地手机揣了起来,“你就跟家安心养着吧,烧得还厉害吗?”
麦添边问着边抬起手摸了摸辛蓝的额头,辛蓝对他笑了笑:“没事儿,就是普通的感冒而已。”
“那也得多注意。可能是不是这边的空气太干净了,自打来这儿以后总觉得免疫力下降了不少。”麦添坐在床边看了辛蓝一会儿,又问道,“上次在你们旅行社里碰见杜禹……他后来没不高兴吧?”
“没有!你别在意啊,他那人就那样儿,刀子嘴豆腐心。”
“我知道!其实杜禹人还是挺好的,他不喜欢我也有他的道理,我原来确实是……算了,不说这个,也快中午了,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吃饭啊?”
辛蓝指了指屋里的桌子:“杜禹早上帮我做了三明治留在桌上了,说争取下午早点回来再给我做一顿好的。”
“这三明治放了一上午,又凉又干的都不好吃了。要不然我帮你做点儿,等你吃完我再走,你想吃什么?”
“嗯……”辛蓝想了想,“那也好,我特别想吃点热汤面。柜子里有前几天在亚店买的龙须面,厨房冰箱里有鸡蛋和西红柿,在中间那个冰箱的第二层;锅就放在灶台上呢,你以前来包饺子的时候应该见过的。”
“行,你等着啊!”麦添站起身,从柜子里找出面条去了厨房。
半小时后,麦添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汤面回到屋里,叫辛蓝下了床坐到桌边,递了双筷子给她。
“你不吃吗?”辛蓝奇怪地看着麦添。
麦添抓起杜禹留下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我要是也吃面,这个谁帮你打扫啊?别说,杜禹的手艺还不错!”
辛蓝笑了,低下头将一大碗面条呼噜呼噜地吃下肚,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麦添拿纸巾替她擦了擦:“快上床再好好睡一觉吧,盖上被子发发汗,病就好了!”
辛蓝听话地躺回了床上。麦添收拾了碗筷,走到床边给辛蓝掖了掖被角。辛蓝从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睁大眼睛凝视着麦添。两个人互相望了一会儿,一起笑了起来。
“好好睡吧,我走了!”麦添轻轻拍了拍辛蓝的脸,背起包向门口走去。
辛蓝看着他拉开门,忽然叫了一声:“麦添……”
麦添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
“你自己在巴黎小心点儿!”辛蓝轻声说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等我回来再见!”
“再见!”辛蓝从被子里探出几根手指向麦添晃了两下。麦添对辛蓝笑了笑,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
麦添没想到这一次的带团居然会这样令人愉快,团里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孩,而且显然都对这个帅哥导游颇感兴趣,一路上粘在麦添身边叽叽喳喳地调笑个不停。
巴黎的天气也格外地好——灿烂的阳光下,游船缓缓行驶于塞纳河上,麦添戴着墨镜坐在甲板上,周围一片花红柳绿、莺声燕语,简直就像置身于天堂。
第三天中午,麦添将团员们送到机场,他们将从巴黎直接飞回国内。临别前,女孩子们忙着给麦添留电话、留邮箱、留QQ,按照法国的礼节和麦添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和他告别了。
出了机场,连日来一直很晴朗的天有些阴了下来,没过多久便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麦添看了看手表,登上了一辆开往巴黎郊区的汽车……
同一时间,艾蕊正在家中忙乱地收拾着她所有的东西。
门铃响了,艾蕊走过去开了门,看见亚历山大站在门外,不禁愣了一下——自从上次离开后,亚历山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找过她了。
亚历山大走进屋子,看见堆了满地的箱包,诧异地抬起头望向艾蕊。
“我正要找你,”艾蕊说道,“这个房子我不再住了,明天我就会离开这儿的,你一会儿把钥匙拿走吧!”
“你要去哪儿?”
“回汉克那里,过些日子,我们可能会去美国。”
“为什么?”亚历山大有些激动地走到艾蕊面前抓住了她的肩膀,“你好不容易才离开了他,为什么又要回去呢?”
艾蕊一脸漠然的表情:“和谁在一起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我不想活得太辛苦,我需要有人供养我、把我母亲接到我身边,现在也只有汉克能给我这些了,我不回去找他又能怎么样呢?”
“你错了,不是只有他才能给你这些!”亚历山大直视着艾蕊的眼睛,“还有我,我也可以!”
“你?”艾蕊惊讶地抬起头。
“是的,我!”亚历山大紧紧地握住了艾蕊的双手,“嫁给我,你就会有德国的合法身份,就可以马上接你母亲过来。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可以出去工作来养活你们母女,如果你想去别的国家,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
艾蕊呆呆地看着亚历山大,然后凄然地笑着摇了摇头,挣脱了亚历山大的手:“这不可能!亚历山大,你也说过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凭一时的心血来潮做事,结婚不是闹着玩儿的。”
艾蕊退开几步,坐到了凌乱的沙发上。亚历山大走到艾蕊面前,郑重地单膝跪了下来:“蕊,我从来都知道婚姻很严肃,请你相信我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亚历山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在艾蕊面前打了开来。一枚小巧别致的戒指躺在盒子中,戒托上的钻石在昏暗的屋子里仍然闪烁出耀眼的光芒。艾蕊看看它,又看看亚历山大,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蕊,那天离开的时候我真的有些生气,但是后来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发现自己是那么希望给你一个安稳的归宿。这段时间我没来找你,是因为我回了一趟不来梅,我父母现在就住在那里。我陪了他们几天,跟他们说了我打算向你求婚的事情,他们很高兴地陪我一起去为你挑了这枚戒指。今天刚下火车我就赶到你这里来了。蕊,你现在相信了我是认真的吗?你愿意嫁给我吗?”
亚历山大用明亮而真挚的眸子恳切地盯着艾蕊。泪水漫上了艾蕊的眼眶,她扭过头回避着亚历山大的注视,喃喃地说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是的,我知道,但并不是像你所认为的那样。蕊,自从你和我做了邻居,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一趟又一趟地跑到你那里?不是因为你的饭菜太好吃,而是因为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你美丽得就像一个天使,却仿佛颓废到无可救药;你时而温柔时而尖刻,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所有的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我去体会你无时无刻不深埋在心底的忧伤。我知道你比谁都更需要爱、更需要男人的关怀呵护,我从来都是知道的!而我是多么希望能够由我自己来给你这一切!蕊,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艾蕊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掌心,让泪水在指缝间肆意奔涌,喉咙里抑制不住地发出了强烈的哽咽声。
亚历山大久久地跪在艾蕊面前,直到艾蕊稍稍平静了一些,才将戒指送到了艾蕊面前:“蕊,我恳请你接受它!”
艾蕊抹了一把泪水,握住亚历山大的手摇了摇头:“对不起,亚历山大,对不起!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现在脑子非常乱,我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答应你任何事情。你能不能先回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亚历山大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站起身,将戒指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转身向门口走去。临出门前,亚历山大停下脚步对艾蕊说道:“明天我还会再来找你的!请你一定好好地想一想,我等着你的答复!”
亚历山大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艾蕊再也支撑不住似地扑倒了在沙发上,多年来所有的伤痛和委屈全都化做了泪水,如决堤一般倾泻而出,她无法控制自己地大声呜咽着,怎么都停不下来……
转贴请注明原作者, 谢谢合作!
谢谢yongyuan的更新!
:) :) :) :(麦添给写死了 $送花$ $送花$ 原帖由 灵武儿 于 07/5/29 18:00 发表 http://www.dolc.de/forum/images/common/back.gif找到了原作者阿巳的博客,:)
http://blog.mop.com/a4_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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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nnsoya 于 2007-5-30 12:25 编辑 ] 原帖由 mechanik 于 2007-5-29 20:45 发表 http://www.dolc.de/forum/images/common/back.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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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文章好好看,大家都等着看下去呢,加油!$送花$
科隆病人 (73) (74)
73巴黎市郊,麦添下了车,在茂密而幽静的树林里徒步行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一栋孤零零的林间别墅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漂亮的三层红砖小楼,楼前的苗圃中却只长着杂乱的野草,铁皮信箱锈迹斑斑,门窗玻璃灰蒙蒙的,没有任何装饰,所有的窗子上都挂着厚重的丝绒窗帘。
麦添按了下门铃,片刻之后,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中年人开了门,站在门口和麦添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客气地将麦添让进了房内。
房子的起居室布置得相当舒适,只是因为屋顶过高而显得有些空旷。麦添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中年人独自走上楼去。
钟摆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楼上隐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麦添总觉得幽暗的楼梯口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悄悄窥视着他,转过头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到。过了一会儿,中年人拿了个信封走了下来,交到了麦添手里。麦添裤袋里的手机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掏出来看时却已经被挂断,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麦添装好手机和信封准备离开,中年人将麦添送到门口,殷勤地为他拉开了大门……
雨已经大起来了,麦添拉起防雨外套的帽子遮在头上,紧裹的帽沿有些妨碍了他的视线。幽深的树林在雨中显得愈发寂静,麦添加快了脚步,低着头沿林间公路西行,并不平整的路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积水,雨滴斜斜地打在麦添的脸上,让他不得不一边走一边时常抬起手来擦拭。
20多分钟后,就在麦添觉得快要走出这片林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麦添回头看了一眼,一辆黑色的雪铁龙摇着雨刷缓缓地向前开来。路很窄,麦添停下脚步向旁边让了让,想等车子开过再继续前进。
雪铁龙在经过麦添身边时却突然间提了速,飞快地冲过一滩水洼,溅起大量的积水泼在了麦添的身上。麦添下意识地侧过头去躲闪,仍然被溅了一头一脸的水。轿车的车窗就在此时无声无息地摇落,窗口里伸出了一支黑洞洞的管状物。
沉闷的爆裂声在林间响起,一种火辣辣的灼热感瞬间洞穿了麦添的身体,麦添有些诧异似地捂住了那块被灼痛的皮肤,还没来得及扭头向车里望上一眼,便轰然倒了下去。
黑色雪铁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道路尽头,雨水无情地浇在麦添俯卧的身体上,地上的整片水洼渐渐被泅染成一片暗红。背包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欢乐颂”的旋律在阴冷空寂的树林里、在漫天漫地的雨雾中不停地回荡……
黎明,科隆市中心的寓所里,神情憔悴的点点挂断了手机,忧心忡忡地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心中感到强烈的不安——她从昨晚到现在给麦添打了整整一夜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麦添的号码。点点高兴地接起了电话:“喂,麦添?你在干吗啊,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讲英语的声音:“你好,小姐,我是巴黎的警员。我们看到你刚刚给这部手机拨过电话,请问你是否认识这部手机的主人?”
点点愣了一下,登时预料感到有大事发生,整个人如坠冰窟。她努力地镇定着自己,对着电话说道:“是的,机主叫麦添,我是他的朋友。他出了什么事吗?”
“非常遗憾,我们今天早上在巴黎市郊的树林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是遭到枪击身亡的,法医的检验报告还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出来。请问你是否可以马上赶到巴黎或通知他的家人来一趟?”
点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痛苦地捂住了快要窒息的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的警官焦急地呼唤着,点点努力地做着深呼吸,终于缓过来了一些,艰难地对着电话说道:“我会尽快过去的,请问要怎么和您联系?”
“我是皮埃尔警官,我告诉你一个号码,你打这个电话就可以找到我。”
点点拿起笔在手边的纸上颤抖地写下了几个大而歪斜的数字:“好的,我确定了到达巴黎的时间就马上通知您。”
挂断电话,点点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想用手机打个电话,脑子里却一片混乱,既找不到通讯录也拨不对号码。最后她索性换上衣服,抓起手机跑出了门外。
出了楼门,点点钻进了路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里,让司机立刻赶往河滨公寓,越快越好。
十几分钟后,点点冲上了河滨公寓的楼梯,来到杜禹的门前拼命地砸着门。还在家中休息的辛蓝开了门,看到神情慌乱的点点不禁吃了一惊。
点点不管不顾地闯入门内,抓住辛蓝的手臂问道:“你知不知道麦添为什么会去了巴黎?他究竟怎么会去那儿的?”
“他是去带团了呀,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辛蓝茫然地看着点点。
点点摇了摇头:“我最近一直都没跟他联系。”
“那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点点两眼发直地盯着辛蓝,半天才吐出了三个字:“他死了!”
辛蓝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倒退了几步靠在墙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比纸还要苍白:“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呢?”
“他在巴黎市郊遭到了枪击,pol.ice刚刚打来电话通知我。他去巴黎带什么团?无缘无故地怎么会忽然跑去带团?”
辛蓝语无伦次地将事情经过给点点讲述了一遍,边说眼泪边直直地流了下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点点愣了几秒中,忽然拔腿冲向门口,“我得马上走了。”
辛蓝急忙叫住了她:“你去哪儿?”
点点停住了脚步:“我要先去找一个人,然后要尽快赶到巴黎。”
“我也去,我现在就去找杜禹,我们陪你一起去!”
点点想了一下:“好,那你们先去订机票,订好后打电话跟我联系!”
点点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辛蓝六神无主地跌坐在床头,捂住嘴巴哭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杜禹的电话……
点点飞一般地冲上了艾蕊的公寓楼,门虚掩着,点点推开门便闯了进去,看见亚历山大神情落寞地独自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戒指。
看见点点进来,亚历山大有些意外地站起了身。
“艾蕊呢?”点点劈头盖脸地问道。
亚历山大忧郁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到这儿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在门缝里给我留了张纸条,说是要离开一段时间。打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我放心不下,就拿了钥匙进来看看。不过她的东西还有很多留在这里,我想她应该会再回来的……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点点神情恍惚了片刻,才回答道:“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了,我要马上赶到巴黎去,拜托你这些日子务必守在这里,多给艾蕊打打电话,一旦找到她,请立刻通知我并且一定不要让她再走掉,好吗?”
“好,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我到了巴黎再联系你!”点点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亚历山大独自站在原地,心中一片茫然……
74
科隆机场,一辆出租车嘎然停在了机场大门前,点点跳下车子,辛蓝和杜禹已经在门口等着她。
“快走,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起飞了!”杜禹招呼着点点。
三个人急匆匆地向入关处走去。
“你通知你的老板了没有?”点点边走边问辛蓝道。
“打电话找到他了,他很生气,怪我没有告诉他就随便换了别人去带团。他说让我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等他回来以后再看怎么处理。”
点点没再说什么,三个人掏出机票和护照,沉默地入了关。
巴黎戴高乐机场,点点一行刚刚走进接机大厅,一名身材魁梧的警官便迎上前来,礼貌地用英语问道:“请问你们是麦添先生的朋友吗?”
“是的!”杜禹点了点头。
“你们好,我叫皮埃尔!”警官和三个人分别握了握手,“你们能赶过来我很高兴,按照程序,你们要先跟我去警局配合我们做一些笔录,然后我会带你们去医院看你们的朋友。警车就在外面,我们走吧!”
到了警局后,警员们分别对三个人详细询问了麦添的日常生活、人际关系和此行来巴黎的目的,做了纪录并复印了他们的证件之后,皮埃尔警官便带他们去了医院。
医院聚集了很多人,中国大使馆的官员和一些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都挤在走廊里。使馆官员向辛蓝一行表示了慰问,说已经通知了麦添的家属,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并希望警方能够尽快破案。三个人敷衍掉了官方的客套和记者的纠缠,终于跟着皮埃尔警官走进了太平间。
麦添静静地闭着眼睛躺在雪白的床单下,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散在枕头上,英俊的脸庞一如往昔般温和沉静,只是已经没有一丝生气。辛蓝猛然间想起麦添临走前最后一次对她微笑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杜禹默默地走到辛蓝身边,将她揽进了怀里。
点点站在那里久久地凝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目光渐渐涣散,终于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点点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辛蓝、杜禹和皮埃尔警官都围在她身边关切地看着她。
“好了,终于醒过来了!”皮埃尔警官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事情已经发生了,希望你们都能够冷静面对,不要太难过了,好吗?”
点点虚弱地点了下头。皮埃尔又转向了辛蓝:“小姐,既然麦添先生来巴黎是替你带团的,你还需要跟我回警局辨认一下死者身上的遗物,看看是否少了什么你确定他应该带在身上的重要东西。这位先生可以陪你一起去。”
杜禹和辛蓝看了点点一眼,点点示意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于是他们便再次跟着皮埃尔警官返回了警局。
皮埃尔警官把从麦添背包里和衣服口袋里找出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了辛蓝面前,大多是一些换洗衣物、洗漱用品、小纪念品,一个没有字迹的信封引起了辛蓝的注意,辛蓝拿起来看了看,从信封里抽出了厚厚的几页纸,所有的纸上却都是一片空白。辛蓝不太明白地摇了摇头,又将信封放了回去。
再次检视了一遍所有的物品之后,辛蓝突然抬头问皮埃尔警官道:“这些就是你们发现的全部了吗?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是的!”皮埃尔警官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发现少了什么?”
“我的手机!”辛蓝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来之前曾经特意把我的手机交给他,让他带过来的,但是现在却不见了。桌上的这部手机是他自己的。”
皮埃尔警官的神情凝重了起来:“请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好吗?”
辛蓝报了号码,皮埃尔警官记在本子上之后,对杜禹和辛蓝说道:“好吧,你们可以先回去照顾你们的朋友了。案子我们会继续调查,有了进展会随时通知你们。近期内我希望你们先不要离开巴黎,一方面协助我们接待和安抚一下受害者家属,另一方面我们这边也还会需要你们的配合。”
杜禹和辛蓝点了点头,向皮埃尔警官告辞后离去。
他们走后,皮埃尔警官立刻叫来了自己的助手,指了指本子上写着的那一串数字对他说道:“去查一下这个号码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助手领命而去,皮埃尔警官对着桌上一堆零七八碎的东西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助手拿着几份报告走了回来,汇报道:“这个号码的记录查过了,在巴黎境内的这几天几乎没有接听和呼叫过什么电话,监控设备调出的仅有的几条短信,内容也都很正常,详细的报告在这里,您可以自己看一下。”
皮埃尔警官接过报告大致浏览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就奇怪了!什么都没少,单单少了这部手机,可是手机的通讯记录又没有任何蹊跷的地方,难道就只是很凑巧地被丢掉了?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才对!”
助手又说道:“另外凶案现场的侦测报告也已经出来了,在死者周围没有发现同一时间段内其他人走动的明显痕迹,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中对子弹穿透轨迹和穿透速度的分析,应该可以肯定是从案发现场旁边的公路上、由东向西行驶的汽车中开的枪。侦测小组从路面上提取到了一些模糊而且重叠的轮胎印记,但是凭这些显然没办法找到作案的车辆。”
皮埃尔警官点了点头,示意助手离开了。
杜禹和辛蓝回到医院,仍然躺在病床上的点点闭着眼睛,看上去似乎睡着了。心神俱疲的辛蓝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颓然地坐了下来。
杜禹若有所思地在屋子里慢慢溜达着:“这件事情真的太奇怪了,麦添身上的财物除了那部手机之外一样都没少,绝对不可能是遭了抢劫;可如果要是蓄意谋杀,他是替你去的巴黎,这么临时决定的事情,谁可能预先想到并设好埋伏呢?除非这个凶手一直在长时间地跟踪麦添,趁他来了巴黎之后,骗他到偏僻的地方伺机下手。可麦添一个普通留学生,谁能跟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为他下这么大的功夫?你知道他平时跟谁有过什么大的过结吗?”
辛蓝疲惫地摇了摇头:“从来没听说过!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混乱,一点头绪都没有。”
病床上的点点睫毛颤动了几下,牙齿轻轻地咬住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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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隆病人 (75)
75两天后,郑老板抵达巴黎,和辛蓝等人匆匆见过一面之后,照例被带往警局做笔录。
“您能不能详细地讲一下派辛蓝小姐来巴黎的经过?”皮埃尔警官问道。
“这有什么好多讲?”郑老板显得颇有些不耐烦,“最近是旅游旺季,社里组的团太多,我凑不够带团的人手。辛蓝以前在我这里干过一段时间,我看小姑娘人也满机灵的,就叫她临时来帮个忙,谁会想到她连招呼都不打就随便找了人替换她。结果闹出这么大的事,这搞不好会影响我们旅行社的声誉的!”
“那您除了让她带团之外,还有交代她什么别的事吗?比如,有没有要她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
“没有,绝对没有!带团就是带团,哪里要搞这么多事情出来!”郑老板把手里一直摆弄个不停的墨镜戴上了,“警官先生,我看这个事情和我关系不大,毕竟死了的人根本不是我派过来的,我事先也完全不知情,这些辛蓝都应该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现在生意忙得很,希望能尽快赶回科隆去,谁惹出来的事就让谁来收拾好了,不用把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全都牵连进去吧?”
皮埃尔警官想了想,放下了手里的笔:“那好吧,您可以先离开巴黎,但是我们随时有可能让德国警方继续向您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您到时候能够予以配合!”
郑老板敷衍着应了一句,便急急忙忙地走掉了。
麦添的父母也已经到巴黎了,辛蓝一行得到通知的时候,二老正在pol.ice的陪同下前往医院。
马元这些日子一直陪在杜禹他们身边,得知麦添的父母来了,便跟着他们一起向医院赶去。
刚刚迈进医院的走廊,就看见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门口站着几个pol.ice,屋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点点一听到这声音,顿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不停地旋转,她虚弱地靠在墙上,缓缓地蹲下了身子,一步也走不动了;辛蓝也停下了脚步,流着泪对杜禹说:“不行,杜禹我真的不行了,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见他们!”
杜禹体谅地点了点头,和马元一起扶着辛蓝和点点在拐角处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然后两个男生硬撑着向哭声传出的房间走了过去。
杜禹和马元刚走进屋子没多久,哭声便加倍地凄惨响亮了起来,点点痛苦地闭着眼睛忍受着这种巨大的煎熬,辛蓝则将头埋进了膝间,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房间里,杜禹和马元无言地陪伴着麦添悲痛的双亲,直到二老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皮埃尔警官才开始向他们交代案子的进展情况。
“非常遗憾,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都不足以让我们了解到麦添先生遇害之前曾经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我们也按照旅行团的名单打电话向所有的成员询问过,但是没有人能够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德国警方配合我们,对麦添先生的社会关系和生活情况做进一步的调查,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新的线索,请相信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杜禹尽量委婉地向麦添的父母翻译了皮埃尔警官的话,麦添的母亲听了杜禹的话,又一次失声痛哭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皮埃尔警官正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查阅档案,听到电话铃响,随手抓起了话筒。
“喂,是pol.ice局吗?”一个嘶哑的、带些无赖腔调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过来。
皮埃尔警官微微皱了下眉:“是的,请问有什么事?”
“你们最近是不是正在调查一桩中国人遭到枪击的案子?我有些重要的线索要提供给你们。”
“什么线索?”皮埃尔警官立刻兴奋了起来。
“你们去调查一下一个叫赵东的华裔男子,相信你们那里一定会有他的案底。别忘了查查他名下的房产,在他郊区树林的那栋别墅里,你们也许会找到感兴趣的东西的!”
这个神秘的人说完后便立刻挂断了电话,皮埃尔警官握着话筒出了一会儿神,忙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查找赵东的资料。
一个棱角分明的阴狠面孔很快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皮埃尔警官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着此人的相关信息。
赵东,法籍华人,绰号鬼眼。现年36岁,无正当职业,长期混迹于巴黎华人区,与华人黑帮来往密切。曾因贩毒罪入狱两年,刑满释放后又曾两次被指控蓄意谋杀,均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皮埃尔警官立即察看了赵东名下的几处不动产,然后迅速地抓起了桌上的电话:“通知组员准备出发!”
半小时后,几辆警车停在了郊外树林的红砖小楼前,皮埃尔警官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皮埃尔警官开始带着手下先在房子周围做初步的侦查,在楼下的车库门口,警员们发现了几道明显的轮胎印记,与在凶案现场提取到的几组轮胎印记仔细对比后,发现与其中一组完全吻合。
皮埃尔警官示意手下可以强行进入别墅内展开搜查,偌大的房子里空空如也,警员们分散到各个房间里仔细地翻检着所有的物品。突然,楼上的一个警员发出一声召唤,皮埃尔警官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了上去。
楼上书房的某个抽屉里,放着一部已经关机的西门子手机,皮埃尔警官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按了开机键,然后用自己的电话拨了辛蓝曾经报给他的号码,西门子手机果然发出了悦耳的铃音。
皮埃尔警官开始翻阅手机中保存的来电记录和短信记录,越看脸色越沉重,最后握着手机的拳头生气地砸在了桌子上。
“有什么发现吗?”助手在旁边问道。
“这些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他们显然是用了反通讯监控的专业设备来和受害人进行联系,所以这部手机收到的很多消息在我们的监控设备里都没有留下痕迹。你看,案发当天的早上受害人就接到了一条短信:‘辛蓝小姐,我是郑老板的朋友,郑老板托你返回科隆前从我这里带一份重要的机密文件给他,请你在送旅行团离开后到我寓所领取。’,然后该手机回复短信应允,接着便是对方再次发来短信告知行走路线,路线恰好就是到这个房子的!”
助手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遇害人当时应该是想直接替辛蓝小姐办妥这个差使,所以也没有向对方多做解释而径直前往。但奇怪之处在于,假设凶手是想把作案对象骗到别墅后行凶,短信却全都是发到辛蓝小姐的手机上,称呼也是直接针对辛蓝小姐,按理说行凶对象肯定应该是辛蓝小姐才对。而遇害人代为前往后,凶手应该立刻发现来的人是错的,即使是雇凶杀人,之前不知道作案对象的样貌,但至少他肯定知道对方是女性,而遇害人却是男的,为什么还是将遇害人杀死了呢?如果说作案对象原本就是遇害人,短信却是发到辛蓝小姐手机上的,那作案嫌疑就只能集中在有可能知道遇害人带了辛蓝小姐手机来到巴黎的人身上了。”
“嗯!”皮埃尔警官也在苦苦地思索,“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凶手拿走这部手机,显然是为了销毁线索,但是为什么却将手机就这样随意地放在家里,甚至连手机中的记录都没有删除掉呢?难道真的这么小看警方,认为绝对不会追查到这里?”
助手插话道:“也可能是开始时没有防备,后来突然发现了警方的追查,匆忙逃窜时把手机遗忘在这里了,毕竟他们这种人是经常可以得到一些警方的内部线索的。”
刚说到这里,两名警员匆匆地上了楼,向皮埃尔警官汇报道:“派到华人区和城里各处的人都没能找到赵东的下落,怀疑已经潜逃。”
皮埃尔警官斩钉截铁地说道:“立刻发放通缉令,冻结赵东所有的银行帐户详细予以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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