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48

(五十)死亡密码?

终于在天大亮以后,我拦下了一辆开往市区的出租车。

我把小溪放在宿舍的床上,给局长打电话请了假,然后坐在一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还处于昏厥状态的她。

她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呼吸依然很微弱,但比起此前的若有若无来说已经好多了,她沉沉的睡者,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虚弱,我心疼得看着,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冰凉的脸颊,心疼的感觉逐渐增加。

她的体温回升很慢,我找来热水和毛巾,给她一遍遍的作着热敷,看来效果比较明显,很快她的脸上的苍白退去,出现了红晕。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我在面前,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讶,由于太过虚弱,她没有开口,而是一直双眼迷离的看着我,我强忍着心里的酸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双颊,突然,我发现她的眼角渗出了两颗豆大的泪珠,然后缓缓的滑向脸的两侧,我轻轻地帮她拭去,感觉滚烫滚烫的!

她还是一言不发,我小声的安慰她:“有我在呢!不要伤心,也不要害怕,什么也不要多想,好好的休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饿了吧?你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还是没作声,只是轻轻地眨了两下眼,算作回答,我强忍着将要流出的泪水,对她微微一笑,算作鼓励。在我离开以后,她费尽的转过身去,将脸面向墙壁,我估计她是在无声的哽咽着。

天快黑下来了,她一直在沉沉的睡着。

“醒了?”我上前扶起她。

她依然沉默着,只是很顺从的按照我的要求坐了起来。

“你现在的脸色好多了,看来你还缺少睡眠!”她依然不作声,只是睁大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我,给我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我实在不放心了,便盯着她毫无血色、好去表情的脸问道:“你没事吧?”

突然,她的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表情木然,喃喃得道:“索尼埃为什么那样死?”

“谁?”我惊恐的问道。

“他死亡的样子就是一个密码,人临死时总会留下死亡密码的!只是我们不会轻易的发现……”像是说给我听的,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她莫名其妙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看得出她是在说胡话,我想她应该是在坟场里被惊吓过度吧,至今还神志不很清醒,于是我坐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肩道:“你太累了,还需要休息,躺下吧!”她很听话的将身体倒在我的手里,我俩手托着她瘦弱的身体,缓缓地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她并未合上眼,而是一直睁着,确切的说是瞪着,眼神游离且呆滞。

我并没有睡着,一直保持着大脑的清醒,随时注意着她的动静,同时揣摸着她之前说出的那一句话,“索尼埃?密码?”突然我想到了,这都是我那本新书《达•芬奇密码》当中的名词,“人临死前都要留下一个死亡密码”,这时那本书告诉我们的道理,难道?她想到了她姐姐的死?

达•芬奇密码!死亡密码!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恐惧,甚至感觉到黑夜之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慢慢的向我伸过来,按住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几乎要让我窒息了,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打亮了灯,感觉眉头渗着汗珠。

再看看旁边的何小溪,没有一丝声响,看来是在睡着,我试探得叫了声:“小溪……”

没想到她听了我的叫声,缓缓的转过脸,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些神采,看来她一直醒着。

我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摸着她的额头,心中掠过一丝欣慰:“怎么,你一直没睡?”

“嗯!”她点点头,开口道:“白天已经睡饱了,现在不困了。”

“你知道吗?你当时的样子很吓人,没有体温,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快把我吓死了!”

“是吗?可能我当时太害怕了!”她幅度很小的撇撇嘴。

“是被那个‘魅影’吓得吧?”

她点点头。

“是挺吓人的,尤其是在那种环境下!”

“怎么,你没觉着怕吗?”

“当然也怕了?不过我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已经能够承受得住了!”不过我的心里犯起了嘀咕,按道理讲,她对于那个“魅影”也不应该陌生了,可能她的胆量还是比较小的缘故吧!

“难道你不觉得那个魅影很熟悉吗?”我试探着问。

“你是想说那很像我的姐姐吧?”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觉得许多问题没必要老是藏着掖着了,用“碧水东流”的思路来讲,她姐姐的问题是一个亟需解决的问题,这决定着小溪什么时候能够安心地回到我身边,所以我决定与她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是的,你不这样认为吗?”

她点点头,脸上掠过一丝哀伤,“其实自打我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像!或者说,是!”然后她歪着头问我:“怎么,你会有这种想法?你可是一个十足的‘无神论者’呀?”

我淡然一笑,道:“以前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立场已经发生改变了!”

她默不作声了。

“我们谈谈你姐姐好吗?”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我姐姐的事情你都是知道什么?”

我摇摇头,道:“只是知道她不明不白的自杀,仅此而已!”

“你也觉得她死得不明不白?”她一脸出乎我意料的惊讶。

“这是一个整座城市里人人皆知的秘密,我还用感觉?”

“你觉得我姐姐的自杀与谁有关呢?”

“这我不知道,你姐夫也一直在调查此事,但一无所获。”

我感觉得到听到我提到梁希松时,她的脸上了掠过一丝不易觉察但我看不明白的表情。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49

(五十一)第三者的问题

“你真觉得你姐姐是冤死的?就像那行血字上写的?”

“我也说不准,”看来她的承受能力增加不少,当在提到她姐姐的死时,她的语气已经平淡多了,“不过至少是不明不白!”

“你觉得那个‘魅影’就是你的姐姐?”我越来越直露了。

“感觉像!”

片刻之后我又转移到一个新问题上:“之前你提到死亡密码?你是不是一直在看那本《达•芬奇密码》呀?”

“我已经看了两遍了!”

“是吗?受那本书的启发,你觉得人死了以后都会留下一个死亡密码?”

“是的,尤其是冤屈而死的人!”

“怎么,你姐姐有吗?或者是类似的线索?”

“不知道,我没找到!”

“你问过你姐夫吗?他一直在调查此事!”我的语气很平淡,因为我不想影响到她。

“没……”很明显,她说的底气不足。

我叹了口气,道:“是呀,这件事很难办的,看似有隐情,但着实又找不到一丝线索!”

我们一起陷入了沉默。

突然,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封电子邮件还在吗?”

“在!怎么,你想看?”

“打开吧!”

我走到电脑跟前,开了机,等待着启动,同时我道:“里面全是乱码,没法看的!”

“那是我加的密!”

“是吗?”我颇感惊奇,“里面是什么?你知道?”

“打开吧,我是要让你看的!”

我的心头掠过一丝惊喜,当然还夹杂着淡淡的感动,为她对我的信任。

邮件打开了,她坐在脑跟前,熟练的改变了文件格式或者程序之类的东西,我都没看清,然后输入密码,将文件打开了,紧接着,一封简短的电子邮件呈现在我的面前,里面写道:“小溪,姐姐可能遇到麻烦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不过,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话,好好活着!”

看了这行字,我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你姐姐写的?”

“嗯!”小溪伤感的点点头。

“什么时候?”我惊觉得问道。

“在我姐姐自杀的当天,当时一接到这封电子邮件,我就被吓呆了,很长时间不知所措,我想给姐姐打电话,却又不敢,我担心她真会出事,没想到当天夜里姐夫就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姐姐自杀了……”说到这里,她实在不堪承受内心之苦,“呜呜”的哭起来……

我揽着她的肩,并重新将目光转向电脑屏幕,反复揣摩着这句话,试图尽最大努力地从中发现更多的信息。小溪的哭泣渐渐的止住了:“没想到,这封邮件竟然是我与姐姐最后的诀别!”说完她的眼泪卷土重来。

“看来你姐姐在临死前已经有预感了,她的自杀是被动的了?”

她热泪盈眶的望着我,看来她已经默认了我的猜想。

“这封邮件你姐夫看过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给他看看,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线索,”我转念一想,又问道:“怎么,你不会怀疑你姐夫……”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49

“不是!”她断然否定,声音变得很大,“这是不可能的,我姐夫是很爱我姐姐的,这一点你清楚!”

“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他?”我不解的望着她。

“我只是不放心,我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封电子邮件的存在!这是目前为止我心里唯一的证据,尽管它非常的含糊。你知道我为什么将邮件发给你吗?就是因为我发现有人进入了我的邮箱!”

听了小溪的话,我立刻想起了梁希松说过要找人打开小溪邮箱的事,感到有些心虚,但我知道那次梁希松是为了寻找小溪的下落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呀,况其小溪在梁希松进入她邮箱之前就已经将邮件转移给我了,小溪在前,梁希松在后,两者应该没有联系的?我强忍住了心头的惊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

“谢谢你相信我!”

听了我的话她似乎很意外,瞪着眼看着我,然后扑倒在我的怀里,呜咽道:“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呢?在这个世界上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哭得更凶了。

我轻轻的托起她的头,用手指反复的擦拭着她眼里不断涌出的泪水,强忍着内心的伤感安慰她:“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不要这样一直哭了,会把眼睛哭坏了,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竭尽全力地帮,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应该静静地坐下来好好考虑一下,此事要从长计议!”

她顺从的点点头,止住了泪水,乖乖的牵着我的手回到了床上。

“听我的话,从今天开始不要在孤军奋战了,一切有我在,不要乱跑,先把身子养好,我不想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如果你姐姐真有冤屈的话,我们有责任也必须让她沉冤得雪,如果你不听话,把身子累垮了,会更加对不起你姐姐的!”她听话的点点头,

我继续自己的推理:“这样看来,那行血字即便不是你姐姐写的,很大可能就是说你姐姐了?”

她低头不语。

“那那个‘孤坟魅影’很大可能就是你姐姐了?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过她,每次见到她时她都用一种孤苦无依的眼神望着我,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好像要有求于我,但每次我问她时她都不答,只留下一声叹息就不见了,看来我没猜错,她的确有冤情!”

突然我又想起了“碧水东流”对我的提醒,但为了不至于使小溪的情绪过于激动,我尽量将心里的想法说得委婉一些:“可是你想过没有,自从与你姐夫结婚之后,你姐姐的接触面就非常小了,恐怕生活当中只剩下你姐夫一个人了……”

“怎么?”她惊慌失措的打断我。

我还是竭尽全力地将语气委婉下来,继续道:“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有一种感觉,即便你姐夫不知道你姐姐的死因,但他至少知道一些与此有关的事情,你姐夫的心里一定隐藏着许多秘密,只是他不想告诉我们……”

“不,不可能!”她还是猛不丁地将我再一次打断,语气坚决如铁。

“我并没有怀疑你的姐夫,我只是想说,要想调查清楚此事,你姐夫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我们应该争取他的帮助!”我终于将心里的话说完了,松了口气。

她沉思片刻,突然冷不丁地从嘴里迸出一句:“不行!”

没想到会遭到她如此毅然决然的拒绝,我吃了一惊,然后问道:“为什么?你觉得我的分析没有道理?”

“不是,”她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开始为自己有些反常的过敏表现作解释:“我只是想让这件事在我们两人中间进行,我不想再牵扯到第三人。”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50

(五十二)深夜有访客!

“……”我愕然,我实在不明白小溪为什么会有如此打算,并且语气坚决,表情坚定。在我看来,梁希松的力量是绝对不可小觑的,如果与之联手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况且他的内心里一定隐藏着许多与此事有关的什么秘密,就此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口,可看到小溪那不容悔改的神情,我就只好选择放弃。

“好吧,”我无奈的接受了她的要求,“我答应你,不让第三者介入,但我也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

“什么?”我同样坚决的语气惊动了她,她一脸吃惊的望着我。

“在近段时间以内,你得听我的话,好好休息,直到你的身体完全恢复,才能再次介入此事,暂时先由我一个人来独自作调查,为了能够让你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我决定先把你送到我父母那里,由他们来照顾你,希望你能够积极配合!”我郑重其事的、一字一句地说出上面的话。

听了我的话,小溪“扑哧”一声笑了,她的笑容幅度不大,程度不深,但我感到空前的开心。

“好了,我答应你,好好休息,行了吧?”

我激动得一把上前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接着,我把小溪送到了我父母那里。

母亲开门一看到小溪,立刻激动得握住她的手,高兴得不知所以,一遍遍地说着小溪走后担心的话,还不住地问这问那,说她这次又瘦了许多,看起来更弱了,一定务必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说话的思路与我如出一辙,当然整个过程中,小溪一直在用沉默应付着母亲的喋喋不休,沉默一直是她比较中意的与人交流方式,尽管经常有人因为她的沉默而莫名其妙、忍无可忍,但她一直不思悔改,乐此不疲。

家里的气氛十分融洽,看来小溪的心情的确好多了,等待恢复的只有她虚弱的身体了,看到如此情景,我放心满意的离开了。

小溪找到了!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便会充满了无限的激情和力量,她的存在成了我力量和热情的来源,对于每天的工作我投入了让老K等人瞠目结舌的热情,在我的影响和感召下,我们的工作进展顺利且神速,整天乐得局长神魂颠倒。

每天我随时打电话检查一下小溪是否还在,母亲也坚持每天打电话给我报告小溪在家休养的“巨大成就”,比如她今天吃了几个鸡蛋,喝了多少汤,她的脸色比以前红晕了多少,她的体重有所增加等等,尽管每天的报告结果变化不大,,但母亲乐此不疲,我也满心欢喜。

不过遗憾的是,工作之外我暗中进行的调查却没有丝毫的进展,尽管我依然一有空就走遍医院的角角落落,尽管我依然一个人晚上住在医院里,等待着线索出现。

很长时间以来,医院的晚上总是静悄悄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当然不仅如此,我感觉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那个“魅影”再也没有出现过,田岭也总是不在,梁希松也没有与我联系过,我甚至开始回忆自己还有没有整夜呆在医院里的必要了。小溪的身体渐渐好转,而我的调查毫无进展,面对小溪时我都有些无地自容了,尽管小溪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此事。

平静的日子通常就像是平静的海面,表面的平静未必见得果真是风平浪静,表面以下的更深处可能会隐藏着更大的风浪,只是暂时还隐藏得比较深罢了!

一天晚上,田岭的到来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使我感觉到看似平静的日子里所隐藏着的一些不平静的因素,并且这些因素其实一直都存在着,只是由于我的粗心而忽略了,但如果一旦爆发出来,那种冲击力恐怕是很那承受的!

那天晚上,我正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和衣而睡,由于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我每天晚上的睡眠质量都不错。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尽管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声响极大,但听得出,敲门者并不心急,因为敲门声节奏感明显,力量也大小适中。这个突然的敲门声并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紧张恐惧,因为我同时也感觉到,对方一定是一个人,充其量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因为我们的“非同类”要想出入是不需要多此一举的。

我打开门,外面站着田岭,今晚有月亮,借着楼道里泻进来的稀疏的月光,我看到他脸上带着一定量的笑容,如果按照笑容的种类来分的话,这是标准的微笑,看来他心情不错也很平静。

“你好,请进!”我笑容可掬得到,说句实在话,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看到自己的同类站在面前,确实是件能使你感到心情不错的事。

“没把你吓着吧?”

“哪能呀?”我笑笑。

“你胆量的确挺大的,独自一人住在这!”他双眼在我室内环视。

“你还不是一样!”我把他让到座位上。

“这是你们的办公室吗?”

“是的!”

烛光在窗户缝里吹进的风的作用下摇曳着,室内的一切景物都随之摇摆,包括我们的影子以及脸上的明暗面。

“你们挺辛苦的!”

“那还不是一样?”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们之间的共同点还蛮多的。

我知道他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出于礼貌我反主为客,率先挑起话题,因为我们之间的话题其实是透明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50

“你这段时间好象老不在?进展如何?”

“唉!”他叹了口气,“其实没什么进展,所以我并没有老是在这待着!你呢?”

“我也是,毫无所获!”

“我感觉在这里守株待兔是不太可能的了,对方太狡猾,狐狸尾巴一直露不出来!”

“此话怎讲?你的意思是狐狸已经出现了,只是夹着尾巴?”

“呵呵,”他笑道:“你的警觉力确实不一般,当然我没有证据,反正我是这么感觉的!”

“那也不错了,我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怏怏得道,同时我已经得到了一些信息,他的内心里一定对这件事有些眉目了,只是暂时还没有证据,我对他的内心所想非常感兴趣,只是不便开口。

“我觉得以后得争取主动一些,要主动得让其露出狐狸尾巴!”

“那该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我趁机介入。

他笑着摇摇头,回避了,然后到:“其实我今天来是有另外一件事的!”

我的兴趣有增无减,我觉得发生在他身上的或者是与他有关的每一件事都可能成为我调查的线索,所以我必须慎重对待。

“什么?”

“是关于你女朋友的,我想和你谈谈她的情况!”

“关于她?”

“是的,我觉得你女朋友是这件案子很重要的一个突破口,我的调查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好呀!只要你觉得有必要,我一定会积极配合的,只是她现在在家,身体状况很差。”

“呵呵,你想哪去了?我又不需要她出面,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这不同于做调查!”

“可以呀!”我爽快得道。

“那就开始吧!”他还真有点警察做调查的架势,“你的女朋友一定也介入此事了吧?”

没想到他张口问了个这么个问题,我有些愕然地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这不明摆着吗?她唯一的亲人死了,况且她又放弃了国外的学业,目的很明确嘛!”

“也是哈!”我赞成的点点头。

“你女朋友给你谈起过那个‘魅影’吗?”

“谈起过!”

“她怎么说?”

“她就是说感觉像她的姐姐!”

“没有了?”

我点点头。

“可我在暗中注意过她,好像她对那个魅影很熟!”

“是吗?”他的说法让我很吃惊。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总是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一般女孩子是没有这种胆量的!”

“那又说明什么?”我的心有些乱。

“那就说明她很可能得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个魅影……”

“不可能吧?”我陷入了沉思,“她是见过那个魅影,但未必很熟悉,因为我曾亲眼看到她看到那个魅影后吓得晕了过去!”

“吓得?你就没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比如说是由于伤心过度?”

“我……”我回答不上来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51

(五十三)约见梁希松!

“还有,”他没有计较我的沉默,继续道:“梁希松在做调查吧?”

“这你是知道的!”

“你觉得你女朋友与梁希松的关系怎么样?”

我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追问道:“那是她姐夫,怎么,有问题吗?”

“他们现在在一块吗?”

“当然不在,梁希松也在找她!”我越发地感到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心里开始有些反感。

“这只是表面现象,你觉得他们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我有些坚持不住了,带着嗔怪的语气问道:“我怎么感觉你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是莫名其妙,是正儿八经!”他堂而皇之的纠正我的话。

“你不是按照法律程序在审问,我会拒绝回答的!”我开始有了些怒气。

“拒绝只能说明你在逃避!”他的语气出乎我意料的坚决。

“你凭什么说我在逃避?你也太武断了!”我们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不和谐起来。

“呵呵,是不是真生气了?”看到我脸色大变,他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我感觉他们两个之间并不一定会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毫无关系,在这件事情上,我总感觉他们之间有些微妙的联系,希望也能引起你的注意,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一点上找到突破口!”

看到他让步了,我就没必要再生气了,但依然坚持己见:“那只是你自己的感觉,我自己感觉却是他们毫无关系!”

“呵呵!”他笑起来,“看来你对你女朋友的感情是太深了!难得呀!”

我笑道:“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调查,不会是整天在这里无凭无据的胡思乱想吧?”

“胡思乱想?呵呵,我说你在逃避你还不信!”他诡异的笑着。

“你……”我无奈的摇摇头,道:“随你想把!”

“好了,我该走了,不耽误你睡觉了!祝你做个美梦!”说完他转身欲出。

我看看微微泛白的夜色,笑道:“拜托你看看天好不好,要天亮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有事来找我,这几天我可能都在的!”

我微笑着目送他离开,然后关上门,重新躺回沙发里,一晚上没有睡觉,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困意,我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同一个地方,回忆着刚才田岭说过的话,我突然觉得,似乎“碧水东流”也给我过类似的提醒,在他们看来,小溪和梁希松在很大程度上有着一定的联系,但我实在想不出他们为什么同时会有这样的猜测,难道真的是我一直在逃避?

何小溪,梁希松,两个人的名字不停地在我的眼前翻滚着,让我的心逐渐的惴惴不安起来,难道他们之间真的会存在着什么?两个人之间真的曾经发生过或发生着什么?我不敢往下想了,再想下去,我真的会担心自己会一下子崩溃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知道局长一行人来到了。

有了田岭的一番提醒,加上自己的担心,我一下蔫了,一整天闷闷不乐,效率极低,局长对我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反常变化实在忍无可忍了,问道:“咋了,小苏?这段时间我们可都一直拿你做榜样呢?你得注意自己的表现!”

我沮丧的摇摇头:“对不起,局长,我昨晚没睡好!”

“我看呀,你就别再难为自己了,黑灯瞎火的非得在这儿住,即便没有危险,你整天把神经绷得紧紧的,这样下去你早晚会把自己的身体拖垮的,听我一句劝,回去吧,过正常人的生活!”

局长的这句话还倒真提醒了我,今晚我是得回去一趟,去找梁希松!

主意一定,下午散工之后,我便与大家一起返回了市里。

我拨通了梁希松的电话。

“喂,今晚有空吗?一块吃顿饭!”我邀请他。

“奥,小苏呀,还真没空,我在实验室呢!”这是他第一次拒绝我,这不仅更加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必须努力争取。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在电话里说不行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52

“那就算了!”我故意卖了个关子,关掉了手机。

接着,他就打了过来:“好吧,你说去哪?”

我将地点选在了我们第一次吃饭的“博雅居”餐厅,我们还是选择上次的临窗而坐的一套餐桌,“博雅居”的确不愧对它着优雅的名字,里面依然一派祥和,音乐袅袅,就餐的人们大都没有现在都市人的急躁表情,全都一脸的祥和安宁,当然我选择在此并不是完全为了这里的气氛来的,主要是在嘈杂的都市里似乎只有这里的安静气氛适合于谈事情。

我实在无法忍受内心的好奇,单刀直入的问道:“最近见小溪了吗?”

他微微一愣,然后迂回的答道:“我可是一直在实验室呢,调查的事都搁下了!”

“那就是没见了?”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故意道:“也对,小溪一直在我那儿呢!”

“什么?”他一脸的惊讶:“小溪一直在你那儿?”

“是的!”我死死地盯着他。

“你怎么找到她的?”

“她自己来的!”

“奥!”他点点头,心事很重的样子。

“你问过她了吗?她是打哪儿来?”

“问了,她不说!”我在心里编制者谎言准备随时应对他的提问。

“她还跟你谈起过别的吗?”

“没有,她身体很虚弱,什么也不说!”

“还是和上次一样?”

“差不多吧!”

他陷入了沉默,从他的表情上便可以看出,他的心是更重了。

“你应该见过她吧?”我实在不想再和他卖关子了,就直接反问他,有种破釜沉舟的感觉。

“啊?”他微微一愣,我注意的看着他,尽管他的表情看似很平静,但内心深处一定波涛翻滚。

然后他道:“是的……,是见过她……,怎么……?”

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使我对于自己的猜测更加坚定不移了。

“是小溪说的!”我继续着自己的谎言。

“是吗?”他喃喃地说,似乎在默默验证我的话的准确性。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在一起?”我双眼直视着他,我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很犀利。

他似乎一下没了信心,表情很颓废的沉默着,良久,才缓缓得到:“我只是怕你误解!”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我一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刚才的士气折去大半,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表情变化,继续解释道:“其实你应该理解,我一直在努力地想让调查取得突破,但到现在却没有任何进展,所以你那次说过见过小溪的事之后我就留在了心里,一直在留心的寻找着她,我知道她可能对我的调查有所帮助……”

“在哪找到的?”我将信将疑的望着他。

“在医院里,也是很偶然的一个机会,和你当时见到的情景差不多,我也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追上以后才知道是小溪!”

“你们谈了什么?”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茫然地摇摇头,道:“她什么也不说,你是知道的,她的心情很糟,身体也很虚弱,我问她为什么回来后不去找我,她只说对于她姐姐的死她也在做调查,我让她跟我回去她也不同意,后来她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就没再去追!”

他解释得合情合理,我找不出丝毫破绽,尽管心中还残留些疑虑,但我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也找不到不相信他而偏偏相信田岭和“碧水东流”通过猜测得出结论的理由,在后来的时间里,我们之间的气氛基本算得上融洽。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52

(五十四)一封信!

与梁希松一起吃饭是第一晚上的事。

第二天晚上,我又打电话叫出了小溪,尽管她在我家,但在父母面前我实在有些话说不出口,我叫她出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验证一下梁希松所说的话。

小溪一向是非常敏感的,她肯定猜出了我一定是有事情要与她谈,于是她欣然赴约,我就在我家楼下等她,我们这一有些反常的举动让小区保安吃惊不已,当然我们并不理会他的吃惊,而是一块消失在了夜色里。

此时已值晚秋,空气中有了淡淡的寒意,街上行人稀疏,除了机动车道上热情不减的车辆来回穿梭外,人行道上碰到来往的行人的概率已经较之前段时间大打折扣了,除此之外,倒是城市的路灯和各色商家的霓虹灯招牌还在固执的闪烁着,不过要我看光线似乎也暗淡了许多,当然,之所以有如此印象估计与我此时的心境也有很大关系。

小溪的气色果然好多了,即便走在凉风里也不再显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了,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自始至终都热乎乎的,她的这些变化让我欣喜若狂,但想到今晚无法预知的前途,我的心中的欣喜若狂并没有过于明显的表现出来。

扑面的微风撩起她的长发,她那微微泛着红晕的脸在柔和的灯光的映衬下,尽管没有过于具体的颜色,却能给人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并不使劲地握着我的手,伴随着我的步伐很规矩的走着,不时地拿眼瞥着我,小心地注意着我的表情变化。

我率先开口,但话题很松散:“你的气色好多了!”

“呵呵,伯母照顾很周到,你替我好好谢谢她,当着她的面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微微笑着。

“没这么多事,我们……”我突然止住了,心里有些失落感,我实在说不出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然后我改口:“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看书吗?”

“不只是看书,”她一脸的轻松,“上网啦,看电视啦,反正很清闲!”

“你……,喜欢这种生活吗?”

“还行吧!”她总是这样,说话做事总不会带给人大惊或大喜。

我沉默了。

“是不是不高兴啊?”她一脸无邪的望着我。

“哪有呀?”

“其实呢……,我的意思是现在年纪轻轻的总不能就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吧?”

“你并不是无所事事呀?你是在休养身体!你把定位搞错了!”

她轻轻一笑,不作答复。

“你怎么也不问我调查的进展?”

“应该没什么进展吧?有的话你应该早就告诉我了!”

我暗暗佩服她的细致,然后切入了今晚谈话的正题:“你姐夫那儿怎么样?”

“什么?”她果然一脸的惊奇。

“你姐夫那里有比较重要的线索吗?”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看来我的问题让她非常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

“你们应该见过面吧!”然后我又补充道:“在你回国以后!”

尽管我们的手还牵着,但我清楚地感到两只手的温度在急剧下降,她的手心已经有些潮湿了,但我并没有松开,我觉得不论什么时候,坚持很重要。

结果,她率先放开了我的手。

“我去找过他,去找我姐姐的东西,我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她的语气很平淡,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但我从她躲闪的眼神中感觉,她是在故作平淡。

“有线索吗?”

“没有,”她显得有些茫然,“我姐姐自从结婚以后,基本上就成了一个典型的居家女人,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她的眼里浮现着无尽的悲伤。

但我此刻却表现出了异常的冷漠,冷漠的我甚至认为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你姐夫呢?你姐夫怎么说?”我又将话题固执的拉了回来。

“他没说什么!”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53

“也没什么线索?”

“嗯!他也在调查,他很痛苦!”

“你为什么去找他?”我终于问出了让我们两人同时瞠目结舌的问题。

“我……”她轻轻的吐出一个音节,然后怔住了,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发现她的眼里逐渐充满了泪水,然后开始缓缓的滴落下来,整个过程无声无息,但令人心碎。

我突然心软了,有些慌乱得道:“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他与你姐姐的死……”我语无伦次的说不下去了,只好强行住嘴。

“他是我姐姐生前最爱的男人,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说不下去了,终于忍无可忍的“呜呜”大哭起来,这是走过两个路人,一脸不解的望着我们。

我彻底的慌了神,上前拖住她有些摇晃的身体,口不择言的安慰道:“别哭,小溪,别哭,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我……”

她终于支撑不住了,趴在我的肩上抽泣起来,我紧紧地搂着她,心里感到万分的懊悔和沮丧。当我再次捧起她的脸时,已经变得煞白、不堪入目了,我的心里感到了钻心的疼痛,轻轻的拖住她的身体往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不住地向她表示着心里的懊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自始至终她都一言不发,任由我将她的身体托在半空里。我的心里虚得很,自始至终都不敢看她的眼,好像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把她送到我家楼梯口,我就返回了宿舍,走的脚步匆匆,有些无地自容。

整个晚上我都翻来覆去的没有合眼,一合上眼我的面前就会现出小溪那双哀怨的眼神和那张苍白的脸,这是我无法面对的,就这样,我满怀着懊恼和悔恨的心绪挨到了天亮。

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头疼得厉害,心里还是一团糟,突然,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我大感不妙,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的母亲焦灼的声音:“小谦呀!小溪在你那儿吗?”

顿时我感觉浑身一下从头凉到了脚跟:“没有呀!出什么事了?”

“哎?昨晚你们不是在一块吗?”

“后来我送她回家去了呀?”我急得直跺脚。

“没有呀?昨晚她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回来!”

“不可能呀?”我依旧浑身冒着凉气,“我把她送上楼的,我亲眼看着她上去的呀?”

“哎呀!糟了,弄不好她又丢了!”母亲急得声音都变了。

我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安慰母亲:“没关系,应该没事的,我去找找她,应该能找到的!”

“你们昨晚没谈什么事吧?”母亲不放心的追问。

“没有,都挺好的,所以我说她应该不会丢的,你放心吧!”

母亲将信将疑的挂断电话,我的心彻底的陷入了恐惧的深渊,我知道,小溪一定又是不辞而别了,看来,昨晚我的一番话深深的刺伤了她,我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她那凄惨哀伤的眼神,听到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猜疑深深的刺伤了她,她一定是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离开的,她一定对我彻底的伤心了!她的心一定绝望到了极点!

我使劲的捶打着自己的头,悔恨和懊恼似两条毒蛇撕扯着我的心,我感到了有生以来一种最痛彻心扉的不堪忍受之苦,痛得我几乎要俯下身子,无法站立。

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心里一惊,脱口而出:“小溪!是你吗?”然后快步向前去开门,门开了,外面站着传达室的老陈,他脚下摆着一摊卫生工具,手里拿着一封信,还未等我开口,老陈将信举到我面前:“小苏,你的信!”

我大吃一惊:“哪来的?”

“刚才在地下捡的,就在这,”老陈指指脚下,“是你的吧?”

信封上什么也没有,我打开一看,不由得一惊:是小溪写来的!尽管她的字我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但我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老陈转身欲走,我忙道:“哎,陈大爷,你见到一个年轻女孩来过这里吗?或者在这儿出去?”

“就是你那天带回的那个?”

我眼前一亮:“是呀?”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或者是今天早晨……”

“没有!”老陈拖着拖把离开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25 02:53

(五十五)人生有时很无常!

我颤抖着双手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读了起来:

苏谦:

对不起,又要惹你伤心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还是要走了!

其实,说是不得不,也没有什么不得不的原因呢,只是我凭着自己的感觉得出的结论,我还是应该离开你,我们应该不是一路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更不可能是了,所以我们还是分开的好,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嘛!

我知道:你的生活需要阳光,你也不可能离开阳光,而我则不同,我自小就害怕炫目的阳光,甚至月光也怕,我的生活应该没有光亮,我喜欢一团漆黑,以前,我曾经决心为了你而改变自己,但是了很多次都失败了,尤其是在我姐姐死了以后,我就知道自己更不可能改变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还有一件事,我是一直无法说出口的,就是在离开你之后,我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可能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不可能大胆的去爱,但毕竟我的心已经随他而去了,我希望你不要伤心,为我而伤心流泪是不值得的,我是一个不值得好男人去爱的女孩,无论我走到哪里,世界都是一团阴影,我是一个今生都不可能有爱的女孩!

心里话说出去了,我的心底的疼痛也减轻了,我要走了,永远地走了,不要再来找我了,去迎接属于你的阳光吧,习惯了没有我的日子,你会感到非常轻松的!

小溪敬上

我已是泪流满面了,我实在搞不懂一夜之间我的生活怎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本质的转变,小溪走了,而且是永远地走了,而且是以一种最彻底的方式走的,时空的隔断算不上什么,而她采取的则是彼此心灵的隔断,一种人世间最悲烈、最痛苦的隔断!

“小溪……”我痛苦得叫着,一把将信攥紧手里,仅仅的攥着,颓然的蹲在地上,任凭泪水肆虐着……

小溪走了,我的生活再次陷入了一片混沌,但这一次是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混沌,小溪在信上已经彻底的宣告了她与我的毫无瓜葛,这就意味着我在失去她之后同时也丧失了寻找她的资格,她的消失与存在都是与我毫无关系的,她已经心有所属了,这是与我开的一个最可笑、最凄惨的玩笑,但却是最真实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便用埋头无休止的工作来排解心中的痛苦,掩饰心中的无奈和酸楚,每当我独自看着这空荡荡的医院时,心中便会荡漾着极大的失落感,纵使这里隐藏着多上神秘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我都没资格,也没必要去了解了,与小溪的决裂就意味着我与整件事情的决裂!

当然,晚上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呆在医院里,不过现在待的意义已经完全变了,因为我现在最大的目的就是通过无尽的黑暗来麻痹自己,我不愿意看到城市里嘈杂的人群和通明的灯火,我堂而皇之的选择了逃避,看来,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或多或少的渴望着黑暗的,因为,人的内心深处本来就隐藏着许多无尽的黑暗!

当然,随着小溪的离开,我的生活也一下陷入了永久的平静,但周围的一切并不会受到人为的影响而发生人为的改变,而是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既定的规律发展着,发生着。

之后,我开始在网上打发着时间,这是我许久以来似乎已经忘掉的一种生活方式,我会寻找到最近最热的游戏来不分昼夜的厮杀晋级,或者我会下载上几百首MP3,然后合着眼听它个天昏地暗,当然我还没有忘记了走进聊天室等待那个叫“碧水东流”的女孩,终于在不知道苦苦等待苦苦寻觅多少天之后,她来了。

“你好!”她还是轻盈的与我招手打招呼,看来她一直过着一种轻松快乐的生活。

“你好!”我带着羡慕的眼光神情忧郁的与她打招呼。

“看来你今天心情不怎么样!”

我吃惊得回到:“的确如此,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凭感觉呗!”她诡异的笑笑。

我叹道:“不是今天,是近段时间都不好,唉!可能永远都不会好了!”

“怎么?你女朋友与你分了?”她一“眼”就猜出了我的心思。

“嗯!”我已经逐渐适应了她的先知先觉,对于她做出的任何准确无误的预知都习以为常了。

“看,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分手是你们的既定结果,你还不信!”

“……”我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会是因为他那个姐夫吧?”

“不知道,不过你说对了大部分,是因为某个男人介入了我们之间,将他的心彻底的从我手里夺走了!”

“错、错、错……”她一连打上几个“错”,让我应接不暇,“我可没说是那个男人抢走了她,我是说是她看上了那个男人而把你抛弃了!”

“还不是一样?”

“可大不一样!以她的性格,十有八九是为那个男人而无法自拔了!”

“你说得没错,”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的,她就是这么说的,那你说,难道她自始至终都没爱过我?那是不是太可笑了?”

“这个嘛……,倒是未必,不过你应该了解她的性格的,她很容易钻牛角尖,很容易陷入的,一旦陷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对于你嘛,她可能还没想过要陷入呢!”

“那我不是太可怜了?”我苦笑一声。

“男人嘛?有时候还是可怜点好,那样会头脑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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