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05
第三节 造访以色列
与本尼·兰达的邂逅折射出的是乔治·索罗斯身上的一种深刻变化。在90年代初,他 的朋友和同事就开始注意到,他对于自己的宗教信仰的态度有所改变,对他的过去有了一种 新的兴趣。索罗斯开始让一些熟人——其中有丹尼尔·道伦——给他找些书。《塔木德经》 也位列其中。“他变得对犹太文明感兴趣了,”道伦说道,“霎那间他认识到他不是来源于 真空之中。”索罗斯的变化还通过其他方式表现了出来。在布加勒斯特的索罗斯基金会的正 式揭幕典礼上,索罗斯站在人群前面声明:“我是乔治·索罗斯。我是一个匈牙利犹太 人。”桑德拉·普拉隆当时在现场,她记得人们都惊诧不已。罗马尼亚人是不习惯于听见某 人公开声称他以身为犹太人而自豪的。
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变化,尤其是对一个恬了50多岁还不愿认为自己是犹太人、还将 犹太身份看作负担的人来说。如今,在叨年代初,这一切看来在变了。
什么使乔治·索罗斯的种族意识觉醒了呢?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东欧右翼民族 主义分子对他及其犹太身份的攻击。另一个原因是,它日益不因他的犹太血统感到别扭了。 他已在商业领域取得了巨大成功,这使他某种程度上能够承受得起攻击,他不再需要担心身 为犹太人会让他遭罪。
最后,索罗斯在东欧尤其是在叨年代初的波黑战争中亲眼目睹的昔难使他不由想起,在 本世纪上半叶,他的犹太出身使他经历了多少痛昔。在他资助重建萨拉热窝的供水系统和天 然气管道之后,一位记者曾间他: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一个犹太人会同情一个穆斯林国家?索 罗斯答道:“假如你曾经历了某种大屠杀而现在又目睹了另一种,就会产生一种特别的共 鸣。对于前南斯拉夫地区的屠杀,我抱有一种特别的关注。”
不过,索罗斯对于犹太种族新生的温情的最显著标志还是他将于1994年1月对以色列 进行的首次公开访问。多少年以来,他的犹太同事一直力求使他给予这个犹太国家更多的注 意,但毫无效果。对于他对犹大事业的冷若冰霜,对于他似乎耻于为一个犹太人,他们十分 不满。但是,他们懂得,无论他们自己有何种说服力,索罗斯本人必须在经历了某些变化之 后才能进行这次访问。
索罗斯曾一直声称,由于以色列对阿拉伯人的做法,他不会涉足这个国家。有关于此的 另一个原因是,他认为以色列的社会主义色彩很依的经济模式对投资者来说过于但硬和缺乏 吸引力。当索罗斯的助手们把精力投到了使东欧和前苏联的封闭社会趋于开放上时,他没有 什么理由要去民主的以色列找个立足点。他不认为以色列也需要“开放”。
但这些并未阻止其他人力图劝服索罗斯并诱使他去以色列。
在l993年秋天,以色列宣布,它业已和巴解组织秘密进行了旨在达成一项关于巴勒斯 坦人的协议的谈判。此时,以色列的一位经济学教授古尔·欧菲尔觉得时机已经来到,该写 宿请索罗斯再次考虑以色列之行了。
“你是否记得,我们曾说起要你来以色列而你却拒绝了?”欧菲尔写道,“现在好了, 在过去几年中以色列正在进行认真的经济改革。而且我们也将会得到和平。是重新考虑你和 以色列的关系的时候了”。可是欧菲尔一直未得到国音,直至索罗斯宣布他将于1994年1 月份访问以色列,他才得到间接的口答。
索罗斯决定去以色列也许不是由于他对这个犹太国家新萌发了兴趣,而是因为他想对世 界表明;东欧的右翼民族主义分子对他的攻击并未使他怎么样。在被指责为以色列情报机关 工作之后。索罗斯大概想要告诉人们,这种攻击不可能让他退缩到一旁。
尽管以色列入迫切想见到索罗斯这么一个重要人物造访他们的国家,但是一些人只予这 条消息以谨慎的欢迎。这种谨慎更多地是与一位叫罗怕特·马克斯韦尔的国际金融家而不是 索罗斯有关。几年之前,以色列入也曾为马克斯韦尔铺下红地毯,他和索罗斯相似,只是到 了晚年才重新找口了自己的犹太根。不过,马克斯韦尔走后,以色列入就十分懊恼地发现, 马克斯韦尔说轻点是一个名声不佳的人,说重一点就是一个元赖。所以,一些以色列入担 心,有着几十亿美元、从事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金融活动的裳罗斯是另一个马克斯韦尔。
虽然大多数以色列入从未听说过乔治·索罗斯这个人,但以色列政府的要人们可知道, 他们决定给予索罗斯四星级的接待。对他们来说,索罗斯在踏上归途时能对以色列有个积极 印象很重要,因为他在国际金融界说一句好话也许就能促长以色列对外国投资者的吸引力。 其实,单是索罗斯出于商业目的而访问以色列的事实就能被以色列公共关系部门利用来证明 该国经济正沿着正确方向前进。
于是,从总理伊扎克·拉宾到过去曾与索罗斯共事过的以色列银行行长雅各布·弗兰克 尔,以色列多数的主要政治和经济官员都会见了索罗斯。拉宾告诉索罗斯以色列正努力加大 将一些国有公司私有化的力度并欢迎他参与其中。索罗斯在以色列有两笔小的投资,他访问 了这两处。一个叫“格奥特克”,是一家经营专业的移动无线通讯设备的公司;另一个就是 英迪戈公司。索罗斯拥有后者的17%股份,它在1993年价值7000万美元,次年就翻了一 番。
访问中的一天晚上,在位于特拉维夫以北、濒临地中海的赫尔兹利亚的阿卡迪亚饭店, 举行了一次为索罗斯安排的宴会。以色列金融界的大约250名头面人物到场出席,索罗斯理 所当然应对他们讲番话。在这个晚上的早些时候,索罗斯问本尼·兰达他应谈些什么。兰达 说,听众不仅喜欢耳闻你的商业生涯,对于你做为个犹太人,身在以色列有何想法也颇感兴 趣,,‘就把我们上起吃饭的那个晚上你对我说的话讲给他们吧。”索罗斯同意了。
索罗斯说了20分钟。通常,他是一个很善于在公共场合发言的人,但这次的即席发言 却让他很吃力。兰达回忆道,索罗斯“变得很困窘,他结结巴巴,东拉西扯。”这可能是因 为这是索罗斯首次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以一种私人方式谈论他的犹大身份。假如他整辈子都是 一位自豪的犹大人,他也许会说得很流畅。可是,在试图但言彻时其犹太出身的长期隐瞒 时,索罗斯不能不体会到,听众中的每一个人都为是犹太人而骄做,而且在那场大屠杀中失 去朋友和亲属的人绝不在少数。他必然懂得,要使他关于对犹大身份的自憎和自我否认的叙 述听起来令人情服和有感染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这20分钟里,索罗斯将大约一年半以前他对本尼·兰达讲的话重述了许多。他谈 到,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的朋友称他为“非犹太人”令他如何兴奋;这么多年来他 如何对以色列保持沉默,出于相信对这个犹大国家并元好感的他最好还是闭上嘴的缘故。他 也谈到,由于以色列如今看来放弃了它的沙文主义并为和阿拉伯邻居达成和平而有所动作, 他是如何地感到欢欣鼓舞以致于乐意进行这次访问。他还言及了他的济世哲学,说以色列一 直是一个伸手向他人索要的国家,而他个人党得它不应再持这种做法,以色列应是一个吸引 投资家而非慈善家的地方。他根本不打算向以色列推及他的慈善事业,但他业已在此有了两 项投资,他正在考虑进行更多的投资。
以色列入对索罗斯的访问的反应并不全是积极的。许多人压根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 人;当他们听闻他在阿卡迪亚饭店的讲话之后,都感到泪丧。“对那些听众来说,那是一个 令人吃惊的夜晚,”本尼。兰达回忆道,“人们对于他不效忠于犹大事业非常失望。许多以 色列入听了他的话都很不是滋味,原因是,尽管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坦率、说私下话的,知道 对乔治来说如此开诚布公很是不易,但一些人还是要想,为什么要让人们惊悸不安呢?他们 说,我们也曾呆在集中营里,失去了我们的亲人,但我们没有变得反犹太。我们抛弃了以色 列么?我们放弃了犹太教么?为什么我们应该理解他将自己和以色列远远分开的做法呢?
的确,索罗斯需要克服人们对他的很高期望。一些以色列入预计或至少希望索罗斯会给 每个人一个惊奇并宣布他计划在这个犹大国家投资10亿美元。不过,至少索罗斯已使以色 列入确信他是一位正直、严谨的投资家。即使他们觉得索罗斯对犹太运动缺乏热情令人不 快,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认定索罗斯是一个谦和、不做作的人,不像马克思韦尔那样喜欢大吹 大擂且又不三不四。
这以后在有关以色列这个犹大国家的问题上索罗斯觉得自己多少也是一位专家了。访问 结束后不久,他出现在了1994年1月11日的一个CNN(美国有线电视网)的电视节目中。 美国前驻联合国大使珍妮·柯克帕特里克也是该节目的嘉宾,她对于以色列和叙利亚是否会 很快缔结和平表示怀发。索罗斯则不以为然,他说自己刚从以色列回来。井强调道:“我的 的确确留有根深印象,因为人们的思想发生了真正的变化。而且我认为人们确实在为和平而 努力,觉得和平会到来。”
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06
第二十六章 情人节的灾难
市场存在着一种发生偏离的趋向。
第一节 痛苦时光
在1994年伊始,索罗斯采取了大肆卖空德国马克的手法。可是,尽管索罗斯起初相信 德国的利率会下降,但实际情形并非如此。因为高利率会相当地损害德国经济,所以索罗斯 打赌德国将降低其利率,而这将使德国马克贬值。德国人对此不大愉快,他们不想见到索罗 斯这号人拿他们打赌。
虽然对索罗斯来说,1994年有个不错的开头;但渐渐地,乌云开始集聚于地平线上。 在一些愤世嫉俗的人看来,1月份的《新共和》杂志上的一篇关于索罗斯的封面报道对索罗 斯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这基本上是一篇善意的文字,由曾著有畅销书《谎言的揭露者》的迈 克尔·刘易斯所写,主要说的是索罗斯的慈善活动。在去年的11月,索罗斯让刘易斯跟随 他进行了一次为期两星期的“援助旅行”,后者亲身经历了一连串旨在显示乔治·索罗斯在 东欧如何具有影响力的事情。
但不到一个月,天塌了下来。
1994年2月索罗斯遭受的挫折之所以令人难以置信不在于他赔了钱,索罗斯以前曾亏 过;也不在于这次的数目是如此之巨:6亿美元。
这一次失败显得与众不同的原因是,索罗斯对它的解释是就事论事,而这看起来是在掩 饰这次灾难的大小程度。这起事件发生在1994年2月14日,量子基金会内部的雇员称其为 “圣瓦伦丁日屠杀”。
一段时间以来,索罗斯一直打赌日元对美元会贬值。为了在贸易谈判中更好地向日本人 施压,美国政府一度乐意使日元坚挺,园为如果日元升值,日本的出口产品就会变得更加昂 贵,从而更难以在世界上行销。索罗斯相信,克林顿总统和日本首相细川护熙将解决两国间 的贸易争端,而这将使美国政府愿意让日元下跌。
但索罗斯这回算盘错了。在2月11日,星期五,克林顿和细川的会谈以失败告终。当 外汇市场于三天之后重新开业之时,原先一直下跌的日元突然飓升。交易者们的结论是,美 国企图将日元往上抬,以减小和日本的贸易赤字。日元攀升将令美国市场上的日本进口商品 的价格上涨。
星期一纽约外汇市场收盘时,日元对美元的比价是102.20。比上星期五的收盘价 107.18变化了差不多5%。令索罗斯懊恼的是,它没考虑到贸易会谈的失败会使日元如此 迅猛地浮动。
索罗斯并未对1994年2月14日的事情作过多少评论。在其中的一次,他说道,“日元 在一口之内下落了5% ,我们在同一天内也损失了5%,而其中的一半是和我们过于容易受 到日元的影响分不开的。我不清楚哪一方面出了问题,是我们自己的处理还是那些相互争斗 进而造成了这种变动的政府的态度。”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索罗斯的6亿美元的损失对他的声音仅造成了相对较小的影响。 几乎无人对索罗斯的金融机器提出质疑,说它一夜之间自毁门庭;也没有人说索罗斯这位世 界级的投资家自己葬送了自己或者从此将默默无闻。
“市场存在着一种发生偏离的趋向。”
第二节 后生可畏
索罗斯不仅挺了下来,还愈加充满生气。为此他运用了极富聪明才智的手法。
在1987年10月的金融动荡中,索罗斯力图让传媒相信,他的损失总计只有区区3亿美 元,而非传言的8.5亿美元,但未能如愿。如今,在1994年2月,传言又四处而起,说索 罗斯的损失远不止6亿美元。索罗斯这次明白,他必须迅速行动以扫清这些流言蜚语。
他想到了自己的左右膀斯但莱·德鲁肯米勒,要求他去和新闻界打交道。德鲁肯米勒要 向新闻界发表谈话意味着将发生一场地震;而在1994年2月14日这天,这场地震来临了。 索罗斯确实需要某个人将他的基金从别人的脚底下拯救出来。
德鲁肯米勒和新闻界见了面。他一上来就聪明地指出损失的就是6亿美元,一分不多, 一文不少。他说索罗斯基金之所以赔了钱,主要是由于它错误地预计日元对美元将会贬值, 但他宣布,该基金会所卖空的日元数额远比传言要少,只是大约80亿美元,绝非一些市场 报道所说的250亿美元。接下来,德鲁肯米勒表示,在某个时期,索罗斯基金的确握有大量 的日元,但到2月14日之前,数量已相当地减少。他还解释道,一段时间以前,他判断在 1994年中日本经疥将出现有力的增长,而较高的产出将减少日本的贸易盈余,因为这会使 日元下跌,所以索罗斯基金采取了大量卖空日元的做法,买进了不少日本公司的股票并将日 本人的债券抛出。从1993年夏至该年的稍后时候,日元和美元之间的变动关系对索罗斯基 金是比较有利的。但到了年底,索罗斯基金却令人不可思议地处于一种对日元“超额认购” 的地位。德鲁肯米勒认为这在今天几乎不算一回事,但承认当初他和同事们应该重新评估一 下他们对于日元的对策。
现在该对索罗斯的这次挫折作些评析了。
德鲁肯米勒指出,6亿美元只占索罗斯全部资产的5% 。这看来似乎将使索罗斯的金融 机器陷入无底之渊,但它的二号人物强调说根本没这回事,人们依然还保有余下的95%。 顺便说一下,在那些日子里,索罗斯的总资产约是120亿美元,德鲁肯米勒没提到这点。
这样,一些简单的算术运算告诉我们:即使损失了成百上千万美元,索罗斯依旧握有 114亿美元的资产。另外.德鲁肯米勒声称,量子基金会业已使2月14日的损失多少得到 了些挽回。到2月23日,该基金会的资产额只降低了2.7%。
这笔资产足够索罗斯为位于俯瞰中央公园的摩天文楼上的索罗斯基金管理处职员们发工 资了,他也有足够的钱分配给在东欧和前苏联的那些基金会。
这些机构依然可以开足马力地运转。索罗斯在一夜之间损失了6亿美元,但这几乎未引 起什么对他保持其金融机器活力的怀疑。他在1994年早先几个月中表现出的巨大信心由此 可见一斑。
的确,6亿美元的损失对于索罗斯的金融业务不能说没有严重的影响。但更重要的是, 在大众心目中,索罗斯作为一位金融场上的魔术师的形象并未能发生变化,哪怕是极微细的 改变。
第二十七章 华盛顿之旅
一边倒的随大流行为是引发一场剧烈的市场紊乱的必要条件。
第一节 众矢之的
尽管索罗斯的基金在2月份遭受了一次大失败,可是,当4月份来临,索罗斯需要站在 华盛顿的众议院银行委员会面前时,他仍是金融领域内的大腕,世界级的投资家。该地位依 然使他登上了《纽约时报》的头版。
索罗斯这次上头版某种程度上和金融圈里的一些咦咦叨叨分不开,后者也得到了传媒的 附和。人们觉得索罗斯和套头基金组织正日益地引人关注。这种关注来源于1994年早些时 候金融市场上的风波。不过,索罗斯不认为他需为此向外界道歉,他说,“我依旧将自己视 为一个自私、贪婪的人,我不想把自己变成某种圣者,我有着很好的胃口而且把自己放在第 一位。”
索罗斯并非将赌押在日元身上的唯一一个人。其他的套头基金组织也卷了进来并且同样 遭到重创。使事情更加复杂的是,一些套头基金组织需要筹集现金,这迫使其部分地出售以 日本或欧洲国家的证券这种形式存在的资产,而这在世界上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
甚至那些并没有拿日元打赌的套头基金组织也未能幸免于这场风波。它们的管理者相 信,高失业率将促使欧洲各国降低利率以刺激经济增长。因此,他们大肆购买、积聚欧洲国 家的债券,认为只要欧洲国家的利率下降,这些债券的价值就会上升。这样,一些套头基金 组织由于日元方面的原因而大亏特亏,另一些套头基金组织则开始急于抛售其手中的欧洲债 券。这使得这类债券的价格一跌再跌,并迫使欧洲的债券发行者提高利率以吸引购买者。结 果,欧洲债券市场陷于一片混乱,一些套头基金组织蒙受了巨大损失。
在这种背景下,乔治·索罗斯大概希望保持一种低姿态以图赢得时间去收回损失,并使 人相信“圣瓦伦丁日的屠杀”再也不会发生。但这种愿望不会实现,他在公众心目中已经是 太出名了。欧洲各国的中央银行3月份要在巴塞尔聚会,国会听证会也定在了4月份。这两 方面都发出了要对索罗斯和其他的套头基金组织采取行动的威胁,令后者感到压力越来越 大。
作为回应,索罗斯在那个春天成为了套头基金组织的某种代言人。他决定尽可能地采取 和解态度。3月2日,索罗斯在波恩宣称,中央银行对大的套头基金组织进行规范是合情合 理的。“我感到不规范的市场有着一种固有的不稳定性,”他对记者说。“我认为调控者们 理应进行规范。我相信缺乏规范的市场逃脱不了崩溃的命运,所以(中央银行)进行调查是 一项非常合理之举。我们乐意和他们在这方面进行合作。我还希望,他们采取的任何规范措 施不会是弊大于利。”
当被要求就套头基金组织的活动增大了“市场的多变性和不稳定性,”这项指责进行回 答时,索罗斯说:“我要说的是,市场存在着一种发生偏离的趋向,所以我压根不相信市场 完美元缺。我也不认为套头基金组织是完美元缺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在一天之内损失5%。
当巴塞尔会议结束之时,10个工业化国家的中央银行的首脑们并未找到什么充分理 由,以便他们觉得有必要制定针对套头基金组织或那些使用自身资本在国际市场进行交易的 银行的新的规定。自从这年早些时候的动荡发生过后,市场凭借自身力量很快地恢复了正 常,并元多少道理能让人预言还会有其他的麻烦。但是,让一些观察家们念念不忘的是,套 头基金组织这一次使用了各种伎俩才逃脱了应有惩罚,对他们需要严加管理。
在这点上,迪安·维特·雷诺尔德斯公司的高级副总裁和主要的投资战略家威廉·卜多 吉说道:“在今天,未经登记的衍生性产品如何能四处泛滥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物品未 经登记,所以关于它们的交易就不会被要求在某个地方进行。如果是这样,有关的纪录和交 易额就不会为人所知,而市场的规模、交易的条件、个人间买卖的大小程度也不会为人所了 解和掌握……。套头基金组织的投资活动的规模已是如此之大,其结果是,如果这些投资失 算,它们将对金融体系造成全方位的危险,并进而危及社会的金融结构。
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06
第二节 国会山的演讲者
1994年初的金融动荡为美国国会里的冈扎尔斯听证会搭起了舞台。这出听证会按原计 划只是为了一般性地调查套头基金组织,如今却可以拿一项具体的案例做参照;后者向人传 达的信息是套头基金组织是金融市场上的头号恶棍。众议员:亨利·冈扎尔斯注意索罗斯和 套头基金组织业已一年了,对他来说,索罗斯遭受了其生涯最中严重的一次失败不说明什么 问题。鉴于年初的股票和债券市场如此动荡不定,他有着充足的理由对索罗斯追着不放。
于是索罗斯去了华盛顿。
听证会的目的——冈扎尔斯对此并不讳言——就是要看看那些从事套头基金投资的人是 否像被人描绘的那样诡计多端,是否他们通过其行动确实影响了金融市场,是否应当对他们 施加更多的制约。在听证会的前一天,冈扎尔斯还发布了一个宣言,威胁道要使在金融领域 的”不当处置”被视作“对法律的直接侵犯”,“并表达了自己要加强国会对衍生性活动的 监管的怠愿。
这听起来并不坏。不过,在银行委员会能够建议出新规章制度之前,它必须解决一个更 基本的问题。那就是,尽管该委员会的职责范围是金融领域,但并无多少成员知道·一个套 头基金组织是如何运转的,几乎无人清楚他们使用了什么诡秘的金融技巧。
为了得到一些答案——实际上是为了上一堂可称为“套头基金入门”的课,他们在 1994年4月13日这天把索罗斯这位“大师级”人物请到了面前。当举行听证会的房间差不 多坐满的时候,显而易见索罗斯是那天中在华盛顿最具风采的一个人。
“套头基金人门”一课开始了。老师的开场白是声称在坐的议员们找错了对象。接下来 他开始运用自己的金融理论来解释其中的缘由。
索罗斯断言道,金融市场上的状况能够予一国经济中的基本因素以影响。在这种情形 下,市场的状况和充分市场理论所认为的正常状态是大不相同的。市场的繁荣与萧条的更替 之所以具有破坏力,正是由于它们影响到了经济生活的基本因素。
索罗斯接着说道,只有在“随大流”行为主宰了市场的情形下,兴衰相替的现象才可能 生成。“所谓随大流”索罗斯说道:“我指的是人们不加思索地在价格上涨时购进,而在价 格下降时卖出。一边倒的随大流行为是引发一场剧烈的市场紊乱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 件。因此你们需要问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导致了随大流行为?套头基金组织的活动也许是一 个因素,所以你们不无道理地注意到了它,虽然就我的套头基金组织而言你们是看错了地 方”。
“一边倒的随大流行为是引发一场剧烈的市场紊乱的必要条件。”
索罗斯更中肯的观点是,是共同基金和机构投资者而不是套头基金使市场趋于不稳,因 为这两者都有着随大流倾向。他说“当资金大量流入时,他们趋于保留少于常量的现金,因 为他们估计资金会继续流入;当资金大量流出时,他们又需要积聚较多的现金以备兑付。” 结果,“他们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泡沫金融。
接下来索罗斯简要地论述了当前的市场形势:“我想强调的是,我未发现任何近在眼前 的市场崩溃的危险。我们刚刚刺破了一些在资产价格上生成的泡沫,结果,金融市场的状况 比去年年底要健康得多,我不认为目前投资者应过分担心。”换句话说,现在完全可以买入 美国的国债或S&P期货了。
索罗斯还抨击了克林顿政府在与日本人的贸易争端中采取的强硬路线和力图使美元下跌 的做法。他说,“这对于美元及金融市场的稳定极为有害。把压低美元作为一种处理我们和 日本有关的贸易政策的手法是一项我们不应使用的危险策略。”人们不难从这番话中读出这 么一条市场讯息:买入口元,卖空美元,直至美日贸易谈判局势明朗化。
索罗斯始终力图使套头基金组织不成为听证会的中心话题。他强调套头基金组织并不是 投资世界的很大一块组成部分。尽管基金管理处的日均通货交易额达到35亿美元,但索罗 斯告诉委员会成员这种规模的交易不应对市场产主什么影响,因为套头基金组织只控制了外 汇市场每月交易量中极小的一部分。
索罗斯对通货危机和市场动荡提出的解决办法并不是实行固定汇率,“这太僵硬了,” 他说。他也不赞成实行浮动汇率,“自由浮动的货币有其缺陷,因为市场总会发生过度偏 差。”索罗斯的解决方案是:七国集团内的七个工业化国家的金融人士需要协调他们的货币 和财政政策,以消除是市场不稳定的根本所在的那些巨大差别。”
委员会成员们提出的问题让索罗斯清楚地认识到,他们对套头基金组织究竟从事一些什 么活动依旧知之甚少。“到底什么是套头基金组织?”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这类问题。索 罗斯试图传授给他们一些知识,但他不得不承认‘套头’这个标签已经被贴在了许多本来和 它无关的东西上。”这个词被用得如此不加区别以致于它已囊括了许多活动。“它们唯一的 共同点是经营者们得到的报偿是根据其表现而不是按照被经营的资产的某个固定的百分 比。”索罗斯这个套头基金投资领域中的国王对套头基金作的这种描绘看起来古里古怪。不 过,他对于就套头基金的定义开一个研讨会没有多少兴趣。他只想传达这么一种认识:套头 基金组织实际上在金融市场中举止不错。
索罗斯强调,由于从事套头基金投资的人是完全根据其表现得到报酬,套头基金活动是 针对机构投资者的随大流行为的“一剂有力的解毒药。 以他自己的基金会为例,它通过针 对普遍的买入或卖出趋势逆其道而行之,对多变的市场起到了一种有益的作用。他说:“我 们更趋于稳定而不是扰乱市场,我们有这样的行为不是因为我们是为大众服务的机构,而是 因为这是我们赚钱的风格。”
索罗斯直言不讳地为套头基金进行辩护,他对他的听众们说道:“坦率他讲,我不认为 套头基金对你们或管理者们来说是一件值得关注的事物。不应将年初股票和债券价格的大跌 归咎于它。我反对任何认为我们的活动有害或制造动荡的断言或影射。
索罗斯还被问道,是否像他这样的私人投资者有可能积聚足够的资本以操纵如意大利里 拉或英镑这样的通货的价值?
“不会,”他回答道,“若短期内的情形不算,我不相信某个市场的参与者能违背基本 的经济原则成功影响主要货币的交易状况。相对于全球通货市场的规模,套头基金组织只是 小小的参与者。次要货币的市场缺乏流动性、这也起到了防止任何投资者成功地影响小货币 的价格的作用。由于流动性的缺乏,任何力图通过掌握大量的这种货币来影响价格的投资者 在将它们卖出时都会面临灾难性结果。
索罗斯谋求使自己尽可能地不和衍生物、不和从股票、债务或商品中衍生出的那些金融 契约扯上,而委员会则对衍生性金融工具倍感兴趣。在这方面,索罗斯的言语听起来好象 是,连他这么一个老到的投资家也不大知道如何去了解它们。另外,他指出套头基金组织并 不是衍生性工具的签发者,而更可能是其客户。所以它们对金融体系可能造成的风险要小得 多。
为什么对于衍生物会产生疑惑呢?
索罗斯的看法是:“存在着如此之多的衍生物。其中的一些是如此地令人捉摸不透,以 致于所涉及的风险连最老到的投资者也不能正确认识,我自己应是其中的一位。一些衍生性 工具看来就是被特意用来使机构投资者能进行在其他情形下不可能进行的赌博。”
索罗斯还说:“我们不滥用衍生性工具。我们的活动是逆潮流而动而非随大流的。我们 力图早早地跟紧新的趋向,然后在稍晚的时候及时采取行动以不被趋势的反向抛在一边。” 索罗斯给人留下这么一个深刻印象:他并不怎么觉得国会应对衍生性工具进行规范。同 意这样做只会令他有些愧疚,因为他周围的其他人一直力求他直言不讳地反对这么做。“要 知道,”他对就近期金融市场的动荡向他提问题的明尼苏达州民主党人布鲁斯·文托说, “当我们就我在这儿的露面进行准备的时候,我们谈到了一点这些。我说,直率他讲,应该 被规范的是衍生性工具的发行。而我的伙伴指出,很不幸,规范会造成一种非人所希望的后 果,因为进行规范的人关注的只是下层而非上层,他们想避免一场灾祸。所以如果你要求把 对衍生物进行登记规定为一项义务的话,这完全会招致官僚阶层的抵制,因为规范者们的利 益和市场的利益是一致的。这样,他使我打消了提出建议的念头。
在听证会上,索罗斯并不是唯一一位不主张再制订某些规定的人。一些作证的规范者们 也指出,套头基金投资和衍生物对金融体制和投资者带来的风险并不是那么大。尤金·路德 维希认为,几个国有的金融机构平均只有不超过0.2%的资产处于这种风险之中。证券与 交易委员会(SEC)主席小亚瑟·内维特表示,他确信根据当前所有的银行业和证券法规, 几乎全部的套头基金投资活动都得到了很好的管理;不需要再订新的法规。不过,三位作证 的规范者都认为有必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我们不赞成再订立法规,”联邦储备银行的约 翰·卜内维尔说,“但我们强烈希望知道更多的东西。”
委员会对索罗斯的陈述有何反响呢?次日的《纽约时报》登了一篇由托马斯·弗里德曼 所撰的文章,它恰当地总结了委员会成员当时的所思所想:“众议院银行委员会的成员们看 来既对承受这个有着米达斯(希腊神话中的弗利治亚国王,贪恋财富,曾求神赐给点物成金 的法术。——译注)的点金术的人物教导感到敬畏,又对套头基金世界中的秘密怀有浓厚的 好奇心。他们耳闻目睹的各种事件,包括索罗斯在近期的通货交易中损失了6亿美元,看来 非但没有使套头基金组织的神秘色彩黯淡下去,反而使其更加惹眼。”
索罗斯在那一天千方百计地想使自己的观点在华盛顿为人接受。不过单单去影响国会还 是不够的,他还力图改变传媒的看法。这项任务被指派给了罗怕特·约翰逊,他是曾经陪同 索罗斯去华盛顿的索罗斯基金管理处的执行主任。
在听证会结束后对新闻界的谈话中,约翰逊表示,需要做更多的工作以让国会和公众正 确认识到乔治·索罗斯的所作所为。他说:“最大的问题所在是关于套头基金的神话。为此 应该和新闻界有更多的沟通。 为了更突出地体现这种坦诚,约翰逊还披露了索罗斯资产分 配状况。
这样,乔治·索罗斯顺利地捱过了听证会。各种情况表明,他出色地证明了自己的元 罪。
两个月之后,在巴伦·维恩与SEC的一位成员共同进餐时,听证会和索罗斯的表现成了 一个后题。维恩事后说,这位sEC成员认为“乔治做得如此出色以致于SEC和国会都不再对 套头基金组织忧心仲忡。”总之一句话,索罗斯可以大大地心满意足了。
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07
第二十八章 比42个国家还富
假如索罗斯是一家公司,他在收益的徘名表上位居第37位。他的所得超过了至少42个 联合国成员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并旦和像乍得、瓜德罗普和布隆迪这样的国家大致持平。拿 另一种方式衡量,按每辆19万美元的价格,他能买5790辆罗尔斯·罗伊斯车,或者为哈 佛、普林斯顿、那鲁和哥伦比亚的每个学生付三年多的学费。这倒不是个坏主意,一些家长 或许会这么说。”
第一节 大举东进
乔治·索罗斯这位智慧大师从来未放弃过赢得尊敬的希望。自《金融炼金术》一书出版 以来,7年已经过去,尽管索罗斯乐意看到他的观点以书的形式流传,但他非常清楚地知 道,他的读者中出于学术上的兴趣而购买此书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问题是,”他告诉 《泰晤士报》的经济版编辑阿纳托利·卡内茨基,“每个人买这本书只是为了发现赚钱的秘 诀。我想我理应预见到这点。 1994年5月,该书的平装本出版了,索罗斯又一次燃起了这 般期望:读者们会花费时间去研究他的思想和理论,而不仅仅是搜寻赚钱的窍门。
与此同时,索罗斯和德鲁肯米勒也正力图在1994年东山再起,虽然他们在2月份吃了 大亏。不过量子基金在春季将Genen。tech这家主要的生物技术公司卖空之举未能有助于这 个目标,《今日美国报》认为这是一件虽小但影响不可低估的失误。索罗斯的损失只有大约 1000万美元,这对他来说只是一笔零花钱,但其他的投资者却付出了重大代价。为此,记 者丹·多夫曼写道:“给投资者们的一个教训是:仅仅因为听说索罗斯玩起了某种股票就投 身于其中是愚不可及的。”
到了1994年6月22日,量子基金的资产只比这一年的开始之际少了l%。当然不能算 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它表明还存在着索罗斯遭遇其基金会历史上第二个亏损年的可能。但和 其他的套头基金组织相比,索罗斯的业绩已经够夺目的了。泰戈的“美洲虎基金”同期亏损 了11.5% ,莱昂·库琅曼的“欧米前基金”损失了23%,而迈克尔·斯但因哈特的基金会 则为30% 。
反映了索罗斯所感到的压力的一件事情是,他在6月透露他已改变了自己的一项神圣原 则。在过去十年中,索罗斯从不允许自己的基金在他有着慈善基金会的地区一一一东欧和前 苏联一一·进行投资。迟至1993年1月,当《金融时报》的一位记者问他是否这项禁令意 味着他不会购买东欧的巴士工厂时,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不会。实际上,我把这视作 一种利益的冲突。”
可现在情形改变了。
在1994年中,索罗斯让他的投资基金的经理们明白,他们如今可以投资于东欧和前苏 联地区了。索罗斯的发言人在6月透露了,在过去的6个月中。1.39亿美元业己被投到了 匈牙利、波兰。捷克共和国和俄罗斯的项目中,而且还会寻求更多的投资机会,因为这是 “我们商业活动的正常进程”的一部分。
索罗斯近来的投资包括给布达佩斯的“第一匈牙利基金”新增4500万美元资本。这是 一家主要由英、美的机构投资者支持的基金。它在食品加工、制药和服装领域有着投资。当 它于1991年成立时,索罗斯曾位列董事会之中,但很快就辞职了,原因是他认为,这样做 是和他的布达佩斯慈善基金会的工作相冲突的。 在接受《华尔街日报》的一次采访时,索罗斯解释了他的转向。他说,他的慈善基金会 己是相当地强固和具有独立性,足以承受他在该地区的投资所造成的任何压力。这个地区投 资机会,他的基金应该加以利用。他还说:“我在过去奉行这么一项简单不过的准则:我们 不在有着慈善基金的地方进行投资。原因是我不想让这些基金会被抵押在我的金融利益上或 者相反。不过,由于这一地区的市场正处于实际的发展之中,情形已经变了。我没有理由拒 绝我的基金或者我的股票持有人享有在那儿进行投资的可能。或者不让那些国家有机会利用 其中的一些基金。”但是,索罗斯明确表示,尽管量子基金现在有着在这些地区投资的自 由,但他自己不会在自己的账户中掏钱来这么做。
也许这位慈善家试图引发新一轮“随大流“行为。在被问及是否索罗斯基金会的攻势会 诱使其他的投资者转向东欧时,索罗斯说这对他无甚害处。
第二节 多事之秋
6月底传来的一个消息是《金融世界》将索罗斯列为了1993年华尔街第一号的赢家。 根据这家杂志,索罗斯在1993年挣了11亿美元。这是第一次一个人在一年中挣了这么多, 而且其数量比位列第二的赢利者朱利安·罗伯逊多了一倍。
索罗斯又一次上了这家杂志的封面,这一次他是坐在一张棋盘前,看起来好象正为下一 步如何走而苦苦思索。在杂志的中间,有着他的不少姿势各异的照片:或在打电话,或赤脚 着双便鞋、穿着红色运动衫躺在7张沙发椅上读着一本艺术书。
《金融世界》还并非开玩笑地对索罗斯的11亿美元收入作了如下评价:“假如索罗斯 是一家公司,他在收益的排名表上位居第37位。他的所得超过了至少42个联合国成员国的 国内生产总值,并且和像乍得、瓜德罗普和布隆迪这样的国家大致持平。拿另一种方式衡 量,按每辆19万美元的价格,他能买5790辆罗尔斯·罗伊斯车,或者为哈佛、普林斯顿、 那鲁和哥伦比亚的每个学生付3年多的学费。这倒不是个坏主意,一些家长或许会这么 说。”
这家杂志还提到,在1993年,索罗斯一个人所挣的就和拥有169600名雇员的麦当劳公 司的当年利润一样多。恐怕最令人吃惊的事实是,这家杂志列出的当年赚得最多的前l00人 中,有9人是索罗斯的金融帝国的成员。
在评论索罗斯的11亿美元收入时,《卫报》说道:“我们对亿万富翁已再熟悉不过 了,但他们总是那些拥有像油田、船队这类来钱的资产的人士。这些财产我们中也许没有谁 曾拥有过,我们可以借此来为自己开脱或说那些人很走运。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把大把的 钱当成薪水来挣的人,于是我们都不禁幻想能在今年成为一个像索罗斯那么富的人。”
当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索罗斯再次出现在了一家杂志的封面上时,他和基金机构 正在和不利的处境相对抗。
1994年秋天,索罗斯比往常更多地忙于他的慈善基金的事务,这也是他的主要工作所 在。对于这些机构是否能比他恬得还长,他并元把握,它们身上尚存有不少问题和麻烦。尽 管索罗斯试图将大部分的决策事务交给这些基金会在当地的领导机构,但不言而喻的是,索 罗斯和他的金钱才是使它们保持活力与前进方向的动力。不过;索罗斯对于他的投资基金会 是否能一直顺利地运转下去更有信心。他相信,凭着优秀的人才和管理制度,他业已将它们 充分地组织化了,它们正处于良好的运转状态。
在1994年全年中,促使乔治·索罗斯继续呆在金融业的峰巅上的压力依然在上升。许 多投资者在金融市场上对他亦步亦趋。期望自己能够学习到他的一些天才技巧并成为另一个 索罗斯。另外,在1994年秋天,在华尔街的内外还传送着这么一个故事:在拉什摩尔(该 山山崖上雕有华盛顿、杰斐逊、林肯和西奥多·罗斯福四位美国总统的头像。一一一译注) 对面的那座山上还有着可雕塑四尊头像的位置,而乔治·索罗斯和沃伦·巴菲特(华尔街另 一位大金融家一一一译注)的头像已经开始被凿进山石中·了。一位和该故事相关的高级投 资经理说道:“山脚下还有许多家伙等着被凿上去呢广
传媒也给索罗斯增添了负担。他们“发掘”出了索罗斯,可不愿让他轻易离去。如果说 两年半之前索罗斯还只是一位不太知名的绅士的话,如今他已经被剖析、丈量、评判得仔仔 细细。索罗斯在1992年还是一位升起的新星,可两年过后,一些金融传媒目睹了他在1994 年的灰暗表现,便宣布他已淹死于水中了。他们开始舞动铁锹来为索罗斯和其他套头基金的 领导人们挖掘坟墓,虽然套头基金的时代看来只是刚刚开始。
在早些时候,索罗斯也许不会因受到那么多的注意而厌烦,可现在他不同了。他上升得 如此迅猛,他希望好好品尝位于金融世界之巅的快乐。假如1994年对他来说顺顺当当,他或 许会抽回身于去照看他的慈善基金会,使自己远离他的投资事业。可是,由于1994年的挫折, 索罗斯觉得自己还必须把一部分心思放在投资方面。他周围的人声称,他需做的只是成为斯 但莱·德鲁肯米勒的顾问:可事实是,索罗斯依旧觉得一走了之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他还 受到如此频繁的注意之时。在整个1994年中,索罗斯一直在寻求上演一出大手笔,他不相信 他在1992年 9月针对英镑的行动只是一时的偶然。他干出一回这样的事,就能干第二回,这 对他来说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08
在过去几年中,索罗斯一直认为英国的房地产市场会十分兴旺。他的观点没有大错特 错,不过他从房地产交易中并未大赚一把,收益率只有17%。于是,在1994年11月的第 三个星期,索罗斯宣布,他将撤出不景气的英国房地产市场。而在18个月之前,他还答应 和“不列颠大地”联手向这个市场投资7.75亿美元。如今,索罗斯宣布量子基金会将把他 所拥有的英国地产基金的一半股份卖给“不列颠大地”。后者根据原先协议,享有优先购买 权。
索罗斯也会在投资方面犯错误,对此他反而骄做地从不避讳。他愿意昭示于人的是,他 的成功的秘决所在就是他比大多数人更善于在较早的时候就将失误大而化小,小而化无。他 从英国房地产市场上抽身是否就是该种意义上的行动呢?
索罗斯在1994年中对美元一直持有毫不动摇的信心。尽管这种信心使他在年初时损失 了一大笔,但他认为美国经济正渐显活力,相信美国政府会继续采取措施以防止美元地位恶 化。索罗斯还颇有信心地认为,美国和日本迟早会解决相互间的贸易争端,而这将促使美元 对日元升值。不过,实际情形是,美元看起来并未因各种强化措施而反弹。联邦储备银行和 其他国家的中央银行采取的若干次干涉努力也未见效果。
甚至索罗斯个人针对于此在公共关系方面的努力也归于的败。8月2日,在一次电视节 目中,索罗斯为美元进行辨护,断言绝不应允许美元的大幅度下跌,因为这会使美国经济趋 于不稳定。他说:“如果你愿意这种货币贬值过多,那会使局势极为动荡,因为这会导致通 货膨胀并对债券市场产生影响。”当被问到他是否正买进美元时,索罗斯却含糊其词,他 说:“我不打算告诉你。我眼下既可能买进也可能卖出,这我并不能事先确定”。索罗斯在 1994年的失败并未使其他交易者们不再跟随他的脚步,不再倾听他的每句话。因此,他们都 注意到了10月4 日索罗斯对路透社的谈话。他说他觉得日元对美元很可能要更大幅回落,从 99.55日元变动至115至120日元换一美元。
两天之后,在纽约的一次大型金融机构经理们的晚餐会上,索罗斯的美元将大幅升值的 预言成了主要话题。那天晚上,宾客们让索罗斯的话弄得惴惴不安,他们期望索罗斯清楚地 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索罗斯在那么多的时候都是正确的;当人以领袖自居并发布公开谈 话时,他的观点看起来都会因其自身的影响而得到证明。自然,索罗斯以前曾栽在美元上, 但他会重复同样的错误么?
索罗斯的这次公开评论暴露出了他对于1994年中的通货投机所抱的一种失望之情。10 月3日的《商业周刊》登载了一篇对索罗斯的采访及报道。在其中,当被问及年初的挫折使 他吸取了关于通货市场的什么教训时,他说:“目前不是一个对进行通货投机来说特别有利 可图的时机。如今,过去两三年中存在的紧张状况、导致通货的大规模流动的不平衡都不存 在了,最大的未解决的问题是日本和美国之间就收支平衡盈余展开的唇枪舌战。我们认为它 将被解决,因为解决它极具意义。这正是我们自年初以来就出错的根源,当时我们觉得这个 问题会被解决得很快而不是很馒。非常可笑,我们依然还丝毫不差地这般认为。”
不过,死抱着美元将升值的希望不放看来是一项日益暴露出其不足的战略。到1994年 上旬,美元跌至了战后时代的一个低点。
无论索罗斯和德鲁肯米勒努力要让人感到他们对1994年是如何地乐观,《金融世界》
第二十九章 索罗斯谈论索罗斯
第一节 如何成为明智的投资人
一一一成功之道(一)
我能假定市场总是错误的”。
问这些日子以来,在华尔街有一个故事正在广为流传,就在举世闻名的拉西莫尔峰的对 面,又出现了另外一座丰碑,以献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金融大亨。有两个人物已被雕塑进了 那种丰碑的正面,一个是沃伦·巴菲特,另一个就是你自己了。
答你不可能再去找到两个如此不相同的人物了。
问你认为你值得被看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金融家之一吗?
答这是一个恰到好处的问题,我不得不承认我——事实上就是如此一一一呆在那上面。 然而。在那儿我会呆多久却是另外一回事。
问如今,你在金融管理方面已不如过去那样生龙活虎,底气十足。
答这恐怕就是我有幸呆在那儿的原因吧。
问量子基金会已成为了有史以来足为成功、最引人注目的投资者实体之一,如果其中的 红利被加以重复投资的话,那么,在1996年投入的l000美元如今就已经升值超过200万美 元。对于量子基金会来说,有什么十分特别的吗?使得量子基金会如此出类效率,这在具体 架构上是否有众多的与众不同呢?
答是的,量子基金会的结构的确不同一般,因为我们拥有自己的杠杆装置。我们将基金 会定位于把握更大的潮流与趋势的位置上——我们称之为宏观投入(Macro~investing)— —在那些令人限花眩乱的市场行情中,我们也还先择股票和股票组群,因此,实际上,我们 是在众多的层面上施展自己的身手。如果你把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有价证券一览表看作 是某种平面或二维的东西,就如其名称本身所提示的那样,那么,我认为这是最为快捷的一 种方式。我们的有价证券一览表更像一座建筑物,它有其结构,还有其龙骨,将我们的证券 资本作为基础,我们就会构造出一座三维的高校大厦,主要证券的各种附加值就足以便它稳 如磐石。我不能肯定它是否已让我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清晰可辨。可以这样来看,我们掏腰 包去购置股票,其中50%我们用现金支付,另外50%我们则赊帐。相对于有价证券,我们 可以借贷更多,用l000美元我们可以购买至少价值50000 美元的长期有价证券。我们也能将 股票或证券卖空:“我们借用证券,然后再将它们抛售出去,并不指望过一阵子再以更便宜 的价格将它买回来。于是,我们就能在货币或金融指教的交易中据有一席之地面无论其时期 之长短。这些形形色色的阵地彼此配合,相互强化,以创造这一利润风险井存的三维立体构 架。通常只需两天的时间一一,一天在上,一天在下一一一就足以明示我们这笔基金究竟位 居何处。
问这样看来在你的基金与一张普通的有价证券一览表之间存在有一些差别,其一就是你 使用了所谓的杠杆(leverage);其二,是你在众多不同的资产层面上进行了投入,比如, 除了金融资产以外,你还在货币领域不惜血本;其三,除了买空卖空以外,你在那些各不相 同的资产行当上还打算进行持久的作战,对不对?
答是这样的。
问你坚信,你所处的各种各样的阵地赋予了你的有价证券表以一付准备承担风险的轮 廓,它能够反映出你所指出所谓“宏观”看法。 答正是这么回事。
问各种派生物也起作用吗?你怎么看?
答,实际上,其作用不如人们想像的那样强,我们的确采纳了交易指数的方式,有时是 出于套头交易的目的(所谓套头交易,即在交易所中买进现货卖出期货或反之以避免损 失),有时则是要么在长期方要么就在短期方赢得市场曝光率。我们并不玩命地耍弄选择买 卖的特权,因为我们不清楚如何将它们融合进为我们所甘愿承当的风险之中,当你赢得了选 择买卖的特权,你就在向那些行家里手支付高昂的奖励基金,因为他们向你提供了一种杠 杆,使自己能够从中获益菲浅。应当承认的是,在股票交易中立有一席之地并且能够将股票 交换回来,其中所承担的风险比起去赢得选择买卖的特权来,要大得多,但是当我们面对实 际的风险时,比起用有买卖的主动权来。我们还是可以更好地克服掉这些麻烦。当你转手出 买卖的特权时,你会为承担风险而得到补偿。这可是一件有利可目的事情。只是它通常与一 份可加以操纵的有价证券一览表中的内在风险并不相容,因此我们很少有机会认同各种买卖 特权,它还无法适应我们那座三维架构的建筑——类似于一根伸出窗户,危及整个房屋的大 梁柱,这恐怕就是我们相对较少过问买卖特权的缘由了。
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08
问在量子基金会仍处在成长阶段时,你承担的金融风险是否比现在要小?
答不,我得说现在从本质上看,我们承担的风险要小些,而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们却常 常得为生存而战。
问那是什么意思?比如,为了获取一亿美元,平均起来你得借纳多少?
答数据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投在财政证券上的一亿美元,比起投在为期30年的有 价证券上的一亿美元,具有一个非常不同的风险因素。我们可以试着把事情绪弄简单点。在 我们手中并没有一套度量风险的实用或科学的方法。那些置身于各种派生行当的人们通常都 有微妙精细的风险考虑,我们都是门外汉,我们都还生活在石器时代。想一想还真是如此。 问在过去的20年时间里,在度量投资帐目的风险方面已取得了不小进展。为什么你没 有采纳这些量化的科学手段呢?
答很简单,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相信,它们通常是构筑在市场充足理论这一假说的基础之 上的,而这一理论本身与我的不完全理解论和自反律(ref1exivity)背道而驰,我想,在 99%的时间里,这些方法能够大行其道。然而,在剩下的1%的时间里却会狗屁不通。我就 是更为关注那l%的时间。我发现了某个系统性的风险,它并不能为那些假设市场是连续的 理论所节略。对于非连续性,我尤其感到兴趣,于是,我发现那些被捧为至宝的度量方式对 我毫无用处。
然而,我们的确是在努力把问题加以简化而非复杂化。例如,当我们处理利润率的事情 时,我们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等同于一张为期30年的有价证券。因此我们甚至还把一张时间 表兑换成为一张等同于为期30年有价证券之类的东西。我们心甘情愿地沿着三大轴心投入 我们的资金,即股票、利率与货币。沿着每一轴心,我们的身影在正负100%之间闪动。然 而,其中某些风险彼此兴风作浪,相互对应,因此我们几乎不愿沿着任何一条轴线,将我们 证券的100%置于风雨飘摇之中。 偶尔,还会出现第四根轴心,因为我们时不时地要在商品交易中抛头露面。最近,我们 还增加了第五个层面。我创立了一个新的基金会,名日:“量子实业保股基金会( Quantum industriaI Holdings),目的在于进行产业投资。该基金会将其资产的20%保留作与量 子基金会相同种类的宏观投资,并且那20%的资产已足以为涵盖整个基金会的宏观构架提 供支撑或购买力,其余的则保留作为工业资本。至于该基金会非动用的部分,换而言之,那 笔被保留作为工业投资但是却并不实际花费的钱,暂时被投放在量子集团的股份当中,这是 全新的概念,有可能导致比量子基金本身更能充足有效地使用金钱的结局。
问很显然,某种杠杆装置对于你的成功起了决定性的影响,如果你不曾动用这种杠杆, l000美元会变成多少呢?换句话来说,这些年来,量子基金会有多大的收益已彼归功于这 种杠杆装置呢?
答(神秘的一笑)这是又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该基金会本应该是一个完完全全不同 的经济动物,因为我们之所以采取许多行动只是在于我们动用了某种杠杆,才变得实际可 行。如果不能通过某种杠杆加以调节,我们是不会心甘情愿地进行某种特定投资的。比起只 拥有一份二维的股票一览表就自行其事来,杠杆装置赋予我们大得多的灵活性。如果证券商 们对利率持积极态度的话,他们是可能将他们所持有股票的期限延长至——最大可到一15 年的。然而,当他们持有的是消极态度的话,他们可能就会使得股票平均期限非常之短。我 们则有大得多的自由度可以纵横掸阎,游刃有余。当我们身处熊市时,我们就能清仓卖空: 当我们身处牛市时,我们倒也不必购置长期证券;我们可以购进短期证券,但是却手中又不 闲着,可以使用众多的手段。
问那会更为有效吗?
答可能是这样的吧。我给你举新近的一个事例:在1995年年初,如果你在利率上面看 涨,牛气十足,就如同我们一样,或者说,如果你相信联邦中央银行(即美国联邦储蓄署) 会停止紧缩银根的政策,你就可以在短期证券上大发横财,而在长期证券上收获就会相对较 少,因为短期证券要运作得比长期证券出色得多。
问因为产出曲线发生了变故。
答是的,我们的确时常进行这种所谓“产出曲线式的交易”(a yield carve trade),即使得长期证券与短期证券相互配合相得益彰,这一点已为众多力图缩小其风险 的华尔街因内高手所做到。但是,我们并不从事过多的产出曲线式的交易,因为我们通常关 注于利率的大方向,倘样于其中的证券市场的目的只是一道配莱。相比之下,许多大内高手 无所事事,只是以一类证券去与另一类相交易。
问在分析金融管理家的成功之道方面已经进行了大量的工作,可以确定的是,资产分配 管理至少可以对股票证券结果的80%加以解释,股票选择和其他因素仅占大约20%,你对 资产分配有何看法吗?
答没有,我想你所说的或许是正确的,因为我们是在“宏观”中挣得了我们大部分资产 的,而“宏观”就是资产分配的三维等同物。它能够更为有效,因为在一纸有价证览表上, 你只能分配出符合某种特定投资理念的一部分证券,而按照我们的宏观观点,我们通常能分 配超出我们资产的证券。
问使得量子基金会如此与众不同,出类拔萃并且使其鹏程万里,还有其他方面吗?
答噢,我们对于投资者的理解与其他的金融管理业者并不敢苛同。我们可是一个多劳多 得、论功行赏的基金会,换句话说,我们主要是按照利润比例的大小而获益的,而非依据我 们运作的资金的数量。绝大多数基金管理者旨在吸纳尽可能多的资金,然后,再对这些资金 进行体面的管理,以使得投资者不会大失所望,拂袖而去。也就是说,他们试图将其资金规 模膨胀到最大限度,因为他们正是依照他所能掌握的资金的总量而图谋生计的。我们则试图 让基金会的利润膨胀到最大限度,因为我们能够从利润当中获取某种份额的收益。而且,这 种利润是以绝对条件来度量的,而非相对于某种指数。
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主要差异:在基金会,我们拥有自己的资金,而我则是该基金会中一 个重要的股东。由于我们能将论功行赏所挣资金重新投入基金会里,那么,基金会存在得赵 长久,其业绩越是成功,管理阶层所拥有的资金份额就会越大。这就意味着我们务必荣辱与 共,同舟共济,因此不言而喻对于我们的投资者的理解应该是,他们是由我们驾驶的汽车里 的乘客,我们的目的地是一致的,这种说不出来的契约关系的本质应是一种伙伴关系,而下 是一种托付的责任。当然,我们还得履行我们的信用义务。
问使得量子基金会鹤立鸡群的明显特征是什么呢?现在有大量的基金会都在群起效尤, 纷纷模仿,然而,你依然还是一位了不起的开拓者。
答真有意思,实际上,并没有哪家基金会的的确类似于我们,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两片相 同的树叶嘛。不过,眼下倒冒出了一个所谓的“套头交易基金”(Hedge Flind旬的基金 会族群。就“套头基金”这一名称而言,确实包揽了多种多样的运作活动。我觉得,将所有 的套头基金都放进同一蓝子总会是一个错吧,别的咱们勿论,众多的套基金组织不屑于采用 宏观投资方略,或在采取这些技巧时,其方法与我们大相径庭,而仅仅只是采取宏观手段。 但是却不愿意面对某种特定股票的套头基金会,还是为数不少的。相比之下,运用三维的方 法,我们就能在名种层次上一展身手,游刃有余,使我们能在千变万化的商机面前,从容不 迫地做出决策。当然,这是一种宏观决策,是本基金采取的某种姿态。在那种宏观举措中, 包括有买进或卖出股票的终极裁断,也还有究竟应采取何种方法的战略部署。一般而言。如 果能用一种宏观手段去执行某项宏观决策,我们就会选择这样做,而不是通过更为具体的投 资举措来达到目的。
问你指的是什么?
答我可以给你举出一个事例,假如某一股票基金会证券行情看涨,当时,它或许就会套 进公益股票。我们则不会这样做。当然,我们也可能买进公益股票,但是这只会是在我们热 衷于某种特定的公益股票的情况下,否则我们买进股票,只是因为这能给我们带来更为直接 的市场曝光率。
问你提到过存在着一个宏观套头基金组织的族群,那么,使得量子基金组织有别于其他 宏观基金组的特点又是什么呢?
答啊……,这都是一些更为隐秘的特征,并且还是特定的态度和方式崭露头角的用武之 地。
问你又如何来描述你特定的投资风格呢?
答我的爱好就在于我并没有某种特定的,一陈不变的投资风格,更准确他说,我得努力 使自己的投资方式随机应便。如果你查阅一下该基金会的历史,就会发现,它的特征己技改 变了许多次。在创业初始的前10年,基金会实际上并没有运用宏观手段。后来,宏观投资 才成为压倒性的主旋律。最近,我们又开始在工业资产方面倾泄资本。或许,我应该这样说 我并非依照某一套指定的规则来施展拳脚,相反,我要在这种游戏的规则中寻找某种富有活 力的变通。
问你曾经说过,在你那辉煌耀眼的投资业绩中,直觉是至关重要的,现在不妨来讨论一 下这种直觉,当你说你将直觉作为一种投资工具时,你所指的又是什么呢?
答我做啥事都得有某种假设,我会对事件的预期结果形成自己的一套理论,然后,我会 将事件的实际过程与我的理论进行全方位比较,这样,我就能获得某种标准,用它我就可以 评估我们的假设了。
这自然包含有一定的直觉的成分,然而,却无法肯定直觉的作用能非常之大。因为我也 还怀揣着一套理论上的框架。在我的投资生涯中,我倾向于挑选那种能与这套框架相兼容的 局面。我会寻找不均衡的状况。它们能够发出某种激活我的动力的信号。实际上,我的决策 就是理论与直觉的混合体,如果你愿意,你干脆就称之为直觉好了。
问通常,人们认为金融管理家兼具想像力和分析力,如果将所有的投资技巧归纳为这样 两类,那么,哪一类你特别在行呢一想像力还是分析力?
答,哈哈哈,我党得自己的分析能力是比较欠缺的,但是,我又的确具有很大的钻牛角 尖以及吹毛求疵的本事。唉,我倒并不是一个专业级的证券分析高手。我宁愿将我自己称为 不安份的分析家。
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09
问这是一番挑逗性的陈辞,你是指什么呢?
答我意识到或许我会出锗,这就让我有点不自在。我的不安全感促使我卧薪尝胆,枕戈 待旦,随时准备去纠正我的错误。我能在两个层面上做到这一点。在抽象深奥的层面上,我 已将自己易于犯锗的念头转变成了一整套深恩熟虑的思维皙学的奠基之磐石:在个人微妙的 层面上,我就成了一只苛刻、不留情面的动物,专好自寻麻烦,就如同于眷长给别人挑刺一 样。嗅,尽管我十分热衷于盘根究底,但是,我也相当宽大为怀、饶人之处且饶人吧。如果 我不能原谅自己,恐怕我就会无从意识到自己所犯的一系列错误。对于其他人而言,犯错是 耻辱的来源:对于我,认识到错误则是一件可以引以为豪的事情了。只要我认识到有缺陷的 对于事物的认识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伴侣,就不会因为错误百出而倍感伤心丢脸,然而,如果 不能及时纠正自己的错误,而在曾经跌倒过的地方再度绊倒,这恐怕就有点叫人难为清了。
问你曾这样评述过自己,你比别人能更敏锐地意识到错误。这听起来似乎是投资生旅中 一个不可或缺的优秀品性。那么,如果你出了差错,你指望的又是什么呢?
答正如前面我告过你的那样,我干活得凭借一些投资假设,我得在意事件的实际过程是 否与我的期望值不谋而合。如果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就得承认自己肯定撞见厉鬼了。 间但是,有时候事情只是暂时出现了一点乱子,随后又能恢复到正轨上去。你怎样才能 知道实际情况又是如何呢?这恐怕就得依靠天才了。
答(扮作了一个鬼脸)在我的预期设想与事件的实际运作轨迹有所出入时,并不意味我 就得一古脑儿地将手中的股票抛售一空。我会重新检验自己的理论,试图弄明白什么玩意儿 出错了。我会修正我的看法,或者我会去冈箱倒柜地找出某种闯入其中的外来因素。我会实 际上卷上重来,东山再起,我要去强化我的地位而不是拂袖而去,临阵脱逃。我肯定不会呆 在原地坐以待毙,也不会对于那些该死的出入视而不见。我会进行一次歇斯底里的盘查。通 常,我对见风识舵、人云亦云,抱有重重顾虑,尽管我并不能完全拒绝。
问你曾提及过“逆潮流而动的乐趣”,那么,你要遇到什么样的讯号才能确定反潮流的 时机已经成熟了呢?
答咳——,由于我这个人有点好钻牛角尖,通常都要彼此上一顶社会叛逆者的帽子。但 是,实际上,与社会大潮流分庭抗礼时,我总是十分谨慎小心,要知道,我可易于被众人踩 倒在地。依照我对最初尚能修养生息,最终却落个弄巧成拙的结局的看法,其实,在绝大多 数情况下,社会大潮可以成为你的良师益友。那些赶大潮的人只是在转折关头才会落身遭 创,而正是在这种转折关头,潮流发生了逆转。至于我,大多时间里都是一个潮流追随者, 但在所有的时间里,我都会意识到自己浪迹于姜姜草民之中,我要时刻提防转折关头的不期 而至。
眼下有一句广为流传、家喻户晓的谚语,说什么市场总是对的。我就持相对立的观点, 我能假定市场总是错误的。即使我的假设偶尔也会误人歧途。我还是将它作为一个行之有效 的前提来加以使唤。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人要永远与流行的趋势力敌,相反,在绝大多数情况 下,市场的大行情会占据主导地位,其中的错误能得以纠正只是偶尔才会有的情况。也只是 在那些具体的情形中,一个人才应该逆潮流而为。这种推理的方式使得我惯于在各种投资理 论中专门找岔。当我将这些弊端一一刨将出来,那种不安全感才会稍稍有所平息。这并不会 使得我抛弃这些理论,相反,运用起来我还会信心倍增,因为我知道这些理论出了什么问题 而市场却没有。这样,我就能站在市场变化的前面。我会警觉地搜寻某种市场行情行将但旗 息鼓的蛛丝马迹,随后,设法逃离苔姜众生,重新寻找不同的投资方略。或者,如果我认为 市场上的行情已处于被弄得十分过份的境地,我就会起而与之相抗争。如果我们选择了与市 场为敌的道路,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我们将遭受到惩罚,只有在转折关头。我们才会侥幸收 获颇丰。
问除了逆潮流而动以外,你曾提过,常常抚玩于手中的一个技巧就是让自己脱身于具体 过程之外。你究竟指的是什么呢?你怎样才能让自己挤身圈外呢?
答我就置身于圈外。我还是一个有头脑的参与者。我的头脑整天都在盘算着逃离你在加 以思考着的主题之外的手段。相对于其他的人而言,对于我这或许会来得轻松点,原因就在 于我善长抽象思维,确实乐于看到各种从外界舶来的事物,其中就包括我自己。
问你以善长自我控制和自我超脱而闻名于世,你认为这些都是必要条件吗? 答自我超脱,嗅,的确是一种条件;自我控制却不是的。在钱场之上损失修重时,它使 得我伤心落泪:而大发横财,时来运转时,我又变得其乐无穷。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 忽视你的情感更具自我毁灭力的了。一旦你感知到了你的情感的存在,或许你会觉得无需将 它们公之与众。然而有时,特别是在你处于非常大的压力的情形之中时,有意隐藏这类情绪 就会使得你所面临的压力将无法容忍。我还记得在我早期的运作生涯中,当我的个人帐户实 际上已被席卷一空时,我却仍在继续手中的活,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种压力变得 再也无法忍受了。午餐后,我几乎不能使自己挣扎着回到办公室里去。这就是我要鼓励同事 们有难同担的缘由吧;如果这帮人愿意承认他们自己遇到了各种麻烦的话,我本来是十分乐 于助人的。
问 乔治,在你目前的运作方式中,辨析有所帮助的人士是十分重要的,无论是在圈内 还是当你选拔金融管理人员时都是如此。你能对在分辨那些有可能在投资活动中大获成功的 人士——既能做为你会将资金投入其中的某个基金会的管理者,又能成为你的班子中的一员 ——就你所要期盼的某类特征,发表任何意见吗?
答令人惊异的是,最重要的方面居然是人的性格特征。我可能会相信某种人,他们应该 是我想要与之成为合作伙伴的那类人。有些人在挣钱方面简直就是天才,然而,他们太不可 思议了,我根本就不能相信;要他们作为我的合作伙伴,我才不愿意呢!当米切尔·米尔肯 洗手退出商界时,在旧货股票的行当中就徒然出现了一个真空。这几乎又是一个从天而降的 喜讯,弄得我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即就能将那一真空填补掉,在那里可以大大地发一笔呢! 我与好几个曾在米尔肯集团里干过事的人进行了面对面的交谈,他们应该都是些潜在的外围 管理者或合作伙伴。然而,我却发现他们不约而同的持有某种不道德的态度,——当然,这 是米尔肯集团交易机构(明显有别于投资银行机构)的明显胎记。很显然,他们都是一些勤 奋上进,聪慧能干,才华横溢,与众不同的人。然而,就是这种不道德的工作态度提醒借贷 者务必多加小心,我可不屈意充当这帮人的借贷者,我就是感到忐忑不安。
问一次,J.P。摩根的儿子被要求描述一下在借钱给某个人之前,他所期待的这个人所 应具有的特征,在他看来,性格特征是再重要不过的了。“如果我不信任一个人,那么,我 连一分钱都不愿借给他,既使他能搬出基督教世界所有的担保物品。”
答啊,我可没有他那么虔诚与纯洁,然而另一方面,我却并没有从事借贷这一行当。
问显而易见的是,投资要求承担很大的风险。我们不妨谈论一下在非道德的方式与负责 任的、富有进取意识的且极具高风险的方式之间的差异。
答(满脸的苦笑)可以说什么呢?承担风险自然是令人痛苦不安的。要么你愿意亲自忍 受这种苦楚,要么你就试图将它转嫁给其他的人。任何人冒险从事金融活动,然而却又不能 面对结局,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问你认为是什么造就了一个素质良好的投资者?智力因素怎么样?它在塑遗一个优秀的 投资者方面起到了何种作用?
答具有相同智力的人在性格方面恐怕会相去甚远。某些人来到山崖边,但却永远也跨不 过去;其他的人面对悬崖时,只是偶尔才能克服这一障碍。这是十分难以确认的事情了。但 是,我却不想让任何替我卖命的人去跨越那道崖悬。
问你想要驱使人们走向悬崖吗?
答我是一个过去偶尔也去悬崖边光顾一番的人。但是,我将所有经年累月积蓄下的财富 都放置在火山的边缘。我可不愿让其他的人由于我的那堆钱而去出生人死,赴汤蹈火。从 前,我曾有一个天才的金融交易人,然而,他却瞒着我去承担了一起巨大的金融货币冒险活 动。尽管这笔交易利润丰厚,但是我却立即与他分道扬镳了,因为上帝在警告我:如果遭遇 不同,除了自己以外,我将无人可以拿去开刀问罪。
问有些人认为,干金融这一行当的人恐怕是太聪明了,而最聪明的人绝少能够成为最成 功的投资家的。
答(笑)我希望是你错了。
问这使我想起了在你的早期著作中曾经出现过的一些东西,现在不妨牵强附会地用在这 里;即你对于自己的看法。曾几何时,你曾说过你怀有一种救世主式的憎绪,这能成为你大 获全胜的缘由吗?它是不是一种由性格、智力以及某种我们未曹涉及的事物,再加上某种你 先前提及且与悬崖边缘概念直接相关的某种无所畏惧,相互混合而成的产物?
答(哈哈哈!在投资方面,我肯定没有救世主式的念头。我将自己救世主式的奇恩异想 只是沉溺于施舍我已挣得的钱财之中,但是,我却不敢在挣钱方面怀揣这种危险的悬念。我 会试图控制自己莫名奇妙的异想天开。在挣钱上不会有任何善施的事情。然而,诉诸于边缘 战略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它还是蛮管用的呢。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像危机局势那样能够挑 战人的心召了。我的确需要那种与承担风险相关的激越之憎,以使得我思路清晰,逻辑严 谨。这是我的思维能力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了。对于我来说,承担风险是思维敏锐不可或缺的 成分。
问你是由于对这种游戏憎有独钟,还是由于其惊心动魄,从而获得你所需要的刺激的 呢?
答是由于其独有的危险性,正是它刺激得我心里直痒痒的。冈,请千万不要对我刚才所 言有任何误解:我不喜欢任何危机四伏,我希望能敬而远之,永不沾身,这就能使我财运亨 通,扶摇直上。
问你又是如何在这种游戏里飞黄腾达的呢?
答正如我所述叙的那样,我惯于在每一种投资理论中寻找任何细小错误的蛛丝马迹,一 旦发现了这些毛病,我就会感到获取了某种保证,如果我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事物的积极面, 我就会六神元主、忐忑不安。再说一次,千万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不是那种好大喜功的 人,我惯于居安思危,我不会拒绝某种投资策略,正因为我没有发现其消极面,我仍会保持 高度的警惕性。另一方面,我又特别关注那些不为市场所接纳的投资学说,如果不出意外, 它们通常都是最具说服力的,有这样一句谚语:“无市不优”(The marketclimbs on a wall of worry)
问OK,精益求精的思考是一个重要因素,其他你以为十分重要的事项又是什么呢?
答有关投资令人眼花燎乱事情就是做某种事的门道可谓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我们这类 人可以被称为冲击型的投资者(mo-mentum investors),但是,也还有出类拔革的价值型 投资者(value in-vestors)。在我们这一行当,价值型投资者做得并不那么出色,因为 他们没有谈得开的人。我与我的一个投资顾问P。c。查特约就有一段十分有意思的经历。 他的基本理念是把技术公司视为资产雄厚的公司,在那里,顾客就被认为一笔资产。如果某 家公司在顾客当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既使其管理无方,缺乏产出,它也可能价值不菲。查 特约觉得,只需稍作努力,这些价值就能开启。这被证明是一个站得住脚的想法,例如,他 在巴拉岱套进了一笔大买卖。我与他一道前往视察这家公司,而当我得知他们问题成堆,举 步维艰时,我大失所望,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弄不清究竟为什么我们要去弄这种股票,届 时又将如何得以脱身。然而,就在几个星期的时间内,AT&T以我们双倍价钱买走了这家公 司,他对于在顾客中打下坚实基础的价值的看法是正确的,但是,他看待公司的方式却与我 的不同。
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10
我还可以举出另外一个例子:市场跌宕起伏,紊乱异常的时期屡见不鲜,而我的投资手 段已坏得不能再坏。在套进市场之前,我坚持要求形成某种前提假设。但是,为了替市场上 一种显而易见的动向寻找一条论据却要劳神耗时。有时,就在我们努力规划出某种看好市场 行情的理论时,市场却突然逆转,如果反反复复地捣腾几阵,其结果将是毁灭性的。我所善 长的是拨弄市场浪潮,而不是游泳池中的涟畸。20世纪80年代之初,曾经一度,市场上风 平浪静,只有少许涟清浮过。我发现了一名商品基金会的管理人员,维克多·李那得赫夫 (Victor Niedethoffer),他就有一套追赶涟崎的手段,以随机步行理论的观点来看,他 的方法有根有据,他把市场看成一个大赌场,市场上的人都是赌棍,他们的行为可通过研究 赌徒来加以诠释。例如,赌徒们在星期一的行为方式就有别于他们在星期五的行为方式,在 上午的行为方式就有别于下午的行为方式,如此等等。依靠这种理论,他能有规律地赚上一 小笔钱。于是,我将一部分资金交由他去运作,他则回敬以良好的回报率。尽管如此,他的 方法始终存在着一个缺陷,只有在莫衷一是、风平浪静的市场中,他的方法才会奏效,如果 出现了某种实实在在的涌动,某种动向,那么这些纯粹由投机行为所导致的小波小浪转瞬之 间就会无形元踪,他将遭受可怕的重创,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一套合适的自我拯救的机制,我 之所以提及他,是因为他的方法与我的大相径庭,相去甚远。当然,也还有他的方法大行其 道的时机,对待正确的方法,我已经学会了心胸开阔,坦荡无私。只要我还能依赖于他们的 正直与诚实,我就心甘情愿地使用不同类型的人,采纳不同类型的手段,这就叫博百家之 长,攻一家之短嘛。
问维克多·李那得赫夫怎样了?
答在整个市场像一只元头苍蝇囚处乱擅的时期,他大发板财,可谓春风得意,风光无 限。但是,后来他却不断地开始流血。我们站在市场上引人注目,几乎没有几个商品交易商 能做到这一点。
问最近一段时间他又进展如何?
答他干得还不赖。
间你现在还拨付资金给他吗?
答不了。
问当你与某个人交谈时,你还期盼有其他的特征吗?
答我对人的性格特征一向捉摸不准。我在股票方面是一个狐吼叫的行家里手,对于历史 的见地也非同一般,但是,在判断一个人的性格方面却一直在心里发毛。要知道,我已经犯 下了许多错误,搜拢这帮管理队伍耗费了我5年的时间,其中的风风雨雨真是一言难尽。令 人兴慰的是,最终还是找到了他们,无论如何,我现在不能夸口说,我在选拔我们工作班子 方面与我实际处理金融事物一样大获全胜。
我在想,作为一个高级合作伙伴,或者说作为一个老板,我是十分称职的,因为我对那 帮基金管理人员所面对的毫无头绪的重重困难深有所悟,过去我就是这样干出来的,毕竟是 同病相伶吧。当他们遇到麻烦时,我就会跳将出来,拔刀相助。我就觉得,这会有助于在公 司上下创造一种良好的工作氛围。但是,唉,我却并不那么扛长于扰选他们。
问在你的诸多能力中,有多大的份额来源于选准市场而不是投资活动?
答这可说不准,其中既有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一特定股票中的经历。也有我瞄准市场或 市场板块的经历。上面我就说过,我不依赖于一成不变的规则来玩这种游戏,我要在游戏的 规则中寻找蛛丝马达的变化。
问如果你要在游戏的规则当中寻找任何一类的细微变化,那么,在你职业生涯的漫漫长 河中肯定就会冷不防地出现生死存亡的关头。若是你专心致志地埋头于某一持续的基础,恐 怕你就不会意识到这些至关重要的时刻。你与我的一个重要差别之一就在于你似乎能够明察 秋毫,及时辨认出这些特殊的时机。
答在我职业生涯之初,当我还是在与位于伦敦的股票交易所对面的交易房中的办事员的 时候,我有一个老板,柯乐尔·波葛茨基,他就是一个连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躬身亲问的人。 他每天一大早就会像一只小鸟一样早早地抛头露面,然后,坐在办公室里用小刀将他的铅笔 削得尖尖的。他曾训导过我,如果元事可做,那么,当你离开时,铅笔尖就应当与刚进来时 一样尖尖的。我不会忘记他给我的这一善意的指教。
从更一般的意义上来说,运作一份有价证券一览表并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文字活。它是 另有所指的,它不要承担风险,你所需要完成的工作量是与你的成功保持一种反比关系的。 这就是说。如果你干的是一份寻常恬,你是一位推销员或手艺人,那么,你的成功就与投入 的工作总量保持正比关系。你越是工作勤奋,你的付出也就越多;你造访的顾答赵多,你所 收到的订单可能也就越多;其中存在着比较直接的联系。在你承担风险时,如果你判断准 确,深思远虑,明察秋毫,你倒无需役日没夜地加班加点地干活,若是你出了差错,在你的 假设与事件的实际过程之间有了出入,你就需要真正地劳神费心一番,刨根究底地查出究竟 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越是干得不成功,你就越得有必要扭转局势。如果一览表的活干得不 差,你就可以轻松一些了,这其间存在着反比关系哩!
问嗅,事情果真如此吗?难道你会自我取笑吗?·有时,当一切都看起来风调雨顺的时 候,实际上,事情却在无可挽回地走向灾难的边缘。当看起来万事大吉时,难道你不会时不 时地干些前期性的工作,以防止发生可能出现的意外?
答当然啦,应该怎样就怎样,但是我却不屑于拼死拼活的傻干。要做出一项决策,我只 做必需的绝对意义上的最少的活。许多人对于活可谓一往情深,他们惯于汇集一大堆杂乱元 章的信息,远远超过了为做出某项决策所必需的量。他们对于某些投资牵肠挂肚,念念不 忘,因为他们对这些项目太了解了。我就不同,我会专心于至关重要的事情,当非得由我亲 自出马时,我也会发疯似地大干一场,因为我害怕我还会揽上更多的事:当我役必要工作 时。我就不去于,悠哉游哉,好不快活。这就是我们工作方式中一个本质性的因素,如果我 弄明白了会出什么样的差错,我就会拿出两手来,阻止它!但是,事情的发展可就不是这 样,我们得面对它;在单个的股票管理者的业绩中,既有走大运的记录,也有倒霉运的结 局,他们将事情弄得条理顺畅,他们就会干得相当不坏,随后他们或许就会变得目中无人, 自以为天下老子第一,结果该他们倾家荡产的时候就到了。这些事情我也并不例外,真可谓 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生意一切顺畅无阻时,我就感到恰然自得,但随后就开始出乱子。生 意场上的事情转瞬即变,千变万化,不可捉摸。要么我去控制局势,要么就让局势控制我。 这恐怕就是一个人永远也不要丧失不安全感的缘由了。经验教导我,通常我能将损失控制在 20%的限度内。回过头去看看我的兴衰成败史,在一年里,有关某一特定运作我能损失到20, 随后我能亡羊补牢,奋起直追,结果,一年到头结果依旧菲然,这种情况倒是屡见不鲜。
问你是否采纳了一套正式的程序去减少各种损失呢?
答并非完全如此,如果某件事出了差错,我又能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事实上,我 会认为起初的看法仍然是站得住脚的,损失则是由外界不可知的缘由造成的,我会宁愿选择 买进而不是抛空的方式,我需要弄明白为什么我被放了一次血。
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10
问当事情出了差错时,你又是如何找到罪魁祸首的呢?
答我会感觉到痛(哈哈哈)。我太依赖于动物的直觉了。当我窜上窜下地运作量子基金 会时,我的背会让我痛不堪言,我会将这种钻心似的疼痛的最初发作看成一种信号,暗示我 的股票行当中又出现了什么乱子,当然,背痛不会告诉你究竟是什么出了差错——你知道 的。后背是短期股,左肩是货币,哈哈哈!——然而,当我舍此就元他法之时,它却在极力 怂恿我打着灯笼就寻找那些走迷的乱子,这可不是运作股票证券最为科学的方法,对吧?哈 哈哈!
问然而,你已不再接手量子基金会的管理工作了。 答如果我还弄那事,恐怕我已元暇与你在此谈天说地。长期以来,我单枪匹马卓有成效 地管理着基金会,我是这艘大船的头儿,同时又是铲着煤往火里扔的司炉。当我爬上舰桥, 摇响了铃,大喊:“左满舵”,随后我就立即钻进机房,实际执行命令。在此期间,我会稍 作停顿,气喘嘘嘘,我算一下要买进何种股票,等等,这些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我 有了一个组织,甚至我已将船长一职托付给了别人,我只是扮作董事会的主席,处理些战略 性的大问题。
问你能告诉我,你只是船上的一名乘客吗?
答啊,我得说我还不仅仅于此吧,我像是这条船的主人。 问你会闯进驾驶室,然后接管控制权吗?
答我会去拜访船长,但我却不会去夺权。因为这是一项事关重大的工作,如果我妨碍了 那种责任,那就将是十分有害的。
问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从实际的金融管理事务中退出来的?
答1989年我已经深深地卷人到东欧正在发生的那场翻天覆地的革命中了。你知道,东 欧正是我期盼早日恢复其昔时之光彩的第一故乡,我无法继续料理我的日常事务,不可能再 继续守候在电话机旁,我已有点心猿意马。于是,我将金融控制权交给了由斯但菜·德鲁肯 米勒牵头的一组年轻有力的金融家。 问然而,你仍然在1992年对英镑挣下了10亿美元的战役中担当了重要角色,——这还 是在你将金融控制权移交给了斯但莱之后。他应当由此而名声显赫吗?
答是的,我从未为此而过功请赏,我参与了那一事件的过程,作为一名督查者,我对他 说,这将是一次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承担风险就会财源滚滚,无限风光在险境嘛,我们应 当比平常的规模还要大一点,来一次真格的。他接受了我的建议。
问你对量子基金集团杠杆作用的程度负有全责。然而,在英镑上走短期的最初想法却是 他的,对不对?
答是的,他专门槽询过我,但是,最终是由他作出的决定。 问如果没有你的谆谆教诲,他恐怕将永元出头之日,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公正?你难道没 有驱使他将自己的潜能全部发挥出来吗?
答我曾建议他打蛇就要打七寸,如果没有我,他倒也或许做到了这一点。事实上,我们 所采用的手段并非 总是那样神奇,不可战胜,因为我们只有一些证券在担当风险,或者稍 稍多出一些什么吧。
间这就是你所获得的一个重大成就。在过去的岁月里,量子基金会也对货币的走势做出 过某些判断,只是效果不尽如人意。你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呢?
答与我在英镑大战中的角色并无出入。1994年我们在日元问题上碰了一同大钉子,当 时我们所遭受损失的程度被极大暄染了一番,外界纷纷扬扬地散播谣言,说我们损失了10 亿美元,但是,事实却并非 如此。1994年2月,我们损失了6亿美元,但是到年末岁初, 我们也将本捞了回来。毫无疑问,这一年的绝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走霉运,我是整个决策程 序的一部分,因此,我得承担起责任,就如同我在英镑大战中那样。在确定我们在何处弄糟 了事情方面,我也占有一席之地,我们关注于美国两国在贸易问题上的徐徐拉开的序幕。当 时,支持日元强劲的还有更为深层次的原因,而这一点当时我们并未意识到。 问你现在在纽约花的时间也不像从前那样多了,你主要潜形于东欧,从事你的基金活 动。
答再也不那样了,我现在耗在东欧的时间就比过去的5年要少。
问当你浪迹天涯,你又如何频繁地就商务上的事情与在纽约的办公机构进行沟通的呢?
答只要电话联系畅通无阻,我就每天与办公室聊聊天。
问你会与斯但莱说几句吗?
答是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人。
问斯但莱还向你征询意见吗?你与他进行沟通是具有一定的方向性,还是你们之间的交 谈只是就事论事?
答他负责全盘运作基金会,我不会将任何东西强加到他的头上。在许多方面,斯但莱在 40岁时比起我在那个年纪要强一此
问这是不是量子基金会继续取得成功的原因呢?
答这只是部分原因,斯但菜是一个十分出色并且心胸开阔的人,因此,就凭他也能使得 公司尽纳天下之贤士。基金会因此更加名声大振,在英镑危机过后更是如此。我们可以让最 棒的年轻一代加入到我们的公司队伍里来,现在我们的金融管理蒸蒸日上,这一点我们过去 从未做到过。
第二节 索罗斯的全融谋略
——成功之道(二)
向人们展示最不为人所体会的投资思维。
人们对于世界的理解总是不完善的。o在其后来才畅销一时的《点石成金》(The Alchemy Of Finance)一书中,索罗斯第一次就其在投资活动中所凭借的基本构架大发宏 论,他暗示,在其只靠大脑挣钱吃饭的生涯中,这本着实令人晦涩难懂的书是一个了不起的 突破。索罗斯一再声称,《点石成金》一书是他毕生心血的结晶,当所有一切看起来都无可 救药的时候,思想就成了其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了。
索罗斯耗尽心血所构思的那些想法使得每一个人都大感困惑不解,实际上,他的主题思 想就在于,我们对于生活其中的这个世界的理解从根深蒂固的层面上看,是相当不全面的。 为了做出决策而需要了解的局势,实际上又是受到这些决策潜移默化的影响的,在参与某些 事件的人的期望值与这些事件的实际结果之间,存在着不可改变的差异。有时,这类差异过 于微不足道,人们几乎可以视而不见;然而,在其他情况下,这种差异却又是如此之大,以 致于能够成为确定事件过程的关键因素。在索罗斯看来,他的这种想法可不是那样能轻易地 加以表述的。
索罗斯宣称,要总结他那些貌似深奥的想法,用几个词——确切他说,就两个词——就 已绰绰有余,即:不完全理解(英文:Imperfect Understanding)。后来,索罗斯在其传 记中曾说过,其实,即使是这两个单词也还不足以真正表白他的全部想法,因为,非完全性 不仅涉及到人们的理解能力,也还事关人们身处其中的事件的动态以及所努力寻求弄个水落 石出的现实世界。索罗斯似乎有点故弄玄虚,他扬言,现实可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靶子, 人们的理解过程本身也会对它产生影响。
一方面,现实可以在人们的思维领域得到某种反映一一一这是人类认识事物的机能;另 一方面,人们还会做出可能会对现实产生影响的决策。这些决策倒也并非基于现实,而是建 立在人们对于现实的理解基础之上一一一这一点索罗斯将其称之为人的参与机能。这两种机 能相互对立,在某些情况下,它们又能相互影响,两者之间的交互作用采取了双向反馈的机 制形式。
索罗斯显然是借用了法国语言的文法特色。他采取了反身动词的结构,这种动词的主语 和宾语都是同一个词,其中“反射”这种说法和“反映”一语也有点关联,但却不能与生理 意义上的反射混为一谈。
《点石成金》一书涵盖了索罗斯那些让人百恩不得其解的思想的全部,他有理由认为, 该书是其思想领域中一项最了不起的成就,因为“我试图表达了反映的想法,这对于我进行 市场行为分析来说是极其重要的。”然而,索罗斯也承认,他这种反映理论的陈述也是不完 全的。
《点石成金》一书最初几乎没有销路,令出版公司一筹莫展,索罗斯将这种状况的原因 归结为“没有几个人弄得懂我正在试图说些什么”。当然,索罗斯也获得了某些意料不到的 收获,“多少能够让我心满意足了一番。”例如,他与斯但莱·德鲁肯米勒的邂逅,就是后 者在拜读完这本书之后找到他的;还有保罗·根德·琼斯,此翁就曾三令五申,谁要替他做 事,就得首先阅读完此书,并且还得弄明白索罗斯说了一些什么东西。
然而,索罗斯终究给他的那部宏论带来了好运气。当他在美国家喻户晓之时,《点石成 金》一书还真被当成一回事了。居然成为当时美国的畅销书之一,各大传媒纷纷炒作,一些 学术团体还专门举办各种研讨会。在出版公司的仓库里,原来堆积如山,几乎形同废纸的 《点石成金》一夜之间价值连城,各书店之订购单雪片般飞来,令公司头头们大喜过望,眉 开眼笑。
索罗斯从知识界获得了某种反馈,暴露了一些存在于他的那套理论中的不足之处。“眼 下,我终于意识到了在使用某些字词,甚至于‘反映’这一术语过程中,很不严谨的举措比 比皆是。我既用它去描述存在有深思熟虑的参与者的事件的架构,也用它去描述某些特别事 例。其中,双向反馈机制是一种导致失衡的方式,既中断了事件的程序,又破坏了参与者的 观点。”
索罗斯认为,其理论的第一要义就在于观察事物的方式,一种普通理论总有其放之四海 而皆准的有效性。第二要义则是一种仅仅只是偶尔间歇才会发生的现象,然而,当它出现 时,却能创造历史。
就索罗斯普通意义上的反映论而言,本质上,它与有头脑,明察秋毫的参与者的角色相 关联,当然,也涉及到他的思考与他所参与事件的关系。索罗斯相信,一个深思熟虑的参与 者实际上处于十分困难的境地,因为他需要去理解局势,不幸的是,他本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角色。从传统角度来看,人们把理解这一行为看成是本质上十分被动的一个角色,而具体参 与则是一个积极角色。事实上,这两个角色相互作用,相互影响,这就使得参与者不太可能 在纯粹或完全理解的基础上进行任何决策。
古典的经济学理论假设,市场参与者是依照充分完全理解事物的基础而从事活动的。这 个假设在索罗斯那里是站不住脚的。参与者的思考影响着他们参与的市场,而市场行为也反 过来影响着参与者的思考。这些人不可能得到对于市场全部的知识,因为他们的思维永远影 响着市场,市场反馈也会永远波及他们的思维。这就会使得对于市场行为的分析比起如果能 够全盘了解的假设站得住脚的那种情况,要难得多。
索罗斯惯于向美国的经济学界发出各种挑战,他扬言,“经济学理论需要进行根本性的 再思考,”因为在经济运作过程中,始终存在着一种在很大程度上仍元人间津的不确定成 分,没有任何门类的社会科学能够指望获得与自然科学相提并论的无可非议的结果,经济学 也不例外。所以,索罗斯宣称,对于思维在影响事件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人们必须采取一 种截然不同的观点。
索罗斯的理论认为,人们习惯于将事件看成是一连串的事实;一个系列伴随着一个系 列,永无止境,没完没了。当有头脑会思考的参与者进入局势之中,事物的环节并不会将事 实直接联系上事实,而是将事实与参与者的思索连为一体,然后又将参与者的思索引向下一 系列的事实。
要了解参与者扮演的角色,索罗斯宣称,必须首先弄清楚,参与者的思路不能深陷于具 体事物当中而不能自拔,参与者也还得考虑其他人和他自己的思考。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 些捉摸不定的因素。换言之,此时参与者的思考就不再与事实保持一致,但却可以在影响和 塑造事实方面起到某种作用。思考和事实不仅有所出入,而且参与者的认知力和实际情况之 间也会存在差距,更不用说参与者的盘算和实际结果之间的误差了。索罗斯认为,这种误差 正是了解历史过程以及金融市场动力的关键所在,他宣称,错误观念和举止失误在人间万事 方面所起的作用,一如变异在生物学领域所起的作用。
索罗斯十分着重他的那套反映理论,并极力加以宣扬,上述想法就是他自我标榜的核心 概念。他承认,这种概念所产生的影响非同寻常,而这些影响对于旁人未必重要,对他却意 味深长,他的一切都来源于此。
索罗斯觉察到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观点,与芸芸众生所持的流行看法,在许多方面都大 相径庭。
其中一个的广为流传的看法是,金融市场始终处于均衡状态之中,只是其中存在有各种 差异,事物的结症就在于市场并非天衣元缝,其性质有如随机扩散一样,到头来还会受到其 他随机事件的影响。索罗斯曾对这种看法口诛笔伐,认为看法错误的来源就在于错误地套用 了牛顿物理学中的原理。
猪哼哼
发表于 2007-4-30 18:11
索罗斯认为,出现差异本源自不完整的理论,金融市场的实质之一就是市场参与者的认 知力与实际情况存在多重隔阂,有时这种差异尚可视而不见,但有时人们却必须考虑到这种 差异,只有这样,人们才会弄明白事情到底是怎样发生的。
在金融市场中,这种状况可谓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它们通常都以大起大落的顺序呈现 在人们眼前,虽然,并非永远都是这样。索罗斯所提及的这种大起大落不是均衡对称。加速 的过程是渐迸式的,随后才以灾难性的逆转到达事物的高潮。在《点石成金》一书中,索罗 斯提及过一些事例,其中包括20世纪60年代的企业集团化浪潮;堪称经典案例的房地产投 资信托基金问题;源自70年代,后终触发1982年墨西哥危机的国际借贷浪潮,等等。索罗 斯不甘寂寞,一夜之间就炮制了一套关于外汇汇率自由波动的理论,外汇汇率易于狂升狂 跌,但总算还能相互抵销。索罗斯在书中也还讨论过一些并不单纯的情况,例如在20世纪 80年代席卷全球的收购企业大风暴。在这些例子中,风行一时的偏见和盛极一时的趋势之 间,存在着相互作用、相互反馈的作用机制。当然,这些事例在某种意义上都是经过特殊挑 选过的,在任何连续的事件中,都有很长一段时期,相互之间的交互作用相对而言是微不足 道的。
这一点,索罗斯在其《点石成金》一书中并没有十分明确的表述。他用“反射”这种表 述方式来说明双面性的交互作用,以及存在着这种交互作用的事件的结构。索罗斯虽然意识 到了他所借用的“反映”一词给他所带来的诸多不便,但是他却不敢抛弃这种说法,因为那 有可能会导致其整个引以为豪的理论解体与崩溃。
在所谓的通常情形下,思想与现实之间的差别并不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其间也 有别的力量在起作用,能够缩小两者之间的差距。其中部分原因是人们能够从经验当中获益 菲浅,另一原因则是人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改变或塑造社会。这就是索罗斯惯称的准平衡 状况。
然而有时人们的想法和现实距离很近,只是不会最终完全合二为一,索罗斯将此称为极 不平衡状况。这种状况又可以分成两类,其一是所谓动态失衡。当动态失衡的状况发生时, 广为流传的偏见和占据主导地位的潮流相互强化,直到两者之间的差异扩大到足以导致一场 灾难性大崩溃的地步;其二是所谓的静态失衡,其特点在于极端僵化、极端教条化的思考方 式,加上极其僵化的社会局势,但双方都不会出现变化,因此各种陈规教条与现实之间的距 离一直都很大。假如社会出现了变革的迹像,而各种教条却不相应地进行调整,那么,即使 这些变革的速度十分缓慢,思维与现实之间的鸿沟也会愈来愈大。这种局面可以延续很长时 间,为人们所耳熟能详的事例就是前苏联。相形之下,前苏联解体则可视为一个动态不平衡 的实例。
索罗斯把动态失衡和静态失衡视为两个极端,而准平衡则是介乎两者之间的一种状况, 索罗斯喜欢把三种状态比拟为物质的三种物理状态:气态、固态和液态。这三态性质相差泅 异。以水为例,水在这三种状态中都有不同的特点。相同的原则在市场参与者的思考方面也 可适用,在正常状态下,索罗斯认为,他所称谓“反射”的双向反馈机制并非必不可少,相 反,倒是可以置之不理的。然而,当这些人趋近或达到所谓极度失衡状态时,反射就变得重 要了,大起大落的场面就会接匠而至。
索罗斯认为,区别准平衡和极度失衡两种状况,对于投资者来说极其重要。然而,索罗 斯又说,两者之间的分野十分模糊,常常有一些力量和势力,将人们投入到极端失衡的状态 中。尽管存在有某种抗衙力量与之对抗,而且抗衡力量一般都能如愿以偿,然而,在某些情 况下,这种抗衡力量也会抵挡不住,于是就会发生改朝换代或革命流血之类的变化。生性好 斗的索罗斯对这类情况自然深感兴趣盎然,但是,他又承认这并不能说明他已经掌握足以清 晰地解释或预测这种情形的成熟理论,他还只是处于摸索阶段。
第三十章 扫荡东南亚
自由浮动的货币有某缺陷,因为市场总会发生过度偏差。”
第一节 不幸的预言
大约一年之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经济学家莫里斯·戈尔茨但在英国《经济学家》杂 志上预言:按1994年12月墨西哥金融危机中的危险信号衡量,在东南亚诸国,各国货币正 经受着四面八方的冲击,从而有可能出现墨西哥式的经济大灾难。接着,他又坦言,泰国的 墨西哥征兆比其他亚洲国家多,换言之,如果东南亚发生金融动荡之类的危机,那么,泰国 将首当其冲。
戈尔茨但及其所代表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东南亚国家并不那么受欢迎,因为前者被亚 洲的后起之秀视为西方发达国家的代言人和装饰品。在这些昔日的殖民地国家的领导人看 来,相信他(它)们无异于出卖本国的民族利益。
这是一道由历史编织的隔阂,人类从此失去了相互信赖、相互协助的可能。偏见使人的 思维狭隘,愚昧又让人难以面对现实。
戈尔茨但先生并未得到东南亚诸国的重视,尤其是在泰国,朝野上下都为一道描绘未来 的蓝图所陶醉,如何又能接受得了前途未卜的预言。
就这样,戈尔茨但被赶跑了。然而,被他所最先预言的灾难却如期降临了。
1997年7月2日,泰国政府和金融当局在手忙脚乱之中宣布放弃长达13年之久的泰铢 与美元挂钩的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泰铢顿时一泻千里,处于无人救助、无人敢救的悲 惨境地,并创出历史最低点的黑色纪录,货币风暴终于在一夜之间爆发了。随即而来的是, 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尼、新加坡等国金融市场也开始剧烈动荡,菲律宾比索、马来西亚林 吉特、印尼盾、新加坡元、甚至连经济闭塞的缅甸货币也纷纷走软下滑。人们不禁担心,东 南亚诸国会不会重演一场由索罗斯担任导演而一手策划的类似于墨西哥式的金融大危机?
直到此时此刻,泰国人乃至整个东南亚诸国人才认识到戈尔茨但先生的预言是何等之准 确,当然,对于戈尔茨但本人而言,东南亚危机只是被不幸言中罢了。
第二节 泡沫中的六色光
进入1997年,一直风平浪静的东南亚金融市场动荡不宁,5月以来,外汇市场更是倾 刻间狂风大作,波涛汹涌。泰铣、菲律宾比索、马来西亚林吉特不断大幅贬值,印尼盾、新 加坡元等国货币也未能逃脱这一大劫难,均处于四面楚歌,风雨飘摇之中。尽管有关国家的 中央银行采取了种种应急措施,打击市场上兴风作浪的货币投机行为,千方百计地维护本国 市值稳定,却事与愿违,屡施各种方策之后仍无法解脱困局。7月2日,泰国被迫实行浮动 汇率制,一天之内泰铢即狂跌20%。与此同时,眼看就要倾家荡产的泰王国政府向国际货 币基金组织、日本、美国等金融大户发出了求救紧急资金援助的申请,使得在泰国酝酿已久 的墨西哥式金融危机终于浮出水面,让世人一睹其面目。
90年代前期,当西方发达国家在衰退中苦苦煎熬,西方文明的殒落似乎就在眼前闪现 之时,东南亚经济增长却势如破竹,所向无敌,令世界为之惊叹,连那些一向眼中无人的白 人老板也自愧不如,心中充满着嫉恨。
90年代中期,东南亚国家不约而同地开始了一场大跃进,加快金融自由化步伐,以求 驱动经济新一轮的快速增长,并想当然地认为,21世纪即是亚洲的世纪,而亚洲的世纪即 是东南亚的世纪,世界权力的重心从此将向这个渐露雏形的地区偏移,云云。然而,被舶来 的葡萄酒灌了个头重脚轻的东南亚人却忽视了这样一个最基本的事实,即:东南亚过去几十 年推动经济发展的主要驱动力是外延投入的增加,而非单位投入产出的增长,因而在如此局 限的增长模式基础上竟相放宽金融管制,与世界顶尖金融强手争吃大金融市场的“蛋糕”, 无疑是在沙滩上兴建摩天文厦,隐患重重,极易被外力击破。
这一点,老谋深算的乔治·索罗斯早就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索罗斯是一个惯于钻牛角 尖及吹毛求疵的人,东南亚出现了如此巨大的一个金融漏洞,自然逃不过他的掌心。他一直 在等待着最后机会的到来,他要捞一大笔,创造出另一个类似于击跨英格兰式的奇迹。
其实,早在1995年,新加坡克罗斯比证券公司曾对亚洲七个国家经济状况作了一份研 究报告,指出东南亚国家劳工素质低下。贸易收支恶化、通货膨胀上扬,正面临经济过热的 危险;而另一方面,这些国家又因超额生产能力、企业债台高筑以及缺乏高等教育和技术劳 工等,将遭遇“成长性的衰退”(Growth Recessi0n),有可能陷入一场可怕的经济危机 之中。克罗斯比公司认为由于经济快速成长,东南亚企业普遍高估房地产供给、制造业的产 能和公司人员规模,因此造成了“乐观的错误”。有关当局加快金融市场自由化的步伐,往 往又会对“乐观的错误“推波助澜,火上浇油。届时整个国家经济运行状况突出表现为投机 行为高涨,泡沫经济四处膨胀,整个市场被蒙蔽在一片虚假繁荣的七色光圈之中,从而为诸 如乔治·索罗斯这样的“金融苍蝇”创造出绝好的进攻机会。
然而,沉浸在“东亚奇迹”的喜悦和梦幻之中的东南亚诸国,对上述忠告均置若罔闻, 态度类同于对待戈尔茨但那样。这一切,索罗斯一直在心中暗暗高兴。 早在1992年,泰国的经济界人士,特别是金融界人士,就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个奇怪 的念头,以为曼谷应取代即将回归中国的香港,成为东南亚地区的金融中心,成为第二个香 港。在这种简直就等同于大跃进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的推动和刺激下,泰国政府一厢情愿地对 外国资本敞开了金融市场大门。果然,外国银行带来了大量低息美元贷款,泰国金融业就此 大尝了甜头,财源滚滚,乐不可支,并开始对诸如房地产等基础产业产生浓厚兴趣,结果许 多银行一窝蜂似地把近30% 的贷款投向了房地产业,使房地产业就如同中国北京的小胖子 一样盲目发展,供求严重失衡。随之而来的房地产市场低迷不振使得银行呆帐、坏帐激增, 许多贷款难以收回,资产质量严重恶化。据日本大和综合研究的援引泰国有关方面资料,截 至1997年6月底,泰国金融机构所有的风险债权数额为4860 亿铢,为贷款总额的 31.5% 。更有人估计,泰国金融业坏帐高达8O00亿到9000亿泰株(约合310~350亿美 元)。肆意挥霍低息资本,巨额所需项目赤字极易引发金融危机。1996年泰国所需项目逆 差已相当于它的国内生产总值的8.2%,而1994年墨西哥爆发金融债务危机那一年也只不 过为7.8%。这样,泰国爆发危机就实属正常了。
泰国正在玩火自焚,索罗斯向部下发出了信息。从1997年初开始,泰国房地产气泡开 始失去了光泽,并很快趋于破灭,外国投资者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便纷纷抛售泰铢。索罗 斯一见时机已到,便浑水摸鱼,亲率国际金融投机大家,集中全力进攻建立在沙滩上的泰铢 堡垒。一时间,泰国金融阵地发发可危,硝烟弥漫,其震动波及到整个东南亚金融市场。
第三节 进攻!进攻!再进攻
进入90 年代,国际金融市场风暴迭起,危机四伏。经济学家们均认为国际金融市场周 围游荡着一只看不见、摸不着但又十分明显地感觉得到的“巨手”,一只可怕的魔鬼般的巨 掌。对于这只巨手,经济学家给它冠以了一个比较通俗化的术语:热钱。
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粗略统计,目前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流动的短期银行存款和其他短 期证券至少有7.2万亿美元,并且有与日俱增的趋势。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使巨额热 钱的全球快速流动成为可能。要调动巨额资金甚至只需打个电话或接个键盘,天大的交易在 市场上一秒钟之内即可成交,相反,为规避风险。资金的快速撤离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自从 1992年索罗斯率众将英镑打得一败涂地,1994年索罗斯又伙同其他大户在墨西哥大闹天 宫,把这个中美洲最大的国家弄到了几乎要砸锅卖铁的地步,国际社会着实领教了这个来元 踪、去元影的索罗斯的厉害,各国似乎对其均敬畏三分。在索罗斯的率领下,国际金融市场 上的热钱尤如脱组的野马横冲直憧,难以捉摸。当某一地区资本收益率可观时,热钱便会蜂 拥而至,一有风吹草动,尤其达到了目的后,便又会如风卷残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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