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3:05
一阵天旋地转,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身体上空下虚,可能是在哪里的上空。
耳旁风声虎虎,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叫人说不出的难受,我到底在哪儿?
一双暖暖的手拉住了我,眼开眼睛一看,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云音,是你么?”
“是我,少爷。”对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我们这是在哪儿?”
“不知道,你用翻云翅扇动一下看看。”
“好……”云音听话地挥了挥左膀,我们的周围顿时明朗了很多。
我们正在一片黑雾之中,头上朦朦胧胧是个昏黄的圆盘,也不知道是太阳还是月亮。
风依旧时冷时暖,猛得让云音几乎飞行不稳。
云音急忙紧抱住了我,可以感到她心里很是恐慌。我也用手抱住她的腰,示意她不用紧张。
落地后,脚下湿漉漉的,很滑,我几乎没有站稳。
“颜姐她们呢?”
“不知道,我们没在一起,只在空中感到了你……”
“哦……云音,再动动翻云翅,把黑雾荡开。”
“好。”
呼……
黑雾散尽,一切都显现出来。才发现,我们好像是在一个溶洞里面,头顶是尖尖的钟乳石,脚下也是长长的石牙。一股冷风正从背后吹来,让我的浑身发抖,看看脚下,红红的地面上全是水。
“不对!”我恍然大悟,急忙拉过了云音,“快出去!”
云音还在不知所谓的时候突然耳旁一阵巨响,这个洞一下子塌了下来,等到我们飞出这洞口,云音才看明白,我们刚才哪里是在什么洞里,那分明就是一头巨虎的嘴!
面前不止是一头巨虎,巨虎上面还坐着一个人,一人一虎的对面,还有一人一马。
那巨虎身上斑纹诡异,双眼冒着黄色凶光,才想起来我刚才跟本就没有看到什么日月,只是看到了一只虎眼。
它在喘气,每一呼一吸都是风声虎虎,浑浊的黑雾从他的鼻子里喷出来,天上的云都被这雾遮住了。那虎咆哮一声,整个大地都在震动,一股浓烈的杀气叱咤方圆数百里,树木山石不堪这种气势,纷纷折断崩裂。
虎背上坐的那个人更是伟可撑天,他身材巨大,我们与之相比,也不过有他一指高。一头红发,张狂得要争得日月的彩头。袒胸露背,脖子上挂着一条骷髅链子,手上拽着一条铁铸骷髅鞭,鞭子上正淌着血。望脸上看,凶神恶煞,只是双眼就有千层的杀气,万丈的恶风,鹰钩鼻子,血盆阔口,好像时时刻准备要吃人,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头颅立刻就要给他作骷髅项链了!
这人的对面是一个将军一般的人,金盔金甲,周身上下紧衬利落,一条英雄威武大氅正随风飘摆。他表情坚毅,正气凛然,眉宇之间有一股势不可挡的威风与豪气。手中拿一把血淋淋半月大刀,刀头挑着一个青色酒壶。胯下是一匹健马,双眼如灯,周身如火,颈后却是一抹长长的绿鬃。
马儿嘶鸣一声,显出对巨虎的恐惧,四蹄时前时后,等待着主人一声令下。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云音又紧张地抱住我。
“不知道,我们不一定是走到哪里了。快退后,这两个人一打起来,那岂不是要毁灭世界了!”
我话音未落,两个人就当直到起手来,那个将军将大刀一挥,正向对面红发大汉劈去,大汉吼喝一声,真的是山崩地裂,飞沙走石。七八块巨石直朝我和云音击来,要躲闪已然不及,情急之中,我急忙转过身去,紧抱住云音,好让那些石头都打在我的身上。
呼——
石头从我的背后穿过了前心,又穿过了云音的身体,掉在了前方的远处。
没事?
“云音,你怎么样?”我忙问。
“我没有事……”云音含着泪抚了我的脸,“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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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3:05
“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
地上已经裂出不少的深沟,暗不见底。我抱起了云音跳到一片开阔的空地坐下观战。既然不会伤到我们,那我还怕什么!
虎与马一错步,那头巨虎张开巨爪便向马儿撕去,那匹马也伶俐得很,见敌来袭猛地向后一跃,躲开利爪的同时也帮主人闪过红发汉的一鞭。
仅是这一抓一错,地上又裂开一条横沟,土石纷纷陷落。
“火摩罗!”将军怒喝一声说,“你我已大战九个日夜,现今天俱是力有不怠,我不能一击胜你,你要我死也未必轻易。如此再打下去,恐无你我立足之地矣!”
火摩罗?我和云音就是一愣。
火摩罗一扬血红的头发,“你待怎讲?”
“你且看地下!”
火摩罗张开凶眼向地上一望,可不是,地面上早已经狼籍不堪,再打上一阵,没准大地就要崩溃,到时候真就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了。
“啊哈哈哈哈……”火摩罗大笑,“怎么,你怯了?地上不得站立,我们到天上便是,何足忧惧!”
“不,我已疲累了……不愿继斗。不若这般……”将军晃了晃手中的血刀,“你我相向而立,互剌心脏,直至一人身死倒地,存者为胜!”
“哈哈哈哈……”火摩罗抑开大笑,“你明知我心乃是一块天石,并非血肉,还欲同我剌心决命,笑话!”
将军冷笑一声,“你惧了?”
“笑话!自从出世来,火摩罗便无从畏惧!我要你先剌!”火摩罗说着将手中的骷髅鞭往虎身上一扔,挺起胸膛只等将军拿刀来剌。
将军的脸沉了片刻,看似在作一个痛苦的抉择。火摩罗狞笑一声,暗忖将军一定是吃错药了,明知道会输还硬要来送死。
将军看了看手中的血刀,这把刀原是一块玄天精铁石,不是人工打铸的,而是被天雷火电斩出来的,出刀快,刀风更快,一劈下去,或许火摩罗真个来不及反应,即使反应的及也来不及挥鞭格挡吧。
“将军,你动也不动手?”火摩罗有些不耐烦了。
将军把铁青的脸一沉,缓缓抬起了手中的刀。
“哧——”
一个瞬间,火摩罗的人头落地……
他没有剌火摩罗的心,而是削下了他的头!
那个血淋淋的人头在地上乱滚,双目圆睁,血口贲张,“将军,你使诈!?”
是啊,这个忠诚与正义的化身,终于有一天也用了卑鄙的手段?!
将军早已经闭上了眼睛,自道:“不得已啊。”
“哈哈哈哈,”地上的那个人头头发倒卷,在地上来来回回绕了好几个圈子,然后猛地向空中一蹿,像是要长回到那副身体上。
他应该狂笑,因为就算是割下了人头,他也会安然无恙。
但是,他过于自信了。
就在那颗人头要长回到身体的前一刻,将军用胯猛地一挤战马,那匹马将身子一矮,正像那头巨虎顶去!
巨虎见到马儿前探,也不顾背上的主人,伸出巨爪直向马儿拍去,而将军则猛拉马缰,将马头一偏,挺血刀向巨虎直扫。
其实虎背上的火摩罗本应该作出反应,只是刚才着虎马相错,让他的头长偏了,他这时正在用手努力地把头拔下来。
这一兽一畜猛地一错,大地便排山倒海般一般狂浪,飞沙走石,沟裂土崩。将军和火摩罗的脚下只剩下方寸完土,两只坐骑都有些站立不稳。那只巨虎求生心切,便欲甩掉主人,自己逃蹿,而马儿却拚命地平衡着自己的身体,以便将军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火摩罗在虎背上已经坐将不稳,他急用手抓着骷髅鞭向将军挥去,但为时已晚,将军的血刀已经落下……
“火摩罗,汝命休矣!”将军喝道。
“云音?这是怎么回事?”远处的我牢牢盯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相传火摩罗身有九命,”云音慢慢解释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被砍下脑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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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3:06
“哦,是这样……”
那颗头依旧在地上乱滚,不同的是已然没有上一次的张狂,代之的是无限的悔恨。
“将军……我死后冤魂,亦将夜夜与你纠缠不休!……我要你死!!!我不甘,我不甘……”
将军的脸色极为难看,他似乎比火摩罗更加痛苦,但是他很快镇定了下来,脚下的土石立刻就要塌陷,他一拧马头,迅速向左前方跳去。
“其实也不完全是将军用了欺骗的手段,火摩罗是输在了自己的坐骑上!”我说。
“您是说……在两个人都有掉下深沟的危险时,马选择了保护主人,而虎则是先求自保?”云音接道。
“不错。高手过招,致胜机会往往都在毫厘之间,就是两匹坐骑的平稳之差,让将军快人一步。”
将军又沉了口气,他知道,那巨虎和火摩罗的尸体已经掉入深壑之中。
结束了。
突然,背后腾的一声巨响,一颗巨石从深沟之中跳了出来,它浑身带着火焰,像流星一样冲上天穹。
什么?
将军猛然一惊,一种不祥的预兆直袭心头。
那哪里是什么石头,那是火摩罗愤怒的心!
那颗火流星在空中盘旋几圈,随即在空中爆炸,化作千万点石雨向东北方降下去。
“糟了!”我看着天上的火石雨,然后又看了看东北边方向,“那边好像是村落吧……”
“是啊,那里一定会遭殃的!”云音也颇是担心地说。
“走,我们到那边看一看去!”我说着拉起了云音。
这时候背后突然啊一声厉叫,我急回头一看,将军倒在了地上。
准确地说,是他从马上摔了下来。而那匹战马也终于不支,周身关节处都崩出鲜血,跑倒在地。
将军猛地呛出一口血,他回头看了看心爱的战马,不禁双目含泪,“飞翔,……”
飞翔马?这个名子在哪里听说过?
将军抚摸着爱马良久,静静地看着飞翔马一点一点的死去。他咳着血抽过大刀,摘下了上面的酒壶将黄酒咕咕倒入腹中,丝毫不去理会自己将要结束的生命。
这时候天上有一颗真的流星划过,将军抬头望望,叹一口气道:“大限已至!”
“云音快闪开!”我急忙拉住,“赶紧飞起来,快点!”
云音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很听话地拉着我飞了起来。
天上的石雨停了,东北方向大火烧红了天,热浪直袭过来。在这个时候,那颗流星向地面直坠,在大气的磨损下越来越小,最后以千钧之势砸在将军的身上!
烽火狼烟乱,健马绝山河。
刀头血,未饮先折。
月下破连营,雪里埋城郭。
飞沙几度去又回,不闻人间鬼神歌……
历史的交叉路口,忠义威风凛凛。
跟着它走,你就会被后世之人铭记。
但我要避开它,因为我不要谁知道我,只是想为历史作点什么而已!
“啊!!!”云音惊叫一声,急用手捂住双眼。
将军就葬身在这一块流星巨石下面。
我知道,这道流星巨石实在太强,如果不和云音躲开一边,就算只是灵在这里,也会受到严重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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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3:06
将军不是被拍成了肉泥,而是化作七道彩光,向天外飞去。
赤、橙、黄、绿、青、蓝、紫……一道都不错,这就是琴骨身上七道玄光的前身!而那匹绿鬃马化成的绿光,正是琴骨所谓的“文曲 辟疆 碧眼 绝影 飞翔马”!
“这个将军就是北斗神将?”云音恍然大悟。
“没有错!”
这颗落石给地面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刹那之间大地好像原子弹爆炸一样,轰声剧烈,一片热浪把我和云音推出老远,虽然只是灵体也感到一阵的火辣。
我感到整个地球都被烧红了,四面八方的土地本来就已经脆弱不堪,被这么猛地一轰,登时土崩瓦解,向地下陷去。地面上一切东西都在被这股强大的气浪崩碎,摧毁,湮灭!
一瞬之间,好像经历了地球的毁灭,我和云音被这种气势打飞老远,耳中已经开始电鸣,随后所有的知觉也忽地消失了。
我努力地挣扎着,渐渐睁开眼睛。
这时候天空中一片云雾飞下,速度之快,跟本就超过了我们的视觉,所以直到那团云雾落地我们才发觉。
“那是什么?”云音轻声问道。
“看下去。”
云雾很快散了,一个仙子模样的人从里面现出身形来,她心急似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流星石下。
谁说仙人没有眼泪!
她哭了。
“将军……我终是迟来一步……你……火摩罗!!!……”
仙子说着,不由地要伸出去触那大石,可手未伸及,一吐火焰就冲了出来,仙子手臂上的青衣瞬间被燃着了。
“火摩罗石?”仙子被吓得后退几步,眼角瞥见了东北方向的火光,她更是惊惧,怎么……火摩罗也死了?
这时候那块巨石已经腾出万缕的火焰,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它烧化了,方圆百里以内有生命的东西无一能够存活,而且火势还在向四方迅速蔓延。
我和云音的灵魂虽然远在空中,但也被这热浪蒸得说不出难受,云音将雨翅一挥,可是一点雨也没有落下。
“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地上已经没有一滴水可用了,天上的云也被这火焰山蒸干了!”我说。
仙子大汗淋漓,身上多处已经被烧着了。她撒开腿就向东北跑去,每跨出一步就是半里多地。我和云音在空中急赶,但无论云音怎么拚力,使终差了仙子半里之遥。
前方是一片古老的村落,这时候已经是大火连天了。许多村民已经被烧死,所有的人无家可归,性命危在旦夕。
仙子远远的看着,泪水流得一塌糊涂,但还未落地就被热浪蒸干了。
“将军,你曾说,北斗即是你的心之门,既然你不在人世,我亦不会妄自为人,这就面朝北斗寻你而去!”仙子说着,倒头就向一颗巨石撞去。
云音要下去救她,却被我拦住了。仙子一头捣在大石头上,肝脑涂地!
他的灵从身体飞了出来,然后渐渐消失在天际。
“少爷……”
“云音,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们这是在时空旅行,不可以改变历史的,否则我们回到现实之后,现实也会了生转变,这种变化可能是翻天覆地的。”我说,“再者,如果这个姐姐不死,也就不会有玄女救城的神话了!”
“你是说,这个姐姐就是玄女?”
“应该不会错吧。”我笑笑说,“说起来,没有她老人家还不会有我呢!”
云音笑了,“我们进到前面的村落看看去吧,不知道那里的人怎么了。”
云音牵着我从高空飞下来,挑着一块空地落脚。看到这里的一片狼籍,我们心里都是一阵地难过。
满在悲怆中的人们,看到我们从天而降,纷纷跑了过来。
由于言语不通,我们都没有听懂他们嘴里在说什么。云音被吓得不住后退,在一棵刚刚烧干的大树的前面,我们终于退无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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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3:07
“哈哈哈哈!正是此树!”范巨门拍着肚皮,乐呵呵地说。
他的身后,六星相继而至,在一棵大槐树的面前,众人停了下来。
槐树的下面,陈士心、洛益、五女以及琴骨、胡勾、百岁神童等等人全都昏倒着,好像在作一场春秋大梦,尤其是洛益和云音,身子还一颤一颤,好像正在经历一场天翻地覆。
“主子果未说错,”孔文曲须发皆白,在北风中自有一股圣贤的气度,“这槐树当真是返往千万年前之法门。”
“不错!”裴廉贞笑了笑,“若我们在此处结果了陈士心等人的性命,彼一干人等的灵体即会被困于上古,再无法归来!”
“抑或咒封大树,亦可将其囚困于上古。”韩武曲拧嘴笑笑,眼上的十安疤更显得大了。
“哈哈哈哈!”范巨门笑眼眯缝,摸了摸福头的发型说,“那我们就赶快动手吧,所谓夜长梦多啊,老七早就等得不耐了!”
雷破军的脸棱角分明,就好像刀削一般的冷峻,两簇黑发遮住了眼,却尤显得凶狠。他的手中早已经拿了一把长匕颠来倒去,似乎早已经按捺不住。
“好,动手!”裴廉贞一声令下,六星个个双合眼齐闭,盘坐着围拢在那棵大槐树的四周。他们一个人念一个字,语速飞快,眨眼之间已经念过七八十字,而那棵大树伴随着这股声浪开始摇晃,越摇越猛,忽一声巨响,一根侧根从地里面拔起来。
我和云音已经靠在了背后的树上,云音仍然是一副惊惧的表情,不过从这些村民的眼神中,好仿佛觉出他们对人们并无恶意,反而更像是对神灵的模拜。
也许不应该称他们作村民,因为这里更像是一个原始的部落,一个正在受难的部族。
“云音,没事,他们没有恶意。”我说。
云音也感觉到这些人不像是要对我们怎么样,紧紧拉着的手渐渐松开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袋突然好疼,云音似乎也是一阵的眩晕,接着我们眼前一黑,那些部族的人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整个天地都在摇晃,眼前金星乱冒,一片的大乱……
裴廉贞在得意地笑,那棵大树已经被渐渐拔起,再过不久,这个通往千万年之前的通道就会被封死。如果再把倒在地上一堆人杀死,那么就没有人能够得到城市的宝藏, 勾陈帮也会随之覆灭,七星就会理所当然地成为城市的管理员!
裴廉贞越想越是兴奋,以至于不自禁地手舞蹈起来。
这时候树摇得更加地猛烈了,大部分的根已经露出地面,裴廉贞知道,历史的另一端,正在天翻地覆。
呼——
什么声音?
裴廉贞猛地抬起了头,树……那棵千年槐树……
叶子……
六星的头上各落下一片叶子,他们的嘴再也张不开了。裴廉贞突感不妙,急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扣在指间向树顶弹去。
这一弹带着裴廉贞的咒术,声势自然不小,那颗石子呼啸一声扫过大树,然后声音渐小,忽不见了。
“哎呀,小心背后啊。”
裴廉贞猛一回头,一只脚迎面踢了过来。
他急把头一低闪过来脚,同时用力在地上一拍,对方不由地被震退了几尺。
抬起头来,才看清楚对面的人——叶逐风。
“裴帮主,乘人之危,非大丈夫也!”小风抱着胳膊,不屑地说道。
“我看你是活够了,”裴廉贞冷笑一声,用力向地面跺了一脚,六星头上顶着的叶子顿时被震落,六个人又得以活动自如。
小风默感一惊,没想到这个裴廉贞居然熟识自己“落叶定”的道法。就在这样一思考之间,六星已经将他围住,风声一动,范巨门嘴里的牛毛细针先来问候。
小风并未闪避,那针近了他身子后就被一股力量扯开,自然打不到小风。
“毛头小子,你大有长进呀!”范巨门说着,向其余五人递个眼神,六人会意地全部都闭上了眼睛。
“又来这套?”小风有些不满了,“你们干脆作和尚去吧,就会闭眼念经!”
可是说归说,还是要加上一万个小心。小风已经把手按在背后的包袱上,同时手指作诀,祭起一道狂风,要把六星席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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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3:08
“呜呼……大风起,圣火盛,天雷不动七星重。”裴廉贞念道。
六个人听到了指令,各伸出两手拉成一圈,顿时仿佛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深笼,将小风狂卷起来的飓风死死困在圈心。
小风见到对方早有应对,咬牙又努力地将身子一拧,风更加的大了。那六人似乎也有些坐地不稳了,渐欲被风卷了起来。
“士别三日却当刮目相看!”裴廉贞自语道,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小风已经比从前强了数倍,单是这简简单单地一旋身就可以看出,他已经脱胎换骨了!
“天斗乱,地门开,大风当自西北来。”裴廉贞继续念道。
六星听到指令,费贪狼和孔文曲拉在一起的手紧忙松开,一阵狂风立刻从这个破口激冲出去,六星被反震出几米猛坐在地上,而小风也被气劲扯开许远。
小风刚刚站定了身子,一个黑影猛地跳了过来,他毫不客气,伸腿就是一脚,正踢中了来人——费贪狼,费贪狼不由地飞出十几尺,他一边在空中飞行,一边露出一阵的坏笑。
小风暗吃一惊,定神往费贪狼的胸前看去,发现他的袒露的胸口上画着个血淋淋的符号,他心下一惊,知道他自己刚才一脚踩在了咒上。
果然,右腿一阵地酥麻,小风忙闭住了呼吸,意引一口元气向脚下汇去。
就是这么一瞬之间,六星迅速又恢复了阵势,一个个又围拢在小风的四围。呼吸之间又念出二十余字。
小风顿时感到一道道气墙向自己挤过来,墙缝之中,自己刚才卷起的风又向自己卷了回来!
“这是模仿了妙岩朱雀眼的‘气牢术’!”小风叫声不好,急将脚一拧,把攻进来的强风旋起来化为几用,同时飞速地作成手结,口中念念有词,咒毕一掌拍在了地上。
他祭起了更强的风沙,以便能通过沙土看清楚气墙的形状,等到看清楚时才发现,那气墙分明已经压到了他一尺之内。
别以为会祭东风就有什么了不起!裴廉贞嘴角咧开,伸手在空中一抓,那一树的槐叶就如同飞刀一样穿过气墙,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向小风射去。
小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么一手,因为对于这些叶子,他根本就是不惧的。他只是摆了摆手,那风就更强了, 而地些叶子自然被风带着上下翻飞,不能伤到小风。
但是小风很快就明白了裴廉贞的用意,这些叶子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而是对付他祭起的风沙!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沙土一见到这些叶子就自然向叶片上附去,附着上去之后很快就被叶子“吃”掉了。
小风心中不悦,疾将风阵停缓,然后欲将风速猛地一加,将这些叶子甩出阵外。但风势方缓,一件万万令他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那些空中飞舞的叶子,一下子呼啦凝聚,竟变成六星的模样,再仔细看时,分明就是六星了。六星俱是紧闭双目,两掌平推,重重地打在了小风的前心后背,小风血洒长空,身子被打出几个血窟窿。
“哈哈哈哈…”范巨门大笑一声,“不过尔尔嘛!”
“不对!”高禄存猛醒道,“在头顶!”
他的头本来就长得奇长,脑尖更是高耸,说话这一刻一层头皮已经被削了下来。其余五人知事不妙,但反应已迟,但见面前电光一闪,一丝寒气透体而过!
与此同时,那个被打烂的小风化回一团散叶,飘落在地上。而真正的小风,就踏在了这一团叶子上,他的手中,亮出了他包袱里面的怪物——一把青压压的形状古怪的刀——沧江碧火月!
六星俱被拦腰斩断,死尸横倒在地,血引如泉。
“别以为就你们会用替身,本公子也不是吃素的!”
“哈哈哈哈——”裴廉贞大笑,“果然不是欲类!”
“废话!”小风答道,他眼睛向裴廉贞冷冷地扫去,看过之后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时候说话的裴廉贞早已经站在了七星阵之中!
其余六星并未死!!!
地上的死尸一下子又被成一堆败叶,而那高、孔、费、韩、范、雷六星,不知道早在什么时候就跳出了自己电光火石的一劈,和裴廉贞组成七星的法阵!
大意了!小风后悔不已。
“你手中的是什么宝贝?”裴廉贞喝问道,“当今之世,并未曾听说过这件古怪兵器!”
小风知道自己已经在对方的控制之中了,说几句话拖延一下也好。“这件叫七杀七灭刀!”
“七杀七灭?”
“就是专克北斗阵法的宝刀,怎么样,怕了吧?只要我把刀扎在你们的死位上,你们七个就性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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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3:08
七星听到这话后很是吃惊,雷破军甚至现出一些害怕的神情。但七个人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动作,他们久经生死,一句话并不足以左右他们。
“口气不小,你可知七星阵的死门何处?”孔文曲试探道。
“七曜对七星,生死水火中!”小风撇撇嘴说,“别忘了,我的师父可是深谙道术的!”
他这句话就好像点中了七星的死穴,七星又是为之一震,他们的七星阵已经被破过两次,如果今天要栽到这个少年的身上,那可就名声扫地,颜面无光了。他尽管心里有一些的慌乱,他们还是强作镇定,谁都没有动上一动。
但实际上小风是一动不能动的,这时候的他已经在对方的牢牢控制之中,不要说动了,一呼一吸都是无限的困难,才说了两句话,胸口就是一阵的发闷,脚下仿佛更加酥麻了。
七星阵一落,只有裴廉贞一个的双眼是睁开的,他目光敏锐,早已经监视小风已久,小风这一细微的变化并未脱过他的眼睛。
“变阵,交五行,易魁杓!”裴廉贞疾道。
小风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刚才情急,所以七星阵的方位略偏,并不是按现在时令下北斗的正位摆成,所以裴廉贞要六星把阵校以正位。
因为七星现在脚下所踩的地方,正是阵形的气眼所在,如果随便移步,小风就可以从容逃掉,因此必须要经过一过阵法的过渡——先按照五行相生变成一个五行阵,这样就可以放开两个人,这两个人迅速补出七星的正位所在,然后五行散阵,转而合成正位七星北斗阵。
这种作法虽然较为稳妥,但耗时较长,五行阵形成之初和散阵的最末也是阵力薄弱的时候,要挣脱的话这是两个最佳的时刻。“就只有这么一拚了,如果不能成功,这天就可能死在这里了!”小风想。
果然,行动迅捷的韩武曲和费贪狼从阵中脱出,其余五人合围一环,裴廉贞离小风的距离略近,以作中央戊己土。机不可失,小风摒住一息,举沧江碧火月就向裴廉贞劈去。
裴廉贞早知道他会有此动,忙伸出两指相还。这绝不是普通的两指,这两指上含有裴廉贞自以得意的“缠锋术”,专能粘住冷刃的攻击。
若是普通的刀匕到了它的指间,一定会被他这两根白玉般的手指牢牢锨住。但今次不同,这把古怪的家伙到了他的手指之间后,一丝透骨的凉意伴着隐隐的热辣传来,他阅过无数兵器,可像这种冰中藏火的家伙却是头一次看到。知道不早收手,这两根指头就可能不保,情急之下他变指为掌,一让刀锋随后向刀面拍去。
奇怪,他这么一拍非但没有拍起怪刀,反而被这个东西黏住了手,身子也不自然地随着这刀向左边倒去!
身后的南方丙丁火的雷破军见到大哥不稳,立刻上前帮助,一抖手两枚铁核桃向小风的双眼砸去。
“这就是所谓的‘火生土’?!”小风冷笑一声,左肩猛地一沉,风门拳破空而出,那两个铁核桃在空中被打破了。
哪知道这两枚核桃里面内有机活,一打碎之后两股烟冒了出来,小风初以为那是两团毒气,幸他双目精明才很快看清楚,那不什么是什么毒气,而是两只黑褐的铁甲虫呼出的气。
这两只虫子牢囿大开,自是兴奋不已,扇一扇折翅就疾向小风扑去。
小风虽然不知道这两只虫子有多厉害,但想也必不好若,急忙将手中长刀一带甩开裴廉贞,同时身子向下一俯一拧,藏头裹脑挥力向两虫削去。
谁知那两只铁甲虫竟然不避不让,硬生生向刀锋撞去,但听见当当两声,小风脖项上一凉,那两只虫子已经死在他的刀下。
雷破军大吃了一惊,这两只铁甲虫本来就是以食铁为生,无论是多么坚硬锐利的铁,这两只铁甲虫向来都是照单全收,没想到这次却闪电之间让铁给斩了!
这时候小风的感觉却是更怪,手中这刀从斩断两只虫子之后就忽变得异常的沉重,他努力地握紧宝刀,可是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泄得无影无踪。为了脑袋不被自己手中的刀砍下,他猛一闪身弃刀跳开,这刀一下子扎进了地里,整个刀身都没在土中!
就这么一个瞬间,裴廉贞的身子向后一滚,雷破军向走后方一退,高禄存迎面飞身而过。
正位七星阵落成!!!
小风还没有站起身,一张无形的网就从天而降,他不自禁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夺腔而出。
血,没什么珍贵的,流就流好了。
情,本来也没什么珍贵的,但却一点也不能负!
因为,人,就应该这样做!
远古的天穹,云一般淡,风一般轻,人却不一般的纯……
我们的天空停止了摇晃,大地也恢复了沉静。
不过这里还是那么的炎热,脚踩在地面就好像上踏进了火炉一样。云音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我们略平定了一下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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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3:09
这个原始部落的住民们似乎是把我们当作什么神明了,一个个表情虔诚地跪拜在地上,为首一个老者上前两步,叽叽咕咕地对我说了番话,可是我怎么也听不明白。
最后,这老者用手指了指他们身后烧毁了的柴木房子,好像是要指示给我什么。我拉着云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分开烧败的小门,才了现里面躺着个病人,旁边还有两个人照料。那病人并不别人,正是白烛光,而旁边的两个女孩子,一个是葱儿,一个是馨妍。
“馨妍,葱儿!”我大喜过望,快步跑了过去。
两个女孩见了我和云音也是分外开心,欢喜地迎了上来。
“还好吗,没受人欺负吧?”我拥着她们说。
“很好,不用担心……”
“烛光这是怎么了?”我问。
“刚刚从天上掉下好多火石头,白烛光一没留被火石打中了后背。”馨妍漠不并心地说,“幸好我和葱儿在这边,才逃过了。”
“你们没事就最好。”我拍拍她们的后背,然后问葱儿:“烛光的伤势严不严重?”
“一时半刻是不能痊愈,不过休养一下,行走是没有问题的。”葱儿一边说一边向后看了看烛光,“现在哪里都没有水,这恐怕对他的伤口不好。”
“嗯,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吧。”我说。
小风汗流浃背,血流得更多,他的内脏已经受过损伤。但这七星阵好像威力还远没到尽头,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正从天上压下,小风双膝再不能支撑,窟通一声趴到地上。
“嘿嘿,小子,受不了了吧!这才只是一个开始,等到夜幕降临,七星出世,那时候才够你受的!”
小风咬了咬牙,他的身体使不出力,精神也接近于涣散,如果说还有什么知觉的话,那就是只能感觉到痛楚。
不用等到天黑出星星了,小风想,只要这个阵再压他一会儿,他的身体就会裂开。
“不说话?哈哈哈哈……”范巨门笑道,“那我们可也不客气了!”
七星真的毫不含糊,说话间脚下聚力,地上土崩石裂,他们的七双脚全部陷进土中,去势未止,他们的身子还在继续下沉,最后,整个小腿都没如地中。
旷野之中,只传来小风一声厉叫,跟着就没有了声息。
“死了?”范巨门说。
“不可轻敌,或是此子与我们使诈!”孔文曲白须飘扬,用心语警告范巨门说。
“不错,再立阵片刻,以防不测!”裴廉贞继道。
“老七……腿因何而抖?”费贪狼耳力过人,听出雷破军的腿在发颤。
“不碍事,想是站立久了。”雷破军答道。
片刻之后,不仅是雷破军,所有的人腿都开始发抖。雷破军术力最小,腿也抖得最猛,他腿边上的草籁籁晃动,偶尔发出毕毕剥剥的响声。
“不好!”裴廉贞大叫道,“拚尽全力!”
为时已晚,只见倒在地上的小风腾地从地上站起,他气焰如虹,硬生生把压在他身上的万钧之立撑了起来!
七星再也站立不稳,雷破军第一个坐在地上。
小风双目迸出精光,张嘴狂号了一声,声动四方,大地为之震动。地上本来生长正茂的青草忽而干枯,跟着全部燃烧起来!
“什么……”范巨门再也笑不出声来,“这……这不可能!”
这一句话引得小风一甩头向他望去,四目相对,范巨门一口血也喷出来。
“天地人三界皆有风。天宫有仙风,地府有冥风,人间有灵风。人间,地表菁草虫豸之处,谓之息风,息者,微气也。”小风缓缓念道。
什么?
七星各是一愣,难道说刚刚这个毛头小子从地表吸收了地气之精华,使自己的身体瞬间强出几百倍?
小风的气势还在扩大,一种凛然之气冲破七星阵的压力横行荡去,七星不能抵挡,渐渐地,范巨门倒下了,韩武曲倒下了,费贪狼也倒下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3:10
“还待何时!”裴廉贞大喝一声,“三刀,将七星杖献上!”
远外的地下突然跳出一人,手捧七根银杖三步两步就跳了过来,他面色冷峻,似乎心情也颇为沉重。
与此同时,小风张开右手向地空抓,那一把沧江碧水月腾地一声从地里跳了出来,又重回到了小风的手上。
三刀人虽未至,已经将七根银杖抛了过来,费贪狼急团身上跃,在空中挥手如电,迅速将六根杖分给六星。
他这一脱阵,小风可谓是压迫顿失,他大吼一声,立起长刀纵地就是一劈,这一劈声动九天,一声惊雷过后,七星阵土崩瓦解!!!
因为他劈得不是别外,正是七星的死位所在。
就是在这兵败如山倒的刹那,裴廉贞的手在空中猛地一舞,七根银杖被他的扯劲带起,嗖嗖扎在了七人之前所站的方位上。
小风本来如蛾破茧,这七根银杖一下,一股巨力又从四方而至。他知道是银杖发挥了功用,忙站稳了七星阵的死位,纵身跳至刀头,呵一口长气,使尽浑身力气将刀向死眼里扎去。
七星大呼不妙,各自催动术力向七根银杖施去……
刹那间天昏地暗,一抹黑烟席卷晴空。那股黑烟越来浓,不多时就把天完全染成黑色。小风抬头看时,北天突然出现了七颗闪亮的星星!
天上的星斗很亮,尤其是北斗七星。
白烛光已经醒了过来,当知道是葱儿救了他性命的时候,神情满是不自在。我们也不去理会他的感受,四个人走出了这个木房子到各处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尽管入夜了,还是一般的热,热得让人浑身欲裂。这种炎热,使得我们虽然只是灵魂之体也非常想弄些水喝,可是哪里有啊!
部落的人们破不好受,仅是天落火石的那一阵子就死伤数百人,这时候火热干渴,很多人已经被烧晕了头脑。伴随着炎热,一种病开始迅速蔓延,仅一天之间,因为这病死的人就不计其数。
葱儿本来想帮帮大家的忙,可是什么都被烧毁来,想找些草药也无能为力,我们也只得作罢。
在一个深沟的上面,我听到了两个女孩子的私语,心中不禁一阵的激动,“颜姐,是你吗?”
“益,是我……你在哪里?”
从地上捡起一根烧着的树枝,我照亮了地沟,馨妍和青鹊正坐在下面。云音急抖翅飞下去把两个人拉了上来,颜姐和青鹊都受了轻伤,颜姐的脚扭了,而青鹊被火烧伤了胳膊。
“都是我不对,事先没有安排好,让你们受苦了!”我自责道。
“知道就好!”青鹊用拳头捶了捶我的胸口,然后哭着扑进我的怀里,“我和颜姐好怕……”
“没事了,没事了,这下我们又在一起了。”我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背了颜姐,拉着青鹊,我们六人又回到了那个木房子里。
一路上,我曾不止一次地想到,既然我们是用灵魂来神游这片上古,怎么还会有扭脚,受伤的种种事端?灵魂和肉体好像是应该分开而论的吧!
回到木房子才发现,又来人了,是陈士心、胡勾和阿锐。
“士心?你们……”
“不要奇怪我能找到你!”陈士心说,“有草药什么的么?胡哥受了些轻伤。”
“要是有就好了……”我苦笑说,“我这里还有两个伤号呢!”
“哎……既然这样,那么大家就再多忍两天吧,等着玄女来!”陈士心说,“不知道没有水我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哎,这么热,一滴汗却都流不出来!”阿锐叹口气说。
汗如雨下,小风大口喘着气,他的半截身子已经没如土中,身前身后,七星也或深或浅地陷入地中。
他们已经相持了半个时辰,还未分出高低,无论哪方,只要稍一懈怠必将残死敌手。
三刀在一边紧张地张望着,曾经鼻孔指天的傲气已经荡然无存。他越看越是心急,却也不敢轻易走上前去。裴廉贞看到老七雷破军已有些不支,终于也放下了七星的颜面,对三恨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去刺他的百会!”
三刀得到指令后诚惶诚恐,赶忙蹿了上去,绕开七星大阵,伸出一只手纵身跳起向小风的头顶砸去!
小风把眼一闭,只等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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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3:10
今天他一早起来就是一阵心慌,敏感的他生怕哥哥出事所以才四处走动,赶到此处时碰上了七星,于是不得已出手了。
要是自己身边也有个帮手就好了,可是出来的匆忙,连家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半途中出来什么帮手!现在倒好,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不等死还能说什么!
但三刀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因为有个人用枪瞄准他很久了。
乓——
枪声终于忍耐不住。
当——……噗——……
小风用眼角的余光瞥去,一个人的手臂被一把刀穿透了,是刘瑞华!
他怎么来了?
刚才是三刀用他随身的宝刀——秋草寒霜暴挡住了子弹,然后一刀扎进了刘瑞华的大臂。
刘瑞华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挣扎了几下子,然后很快晕了过去。
“难得呀!”小风想,这年头还有这么正直的警察。为了洛益不知所谓的计划,还四处打探消息,甚至不顾性命。
三刀要二次动手了。
可是良久手还是没有落下。
小风只听得背后这人不住地发抖,汗水啪啪不断地向地下打落,怎么回事?
“业障!我教人本领,就是为了让你不分好坏,助纣为虐么!”
这个声音沉厚无比,数里之内尽处可闻。三刀不听见则已,一听这个声音不禁抢跪在地,一头捣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更激动的是小风,这个……这个声音是老前辈的!!!
那么老前辈不就是明公的师父——长寿老翁?
长寿老翁咳嗽一声,伸出一只脚猛地向地上一踏,小风突感身体一轻,原来自己已经拔起而起,跳出了七星阵的死位。
小风一旦跳出,七星阵的重重术力就像他压了过来,这电光火石的一瞬,老翁的脚又是一跺,三刀不由地向前倒去,头下脚上,正跌进了小风之前踏出的洞中。
七星阵刚得伸张,猛被点中死位,就好像是扑食的猛虎被大刀抵住了肚皮,进退不能。好在三刀功力不济,并未对七星造成致命的伤害,七星各吐鲜血,再力支持不住,都倒地了地里。
小风一旦脱身,顿觉全身畅快。他疾步跑到长寿老翁的身前,躬身跪倒:“原来老前辈是长寿老翁,弟子居然……”
“哈哈哈哈,”长寿老翁笑了,“快快起来。”
小风被扶起来,然后让老翁看了个不自在。
“好啊,几时不见,大有长进,居然能和北斗七星阵斗个不分高低,好样,好样啊!”老翁笑着说,“就算是老朽进了阵中,恐怕也要费上好大一番气力!”
“老前辈不要拿小风说笑了,你只两脚就踏破了七星呀!”小风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我这点斤两,还不够您笑话的呢!”
“哈哈哈哈,难得难得,你倒也学会谦虚起来了!”老翁笑着说。
自从长寿老翁出现以来,他的眼睛仍旧一直闭着。小风也习惯了,他知道老翁虽不睁眼,可也比自己瞪着四只、八只眼管用。
可是,忽然,老翁的眼睛睁开了!
那两只眼睛只有白眼珠,没有黑眼仁!
饶是天暗无光,可在仙洞呆过两个月的小风却看了个真切,他腿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对面,正要冲上来暗算自己的三刀被这么一瞪冲得后退了数丈,一腔鲜血几乎全吐了出来!
全场所有的人被这一气势吓得气也不敢喘,暗夜之下,杂息皆无,只能听到老人步步向前的踏草声和三刀咚咚的心跳。
“孽畜!”老翁喝道,“我辛苦传你武艺,你却恩将仇报,刺我双目,夺我宝刀,今天我就要与你算清旧帐!”
“师父……”三刀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地苦求道,“弟子……一时鬼迷心窍,您大人大量,就原谅……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