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36
失去了双臂的灵活,他就像个脱力的病人,一点威胁也没有了。白烛光当然深知这一点,他的双腿向后退去,嘴里打着颤问,“你…你要干什么?”
“废你双手,这样你就不会再做坏事了!”
“那你…不如…杀了我的好!”白烛光咬牙说道。
“好,那我就杀了你!”我说着话,伸出手向烛光的脖子抓去。
这一个抓,我并不想要他的命,但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下手的这一瞬,烛光竟一下子变成了石人,硬得哪里还捏得动?
不对!一定是幻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石人呢?
身后突然间响起了谢兰芳的声音,“民晋,你没事吧?”
转头看去,谢兰芳跑到了张民晋的身边,她边跑还边向这边望了一眼。牢牢围拢着政府高官的警卫们闪开一道缝,好让这位夫人进去。
糟糕!“拦住她!”我急喊道。
众人不知所以,就是知道也来不及了,一只手已经穿过了张民晋的咽喉,可怜这位忧城忧民的好领导,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警卫们知道出事,纷纷向谢兰芳击去,不料还未近身,就已经被一股邪气逼退好远。我愤怒地冲了过去,抖覆水之书变作玄冰碎直向谢兰芳刺去。
谢兰芳将头一偏,灰色的短发立刻变成了乌黑的长发,在夏风中兀自乱摆,原来一个年长的老阿姨立刻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大姑娘。
“琴骨!!!”我咬了咬牙。
琴骨的双眼发红,嘴角微张,流出好多血,还有一节人的手指。她好像认得我,又似乎不认得我,她微微地又侧了侧脑袋,跟着向我大步袭来。
不用问,谢兰芳早就被她弄死了,难怪,难怪张民晋说咖啡的味道不对,原来不是过期了,而是琴骨跟本就不会冲泡!
现在哪还有什么工夫和她纠缠,我将手中的冰刺用力在地上一划,院子里的下水道井盖被掀了起来,我纵身跳入,径向南丽街流去。
中央富海南丽街,屠正荣家门口,大战方酣。
很乱,警卫和一帮杀手斗成一团,里面不时地能传出屠家女儿的惊叫,看来还没出什么事情。
我穿过院子,进到屋里,苏聿正在里面凝神站立着,手里捧着狂抖的鸟羽书,对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长发飘飘,纤姿动人,琴骨!!
怎么会?她不是在张民晋家么?!!
另一边,富海区长屠正荣和女儿橙橙正惊惧地坐在一边,睁着大眼一动不能动。
西白虎洪爷,勾陈的四大堂主之三,就站在两个人的不远处,手握一条铁棍在地上笃笃地点着。
“屋子里有毒气!”苏聿喊道。
“那就到院子里去!”我说着,猛一晃身子,手中的一条冰刺直向琴骨扎去。很默契地,苏聿将手中鸟羽书一抖,几十只白鸟厉鸣而起,围着洪爷上下翻飞。同一时间,苏聿已经扶着两个人跑到了院子里。
就在我的手要刺中琴骨的前一瞬,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破绽,急忙冲苏聿喊道:“小心他女儿!”
所料不错,琴骨已经和屠橙橙互换过身体。当被我识破的那一刻,琴骨急将手向屠正荣抓去,苏聿见势不好,慌用手中银针的书脊一挡,那根银针竟迸出一股强烈的电流,把琴骨逼退了好远。
洪爷手中的铁棍不断挥舞,但那些鸟儿却怎么也挥之不却,不过那条铁棒也好像有什么名堂,凌厉的鸟儿们竟也不敢靠近。
突地,手机铃声响了,洪爷打开了手机,里面是陈士心的声音,隔了不太远,所以我听得清清楚楚:“行动失败,速去支援西北。”
虽然声音不大,但对于洪爷来说,却有着无限威力,他用铁棒猛地向地上一戳,房顶突地塌了下来,烟雾过后,他和琴骨全部人影不见。
门口的那些杀手很快被摆平了,我护着屠橙橙从残屋里来到院子当中,屠正荣看着女儿无恙,心里大感欣慰,腆着大肚子不住向我们道谢。
苏聿安排他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暂避一时,那里有我们五部的人手以及颜姐降下的幻阵。把小命看得要紧的屠正荣很干脆地答应了,带着女儿在警卫的护送下迅速去了。
我和苏聿各施各法,分头策应其他人,我又一次下了管道,向东北擎武奔流而去。
学苑路离我原来的学校并不远,所以对这一带我还是很熟悉的。不过我从不知道有个政府的高官住在这里,皇甫青天,这个名子听起来很气派。
同样是一片混乱,屋顶上,金弃义单斗双人,一个是北玄武沲爷,另一个是勾陈第一执牌——天佐。远处一边,一男一女紧紧拥在一起,看样子应该是皇甫夫妇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36
不愧是北街铜手,出招确是残烈,弃义把两人逼得节节败退,不断地向屋檐边靠近。
要先把两夫妇救回地面,要不然一出什么事就麻烦了,想到这里覆水之书陡长,像一张毯子直飞上房顶,我在下面急喊道:“两位,请从这里滑下来。”
勾陈的两个人见我来了,知道不妙,玄武沲爷抖动手中的蛇头杖架住弃义的双手,天佐从两个人身下滚了出来,挥舞手中的铁镰向皇甫夫妇砍去。
皇甫青天一看危险,急忙把妻子推了下来,顺着长长的手卷,皇甫夫人平安地从上面滑了下来,我急抱把她抱住,送到地面。
可以看出,这位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一位绝世佳丽,现在虽是到了中年,美丽仍然无从遮掩。落地后的皇甫夫人急忙向屋顶望去,生怕自己的丈夫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放心,在你从上面滑下来的时候,我已经上去把那个天佐摆平了,你看……”我的话音刚落,皇甫青天也从上面滑了下来。
向我道谢后,皇甫青天对妻子说:“善贞……我很好,没事了……”
皇甫是个英俊刚毅的人物,和妻子李善贞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儿。两个人到了这个年纪,仍然恩爱如旧,像新婚的恋人,没想到,在这么紧张的一刻,仍能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
我踏着覆水手卷上了屋顶,对两个人下了死手,两个人知道情形不妙,怯意大生,北玄武沲爷一个没留神掉了下去,我向下张望时,已经摔死在地面,而皇甫夫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息地死去了。
回到地面上的我对眼前的事实简直无法接受,但两个人死得很甜,这一生,他们好像很幸福,所以死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非常满足。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似乎还要带着两人一起走过来世的路,不管多么坎坷。
“洛益,回去吧,我们的行动也失败了。”电话里,苏聿如是说。
只能表现愤怒的拳头是悲哀的,但是连愤怒都表现不出来的拳头,还有资格称之为拳头吗?
天下大乱……
乱,不在局势动荡,而在人心动摇。
天下大乱,是一种绝望。
忙累了大半夜,仅仅保住了屠正荣父女的安全,胡仁秀和岳云飞的保卫战皆以失败而终。
大家垂头丧气,一个个无精打采,过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突然,程四海慌张地跑了进来,对我喊道:“不好了,现在区里发下了通辑令,要集合警力抓捕各位。”
苏聿急忙打开电视,没错,我们的照片或是模拟照片全部上了电视,说我们是刺杀政界高官的凶徒,并要全市广大市民合作,全力搜捕。
“妈的,”杜羽心骂道,“瞧这世道,好心没好报!”
“先别急,”颜姐说:“我看这里面有误会。”
“嗯。”苏聿接着说:“我也觉得是,当务之急是要让屠正荣和官方解释清楚。大家以后行动要格外小心,陈士心越来越难斗了。”
“苏聿,我觉得我们太被动了,这么久以来一直让陈士心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迟早我们也会葬在他的手里。”我说。
“是啊,我也想到了,你说,我们现在应该作什么?”苏聿看看我。
“你有主意就直说吧,”我笑了笑,“论智计,我哪里及得上你。”
“嗯……我想我们应该主动出手,干扰对方的行动,或者干脆在勾陈那边捣乱,让他们不得安宁!”苏聿说。
“主意不错,这样虽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扰乱陈士心的部署。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和勾陈火拼,会差金多少?”我问。
“差很多,一方面,现在城市里的黑势力格外团结,同气连枝,牵一发必动全身,另一方面,我认为陈士心那一边的主要实力也不会比我们几个弱,虽然我们有异术和圣宝,至少,那个陈士心身边神秘的人,我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头绪。还有,如果我们对勾陈大动干戈,我怕他在一怒之下,到未锥捣乱,尽管云伯伯他们也有防备,可以对方毕竟是杀人不见血的黑社会……”
“这样……还是你想的要周到些。那就先实施我们这一步计划,干扰对方,以后的事,还是走一步说一步吧,敌强我弱,还是好好地保留实力。”
经过商议,我们决定让赤鳞主要担负搅乱勾陈的任务,因为他有质无形,便于行动。
颜姐从赤鳞身上取些灵气下来,这样可以随时掌握他的情况,以便行动。
“赤鳞,你只管肆意捣乱就行,不要和琴骨她们正面硬碰,一有不妙,立刻溜掉,知道吗?”临行前,我叮嘱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37
“赤鳞牢记,请主人放心。”
“嗯,小心。”我知道,这一行,绝对是凶险无比。虽然是冰火悍灵,但在琴骨面前,什么灵都不好使。
赤鳞走后,苏聿又精心挑选了百名最精干的手下,让他们也组成了刺杀队,对象是黑势力的主要人物,同样是尽力而为,以保存自己为前提。承道大哥的大弟子也被编入到队中。
经过多番联络,我们终于找到了屠正荣的女儿,橙橙费了好大的劲,才劝说老爸出头,把我们解救几个政要人物的要情解释清楚,政府和警方取消了行动,但电视媒体并未对此发表过任何声明,所以我们几个都还是名义的通辑犯。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最要命的是,小风和小雷一直也没有露面,从前夜行动后,他们两个就没有回来,而且一个电话也没有,也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云音为这个淘气的弟弟急得火烧火燎,我不住地安慰她,说不会有事,可我自己心里也没个底,连明公,道长他们都要死在这个乱世之中,哪里还有什么绝对的安全。
这下可真是天下大乱,警界的力量在削弱,城市里面主要的领导人也都死掉了,只能用些没有什么实际经验的二把手顶替,而这些人看起来办事不利,也没能让这个城市稍稍平静一下,反而使那些黑手党们越发嚣张了。一时间东边血案,西边大劫,南边爆炸,北边奸杀。全市上下人心惶惶,有些经济能力的人都携家带口飞着出境了,留在这里的大部分人只好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祸从天降。
许多店面都关张停业了,只要是能保住性命,谁还在乎那些纸票?!只有那些酒吧,歌舞厅,桑拿什么的,生意越发的火爆,成天有人竖着进去,斜着或是干脆横着出来。
绿柳庄园的主人程四海也暂闭了不少的生意,反正积蓄不少,私底下和各方面的人物也有些来往,所以一时半刻,这里倒是个不错的避风港。
程青鹊知道爸爸终于得闲,很是高兴,整天陪着爸爸说话谈心,一点也没有天下大乱时的惊恐。
就在大家在为两个人的安危焦头烂额的时候,小雷满身污泥着跑了回来,人没进来就大声叫喊:“师父,快…快去救小风哥哥……”
“在哪?”我忙问。
“就在南边的小柏林,对方的四个人好难缠!好像还有一堆杀手正往那边赶去。”
“小雷别动…”颜姐说着,大张灵眼,然后用手在他的身上空抓了几下,“小益,我从小雷身上抓到了小风的灵气,不久就能找到小风的方向,你会看到小风的一个淡影在你眼前,跟着那个淡影直走就会找到小风。”
“好。苏聿,你安排人在后面策应,我先走一步。”我说着,就直朝这边的下水管道走去。
我并不是要依赖那些水的流动,而是要用那些水重组我的身体,也就是说,只要是连通的水域,不管多远,我都能用彼方的水组成我的身体,此方的身体则会作为交换而变成水,而灵可以飞快地到达彼方,和新生成的身体组合,形成别一个完全的我。
南边,城市中心的下水管道网络复杂,无所不至,很快地我就到了小柏林不远处。跳上岸,眼前果然有个淡淡的小风的身影在向前方飘,跟着这个影子,果真发现了小风的所在。
是勾陈的四大堂主,什么时候,他们变得这么厉害了?不……只是他们手中的武器有玄妙,青龙马爷手执一柄三棱剑,朱雀苗爷手拿一把特大号折尺,白虎洪爷还是握着那日的亮铁棍,玄武沲爷手抡蛇头杖,四个人各踞一方,形成合围之势,让小风前后不能兼顾。
另一边的远处,一个女孩子倒在地上,是那日在结善寺救我们大家性命的刘芳。
疲累不堪的小风手中的眉月刃都握不太紧,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同时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我不欲背后偷袭,所以大步进了战圈,看看地上的小风,笑道,“太不中用了吧,能累成这样?”
“说笑话啊你,两天没合过眼了,神仙也盯不住呀!”小风的眼皮下垂,看来没有说谎。
“怎么回事?”
“为了救刘芳,在这个破林子里面迷路了,我和小雷绕了很久也没走出去。”
“那小雷为什么出去了?”
“是这四个人进来的时候,打破了迷阵,我乘机叫小雷跑出去的。哎……”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睡一觉也没关系,这儿交给我了。”我说。
“呵——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臭屁了?”小风直捣头,似乎真要睡着了。
“少贫了,一会儿有了空档你就出去,保护好刘芳。”
四位堂主对我们的视若不见颇有些不爽,青龙马爷使个眼色,四个人向我夹攻而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38
人还没到,四件兵器的杀气先到,看来绝不是俗品,我将怀里的手卷拽出,一道冷气喷出,手卷变成一条长长的冰刺,直向四个人挥扫。
冷气是空前的冷,玄冰碎带出的冷气令四个人手臂渐渐僵冷,就是本不怕寒冷的我也觉得彻骨的凉,这个宝家伙一出,四堂主的四件兵器顿感逊色,而小风就乘隙一个翻滚跳出了战圈。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四样兵器从何而来?”我问道。
“陈哥给的,怎么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白虎洪爷快人快语。
“哦,没什么,我在怀疑他怎么会找到这么些破玩意儿,在这里招摇过市!”
“妈的,口出狂言,吃棍!”洪爷说着,率先抢上一棍砸落。
这正是我要的,只要他们步调不一,就一定可以找出破绽从而破他们的“四门金阵”。
这四件兵器的厉害不在于单打独斗,而是在于四件齐使时,会形成一种特殊功能。比如说东南西三面的兵器同时指向北面,而北面的兵器指向正南时,那条盘蛇杖就会变成一条铁齿巨蟒,而其它三个兵器则会化为铁壁,使受阵者不能逃开。
看来四个人还不太清楚这一点,或者意识还不能达到完全的默契,总之这样可以为我省不少的力,我用冰刺缠住洪爷的铁棍,同时腾出一只手在额角揩下一滴汗珠。
这时候,朱雀苗爷的折尺正好挥到,我将冰刺一个倒转,同时把手上的汗顺着冰刺射了过去,那滴汗在冰刺上趟过,迅速变成了冷冻无比的冰钉,直打在苗爷的虎口,他手中那条折尺不由地掉落在地。
我飞步跳上,将身子一俯躲开沲爷点来的盘蛇杖,用脚猛力向掉落的折尺踢去,那尺子在地上打个盘旋,直向青龙马爷削去。
青龙马爷知道这尺子的利害,急用手中的三棱剑格开,就在这一刻,四个人的空门大开,手中冰刺暴长,正点中苗爷的手臂和沲爷的下腹。
这一击不同寻常,两个人打个冷战向后倒去,机不可失,我将冰剌向空中一抛,同时把身子化成飞水向两边激去,身体在冰刺周遭一过,立刻冷如坚冰,两个我的小分身在空中四脚互抵,飞一般向龙虎二人弹跳而去,两个人挥手中利器向他们直击,击打之前是人形,打在人形上面时就变成了类似流体的冰,那冰在两个人的胸前重重击落,二人的内脏一下子被冰封住了,倒在地上,呼出一口迅速结冰的冷气,然后就再没有吸气。
我收起了他们手中的兵器,然后看了看小风二人。
“打得漂亮,好功夫!”小风喝采道,“你应该去拍电影!”
“别扯淡…”我的话还未说完,一阵罡风从身边呼声刮过,风中似乎带着烈火。一个不留神,四件兵器全部被那阵风带走了,同一时间,倒在地上的刘芳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急问。
“千金方让他拿走了?”刘芳呼喊道。
“千金方不是那佛手吗?”我说。
“不是,是一张牯牛皮,上面记着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抢回来!!!”刘芳急得快哭出声来。
那阵风中传来几声沙哑的孩童的笑声,一个人影在风中若隐若现。
这个时候,对方的人马杀到,碰巧,苏聿和颜姐也着大家找到了这里。
“保护小风和刘芳回去,”我冲苏聿他们喊道,“承道大哥,和我追个人去!”
“好!”
我和承道大哥拔足狂奔,直向那阵风追去。转弯抹角了半天,也没有跑出这林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风跑远了,我们垂头正要远路寻回,一块巨石从地里嘭一声跳了出来,把我们吓了个死。
一人人突从树后闪了出来,身材甚少,脸色铁青,双目无神,似乎是视力并不太好,这个人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看表情,这个似乎来意不善。
他将腰一叉拦在路中,煞是神气地站在我们的面前。
“请问,我们认识吗?”我轻声问。
“我认得你,你却不认得我。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记不记得你曾弄死过妙岩的青龙骨,白虎牙,朱雀眼……”
他们有说玄武皮,因为那是个奸细或是个叛徒。
“我记得,你和他们一伙的?”
“不错,我就是妙岩之主——王苛道,你乘我不在,坏我帮会,我今天是要来找你的晦气!”
“好。你说得很明白,来吧!”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40
“好!”王苛道暴喝一声,一掌向面前的大石头按落,四下里好像是一声炸雷,震得我们头昏眼花,不自主地向地上栽去。
不好,这石头有文章,我和承道大哥对视一眼,同时捂住了耳朵。
王苛道笑一声,一掌又拍在石头上,这一次我们的耳朵虽得幸免,但内脏却被震出了血,承道大哥重咳一声,用手撑住了身子。
王苛道哈哈大笑,又一掌拍在石头上。
承道大哥从背上解下了鲤鱼琴,急忙用手向上面拨去,铮铮声响,竟然和那巨石的嗡嗡声相击,四面的柏树不堪这种冲击,一个个从中腰断,向四面倒去。
我轻呼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承道大哥背了这个宝贝来。王苛道见还有这么一件东西,更加猛力地向石头拍去,要决出个高下。
承道大哥的手又一次猛地挥扫琴弦,两声巨响再次碰撞,四边近一些的树被这撞击连根拔起,尘土飞扬。
这时候,承道大哥的手已经淌出血来,看来是击打琴弦时太大力了,这时候,王苛道又一掌拍在大石上。
承道大哥的手已经不能再击琴弦了,情急之中,我抽出他背背的阴阳双龙棍,猛地身琴弦挥去。
奇事顿生,双棍同时拨在琴弦上,却产生了前后两个不同的声音,在空中相互激荡,一疾一缓,一尖一厚,那个尖厉的声音抵消了大石头的闷声,之后,那个浑厚的琴骨好像是正打在了王苛道的身上,王苛道虽抽身一躲,还是没有躲开干净,被琴声打中了右臂,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王苛道气得也不顾伤势,伸出手掌握成拳头,猛地直捣大石中心,这一次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王苛道打了十余下,把手打出了血,才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块巨形石头骤变,从中咔咔开裂,地面烟尘四起,耳边呼呼声不止,渐渐地,那块大石竟裂变成一个巨大的人形,那石人的头颅扭转着看了看王苛道,然后不动了。
“苛法,我的好弟弟,给我把这两个人杀死,杀死!快,快呀!!!”王苛道几近颠狂地说。
什么??那个石头变出来的人,就是他的弟弟?就是妙岩的二当家?难怪这个帮会叫妙岩,果真是块奇妙的石头!
石怪听到了哥哥的命令,伸脚在地上猛地一跺,然后张开大嘴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的身边却起了一道龙卷风,狂不可挡,周围的树木全部被这风卷了走来,在空中盘旋着飞舞,同一时间,远处的苏聿他们也被吸扯了过来,众人互相拉住,才没被巨风卷上空。
石怪王苛法咆哮一声,伸手把小指甩了出去,就好像一个炮弹崩出,众人一个不小心,没有拉开刘芳,刘芳被那一块大石正敲在心口,眼也未眨就死去了。
我的气息越来越重,连日来的压抑已经让我不承受,从明公师兄妹的死亡,到青云白眉,再到政界的各个人物,全都死在这帮人渣的手里,而我们,总是无力,总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淡离开,总是让这帮人渣屡屡得手。
我的浑身在发烫,心咚咚地狂跳,手中的冰刺却越发变冷,冷到冻结了周围一切有生气的事物。
不顾一切,我朝着石怪冲了过去,胸腔被击出了血,手臂被石头打折了,我却毫没在意,因为这相对于胸中的积火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我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以至于那看似什么都不怕的石怪,都要被这个温度融化掉了,他还在打我,我知道,除了这个头颅,我的身体各处都要被他拍碎了,众人在嘶喊,但我已经毫不在乎。
石怪终于有些怕了,他紧忙后退着,后退着,退晚了,那些石头的身体就要被我的温度化成石灰,终于,我体力不支,倒在了火烫的地上。
石怪在庆幸没有被我融化掉,呼呼地发出几声怪吼,把大地都震裂开几道裂缝,那些树木一个个从中爆开,像花绽放。
但石怪没有想到,他虽然逃离了高温,却进入了另一个极端,刚刚冷得发紫的极限太阴玄冰碎这时候也成了个人形,不是别人,而是我!
我甚至都分不清楚哪个是我,对面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冰人,周围的一切都被他冰封了,石怪刚刚经过一番高温,却又突地进入了冰谷,浑身不由地酥软,紧接着咔咔裂成一块块小石子,不住往地面掉落。
那个冰人飞一般抢上,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在石怪的全身各处击了百余下,只听得咯咯声响不断,石怪就好像被肢解一般,身体一块块地被那冰人剥落。
那石怪也不甘示弱,伸出大手向那冰人狂抓,但这时的一只手已经不听使唤,只是呼扇了一阵风,一只手就掉落在地。
在热流与寒流的撞击下,众人也不堪忍受,纷纷向远处跑开,只留下王苛道兄弟死在我的怒火与杀寒之中。
我的浑身难受得要死,皮肉如被火焚,但骨头却好像被冻了千年一样,同时受着这两种极端的煎熬,我只想赶紧死掉,好不再承受这种苦楚。
这真的是一种死亡的觉悟,我甚至感到,我真的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跟着是迷迷糊糊的人事不省,隐约觉得有人在我身边哭闹,有人在我身边哀声叹气。
是梦吗?我又进入到那个长满茅草,飘满酒香的世界,那个老人,正在树荫里面品着陈酿。
“师父?”
老人打个哈欠看了我一眼,“喝多了是有些难受,烧心,都是我昨晚给你的酒太烈了,回屋再多睡会儿吧。”老人的身子在吊床上荡着,又合上了双眼。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41
天苍苍,地茫茫。
天地何苍茫?
迷梦之中,看见沉醉醒来……
人总是不醒的,很多事情都想不出究竟。
但想出究竟也未必是件好事。
所以,不醒就不醒吧,
醉才是真。
回屋?
回到屋子里,里面似乎经过一番的修整,地上的茅草不见了,多了两张竹床,时候盛夏,上面仅铺了两张草席,我就在上面睡?
头还真有些沉,我倒在上面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一阵香味扑鼻,不得不醒的时候,我从竹床上爬起来,原来师父正在炖肉,肉香从屋外直飘进来。
“嗯…好香啊…”我说着,就用手去揭那铁锅的盖子。
“啪—”,软竹条打在我的手上,“你这只贪腥猫儿,起来也不去看看师父的酒壶,去,给我打酒去!”
“哦……”我抓抓脑袋,拎起酒葫芦,打开栅门,向东走去。
边问路边走,绕过了一片稻田,在小镇的集市上,有个李记酒铺,这里的陈酿远近驰名,我要了两斤“梦里来”,跟伙计喊一声谢大步走了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肉已经炖好了,老头儿坐在长凳上,正望着肉发呆。
“师父,我回来了!”
“臭小子,教你打酒又偷懒,过来吃东西!”
“哦……”我递上了酒葫芦,恭恭敬敬地坐在了一边,拿起双筷子,“师父,您先请。”
“嗯,”老人家拿起竹筷,从锅里夹了一片肉送到嘴里。
我真是饿坏了,拿起筷子也向锅里夹肉。
“哎呀……师父……”老人的筷子夹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疼得难忍,筷子不禁掉落,“您……这是干什么?”
“手上无力,筷子都握不紧,还敢吃我的肉?”
“没有啊,我吃的是它的肉,不是您的肉……”
“少来这套,练功去!”
“哦。”我耷拉着脑袋走到一排竹杠旁边,回忆着,手作“端杯式”。
“说你练功偷懒,还跟我嘴硬,你端得什么杯?!”老人家气得一吹胡子,软竹条挥了过来,“套在臂上。”
“是……”我把竹条打开,就变成了一个竹圈,将他套在竹圈上。老人一个翻滚电快地飞到我面前,伸拳向我的胸口击来,我忙向后一仰,不料他步转身旋,一个顶肘正击在我的肋上,我痛得跌倒在地。
爬起来……
爬起来的时候,周围好亮,身边站着好多的人,承道大哥,颜姐,云音,小雷,程四海和他的女儿……
“我……”我看到了我的身体,裹满了石膏绷带,一股腥臭味扑鼻。
“少爷……你醒了……”云音止住脸上的泪水,一下子晕倒过去。
葱儿在她的人中拿捏了片刻,这个可人的女孩儿才悠悠转醒。看到我醒了过来,云音竟一下子虚脱了。
“大家这是怎么了?”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颜姐的眼眶也有些红肿,“谁让你用那种方式对付石怪的!我们弄你回来的时候,除了脑袋完好,全身都已经不成样子了,要不是我封住你的灵,你恐怕早就死掉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42
“哦……”我试着坐起来,觉得浑身憋得难受,但实在缠得太紧了,怎么也动不了。
“幸好有弃义哥哥的兽皮画,要不然,你才不会好得这么快呢!”葱儿关切的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少爷?”
“我没事了,就是裹得太紧,憋得难受,我想……”
“什么?”
“哎呀,这个你们都不明白,”小风抱着双臂说,“他想去撇尿!”
几个女孩子全都羞红了脸,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了。葱儿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然后敲破他特制的石膏。
众人回避,云音,葱儿给我换上了新衣,我才从床上下了地。
身体还是有些伤痛,最起码行动起来不是太自如,好在有这些女孩子精心的照料,行动坐卧走一切都无忧。
这三天之内,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因为前者刘芳的死,大家倍感痛心。苏聿安排了人手,和承道大哥一起处理了她的尸体,和烛芯一样,将他葬在了安乐陵区。
馨妍还是老样子,痴痴呆呆的,谁也拿她没办法,不过在葱儿的细心护理下,她的食量有所增加,这也多多少少给了我些安慰,我可怜的妍……
这一夜,由于我的身体尚不能行动自如,所以云音和葱儿呆在我的房里,轮流照顾我。
我们说说笑笑的过了半夜,十余点钟,我有些撑不住了,合眼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我又作起了老人和醉拳的梦,迷迷糊糊中,我的胸口被点了一下,好疼……
次日清晨,我精神饱满地醒来。
“啊……”我惊呆了……
汗……
我的心咚咚狂跳,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云音,葱儿,还有程四海的女儿—青鹊全都睡在我的床上!!!特别是紧抱着我的青鹊,半截身子露在薄被的外面,曲线优美,性感十足。
不行!不能让别人看见,这……这成什么体统,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姑娘们的清白怎么办……
越想越汗,我努力爬起身来,这一下惊得更是不少,原来薄被下面的青鹊,竟然一丝不挂?!!
糟糕!!!我心一慌,手一乱,一个没撑住,和云音一起从床上跌在了地上。
“啊—”云音也醒了,由于跌撞惊叫了一声。
有人听到了不对,慌忙推门进来,是颜姐。
“哎呀……”颜姐也被这场景吓到了,慌关门走了出去。
被我们这么一闹,床上的两个女孩子都醒了,四个人大红着脸,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云音……”还是我先开口吧,“昨天晚上我睡着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啊……哦,对了,好像是程叔叔来过……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朝青鹊看去,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青鹊…怎么回事?”
“洛益……我求求你快去救救爸爸,他会死的……”裹在被里的青鹊长发垂肩,泪水在粉面上划下两道银线,她的语气充满了两种味道,一种是温柔,还有一种,是哀求。
“到底是什么事?你快告诉我。”我急着穿好了衣裤。
青鹊不说话了,把人急了个死。
“少爷……”云音递过一封信,“我从那边桌上发现的。”
我拿过信一看,上面写得明白,是程四海写给我的:未锥公子洛益亲启。
洛益公子:
真是惭愧,竟然用了这么下滥的手段。青鹊是我放在你床上的,以后,请帮我好好照顾我这宝贝女儿,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牵挂。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42
本来想过很多办法,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这么作较为保险,请原谅我的自私,为了女儿的未来而不顾公子的名誉,这件事还望公子不要张扬,以保全丫头的贞洁。
丫头心里是喜欢你的,她总是不住地打听你这个,探问你那个,这个丫头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以后可以给你添麻烦了。
我今天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弄不好这条命也拣不回来了,临行之前,把女儿交给你,望你能体会我的这一番用心,好好对她,当然,我相信你会的。为了表示感谢,我已经将我所有的资产都留给你们两个,如果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找我的管家邹朋全问个明白。
如果三日之内我还没有回来,那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以后每年的今日,请在后面花园的石碑前,洒上一杯水酒,泉下感恩……
程四海 于 7月1日
“青鹊,知不知道你爸爸要去干什么?在哪里?”我急问。
“到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爸爸要和什么人绝斗,从我记事开始,他就一直在为这个紧张,生怕这一天到来……洛益,我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爸爸……”
“好,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我说着就跑出了屋子,事在紧急不容拖延。
由于程四海一早就不在了,屋里又发生那些事,颜姐第一个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等到我跟大家说到救程四海时,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并冲我笑了笑。
苏聿一听说这里的主人不见了,急派人手四处找寻。颜姐仍然按照前些日在的方法,要从青鹊的身上搜寻些程叔叔的灵气,可意外的是,一点也没有找到。
“怎么回事?……”颜姐皱了皱眉,“青鹊,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家是不是有家传的‘灵解一指’?”
青鹊点了点头。
“颜姐,那是什么?”
“是一种能够遗传的特殊灵术,类似体术中的点穴,不过被这一指点中,身体和灵魂会同时承受,也就是说,昨晚,程叔叔用这一招点中了你们的昏睡穴,所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为什么青鹊身上没有他的灵气呢?”
“他是先决定了自己的行动,然后用灵解一指点中了自己的灵而没有点到身体,这样自己的灵被封在屋里,而他的身体在短时间内还可以进行意识的指令,跑到青鹊房里把她的穴道点中,然后送进你的房里。”
“这么复杂……那也就是说,现在你也找不到程叔叔了?”
“是啊……”颜姐叹了口气,“灵解一指在每个家族里只能有一个人掌握,所以在程叔叔死后,这种指法才会遗传到青鹊身上。我们要判断程叔叔是不是死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看青鹊会不会这种指法。”
青鹊听到这话的时候,急忙爬了起来,看着我说:“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
青鹊一指点在我身上,“你……怎么样?”
“你学过吗?会不会点?”我说。
“爸爸教过我的,他把法子都教给过我,点哪里有什么效用我也知道…不过他说我还没有灵力,所以得法而无效。”
“哦,如果你点得没错的话,你爸爸还没有出事。”我说。
“太好了!”青鹊一把扑在我的怀里。
我有些不知所措,颜姐摇头笑了笑,带着云音和葱儿出去了,这不是要我难看么!
又一阵的安静,我不知道如何应对。突然,青鹊不好意思地离开了我,捂着被子躲到了床角。
“你放心吧,我会尽全力把程叔叔找回来。”我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哎……”
“怎么了?”我转回头。
“我们……”青鹊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自己小心点,别老那么拚命,要是你出了事……”青鹊没有说下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43
我的心里很乱,推门离开了房间。
我的身体很弱,所以还虚要云音的搀扶,云音还是像从前一样,那么温顺,那么美丽,对于昨晚的事情,她好像完全不介意,当然,她应该清楚,我们什么也没有作过。
赤鳞回来了,他说勾陈现在要有进一步的行动,明面上和各大黑势力打成一片,实则对他们的首脑人物也要展开暗杀,这样会更加促进黑势力的吞并,权力渐渐向勾陈靠拢。
“陈士心的野心向来不小,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的。”苏聿说,“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沉得住气,赤鳞已经在他的地盘胡闹了些日子了,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甚至跟本没有过问,看来,搅乱勾陈的计划还要再考虑考虑。”
“嗯。”我点点头,看了看在坐的承道大哥、颜姐、小风、苏聿、羽心、弃义、千叶、小雷、哀如,没有一个不对陈士心恨之入骨。
“这一次他的行动和我们合上拍了,我计划给勾陈来个栽赃,让这帮黑社会狗咬狗,窝儿里反。”苏聿说。
“你接着往下说……”
“一方面,要我们的人伪装成勾陈的人,到黑势力的地盘上胡闹。另一方面,继续对黑社会各帮会的头目进行暗杀,都要假装不经意地留下些勾陈的线索,这样的话……即使现在碍于形势,各个帮会不愿意同勾陈翻脸,那么以后形势一缓下来,这些人一定会斗个不死不休,那时候,就是我们真正整顿山河的时候了!”
“好,就这么办!”我说。
“还要,搅扰勾陈的计划,我们还是最好能掌握对方的行动计划。这样吧,赤鳞,你负责到勾陈内部去装些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还是要小心,不行就撤。”
“好。如今百鬼的伤势仍然未复,料想有机可乘。”
大家一致称好,苏聿对下面迅速作了安排,有了这个军师,许多事情倒可以省不少心,很多时候,我没有开口,他就已经帮我把事情办好了。
这一天下了雨,晚上,突然吹来一阵阵的冷风,竟然也有些深秋的凉。我推开馨妍的房门,想看望她一下,进屋后却见她捂着被子,钻到墙角瑟瑟发抖,一股心酸袭上来,让我对她充满怜爱,我轻轻走过去,扳开床灯。
馨妍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思想,愣愣地盯着窗外发抖。
“馨妍……”我知道她听不到,可是还是想和她聊聊天。曾经,我们一起躺在未锥的星夜,我让她分享我的心事,很久没有过了……
在被我拥进怀里的那一刻,馨妍好像找到些熟悉的体温,渐渐的,她好像放松下来,头也向我的肩靠拢。只是,她的眼睛还是不离那深邃的窗外……
吱呀——门开了,一个玲珑的身影闪进眼帘,是青鹊。
“你……”我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我紧抱和馨妍,青鹊笑了笑,“我来看望馨妍姐姐的。”
“哦,我和她……”
“我知道,你们原配夫妻的嘛!”青鹊把一张略厚点的被子放在床上,“今天晚上很冷,别给她冻坏了。”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你父亲留下的遗产,我分文不要,还有,今天是你爸爸的最后一天期限,如果到了明天,他真得回不来或者我们找不到他,你就是这里的主人,有权支配这里的一切……”
我说得很乱,东一句西一句,青鹊才听到一半就哭了出来。这下可把我弄傻了,“……青鹊……”
“爸爸说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所以临走前才放心地把这个家交给你。你……你…看来爸爸看错人了……”
“青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你……可是你没有必要因为我葬送自己的幸福,因为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不想连累你,你明白吗?……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到哪里不受欢迎?干什么非要把一生的幸福毁在我手里……”
“那……是不是你讨厌我?”青鹊板着脸,泪水还在淌。
“怎么会?你这么可爱,谁要是讨厌你,那准是笨蛋!”
“那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帮你照顾馨妍姐姐,我保证听你的话,如果不乖你就教训我好了。总之,我就是不想离开你……”青鹊说着,拉住我的手,几乎是哀求着说。
“青鹊,你今年多大了?”
“整二十岁,怎么了?是不是和你不配呀……”
“不是不是,我们一样大。我是说我还有好些个兄弟,个个都精明强干,你仔细留心一下,或许他们比我好很多,比如说苏聿……”
我其实不知道,这时的苏聿已经和未锥家中的妹妹小忧有挺深的感情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43
“你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青鹊又哭起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太确定……你确定吗?”
“嗯。”青鹊坚定的说,“我确定。离开你我是不会开心的。”
我低下了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同意啦?”青鹊突然不哭了,刚刚下雨的天气一下子转晴了,女人真是善变。
“我暂时不反对,不过你也好好想想,如果愿意,随时离开我。”我说。
“不会的……如果我不听话,你就直接批评我就好了,我会好好的……”
“嗯……好了,没事了。”
这个调皮的姑娘平时在家一定花样不少,雨过天晴后就在房中一直陪着我和馨妍,不时地给我讲讲她在这屋子里的故事。我发现,她的确是个淘气的小可爱,被老爸娇惯了这么大,倒是真得会玩会闹,不过这种会哭会闹却让人喜欢,丝毫不像之前巨斧帮的千金杨紫莹那么蛮横不讲理。
想到杨紫莹,我又不禁联想到她的死,进而联想到刀鬼头,进而又联想到那日在结善寺里他那个师兄——啖血。
“叮——”门外,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把我从遐想中拉回来。
“谁?”
“是我,少爷。”云音轻轻推门进来,“我到你的屋子里给你送汤去了,可是你不在。”
“哦。辛苦你了,放到桌子上吧。”我抬起了头,“嗯?云音,为什么哭了?”
“哦……没…没有……”云音慌擦擦了眼睛。
她再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吓了我一跳,云音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少爷小心!!!”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顺着云音的视线,慌向窗户望去,一团血色的叶片正削破玻璃向我们袭来。
我体力未复,只得挥起覆水之书挡住,手卷在我们身前扑开,挡住了飞下来的玻璃片,馨妍惊叫起来,原来,一个整晚,她就是为这个在颤栗。
老叶妖千叶婆从窗外飞进了屋子,呼啸着盘旋着向我们袭来。三个女孩子均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又体力不支,这还得了?!
关键时刻,几只白鸟儿飞了过来,在那堆叶子前面呼扇扑腾,是苏聿到了。
千叶婆对此老羞成怒,将叶身一卷,几片特大的血叶飞了过来,那叶子本是飞向我的,所以苏聿就让两只鸟儿追着用嘴衔开那些叶子,可万不料那叶子突然回旋,竟向鸟儿削去,白鸟挥翅一扇,却没提防身后的两片叶子,一只鸟儿的双翅被削中,两根坚硬的羽毛被打下来,就像两只令箭,直向我的心口和肚脐射来。
变化太快,我就是反应的及,动作也赶不上了,我甚至闭上了眼睛。
“哧哧——”,跟着是一股清香的喘息,是云音扑在了我的身前,那两根羽箭正扎在她的肋下,云音登时昏厥过去……
“呜呜……等着给她收尸吧……呜呜……”千叶婆没有再停留,盘卷着飞出了窗外……
收……尸?……
高手杀人,血不染衣襟。
进退优雅。
今天,被这个高手杀死的人,
无从进退,却更优雅。
弱水三千甲,阴曹十万兵。
只因亲朋走,挥剑伐冥神。
云音的伤势很重,谁都不会想到,那两根并不太长的羽毛,竟然能要她的命。已经是天亮了,大家一夜没合过眼。
颜姐封住了她的灵,这时候青鹊突然走过来,伸手在她的两肋下重重点了两下,云音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又恢复了死寂。
“青鹊姐姐,你……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