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0:09
“师父有命在先,凡见阴婆身边的人,杀勿论。千叶不敢违背。”千叶答道。
“即然动了手,又为什么给她求情?你倒底在想什么?!!”
木千叶不敢说话,跪在地上,泪水在眶里打转。
“说,你为什么要动手!”阳婆咬着牙,对着徒儿斥问。
“我……我是想……以我的本事,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杀不了她,也……也不算违抗师命……”
呼——阳婆的巴掌挂着一阵疾风,又向千叶的脸上打去,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步抢上,要用手接阳婆的巴掌。
我知道,凭我的这一点微末道行,根本不足以和阳婆的掌相对,所以潜动了我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我的手掌上,希望可以拚一拚,但没想到的是,阳婆的手中和我的手掌相触的那一刻,她的手掌一下子变得绵软无力,我就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但,身边的千叶却大叫了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要教训徒弟,不劳你帮忙。”阳婆沉声说。
“前辈,我看千叶并没有错,何况她一直在替你着想。你大人大量,不要怪她了吧。”我忍住了怒意,平静地对阳婆说。
“这个,是我们两师徒的事,于你不相干。”阳婆冷冷地说。
“对不起,这件事我今天管定了。”我笑了笑。
“哼!你凭什么?”阳婆看了看我。
“凭一个‘理’字。”
“哈哈,凭一个‘理’字,这个世界哪里有‘理’字可言?!趁我现在还没有决定下死手,赶快滚开一边,不然,谁也救不了你。”阳婆真有些恼怒了。
我又笑了笑,“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老大不小了,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真是可笑。我只知道,任何事情都是有讲究的,我就是不能看着不平而不管。你也甭管我凭什么,哪怕今天命丢到这里了,我也不在乎。”
话说完了,我也没抬头看她,转身看了看身边喷血的千叶和受伤的颜姐,“赤鳞,交给你了。”
“赤鳞领命。”
“看来你是活够了。”阳婆看了我几眼,“现在你就是想求饶,我也不会饶你了。”
“我要是向你求饶,以后我就把我的姓氏倒着写。”我咬着牙说。
“好好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半空之中传来一阵美玉一般的声音,一个人影也翩翩落下。她这么一落,所有的灯光全都熄灭了,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灿灿的光团,地上被剪落的花重新飞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大蒲团。
仰视,在光团的照耀下,一个仙子一般的人物,踏着花的蒲团从空中慢慢降落。花散了一地,却没有飞到我的身上,不过却在阳婆的身边飞落了不少。
阳婆头不转动,长发自然挥舞,根根发丝如刀,将身边的花全部斩破。
“云阿姨……”看到落地的阴婆云阿姨,我的心不由地揪紧了,怎么,她也来了?
这下事情就更大了。两个人多年不见面了,今天这么一遇,一定又是一场恶斗,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怎么办?
“嗯,刚才表现的很好,你到一边歇着去吧,看看小佳怎么样了。”云阿姨的声音很柔和。
“是。”我知道劝也没用,她们两个是非动手不可了,于是退开在一边。
颜姐和千叶被赤鳞放在一边,云音、葱儿和“馨妍”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个医药箱来,给颜姐作了一些包扎,上了些药,给千叶也作了些调治。
千叶在一边哭,什么话也不说。颜姐这时候神志仍很清醒,看云阿姨出现了,显得非常的激动。
“还没死呀?”这是阳婆对云阿姨和第一句话。
“你不死,我怎舍得先走?!”云阿姨淡淡地答道。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了,你为什么来?”阳婆又问。
“那你呢?”云阿姨面无表情。
“我只是闲游到了这里。”阳婆的眼珠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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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0:09
“是吗。我和你不同,我是来赴约的。”云阿姨面露着喜悦。
听到这句话的阳婆好像踩中了地雷一般,“你,你来赴谁的约?”
“哼,那还用说,当然是师兄约我来的了。”云阿姨说着,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的欣悦。
“你胡说,师兄明明是叫我来的,于你有什么相干?!!”阳婆嘶喊道。
“哈哈,当着孩子们,也不怕人家耻笑你,真是老不知耻!”云阿姨冷笑一声,“你明明知道师兄是不会来的,为什么还自欺欺人!”
“你也知道师兄不会来了,为什么还要赶到?”阳婆咬牙说。
我们都听傻了,虽然大概知道她们因爱成仇,但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这一番言语,更是听了个一头雾水。
“哼,你我都是一样,又何必互相欺骗,凡是有师兄的消息,谁也不愿错过的,哪怕明知是骗人的。”云阿姨的语气里五味俱集,不知是喜是悲,是怨是恨。
“哈哈,说的不错,我们也多年不见了,不知道师妹的超灵神术修到什么境界了,今天正要见识见识。”阳婆说着,将地上的一根青草踢起,那根草苗夹着一股烈风向云阿姨的面门扎去,速度快过了子弹头。
开始了,最让人紧张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我看看远处的人,他们早因为受不了这种空气的压抑而昏厥过去了,一个个横躺竖卧,倒在了地上。
云音和葱儿看了几眼,也不由地头发沉,腿发软,浑身没了力气。
“照顾好她们几个。”我对承道大哥和赤鳞说。
“你又想干什么?”小风对我说。
“那边的人都倒了,一会真打起来,难免会受伤,说不定还会死掉,我把他们送远一点。”
“主人,还是我去吧。”赤鳞说。
“……也好,琴骨也在那边,她应该不会难为你,但还是要小心些。”我看着术斗中的阳婆、阴婆,也不想离去。
这一番激斗真是百年难得一见,阳婆只一抖手,地上的草苗就变得犹发万把银针,飞一般向云姨剌去,云姨口中念诀,天空中那团玄光一直子套在了阳婆身上,接着,光团骤失,四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暗夜里,只能听道魔鬼的吼叫,和一些今人颤栗的尖鸣,时而迸发出几点火星。
除些之外,只有恐惧和担心。
突然,在暗夜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凄叫,接着是树叶的哗哗声,和鸟翅的扑扇,既而一道强光迸出,照得人不能睁开双眼,我第一个转过身,用身子挡住了众人的眼睛,免得她们被剌伤。
“不好!”颜姐大叫,“她们两位要出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同样传来了赤鳞的怪吼,声音嘶哑,像是受了重创。
强光过后,风平浪静。再找阴婆阳婆两人,已经足迹皆无。我看看颜姐,“她们两位到哪里去了?”
“天上地下,现实幻境,都有可能。”颜姐说,“这下可麻烦了。……你,还是先去看看赤鳞怎么了吧。”
“好。可是,我看不到他,多少有些不方便……”我有些为难。
“嗯,……还记得那天在安乐陵区……第一次见百鬼的时候……”
我明白颜姐要说什么,那天是她和我相吻之后,把她的灵力传给了我一些,我才能看到灵的所在。难道,今天还要重复吗?想到这里,我脸上一阵地发烧。
“事出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师父的事可能还要你来帮忙。我们只能……”颜姐也脸红了,对旁边的几个人说:“麻烦几位,先把眼睛闭上。”
众人也知道事在紧急,不敢不从,一致闭上了眼。
是宿命吗?为什么总是不得以地和颜姐发生亲密的接触?
有些难以想象,为什么倒过大霉的人,突然走到了今天的大运,从一个孤儿,到现在的一区之首。
一个出生在犄角一样家庭里的我,竟然会有今日的际遇,抑或,是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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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0:10
但艳遇了又怎么样?馨妍还不是一样死掉了?尸身都不知道在何处。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最后,却得了和烛芯一样的结果?!
难道这也是宿命?
“在乱想什么,……快……”颜姐羞得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要不是黑得看不见,她的脸一定是红得像夕阳边的晚霞。
应该是第二次和颜姐的亲吻吧,没有什么一回生,两回熟的定理,这一次仍然是浑身发颤,喉结发紧。
颜姐同样的紧张,这和她平时惯有的大姐姐的气度是很有不同的,她的手不由地揪紧了我的衣服,呼吸虽有些错乱,但还好能把体内的灵气传递过来。
“差不多了……”颜姐推开了我,“你快去看看吧。”
“颜姐,我们可以把眼睁开了吗?”“馨妍”小风说。
“嗯。”
馨妍睁开了眼,一挥手击在了千叶的后脑。
“你要干什么?”我惊问。
“帮你呀,傻子,你一个人行么?”小风将脸一揉,变回原来的面孔。
“也好,有小风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多了。”颜姐说。
“承道大哥,这边就麻烦你多多照看了。”我对承道大哥说。
“放心去吧。”承道大哥拍拍我的肩头。
小风脚步轻疾,第一个向出事地点飞奔出去。
这里的景致很繁复,所以找起来也就很吃力,小风虽然是冲着声音去的,但因为看不到灵的存在,最终也没有找到。
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见所未曾见过的东西,小小的生灵,发出幽幽的诡光。
在一个很大的假山下面,我看到了赤鳞。流水淙淙,他被压在了水的下面。
“赤鳞,怎么样了?”
“是百鬼对我使用封妖咒,我不得出去。”
“那,她下得是哪一种咒,你说说看,或许我们能够对症下药。”我说。
“这个封咒持续不长,但威力奇大,破解不好会伤到我的灵。依我之见,主人不必管我,待到封咒失用,我自然会寻你们去。当下琴骨是为了削弱主人,才封住的我,请主人速速回去,赤鳞担心大家出事。”
赤鳞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你没事就好,多保重。我先回去看看,一旦封咒解除,你马上来找大家。”
“领命。”
不用多言,小风一扯我的衣服,我们飞一般回到了颜姐身边。这一边,承道大哥正在鏖战。七八个大汉围着他和几个女孩子,看来相斗的时间还不长。
小风一提气,扯着我就向人群里飞。
“小益—不要——”颜姐惊得大喊。
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从我们的脚下竖起了几百根木桩,每一根都烧了起来,火苗绿色,不知道木桩上面涂了什么。
小风在空中受到这种火焰的剌激,不由地气息不顺,我们两个双双跌在了木桩里面。
一个木桩顶上的绿火之中,一个身影缓缓地随着火苗抖动,是琴骨!
“多亏了你那个冥仆,要不是他,我还没时间在这里施展我的小术。怎么样呀洛益,别来无恙乎?”
“琴骨,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
“别误会,我这一次想玩的可不是你,而是阴婆、阳婆,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来么?”琴骨微笑着说。
“难道是你……”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汗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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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0:11
“不错,是我引她们来的。她们一见上面,自然会打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就可以一举消灭她们!”琴骨眉飞色舞。
“为什么,她们与你并没有仇怨吧?!”
“这么厉害的两位婆婆,对我将来的计划有莫大的威胁,现在不除掉她们更待何时?!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先去看节目去了,等着给你的云姨收尸吧!”琴骨说着,绿火忽地亮了几分,人影却没有了。
小风手拿眉月刃,口中诵咒,一匕剌进土里,四面刀刃狂吐,却没有伤得土地分毫。
“不好,琴骨现在的妖术,比以前要厉害百倍了。”
“看出来了,看来这半年她进步了不少。”我们身边的木桩微微颤动,突地长出手臂来,而且不只是两条。它们的手臂伸缩自如,带着绿火向我和小风猛攻。
再用灵气来看这些木桩的时候,分明就是一具具骷髅。
暗夜里,冒着绿火的骷髅,在围着我们摆动,进攻,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不绝于耳,听之心惊。我的手心冒汗,不由地有些张慌。
这些骷髅木桩动作奇快,而且怪异至极,我和小风都是绞尽了脑汁,也是束手无策,片刻就连连挂彩。
“金克木,看来只有用‘魔风刀术’来试试了。”小风说着,用眉月刃割破了手指。
可就在这个时候,两根木条缠住了他的脖子,小风急忙用刀一挥,手也被缠住了。
我也同样没有幸免,手脚也被缠住了。我急将身体变化,想变成水的形态,无奈身染绿火,变化不动。
眼看小风要被勒死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在这个紧要的关头,那些木桩一根根地开裂了,枝条的手臂一段段地断裂开来。
接着是摧毁性的打击,一阵风狂呼而至,里面夹着阵阵的刀声。我和小风都睁不开眼,虽然有木柱的挡护,还是被风吹倒了。
狂风过后,木桩全部消失不见,地面恢得了正常。我和小风抖抖身上的土,睁开眼站了起来,远处站着云阿姨,正在对我们微笑。
“云姨……”
“哼,想凭这一点小小的伎俩就骗过我,真是痴心妄想。”
“您……您不是和阳婆消失不见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和师姐一边相斗,一边在想这件事情。总觉得是有人在玩花样,所以使了个分身的小术,回来看看。”云阿姨说,“孩子,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接二连三地受人摆弄?”
我很有些惭愧,是啊,我怎么能总是受控于人呢。
“哼,说起别人来倒是潇洒,你我还不是一样被蒙蔽了?”阳婆从树丛里走了进来。
“师姐,今天的事全是由那个百鬼引起,我看我们还是先罢斗吧。”云姨说。
“好,今天就先到这里,不过……”阳婆说着,突然一伸手,天空中就像划过一道闪电,正击向阴婆的前心。
云阿姨“咦”了一声,不及多想,身子一转,挥手在那道闪电上一弹,然后将身子再一转,又是一个弹指,那道闪电又折向阳婆而回,阳婆见势不妙,又一道闪电般的东西射出,两道闪电相遇,在半空中猛烈相击。
就像一个炸雷,在空中爆开,轰轰声响带着一股强捍的热浪,把我们都吹飞了出去,十余米之后才落地。
阳婆和阴婆的衣衫都有些破烂,两个人只轻退了两步,就稳住了身子。
“师姐,为什么突施暗手?”
“你,你怎么会师兄的转龙弹?”
“你先回答我,说好不打了,为什么又动手?”云姨很生气。
“你刚刚施术的时候,露出来的那块香木牌,是不是师兄的?”阳婆反问。
阴婆这才明白,她顿了顿,然后说:“是,是师兄送我的。”
“呸,明明就是你抢的,给我!”
“笑话,你就给便给,当我是好欺得么?”云姨越说气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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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0:11
“看来我只有硬抢了!”阳婆说着,手脚合并,两手指天,双脚指地,口中念起异咒。
阴婆大惊失色,急盘坐在地,双臂平端,一手手心向天,一手手心问地,也念起了灵咒。
刹那之间,风起云涌,天边一丝的异红。呼呼地风响不绝,夹着些琐碎的声音,从东西两面猛冲而来。
远远地,我们就感到胸口发闷,说不出难受。
“糟了……”颜姐浑身了抖,“她们两位要拚命了!”
“什么?”我吓得大汗直冒,“她们……”……
点了一支烟,没有吸,因为不会。
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烧灭,就仿佛看到了整个生命的始终。
烟雾缭绕中,那一点火星,是活着的印证。
象征着,走在高速路上的,迈向死亡的脚步……
人世间,最恐怖的不是鬼怪,不是僵尸,也不是什么骷髅妖怪。
而是自己。
自己希望或是依赖的毁灭。
我们之所以认为恐怖,是因为把一切东西都看得过于绝对,过于理所当然,所以当这些东西不再绝对的时候,也就成就了一种恐怖…………
宇宙间毁灭苍生的能量。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会相信这种奇异的恐惧?
天边的月突地变成了紫色,而且越来越大,就像一张大弓,在天空中缓缓地撑开。
与此相对,从天的另一边,升起一个火轮,放着火红的光,把整个大地照得异红,就像被鲜血浸染过一般。
阴婆、阳婆的又眼射出了流彩异光,阴婆的身影越来越淡,渐渐欲失,而阳婆的身体则慢慢硬化,渐渐地变成一座石雕,又由石雕变成了金雕铁镌的人像。
一团五彩的烟雾从四方而来,卷绕在我们的周围,慢慢遮住了穹庐。除了月弓与火轮的影子,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颜姐吓得浑身发抖,一只手紧紧地拉住我。云音葱儿已经昏了过去,千叶被小风击昏之后,一直未醒。小风和承道大哥看着这异变,不禁也有些惊惧。
“小心些,这一会儿琴骨还不一定躲在哪里。”我说。
“嗯,她没有跑远。”承道大哥肯定地说。
天穹之中,那一张紫月弓突地撑开,一只箭从上面射了下来,直指阳婆的金铁身躯。
天空之中就好像划下了一道流星,那只流星箭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阳婆的金身,耳轮中但听得“啪——吱—”一声锐响,我们的眼前强光剌眼。大家急忙闭了眼。
我虽然闭了眼,但有颜姐的灵气在体,隐约看见那颗半人大的流星箭打在阳婆身上后,被撞成十几大块,每一块都飞入了天空中的火轮之中。
阳婆的金雕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浅浅的笑,片刻之后,那个火轮之中,掉下来七块大石,落地之后,分明就成了七座小山,排列在我们百米远外的四周。那山体的碎石不断顺着山坡滑落在地,每一块都带着血红的火焰,落地之后,深入地下,方圆数尺之内草木枯焦,水也被耗干。
身在烟雾之中的我们,远远地就感到身体的皮都要被烫裂了,葱儿的衣服已经烧了起来。
承道大哥慌给她压灭火焰,我见势紧急,立刻集中意念,把手插进地里,不多时,一股清泉从地里冒了出来,多多少少缓解了我们的焚灾。
四面的七座山是按八卦方位排列,只是少了“西北乾位”。每座山的碎石掉尽,整个山体都变成了一个大的骷髅头,鲜血如泉,从骷髅头的七窍里面流出。
在红轮和紫月的交映下,这座骷髅山,就好像七个崩断我们心弦的鬼怪。更让人惊恐的是,那七座大骷髅的嘴还在一张一阖,从里面发出呜呜的怪声,隐约是在叫喊着我们的名字。
“不要答应,叫谁的名字也不能答应,否则就像被骷髅吞掉!”颜姐急喊道。
我们点头答应,我说,“颜姐,这个骷髅山的阵势少了西北乾位,是不是破绽?”
“不是,按我的推测,西北乾位就是阳婆的所在,这个八卦的变势。也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哪,这个阵势可是难斗得很。……小益,你要想办法出去,最好能把青云道长找来……否则,我们大家都凶多吉少。”
“好的,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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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0:12
我刚刚答应了一声,就听到四面八方哭声与喊叫连天,里面夹杂着云姨的声音:“师姐,想不到你连‘七七大阵’都摆出来了,你不怕你的徒弟死在阵里么——”
“死也有你的爱徒陪葬,再加上覆水和百鬼,我可赚了,哈哈——”
“你以为你真的能困住他们两个——”
“胎毛未退,何足挂齿!贱婆娘,别罗嗦那么多,接招吧——”
呼——
一抹乌云盖天,紫月红轮都被遮住。四下里黑风滚动,卷着树叶在夜空里噼啪作响。地面上的花草根根拔地而起,直飞入天心。我的衣服都被这些飞箭割破,白血直流。
突然,我的脚脖子让人给抓住了,我不由地“啊—”一声惊呼。回头看时,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是馨妍!浑身染着鲜血的馨妍!
虽是在暗夜之中,但为什么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两个眼眶里,两道鲜血直流,红红的眼睛正在直直地盯着我!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绝不是!是幻觉,是别人在玩弄我!
我不相信,不信!!!
馨妍咧嘴笑了,笑得好假,血从她的牙缝里流了出来!一滴,一滴,一滴滴滴在我的手背上!
啊—!!!
“益……为什么不救我,我好苦,我好痛,你……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不敢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看着她血淋淋的手,在我的腿上抓着,五道血痕,我和血和她的血染作了一处。
“益,你真的不肯救我,好,你不救,你不救……”馨妍抬头看着我,用舌头舔舔嘴角的血。
“咔——”
“啊——”
漆黑的夜里发出一声厉叫,我的眼前突地冒出一个黑衣女人,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手拎一把长刀,一刀剁在了馨妍的腰上,把馨妍砍作两截!
“啊————”我也被吓得大叫,手又一软,身子不由躺在地上。
“你就是不救我,呜——……益……这回我死了,死了。我永远见不到你了,你……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馨妍哭得好伤心,好心痛。而对身前的半个馨妍,我的浑身在发抖,颜姐呢,……颜姐在哪?给我出个主意,这个馨妍是不是幻觉?我该怎么办?
“益,……临死前……我求你……照顾好……妈……”馨妍说着,一头倒在了地上。
“馨妍!!!……”
我是易于冲动的,我是中情感的,这一点,一辈子也不会改变。就因为答应了这一声,我的身子不由地飘飞了起来,直向北边撞去。
远远地听见了颜姐的惊叫,但这时候的我已经头脑混沌,一片迷糊,身不由主地向那个骷髅山的巨口中飞去。
覆水之书一下子长长了不少,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我拿着书卷,用尽力气向地下一捅,那手卷一下子扎进了地里,才勉强止住了我的死亡飞行。
我略一定神,刚喘一口气,不料一道强风突地从我背后吹过,这一次是毫无防备,只觉得自己就像风中落叶,不由自主地向那个骷髅口中飞出。
我试着用手抓住什么东西,用脚能勾住什么东西,但在空中乱弄了一会,竟也毫无成效,反而被风吸扯得更快了。
眼前一黑,我被骷髅山的大嘴吞进了口中。
本以为这里会是一个深深的山洞,进来才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一片大海。我被重重地摔在一叶小舟上。
天色变得有些昏黄,但依稀是白天。
没有篙,没有桨,船也就划不起来,但是它会自己走,向海的中心走去。
大海里静得没有风浪,远不如我心中的起伏。我的心咚咚狂跳,用手扒着船沿,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小船初时速度很缓,但渐渐飞快了起来,最后如离弦一般,有些势不可当。随着船的飞驶,我发现了一个变化,那就是小船驶过的水痕,全部是血红色!
向后望去,碧蓝的海面上是一条血线,血线慢慢地向两边扩散,渐渐染红了整个海域。
小船行驶飞快,突地急停下来,没有一点预兆。我不由地向前飞了出去,如果不是我及时用脚勾住了船沿,一定会被摔进血海之中。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0:12
到了?为什么会停下来?
我站稳了身子,向四下望去,没有什么异常,除了海的颜色。
海,整片大海,被煮沸了。
血,不知道是谁的血沸腾了。
不仅这样,整个小船也开始沸腾了,船板开始冒泡,而且,一个个木泡还向空中直飞。
这不是什么奇景,而是死兆来临的幻象。
空中铮铮有声,抬头看时,一个黑点从天而落,慢慢近了,慢慢大了,是一条铁链,链端吊着一个人,浑身鲜血,死状狰狞:双眼上翻,眼仁好像正从里面一点点地流出来,鼻子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正被扭曲的嘴死死地咬着,流出浓浓的,滚烫的血。
两只耳朵,两个耳孔,铁链就是穿在里面的,所谓的“左耳进,右耳出”,原是指这个么?
左手垂下,攥着被卸下的右手。心脏前的胸肉和胸骨全都没有了,可以看到心脏在抽搐,偶而跳动一下。两只脚喀嗒两声,掉在了我的船板上,从小腿里面,血流如注。
我完全傻了,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
是我!!!………
所有的血是红色,不是透明的。
看,看,看……
越看越不能把双目离开,渐渐地,我的意识已经开始在质问自己,到底哪个是我?难道,我早已经死了,一直所以为的现实,不过是一种幻觉?
这个身体,虽然死了,却是那么有神采,俨然是活生生的一个洛益,反而看着这死尸的另一副身体,那么苍白,那么僵硬,难道就不能是存在于人间的一具活尸?
“告诉你……”
“啊—”我不由地叫出来,那……那具尸体说话了。
“回来吧……回来吧……不要再作梦了,这才是你,这才是你……”
我慌了,怕了,木了,傻了。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也许我已经在梦中呆了很久,在幻中留了很久,是该回去了。
铁链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我的身上,洗涤着我的思考。我的灵魂似乎得到了超脱,或是沉静。
“啪嗒—啪嗒—”
什么声音?
睁开眼睛,一个人正举着一把伞站在我的身边,那铁链上尸体流出的血,正顺着伞骨滴落在船板上。
这把伞是木制的,上面镂空着雕了好多花刻,和一些难懂的篆字。虽然有很多小孔,但血却一点也没有湛下来。
这个人是个六七十岁的爷爷,灰白胡子,满面的慈祥。看见他时,我不由地大吃了一惊。
“常爷爷?怎么……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简直不能相信。
“哈哈,孩子,我等了你多时了。”常爷爷拍拍我的肩,指指伞外的吊尸,“那个东西看不得,你再看一会儿,小命就没了。”
“哦,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不必,我们让这些泡影离开我们。”常爷爷说着,手握着伞柄一旋,那把木盖的大伞直拖着吊尸向上空飘去。
接着,常爷爷咬破手指,运指如飞,迅速在几张黄纸上画了好多灵符,然后拿出最大的一张,贴在小舟的中心。
那小舟的船板上迅速地显现出一个人形的纹路,灵符的所在,正是人形的心脏。
“来,”常爷爷递给我一张灵符,“把这个贴到它头上。”
我依言照办,常爷爷则手动如飞,迅速把剩下的四张贴在人形纹路的四肢上。
血海慢慢地变硬,最后化作了土地,天色渐渐转暗,恢复了本来的夜色。那具尸体和伞盖已经化作了一点寒星。我们脚下的小舟徐徐变成一个圆圆的木盘,然后又从一个木盘变成了一片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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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0:13
再向四外张望时,又是伯仙花园的景致了。我们所在的地方正是那个“七七大阵”正北坎位骷髅山的所在,不地这座山已经不知不觉地消失不见了。
空中乱光萦绕,阳婆阴婆二人正在斗法。下面是被困在阵中的众人,颜姐以为我已经遭遇不测,正在一边落泪。
常爷爷健步如飞,拉着我飞奔到大阵中心,对着上空喊道:“两位主姑,不要再斗了。”
承道大哥、小风众人见我没事,个个喜出望外,纷向这边跑过来。
空中正在酣斗的那二位,听到这一声“主姑”,都是一愣,空中的人影飞动,一尊金像首先落了地,拉着常爷爷就往北边跑去。刚刚走出三四丈远,几十个身影就围住了她,眨眼之间,那几十个身影渐渐合为一体,现出云姨的身姿。
金身渐渐柔化,也变回了阳婆的原身。常爷爷从阳婆的铁手中挣脱出来,笑脸相陪,恭敬地说道:“给二位主姑问好了。”
“嗯,好。”云姨笑道。
“少给我废话,是不是我师兄叫你来的?”阳婆单刀直入。
“是。”
阳婆、阴婆一听到这一句“是”,不由地又是大惊,又是大喜。
阳婆一把抓住了常公的脖领,“你……你小子不会是骗我吧?”
“不敢,小人怎么敢……”常公公急忙说。
云姨一语不发,却流出泪来。为了不让旁人见笑,她又将泪水收了回去。
“快带我去!”阳婆喝了一声,拉着常爷爷就要走。
“等一等。”云姨拦住了两人。
“怎么,师兄要见我,你也想厚着脸皮去吗?”阳婆说话真的不让分毫。
常爷爷看来是熟知二人的脾气,陪笑道:“两位不要争吵,主人就是怕两位相斗起来。两位都陪我同去,可不许再动手伤了和气,否则主人一再为难,谁也不会见了。”
这一句还真管用,阴婆阳婆都不再作声。我们身边的一切异象眨眼之间全部消失,全部变回了原貌。云姨唤醒了昏睡的人儿,几个女孩子睁开了迷朦的睡眼。
身后风声轻动,是赤鳞回来了。
“爷爷,也不知道琴骨跑到哪里去了,今天的事,就是她引起的。”我说。
“呵呵,说是她引起的,也不能算是她引起的。这个百鬼,难斗得很,说不定又在计较什么鬼花样了。我们且不管她,一切随机应变。有这二位,”常爷爷是说阳婆阴婆,“我们还怕什么?!”
“哼!和稀泥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有变。”阳婆啐道。
常爷爷虽然长了她二人约二十多岁,却也恭恭敬敬,毫不敢有什么不满。
“对了,师兄现在哪里?”阳婆问话的时候,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在长风道观。”
“什么?在我们观里?”小风张着大嘴,“是不是那个地洞五鬼人闹起来了?”
“嗯。青云道长和明公是忘年之交,明公知道他有些应付不来,因此前去帮忙。”
“哎!师父……我只说师父言谈自若,百木桩又威力不小,应该能应付个把月的,没想到这个五鬼人这么难斗,早知道就不离开观里了!”小风悔道。
“好在令师现在平安无事,五鬼遁逃之后,扬言日后必来报复,现在眼看就到了约定的日期了。我主明公恰巧到观中作客,知道此事,所以要留下相助。青云道长说阳婆、阴婆二位就要在此相斗,明公大为担惊,所以飞鸽传书给我,要我前来制止。”常爷爷笑着说。
“师兄他还好吗?”云姨轻声问。
“这个……我与主人也是多时未见……”常公公说着,不禁也有些哽咽。
明公真得那么神么?这么多人,一谈到他的时候,竟都有这么深的情感?我一定要见一见。
两位老阿姨都显得心急难耐,不约而同地拔足就向长风道观飞奔。她们迈步不慢,但只几步就踏出去百米多远。
“洛益啊,你照顾好大家,我得追上去看看。要是她二位再打起来,我可就怠慢了主命了。”常爷爷说话之前还在我身后,一句话说完,人已经飘出了近百米远。
“洛益啊,师父有麻烦,我这个作徒弟的可不能不急,先走一步,承让承让……”小风也奔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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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0:15
嘿——这倒好,只剩下我、承道大哥、颜姐、云音、葱儿和千叶。
本来千叶和颜姐有一段不愉快,但后来千叶拚命的救护,让我们大家都很感动,于是也就不再把她当作是敌人。
“颜姐,我们现在怎么走好?”我问。
“不能走!!!”一个声音从不远外的树林里传出来。
我们循声望去,一个人影从黑夜里跳了出来,然后眼前打了几个闪电。等她向我们走近了,我才隐约看出来,好像是个女记者。
“请几位先不要走,我想作个采访。”女记者开门见山地说。
“对不起,我们没有时间。”我直言拒绝。
“我拍了你们的照片,”那个女记者手拿着一个数码相机说,“刚才我虽然晕过去了,但是我的DV可没有睡着,要是我把你们的照片都公布出去,你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要你们给我讲讲有关灵异方面的事情就可以了。”仔细听来,这个女记者的声音还满好听的。
“可是我们有要事在身,人命关天的大事,没时间和你作什么采访。再说,刚才你的DV不是都录下来了么,还要我们多说什么?”我有些耐烦。
“不用和他多说了,小益,她威胁不到我们的。”颜姐对我说,“不用管她,只管走。”
“喂——你们真的不怕我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吗?”女记者连跳带叫。
“你好好看看你的数码相机里的照片吧。”颜姐笑了笑,带着大家直向水上大厅方向跑去。
我由于好奇,所以特地留下来看看。女记者打开了相机,不太明亮的背光,照出了她脸庞的轮廓,倒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孩子,年记似乎比我略大一些。她双眼盯着相机,不由大叫出声来。
我用目光向相机上看去,也不由地吃了一惊,原来上面拍到的全是这里的风景,而我们这些人却丝毫也看不到!
因为是名流出入的地方,所以不乏好车。我们找到两辆宝马,我同承道大哥各驰一辆,载众人向长风道观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无话,到了长风,已是第二日的凌晨。长风道观的大门虚掩着,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异响。
轻启观门,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长风道观的前院里,灯火通明,三十三柱朝天香紫烟萦绕。宽阔的大院当中,竖立着高高低低,参差错落的上百根木桩,每一根木桩上面都贴着长六尺,宽六寸的特大号道符。乍眼一看,根根木桩本还清晰,看不过几眼,就觉得眼前头晕目眩,迷朦一片。
我努力地定定神,才了现,当中的一根木桩上,金鸡独立,站立着一个人。在灯火的映照下,满头的灰发正在狂摆。他着一身半边黑,半边白的宽袍,在风中衣袂飘乎,自得一番潇洒。背上背着两条铁棍,也是一黑一白,每根都有三尺多长,白色的那根亮的剌眼,黑色那根却暗得没有一点神采。
“师伯……”
“师伯……”
颜姐和千叶不由地同时叫出声来。
是啊,这人不是明公,又能是谁?!!
“师父呢?”颜姐和千叶不由地又同时喊出声来。
是啊,按理说,二位阿姨都应该早到了,为什么没有在明公的身边?……
扫荡爱恋的风尘,抖抖铁血大旗,英雄男儿,当志在四方。
可是,为什么四方却都是她的影子?
手中的剑,还在迂回那日的琴音与香歌,美人啊……
为什么我挥你不却?
狼牙月,伊人憔悴,红颜只为谁?
惯了风雪,淡了滋味,人世哪轮回?
堪回首?回首望星枚,却只见,狼牙月,伊人憔悴……
观门微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是常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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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0:15
他看见了明公,激动地有些手足无措,忙俯身下拜,“小常见过主人。”
明公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动一动,仍然是单脚站立着,表情模糊。
常公公也不敢站起来,就这样拜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呵…”我心里暗想,“这个明公好大的架子。”
“咔啪—”一声,打乱了我的思虑,明公脚下的木桩被顶了起来,而且从中暴裂,木桩上的道符腾一下子起了火。
明公把站立的右脚起抬,又把刚刚抬起的左脚用力踏了下去。那根木桩猛地又下沉了数尺,地里竟迸出了一片白色的奶状物。
常爷爷看到这情形,不由地吸了口冷气,转头对我说:“洛益啊,明公像是正在应敌,可能地洞五鬼已经来了,你叫大家小心些。”
“嗯。”我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紧急。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小风师徒怎么样了。
明公的身子在空中腾起了老高。双足齐落,又一次重重地踏在木桩上面。我的眼前一片昏花,感觉明公的身影在摇曳,天地在翻转。
“上来,上来就不晕了。”明公好像是在对我说话。
“阿常,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般的木讷,快起来。我现在没空和你叙旧,快叫那少年上来!”
常爷爷忙站起身,对我说:“洛益,你快上去吧。”
“呃。”我答应一声,看看三两米高的木桩,一跃肯定是上不去了。转头对承道大哥说,“大哥,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好。”
我纵身跃起一人高,紧接着承道大哥一个“倒踢紫金冠”,以一只脚对我的两只脚,我借力又是一纵,才跳上了木桩阵。
明公摇了摇头,“投机取巧。”
我有些惭愧,可现在没有什么状态,我也只能用这个法子。
抬头一看明公,竟也所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长得这么英俊的大伯伯,虽然风霜满面,但丝毫不能遮掩他的俊朗,不用说,年轻的时候,一定是美男一个,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子,也会情不自禁的喜欢吧。
明公的两只脚深陷入大木桩寸许,木桩已经裂得几乎溃散,着火的道符从木缝里冒出阵阵黄烟,看来这根木桩子已经支持不了多久。
果然,眨眼之间,木桩猛在迸开,一团黑影从土中直飞而出,他一出土,周围的木桩就自然向两边倒去。此时明公早已腾跃闪转,在几米外的一桩细木桩上飘然站定。
来人身材不高,却圆胖出号,身着紫衣,浑身的皮肉也黑得发紫,两只手其大,就像两把钢爪,黑得发亮,在灯火摇曳之下闪着青光。
铁爪黑紫坛?!!地洞五鬼人之三?
看到他后背上那个重重的伤口,和伤口上流出的白血,刚才一定是他在木桩的下面。
“好矬的一个胖子,你半夜不睡,跑到这里闹什么来?”明公蔑笑道。
“咦呀混帐!三爷让你跺毁得了,看吾今夜不钩破你的心肝!”紫胖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把黑黄色的土,捂在伤口上,然后晃动着钢钩般的手指,准备伺机攻上。
“哼,大言不惭,也不秤秤自己多少斤两!”人未至,声先到,听这个声音,好像是阳婆的。
“二妹……”明公的声音也有些个发颤,神色间竟有些慌张,毫不像方才的从容闲雅。
紫胖子听到这个声音,也有些吃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二兄……”
话音未落,天空中忽忽降下一人,衣着五彩,气度雍容,不是阳婆又是谁?!
与此同时,地上一撮土慢慢起聚,一个人形从中钻出,正是五鬼之二——地阴绿柳槐。
“二兄……你不曾劫杀得这婆娘?”紫胖子对绿衣怪说。
“咦呀,这婆妇难斗得紧,胜之不易哉!”绿衣怪答道。
“三妹,你也到了……”明公垂首说。
“嗯,师兄一向可好。”
我寻声望去,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阴婆云阿姨站在了远处对面,仙衣袅袅,飘飘若仙。在她身边不远处,那个五鬼之四——青石遁地柱也现身了。
“好……”明公仰头望空,长哎了一声,“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