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3:55
“今天本来是你的死期,可是我不想让你死,于是就向冥王求情。冥王对这事情大大的恼火,说你在人世间屡犯大过,罪不容诛,非死不可,我就从阴间逃了出来,帮你避过这一死……”
“什么,你是为了我而来的?”丁沉这时的心里翻了好几下,说不出的难受。
“刚才替你挨了那么多打,我想我的灵体是保不住了,过一会儿灵气就会飞散。灵气散尽,我这个灵魂也就不复存在了,要想再成灵魂,还要等几十年,甚至几百年……而且也将不是我了……”
“什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丁沉悔恨交加,悲意大生,眼泪流了出来,“你为了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坏,你还要这样对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再者,我也希望你能照顾我们的孩子……”
“可是,可是我找不到小光啊……”
“我说的不是小光,是你卖掉的那一个,他叫洛益……”
“你找到他了?在哪儿?”
“一会儿我带你去,现在我还有最后几句话想对你说,你能不能听进去?”这是着霜最后的叮嘱,不是遗嘱,是灵嘱。
“你说,我一定听。”
“你这个人,没有心胸,更没有心机,脾气还不好,不能再吃混饭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横尸街头…你知道今天是谁在暗算你吗?”
“不知道,不是火拼吗?”
“是你们的二当家想除掉你,所以要借对方的手。”
丁沉听到这里,冷汗直冒,他没有想到,想杀自己的人,就是同自己一直过命的二爷。
“这次你不死,以后他们还会找你的麻烦,你能不能听我一句,不要再在外面瞎混了?”
“好,我听你的。”丁沉点点头。
“这样我就放心了。还有,你不要抽太多烟,喝太多酒,对身子不好,到老了会带出很多毛病。你总不爱吃早饭,这样最坏身体了,记得以后要吃早饭……”
丁沉哭了。
泪流满面。他握住了着霜的手,想对她说声感激,“嗯?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是吗?这表示我就要消失了吧,你看看我的脚……”
丁沉低头一看,着霜的脚已经没有了,就像烟一样,一丝一丝地飞散。
“霜……”
“我想我没有时间了,趁着我还有灵气,我给你划出一条路,顺着这条路,你就能找到儿子,快跟我来。”
着霜说着,身子向远处飘去,她苍月一般的脸上,划下两行清澈的泪,在地上形成两道晶莹的亮线。
丁沉急忙跟着飞去的着霜,不顾一切地向前追去…………
泪,洒了一路。
在清洁人间的罪恶,洗涤一颗罪恶的心。
于是,泪水不再清澈。
但是,却清澈了沾满腥血的…路……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3:56
第七卷 倾城绝恋
远处的天边,飘过了故乡的云。
云……
云的故乡,又在哪里呢?
风在笑……
丁沉死了。
在临死之前,见到两个儿子,他是很满足的。
不满足的,是那五个怪人,没有能问出残卷的下落。
我把丁沉放到了远处,叫小忧陪着他,才回到了五个怪人的面前。
“听老二说,你是从树里钻上来的?”黄衣人对于我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仍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我是通过树木里的导管,从树根钻上来的。”
我也没有想到,我可以把身体分解,通过树木的管壁把我输送到树端。这时候的云水袍已经和我融为了一体,自然随我同到,而覆水之书的变化,玄妙的我也摸不清楚。
“你们又是些什么东西?”我沉沉地反问道。
“吾等不系东西,系‘地洞五鬼人’哉。”红衣怪人耀武扬威地说。
“地洞五鬼人,什么玩意儿?”小风撇了撇嘴。
“小娃娃,我念在你年幼无知,姑且不和你计较。我大名叫‘枯树金枝杈’,这是我二弟——地阴绿柳槐,三弟铁爪黑紫坛,四弟青石遁地柱,五弟赤衣土龙磐。现在虽然名头不响亮,但不出半年,我保证整个大城,无人不晓我们五人的大号。”
“咦——光是记们这些名字就让人烦死了!还是叫你们黄袍怪啦,红袍怪啦比较顺口,什么破坛子烂柱子!”小风摇头晃脑着说。
他出口很是平淡,却气坏了红袍、紫衣两怪,两个人不由分说,就要上来把小风大卸七八块。
小风笑着看了看我,“打不打?”
“还是不打了吧,先把尸体安葬了吧。”我想了想说。
“你不给你爸爸报仇了吗?”小风也不看我,甩脸斜看天边。
“你不帮忙,我可斗不过他们。”我想激他一激。
“好,那就不打了,回去吧,有帐不怕算!等你有了把握,你再来报仇吧。”小风不上我的当,这个忙是无论如何也不帮。
我只能暂时作罢,一来没有把握,二来小忧还有些伤在身,丁沉尸身也没处理,“好,那就改日再算吧,我们先走。”
“你们说走就走,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呀?”黄袍怪有些不满。
“我的眼里可只有人,没有你们这些破树枝,烂柳树一样的怪物!”小风仍是嘴不饶人。
这一次红袍、紫袍二怪再也按捺不住,紫袍怪一个团滚已经来到我们近前,对小风就是一爪。
嘶得一声风响,这一爪已经牢牢地嵌在小风的肉里,鲜血直淌。
我被小风吓了个傻,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躲。小风身受重伤,脸上却在微笑,大风将他的长发摇来摆去,他的衣服也在狂抖。
紫衣人这么轻易就剌中了小风,自己也略有一些意外,再想拔出手来,突然很有些吃力。小风这时却把肩头一低,“嘭——”
风—门—拳!
紫衣怪被打飞出丈远,半条胳膊血肉横飞,皮开肉裂,好不悲惨。他痛得哇哇大叫,汩汩乳白色的血狂流不止。
小风也倒在了地上。
这一个瞬间太快了,以至于我只是一直傻站着。我弯身要扶起小风,却听他细声说:“注意,风一起我们就走,小忧和丁沉你不用管。”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3:57
“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我要施法了。”小风说着,把捂着肚子的手拿了出来,上面全是鲜血,他勉力用手作成个手结,“清虚太乙无量德经,风、天、风、风、山、水——疾!”
六字?小风已经可以念出六字道咒的法术?
当小风手在地上按落的那一刻,东南巽位、正北坎位、东北艮位、西北乾位的远处,飞沙走石,从远处狂吹而至,在离我们三十多米的地方,相聚在一处,沙土的里面,人影飞动,看影子依稀是我和小风的样子,而且不止是一个,好像有几十个我和小风。
这好像不是什么六字法术,而是个小法阵!
“怎么回事?”
“快走,我现在把御风术降到你身上,背好我。”小风说着,急忙用手在我的背上飞快地点划了十几下,然后趴在了我的背上,再没有了知觉。
我的背刹那之间就好像是一张风帆,在背后风的吹动下,身子飘飘凌虚,不自然飞了起来。
小忧和丁沉已经不在了,小风说过不用管她们,我集中了精神,努力把后背张开,这时候身子就像上箭在弦上,不发不快,深吸一口气,身子一下子穿进了小风祭起的沙土中,然后向东南巽方直飞了出去。
在风中的感觉很好,但是我心里却很着急。小风为什么不躲也不闪,硬生生挨了紫胖子一爪,现在又是个昏迷不醒,千万别再出什么事!
不知道在空中飞了多长时间,我的背有些酸了,看看下面好像是东北擎武区的地面,有些建筑从前好像见过,我想停下来,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仍在被风吹得向前直行。
跟据风帆的原理,好像将身子侧一下,就能减小风的推动?想到这,我努力将肩一斜,不料身子却在空中打了个转,眼前一晃,好像要撞向一棵大树。
我有些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候,我的身体被轻轻地拖住,渐渐地落了地。
“主人,你还好吧?”
“赤鳞?!是你?!”我惊喜道。
“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主人离家多时未回,大家很是担心,就让我来看看。我到了富海,却碰上小风。之后我们找到杨林,小风分析了情势,要我暗暗藏在一边,他上前拖延,时机一到,我先背负那个汉子和小姑娘离开。我将这二人一直负到这里,心中担心你们,正要返回迎救,不料您已从天降……”
哦,原来小风在出现之前,都已经有了一番安排。
“现在小忧和丁沉呢?就是那对父女?”
“主人随我来。”丁沉说着背负了小风,这样也就不至于丢失了他的目标,我们一前一后向一个小庙走去。
这个地方我来过的,是擎武的一个小小的名胜。当初是个小寺庙,时间长了,无人看护,渐渐地倒像是个公园了。这时候时至中午,并没有多少访客,放在这里也算安全。
小忧还在惊惧之中,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拖在空中飞来飞去,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是一件不好接受的事。
小忧对我们说,丁沉生前有个夙愿,就是在死了之后,能够同妈妈葬在一处。这处小庙距离我们的老家不远,不如就满足了他最后的愿望吧。
想到小风的伤势,我决定兵分两路,由赤鳞带着小风到长风道观去看伤,我和小忧回家料理丁沉的后事。
心里默默地紧张,生怕小风会出什么事,但临走时小风已经醒了过来,这多少也给了我不少的安慰。
在丁沉的遗物中,我发现了太阳花园孤儿收养所的地址,终于找到了回案,原来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丁沉在供养我!
虽然他把我卖给了别人,但知错能改,这个爸爸,我决定认了。“丁沉”二字,再不能直呼了。
死人埋葬之后,要在灵前守候七天,这是基本的规矩。我无力把这场葬礼作的多么风光,怕招至更多的麻烦,这几天一直心绪不宁,总觉的危险就在身边。
“小忧,你是爸爸的义女,不过我今后会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我有责任好好照顾你。现在爸爸不在了,你一个人也没有个依靠,以后就跟我们大家在一起,你看怎么样?”
“嗯,好的哥哥。”小忧点头。
“乖。”我微笑。
又多了个小妹,不过小忧比我也小不了几个月,看她的长相也算不错,和我站在一起,还真有些兄妹相。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3:58
七天之后的这一天,天还算不错,我和小忧收拾妥当,就向长风道馆这边行去。
一路上风光还不错,不过陵前的几天守候,使得疲劳的小忧无力光顾车外的风景,在车上,她沉沉地睡着了。
到了道观,一个小道童迎了出来,将我们接进观中。
赤鳞知道我来了,忙上来问礼,我关心小风的安全,就问他小风怎么样了,听到赤鳞说小风无事,才放下了心。
小风正在陪着师父说话,见我们到了,两师徒迎了出来。
“道长您好。”
青云道长以礼相还。
“没事了?”我冲小风说。
“不,还要修养一阵子,”小风笑了笑,“这次多亏了师父。”
“平日不好好地学法,只知调皮捣蛋,到了阵前就乱了手脚,哎……”青云道长摇摇头。
小风吐吐舌头,拉着我进了白苇亭。白苇亭离小瑶池不远,这时候绿柳成荫,有树又有水,所以在亭中一坐,说不出的畅快。
道童递上了清茶,我和小风师徒边品边谈,小忧已经被送到了客房休息去了。
“我还是不明白,那天你为什么不闪不避,硬要挨那一爪?”我问小风。
“因为根本我不知道怎么躲闪,他没有打你,所以你觉察不出来。如果打的是你,我敢保证你也会和我一样,不知道如何应对。”小风略有些后怕似地说。
“有这么厉害?”
“不错。”青云道长说,“这‘地洞五鬼人’殊不简单,道行之深,也许并不在我之下,若不是风儿还会些蛊惑之术,二位恐怕性命难保。”
“哦……对了,那天小风使得什么法阵?”
“呵呵……”小风抓抓脑袋,“是个迷沙阵,专用来跑路的。这个阵耗用我的法力过我,以至于我后来虚脱昏迷了,今后的半月之内,恐怕连御风这样的小术都使用不出来了。”
“也难怪风儿技不如人,那五鬼人殊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找到我的道观里来了。”青云道长抚了抚长须,端起茶来缓缓饮下。
“道长,你是说,五鬼人已经来了?!”我很有些惊疑。
“不错,它们就要现身了。”青云道长说着,将手中的花木茶杯向外抛去,直砸在远处的地上。
那块地一下子耸动起来,渐渐地,五个泥坯顶开地面,就像是从土中长出来一般。
我同小风大惊,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那五个泥坯分明就是那五鬼人的形象,虽然是泥土而成,但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他们一定在泥里,我去把他们敲出来。”小风说着,就往外闯。
“风儿,不许放肆。”青云道长沉声说。
“是,”小风不敢忤逆,退在一边。
青云道长带着我们缓缓走下白苇亭,缓步来到五个泥坯近前,一股柔风突至,将五个泥坯慢慢地吹干,接着又把泥皮一点点的剥落。
在这期间,青云道长谈笑风生,根本看不出他是在什么时候,祭起的这一股轻风。
五鬼人的形体个个显现,从泥皮之中钻了出来。
青云道长对小风说:“风儿,你作事就是鲁莽。这五个怪物的泥壳子都沾有剧毒,身体一触,就会浑身溃烂。”
“哦,师父教训的是。”小风点点头,又转身对五怪说:“你们也真不要脸了,破坏我们这里的生态环境,把我们好好的景致弄成这番样子,想种地回乡下去嘛!”
紫胖子和红衣怪一直就对小风不爽,这一会儿又是气得呼呼直喘。黄衣怪枯树金枝杈向他二人使个眼色,和颜对青云道长说:“幸会幸会,道长就是‘青云’?”
“不错,正是贫道。”
“荣幸荣幸。”黄衣怪的脸上拧出个不知什么样的表情,看人叫人反胃。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3:58
“风儿,看来你的法阵还相差甚远,这五鬼人并不曾被你骗过,而是以你为饵,找到师父这里来了。”
“道长说的也不完全对,我们多少也是受了迷惑,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找到这里。”黄衣人说。
“嗯……风儿,你来看那红袍怪赤衣土龙磐,他背后有一个木鼎盒,盒中装有蚁兽一只,名曰‘血狼蚁’,此蚁生于北方苦寒之地,并非本城所有。相传此蚁自幼即以噬食狐狼为生,凶残至极。能驯服此蚁不易,因此这个红衣怪人,多半是一个‘降虫术’的好手,也就是销声多年的‘虫蛊师’。”
红衣人先是一愣,没想到这个老道一见面就说清楚了他的底细。
“对付此人,千万不能大意,本门有一本秘笈叫作‘天承道紫微敕演散香功’,可以作驱虫之用,你平日不好好修习,法力道行不足,现在恐怕还没有功力施为。”青云道长略带愠色地说。
“师父说的是,徒儿日后一定勤加苦练。”小风喜道。
“嗯。”青云道长也不理会五个怪人的惊疑,又接着说,“你再看那青衣人,头尖腮窄,四肢细长,虽两腿并在一处,却也骗不过为师,他本身就是一个虫人,可变作巨大恶虫,极难对付,而且隐约还是个使毒的好手。要对付此人,非‘五木三花妄生法’不可。”
青袍怪青石遁地柱也是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底也让人家给漏了。
“这个紫衣怪,体胖并非肉厚,而是内藏怪胎。”青云道长又说。
“怪胎?”我和小风都是一惊,紫衣怪铁爪黑紫坛则惊疑更甚,不知道长是怎么知晓一切的。
“不错,这个紫人腹中之物倒是玄妙的很,一会儿开膛破肚,我在让你们瞧个明白。”青云道长手摇拂尘,微笑着说。
紫胖子不由倒退两步,眼光向黄衣怪看去。
“洛公子,风儿,你们再看那个绿怪,这人可疏不寻常,他以地下之水为目,地下之虫为鼻,所以土地对他而言,就如同琉璃水晶,毫无遮掩。”
“哇,原来他有个入地透视眼呐!”小风大叫道。
“嗯,这么讲也可。”青云道长抚抚长须,又接着说:“那个黄衣怪则是这五人之中的至强,此人与其余四人相比,可谓天上地下,最是不易应对。依为师观察,他有移山添海之能,裂地挖金之术。”
道长平淡的说教,却令这五个人惊惧不定,他们彼此互望,眼神交流。
“好在为师早料知他们会来,因此事先布下大阵。风儿,快去通知你的几位师伯,也是他们露面的时候了。”
“是!”小风脸上露出一分喜悦,转身向后面跑去。
小风刚刚跑开不久,西面就青烟大起,起来越浓,缓缓向这边飘过来。
“大兄,吾瞧看势头不妙,吾等还是先走为上。”青衣怪人对黄衣怪说。
“善,吾亦是此想,走!”
五人商定好了,一晃身子,头一摇就遁入土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风儿,可以了。”
小风笑嘻嘻地从后面走了出来,“好险,好险……师父这个空城计使得不错嘛!”
“哎……眼下只能先骗他们一骗,不然,今天这道观里非要流血不可。”青云道长摇了摇头。
“道长,这五个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我担心地问。
“若不是小风跟踪你多时,将五鬼人的事情详叙于我,今日恐怕未能瞒过他们。倘若公子日后遇到这五人,尽量避之,否则,后果不堪。”
“嗯,我记得了。”
“我要花些时候,在我的观里摆个‘百木桩’,以防这五怪日后来捣乱。虽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料想五怪见此阵势,也不敢肆意妄为。”青云道长说。
“这样就好,要是他们再来搅乱就不妙了。那么,我能帮帮什么忙呢?”
“我看公子还要尽快回未锥去吧,家里要出事了。”青云道长闭目说。
“什么?家里出事了?”
“公子明日清早便可见分晓,今晚不如先在观里住下,反正公子现在回去,也不济事。我这就去枫林之中取一物,或许可助公子平定此祸。”
“道长,究竟是什么事?”
“呵呵,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还望公子见谅。不过公子放心,并不是什么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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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3:59
我火烧火燎地过了一晚上,觉也没有睡好。第二天天没亮就早早起了床,也不知青云道长要取的东西取到了没有。
我在清风斋的门外徘徊,等着道长起来。这时候木门轻轻开启,一个小道童走了出来,对我稽首施礼。
我忙还礼。
“公子,家师因有急事不能面见,要我把这件东西献上。家师吩咐弟子转告公子,不必向他告别,早早回未锥去吧。”
我接过一个黄布小包,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赶忙称谢。
小忧也早早起床了,她知道我急着回去,所以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
小风要在观里多留几日,所以我们也不用等他,在青竹堂吃了些早饭,赤鳞背上我们的行李,随着我和小忧一起向未锥出发。
我们刚出道观不久,脖子上的项链就有了颜姐的声音,“小益,听得到吗,家里出事了,快回来!”
道长预料的果然不错,我们加快了脚程,马不停蹄回到了未锥。
到家里一看,整个云灵庄处处都在焚香祭礼,杀猪宰羊,好不繁乱。人们忙碌间,脸上透露着一种不安与恐慌,看样子祸事不少啊。
回到家,云伯伯正在院子里打转,见我回来了,急忙迎上前来,“少爷,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我知道,什么事,云伯伯?”
“云灵庄的水一夜之间全部变得污浊不堪,现在连作饭洗衣的水都没有了!”云伯伯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看来已愁了多时。
“原来就是水变污了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少爷有所不知,这污水是我们未锥的三凶之一,是大大的不吉!”云伯伯这句话一说完,倒让我大吃了一惊。
“哦,还有这种事?云伯伯,你给我详细讲讲。”
“好的。”云伯伯一边和我说,一边进了屋,就要同我讲述三凶的事,就在这个时候,门僮小觉跑进来,“云老爷,送水的陆伯伯来了。”
“哦,知道了。”云伯伯急忙起身,“少爷,看来我不能给你讲了,九鹿庄的陆公给我们送水来了,我要去看看,三凶的事,让云音说给你听。”
“嗯,好的。”
云伯伯急匆匆地走了。
“云音,快给我说说三凶的事。”
“哦,不过少爷,我能不能先问问您,背后那个小姐姐是谁?”云音微笑着看着小忧。
“哦。”我这才反应过来,回来了还没给大家介绍小忧,“她叫丁弱忧,是我的妹妹,今后和我们大家在一起。”
“嗯,很可爱的妹妹呀。”颜姐把小忧拉在她的一边。
“哇——师父身边岂不是又多了个美人姐姐?”小雷张着大嘴说。
“你这个小鬼头,回来没给我老人家问安,倒先侃起我来。”我板起了脸。
小雷吐个舌头,也不说话了。
“云音,先说说三凶的事吧。”
“嗯。未锥有三大凶,第一凶叫作‘黑羽’,传说当然琼灵子最厌恶黑色羽毛,那时未锥有九次大旱,八次之中,琼灵子都见到个长满黑羽的人;第二凶就是这‘污水’,我们这里的人,以覆水为至尊,既然尊水为神圣,那就不容许水有污臭。如果哪家的水是脏的,就会遭到众人的不齿;第三凶是‘碎玉’,相传,琼灵子一生,独爱美玉,对美玉情有独衷,是以我们的琼灵塔才供奉着十六件玉器。因此,碎玉也就成了这里的一件不吉之事。而琼灵子死时,好像就有碎玉为先兆,相传琼灵子一生用过的好多玉器,在他死前都碎掉了,最后只剩了这一十六件。”……
我知道,这里的人都很随和,以至于几乎什么都不会计较。但是随和也不是放之四海皆准,比如他们的信仰,一旦被触动,他们就会坚决得令人吃惊。
走了,却带不走你的影子。
任何一事一物,还是留有你的痕迹。
蝴蝶绕着秋千飞舞。
因为那秋千绳上,还留有你手上的余香…………
污水对大家的灾害并不在水本身,而是它触动了人们的信仰,所以,它所带来的恐惶是空前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0:00
传说三凶一现,未锥并定将有大祸,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云伯母就是其中的代表。她的表情显现出空前的不安,好像海啸山崩即刻就要降临一般。
想到青云道长在我们临行时,送给我一件东西,说能平定此祸,我急忙打开了黄布小包。
里面是一张纸条,还有一个木环,木环的形状好像个斑指。
我不解其意,这时候四宗家的四位公子都赶到了,苏聿第一个进来,看样子也十分地着急。
我打开道长给的纸条,上面写着“浮生面”三个字。
“怎么?这件事与浮生面有关?”苏聿看了纸条,抬头问我。
“大概会吧,浮生面……”
“记得正月里我们抓住内奸红J的时候,小风揭下了的他的面具,那个面具就是浮生面,没错吧?”承道大哥想想说。
“嗯,不错的。可是当时小风一中毒,我就只注意他了,对浮生面的下落没有太留意,现在已经想起来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是同感。时间这么长了,好像这个东西都记不得了。
“还在那个小饭店前面。”金弃义突然说。
“弃义,你还记得?”我有些兴奋。
金弃义很少发言,但所说的话一向很珍贵。别人能讲的他从不讲,别人不能讲的,他才有可能出口。
“嗯,我记得当时小风手抓的面具掉在了地上,然后就化成一滩黑水了。”金弃义的语气格外肯定。
“对,……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我也见到了那滩腥水。”我点头说。
“那我们就赶快到小饭店前面去看看吧。”苏聿说。
事不宜迟,大家急忙向小饭店方向跑去。
我们一起来到饭店前寻觅浮生面的痕迹,突地,颜姐和云音同时发现了目标——在两块青砖缝里,一颗黑紫色的小草苗。
颜姐说,按照位置计算,这里应该是当天面具掉落的地方。
难道,浮生面化成的腥水,变成了这么一株紫草?
我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向草苗捏去。
“不要动,”葱儿突然从后面跑了过来,她急忙分开人群,一把拉住我的手。汗水在额前直淌。
“少爷,小心!这颗草苗有剧毒!”
我笑了笑,“我想到了,不过我好像是百毒不侵的。”
“那也不成!”葱儿的语气很坚决,“除了剧毒,它还可能有别的古怪。”
“咦,葱儿。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懂行?”我笑了笑,“好,我不碰就是了。”
葱儿的小脸红了,本来娇弱而少有血色的脸蛋,好像涂了粉彩一般,想到刚才对我的坚决,她很是过意不过,“对不起少爷,我是一时情急,没大没小了,请您原谅。”
“没关系,你还没回答我,是谁教你的?”
“这个……我答应过老人家守口如瓶的,可不可以不说?”葱儿的声音细如蚁鸣。
“这样啊,那就别说了,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好?”
葱儿想了想,又看了看大家,笑笑对我说,“少爷,您能不能同我一道去取点东西?”
“好,走。”
葱儿在云家有个自己的小屋,虽然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可是不少。第一次来,把我吓了一跳,原来里面全都是些丸散膏丹,医书药典。
“少爷,就是这个东西了。”葱儿指着一个铁皮箱子,“这里面放着一颗散毒的丹药。但是这颗药丸见不得光,一见光就会融化,而且也不能受到晃动,一晃就会分解。所以我叫您来,是想要你帮帮忙。”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0:00
“嗯,我懂了,你给我拿些水来。”
葱儿递过了水,我说,“来,打开箱子。”
葱儿打开小铁箱,又揭开里面的黑布和银纸,拿出一颗亮晶晶的小绿丸。我则用手舀一些水,迅速地捂住小药丸。
小药丸被一层冰包裹住了,就算是见光融化,也会先等冰化掉。
“这样可以么?”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葱儿高兴地说,“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嗯。”我拿好药丸,迈步往外走,可以脚边却碰到一张薄薄的卡片,好像是刚才从铁箱里面掉落出来的。
“葱儿,这是什么?”
“这个……”葱儿慌忙拣了起来,“没什么……”她一面说,脸还红了。
“给我看看好吗?”我的语气有些严肃,因为怕她不给我,所以显得有些像是命令她。
“少爷,药丸会化掉的,我们还是先去处理那个铁锥苗吧。回来以后,我一定交给您……”葱儿说着,脸似乎更红了。
“好吧,不过你要说话算数。”我微笑。
我们又回到了那棵小草苗旁,这时周围已经聚拢了好些人。手中的冰刚刚要化完,葱儿要过了小丸,把他放在了小草苗的上面。
“请大家离远一些。”葱儿说完,拉着云音的袖子向后退开。
众人也纷纷退开许远,只留了独苗在当中。
没想到,那棵小小的草苗,露出来没有一指节高,细得比发丝也多不出三圈,两片指甲盖大小的叶片,却能将一颗丸药稳稳托住,不带一丝的颤动,怪不得叫铁锥苗!
那颗药丸表面的冰很快就化掉了,只留下药丸在叶片上。阳光一照,那丸药果然开始融化,顺着草苗,慢慢流了下去。
“扑——”令人意想不到,铁锥苗着火了,外焰是砖红色,焰心却是黑色,一股难闻的气味慢慢地放出。
“大家捂住鼻子。”葱儿忙道。
众人依言而为,等到火熄了,葱儿才叫大家放手。这时候的铁锥苗已经不再是黑紫色,而是火红色了。
“少爷,现在这个东西已经没有毒了,可以把他刨出来了。”葱儿说。
葱儿的话刚说完,杜羽心早就不耐烦了,他走上前去,把地上的青砖一扒,就要把小草苗掘出来。
青砖刚一被揭开,一阵恶臭就扑鼻而至,大家不由地捏住鼻子。再看青砖下面的土地,已经不是土色,而是紫黑色,显然是深染重毒。
“少爷,我们的水源所以都污了,都是由这一棵铁锥苗引起的。”葱儿说,“好在我们发现的及时,如果等到我们的水由污再变清了,水里面可就是有了致命的剧毒。”
“嗯,幸亏你知道的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替云灵庄的住民谢谢你了!”
葱儿的脸又红了,她低着头,一语不再发。
突地,杜羽心就叫出来,“哎呀,小苗儿不见了!”
杜羽心用手挖土,可是土刚一松动,铁锥苗就向地里面钻了进去,再也不见踪迹。
“葱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过这种草苗会向人的身体里钻,可不知道它还会向土地里钻。刚才在丸药着火时,已经在我们身上都染上气味,叫小苗儿不能钻进我们的肉里,没想到,它…它跑到地里面去了……”
这下怎么办?!杜羽心又用手刨了半天,越刨不不见铁锥苗的影子,这可把他给急坏了。
“洛益,青云道长不是给了你一件东西吗,你用那个试试。”苏聿突然说。
“嗯,但我不知道怎么用。”我说着,伸手从怀中去摸那枚木环,刚刚揭开黄布,木指环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一下子掉在地上,正好掉在杜羽心刨开的土里。
我急忙俯身去拣,可那木圈就好像是一下子长进了土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肩头一热,转头一看,是颜姐的手。她微笑着冲我摇摇头,意思是不要去硬拔。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0:01
我点头,刚刚站起了身,地下面就是一阵摇晃,让我们有些站立不稳。我们大家不禁向旁边退开,只看见杜羽心用手刨开的土里,那棵草苗渐渐露出头儿来,一点一点从土里钻出。
铁锥苗不偏不倚,正好钻进了木环中央,等到半个苗身出土,木环一下子猛地收紧,将小苗死死地锁在了里面。
众人大喜。我轻轻地捏着木环,拿起了铁锥苗,看着这个火红色的小东西,真不敢相信,仅是这么一株小苗子,就能污了整云灵庄的水。
“少爷,可不可以把他交给我?”葱儿对我说。
“好啊,没问题。”我把小苗递给葱儿。
云伯伯把陆伯伯送来的水给大家分好了,知道我们已经解决了根本,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是好。
大家舀干了井中的污水,没过很长时间,井中水就又变得清澈依旧。河水流了些时候,也恢复了往日的碧透,至此,污水一凶才算过去。
云灵庄的住民个个又露出会心的笑,很快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看这一切又重归于好,我才大出了一口气。
“对了,葱儿,那张卡片,你该交出来了吧,未锥可是没有这种东西的。”我笑着对葱儿说。
“好,”葱儿脸又红了,从怀里慢慢地抽出了那张卡片。
我拿着卡片,上上下下看了几眼,不由地泪水盈眶。
葱儿被我吓坏了,“少爷,对不起……我……”
颜姐见我这个情形,急忙走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卡片,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
蓝葱儿小姐:
本市美女top12的评选日前已落下帷幕。你的纤弱娇柔深深地打动了我们的评委,请原谅我们用一个不十分恰当的“病态美”来形容你,但这个“倾城游丝”的芳号,确实是非你莫可。恭喜你位列top12总排行第八名(From20000000)。
我们希望葱儿小姐可以多多保重身体,毕竟好身体才能带来生活的美满。同时也希望能有一个体贴细心的男子来到你的身边,好好地照顾小姐。献上市营养学会推荐的饮食建议单一份,但知道未锥饮食与城中不同,仅供小姐参考。
寻芳组联合市公证局敬上
公元2000年5月
又是那个寻芳组,又是这样一张烫金的卡片,四个大字“倾城游丝”,怎么让我不想起馨妍!
看到我泪水在眶,葱儿有些慌张,急忙向我赔礼,可她又错在哪了呢?
“葱儿,你为什么道歉?”颜姐笑问。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惹了少爷不高兴了。”葱儿的表情很认真。
“他不是因为你,而是你的卡片让她想起馨妍来了。”颜姐叹口气,摇了摇头说。
我把卡片还给了葱儿,努力地微笑说,“葱儿,你没有错,也不用道歉。”
这时候,又一张卡片递到了我的面前,上面四个大字,“倾城白练”,是馨妍的卡片。
是妈妈。
妈妈叹口气,“刚才一看到你拿着葱儿的卡片,我就想到了馨妍也有这么一张,所以拿给你。”
“妈……”
妈妈看着我含着泪,也是一阵的心酸,但很快,妈妈又平和了下来。“母女连心,虽然馨妍现在还没找到,但我知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是我的第六感。我会等我女儿回来,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姑娘似的,老是掉眼泪。”
我努力张大眼睛,控制了一下泪水,笑着对妈妈说:“妈,您放心,我一定把馨妍找回来。”
妈妈点点头,“嗯,这才对。”
妈妈进屋去了,又剩下我们几个。颜姐摇摇头,“要找到馨妍,谈何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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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0:01
我更是闷闷不乐,其实我知道,妈妈心里的慌乱与担心,比我要更甚得多,她的伤悲,何曾少过我?!只不过,安慰过了我,她又会在背地里偷偷地抹眼泪罢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这几天之中,我们都没闲着。同四宗家的四个兄弟说过地洞五鬼人的事后,我们都感到这事不能算完,地洞五鬼人迟早还是会找来的,至少,小忧在这里。
经过大家的商议,我们在未锥的各处口岸,都布下了人手。整个未锥区内,都安置了人手。这些人除了做些日常的劳动,主要任务是巡逻查视,一旦有不寻常的迹象,马上逐个通知,报到我们这边来。
这天是四月廿七,中午饭前,门僮小觉跑进来,说有一个衣着讲究的市里人求见。
我们不知是谁,忙迎了出去。
不认识,这个人从未见过。虽然这时已经入夏,他穿的衣服并不多,但可以看得出来,都是名牌中的上品。再看这个人的长相,虽不能称是什么美男子,却也叫人看得舒服。
我拱手道:“我是这家的主人,姓洛,叫洛益。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哦,原来是洛公子大驾,幸会。我叫刘研秀,是寻芳组派来的。这一行是来找云音、柳馨妍、颜佳和蓝葱儿四位小姐,不知道她们四位在不在?”
“哦……”寻芳组?我有些疑惑,“外面说话不便,刘先生里面请吧。”
“多谢。”
众人把刘研秀接进了家中,正厅里,刘妈递上茗茶。
这时候云音已经把葱儿找来了,四女只缺馨妍一人。刘研秀看着三姝,不由地两眼发直。
“不知道刘先生有什么事找她们?”我有些好奇。
刘研秀拿出了个精致的文件袋,从里面掏出四张烫金的请柬,“这个,请您过目。”
我拿过请柬,外面依然是烫金的大字,分别是“倾城香草”、“倾城白练”、“倾城伊人”和“倾城游丝”。里面大都是一样,说的是6月9日,中央富海举办“倾城十二美人群香会”,特来邀请某某届时参加,盛况如之何,荣幸如之何,等等。
看完了请柬,我递给了颜姐,颜姐也是脸一微红,看过之后,她又看了看刘研秀。
我会意,对刘研秀说,“先生旅途劳累,一定还没有吃过东西吧,我叫下面先给你弄给吃的。至于赴会这件事,因为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忙,所以要认真考虑一下。”
“哦……”刘研秀微微皱眉,“冒昧地说一句,如果各位不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最好还是能去一趟。因为五年一期的美女TOP12又要开始新一番的寻选了,按照我们的旧例,新美未选之前,往届的十二位美人都要聚一聚的,而且这十二位当中,说不定还会有人继续入选。请几位无论如何要赏脸,因为我们还请了各界的名流,以及各方面的媒体……”
“好吧,这件事我们会好好考虑的。我们商量片刻,一会儿再给您答复。刘妈,请带刘先生到偏厅用饭。”
刘妈带着刘研秀下去了,剩下了我们。
“没想到,云音、颜姐,你们二们也有倾城的芳号。不过也怪我傻,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摇头笑着说。
“你当然傻了,这么久才想到!”话音从远而近,轻轻地地飘了进来。等到那个“到”字说完,人已经进了屋子。
“有没有吃的呀?饿死我了!”小风一回来,就是那一副老样子。
我瞪了他一眼,小风笑了,“好好,商量正事,我一会儿再吃。”
“颜姐,你的意思呢?”我说。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伊人’吗?”颜姐反问我。
“秋水伊人吧,说您漂亮呗!”
“错了,是双面伊人,你们有没有看过那个电视剧?”
“好像是有些印象……”
“寻芳组寻选本市的美女是在2000年,当时我正在读大学。但他们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有双重的身份,另一面是个修灵人。”颜姐郑重地说。
“你是说,这个寻芳组很不简单,好像能知道好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小风说。
“嗯。不然,她们也不会连身在未锥的云音、葱儿都能寻选出来。而且我们身在何处,他们也都知道。还有,刚刚我观察过刘研秀的表情,我们只有云音、我和葱儿三人,馨妍不在这里,他却丝毫不觉奇怪,似乎也是早就知道了。”颜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