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2:42
所以,。!
龙是不容轻侮的!不管是谁!
我一把推开了屋门,一群人正把李承道围在中央,手持棍棒,伺机攻上。
我叹一口气,原来是在训练!
这时候,我背后的其他人也走了进来,杜氏父子头一次看到这个大忠家的后人,不禁充满了好奇。
李承道的一个弟子因为我们的到来而稍稍分了神,李承道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提醒道:“专心点!”
但即使再专心也是没有用的,李承道对这些弟子都已是了如指掌,他们的一拳一腿,早就了然于胸。所以风驰电掣之间,他那些弟子纷纷落倒,一个个神情狼狈!
李承道长吐一口气,“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散!”
众弟子站起身来,向师父前了礼,各自退出了屋子。
李承道看看我,微笑着说“回来了。”
“嗯。”
“你怕不怕我们不回来,没人可以帮你的忙?”小风笑呵呵地说。
“哈哈,你们不会来,我还是一样要去的。”李承道看到了杜爷爷他们,“这几位,是不是西品的……”
“我们已经不再是什么西品了,现在是未锥云灵庄的大勇杜家。”杜爷爷捋着白须说。“没想到李振强还有一个这么了不得的传人!实在是老天有眼呐!”
“杜爷爷也知道振强?”李承道对他的话颇感兴趣。
“何止知道,我们还交过手嘞!”杜爷爷笑着说。
“那是谁赢谁输啊?”杜羽心问道。
“当然是振强赢了,我就不信在那年头,谁还能从振强的手底下讨到便宜!”杜爷爷笑着说,“我们只过了几招,我就知道他的厉害之处了,哎……不是对手哟!”
“大脚——”李承道叫来了那个新弟子,“把客人接到客厅去,我去换件衣服。”
大脚领着我们来到一间稍宽敞的屋子,家具陈设都是些年代已深。我们坐在了木椅上,大脚给上了茶,我们静候着李承道的到来。
李承道换了一身衣服,稍有不悦地走了进来。他在主位上一坐,开门见山就对我说:“洛益啊,你们要我找的宝物,我……我还是没有给找到。几乎把那个小屋都遍了……”说到这里时,他脸上火辣辣的,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不用太过着急,这件事还是慢慢来吧。”我说,“看你的样子,好像是伤好的差不多了?”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李承道淡然道。
“明天就到日子了吧,你的人都挑好了吗?”我说。
“这个……我把你和小风都算上了,我这边再叫两个弟子出来。”李承道盘算着。
“再要一个就行,我也上!”杜羽心说。
“羽心,你昨天运功进了岔道,还是养养好了。”我说。
“哎~我早就没有事了。你的那个奇妙的手卷给我腿上一裹,再加上你在我脚心的一按,我后来不知道有舒服呢!现在只觉得这条腿比以前更灵便了呢!”杜羽心说着,还用脚背端了茶,缓缓地送到口边,然后用嘴叼住了杯缘,一饮而尽。
“好!我们已经有四个人选,再随便找出一个人就可以了,只是我们四人勿必要胜了三阵!”我说。
“嗯!还是让我的大弟子去吧!他虽然差得很远,不过众弟子之中,他已算是最好了。”李承道说。
“我看……”杜叔叔说,“还是我去吧!”
“杜叔叔……”
杜叔叔将手一抬,意思是我的意思他明白,“我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练功还算勤快,比起承道的大弟子来,容我自夸一句,三、五个也不是我一个的对手。眼下的事,既然我们公子插手了,就勿必要有胜无败,一定要万分的保险才好。”
“这个……”我知道这一战,当然是胜数越大越好,可是杜叔叔向来在帮里深居要位,打杀的场面自然经历就少了,难免到后来手脚生疏,还不一定像他说的那么厉害,真的要杜叔叔去冒次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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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43
“不用再想了,让我去吧。”杜叔叔说,“不就是打场擂么,杜某一生经过的大战也不少了,这算不了什么。”
我们也只好这么决定了。李承道对杜家父子千恩万谢,直把杜羽心谢得都有些烦了。
我们大家本想再具体地商量了一下策略,可是不知道对手的底细,再说什么也是空谈。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鲁逊杰打来的。他报告说,已经大概知道对手的来历。都是世上一等一的好手,其中好像还有黑社会组织里面《杀手薄》上的角色。
“看来这个勾陈现在实在是不简单,短短时间就聚齐了这么些好手。”我说。
“正和我意,要是些庸手,打起来反而没有意思了!”杜羽心捏了捏拳头。
“我看咱们再商量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想到外面走走,赏一赏云飞镇的风景。”小风笑笑,“听说这里有家很大的花圃,我想去看看。”
也好。反正左右是无事,不如各自放松一下吧。
我悄悄地叫来了颜姐,和她说了说我心中的担忧,因为琴骨不许我使出任何覆水的异术,我担心纯靠武技,我并不能取胜。
颜姐当然明白我心里的想法,这个女人,真的是女人味十足。好些事情,不用你说,她就能感受到你的感受,也许也是因为修灵的缘故?
颜姐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办。这本来就没有一个尺度,你现在本来就是灵与体趋于合一,好多灵魂特性自然而然就改变着肉体的性征。要是让你一点也不显露覆水的异性,那可是天大的难事了。”
看着我愁眉不展,她又拍拍我说:“小弟啊!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我们还有四个人呢嘛!放松些~”
我一时也不知怎么说好了,“好吧……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我们静静地走在小路上,再没有一句话。
……
我独自在一条路上漫步,这时候经过一个草庐,我很有些奇怪,怎么这个年头,还有这么复古的草庐呢?
我好奇地走了进去,屋子里很是阴暗,却弥漫了一股浓浓的酒香。我用目光扫视了屋子一周,看见当中的地上放着一坛老酒。我走近抓起了酒坛,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这酒的名子,叫作“梦里来”。
好古怪的酒名!但这时候我已经无暇再去想酒名怪不怪了,因为这酒的味道实在是太诱人了。左右看去,没有酒具,只好托起坛底,将酒水向口中倒去。
我本来不好喝酒,认为那不是什么好物事,但在勾陈呆了一段时间,时时以酒为伴,不自觉地爱上了这一口儿。这时候酒香扑鼻,知道这酒应该是多年的陈品,绝不是现代的酿酒工艺可以勾兑出来的。
正在我要开怀畅饮的时候,一只脚直踢在我的后腰上。我不由地向前撞去,那酒坛也就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
我一个踉跄后,急忙回身以防敌人的追击。没有人追来,不知道这个屋子里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矮瘦的老人,他见酒坛被我抛飞了,一抬脚将酒坛勾住,那酒坛被他这么一勾,顿时一条酒柱斜飞而出。老人将酒坛一挑,仍是不用手接,由另一条腿的膝窝夹住酒坛,身子突向地上倒去,那撞出的一注酒尽都流进了他的口中。
老者斜倚在地,“小子!为什么偷我的酒吃?!!!”
“老爷爷,我不知道您在……”我好像想起来了,刚才进屋的时候,墙角有些茅草,这老人一定是睡在了茅草中了。
“不知道才叫偷!教我知道了就叫抢了!”老人将夹在腿中的酒一抓,又摇晃着站了起来。
“跟我出来!”老人说完话,也不理我。东两步西两步地晃出了草屋子。
我忙跟了出去,刚出门脚下就被绊一跤。饶是我反应迅速,忙用手在地上一撑,一个翻身站起。
“嗯,还不错。”老者冲我笑了笑。
到了屋外,我才看清楚这个老人的模样。
他穿一身灰布长袍,上面脏兮兮满是油污。戴一顶麻布帽子,同样的不干净。帽子下面花白的头发和浓浓的白眉已经分不清边界,直遮住了眼。酒糟鼻,还挂着鼻涕泡。白须不长不短,将一张正在品酒的油嘴半遮半掩。他虽然是站着,却也站不稳当,一晃一晃,几欲摔倒。
醉拳?两个字在脑海中突现。
老人打个哈欠,“看来你也是个爱酒之人呐!”
“是。”
“好,你可知道这酒的好处?”老人家好像是在自鸣得意,飘风过面,露出了朦胧的睡眼,以及眼屎。
“还请老爷爷告诉我吧,我可不知道。”我躬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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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44
“这酒的妙处,全在梦里……醒时是不知道的。”老人摇晃了一下脑袋,好像马上又要睡着了,“我本来正在梦里细品这酒的好处,却让你这小子打开了我的酒坛,那酒香味把我又醺醒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呵呵,都是这酒太诱人了。”
“嗯……说的不错。来,过来尝尝!”老人将怀上的酒坛向前一送,示意我上前去取。
我伸手去接那酒坛,就在手触动坛子的一刹,坛子却陡然下落,直跌在老人的脚背上。
我将手下坠去捞那坛子,老者弯膝一磕,将我的手拨在一边。脚仍是平端着酒坛。我用另一只手向酒坛抓去,老人一个交歇步,又隔开了我的手。
我知道老人是在试我的身手,于是伸腿向他的腿绊去,同时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硬要夺过酒来。
老人将手一扣,已经化开了我的去抓,同时向后一个撤步,将酒提在面前一晃,慢慢灌了一口,“叫你来吃你不来,再不来酒就让老汉吃完了!”
我一个垫步蹿上去,又是伸手一抓。
老人手疾眼快,闪转腾挪,步碎灵活,始终是东倒西歪,踉踉跄跄,他没有出手,我就已经败落在下风,更不要说打了。
老人歪歪斜斜,一边和我戏耍,一边缓缓呤道:“地龙真经利在底攻,全身卧地强固精明,伸可成曲停亦能行,屈如伏虎伸比腾龙,行停无迹伸曲潜踪,身坚如铁法密如绳,翻猛虎豹转疾雏鹰,倒分前后左右分明……”
我蛮打了一阵,终于体力不济,大喘起气来。
“哎呀!不中用!来——”老人将手中的酒坛平推,酒坛向我横飞了过来。我知道他爱这酒如命,忙伸手抱住。
“不对!”老人将我的手重重拍了一下,“要先引后扣!”说着又用腿在我膝窝一点,“下盘太实,要虚!你站这么实,那‘提、落、进、撤、碎、击、碾、盖’的步法,怎么学得来!”
我被老人踢得两腿生疼,不由地弯了下来。老人将我和他的手臂交在一起,“虽无酒无杯,但也要端在手里,以肩带臂,以臂带手。推杯——”
老们两臂相交,老人家眼不张开,就能看破我的想法,歪歪斜斜地把我的两只拳头引东扯西,“今天先让你领教一下‘斟酒式’!”
我不由自主地在老人的扯动下,双手自然而然地模仿着他的动作。动来动去,都是斟酒的形态,不过单是一个斟酒,就已有了千变万化,其中又揉合了眼法、手法、身法、腿法、步法。单一个“斟酒式”,也已是繁锁的要命了。
我和老人打了足足好几个钟头,最后双手都伸不直了,那坛酒在我们两人的臂、腿、头、膝间不住跳动,却始终没有落地。老人不时地握拳为杯,载酒欢饮,一坛酒也喝了不少,但我始终是一口也没沾到。
最后老人喝一声“端杯”,我立刻摆出了端杯拳,手中捏出个杯形。老人单手抱坛,将身子侧里一歪,一条细细的酒柱倾泻而下。
我忙将手前伸,去接那酒,老人却脚跟不稳地向斜里倒去,我也只好以随形步跟上,将那条酒柱接在“手杯”中。
我仰起身子,将酒灌入口中,只觉得浑身筋骨松软,说不出的畅快。
等到我微睁开眼的时候,老人家已经不知去向了。
东张西望,找不到他的身影,于是大喊道:“老爷爷……老爷爷——”
……
我一晃脑袋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梦。馨妍正坐在我的旁边,神色很是紧张,见我醒了,已经现出了萤萤泪光。
“怎么了,妍?”我爬了起来。
“妍?想她想疯了吧!”
我定神看时,床边的人却是颜姐。
我晃晃脑袋,晕晕的,口中好像还留着酒得,浑身是汗,像是刚作过剧烈的活动。将手一抬,自然而然地一个“端杯拳”。
“颜姐,怎么回事?”
“上午你和我出去,商量你不能用覆水异能的事,还记得吗?中午吃过饭后,你就嚷困,倒头就睡了,这不,一直都睡到晚饭了也不起床。大家都还以为你怎么了,小风就叫我来好好看看。”
“我作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都知道了,这是梦也不是梦。”颜姐笑笑说。
“怎么说?我不懂。”我摇摇略微发沉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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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44
“你听说过‘庄生梦蝶’的故事么?”颜姐说。
“听是听说过,可和这个有关系么?”我有些不解。
“是梦是醒,也不必那么认真。我们现在所处的现实,何不是在你喝酒乡的梦中呢?你的灵魂,已经跨越了一个限界,这是常人所不能的,也不是用‘梦’和‘醒’就能解释清楚的。总之,你把这当成是好事就好了,也不用计较太多,否则就不能领会到那种‘迷醉还真’的境界了。”颜姐笑笑,“闻闻你手里的酒香,然后出来吃饭吧!”
颜姐关上了屋门,轻步出去了。
“是梦是醒,真的不用分那么清楚么?”我想想,确实也想不清楚。我穿好衣服,收抬了床铺,也走出了屋子。
大家都在等我吃饭,看来颜姐是向大家解释过我的事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
“好了,可以开动喽,饿死我了。”小风抓起了筷子,“果然好香的酒味,洗了手还这么香!”
“是啊,这酒实在太香。”杜爷爷说,“老头子我又有些馋了,承道啊,你这里有酒么?”
“爷爷,我不喝酒的,不单是我,我的学徒也不许他们喝,因为我们要时时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过,我看今天就例外,我叫大脚买些酒去。”
不过一会儿,大脚提了几瓶茅台走了进来。
杜爷爷把酒放在桌子上,杜叔叔送上来一件磨砂半透明的红色玉酒壶,将一瓶茅台酒都倒了进去。
酒入壶中后,竟渐渐地发热起来,工夫不大,酒的香气就从酒壶里溢了出来,这种味道,已经远非一瓶茅台所能比了。
李承道不喝酒,所以杜爷爷先倒一杯给我,“少爷,我想了想,确实没什么比这个更顺口的称谓了。这第一杯酒,要感谢救命大恩,杜震寒敬你。”
我杯起酒杯,杜爷爷自斟一杯,两人一饮而尽。
杜爷爷又倒了第三杯酒,给了云爷爷,“老哥哥,你我这几日相处,我知道你也是个豪气的人,杜某敬重你的为人,来,敬你!”
云爷爷说句客气话,接过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接着就是大家随意地喝些个,我这个小辈,也给老人家敬了酒,然后和小风、羽心二人畅饮。
我们顾念到明天的擂战,因些都没有喝太多。杜爷爷一家人虽都是爱酒之人,也都克制了馋味,我们谨斟少饮,吃过饭就早早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早早地向南舞龙道场出发了。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鲁逊杰早早地带人来接,从他面色神情上看,他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鲁逊杰对我点头示敬,然后带着大家向“道场”走来。
说是道场,实际上是个舞场,这个大舞场倒是很特别,一个扁半球形的大棚,棚身是用新研发的塑钢制成,没有一点棱角,光得打滑。俯瞰下去,棚顶有个巨大的可以拉开的天窗,天窗拉开时,往往并不把光线让进舞场中,而是在天窗的开口处设置出一个半弧形滑道,供滑板用。于是,这个舞场的顶部,经常聚集着成堆成伙的滑板少年。至于他们是怎么从这光滑的棚壁上上去的,我们也搞不大明白。
进到舞场中,很是宽敞。从上面的灯光就可以看出,到了晚上,一定是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中央是个很大的舞池,大得有些令人咋舌。舞场的四周是非常考究的音响设备、吧台、座椅、以及几处简易更衣间、和两个气派的洗手间,除此之外,整个舞场别无他物,看来并不是专为了有钱人来消遣,倒像是职业舞手的活动场所。
鲁逊杰对我说,其实这个舞场有很大的变性,整个舞场底部都是可以活动的,可以根据需要,临时增加不少的东西,这个舞场,是南企花了不少的心思开发的,单是棚顶,除了滑道,就还有十几种变化,一个棚顶,投资几乎上了千万。
正当我们在舞场里面观摩的时候,一个女郎轻轻出现在我们面前,她在这个冷季里,仍穿得非常单薄,显出了玲珑的身段,一面向我走,一面用她勾人的双眼向我放电。
琴骨步履轻盈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笑笑说:“都准备好了吗?”
“嗯。”我也笑笑,“你们呢?”
“你小心点呀,这回的人可不好对付啊!”琴骨面露忧色,像是十分地挂记着我。
“谢了,你叫你们的人也小心些吧!”我臂起双臂。
“擂战在今晚七点钟,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你可千万要小心啊!”琴骨又一次叮嘱我,她细眉微蹙,真就是一副牵肠挂肚的姿态,可以说是美丽到了极处。
我心里却一直对她有所忌惮,我知道,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把性命送到她的手里。
琴骨交待完了事情,向众人笑笑,又摆动着娇柔的身躯,缓缓消失在我们的眼帘。
一日无话,我们在一个小旅店住下,早早吃过晚饭,就向舞场行去。想来是琴骨为了这一战,故意安排了一个这样的名子——南舞龙道场。
苏聿双手插兜,看来是等候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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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45
“上去吧。”苏聿指指大棚顶。
考验我们?光滑的棚壁,连个手抓的地方也没有,怎么上去?
“大家扯着我的衣服。”小风说着,身子已经飞起,我忙在他身上一拉,颜姐抓住我,云爷爷抓着颜姐,八个人御着风直飘到了棚顶。赤鳞是灵身,不用费力自然也能上来,但我没有叫他上来,在下面也好有个照应。
天窗很大,有二、三十米宽,五、六十米长,是关闭着的。不久就缓缓地打开了,从下面钻上来一个人,是苏聿,他是用升降台上来的。
“你倒省力,叫我们累巴巴的上来,自己坐升降台?!”小风嚷道。
“愚者用力,智者用巧。”苏聿笑笑说,“谁让你们笨呢!”
苏聿站在了我们的对岸,两边的人被打开的天窗隔开。不一会儿,又上来一批人,琴骨、东青龙堂马爷、苏聿的爸爸苏涉南,他们的身后站着四个人,之前并没有见过,看样子就是我们今天擂战的对手了。
天窗的下面一片漆黑,是舞场内灯光未开的缘故。只是能听到下面的说话声,看来舞场之中有人,也不知道赤鳞现在哪里。
苏涉南抱了个拳,笑笑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面了,苏家可不想和你们伤了和气啊!”
“伤不伤和气,苏家就不能不插手此事么?”我说。
“这个……”苏涉南看看旁人,“我们苏家已经投靠了勾陈,职责所在,不容推辞啊!”
“人各有志,我也不能说什么。其实我也不愿伤了我们往日的和气,敢问一句,苏家有上擂的么?”因为单算那四个人,五战还缺一个,难道是老迈的马爷,亦或是琴骨上阵么?
“惭愧的很呐,我苏家人要是舞文弄墨倒也还说得过去,打打杀杀可就一点也不懂了。”苏涉南说。
我们八人面面相觑,心里盘算着,对方这第五个人倒底是谁?
苏聿看穿了我们的心思,“我们还有一个人,临时有些事情没来。反正前四阵你们也未必能胜其三,他来不来本也无关紧要。要是我们真打了个二二平秋,他自然就会出现了,各位不用心急。”
他这一番话,显是对我们不放在眼里了。我压压火气,对他说:“废话多说无益,开始吧。”
“好。”苏聿转过头去,对身后的一个人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那个人就乘升降台下去了。
灯光骤亮,晃得我们眼睛都有些发晕。
刚才下去那个人影已经站在了舞台的中心。这时候的舞台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偌大一个舞池,这时候成了真正的“池”,全是水,像个跳水池。水池的上面,有个方圆十多米的台子,也就是我们的擂台了。台上铺了一张大红地毯,在五色灯光的照耀下,映出不同的光。
刚才下去的大汉,这时候正站在擂上。他脱去了外衣,显出一身横肉,比之那天在振强武道馆里见到的那个大汉,还要猛出不少。一头金黄的头发已经脱落了近半。碧眼圆睁,看起来是个外国人。
他振臂一呼,四周叫声大起,口哨、呐喊连成一片,此起彼落。原来四面的座椅上,已经坐满了人,看来勾陈对这一战是信心十足了。
李承道对我们说:“我上吧。”说着就要站上我们这边的升降台。
擂上的大汉却大吼一声,用手指拨了一下,然后一、二、三、四地点了点,意思是要他点中的小风上擂,还用手摸了摸屁股,以示轻蔑。
小风耸了耸肩,“大哥,你休息下先,我来开头阵吧。”
他不待李承道答应,也没上升降台,身子一飘,已经如一片叶子般落在擂上。
四下里叫喊声擂动,都在为小风的这个神技喝彩。
小风也不说话,用手扇扇鼻子,意思是说,“大个子刚才放了好臭个屁。”
四下里传来一陈笑声,将这擂台血战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突然间,擂台下面的水池里冒起了泡,我们定神看时,水池里的水已经被煮沸了!谁要是掉了下去,后果可想而知了!
我们脚下的天窗缓缓地被一层玻璃窗合上了,可以看到场中的一切,但有窗与下面相隔,谁也无法插手了。不过在擂台上,似乎是有什么隐形的麦克风,而我们所在的天顶也有隐形的喇叭,所以下面的一言一语都能听进耳中。
颜姐和琴骨对望了一眼,气氛又一下子紧张起来。
小风缓缓地走到了大汉的面前,看了看这个比他高出一个半脑袋的人,蛮不在乎地抱起双臂。
大汉吼一声,一拳劈头而来。他拳力极猛,可以看到小风的衣衫被他的拳劲带得狂抖。一瞬之间,小风已经绕过了他的身体,一脚踢在他的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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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46
如果是常人,这一脚一定会令他跪倒在地,可是大汉纹丝不动,仍然笔挺地站在原地,一个抡拳呼地拍过。
小风一折身,双脚踢中了大汉的头,头部的太阳穴。但大汉将头一歪,竟也毫不为意,两只拳头忽变了爪,直向小风抓去。
小风身影灵动,早早地退开在一边,面对这个这么能经打的对手,一时之间竟也没什么策略。
突然之间,小风站着不动了,反而他的衣服却飘动起来。
风—门—拳!
没有错,待到大汉一冲,小风沉肩坠肘,一股莫名的冲力从后直出。
大汉要倒,我心想。因为这一拳的威力实在是不小,这个大汉一定没有妙岩路上查理的“金必术”,所以理应无法承受这一重击。
嘭——
一声巨响,把我的脑袋震晕了。小风……小风竟然直直地飞了出去,从擂上一直摔到擂下,径直身沸水里撞去……
由于玻璃天窗的相隔,我们谁都无法帮忙,小风的双腿已经要落入水中!
就在这时,小风踏一下水面,身子直折而起,他划过了沸水池的上空,重重摔在了池岸上。
我定睛看去,原来水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酒瓶,要不是这个酒瓶,小风就已经叫开水煮了。
赤鳞。是他救了小风一命。
下面的舞场里哗声大起,有赞有骂,也有起哄的,还有向小风丢东西的,乱成了一片。
这时候杜羽心已经从棚顶滑下去,看护小风去了。
“小益,擂台上有个无形的罩臂,可以抵御小风的法术攻击,刚才小风的风门拳被反弹了出来,打中了他自己……”颜姐额上的“月花”这时候已经变大、绽开,月花里生出的一只灵眼正泛着紫光。
“罩壁?”云爷爷好像想起了什么,“什么样子?”
“从我的灵眼上看去,黄色,上面好像有些图形……”
“啊哟不好!”爷爷说,“这很可能是大信金家的圣宝!”
“什么?”我们几个人同时盯着爷爷。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也只是猜测。”云爷爷说,“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我们心里正在计较这事,对面的苏聿大声说:“已经输了,还有什么话说!第二阵由你们先出人,谁上?”
“我去。”李承道说着走到了天窗边,小风和杜羽心已经从升降台上来了,两人从升降台跳上了棚顶,换李承道站上了升降台,把他送了下去。
对岸,大汉也从升降台上来了,他满腹疑去,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苏聿向后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一个人也走上升降台,缓缓被送到了下面。
这时候才注意到,升降台是在水中的。升降台降到最低后,水面上就自动升起一座浮桥,李承道和对手分别从两边的升降台下来,上了浮桥,迅速地走上了擂台。
李承道的对手一上台,就迎得了一阵阵喝彩,他除去了外衣,显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臂上绑着彩绳,上台之后,先是一个双手合十礼。
泰拳?
没有错,看来这个人是个泰拳高手,隐约可能是个泰拳王。
李承道也除去了处衣,下面的哗声更烈,因为他穿上了振强最精典的黄体训练服。一些振强迷呼起大起,吩吩为李承道鼓劲,看到这衣服,听到这声音,我的心中也是一阵激流。
李承道抱拳行礼,两个人缓步走入擂心。
小风叹一口气,一口血喷了出来。
“怎么样?”我急俯下身子,察看他的伤势。
“我的风门拳真是越来越有威力了!”小风残白的脸上,仍然露出了笑容,“洛益,……不好意思,给大家拖后腿了!”
“你受伤不轻,还是别再上面呆着了,我让鲁叔叔把你送到医院去。”我皱皱眉说。
“送医院倒不必了,医院是不管用的。我先回旅馆好了。”小风说着,笑笑,又拍拍我,“要当心,剩下的几擂可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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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47
“嗯,你好好歇着吧。”我把他顺着棚壁缓缓送了下去,鲁逊杰派人在下面接住,送小风回到旅馆去了。
处理完小风的事,心又马上回到了擂台上,李承道正和泰拳王打了外难解难分。
李承道的功底我是知道的,单论武技,绝对可以跻身于世界顶尖高手之列。而且,他只要一出现,就已经是一个必胜的徽标,不败的象征。
然而,李承道的对手同样令我赞叹不已。他的膝沉肘猛,拳脚功夫也颇为精深。饶是李承道快上加快,竟也不能从他那里讨到便宜。
泰拳王手与肘、脚与膝配合无间,中间不露一点空隙,可谓密不透风,李承道采用远战的策略,并不近身肉搏。
突然,泰拳王在李承道面前一晃,李承道出拳击打他的面部,泰拳王迅速在他的臂下闪过,一肘砸在李承道的太阳穴上。李承道重重地倒在地上。
李承道在地毯上晃了晃头,可能是被击晕了。
台下声响雷动,有骂声也有喝彩,乱成了一团。我们不住为李承道捏了把汗,要是泰拳王乘这个机会再给他一下子,他很可能就不行了。
泰拳王指着李承道说:“我父亲生前对我说过,他这一生有个最大的对手,就是振强拳道馆的李馆主。他们生时唯一的一次比试,先父虽胜,但他说却是因为外因,胜之不武。现在我看来,即使他们两个来一次公平对决,你父亲也必输无疑!”
李承道听了他的话,使拳在额前重重一敲,一拍地毯站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们不妨就替我们的父亲完成这未完成的一战,如果我输给你,以后的三战就不用打了,我们主动认输!”
他拍拍裤子,将双后在胸前一架,双脚在擂台上颠了起来。
虽然李承道的决定有些草率,但既然是为振强而来,如果他输了,我们也确实颜面无光。看他这时候斗气强盛,我们能作的,也只有替他祈祷了。
他并不与泰拳王正面相搏,只是滑步绕行,引诱泰拳王出拳伸脚。虽然他步法灵活,但仍不近身。泰拳王表情从容,显然是对胜利已有了十足了把握。
李承道一摸鼻子,唰一下直向泰拳王逼去。他一直像是不敢近身,这时候突然一近身,把泰拳也吓了一跳。
泰拳王用擒拿,李承道则反擒拿,既而用勾漏手和对手近战,连消带打,最后不消而打。
泰拳王使出横肘的绝活儿,呼一声向李承道砸去,李承道这时候已撤开一步,见他胸口闪出空档,一记沉拳重击。泰拳王向后倒了两步,晃着身子险些跌倒。
他一站定身子,一踏地毯飞膝冲来。李承道同时出腿,等对手腿一落地,重重踩在他的脚背上。泰拳王吃疼,忙挥肘带拳,这时候中盘已露出空洞,李承道见时机已到,踢出三脚连环,泰拳王的腹、胸、头纷纷被踢重,重重地摔在台上。
泰拳王受伤不浅,倒地之后,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李承道不乘其危,待他站起后才摆好了桩。
泰拳王因为受了这一击,显然动作已经慢下来,一个不留神,被李承道一声厉咤踢飞了出去。
他落地不稳,摇摇晃晃,已经到了擂缘。李承道见势不好,怕他摔进开水里,急上前迎救。泰拳王还以为他要进逼,身子摇摆中,一腿踢出。
李承道硬生生受了他这一腿,拉住了他的手。这时候泰拳王的脚已经在开水的上面,只剩身子还擂上。他知道李承道是在救他,也就不再挣扎,顺从地被李承道牵上了擂。
回到擂上,他恭恭敬敬地向李承道合十行礼,李承道抱拳还礼。
擂下呼喊声大作,气氛比刚才可热闹了不少。不久天窗打开,两个人缓缓从升降台上来。
李承道受了微伤,神情上却很是开心。
“原来这个人是你父亲当年那个对手的儿子!”我说。
“是啊,在一定程度上,这也算替我的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我拍拍他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恭喜啊,”苏聿说,“各得一阵,下一战我们先出人,你们看好了迎战吧!”
他说完话之后,一个人站上了升降台,缓缓地下去了。灯光映照下,看到这个人穿一身白色西装,高大魁梧却也不失文静,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
我挺身要上,杜羽心却已经抢上了升降台,“洛益,你还是压后阵吧,这一战看我的!”
不由分说,杜羽心上了浮桥,飞步踏上擂台。这两个人上台后,反响很是平静,台下的看客好像并不对他们太感兴趣。
但随后杜羽心对手的一个举动,立刻令四座哗然。他没有直接上擂台,而是从升降台里打开一扇小门,从里面扣出一个大木盒子,拿了盒子后,才不不紧不慢地走上台来。
“送给你的!”那人把盒子一抛,盒子在地上一颠,盖子自动开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出来。
“啊……”
我感觉旁边的杜爷爷神情不对,再仔细看时,那个人分明就是之前西品的三爷——齐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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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47
“哎—呀!!!”杜爷爷一拳捶在胸口,“老三……”
千言万语,一时间都堵在胸口,除了泪和恨,什么都挤不出来了。
台上的杜羽心自然也是恼怒不堪,他用手直指对手,“是你干的?”
“是?怎么样?想报仇么?来啊!”那人说着,慢慢地伸起一腿,控在空中,缓缓抬过了头顶,两腿一上一下,呈标准“1”字,足见其腿功深厚。
“报个名来,给齐爷祭拜的时候也好有个说辞。”杜羽心咬了咬牙。
“俞叶舟,可要记清楚了。会不会写啊?”俞叶舟邪笑着说。
杜羽心怒吼一声,一拳直捣而去。俞叶舟也不闪避,将高高抬起的腿直劈下来。杜羽心更不躲闪,也不变招,硬生生地拳腿硬拼,“叭—”一声,两人各自略退开。
杜羽心即退即进,又一拳飞上,对手仍出腿攻击,杜羽心仍不变招,但俞叶舟不愿硬碰,将脚力略收,另一只脚也飞起来,直踢杜羽心的小腹。
他双腿很长,杜羽心以短敌长,占了略势,但他气势如虹,毫不退让,硬吃了对手一脚,一拳同时重重地击在俞叶舟的脚心。
俞叶舟飞出老远,已经接近擂边。杜羽心也登登退了十几步,他未站稳身子,又疾奔而上,使出两手一脚的绝技,飞快向对手攻去。
俞叶舟不欲与之硬碰,诡笑一声,伸指在空中一划,擂台上顿时“喳”的一声。
杜羽心知道不妙,忙一个闪身,却没有完全躲开,左手无名和小指两根手指带着半个手掌一齐被削了下来。
“这是什么术??”我一拳砸在天窗玻璃上。
本来这一战说是要公平对决,但之前琴骨和我说的条件是,“我不许使用覆水的任何异能,她也不用灵力干扰”,并没有限制他人。反而是我们这一方的小风先用了法术,对方也在场中放了一件圣宝。这一下杜羽心中了对手的邪术,半边手都被削没了,我们干着急也帮不上忙。
“杜爷爷,杜叔叔,要不这一战我们认输好了,不能让羽心再犯险了!”我急着说。
两个人比我要急上几百倍,这时候已经心乱如麻。杜爷爷咬咬牙,“还是再看看吧!”
擂台上,杜羽心连照看一下手的工夫都没有,这时正仓惶地躲闪。俞叶舟飞指如电,一边划一边还说着,“我现在写得就是我的名字,怕你记不住,好好教教你!”
杜羽心咬着牙,闪身翻滚,豆大的汗注在脸上直淌而下。
“喳——”一声,满场俱静。
因为俞叶舟削中了自己的腿,一条腿已经被甩在一边。
“妈的!”对面的东青龙马爷骂道,“早知道那个小子靠不住!这回可闹出事了!伤了俞叶舟,我可怎么跟胡爷交待!”……
一种执着,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一股义气,就算两肋插刀,也无怨无悔。
一腔热血,既便横死街头,也不枉此生……
纷乱迷绕的光,喧杂吵闹的人,两团血肉挤压着义气和英雄胆。
一池开水,能不能将诡诈与恶毒从人间蒸发?
恐怕,那水也不干净吧!……
擂台上是身受重伤的俞叶舟,天棚顶是怒恼的东青龙马爷,面对俞叶舟的残腿,东青龙马爷大动肝火,竟然呵斥起苏聿来。
苏聿尴尬地笑笑,对马爷说:“现在我只盼着他死不了就好,瞧他们两个打得那么残烈,杜羽心可能不会善罢!”
“那就赶快认输好了,再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马爷汗都出来了。
“好吧,我这就跟下面说。”苏聿从兜里掏出件不西,像是个无线微型麦克风。
“擂上的……”
他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俞叶舟已经被杜羽心一脚踢入开水中,开水足有半腿之深,俞叶舟掉进去后哇哇大叫,他一腿已断,血口子被开水煮着,滋味可想而知。杜羽心从台上一个飞蹿跳下来,两脚踏在俞叶舟身上,也不顾忌水开不开,伸出那只残掌,用三根指头捏住了俞叶舟的咽喉,另只手掰着俞叶舟的脖子,“咔”一声扭断了。
杜羽心不知什么时候,已抬起了他的断指,这时候指骨劈裂,露出个尖尖的刃,杜羽心将指骨捏在手里,哧啦一声,把俞叶舟的头颅割下来。
这时候台下再没有刚才的喧哗,一阵寂静后,突然爆起几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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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48
杜羽心提了俞叶舟的人头,登登踏着开水一步步走上擂台,爬上擂台后,两条腿顺着裤角竟流出血来,在五色彩光的映照下,显得雄浑壮烈且带着一丝地恐怖。
杜羽心从台一边将齐三爷的人头放进盒子,又拎着俞叶舟的人头,才缓缓上了浮桥,从升降台上缓缓上了天窗。
对面的升降台空升了上来,东青龙马爷气得肺都炸了,指着苏聿话都说不出来。
杜羽心带着两颗人头上来,手还在流血,揭开裤子小腿上都已经被是水袍,腿也被开水烫肿了,在鞋里憋出血来。
杜爷爷接过三爷的人头,两手紧紧地攥着盒子,然后又瞅了瞅俞叶舟的人头,牙都要咬出血来。
颜姐早已经备了一个医药箱,他迅速地用纱布裹住了杜羽心的断手,然后李承道背了杜羽心滑下了棚顶,鲁逊杰吩咐人迅速将杜羽心送进了医院。
杜爷爷叫下边的人准备出两块布,一块纯白,一块脏兮兮,很不干净,他用白布包了三爷的盒子,用脏布包了俞叶舟的人头,死死地系了个扣,然后先将三爷的人头小心翼翼地送下去,再将俞叶舟的人头随手抛了下去。
这一举动,没把东青龙马爷气了个死,他指着我们这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四阵!”苏聿有些颓然地说,“你们先出人吧!”
杜叔叔走了过来,“我去吧!”
“杜叔叔,我担心他们这一阵要伺机报复,还是我去吧。”我说。
“您还是留着压后吧,最后一阵才是最厉害的角色!这一阵还是我去吧!”杜叔叔说着,也不容我考虑,径直上了升降台,踏着儿子的血缓缓下去了。
他是很骄傲的!
他的对手是个大个子,双肩奇宽,身子细长,四肢像竹竿一样的细长,站在台上还不住地摇摆,最让人感到费解的是,他的脸上青绿色,在灯光的映照下越发的可怖。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角色?
“洛益,认输!”颜姐说。
“为什么?”我说。
“这一战我们必输无疑,这个对手不是人!”颜姐严肃地说。
“不是人?”我惊呀不已?
“先别问那么多了,快认输先!”颜姐都有些着急了。
“苏聿!这一战我们不打了,认输!”我远远喊道。
“不行,非打不可!”马爷不甘地说。
“马爷,这不好吧,人家已经认输在先了……”苏聿面有难色。
“什么好不好,不许认输!”马爷对先前俞叶舟的死显然已经是怒不可遏。
“颜姐,怎么办?”我汗下来了,如果杜叔叔再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过意的去!
“叫赤鳞上!”颜姐说。
“这不……”我刚要说“这不好吧”,但想想既然是马爷不讲道理在先,为了保住杜叔叔的命,也只有了此下策了。可是,赤鳞在哪儿呢?
琴骨按照约定,一直没有使出灵力,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横插入场,叫赤鳞出来了。
颜姐灵眼微转,用手抵住了我的后心,我感到一阵暖流从我身体里流过,一种浅浅的声音缓缓从我的喉咙里飘了出去,我没有张嘴,也不能在空气中听到任何声音。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赤鳞已经接到了指令上了擂台,这一点从杜叔叔衣服的异常的抖动就可以看出来。
“那个人的肉身是假的,但体内有个相当强的灵。”颜姐说。
“怎么会这样?”
“我想是百鬼特意为这场擂战制作的吧!”
“没有错,确实是出于我的手笔!”对面的琴骨说,“现在要看是你们的冥仆厉害,还是我的实验品霸道了。”
果然什么也瞒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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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49
绿脸人的骨头噼噼啪啪作响,两只手臂大开,直挺挺地向杜叔叔冲了过去。杜叔叔伸腿就是一脚,“咔”的一声,这一只脚穿进了绿脸人的肚子,一瞬间绿脸人鲜血直流,杜叔叔把脚略拔出,一节血淋淋的肠子甩了出来。
绿脸人竟不退步,直挺挺地向杜叔叔疾扑,一只手抓住了杜叔叔的喉咙。杜叔叔伸手格开绿脸人的手,猛地一个手刀却把绿脸人的腕骨削断了,但那只爪子却还牢牢地钳着杜叔叔的脖子,那只爪子,有一根青筋正连着它的胳膊,青色的血管正在汩汩地淌血……
杜叔叔的喉咙越来越紧,渐渐地气息变细了。这时候,绿脸人的手指头一根一根被掰断了,都掉在了地上。
我知道,是赤鳞干的。
琴骨摇摇头,“哎……失败的作品!”
这时候下面这时候已经呼声四起,众人不能忍受这种血腥,有些女孩子都哭了出来。
“我们是来看打的!不是来看人肉肢解的!”
“太血腥了,不要再打下去了!”
这时候已经有人离场,擂台下面,一阵的骚乱。
“请大家静一静,”苏聿拿起了微型麦克风,“这并不是真真的擂战,只是我们在作show,是和骷髅城在作的一次联合活动而已。真正的擂战马上就要开始,可以说是最几十年来最精彩的一场大战,大家可不要错过……”
下面听了苏聿的一番话,才缓缓地安静下来。杜叔叔坐着升降台回到了上面,那个绿脸人被托走了。
“好险……”
是赤鳞的声音,他也上来了。
“怎么了赤鳞?”我问。
“那青绿脸的怪物身上有个困灵符咒,我险些身受其害。那绿脸人倒像是冲我而来,不像是和杜真打。”赤鳞说。
“嗯,不错,”颜姐说,“看起来,琴骨是要故意引诱赤鳞上擂,然后封固他的灵体。”
“什么?”我一听到这里,隐约感到了有什么不对,“是为了赤鳞而来?………”
糟了!我们很可能中计了!说不定,现在的这个时候,振强武道馆已经在勾陈的掌握中,调虎离山可是陈士心擅长的一计!
他们并不是真的为了擂战而来,也就是说,擂战的胜负对他们来说,本不就无所谓,胜也好,败也好,他们早已在擂台之外,大做文章!
而且……更可怕的是,现在我们也在埋伏之中。小风一个人在旅馆,杜羽心一个人在医院,一会儿如果对我们这些人来个突然袭击……
我的汗如雨下,一呼一吸都变得极是急促。
“怎么了?叫你呢!该你上场了,没听到么?”颜姐问我。
我抬起了头,对着两个老人,缓缓说出了八个字,“调—虎—离—山,个—个—击—破!”
这时候升降台已经在脚边,我也没时间再细想,场下又一直在催促,只能迅速跳上了升降台。
我从升降台下来的一刻,场中就嘘声不断。可能都觉得我一个瘦小文弱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擂上有什么作为?
对手在哪里?我的心开始咚咚地跳。
这时候对面浮桥的水面下,一个铁箱子被托了起来,铁箱子有一人多高,六个面都嵌着镜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的耀眼。
铁箱的门慢慢地打开了,里面也闪出了昏黄色的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上了浮桥,缓缓地向擂台走来。
远远地,我看到了他的一只手闪闪发着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等到他到了近前,这种感觉更是不妙,他的右手……是用铜包起来的一只假手!
北——街——铜——手???!!!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第一面。
“北街铜手金弃义?”我轻声问。
“嗯。”
“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不料在这里遇上了。”
“那就省得你跑一趟了!”对方说话不文不火,无关痛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