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9

“没有!有也不给你讲!哼!”她生气了,猛一下把自己的手臂从我的臂弯里抽出来。

    不可理喻,我心想,即使你想讲,我还不一定想听。

    我们两个常常这样,所以我倒是习惯了。

    她故意离开我两步,两个人并路前行,都是一句话不说。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前面的一从小灌木旁,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告档牌,上面写着:例行修整,游人绕行。

    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竟然丝毫也没注意到。我急说一声“哎——”

    她显然是错以为我要向她道歉,表情上流露出一许得意,加快了步子。我急要上前拉住她,这时候,一小簇枝叶横着飞了出来,径直打在她的脸上。

    “谁啊!不想活了!”她气乎乎地大叫。

    那个修剪工人看了她一眼。本来刚才想说句道歉的话,让她这么一骂,反尔一脸冰冷地指指她脚下的牌子。

    杨紫莹这才看到了牌子,生气地一脚把它踢翻了。然后跑到工人前面,瞪着圆眼叫道:“道歉!”

    工人一脸不悦,也不理睬他,转身就走。

    杨紫莹更是不依不饶,上前一把拽住工人的袖子:“我说让你道歉,听到没有!”

    工人终于耐不住了,恨恨地说:“小姐,请您不要防碍我工作,作不完老板会生气的!”语气中透着不满的情绪。

    “啪——”一记耳光打在工人的脸上。我一看事情有些收不住了,急忙上前去,对工人说:“不好意思,大哥。她今天心情不大好,你别怪她。”说着话赶忙把杨紫莹向后拉了拉。

    她一把甩开我,气冲冲说道:“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帮你?我心想,如果不是把你带出来,要负责你的安全,我才懒得管你。我对她说:“算了,别闹了,我们走吧。”

    她被我气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也不理我,一个人走掉了。

    我被她这一举动闹得也很不高兴。我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不过也不能和她计较,我还是追了上去。

    不见了!我在一个转弯处,不见了她的踪影。

    我心想,一定是她又生气地不想见我了。她常这样。于是我没趣地一个人出了公园,回到车站。

    我坐在长椅上,等着她回来。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回来。我想一定是她一个人已经走了,乘别的车。即使是打车,她也有钱从这里回到她家。

    我自己回去吧。

    一辆车缓缓驶来。是754路,车牌号竟然是——A8504!

    之前就是七煞之野一直在开这车,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有关灵的事的时候,对这辆车是非常害怕的。经过七煞的事,也不知道这辆车会不会还是和以前一样!

    怀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我上了车。

    还是他!还是野在开车,他不是已经死了么?连灵都被颜姐送到冥府去了,没有道理会再出现的呀!

    我又一次冒了冷汗。但还是壮了壮胆子,走了过去说:“司机师傅,这路车会到‘工业大学’吗?”

    野透过了太阳镜看了我一眼,那只右眼,仍旧圆翻着。他打量了我片刻,然后转过身去,仍旧开他的车,也不理睬我。

    我更加有些胆寒。心里开始打起了鼓,越打越快,越打越响。过了一站,急忙下了车。

    转乘了另一路车,我回到了“阿陈98”。陈士心在一边正喝着酒。我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想把A8504的事告诉他。

    “怎么样,玩得开心吧!”他先提起了话题。

    “哦,那个丫头自己回家了。”我说话的时候,显然还记得杨紫莹那副蛮横的表情。

    “自己?你没有送她?”

    “没有!”我的口气之中带着不悦。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30

陈士心叹一口气,“哎——这个刁蛮大小姐啊!”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上面会给我们下这一个奇怪的任务!”我满心不悦地说。

    陈士心正要安慰一下我,阿达走了进来,对陈士心说“陈哥,你要的红酒来了,要不要来看看?”

    陈士心对阿达笑笑,说:“好啊。”然后转向我,“洛益,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好吧。”反正现在酒吧里客人不多了,也没我什么事。唯一能用到我的,就是那些来生事的小混混。不过自从我前天把一个小子的手腕钉在墙上以后,这几天那帮人也就不敢再来了。

    我开着车,独自沿着一条小路往住处走。因为开车的时候,我总是爱走神,所以不敢走大路,怕出事。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在想馨妍。要是这个时候,她在我身边多好,比起那个刁蛮的女人来,真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杨紫莹的。我不想接,可手机一直吵个不停。

    “喂?”我终于还是受不了,拿起了电话。

    “小健啊?”这个声音不是杨紫莹的,却是她老爸武越南的。

    “是我,伯父。有事吗?”我心想,该不会是那个丫头跟她老爹告我的状,叫武越南要收拾我吧。

    “叫我女儿听电话!”武越南说。

    叫她女儿听电话?什么意思?“伯父,紫莹已经回家了啊!”

    “回来了?什么时候?”武越南语气中很是动怒。

    “两个多小时以前就回去了。”我说。

    “你小子没把她送回来?”武越南吼道。

    “没有,她说不用我送了。”我撒了谎。

    “你小子给我听着,我女儿从没一个人出过远门,你竟敢把她一个人撇下。要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我杀你全家!”

    武越南说到最后,已经是怒不可遏。不待我说话,他就挂了电话。杨紫莹没回到家?我心里很纳闷。她的确没有一个人出过深冶的西北,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把车停了下来。我调转车头,又跑回了酒吧。

    “士心,杨紫莹不见了!”我喘着气。

    “怎么会?”陈士心也是一阵惊奇。

    “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急着说。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士心急了。

    于是,我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他,陈士心说,这事也不怪我。眼下只能盼着她不出什么事,除此之外,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我一个人焦燥不安。虽然我心里很讨厌她,但是,在保证她的安全上,我责无旁贷。

    我心乱如麻,知道事情的严重。陈士心大概是不想和“巨斧”结下梁子,也面露忧色。我闷闷地出了酒吧,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突然眼前被一个人吸引住了,是刚才给陈士心送来红酒的砂仔。吸引我的不是他,而是他小指上带的紫玉戒指,那个戒指,明明就是杨紫莹的。

    我一个箭步飞上去,别住了他的左臂。

    “杨紫莹在哪儿?”

    “什么杨紫莹?”他忍着痛说。

    “别装蒜!就是今天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

    “我可没见过,我又不认识你,你干什么!”他一边挣扎一边抵赖。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31

我用力一撇,将他的胳膊拧脱臼,他痛得大叫。我一个手掰住了他的脖子,“再不说,你的头就以后就要向后看了!”

    “别……别……我说……”砂仔终于忍不住了,“她……她在小青帮!”

    “小青帮?怎么回事?”

    “她现在在杜网罗的手里,处境地很危险。你要是还惦记着他,就赶紧去救他吧!”

    什么!!我不及多想,撒下砂仔,勿勿跑回酒吧。

    “士心,小青帮怎么走?”

    “什么事要去小青帮?”陈士心的表情怪怪的。

    “别问了,快带我去!”我急得几乎吼出来。

    “好吧。”

    陈士心不再多问,开着车一直载着我向东南飞驰而去。在离一栋别墅约一百多米的地方,我们停下了车。陈士心低声说道:“这里就是杜网罗的家!”

    一路上,我已经问明了杜网罗的身份。他是正西深冶区最大的帮会——小青帮帮主杜铜铭的独子。小青帮在深冶势力极大,同“妙岩”、“巨斧”、“野狼”并称为“深冶四帮”,小青帮位列四帮之首。杜网罗生性好色,依仗父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为。不知道杨紫莹是怎么到了他的手上。这一会儿,她已经离开我四五个小时,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我叫陈士心留在车里别动,自已一个人下了车,偷偷溜到别墅门外。此时已经是晚是七、八点钟,天色很暗,但别墅的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两个保安正站在铁门两边,凝视着周围的动静。

    我在墙根一侧,纵身在路灯柱上一跳,然后借力反弹,翻进院中。

    虽是冬季,却不知道花匠门用了什么方法,使得这满园的花卉依然生机盎然。这些郁郁葱葱的植株,也就变成了我的匿身屏障。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家仆,向小楼走去。突然,一个花匠老伯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慌忙俯身。

    只听见另一个人的脚步近了,“嗨!趁他爸不在,就敢在家里乱搞!”是一个老大妈的声音。

    “是啊。”花匠老伯说,“听门口的小丁说,还是被抢回来的,那姑娘的手脚还让他给捆住了。”

    “可怜的姑娘啊!”老大妈叹一口气,“都折腾了两个多钟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听了这一番话,如遭电击。他们再说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心在想,这可如何是好。不管怎么样,先得把女孩儿救出来。

    我绕到了小楼的后面。由于耳力过人,我听到了二楼隐约的哭声,像是杨紫莹的。我四下张望,寻找上去的办法。

    正门当然是走不得。看到了墙外的雕花排水管,我顿时有了主意。我轻轻地走到排水管旁,一纵身抱住管子,顺着它爬了上去。到了二楼的位置,左脚用力一点,身子在空中打了旋转,然后双手扒住了窗台。

    我把头抬过窗子,只见杨紫莹衣衫褴褛,倒在床上,正嘤嘤落泪。一个男人在床下提着裤子,盯着她一阵阵淫笑:“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再回来陪你,宝贝儿!”说着就开门出去了。

    我看见窗子并未被反插,一提劲纵上窗台,轻推开窗扇跳进屋中。

    按理说,杨紫莹应该是被我吓到,然后惊一下子。可是她此刻却是双眼呆直,见到是我,也不说话。我将床上的被套扯了下来,裹住她的身子。

    “别说话,我救你出去!”

    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刚才上来的时候,有排水管,可是下去的时候,就不能如法炮制了,况且还多了一个女人。

    正在我愁思之间,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根长绳子,想是绑架杨紫莹的时候用的。这下就好办了,我拿起绳子,然后抱起了杨紫莹。

    刚才一直没敢看她,等抱她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颈上竟然有一个拴狗用的铁圈,一段链子还垂在她背上。杜网罗这个混蛋!要不是为了救人,我非亲手杀了他!

    就在这时候,在DEADBUILDING里,烛芯的那一幕划过我的脑海。

    我把铁圈摘下来,把他套在床腿上。然后把绳子绑在铁圈上,一手抱起杨紫莹,一手抓着绳子从窗口跳出。

    耳边呼呼生风,我们重重地落在地上。我从衣兜里摸出一把钥匙,向绳子的另一端抛去。绳子被割断了,我们也被发现了。几个人向我这边跑过来。

    我拿起手机,“士心,开车到东边的院墙来接我,快!”说着,直向围墙跑去。

    这家别墅的墙上,倒插了许多长钉子,为了防止小偷翻墙而入。这一会儿,却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将手中的绳子往钉子上一套,用力一拉,抱着杨紫莹险险从墙头翻了出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32

破了,不只是她的衣服……

    因为信任,心尖上破了个口子,裂了,流了泪。泪水,浇灌着一朵罂栗花,茁状成长……

    我们安全地落了地。看到陈士心的车已在左近,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抱着他上了车,陈士心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驶去,陈士心依言行事。不料杨紫莹突然间抓住陈的后领,大喊大叫:“你这个王八蛋,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紫莹,别胡闹!”我有些急了。

    “啪——”一记耳光,打的我脸上热辣辣的。陈士心把车开出约二百米,然后停下来。

    杨紫莹一脚踹开车门,也不顾身上只裹着一个被单,流着泪恨恨地下了车。我推开门,急冲上前:“喂!别胡闹了,你不想活了!”

    杨紫莹含着泪苦笑一声。我正要拉她,她却搂住我的脖子吻了上来。我不知所措,慌忙试着用手轻推开她。这时下唇剧痛,我才知道她不是要吻我,而是要嗑下我的嘴唇,她是在愤恨地咬我!

    我只能用力在她喉头一点,她才松了口。我的下唇已经让她咬破,白血横流。

    “你个王八蛋,你还来救我干什么!”她表情痛苦,声嘶力竭地骂道。

    我一下子火了,“你是说,我不该来了!”

    “你把我送给杜网罗,不如就干脆让他折磨死我,还回来装什么好人!我不想看见你!”

    “我把你送给……”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我中圈套了。

    我待要解释,杨紫莹又骂一句,“你这个小青帮的狗腿,看我爸怎么收拾你!”

    “不错!”这时候陈士心也出了车,旁边竟然多出一个砂仔,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这几个小手下,不给杜网罗送点好货色,怎么往上爬!”砂仔说。他这句话,显然已经把我包括在内。

    陈士心接着说:“这件事情,你别怪阿健。都是我俩的主意。”

    杨紫莹见了他们俩个,不由的火冲头顶。“你们这群王八蛋,我要你们死全家!”

    她说这话的时候,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杨紫莹拦住车,上车走了。

    我知道现在怎么和杨紫莹解释,都不管用了。陈士心和这个砂仔,明明就已经串通好了,他们在陷害我。

    “陈士心,你什么意思!”我也有些怒气。

    陈士心没说话,眼睛冲着我们的后方。

    我转头望去,是杜网罗带着些保安来了。我的火气不由又转向了他,怒冲冲盯着他,眼球都要爆出来。

    “你们敢抢走我的女人,不想活了?”杜网罗阴笑着说。

    砂仔抢过了话:“杜哥,你闯大祸了,那女孩子是‘巨斧帮’的人。”

    杜网罗又笑了笑,“巨斧帮?不好意思,我跟本不放在眼里!”

    “你个畜生!敢欺负我们家小姐,你死定了!”陈士心咬着牙说。

    “你们两个是‘巨斧’的人?”杜网罗看到我们都是一样的表情,自然顺理成章地把我和陈士心都看作是“巨斧”的人。

    “没错,”砂仔说,“我和他俩还算有点交情,这几天好不容易才勾上他们家的小姐,今天下午我带那女的过来玩,哪知道让您给看上了……我想说不行,却挨了你一顿打。我知道这回事情闹大了,才把他两个叫来了。”他这一番话,显然自己又成了小青帮的人。

    “你放屁,那女的跟本就不是你的马子,你明明当时是绑着她。”

    “那您也不听我解释,我们俩个当时在玩游戏嘛!”砂仔一脸懊恼地说,“您没注意到我跟本就没有把绳子绑死么?”

    想来是这个杜网罗见到女人就没了理智,见砂仔车里有个女人,也不管是谁的人就抢了去。这下经过砂仔这么一说,显然背上了一个欺负帮中弟兄老婆的罪名。虽然他很有势力,但在黑社会,这个罪名他可是扛不起。于是他一下子从刚才的凶横,变得有些歉意。

    “砂仔,一场误会,算了吧。”杜网罗陪笑着说。

    “大哥,我当然想算了。可是巨斧帮肯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连你也不会放过。我现在得罪了他们,你要我怎么办?”砂仔一脸痛苦。

    “嘿嘿,我才不怕。只要我不背上这个‘欺辱弟妹’的罪名,就没关系。”杜网罗冲我们笑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32

陈士心愤愤地说:“砂仔,我们是念在和你有些交情,才不想难为你。既然你们的杜哥都这么说了,你就提前准备好你们的两口棺材吧!”

    陈士心说完,冲我喊一声“阿健,我们走!”,然后载着我,直往我们的住处驶回。

    “喂。胡爷,您交待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办妥了,您只管等着他们开战吧。”陈士心在车上拨通了胡勾的电话。

    “作的好!”一个洪亮的声音。

    我感觉好乱。这几个人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显然是在设计一个很大的阴谋。我于是仔细地将事情的前后用心捋一捋,终于猜出了事情的端倪。

    这是一个离间计。离间的是“巨斧”和“小青”两帮,离间他们的王牌就是杨紫莹的“貌”和杜网罗的“色”,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过渡角色。

    大概是我长得还算俊,女孩子缘好。所以由我先和这个女孩子打热,然后将她送到了杜网罗那里。

    砂仔是勾陈的人,可能很早就混入了小青帮,这一回正可发挥他内奸的作用。他以杜网罗手下的身份把杨紫莹献上去。然后在杨紫莹的面前,陈士心说我们是三个小青帮的人,在杜网罗的面前,又把我和他装作是巨斧帮的人。这样扇风点火,两边自然就陷入了对立的境地。

    于是勾陈就有了坐山观虎的闲情逸致,可以静静地看着两个帮火拼一场。不管孰胜孰负,都必会元气大伤。何况警方还会随时介入。

    下一步,勾陈很可能就要和“深冶四帮”争一争实力了。这个胡勾,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角色!

    静静的,我们回到了住处。

    “为什么瞒着我?”我抓住了陈士心。

    “这是胡爷的意思,他不要我告诉你。”陈士心低头对我说。

    我攥紧了她的衣领,“你把我当什么?!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胡爷对你更重要对吧!”

    “你……你也没问过我啊!”他也有些火。

    “废你妈话,我每天都让杨紫莹烦得要命,还有什么心思问你!”我竟然不知不觉地说了脏话,这是从前绝对不会出现的事。

    “我这都是为你好啊,我也不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陈士心一脸灰色。

    我放开了他。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一直把他当兄弟,虽然他的有些作法我看不惯,但是对他,一向是无所隐瞒。可是,他竟然一直把这么大的事,一直藏在心里。他在算记我!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这一夜,我独自在客厅睡下了,没有回卧室。我关掉了手机,我怕接到馨妍的信息后,不小心把我伤心的情绪传达给她。

    第二天醒来,身上盖了一张厚厚的被。陈士心坐在沙发的对面,静静地看着我。见到我醒了,满面难过地说:“洛益,对不起,我……”

    “怎么了?”看着他沉痛的表情,我不禁有些不忍。

    “这件事是我作的不对……不过,我也是怕你知道了,会阻止我。你老实说,要是你知道了上面的这个计划,你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

    我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大概是不会同意吧。”

    “可是你也明白,上头的命令,我们是违抗不得的。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之后,你更加的为难。”

    他说的却也在情在理。如果他告诉我,我虽不同意,但计划还是要实施的。这样一来,我的确就会更为难。

    “我不愿你怪我,可我现在也是逼不得以。我们现在五个人守着一个酒吧,说不好哪天就死了。我为了脱离这个困境,只能好好办好这件事……”

    “好了,别说了。士心,都是我昨天太冲动了,你别在意。”听了他的这一番话,我心里满不是味,回头想想,为了一个我不愿意在意的女人,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紧张。“不过,以后再有什么事,可别在瞒着我了。”

    陈士心伸出了手,“我保证。”

    我的手和他紧握在一起,两个人重归于好。

    “那么下一步,胡勾要你怎么做?”我倒想知道,胡勾的下一步计划。

    “你记不记得你在武越南家里放了一个摄像头?”陈士心笑了笑。

    “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

    “就是我那天给你的透明胶片。”

    “你是说,那个透明胶片是个摄像头?”我惊奇不已。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33

“没有错,你跟我来。”

    我跟着陈士心进了卧室。他打开了电脑,上面记录着武越南家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仅是这样,就连屋子里的人的对话,屏幕上都有字幕。

    “怎么回事?”我指指那些字幕。

    “最新软件,可以跟据视频文件里人说话时的口型,猜出他大概在说什么。”

    杨紫莹在个女仆的搀扶下进了屋,武越南正在屋子里焦急地打转。见女儿披着一个被单回来,当时就瞪圆了双眼。

    “爸……我……”

    杨紫莹的母亲听到了女儿的哭泣,从楼上跑了下来。

    杨紫莹哭哭啼啼地把今天的事告诉武越南。武越南早就把事情猜出几分,原以为是我把他女儿怎么了,一听说是我把他女儿献给了杜网罗,气得一拳将一张桌子砸为两半。嘴里骂着,说一定让我全家死光。

    我虽然一直对杨紫莹不悦,但此时看她们母女两个哭得不成样子,心里也满不是滋味。陈士心看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歉意。

    我既然已经解释不清了,索性就认了。就当是我把杨紫莹送到杜网罗那里的吧!

    后来,杨紫莹哭着喊着要武越南把杜网罗杀了。武越南皱皱眉,叫妻子领女儿先上去洗个澡,换换衣服。

    武越南浓眉伸缩,在房中踱来踱去。良久,他拿起了手机。

    “老杜,你儿子干的好事!”他口中的老杜自然是杜网罗的老爸,小青帮的总帮主——杜铜铭。

    对方应答了一句。

    “怎么了?!我的女儿让给他污了!”武越南眼发异光。

    对方又应答了一句。武越南面色难看,狠狠地关掉手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默不出声。

    又过了许久,一通电话打来,“喂?”

    看他说话的表情,打来电话的人必定是杜铜铭无疑。

    “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办?”武越南咬着牙说。

    对方又应答一句。

    “好吧。你说在哪里谈?”

    ……

    “放屁!那里是你的地头,为什么不到我这里谈,你怕我吃了你么?”

    ……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找一个既不是‘巨斧’也不是你们小青帮的地方。大家好好谈谈!”

    ……

    “好,就到‘不肖河’!明天中午1点,不见不散!”

    录像到了这里,我们已经明白了,武越南还是对小青帮有所忌惮,虽然受了很大的折辱,但仍不想动武。武越南又在屋中沉思了良久,才叫下人直来侍候着,吃了些茶点,然后径自上楼去了。

    陈士心笑了笑。把这一段视频关掉,又打开了摄像头的程序。这一次,是屋子里的现场直播。

    我们从早起盯了好几个小时,只有武越南在这个客厅里闷闷地坐着,当中打了几个电话,然后一伙手下进来。他给大家分派了任务,然后又打一伙人哄了出去,一个人抽着闷烟。

    十点时许,一个手下进来,躬身道:“大哥,该出发了!”

    武越南“嗯”了地声。然后拿起桌上的袖珍对讲机,“刘妈,把我的那件金线西装拿下来。”

    不一会儿,那个叫刘妈的女佣拿了一件西装走下楼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

    看到这里,陈士心忍不住兴奋一叫了一声:“太好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34

我问他这什么这么高兴,他说:“你看他的西装上有什么?”

    我放眼看去,是陈士心要我送给杨紫莹的胸针。说是送给她,实际上是送给了武越南。这时武越南穿的西服上,别的正是那个胸针。

    “这个胸针里,有什么机关?难道是……”

    陈士心点了点头:“没有错,是窃听器。这一下倒省了我们好多事。”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我说。

    “我们提前到‘不肖河’那里等着,别露面,但勿必保证武越南和杜铜铭的安全。”

    为什么?我心想。

    “黑社会的老大和手下,没有多深的感情。武越南或是杜铜铭任何一个一旦要是被对方杀死了,他们的手下也许就打不起来了。即使打,也没有他们两个都活着的激烈。”

    我点点头,他说的的确有道理。依照胡勾的计划。他们两帮自然要打的天翻地覆才好。

    陈士心接着说,“可是,如果他们他们要是谈笑风生,把这件事情谈拢了,我们的计划就完戏了。所以还要适当地给他们添火加柴,让他们斗的激烈些。”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道理虽然简单,但是要把这个事办好,却是大大的不易。既要让他们闹翻,还要让他们不要真动起手来,这个分寸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陈士心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笑说:“这个就不用你多操心了,你就到时候听我的就一切OK了。”

    “好啊。”既然不用我费心,我就不多想了。

    事不宜迟,我们匆匆收拾妥当,开着车望“不肖河”走来。

    正西深冶区是城市的工业基地。整个区工厂林立,除了工厂,就是工人的生活区,没有什么很有名的景致,也没有太多古迹、名胜等等供人消遣旅游的地方。所以,这些黑社会,就以经营些娱乐场所为主,走私、贩毒之类,反不猖獗。而他们打斗用的刀棍,在这个工业发达的大区,也就丝毫不缺。

    不肖河算是这里的一大名胜了。陈士心一边开车,一边文邹邹地跟我讲这个典故:“传说从前这里只是一个深沟,并没有什么河。附近住着一个人家,一个老母和一个儿子。由于家境贫寒,儿子年逾而立,仍未娶妻。

    一日,一家富户从此路过。丈夫突然暴病而亡,几个下人见只主母娇弱,就将所有的盘缠分尽,然后各奔西东。那妇人孤零零一个,在漆黑荒野中哭天抢地,无人相救。

    恰巧这个穷小子途经,出于好心就把这妇人救了。后来,妇人见他心地良善,就决意改嫁给她。但条件是,要这穷小子,和她一道搬进镇上住。小子一听,当然是好。可妇人又说,他的老母亲是个累赘,却不能跟去,只能留在此处。穷小子和老母相依多年,自然不忍弃母而去。可是见妇人艳丽动人,又是颇为不舍。

    老母知道了此事,就让儿子尽管宽心跟那妇人去。儿子左右再三,还是弃母而去。后来,老母每日在门前守望,只盼她的儿子能回来看望。然数年已过,她的爱儿却是一封书信也未曾寄回。

    老母茶饭不思,终日以泪洗面。终于在一个寒冬的清早,倒在门前的沟边。数年后,儿子终回来瞧望,见屋中空空如也,门外沟边只一堆白骨,登时如遭电击,自缢于沟边的柳树上。

    这条‘不肖河’,相传就是那位老母亲泪聚而成……”

    听完这个故事,我的心里很堵。我明白,人应该对爱忠诚,不管是父母的慈爱,朋友的关爱,抑或爱人的情爱。可是,我欺骗了杨紫莹,又觉得对不起馨妍,这一种既微妙又古怪的负罪感,这几天一直困扰着我。经过他的这一个故事,心里就更加的不是滋味,想起那天救出杨紫紫时她看我的表情,仿佛我就是那个不肖的儿子一样。

    一路上,我显得死气沉沉。陈士心也在一旁静静的思考。虽然“不肖河”离我们的住处不远,但这一路,却好像长得没有尽头。

    不知什么时候,陈停下了车,“到了。”

    他只是用目光一扫,你就会浑身冷战,一种死的预感,一下子就会冲上心头。十步以内,从来没有人逃过他的杀手。他曾经说过。如果你进了他的十步圈,你的命,就不在你手中了……

    不肖河。

    这是一条细细而绵绵的河。两岸的花谢了,树老人,人变了。只有这条河,仍是静静地流,流传着种种难释的纠结。

    今天,我们仍要面对一种纠结。而这一种,却要远比那“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故事肮脏的多。

    我和陈士心在河畔的一个餐馆门外的不远处停下了车,静静待在车中。陈士心拿出一对无线耳机,分给我一个,然后把另一个戴在他的左耳中。

    不过多时,一队车缓缓从西北驶来,料想就是武越南了。武越南下了车,身后的几辆车也停下来,几个手下也跟着下了车。众人也不说话,直接进了餐馆。

    武越南刚刚进去,杜铜铭也随后来到,同样也只带了少许的人。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35

“果然都只带了几个人。”陈士心说:“要是他们能把儿子、女儿也带来,那就好了,不过他们自然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是啊,要是杨紫莹一个人来,想必局面就已经很难控制,如果再让她见到杜网罗,非要拼命不可。”对我杨紫莹的脾气,我可以说是比较了解的。

    陈士心突然给我作了一个收声的手势。我点头会意,也把无线耳机夹在耳朵上,仔细地听。

    “开门见山吧。老武,这一次,我看是个误会。”这个粗厚的声音应该是杜铜铭的了。

    “误会?你那个儿子向来就爱沾花惹草,你当然包庇他!”

    “他的手下勾上了你的女儿,然后用你女儿来勾他。你知道的,他一见女人,就少有理智了……”杜铜铭说。

    “那么,你把那个手下给我叫出来,我要和他当面说。”武越南“哼”了一声,显然对杜铜铭的这一说辞并不满意。

    “我要是能找到他,早就把他剁烂了!”杜铜铭也愤愤说道,他为了自己的儿子,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当然,他不知道,他的儿子是真的被陷害了。

    “我见过那个小子,印象本来不错的。要是让我先把他找出来,老杜,”武越南的声音极是轻蔑,“我可就替你清理门户了?!”

    “好!最好杀他们全家,要不然就不是你的作风了!”杜铜铭说。

    他们口中的手下,并不是同一个人。武越南说的手下,是我;而杜铜铭说的手下,却是砂仔。还得说我们这边计谋的厉害,竟然骗过了这两个老狐狸。

    “这个小角色先放在一边。毕竟我女儿是让你儿子糟蹋了,你怎么说?”武越南的声音很是刚硬,容不得杜铜铭再支开话题。

    “这个……我也想过了,我愿意把我这边的产业分给你些个,作为赔偿。”

    “哼哼,你想的倒是好!”武越南话是夸人,语气却又是一阵轻蔑。“你的产业都在东南,我从西北过来,可罩不住!”

    杜铜铭被他猜中了心思,又缓缓说:“那就赔钱吧,二十万怎么样?”

    听到这里,陈士心从车坐的后面抽出一件工服,像是那个餐馆里面的员工穿的。“赶紧换上,车的后备箱里有箱白酒,一旦他们要动手,你就装作送货的直接进去。一定要保住两个人的安全!”

    我明白了,赶紧照办。耳机里面,又听到了武越来的声音,“我要五十万。”

    “五十万?哈——”杜铜铭笑了出来,似乎是武越南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小姐的第一次,也不过几千块。就算是我们的底牌小姐,也不过上万而已,你干脆用抢好了!”

    他把武越南的女儿和妓女一般比较,武越南自然面子上极是难堪。我听得耳机里面咯咯声响,知道动手在即,立刻拎着那一箱白酒,向餐馆里走去。

    门口的保镖见到我,也不多怀疑,让我进了门。两帮人就在一楼谈判,正中间的大桌子上,武越南青筋暴起老高,显是怒不可遏。

    餐馆里面的一干人,已经是非常的提心吊胆,个个慌慌张张。我也不说话,看到酒柜上的架子有几个空了,就直走过去,将酒箱打开,把酒摆了上去。

    “那就是这件事谈不拢了?!”武越南声动如雷,腾地站起,一只铁拳咯咯作响,大有要动手的意思。

    两个老大身旁的保镖个个拔枪互瞄,一时间便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我可是要诚心谈的,你自己开了那么高一个价,又说我没诚意么?”杜铜铭说话时不急不徐,但此言一出,却将武越南堵得哑口无言。杜铜铭的身边站着一个人,他眼睛直直盯着武越南,杀气逼人。

    武越南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我看这样吧,咱不如定一门亲。我叫网罗娶了你的千金,日后我们两帮交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怎么样?”

    武越南咬咬嘴唇,面对这个善变的对头,一时间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们这一番谈判,可是不能有分毫差错的。

    但是很快的,他就有了说辞:“老杜,我看这件事情还要问问我的女儿。我虽然在帮里说一不二,但是这个女儿,我却奈何不了。”

    “爱女心切,我自然也明白。网罗闯了这么大的祸,日后我也会好好管管他!”

    话说到这里,两方已经变为缓和。不似刚才互不相让的局势了。

    “洛益,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回来。”耳机里传来了陈士心的话。

    我走回了车子。

    “看来这一下两帮要转和了,对胡爷的计划可是不大好吧!”我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兴灾乐祸。

    “是啊,没想到一下子就有了这样的变故。我向胡爷汇报一下,看他怎么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35

这一回,陈士心打电话并没有背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刚和他吵的一架吧。胡勾听了这边的情况,微微叹一口气,然后叫陈继续监视。

    我们回到住处。陈士心又打开了电脑,等着武越南回家。

    电脑屏幕里面仍是武越南家的客厅。杨紫莹正和母亲等待着父亲的归来。杨紫莹的母亲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一动不动,杨紫莹显是还没有从被强暴的阴影中逃脱出来,呆呆地坐着,双目无神,直直盯着前方,一句话不说。

    我看着母女两人,幽幽叹了口气。

    “是不是还觉得过意不去?”陈士心在旁边拍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

    “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你说不定也就见不到这个丫头了,慢慢会忘记的。”

    “是啊。也不知道她要是真嫁了杜网罗,事情会怎么样。”

    我们两个说着,武越南进了屋子。

    母女二人一直在担心他的安全,看到他能平安回来,都宽下心来。两双眼睛都直直看着他,意思是在询问:“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武越南叹一口气,对女儿说:“紫莹,上楼去吧,我和你妈商量一下。”

    “不!”杨紫莹回答的干脆,“我想知道……”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要是不弄明白谈判的结果,绝不离开。

    “好吧,反正有些事情,也要和你商量。”武越南又叹一口气:“女儿,你老实和爸说,如果要你嫁给……”

    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哽住了。杨紫莹一下子抬起头,全神贯注地等着父亲的下一句。

    “如果要你嫁给杜网罗……”

    “我死也不同意!”杨紫莹不待父亲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说。一句话说完,脸上已经垂下了泪。

    武越南知道女儿夙来的脾气,她要是不愿意,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又柔声说:“你不愿意也好,我听说那个杜网罗花心的很,这几年已经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孩儿。你嫁了他,未必有好日子过。”

    杨紫莹听到这里,心下宽慰,深深地望了武越南一眼。

    “可是,小青帮我们是斗不过的。”武越南接着说,“虽然我们‘巨斧’在深冶西北有名有号,可是要和小青帮为敌,却不容易。我今天要不是后来压住了火,也许就回不来了。我答应杜铜铭回来好好劝劝你,也是出于无奈。听说他的手下有一个叫‘刀鬼头’的,十步以内,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杀手。别看你爸我曾经是‘第一鬼斧’,也不敢试他的身手。”

    杨紫莹眨眨泪眼:“那个刀鬼头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上个月在‘新兰城’,他为了保护杜铜铭,一口气杀死了几十个特级武警。而且这些人死的时候,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武越南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飘乎不定。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个皇牌杀手,是十分的忌惮。

    我对陈士心说:“你知道这个刀鬼头吗?”

    “在黑道上混的,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你不关心黑社会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本市所有的黑社会里面,有个《杀手薄》,这个刀鬼头在上面排名第三。就是武越南身手最好的时候,也不能跻身前五十名。你说这个刀鬼头有多厉害?”

    原来他有这么厉害,我听着“刀”字,不禁想起一个人,我说:“你知道以前‘鬼壶’的三刀吗?”

    “我是听说过的,不过我也没有见过《杀手薄》,所以也就不知道谁更厉害了。《杀手薄》也算得上是一份绝密档案,是隶属‘七星帮’的一家杂志社印刷出版的,每个月只发行一百册。所以想拿到一本,谈何容易?!”

    “那……第一、二位,你知不知道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好像从不轻易出手。因为这个‘刀鬼头’前些日子连杀了几十名特警,所以才声名大噪,这个‘杀手薄第三’的事情才渐渐传开。而他成为第三,也好像是在这不久前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我对这个《杀手薄》倒是很感兴趣。

    陈士心一边盯着电脑屏幕,看着武越南和母女二人商议,一面对我说,“《杀手薄》上的排名很特殊,如果你杀了第一,那么你就是第一。所以高高在上的第一,反而绝少露面。怕的是有人为了这个第一而对他穷追不舍。”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36

“那么这个《杀手薄》的出版社,岂不是太神通广大了?这些杀手,他们都知道在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七星帮是原来整个市里的三大帮,神神秘秘的,好多事情,我们跟本没办法知道。”

    原来这个城市有三大黑手党,“鬼壶”、“七星”、和“联城”,自从我破坏了DEADBUILDING,虽然并未撼动他的地基,但鬼壶的头目死了七七八八,可谓群龙无首。而不久后,联城帮帮内大乱,一个大帮此后四分五裂。三大帮三分天下的局面忽地被打破,变成了群雄并起的格局。只有七星帮仍屹立不倒,占据着城市里的一极,想来这个帮也定是有异常之处。

    武越南的这个宝贝女儿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说了半天,只是让武越南无可奈何。看的出,这个巨斧帮的“第一鬼斧”,并不是一个很有计谋的人。

    最后,也没说出个结果。打也不敢,嫁又不愿。索赔吧,今天白天已经闹翻过一次了。最后就连什么绑架勒索等等的一些都说过了,也没个头绪。

    陈士心笑笑:“哎……这个武越南倒不是一个难对付的,看来,他的头脑是简单的很。堂堂一帮之主,看来要放下女儿被侵犯的难堪,求助他的智囊了。”

    “智囊?”

    “他手下有‘九斧’,没料错的话,他会向‘拐脚斧’求助。”

    “拐脚斧?”

    “没错,这个人断了右腿,但却另有一番本事。而且他学问不浅,巨斧有今天这么大的成就,在一定程度上,都归功于他。”

    果然,第二天,从监视器里,我们判断出,武越南的确和别人商榷过了。他们竟然一致决定,让杨紫莹嫁给杜网罗。

    我对这个决定显然惊奇得很,陈士心却笑笑说:“这不过是一个伏笔罢了。”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可是他们倒底有什么后招,我就想不到了!”我说。

    “你就不用费神去想了,到时候我们自然就会明白。”陈士心笑笑。

    接下来又是两天的监视,陈士心仍旧目不转睛地整天盯着电脑。我则抽出了时间,接待了我的好朋友——叶逐风。

    “为什么你不到我住的地方,我也好给你引见一个人物。”在一个公园里,我们两个坐在了长椅上,我看着小风说。

    “很简单,我不喜欢这个人。……再过两天就是元旦节了,大家都很挂念你,你回去看看吧。”

    小风这一句话,勾起了我的无数想念,我何尝不想回去,可是陈士心又要以身涉险了,作为他的唯一援手,我怎么能离开他?

    按照武越南的杜铜铭定好的日子,1月1日元旦节,杜网罗和杨紫莹成婚。这一天,陈士心势必有所行动,我如果不在他身边,他是很危险的。

    小风看到我这个表情,已经明白了我不能脱身。“怎么啦,在这边又勾搭小女孩了?”

    “嗯。”

    “扑——”陈士心口里的一杯热茶喷了出来。“真的有这么回事?等我告诉馨妍,看他怎么收拾你!”

    “别……别……”我忙苦笑着说:“千万别跟她说。”

    于是,我就把这件事情的前后告诉了他。他一听说武越南忌惮对方的“刀鬼头”,竟然兴奋了起来。本来说要走的,但很快就赖着不走了,说什么也要会会这个《杀手薄》上名列第三的人。

    无奈,我只好给云阿姨打个电话,告诉她小风在我这里暂住几天,然后带着他回到了住处。

    路上,小风说:“云姨说,最近,你得到了一本宝书,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啊?我怎么会得到什么宝书?”我还纳闷。

    “哦。”小风没有说下去,表情怪怪地,跟着我回到了住处。

    小风笑嘻嘻地冲陈士心抓抓脑袋。陈士心脸上扬起微笑,“贵人来了!有了你的强住,我更是有恃无恐了!”

    “哪里,哪里。”小风又不自然地笑笑。“你不介意地话,我想叫洛益和我到那间屋子里去睡,我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你要在这间卧室里办工,我可不想吵你。”

    “好啊,那今晚你们两个到旁那间屋子好了。”陈士心微笑着说。

    这一间屋子里有一个书架。想是肥霸用来装饰用的,里面的书,已经好久没有动过了,我和陈士心来的时候,上面布满了细细的尘。

    小风打开了书柜,从里面抽来一个盒子,“好复古的盒子,从哪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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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邪异诡都》--作者:踏叶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