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3
沲爷满意地笑笑,“你想要多少人?”
“两百。”
“口气倒是也不小!”
陈士心笑了笑:“不知道‘桃花’那边有什么反应?”
“反应?他们就是每个人再多出六个脑袋,也反应不过来。胡爷一计,你又一计,他们已经是火气冲冲了。我看和‘桃花’的一战,也不远了。”
“是阿,被我们像孩子一样耍,能不火吗?”陈士心嘴角微扬。
沲爷笑笑,也不多说话,带着几个保镖走了。
陈士心送走了沲爷,把我们这十几个人聚在一处。
“你们大家可以说都是这里的元老级人物,这二百多号人要是一来,我一个人可管不住,我想把他们都分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那十二个人一听说自己都可以带小弟了,当然是乐坏了,没有人会不同意。
陈士心说:“那好,等到上面把人派下来之后,我就分给你们。以后,每个礼拜一,我们这十来个人在这里开会。”
大家听了这一番话之后,更对这个陈士心死心踏地。
下午,果然见有一大队人马来报到。陈士心叫阿达清点了人数,不多不少,恰好两百人。
陈士心叫这些新来报到的人按体重分成了十三队,每队十五、六人。然后叫我们这边的新大哥从每队里面领走一个人。这样,其本上达到一个平衡。
陈士心要和我共同带领十六个,我拒绝了。我真的不想和他们有太大的勾连,于是这一伙人就直属陈士心,而我,只是独身一人。
也好,独来独往,无牵无挂。即便以后和他们掰了,也不需顾念太多。
忙了一天,我早就不耐烦了。和陈士心说了一声,我早早地回到了住处。
在家里打开了电视,在播新闻。新闻上广播说:本市最近黑势力极为猖獗,短短的几周已经频频帮战。市政府对此高度重视。中央警局不日将成立反黑特动组,取代原来的反黑组,对黑社会活动进行强有力打击。
我心中一紧,知道这一次警方是要来真的。如果是像沲爷说的,不久要和桃花开战的话,那反警方必定会突然介入,到时候,恐怕两个帮会的人,都会被网打而尽。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担心。
可是转念一想,要警方把他们都毙了才好,倒省得这一帮人渣为害社会。又一想,如果警方抓了陈士心,他必定死罪难逃。而且警方若是把这伙人都抓了,陈士心的梦想不免要破灭,要以黑治黑的愿望就无法实现。我不愿计算是他的这一办法有效,还是警方的打黑有效,不过要是谁想伤害我珍惜的人,不管是黑社会,还是警察,我都会让他死的很惨!
胡思乱想了半天,干脆就不再想了,不知不觉在床上睡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陈士心叫醒了我。我把听到的新闻告诉了他。他点头冲我笑笑,若无其事地给我准备晚餐去了。
我知道,他又去思考什么对策了。这个人,确是一个奇才,也难怪有“天机”之名了。
“天机”!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一顿。
……
我突然对这样的生活无比的厌恶,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已经倦了。我想要离开,回到自由自在的云灵庄。
这一夜,我无法入眠。虽然也没有想什么事情,但就是心里发慌。陈士心睡得很熟,看着他,我的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原来,我们真的是亲如兄弟,可是现在,我心里已经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我感觉到我开始害怕他,想逃避他,远离他。
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我一直死气沉沉。陈士心何等的聪明,一眼就看破我的心事。
“怎么样,呆得不习惯了,想走了吧。”他微笑着和我说,语气极是温柔。
我死不承认:“怎么会,我只是有点累了。”
“你还想骗过我!你呀,一向是把心事都写在脸上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4
他说的不错,在大学里的时候,陈士心一直是最了解我的,不管我有什么事,他总能猜得出来。天底下,他和云音,是两个最知我的人。
陈士心看着我,又温柔地说:“我知道把你留在这里,对你是一种煎熬,你永远不会习惯这里的生活的。”
被他一下子说中了心中所想,我反而不自在起来。
陈士心又说:“但是,我也知道,你对朋友是最讲义气的了,我们后天要和‘桃花’大战一场,他们对我已经恨之入骨了。你是不会抛下我,让我死无葬身的。”
“又要打?”我听了这一番话,立时一惊,“那天新闻上刚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加的危险。何去何从,你自己斟酌好了。”陈士心苦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肩头,离开了。
他这么一说,我自然是走不了了。我是一个耳根很软的人,陈士心早就知道。于是,我又心甘情愿地留在了“阿陈98”(原来的“陈肥98”)。
我没有小弟,就不用带着十几个人去收保护费。陈士心虽说是大哥,他也不去管他的那群小弟,索性让他们自己去折腾。于是这两天,我就在酒吧里闲着,成天喝酒唱歌。
11月30号,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晚上,陈士心把他手下的十二个大哥都叫了来,大家围在桌子上开会。
“明天,我们就要去再和‘桃花’干一仗,阿达,你们手下的十几个人都准备好了吗?”
阿达笑笑说:“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跟您大干一场。”
“好,不过这一次,依旧还是咱们这些人,上头一兵一卒也不给我们。”
“为什么?”大家心中又是一骇,刚从虎口脱险不久,又要再去送死?
“哼哼,这都是胡爷的计谋。这一回,是要借警方之力,除掉他们!”
“那为什么又是我们,又要我们去冒死?”
“阿宁,你妈的什么意思?”陈士心咬咬牙,他生气起来,还真的有一种威严。
“没什么,”阿宁怯怯地说,“好不容易才能安生几天,我不想去送死!”
“我陈士心会叫自己的兄弟去送死么?”陈士心咬着牙说,“你们呐……光想着吃吃喝喝,一点也不懂得动动脑子!”
“对不起大哥,我……”阿宁低着头说。
陈士心不待他说完:“好了,这也不怪你。大家都不想去送死,我也明白。可是,我和阿健三番四次地玩弄桃爷,他已经对我们恨得牙疼,现在已经不理智了。这一次上面之所以让我们去,也是因为这个。咱们只需要再演场戏,大家不必担心。”
大家听了,虽是同意,心里却不住地打鼓。陈士心说了一会儿,也就没兴致了,匆匆散了会。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这一次,上头又卖的什么药?”
“胡爷知道警方要打黑,所以要利用这次机会,削弱‘桃花’。”
“怎讲?”
“正西深冶区这一段频频帮战,警方现在已经严阵以待,只要黑社会火拼再一露头,他们一定会狠打,给这些黑帮大哥一个示警。桃爷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如果是我们去挑衅,那就说不定了。桃爷这个人,沾火就着,见我们去挑衅,一定不顾一切地要把咱们大卸八块,于是这一场仗就打能上了。
咱们的任务,就是要去把‘桃花’闹个天翻地覆,让他们倾巢出动,然生再不惜牺牲我们手下的这一群新小弟,以求脱身。
到时候,胡爷会在第一时间报告警方,警方自然会把这一群人一网打尽。”
好毒的计!
类以诱之,击蒙也。——《三十六计之抛砖引玉》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三十六计之借刀杀人》
12月的第一天,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
陈士心聚齐了另十二人,早早地开了一个会,告诉大家这一回的战术安排。他在背后的墙上摆了一个板子,用笔在上面画了五个圈,五个圈子的中心打了一个叉。
“‘桃花’之所以叫‘桃花’就在这里了,这五个圈子是他们的五个产业,和中间的一个叉组成一个桃花的形状。”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一个圈上写了一个“迪”字,“这是一个迪厅,由‘七王’之一的‘山王’和‘二霸’之一的‘东霸’共同掌管,阿达,阿发,这里交给你们两个。”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4
阿达、阿发点点头。陈士心在第二个圈上标记一个“台”字,接着说:“这是一个台球馆,由‘七王’之中的‘海王’和‘森王’共同掌管,阿远、阿辽、阿宁,这里交给你们。”
阿远、阿辽和阿光也点了点头。陈士心在第三个圈子上标记一个“高”字,“这里是一个高尔夫球场,‘城王’和‘谷王’掌管,阿仁、阿义、阿明,你们三个。”
阿仁、阿义和阿明点头应允。陈士心在第四个圈子上写个“影”字,“这里是一个电影院,‘桃叔’和‘西霸’,防守较弱,阿忠、阿信,你们去。”
阿忠、阿信双双点头。陈士心接着在最后一个圈子上标个“浴”字,“这里是一个浴场,‘漠王’同‘河王’掌管,阿乐、阿贵,你们去。”
两个人点头。陈士心指指中间的叉说:“这里是一个广场,也可以说是一个庙会,里面供着桃爷的爷爷,这里是桃爷亲自看的。我和阿健会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只管在你们负责的那里闹事,不要和里面的人硬拼,要把他们都引到这个场子里来。到时候他们五个场子的人齐聚于此,我们这两百多人一定斗不过,你们放弃你们的小弟,只管逃命,上面派了三辆车在这里等我们,到时候能否逃得了,就看你们大家的本事了!”
大家听了不禁心寒,他们都刚刚带上小弟,都正要和这帮小弟打热,不料现在就已经到了舍卒保车的时候。
“你们不用不舍得,这些人都是降来的,连关公都没有拜过,根本不能算是咱帮里的人,我想胡爷一开始就没有看重他们。你们为了自己的命,就别顾念那么多了,一会儿都跟你们的小弟们说,咱们只是先锋部队,帮里的几千弟兄会来接应,他们就会放心跟咱去了。一定要把他们骗过!”
众人坐着,心里一直在翻转。大家都感到,胡爷这个人实在太恐怖了,当真是心狠手辣。只有我心里在想,陈士心和胡爷,简直就是一对儿!
大家安排妥善,分六拔儿人前去,各管一区。
到了“桃花”中心的叉,也就是庙会的所在。我看看表,下午两点。
是一个极开阔的场子,中间是一个很小的庙院。
陈士心在这个场子绕了几圈,然后走了回来。看看我,再看看我们手下的十六个人,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他对我们说:“看来他们这段时间,警惕性很低,是那个警局的通告帮了我们。这个太庙里,现在只有桃爷在庙屋里,他的四个保镖在庙屋外,我们要迅速解决战斗。你们十六个,八个一组,把门口的两个干掉。阿健,”陈士心拍拍我的肩,“里面的两个保镖,我交给你,没问题吧!”
“光明正大的打,我没把握一招制敌。可是要偷袭的话,绝对没问题!”
“好,行动!”
话说完,十六个人冲了进去,片刻之间,已经和靠着门的两个保镖打了起来。
里面的两个见势不好,掏出枪来急要上前去救。我突从庙屋顶上跳下来,用两个石子打掉他们手中的枪。两个人见到我,愤怒地朝我冲来。
我和他们一交手,就知道陈士心为什么会叫他的小弟以八敌一了。这四个保镖,都是一等一的搏斗好手。在这两个人的夹攻之下,我有些吃不消了。陈士心怎么会把这么艰难的任务交给我!
我偷眼看了那八个人一眼,他们以八敌一,好像比我还费力。
陈士心这一会儿在哪里?
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先解决这两个人再说,好多天没有好好打一架了!
我使出“柳骨术”,跟两个人缠斗。两个人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拳脚膝肘,越打越凶。越打到后来,我越是得心应手,全身各处就真的好像风中的柳条一般,柔韧灵动,在他们的进攻下晃来晃去,应对自如。
突然,左边的保镖一拳横来,我伸出右臂与之相接,这一条柔软的手臂在他的胳膊上绕了一个环,然手在他的臂弯里用力一点,他的一条胳膊立即僵住。
这是我试出的新招法,它可以透过人的毛孔让他身体里的水冻结。由于我现在还没有真正破解《覆水之书》,因此这些招法暂不成体系,我就把这个叫作“水冰术”。如果有什么妥,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他大汗淋漓,拼命的甩动左臂,想要让其恢复知觉,但始终做不到。另一个保镖见势不好,从腰里取出一把短匕,在我面前划出条条冷光,就似一朵绽开的秋菊。
他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我近身。他怎么知道,在我使了“柳骨术”后,他想碰到我不容易,而我要触到他,却是毫不费力。如法炮制,他的一条右臂也僵硬不动了。
再打下去,他们的全身都将无法再动弹,两个人知道对付不了我,纷纷身庙屋里退去。
我并不想去追杀他们,不过为了去看看桃爷,也跟了进去。
陈士心早就在里面了,不知他是怎么进去的。这一间庙屋,金雕玉砌,极是气派。正中间是一个五米多高的金像,想必就是什么桃爷的爷爷了。桃爷在一边跪着不动。两个保镖到了他的身后,另一边,是站立不动的陈士心。中间站着一个老和尚,面貌慈善,两道白眉长垂至肩。想必也是一个好手,不然,陈士心早就擒住了桃爷。
我走上前去,陈士心以为我要向和尚动手,忙说:“别出手。”
我根本没想动手,但老僧听陈士心这么一说,也由自主后撤半步,凝神戒备。
我笑笑说:“大师不用多虑,我不是要和您动手,我是想请您暂离一边,我要借这个坏蛋用用。”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5
大和尚也对我笑笑:“善哉!老衲修行半生,没想到方才却也动了怕死的凡念,想是小施主真非凡人也。不过,这太庙里面所供奉的桃施主,生前是一个大大的善人,一生乐善好施,老僧我也曾受他的善助。再过几日就是他的百年忌辰,请小施主行个方便,不要在他面前伤他的后人罢。”
老僧看起来是怕我听不懂他说什么,所以是禅语又加俗话。我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这位目光炯炯的老僧,我不禁肃然起敬。
我看看陈士心,他给我使个眼色。我立刻明白,低下头双手合十说:“大师,既然您这么说,我也就不好为难他们了。”
“可是,如果我们不制服了他,我们今天也难逃一死。”陈士心补充说。
老僧哈哈大笑,笑声中仍显得极为和蔼,看起来他还是一个很豁达的人。
“两位小施主,均与老衲我缘份未尽,怎么会死?!两位大可放心,你们自然是来去无忧。”
我们再也无法辨驳,我向老僧合十施礼,陈士心却不耐烦地拉着我出了庙堂。看到外面的战斗已经解决,陈士心叫他们拣起保镖的枪,十六个人守在门口。
屋里的两个保镖已经没了枪,所以暂不会硬闯出来。
我和陈士心出了庙院,站在空空的广场上。
“你真的相信老和尚的话吗?”陈士心问我。
“信。”我不假思索。
“为什么呢?”
“不知道,就是感觉他说的对。”
“你呀!”陈士心摇摇头说:“还是和当初一样,傻的冒烟,他随便白话白话,你就信了……”
我尴尬笑笑,不置可否。
陈士心还要和我说什么,突然收住了嘴。双眼直朝南望去。从高尔夫球场传来一阵喊杀声。接着十余个人影出现在眼前,是阿仁、阿义和他们的手下。接着,台球场、电影院、迪厅、浴场,我们这一朵花蕊周围的五片花瓣都翻腾起来。阿达,阿发等十二个大哥跑在最前,身后是他们的小弟。
陈士心见时机已到,忙跟我说:“洛益,时机已到,我们赶紧开车走人。”
我和他直奔庙院后的大树下。我们前后上了车,陈士心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今天是否能死中逃生!”
“你来之前,没有预感么?”我问他。
“有是有,可是看现在的样子,我们是不好逃出了。”
他说的没有错,透过车窗玻璃,我们看到的是人山人海。“桃花”的人,就好像蜂拥一般,将阿达他们围在中央,而且把圈子越缩越小。
突然,全们停住了,五个场子的人,看见我们是有计划地捣乱,好像是有计划地将他们引到中心里来,心里自然要计较一番,怕又一次上当。几个头目远远地通了电话,互相问询事情的解决办法。
陈士心对我说:“时间紧迫。要是你会开车就好了,你还能再用一辆来接应他们。现在我们只能先去接三个了,坐好!”
陈士心喊一声,鼓足勇气朝阿达冲去。阿达、阿发见了车来,更是疯狂地向我们跑来。
“快上车!”我在后面推开车门,阿达、阿发一跃而上。陈士心打个转向,直向阿远、阿辽和阿宁驶去。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一声清响,是狙击枪的声音。阿士心大叫:“来了!”我向外看去,只见一瞬间,警灯闪烁,警笛长鸣,远处黑压压一片动了起来,埋伏已久的特种部队开始行动了。
“桃花”的人乱作一团,纷纷四散奔逃。
“阿远,上车!阿辽、阿宁,庙墙下面还有车,快!”阿士心说着完,将车转了个半弧,瞄准了对方人山之中的一个缺口,加足马力直冲而去。
这一下子猛冲,威力自然是不小,人山最前面的闪躲不及,顿时被车子撞飞老远。可是,刚刚出了“桃花”的包围,前面已经是被警方封锁。
“妈的!”陈士心骂了一句,“看来胡爷连我们都不顾了!为了消灭‘桃花’,早早就给警方打了报告!这一下,我们是逃不出去了!”
“陈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达慌慌地问。
“没有别的办法,硬闯是必死无疑,先回去。”陈士心说着,调转了车头,向庙院里冲去。
虽然警方在火力上占优,但是要收拢这几千人,却也不是一会儿的事。也不知道这个武装部队的头儿是不是还有理智,他竟然命令警方人员向人群里扫射。众警士当然也不敢抵触,于是这帮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黑社会分子,这一会儿都遭了殃,手里拿着刀枪棍棒,也毫无用处,只得狼狈逃蹿。
陈士心满头大汗,知道生死就在这一会儿了,一面开车,一面想着对策。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6
我们又回到了庙院外,看着渐渐逼近的警察,苦思无计。
这时候,我的眼角一亮,向车外望去,原是那个白眉老僧。他一个金鸡独立,稳稳当当地站在庙院的围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的车。经过我和他的一个对望,我似乎感到,他是想救我。
我下了车,老僧笑笑和我说:“小施主,你命不该决。老衲今日实是为你而来啊!”
他并没有用力喊,可是声音却亮如洪钟,想来,他也一定是个得道高僧了。我急忙合十问礼,恭敬地说:“请大师指点!”
“小施主随我来吧。”老僧说完,跳进了院内。
我急忙带着陈士心一干人,进了庙院。
陈士心在门口安置的十六个人,早已经被老僧制住。这下,正在地上打滚。看到我们进来,死命在地上挣扎,要我们去相救。我要上前向老僧求个情,陈士心拦住了我,意思是叫我不要管他们。
老僧站在了一个枯井边。我们跑了过去,向井中一望,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小施主,这里是唯一的出口,快快逃命去吧。”老僧微笑着说,“切记,为人要有主见,不可为人随意趋使。”
老僧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却盯着陈士心。我不及多想,只说声“谢大师”,跳进了井中。
老僧又对陈士心说:“为人不可贪念过重。切记,切记!”
陈士心没有回应,也跟着我跳了下来。之后是阿达、阿发、阿远。
这个枯井里面很深,而且越上往下,越能感觉到开阔。落到了井底后,一堆软绵绵的东西缓冲了我们下落的极大冲劲。陈士心用打火机照亮了周围,我们环视一下,脚下是一堆软绵绵的稻草,四面是黑漆漆的砖石。在我们身子的后方,有一个半人高的洞。
陈士心在洞口探了探,然后第一个走了进去。我紧跟其后。五个人顺着狭仄的路,缓缓地向里面爬。大约过了一百余米,我们已经可以蹲着走,再过一会,就已经可以直立了。陈士心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火把,用火机点着了,在前面带路。
这里俨然是人工开凿的隧洞,我们两旁的石壁上还有民国时的壁画,看起来,这个洞已有百年的历史。
走到一个急转弯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一具骷髅斜倚在石墙的边上,看来已经死去了几十年。陈士心用火把仔细照了照,见地上留着几十个血字。意思大概是这样:这个人因为什么怪事,莫名奇妙地被警司拘捕,后来越狱逃出。为了躲避追捕,逃亡至此。到了这个隧洞后,无能再逃出,临死的时候,十分想念家人。他的怀里,藏着一封早先写好的家书,是写给他母亲的。他请求路过的有缘人,将这一封家书送至他的母亲那里,还说他的母亲一定会有重谢。
我翻开了他烂掉的衣衫,里面果然有一封残旧的书信。
“别多事了,过了这么多年,她的老母早就死掉了,难道你还想帮他送信吗?”陈士心有点不耐烦地对我说。
几个人在前面走了,我把信放在地上,刚要离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混身枯瘦,面容憔悴的中年人,他表情痛苦,像是怏求我一样,不住地冲我作揖。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但是我好像真的见到了这个人。
我重新捡起了信,揣在怀里,然后紧跟在陈士心他们四个人的身后。
再走一阵,已经是城市的下水管道,我们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从公路边上的铁栅里钻出来的时候,又是到了入夜时分。陈士心叫我们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我们送回到我们两个的住处。
洗了澡,陈士心准备出饭菜,五个人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陈哥,也不知道阿忠他们怎么样了。”阿达一边吃,一边说。
“唉!凶多吉少。”陈士心叹一口气,“这一次,确实是胡爷作的有点过了!”
陈士心想到了什么,打开了电视。
果然,“桃花”那边的事情已经上了电视。
“本市最近黑社会活动频繁,日前曾发生多次帮会火拼事件。今天下午,正西深冶区又一次发生了中规模的帮会聚众殴斗事件。我警务人员接到报案后,立即出动,将本次聚众斗殴的十余名黑社会头目悉数抓获,对参与斗殴的黑社会分子进行强行镇压。警方再次提醒这些黑社会分子,不要目无法纪。否则,在法律面前必将受到严重治裁。”
警方这一次是杀一儆百,因此力度很大。“桃花”的人刚一露头,就被打死了一半。剩余的人,都弃械投降。我们看到,“桃花”的大小头目,都带上了手铐,被押上了警车。
“陈哥,你看!”顺着阿发的手指,我们看到了我们的兄弟,一个个神情沮丧,也被送上警车。
“还好,没有被砍死。不过警方也不会轻饶他们,反正也总比死掉的好。”陈士心看到他们大部分还活着,心里甚感受宽慰。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6
当晚,五个人早早地睡了。
我本来是很累的,可是,这一次又失眠了。
这一晚上,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徘徊:“求求你,帮帮忙……帮我……帮帮我……”
我用手机照亮了信封,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一个古怪的地址:有花无草之地。收信人的姓名同样古怪:有翅无羽之人。
我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面对感情,常常不知所措。但是,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我还是一个易于感动和冲动的人,重情重意,又轰轰烈烈。
我被这一封信折腾得好几天无法安睡,这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也没跟陈士心打招呼,一个人独自出了门。
我思考了信上所写的地址和收信人,觉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字迷,在一个名字里有“化”字的地方,找到一个名字中有“支”的人。
可是这个城市里面带一个“化”字的地方可谓是层出不穷,要找到又谈何容易!
于是我就在这个城市里四处游荡,也就当是散散心。东撞西撞,就像一只没头苍蝇。
我路过了一家小酒馆。里面全是些老人,无论主客。没有年轻人的张扬与不羁,这里显得格外的安宁。
我闯了进去。好像是打破这里的宁静,但我更想用这里来安静自己。老人家都是极其豁达的。他们并不讨厌我,反而很快就让我融入了他们宁致的格调。我静静地坐着,喝着酒。自从到了勾陈,我开始喜欢上了酒。而且越来越觉得,每天不喝上几杯,这一天就会缺些什么。
一个老婆婆,从后厨端着一瓶红酒给我送了进来。她的背很弓,弓到走路都只能看到地面。
她缓缓地将一个托盘颤微微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又慢慢坐在我的面前。我看着她满头的白发,白的好像雪一般。她的面容已经是褶皱不堪,一道道皱纹记录着岁月的沧桑。
我看出来了,她还一直在等待什么,虽然已经是百余岁了,还在等。
“你……是来送信……的吧。”老婆婆一张嘴,就让我吃一惊。
“您怎么知道?”我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我怕老婆婆呼不到。
“我……就快要死了,如果……信还没有送来,我就等不到……了。”
我把那封泛黄的信拿出来,交给了她。
老婆婆泪流满面,口中嘀嘀骂着:“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她说完这一句,就再没说话,一直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良久,她站起了身,把信揣进了怀里,然后仍弓着背,一步步走了回去。
我并不敢肯定,这一封信就是要交给她的。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在地名之中有一个“化”字,也不知道这个老婆婆的名字里是否有一个“支”字,但是即使不是,我相信,我作的也是对的。
本来是一处宁静的所在,却让这么一个老人家把我搅得无法安静,心里沉甸甸的。我喝下了杯中的酒,然后走出了酒馆。
子思母恩。人间永远珍贵的真情。可是,我活到这么大,却还一直没有见过我自己的父母……
一个老妈妈叫住了我。回头望时,她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跑了出来。
“这是支阿姨让我转交给你的,她呀,活了这么大年纪,居然还能记得这个东西。”
我接过了盒子,老妈妈头也不回地走了。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本书,好像是一本老黄历。我不知其故,也没有机会多问。大概是老婆婆为了感谢我,用这一本书作为酬谢吧。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但既然是一片心意,我就留着好了。
在外面晃了一天,到了晚饭时分,我才回到了我和陈士心的住处。他还没有回来,好么肯定一直在酒吧里了。
消失了一天,毕竟心里有一些的歉意。我急又打了一辆车,勿勿到了酒吧。
自从那天从枯井里逃出来,这间酒吧就变得冷冷清清。之前那么许多的弟兄,这一会儿,不是死了,就是身在狱中。只剩下我们五个人,和那些干活的人。
“你可回来了,这一天去哪了!”阿发对我的自由散漫颇感不爽。
“哦,没去哪,心情不好,出去走了走。”
陈士心冲我笑笑,什么话也没说。从他的笑意中,我明白,陈士心已经知道我去干了什么。晚上,陈士心依旧开着车,载我回到住处。在路上,他对我说:“益,从明天你要学开车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7
“为什么,你是不是以后要有别的事作,所以不能用车送我了?”
“不是,学开车对你有好处啊!”
“我当然知道有好处,可是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让我学车呢?”
“天机不可泄露。”陈士心诡笑一下,然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果然,从第二天起,我开上了肥霸的“本田”。陈士心专门在帮里找了个赛车手给我从旁指导。
我学得很用心,也很快,短短一个星期,就已经能上路了。陈士心见到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又了聚集了大家开会。
“明天,我要带阿健出去执行上面给的第四个任务。你们三个在这里呆着。如果要是有人来闹事,千万不要硬拼,大不了这个摊子我们不要了。”
自从“桃花”回来以后,上头对我们不闻不问。陈士心给沲爷打了好几次电话,沲爷接到后,并没有向这里加派人手,也没有让我们转移阵地。于是原来一个生意还算不错的酒吧,现在却是格外萧条。
由于现在这里的人手紧缺,就算加上那些调酒师、服务生,能和别人打架的。也不过十来个人。比起肥霸在的时候,已经是远远不如。于是附近的流氓也渐渐嚣张起来,大有要来拆台之势。
陈士心接着说:“上面不是不管我们,而是已经放弃了这里。他们又有更大的鱼要吃。如果我们顺利地完成,我想我们以后要比肥霸全盛的时候还要风光。我和阿健这次是要执行一个秘密任务,这个任务,是胡爷亲自下达的,现在除了我和他,再没有人知道。”
大家听了这一番讲述,不禁提起了精神。
陈士心正色道:“都给我好好干,以后自然有你们的好日子。”
三个人齐声答应。陈士心点点头,然后说声“散”,然后早早地和我回到了住处。
“你告诉我,咱是要去干什么?”我有点迫不及待地问他,“你已经跟我说过一次‘天机不可泄露’了,这一回,总该招了吧!”
“好,我说。”陈士心又诡笑了一下,“这件事,你未必原意作,但是如果你肯作,那真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事?”我有点讨厌他这个腔调。
“钓女人!”陈士心终于说出谜底。
“什么?钓女人?!”我真怀疑自己听错了,让我去勾搭别的女孩子?
我看着陈士心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于是说:“这个我可不会,你另请高人吧!”
“谁说要你会了,不是有我在一边作指挥吗!你只要出卖一下自己和色相就好了,我就不信,哪个女孩子见了你还会远远避开。你长得这么英俊,人又温和,那真是世间的极品钓饵了!”
“这个……我真不想作。”我不想背叛馨妍,和我自己的感觉,更不愿去欺骗一个女孩子的心。
“作作戏嘛,又不让你玩真的。再说了,我又不会告诉你女朋友,你怕什么!如果你不答应,我想我们这五个人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特别是我。黑社会翻脸不认人的,你知道。”
我不好再拒绝了,一是为了陈士心不至遭到上面的惩治,二是不想阿达他们再过着成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如果这件事办好了,他们就可以有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我之前对这帮人是很厌恶的,和他们相处久了,却又不禁把他们当作自己人看待。
我要去钓的女人,是“巨斧帮”帮主的千金小姐。陈士心在这一晚上,陆续地给我讲解了一下这个巨斧帮的大概情况。
巨斧帮在深冶的西北方,是一个很有历史的帮会。虽然规模不大,但帮众个个身手不凡,可谓是一个精锐之师。帮主武越南,绰号“第一鬼斧”,以及手下的“九斧”,都曾是一等一的高手。武越南的女人很多,但是却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武越南平时凶狠霸道,对这个宝贝女儿却是千依百顺。我的任务就是要勾上他这个女儿。
“我可以轻易接近到他的女儿?”
陈士心点点头,“‘巨斧’在深冶的西北方,势力极大,没有人敢惹。武越南这个女儿,在前年曾经被一个小地痞侵犯过一次,后来,这个小地痞的全家,以及朋友,在一夜之间,就都失踪了。所以后来,这个女孩儿的照片就被传开,人们见了她都远而避之,再没人敢动一动她。于是,武越南对女儿独自出门,也就大是放心。”
“既然可以轻易地接近她,为什么不直接绑架?这样不就可以要挟武越南了么?”
“你太天真了!‘巨斧’我们是惹不起的,要是公然与他们为敌,免不了又一场大战,如果警方再干预的话……”
陈士心想的的确周密,我还是太单纯了。我想了想说:“既然不想与巨斧为敌,那为什么还要我去钓人家的女儿?”
“这个,我也不知道。”陈士心笑笑,“胡爷计谋的厉害,你是见识过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8
是啊。
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个胡爷。他的巧计精算,显然不在陈士心之下,而且我隐约感到,这两个人的为人处事,都有着致命的相似之处。
事情已经让陈士心说到这个份上,不去也不行了。我们两个开着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了正西深冶区的最高学府——深府大学。
我们在校门外等候着,下午四点时分,陈士心的电话来了,“杨紫莹出来了。”
“杨紫莹?他老爸不是姓武的吗?”我有点纳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先别问这么多了。你注意了,按计划行事!”
“知道了。”
我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陈士心的表演。
杨紫莹出了校门,像是要穿过马路。陈士心看准了方向,径直朝她缓缓开过来。
这是一个信号,我按计划下了车,从马路的对面向杨紫莹走去。陈士心见我已经准备好了,急将车一加速,猛一下子向杨紫莹冲去。
这个大小姐本以为陈士心的车离她还远,所以才敢在路上穿行,不料车子突然加快了速度,她此时已经躲避不及,吓得大叫起来。
轮到我表现了,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女孩的腰,猛一转身。车子只撞飞了她的皮鞋,但她还是被吓的尖叫不止。
我放下了她。
陈士心开着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说过,剩下的就全看我的了。按道理,我至少应该对她说声“没事吧”之类的话,可是我此时心里只在想馨妍,觉得不能作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心中一乱,这句“没事吧”之类话,就再说不出来了。
算了,就是陈士心回去骂我,我也不想勾搭这个女孩子了。想到这里,转身就走。
“喂——”
杨紫莹叫住了我。
我扭过头,本以为她会对我说些感谢的话,然后我再客气一下就完了。哪知道她竟说了一句:“你占完我的便宜,就这么走了?!”
晕!她还以为她是什么上等美女?比起云音、馨妍,她是大大的不及,就算是葱儿,她也相去甚远。我会去想占她的便宜?
我再仔细看看她,长得倒也说的过去。在这个城市里,也算的上是美女了吧。不是她不美,也许是云音她们早已经超脱了大家眼中的“美女”的境界了吧,所以我现在对美的标准已经比一般的男人挑剔了不少了吧。
我看看她,她不像是要找话题和我说话,而是真的一副生气的样子。我笑笑说:“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好像不应该这么和你的恩人说话吧!”
“谁要你救了,我就不信刚才的车敢撞我!”她撇了撇嘴,态度很傲慢。
“……”我无话可答,气乎乎地也不想再理她,摇摇头转身又要走。
“你给我站住!”她一把拉住我,“不许走!”
我有点生气:“我有人身自由的,为什么不让我走?!”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她也是一脸的怒容。
简直不可理喻!我一甩胳膊,挣脱了她,继续埋着头走。前面出现了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挡住我的去路。我抬头望时,见他们长得个个五大三粗,肌肉饱满。他们也不和我说话,两个人别住我的手臂,两个人拔起我的双脚,四个人架起了我,把我送回到女孩子的面前。
“你现在求饶还来的及!”杨紫莹得意地说。
我冲她笑笑,不说话。心里却对她已经讨厌至极。
她见我不理睬她,更是生气:“给我打!”
几个男生也不客气,四个人制住我。其余两个人挥拳头,准备要打。
我将手一缩,已经将左手在左边的男生的臂里脱出,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不可思议。我只用一只左手和近在咫尺的两个人过手,他们却一点也讨不到便宜。后面的三个人干脆放下了我,六个人齐上。几个人越打越没面子,下手也就越来越重。我开始时对他们是处处忍让,为的是我也曾是学生。可是后来,我真的有些怒火,不经意间,下手就没了轻重。不知不觉地,六个人趴在地上,再也不以能起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8
我仍然一语不发,向我的车走去。
“你回来!”杨紫莹还在叫我。
我转过了头,怒视她一眼。我向来是最不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子弟。杨紫莹有点害怕,但很快又蛮横起来,“送我回家!”
“这又是为什么?”
“你把他们都打得不能动了,我一个人,没有送我回去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竟有些哀求。
我心一软,心想既然她这么说了,我总不至于和一个女孩子斤斤计较。反正来也是为了接近她,倒不如就答应了她吧。
“哎,你叫什么?”车上,她大声问我。
“蓝中健。你呢?”我当然要装作不知道。
“我叫倪洁。”她笑着说。
倪洁?不是叫杨……我会意了,这个刁丫头,想用“你姐”的谐音来占我个便宜。
“我只有一个姐姐,她姓颜。”我说,“既然你没有诚意,我就不问了。”
“喂——开个玩笑都不行啊?你是不是个木头,一点都不懂得幽默……”
“你说的对,我本来就是木头。”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你又这是什么怪词儿?”我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笨蛋!这是动画片里和台词儿!我意思是,既然你诚心问我,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叫杨紫莹。”
“好名字,是杨伯父给你取的吧。”我想趁机套出她和武越南不同姓的原因。
果然,她甚是得意地说:“我告诉过你,我的爸爸姓‘杨’吗?”
“这就奇怪了,你的爸爸不姓‘杨’,那还能姓什么?”
“嘿嘿,他偏不姓‘杨’。”她自鸣得意。
“这又是为什么?”
“我的爸爸姓‘武’,你说,一个女孩子要是姓‘武’,是不是恶心死了?”
“是不太雅,可你不会就因为这个改姓吧。”
“有什么不可以,我爱姓什么就姓什么。我爸都管不着,你管得着吗?”
“我才懒的管!”我摇摇头说。
两个人又说了一段,反正是话不投机。我也就和她随便说些,不知不觉就到了她的家。
如我所料,很豪华。她在一片“小姐回来了”的问候中,神气地带着我进了别墅的一间大屋子。
关门的时候,我暗中将陈士心给我的透明胶片贴在门把手上。
“爸——我回来了!”
一个身形雄健的中年男人坐在豹皮沙发上,想必就是武越南了。她冲女儿点点头。杨紫莹习惯性地在父亲的额头上一吻,武越南慈爱地笑笑。
他站起身,缓缓向我走来。面上微笑着,显得极是友好。我以笑还之,向他鞠一躬道:“武伯伯好。”
“好。”武越南笑着说。
我心中暗想,这个黑社会大哥倒不像其他的大哥一样飞扬跋扈。突然一阵辣风迎面,竟然是武越南趁我不留神,一记老拳向我打来。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他怀疑我来意不善,要置我于死地。如果他真的想要我的命,那我今天可就在有性命之忧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1:29
蓝牙耳机里响起了陈士心的声音:“洛益。听到我了没?”
处处凶险的黑社会,一个生命,当真便如蝼蚁一般弱不禁风。
不是误会,没有缘由。我就是一颗陀螺,被人捻一下,不自主地转起来。转到了桌子的一角,掉了,掉在地上,可是仍在转……
武越南的突然来袭让我顿时不知所措,因为我跟本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我慌忙后闪,将他一拳避过。
“洛益,听到我了没?”陈士心的话还在耳机里响。
我当然是不能回应他了,陈士心轻声叫了两声,知道我不方便说话,也就不再说了。
武越南一击不中,复再攻上。几个起落之后,我再也躲闪不得,只得出手将他的拳头向外一带,化解了他的攻击。
武越南叫一声“有意思”,又是一脚飞来。我盘膝一跳,在他的脚上一垫,顺势一个后翻。
武越南又叫一声好,再一次抢攻上来。我知道他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想试探试探我,心中渐渐也就稍为安定。
再打了几个来回去,我们都知道既不动真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都停了手。
“果然身手不错,虽然你目光有些呆滞,但可瞒不过我!”武越南缓缓坐下,对女儿说:“今天带回来的这个小子,倒是像点样子。”
杨紫莹眉飞色舞地说:“那当然!”
随便应付了一下,我告别了武越南,然后开车回家去了。
我再不想去理会什么大千金,我不习惯她的刁蛮任性。可是陈士心又要我去,我无奈,还要硬着头皮出现在杨紫莹的左右。
因为不是太喜欢她的缘故,我并不会逢迎她,相反地,总还处处和她锋芒相对。可是没想到的是,我越是刻意让她反感受我,她却越是来烦我。女孩子就是猜不透,不知不觉间,我似乎也渐渐对她有所好感。
就这样过了半月,我们时而争吵,时而复合。我总希望她吵过之后,再不要来理我。可是没过多久,她就会送来一条短信,我看了她很难过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她自幼受惯了娇纵,没有什么事情不是说一不二,但我刻意地针对她,她不免会有一种受挫感,说出的话,显得极是可怜。于是我就会心软下来,说几句安慰的话。
陈士心一直在关注我的进展。突有一天,他对我说:“有空把他约出来玩吧,我想你就要到手了。”
“为什么?我本来已经受够她了,不想再……”
“你又来了,咱不是只是作场戏吗!”
“可以有没有想过,这样骗一个女孩子是很卑鄙的!”我终于还是掩盖不了我的心事,掩盖不了心里的那份内疚。
“你呀——我保证不会伤害她的,行了吧。又不是要把她卖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不会……不会是你爱上她了吧?”
“才怪,我可受不了她那种任性胡为!”
“这我倒是相信,这种女孩子的确不适合你。所以你就更不必担心她了呀!”
“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怕胡爷的计划会伤到她。不管她的老爸是多么的不好,她总是无辜的。”
“好了,你就别再怜香惜玉了。按计划行事,明天就把她带出来吧。我还没有好好看看她的真人呢。”
“好了,别再给我作思想工作了。你说吧,想让我把她带到哪儿?”
“铁定不能在西北边。你把他往南边领,就去长青镇的‘宁趣公园’吧,我今天还去过一趟,挺不错的,可以提前给你介绍一下里面的景致。”
第二天,是个周末,而且是年度的圣诞节。大街上处处是一番喜庆的景象。由于早晨和馨妍的互相问候,今天的心情也颇是不错。
前些天一直刮着剌骨的风,这几天倒是晴天暖日,风也不那么凛冽了,也许就是所谓的暖冬了吧。
我和杨紫莹一起来到了“宁趣公园”,这里虽已是冬天,却仍是植被繁茂。一时间,好像我们已经迎来了春日。为此,杨紫莹显得格外开心,不住地要我趁着这里的暖景,讲几个笑话给她听。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风趣的人,木头一样的性格,哪里有那么多笑话。之前倒是和馨妍说过一些,但是,不知怎地,我却不想讲给她听。她的两只手臂一直紧紧地挽着我,让我更有些不自在。
“快点,你到底讲还是不讲!”她生气了。
“我讲不出来,你有没,给我讲讲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