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2:01
“我……没……没能骗过……它。你……你……”她狂吐一口血,昏死过去。
我的泪滴在她的脸上,顺着她梨色的脸,静静地滑落下去。
“阿……阿弥陀佛。”白眉大师缓缓地爬起来,但仍现出十分的疲态,“公子,快快逃命去,你好自保重。老衲替你挡它一阵……”
我直走过去,扶老僧坐起来。“大师,你行动都不方便,怎么能替我抵挡!你放心,我来把小风救出来!”
“你怎么,怎么能……可有什么法子?”老僧问我。
“试试看!”
青面鬼打倒了颜姐灵魂制造的幻影,这时更是张狂。见到我上前,不顾一切地举叉向我击来。地上不一会儿工夫就被叉子扎出好多一尺宽的深洞,让我跑起来更加受阻,举步唯艰。
青面鬼扎我不到,就俯下身子,横叉向我扫来。本来我可以避开,可这一叉我若是躲过了,白眉大师和颜姐都要被扫到。情急之下,身子直向上纵起,等到叉子飞到,用力向地上踏去,想要把叉尖踏进那一个洞中,将叉子绊在地上。
可是我太天真了,这一扫力量奇大,我不但没踏下去,还被叉子扯飞了起来。我重重向后跌去,身子猛地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忙向后一瞥,所料不错,果然是白眉大师!
“大师,你快躲……”
“老僧死不足惜,公子不必不言!”
万急之中,我的手臂突然一软。我心有所动,感忙将手用力甩了出去,这只手臂像是橡皮作的一样,一下子暴伸出几米,抓住了地上的一个洞。有法可为,我的另一只手臂也抛了出去,两只手直被扯长了将近十米,才停下来。
我大喘一口气,青面鬼一个大踏步蹿上来,还好是迈过了颜姐的身子,没踩在上面。白眉僧按住我的肩膀,“快走,不要和它硬斗!”
“哼!大师,你以为我真要和它硬斗么?”我冷笑一声。
青面鬼血眼异红,一声大吼一只大脚踏下来。我疾拉了老僧向右边一纵。
咔——
青面鬼的头顶着火了。
“呵呵,原来公子早有此计。”老僧微笑着说。
“也不是早有此计,只是心里一阵冲动罢了。呵呵……”我表面上是和青面鬼缠斗,实则是用心念将刚才散开的云又聚在一处,云层越聚越厚,渐渐有了夏日里的降雨之势。青面鬼只顾着置我于死地,却没料到我已经策动了天雷,一道闪电狠狠地劈在它的天灵盖上。凶鬼本属阴性,而天雷又是极阳的力量,这一个劈雷直打得它金星烂冒,头顶的鬼毛也被烧着了。
青面鬼被这一击吓得打个冷颤,但随后却更加狂暴。不奈第二道闪电又霍地劈下,这一道闪电直把整个大地照得通亮,力道可想而知。
“大师,堵耳……”我一边喊,一边向颜姐跑去,一个纵跳扑在她身上,用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咔——轰——
这一声惊雷响彻云霄,刚才从立交桥上掉下来的车子被这一声崩的钢片直飞。
由于双手按住了颜姐的耳鼓,自己只好大张开口,好让我的耳鼓膜不至破了。这时候耳朵一阵狂鸣,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感觉身体下面软绵绵的,低头看去,我的双肘正压在了颜姐的软胸上,不觉身体就是一热。颜姐好像是感到了我身体的这突然滚烫的热,身子微微一颤。香唇里呼出一丝热气。
“太好了,颜姐没死!颜姐没死!”我不能抑制地热泪盈眶。颜姐微微睁开眼,冲我浅浅一笑,又昏了过去。
“阿弥陀佛。…………”只觉得白眉大师说了这几个字,由于我跟本听不到声音,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了。
白眉老僧看看青面鬼,还好,这一道闪电没有打在青面鬼身上,否则,它一定会被击死。这一下,他却让这惊雷震昏过去,它的身旁徐徐燃起了野狱火,看来不一会儿小风就能被换出来了。
老僧见青面鬼已经“冷静”下来,心下颇安,知道我听不见声音,就在我手是缓缓地写字,我终于明白了,他是说颜姐现在命在一线,他想来是因为颜姐刚才冒施灵术,她的灵受了青面鬼的重击,回到她体内时已经委缩。必须要用人的热气吹到她的体内,阻止灵的委缩。还有,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身体受不得冷,最好有人的体温加在她的身上。
怎么办?!这时候乌云已过,天色渐渐恢复了原貌,朔风又呼呼刮来。要让颜姐……
我远远望去,见到个黑色的东西,是一辆车。走近一看,由于先掉下来的车烧热了地面,这辆车倒在了软泥里,却没有爆炸,而车身埋在众车之中,竟也没有被怒雷击碎。但里面的人早已经被震死了。
我把人从里面移出来,然后抱了颜姐,把她平放在后排沙发座上。我的手抖动地解开了她的外衣,心里很是矛盾。为了救她,必须要作出亵渎她的事,而且还会对馨妍不起。可是我不救,难道让老僧来对着她的嘴吹气,用体温来暖着她么?还是,让她就这么死去?她是为了救我啊!
我颤抖着,一件一件剥下了她和自己的衣服,直到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接着,又颤抖着紧抱着她,对准了她的香口,一口口热气吹了进去……
我的身体越来越烫,颜姐的身体也越来越有生气,渐渐地,她微睁开眼……
“啊!”她看到了这场面,不禁叫出来,只是我只见她张嘴,没能听到她说什么。随后,颜姐脸上绯红,把头侧在一边。
我见她没事了,惊慌地赶紧穿了衣服,然后走出车来。
小风正笑嘻嘻地望着我嘀咕,好像是说,好小子,艳福真是不浅啊!
“你这个浑蛋,使得什么阴招!要是青面鬼……你还回得来么!”我没听到他说什么,只顾大吼。但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太过份了,毕竟,小风是为了这里所有的人。
他好像说,呵呵,当时只顾痛快了,没想那么多。我笑笑走过去,两个人不约而同抱在一处。死里复生,兄弟情浓!
颜姐穿好了衣服,从车里走了出来。几个人说几句话,小风和颜姐就发现了我听不清说话,就问起原由。当得知我是为了捂颜姐的耳朵,自己却受了轰鸣,颜姐不禁落泪。
白眉大师说,他追踪百鬼半年了,自从在安乐陵区和她斗过一回,就一直寻不到踪迹。这回再碰到的时候,百鬼已经成了气候。幸亏我们在,他才不致丧命。这下两方都是元气大伤,百鬼一时不会祸乱,大师也需要好好修养身体,只能暂时回到他的结善寺,以后再找机会为人间除此妖魔……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2:03
外篇城市解说
……乌托邦:
我需要这样一个城市来配合我的想法,现代文明,但亦古典风韵,自然就需要一个古风古貌的环境。正东未锥区,这一个城市的岛区,为我实现了这一个构想。
它是这个现代文明都市里被遗忘的角落。还是道家清静无为的思想在作祟吧,所以在这个环境里的人,丝毫不用机巧,只任凭自己的天性生存、生活,淡泊无求。青菜小粥未尝不是珍馐,鲜花香草未必不是美饰。没有什么刻意的追求和欲望。
正如庄子在《人世间》里所说的:匠石之齐,至于曲辕,见栎社树。其大蔽数千牛,絜之百围,其高临山,十仞而后有枝,其可以为舟者旁十数。观者如市,匠伯不顾,遂行不辍。弟子厌观之,走及匠石,曰:“自吾执斧斤以随夫子,未尝见材如此其美也。先生不肯视,行不辍,何邪?”曰:“已矣,勿言之矣!散木也,以为舟则沈,以为棺槨则速腐,以为器则速毁,以为门户则液樠,以为柱则蠹。是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若是之寿。”
未锥就正好比那一棵栎树,所以百余年来,这个渐渐地发展成为现代文明的城市,并不能对这个大岛产生兴趣。因为这里的人太淡了,资源,想要就拿去,没人守着不放;环境,就是自然,如果要来郊游你就过来,但就是没有柏油公路。不嫌不方便,在这里拍个戏,狂轰狂轰滥炸都可以(恕我牢骚,现在的武侠剧好像不放几个炸弹,就不足能衬托出人物的功夫了得了);不管外面来了什么人,(除非是侵略者那另作别论,)这里的人从不感冒,不会把你特别的礼待上宾,也不会看不起谁。当然,城市里也不需要这个岛上的什么,资源皆备,物产颇丰,风景比这里好的也不少。就算是想来做做生意,这里的人也不买帐,都是那种“要就拿去,反正俺们不希罕。”如此一来,自然是在这里干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久而久之,城市里面也就不愿多去搭理这个“不知进取”的岛区。时间再一长,隔阂也就愈大,往来也就越发地少,渐渐地近乎老死不相往来了。
因为看厌了穿梭时空的剧情,所以设定了这个新旧交织的社会,入岛则一派古色:马儿为车,石板铺路。青砖红瓦,楼台水榭。岛外便满目新潮,霓虹闪烁,高楼林立。车辆飞驰,西装革履。然而现实中的我们毕竟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的,这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淡泊之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了。这,也称得上是我脑子里的乌托邦了。
可以大胆地作这样一个设想吧,那就是很久之前,一个圣贤(覆水)很早就居于岛上,管理这个小岛,(当然,这种管理就是珍贵的无为而治。)从而在这里竖立了这种无欲无求的信仰。那时候的奴隶封建王朝,人民生活水平都在下下,所以这里的外面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是自从西方列强打开门户,国人开始奋起直追以后,那就大有不同了。几百年来,城市里日新月异,已经成了高度发展、发达的新兴之都,而这个信仰无为的岛屿,却依如旧貌。日起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城市概貌:
但是,藕虽断,丝仍连。毕竟岛是城的一部分,不仅这样,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点在故事里已有交待。
至于这个城市,那背景也不能简单了……
我把这个城市,设定成了发展到现在的,整个中国的缩影。也许是真的不想和现实生活发生什么映射吧,我抛弃了现实,以市为国,小中见大。
把城市分作了九个区,大致是成九宫格的分部。只是正东未锥区和上面的东北擎武,左边的中央富海,下边的东南望夷三区都不接壤,中间以海水相隔,是以成岛。
正北蓝丘。正南赤谷。正西深治。正东未锥。东北擎武。西北物府。东南望夷。西南春俱。中央富海。是为城市的九区。
未锥就不多说了,下面说说其它的八区吧。
先是这个城市的发源地——东北擎武区。这个区承载了整个城市最元始的起源,和正东未锥一样,保留了千百年前的古风古貌,虽然未锥较之更甚,但在这个城市里,擎武就是历史的代名词。就好像我们现实中的北京、西安、敦煌都放在了里面一样,楼阁宫殿,古质流芳。
正北蓝丘——城市里的北极。这里是这个城市海拔最高的地方,因此常年苦寒。就把天山、长百山等这样的雪峰安置在这里,而且是两个脉隔开了与蓝丘接壤的东北、中央、西北三区。这里气候不宜人居,所经人烟稀少,只占到城市的十分之一。
西北物府——城市的物产集中营。既然名为“物府”,就暗含了物产丰富之意。林业、矿业、农业等发达,供应了整个城市的绝大部分食物和产品的原材料。
正西深冶——城市的工业基地。“冶”一字,是和工业密不可分了,在这里就象征了工业,特别是重工业,比如我国的东北老工业基地。这里工厂林立,机器轰鸣,是这个城市的产品总产地。
西南春俱——城市的旅游圣地。四季皆春的宝地,一定可以让你联想到春城昆明。也不知道拿它来托比云南、苏杭等地也不知是否合适,总之,这里风景宜人,山水俱佳,是个旅游的好去处,也自然是城市的纳税大区。
正南赤谷——城市的动植物园。亚热带。这里地势复杂,地形多变。这里有从林茂密,也有草原辽阔。湿地洼谷不乏,旱地沙滩也不缸。物种门类繁多,光怪陆离。如有不甚合乎逻辑之处,还望读者见谅。
东南望夷——城市的开放海岸。“望夷”,夷,外族也。所以这个区就是文化频繁碰撞交流,异族满目可见的地方。也许表征了我们深圳、厦门等沿海开放城市。
中央富海——城市的繁华娱乐中心。商业、电子新兴技术、娱乐业的密集地。集中体现了城市的时尚风貌,也是城市里学府最多的一个大区。
这九区一城是一个区域极端化的集合体,当然现实生活中,也没这么绝对的分工,但是区域特色却还是有的。
除了九个大区,这个城市的属地里还有一个小小岛群,我把他们叫作新居岛群。这些面积甚小的诸岛,和东北擎武区隔海相望,面积不及擎武的十分之一。这里的风景秀丽,但由于地理位置偏北,所以气候不能四季总相宜,因此也不是什么渡假的好去处。但每逢夏日,这里却是游泳戏水的好去处……
历史的假说:
想给大家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小城市,大背景。所以炎黄五千年的博大文化是不能不存在的。但是这一样个虚幻的城市,却怎么和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结合在一起呢?
于是我的脑子里面又冒出个想法,能不能让这个城市来重复我们五千年的文明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2:05
不妨作这样一个假设,这个小城市有着和我们国家同样的起源,也同样经历了原始、奴隶、封建社会。在这个过程中,同样形成了和我们同样的文字,语言,风俗,习惯。儒道佛众家在不同时代产生和发展,城市也同样经历了各个王朝的动荡与变革。
不妨就设想城市从三皇五帝,到唐宋元明清,一步步从原始渐渐走向近代。
到了清末,这个城市里出现了一个名头不小的人物,他就好比我们现实中的洪秀全先生一辈人,也就是我们的上一代覆水之灵——落雨燃。(因为按文中所述,覆水一百八十年一现,洛益在被发现成为覆水的年代大致在二零零四年,因此落雨燃成为覆水现世的年代就因在一八二四年左右。而洪秀全的生卒大致好像是一八一四至一八六四,这个时代和上代覆水所处的年代近似。)
落雨燃的故事在这里不便多言,总之他于抵抗外强的历史中也曾发过光与热,而且和洪爷一样,落得个惨淡收场。之后,就是一个英雄辈出,雄狮觉醒的大时代。总之同样是过了一百多年之后,这个城市取得了独立和自主,而且愈来愈是富强,发展到了和我们现在的现实生活相若的程度。
世界仍是以和平与发展为时代主题,所以不妨可以用我们的现状套在里面。
我不懂政治,所以也就不想涉及一些什么党派的问题。至于城市里到底走着资本主义,或是社会共产主义的道路,也并没有提及,也就无所谓映射现实了。如果提到了一些社会问题,各位也切不要对号入座。
其实任何政权都会有问题的,没有矛盾就不可能有发展。好像我们总在抱怨太多的不如意,太多的黑暗现象,而往往忽略了我们得到的难得的幸福,这也许是我们人的一种恶劣的天性吧。
所以我经常对朋友们说,抱怨是不理智的,也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扯远了,总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这就是我的原则吧,既想给读者一个新鲜世界,又不能离我们太远,让大家有陌生感……
灵异、玄术的歪解:
有人说,在科学技术不发达的年代,愚昧的人们只能用种种迷信来解释种种他们不明了的现象,于是这个世界是才产生了鬼神之说。
说到灵异与恐怖,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讲他们太明确地区分开来,虽然一个在于解释,另一个多有吓人之意,但在我理解来,但凡能创造出非常优秀的恐怖作品的人,其想象力是十分丰富的,而且洞察力十分的强兼有敏感的特性。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反正这些东西总是要跳出我们的常规逻辑的,正因如此,这些东西往往能给人很强的感官冲击。于是我也就倚仗自己自诩不弱的想象力,时常想写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东东来。
这一点也不知道在整部作品中算不算得主流,却已是我认为的一大看点。
书中同样提到了很多玄术宝器,这要归于我对神话传说的一种倾慕。当然,要让这些东西和灵异事件完美地合在一处,我自信我还没有那么高的功力,但这也是作品中今后要努力的方向。多元化的一致统一化……
智计的自我表演:
小时候看三国,最崇拜诸葛亮。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那种华丽的战略史诗,让我心潮翻涌,为之雀跃。
再后来对福尔摩斯一知半解的研读,以及一些推理小说的津津有味,我知道,我需要一个智计无双的人来称霸这个现代都市,在黑社会的打杀与火拼之中,实现一种三足立鼎的雄气。
于是陈士心这一角色便“应运而生”。他顶了个“天机”的名号,在城市里组帮建会,东杀西砍,利用过人的心机,一步步地实现自己的目的。
显然,在第三卷里对勾陈一步步崛起的故事的记述,多多少少有点偏离主题。但是,陈士心的确占得上一个“诡”字,如果百鬼居“邪”,洛益,小风等称“异”的话。
于是这个后改的题目“邪异诡都”,也就牵强附会地说过去了……
言语风格的自嘲:
说到这里,就离跑越来越远了,但说说也无妨啊。
因为我是这样的一个人,私下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阴沉单调,或者说是忧郁而沉默;而在熟人面前,却又总可以开朗乐观而健谈。这绝不是刻意地作作,而是我希望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得到一种如沐春风的轻爽与自然的感觉。
所以,我便有了以下的问题。
朋友看到我的文章说,内容还是有新意的,不过在是却不够活泼,不见得能适应读者的口味。我想主要是因为用了第一人称的缘故,不知不觉地,主人公洛益便禀承了我这个私下里阴沉的毛病,有了我这种外热内冷的性情。因此就有了一个总能开朗乐观的角色——叶逐风。也说我本来就是意在表现真我,所以在陈述上失去了很多的灵动,如果有什么不妥,只能求我们宽宏大量的读者朋友们原谅了。
…………
并不是无文可写了,才拿一些外篇什么的来充数。而是文章说到这里的时候,实在是有些文题不得不交待了,所以给读者一些讯息,也希望读者可以多谈一些体会,逐风感激不尽。
踏叶逐风感谢书迷支持,在些深躬。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2:06
第五卷 重振五宗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如喉……
——《东风破》
小风在很小时候就见过白眉老僧,他的师父青云道长和白眉老僧是至交,在小风小的时候常常来往。但多年不见,小风可能以经长大到让白眉老僧认不得了,但小风却仍记着白眉老僧。
当谈到小风的师父的时候,白眉老僧微微一笑,好像是说,“这些年只顾忙百鬼的事了,也没有去探访故人,尊师还好吧!”
“师父身子仍然十分健康,不过大师今后一段时日,可要好好地修养了!”小风理应这么回答。
由于耳鸣不断,我只能看着对方的口形,隐约地辨出话意。
“呵呵……”老僧喘一口气,好像是笑着说,“你这小毛头,多年不见,却还是这么顽皮了!”
小风憨笑一声:“呵呵,大师见笑了。”
“我倒是颇为担心公子你们,这个百鬼……难斗得很呐!”大师怕我听不见,在我胸前划了“百鬼”二字。
“大师不用太过担心了,我想我们会有办法的。”我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您能养好身子。这件事,可要从长计议……”
几个人打点了行李。小风脚伤还未完全康复,却执意要亲自把大师送回。我看大师身体不便走动,也只好这样了。
颜姐身子虚弱的很,站都不稳,还要扶着她。她颤颤地说,“本来百鬼在这里方圆几百米已经设下了幻象,叫来往的车流和人流都绕行,意在默无声息地消灭掉你。可是青面鬼一出,好像已经打破了这个幻境,最后弄得几十辆车子撞翻了……”
这一番话,我却是后来才知道。其实看到那些无辜的人丧命时,我的心里也很不是味。
我们的车子都不能再启动,好在百鬼的幻境已被打破,不一会儿车流就涌过来。几辆的士也缓缓映入了眼帘。
“等一下!”颜姐说,“既然幻境被打破,说不定会有人已经看到了我们和青面鬼和百鬼的恶斗。再加上现在这里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怕我们一露面以后,有人记住了我们,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要是有人追查到我们就更不好了。”
这番话我虽未听明白,可是小风夸张的口形,已经让我知道了他接下来说的什么。
“颜姐,那你看怎么办?”小风看着贴我胸口的颜佳,轻声说。
“这样吧……”颜佳不自觉和我对视一眼,本来苍白的脸颊,一下子晕红起来,显得娇羞百魅,如果你是我,望着胸前这个在千万女人之中最美的之一,闻着她淡淡的体香,听她幽幽的呼吸,看到她胸前的一起一伏,你一定受不了这种诱惑!这一番美,远比琴骨的矫揉造作要自然。
什么呀!琴骨矫揉造作的时候,你不是明明看得挺痴得么?我不禁又问自己。
但这一个念头稍纵即逝,只见颜姐给小风作个手势,然后说了句话,接着小风依言,扶着老僧缓缓走过来。颜姐从路边拦下一辆车,一个司机缓缓摇下了车窗,“几位去哪?”
颜姐冲她甜甜笑一下,无限娇魅,自然是对他说:“到春俱区的结善寺。”
那司机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突然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望着前方。
“小风,扶大师上车吧,他把你们送到结善寺以后,之前的这一段事情就会都忘记了。”颜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轻声,但我的耳朵好像能隐约听到了!
小风大叫:“哇!这么神奇啊!什么时候教我下?”
“你这个小滑头!快别闹了,扶大师回去吧,路上小心些。”颜姐笑笑说。
“那你也小心些,特别是要小心洛益这小子哦!”小风冲我眨眨眼。
颜姐直把脸烧得像一块红缎子,更加羞不可言,竟然又往我的怀里钻了钻,不知不觉,她的前胸和我紧贴,我的胸口就是一热。
那个司机双眼发直,神色恍忽。一脚油门,径直向西南方向驶去……
我见他们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身体更烫了。颜姐表情忸怩,低着头也不看我。
远远地驶来一辆车,车子前面两个排气窗,是辆宝马车。听人说宝马车跑起来很稳的,却不知道那车为什么东摆一下,西晃一下,难道是那辆车在故意耍花巧么?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2:07
等到那车走近了才发现,司机已经死去了,两手趴在方向盘上,头枕在上面正乱晃着。前方不远处就是塌了半边,裂痕可怖的立交桥了,这样下去,车子非要炸了不可。
“颜姐,你先歇会儿,我把车子停下来。”我急忙让颜姐坐在路边,等那车子到我身边的时候,一个箭步蹿上,扒住了车窗玻璃,这时候车子猛地一摆,我手扒的这扇右窗门竟是虚掩的,被车子一甩,一下子开了,我的身体被这一甩,脚一下子打在了前车盖上。
这时候车子又一个猛地回甩,看来车门又要关上了。好机会!我不禁要叫出声来,用脚用力一踏车前盖,然后手扒着车窗在空中打个盘旋,趁着车子内收的劲,一下子钻入车中。
那个司机死状着实可怕,从前面看去时没什么,但这时候我看到的是他的后背,外衣、毛衣和里面的衬衣都被撕开了,背上面插着六把尖刀,都是扎在了脊柱旁边。再看他的脊柱的时候,已经被人折断为三截。更令我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背上,用刀划着的那十二个字,“有来无回勿费唇舌北街铜手”。
这几个字其力甚巨,竟然直刻入骨。我开始并未注意,等用手去摸那把刀的时候,这死人的脊椎一下子露出来,直把我吓了一跳。
直到这一跳,才想起这辆车尚在万急之中,匆匆一脚踏在刹车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车外爆鸣一声,我的耳朵又一次什么都听不到了。
等到我把车子开回到颜姐身边,下到车来的时候,她轻轻一拳锤在我的胸口,然后摸着我的脸,柔柔地说了句话,显然是气我刚才太大胆了,叫我以后别冒这个险。
颜姐说,刚才那辆宝猛一刹,一个定时炸弹从车底下甩飞出去,在离我不远处爆炸了。
当我模模糊糊地知道这个时候,心脏差点没跳出来。虽然从前就经历过不少让我惊慌不定的事,但好像都不及刚才那鬼门前的半脚了。
我把那个人放在了地上,然后扶着颜姐上了车。我本想将他好好地埋了,但一时北风凛冽,公路旁的土地都被冻得像铁一般,如何还能挖动。再看看颜姐,脆弱地躺在车里,心里也很是不忍,还是早些把她送回家里好了。
我对着这位死去的大哥,自言自语的说,“对不起,大哥。本来该好好地葬了你,可是现在实在没有办法。谢谢你的车子,我祝你的灵在另个世界好好地活着。”
我上了车,对颜姐说,“颜姐,你先忍一会儿,我这就送你到云姨那里去!”
颜姐急忙用力摇摇头。然后伸出一根玉指,笑笑点在我的胸前,意思是要跟我回琼云舍。
我当然不能说什么别的,颜姐为我们才伤成这个样子,我理应回去好好照料她。
“对了颜姐,你为什么突然来了?你知道我有危险?”
颜姐微撅一下嘴,伸手解开了我胸口的扣子。我被她这么一下子吓了一惊,险些没把车开到沟里。
只见她的一只玉手一下子按在我的胸口上,伸进了我的脖子,我的心咚咚地狂跳,不知她要干什么。
颜姐从我的脖子上扯出了我戴的项链。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她送给我的项链告诉了他我有危难,是以她才匆匆赶来救我的命。我的心里不禁一阵的热,感动地想哭。
一路无话,我们顺利地到了外滩,然后又乘船回到了家里。家里人日日盼着我回去,因此使船每天都在外滩边上徘徊。
云伯伯他们很是开心,当然最开心的还是要数馨妍,好久不见,她又消瘦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自是其乐融融。但有一件事大家颇是不悦,那就是我耳不能闻了。
我先叫大家把颜姐安置在她从前睡过的房里,由葱儿好好照顾。颜姐却叫我坐在她床边,然后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心里咚咚狂跳,心里说,你在外边这样也就算了,现在馨妍就在我们面前,你这也太那个了吧!当然,在外面也不要这样,我又想。
颜佳的手划过了我的脸颊,一下子摸在我的耳朵上,我的耳朵就好像有水流过,一下子恢复了听觉。
“别瞎想!我是把我的听力转给你了,在你的那位面前,我怎么敢乱来!”颜姐笑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破我的想法的。
“那你还能听到我么?”我急着说。
颜姐摇摇头,不说话。我知道她是听不到了,虽然不知道她学会了什么玄妙的灵术,但把她的听力转给了我却是丝毫不假。
我们回了正厅,云伯伯说:“少爷,您回来了,事情终于可以放心作了。”
“云伯伯,什么事?”
“新年就要到了,这是你来之后的第一个新年,照旧例,要您订立个新的年号了。”
“年号?我又不是当皇帝,要什么年号?”
“这是几千年来传下的规矩,今年是‘中振一百八十年’,这个年号还是上代覆水定下的。少爷还是要想个才好!”
我一想,既然是规矩,那就不能乱改了,“好吧,云伯伯,你让我好好想一想,这件事也不能草草了事。”
“是啊。”
之后,云伯伯又给宣读了许多繁复的规矩,例如今后要穿上新制的云水袍了,每年三百六十天,至少要穿上三百天,其中每月初一、十五必须要穿。我听完了想,一年只能穿一件衣服,那多没意思。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3 22:08
云伯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笑说,这个云水袍不是只有一件,云水袍所以叫作云水袍,是因为它有特异的制法。我要是觉得穿一件会烦闷,他会叫音儿给我制上十件几十件也没什么不可,花式也可以件件不同。他要云音去向婉娘学针线,就是为了这个。
我听了之后,心才释然。又听到是要云音给我缝制,心里当然一百万个放心。
接着,云伯伯说的是我必须要在除夕夜到琼灵塔祭拜先人,行个继任仪式。然后还要爬上“青木玲珑塔”上,向天烧一柱“启天香”,再在各个大坛处上香。还有则是要到区里的各个百岁老人家里拜候等种种繁锁的礼仪。好在我天性较有耐心,听他说完了种种规矩,心里也不禁想到,我这就是堂堂大区——未锥真正的一区之主了。四百四十万人尽在我的管下,何等风光!
本来我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这时候翻出手机来一看,都已经是晚上十来点钟了。云伯伯也知道我很累了,可二天后就是除夕了,这些话不交待也不行,他说他明天还要去张罗好些事情,不能回来和我说这些了。
讲完了正事,就是一番家常戏说了。好久没见妈妈了,老人家也好久不见我,更是慈爱。她摸着我的头,说我瘦了。我笑笑说妈妈这段气色好多了,越来越有当年的风姿了。妈妈绷直了脸,说我和小风学坏了,变得没个大小。我吐吐舌头,妈妈又笑了。
接着是云伯母的问候,我跟她说在外面一切都是有惊无险,想来我是个有福气的人,要不也不会在这么温馨的一个家里了。我问候了云伯伯的臂伤,云伯伯淡淡一笑,说这不算什么。
然后是云音的美美一笑,她说少爷不在了之后,馨妍一直想念我,总是在家门口探望,我回来之后,要好好陪陪她。见她笑靥如花,美不可言,那一股浓浓的香草清馨气越发飘香了。
接着小雷一拳打在我的小腹上,然后笑笑说,师父近来功夫是不是疏懒了,再不进步,他就要作我的师父了。我拍了他脑门一下子,说他欺师灭祖,罪大恶极,然后一个手刀切在他的脖子上。小雷也学我吐吐舌头,退在一旁。
最后只听到了声音,却没见到人形,自然是我的冥仆赤鳞了。我们并没有说太多话,但感情自然觉出深重。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他为了我那一番嘱咐,日夜在家中细心看护,连只小鸟儿飞过都会注意,生怕有辱主命。
最后大家的目光都放在馨妍身上,半天只有她只字未说,一直低着头。
大家相视笑笑,云伯伯说:“少爷啊,你去看看小佳是不是睡了,没睡的话,叫她把听觉换回。我有个治耳的偏方子,可以给你试试。”
我到颜姐屋子里看看,她果然未睡,颜姐又摸了下我耳朵,这时我的耳朵又变得轰鸣如旧。
馨妍和云音扶我回了房中,不一会儿馨妍端着一碗热汤汁走进来。我张口要喝,她却轻轻捶我一拳,把我推在一边。我以为她生气了,正想和她道歉,她却一把按在我的肩头,要我不要动,然后一股暖流缓缓流进我的左耳,是那汤药。
这一灌下去,我的左耳登时不再鸣响,仿佛竟能听见声音。馨妍又把我扳过来,先让药液流在床下的木盆里,然后又用瓷匙舀一勺药汁,灌入我的右耳,等到将药液倾出,馨妍擦净了我的耳朵,我的两耳真的顿时通明了。
“好神奇!”我笑着说。
“能听到了么?”馨妍关切地说。
“啊?我只觉得耳朵挺舒服,你在说什么?”我佯装听不到。
馨妍急了,两行热泪直淌而下,“怎么……怎么会不管用!是不是……是不是我弄错了!益,你等我一下,我云问云伯伯!”
她正要起身,我一把拉住她,一把将她抱在床上,“妍,我骗你的,我能听到了。”
馨妍听了,泪更是倾泻如柱,一把扑在我怀中,“坏蛋,老是让人家担心你……你可开心了么?”
我的心里一热,这段时日,她一定又在天天担心我了。这一会儿看到她因为我的耳朵,竟然急成这样……
我紧抱了她,“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的……我……”
“我才没有怪你呢!可是……可是……”
“可是,你真的很挂念我,生怕我有什么事,对不对?”
“嗯。”
“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好好珍惜自己啊。我不是说过,要是我挂了,你不就要守寡么?”
馨妍这一次没有笑出来,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我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怎么办?
我将她的脸捧起,看她荧荧泪光,在烛火中晶莹剔透。一张粉面,娇柔至极,不由地往她那两片红唇吻去。
她被我这一突然袭击,有些不自在。但亲吻之中,甜意浓浓,不禁张开樱口,任我摆布。
我狂吻一番之后,她已经呀呀气喘起来。我知道,再下去就一发难收了,急忙收住。馨妍粉面娇红,抬起流光的眸子,轻轻问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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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08
“没什么,我怕我把持不住。”我笑笑说。
馨妍脸更红了,“我走了。”
我刚要和她说,不要走,耳朵旁边又一阵轰鸣,什么也听不到了,“馨妍,我听不到了!”
馨妍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然后将药碗端起来,放在了火盆边上,但一想又不对,急忙把碗端回来,用嘴啜一口汤药含在嘴中,然后将我按好,把口中的药汁灌进了我的耳朵,她呼出的气息就在我耳朵上,两片香唇在耳朵上面亲吻着,我不禁也喘息起来。等到她擦净了我的耳朵,我的听觉又复,脸上也烧红了。
“你怎么了?”馨妍看我脸上红红的,汗水出了老多,不解地问,却不知道她已经勾起了我心底的欲望。
我又将搂在怀中,又是一番热吻。她被我吻得也是春心萌动,也抱住了我的腰。但突然又想到不妥,轻轻推开我,“益,不行啊。”
“嗯?”
“这汤药只有一会儿的灵效,要等到六七次之后,你才能恢复听力,而且必须在你又听不到的时候灌入,药还要热。刚才……和你……我忘了放在火盆边热了,所以才含在嘴里……”
“那……一会儿,我还要你用嘴来喂我耳朵。”这时候说话,都有些太过肉麻了,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我心想。
等到六次灌药之后,我们又等了好一刻,见我的耳朵真没事了,才放下了心。我再按捺不住胸中的欲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从她雪白的香颈中吻了下去……
……
“妍,我再不离开你了。”我抱着怀中的馨妍说。
“尽乱说,等一有什么事,你又要……”馨妍说着,幽幽地叹一口气。
我不说话了,我知道,她说的却是一点不错,我真的有好多事。要是能有馨妍永远在身边自然好了,可是,那么危险,怎么能让他时时伴在我身边呢?
“你在想什么?”馨妍说。
“哦,没什么。我是在想,要是你像仙女一样,会施法术,无论谁都伤不到你,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这时候向馨妍望一眼,她正陷入了无尽幻想。她身子斜侧,白衣袅袅,肤白胜雪,婉如一轮明月的光华铺在床上,我不由看得痴了。
等到她回过神来,见我呆呆地看着她,忙将衣服拉了拉,,然后收抬了床铺一下,穿好外衣,端了药碗出去了。
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了,倒头就睡着了。
这个区里没有并不用电,所以屋子里都是烧蜡烛。我们的屋子里,高高地吊了几个烛台,每个上面插了十二只蜡烛,烧起来自然是满屋通亮。烛台上方有一个铁盖,说是铁盖,倒不如说是铁筒合适,如果要灯火灭掉,只需将屋里的“火绳”一拉,火盖就盖住了烛台,蜡烛自然不能久燃,眨眼就灭。琼去舍的屋子里通常都是四个烛台,而我的屋子里却有五个,我曾问过云伯伯是什么原因,他却吞吞吐吐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为了以防夜里起身,屋里的桌子上也备了台烛,用时可以点亮它。
我昨晚是太累了,一躺下就着了,所以一觉醒来,烛台上的一十二只粗火烛都已经烧灭了。我欠一个身,却发现昨天打斗时的伤口已经都被敷过了膏药,脸颊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唇香,一定是馨妍来过了,她却怎么忘了拉火绳呢?
这胡思乱想着,馨妍跑进来,见我呆着坐,忙把被子盖在我身上。我穿好衣服,拉着她的手到院子里看早日。
“主人,您早!”一出门,就是赤鳞的问候。
“早,昨晚休息好了么?”
“您劳心了,赤鳞很好。”
我猛然发现不对,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已经贴满春联,高吊灯笼,迎春赤旗在高处迎风正摆,上面一条黄色长龙,随着一面大旗的摇摆,更显出威武的活气,院子中间摆一鼎大香炉,正紫烟氤氲。一时之间,整个院落春意盎然,浓浓一味乡茶香意直扑而来……
春潮涌动绿柳舒枝一笑辞旧岁,青山举首明月开颜三躬迎新年。
灵魂的诗人,弹奏着幽蓝的圆舞曲。深邃的歌,沙哑的夜,呜呜咽咽…………
我拉着馨妍的手,站在门前的广场处,等待日出。
远处的天际现了一道红线,一根细细的红线,微微泛黄。不多时,那根红线就变成了一条映着黄光的红缎,我仿佛看到了云音在帮我纺线制衣,那红线越缀越多,绸缎一点一点变宽,在昏黄的火烛下变红,发亮。我又觉得那日头就是我那个情窦初开的馨妍,每每探出眸子,等待着我的归来。地弧遮住她的视线,我们从两个极点奔跑着靠近。渐渐地,我看见她的俏脸,正一点一点地露出地平面,她吹气如兰,正深情地奔来。整个世界也因为我们的重逢而变得开朗,天一下子蓝起来,白云如纱,朝霞似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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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09
我们紧紧拥在一起,馨妍的脸红了,越来越红,两行泪水缓缓淌下,映在俏脸上,泪光晶莹。
我回到了现实,看见一轮红日早已破晓而出,映红了东方半边天空。馨妍正望着朝日享受两个人的浪漫,忽然见到我眼眶湿了,一下子脸色也不好了,她微翘着双唇,拉拉我的衣领,“益,怎么了?”
“……”我紧抱着她,一句话不说。
“别……身后有人……”馨妍轻轻地说。
我放开了馨妍,一看云音、小雷在前、云伯伯、云伯母在后,正笑盈盈地看着我们。
我有些尴尬,忸怩地说:“云伯伯,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从前的列代覆水,都有晨起看日出的习惯,我们云家也要一起陪同。我本来要少爷从新年开始的,没想到少爷倒是提前了。”
本来想和馨妍浪漫一下的,没想到却成了仪式。糗!
回到家里,吃过早饭,云伯伯有事务要忙,早早地出去了。颜姐只是因为灵力透支过度,吃过云姨早早准备的灵药,好好休息了一下之后,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这会也活气起来。她面色还是略显得苍白,但眉收的红色印花却愈发娇艳欲滴了。
“对了颜姐,这是朵什么花?”
“这是‘月花’。”
“月花?没听说过有这种花呀?”我再看那花时,好像是分了十二片花瓣,瓣瓣如一弯明月,花瓣中心围了一个圆点,便仿佛一盘圆月了。
“现实中当然没有这种花了,这是灵界很名贵的花种,没有她,我是不能开启灵眼的。”
“开启灵眼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啊?”我说。
“多啦,凭借它我可以施出更高深的灵术来。我们修灵的人,用肉眼看到的灵世界是很有限的,开灵眼之后,就可以将整个灵世界尽收眼底。当然,这也中是灵眼的奇特功能之一了。”颜姐微笑着说。
“那,灵术……我在《丹刖玄志》上读到一些,你能给我说说何谓‘知术’么?”
“它是一种影响别人知觉的术,可以改变别人的感官。和幻术不同,幻术只是给你一种错觉,而知术却是实实在在地影响你的意识。”
“那么你昨天跟我交换听觉的时候,看穿了我的想法,就是用了知术么?”
“也不算是吧,我当时摸到你的耳朵的时候,你的小脑袋里想的东西就从你的神经传达给我了,这也许是我个修灵的人的一种本能吧。”
“颜姐,那……离你远的人,很远的人……你能知道他们想什么吗?”我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激动起来。
颜姐诡笑了一下,“你想干什么?小鬼头?”
我就把昨天我在小酒店里听到的陈士心说的话转达给颜姐。我说,“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陈士心为什么放着老大不干,却非要当个小混混。当了小混混,又对整个帮中的事务暗箱操作,这其中倒底有什么玄机?还有,琴骨……就是百鬼为干什么甘于受他的利用?这其中好些事情,我左思右想,总是想不通啊。”
颜姐听我说完,也是一惊。馨妍和云音倒吸一口气,知道我这一番出外,真个是险象环生。云雷虽然年幻,却也懂了八九分。
“怪不得师父说这个‘勾陈’玄得很,原来还有这么一层!”颜姐说,“这件事说来也容易,明天晚上是腊月最后一天,阴气至盛,到时候我钻到陈士心脑子里去探个明白就好了!”
“钻到……”
“哦,我还是好好和你解释下吧,”颜姐缓缓地说,“常人的身体,都是由灵和体合成,体就是我们的肉体,灵就是我们的灵魂。灵有大意和小意之分,大意的灵包括我们常说的‘灵魂’,还有组成灵魂的‘灵气’以及我们的‘意识’;小意的灵就是指我们的‘灵魂’了。”
“来,少爷,馨妍小姐,小佳,你们都喝点水……”不知什么时候云伯母走了过来,拿了一柄紫砂茶壶,给我们倒茶水。他们每人都用了一个小瓷杯,而我用的,却是常爷爷赠我的“八仙杯”,杯是用香铜制成,杯沿上立八个小铜人,自然就是八仙了,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是一个细细的小槽,是为了饮时,水容易顺槽流出。
我看着杯子,不禁想起常爷爷,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向爷爷面馆方向敬了一杯茶。
回到席上,颜姐接着向我们讲述。她说,“意识依赖于灵魂而生,如果灵魂没了,意识也就不存在了。”
“哦……所以人死了,灵魂出窍,他也就没了意识?”我说。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再和你讲讲梦的原委。白天,我们人都要活动,意识同样也在动,所以灵也不闲着。但是到了晚上,我们的身体不用活动了,灵也就有了闲暇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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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14
怪不得赤鳞也要休息,原来这样。
“灵不用休息很长时间。如果我们睡的时候,灵也沉睡,那么我们是没有梦的。但是,如果灵不是太累,或者你白天作的一些事情触动了它,它就会跑到灵界去实现。这就是我们的梦了。”
“你是说,如果灵不沉睡,它就会到灵世界去,它在灵界的活动,就是我们的梦?”
“没错。因为意识依赖于灵魂而存,所以灵魂沉睡了,意识就会消失,但如果灵不沉睡,灵可以到达灵界,意识却不能,所以在我们作梦的时候,也是没有意识的。”
“哦——”大家齐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人的灵睡觉时,都在人的肉体内。而活动时却要从人的窍中飞出,走入灵界。在灵似睡非睡的时候,意识也就很模糊,人的意志也最弱,和灵只是藕断丝连。我就在这个时候用我的灵向对方的灵问话,如果方法得当,就能侵入他的意识,那意识之中的记忆就可以全部到手!”
“颜姐,我还有些不明白,”我啜口茶说,“你说灵可以从人的窍里飞出?还有,你的灵一飞出,意识不能跟上,怎么接受他的记忆啊?”
“呵呵,人常有七窍,我们说的七窍生烟就是一种特异的灵现象。灵是由气聚成的,所以是流体的。顺便说一名,因为你的肉体和灵高度契合,所以肉体才能与灵合一,也变成流体的水。我那天对付青面鬼的时候,灵是从灵眼里飞出的,你也见到了?至于意识嘛,在我开了灵眼之后,就可以和我的灵魂合一了。”
“哦……这下我都听懂了。颜姐是要在一个灵气比较强的时候,去问陈士心的灵?”
“没错。”
“那可不可以不要在明天,明天可是除夕夜啊!”
“哦!这个我倒忘了。我们修灵的都没这个忌讳,但明晚不能看你风风光光的大祭,也是不好。那就今晚吧!”
“你的身子不要紧吧?”我关切地问。
“干什么?馨妍可在这儿,你不怕人家吃醋啊?”颜姐冲我眨一眨眼。
“哎呀颜姐!”馨妍翘起小嘴,“我才没那么小气呢!益问你身体行不行,你才有些好转,我也挺担心你的呀!”
“我是用灵去轻轻问话,又不是却拼命。不过……”颜姐皱皱眉说,“要是他的灵一下子醒了,和我的灵打起来,我怕我的灵被他打碎了,到时候,我就死掉了!”
“这个好办,要我的灵陪你去不就行了么?”我说。
“你说的容易!灵世界是多唯的,有着好多层,而且每个人的灵通常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所以人才不会作同一个环境下的梦呀!你想跟着我,现在还不够本事!”
“那……赤鳞呢?”我说。
“对啊!怎么把他忘了!赤鳞的灵力超强,一定可以穿越灵界的疆界!他可是只凭灵就可以在人间存活的‘冰火悍灵’!”
……
准备妥当,终于等到了晚上。
一张黑黑的屋子,没有一丝光线。突然燃起了一柱细香,只能看到一个亮点,也看不到烟雾的升腾。几个人全身黑衣,围拢着一个桌子,静静坐下。
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是一阵翻动的细细簌簌的声响,伴随着一段默语。
房梁上突然吱呀一声,接着是“叽叽”的鼠叫,“叭”——“叭”——“叭”——,那几只鼠一下子掉在地上,一声不响,摔死了?
过不多时,那只燃香一下子亮起来,难以想象,一个小小的香头,竟然发出这样的光华,一根烛的光华!
更让你吃一惊的是,那个香头越烧越高,越烧这柱香越长!没多少工夫,这一柱香已经长长了半尺!
一个人,女人,脸色惨白,双眼圆睁,正呆呆地望着你!
那柱香,烟气蒸醺,萦萦烟圈不久就扭成了个人形,待到人形凝成,便直向屋外飞去……
“碰——”一声乍响,惊得屋外寒鸦哇叫,也吓得屋内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香灭了,暗!
静!
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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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2:16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屋外的寒鸦再次惊叫,这一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声间居然久久回荡不散。
每一声,好像都是从它的哑嗓中湛出血来,一声声,说不出的惨厉。
“碰——”
一声过后,鸦噪乍止。
那只香被这一声,居然震得重新燃起来,仍是有烛般的明亮。紫烟袅袅,不绝如缕。烟气越聚越浓,渐渐从无形而有形,生成一张尺宽的屏幕。一道亮线,从上面一格格地擦下来……
一个人出现在屏中,他睡眼朦朦,左右反侧,正是陈士心!
他的头被一点点放大,渐渐遮住了屏幕。
追杀……他浑身是血,在暗紫的幕下,显得尤为可怕。后面刀光霍霍,几个亡命徒正在拼命的追赶,两道冷光射过,一个恐怖的狞狰的面孔——三刀。
那紫烟屏蓦地散开,丝丝轻烟,直向屋外飞去……
分久又合,再聚成一张紫幕,陈士心又出现了,他一身黑衣,端庄严肃,正在和一个长辈攀谈。突然寒光一闪,是陈士心咧开嘴在邪笑,长者突然倒地猛地抽搐起来,他手脚狂抓,显然是十分痛苦,过不多时,就吐沫子死掉了……
陈士心站在一伙人的前面,表情沉痛,神色严峻,正在滔滔讲话,众人面露愤色……
陈士心,三刀!对巷而立,一个暗暗发抖,一个咬牙狞笑……
陈士心,胡勾……
陈士心,琴骨……
一幕幕,都过去了,或血腥,或残忍,俨然是一段回忆录。桌旁的几个女孩子看久了紫幕,不免浑身发颤,一个个晕了过去……
再过一会儿,幕上赫然出现了两团飞影,一玄一赤,互相纠缠,好像正在打斗,但斗不多时,胜负已分。这时紫屏一下子散开了,化作缕缕飞烟……
烟再次凝聚的时候,婉若一个美人的形体,那团烟雾萦绕了片刻,又恢复了正常,一丝丝向上空飘去。
屋子里灯火渐亮,适才的幽寂一下子无地自容。
两个倒下的女孩子缓缓醒转,坐直了身子。颜姐的头猛地向下一敲,原来直直的,圆睁的眼,一下子回复了神采;残白的脸,也渐渐红润。她长出一口气,轻轻问道:“赤鳞,回来了吗?”
“回来了。”赤鳞在我身后说。
“好,那我就放心了。”颜姐笑笑,“好险,我所料不错。陈士心的灵果然是意志力超强,一下子挣醒了,要不是赤鳞在,我就回不来了……”
接着,颜姐就向我们讲述她了解到的一切。
在我和烛芯的事情发生以后,DB的主要负责人大部分都死掉了,唯独剩下了三刀。之前DB就一直在追寻“天机”的下落,在DB垮下之后,三刀对此事更加用心了,他深信狼耳的判断——天机就在我们学校。于是他又集合了原来的下部,重新到我们学校寻找天机。
一向对未来很敏感的陈士心,自然早知不妙,他匆匆离开学校,再不返回去了。
这一次,我的受屈辱,再加上他的被追逮,使得这个心机甚密的陈士心下定决心要以暴治暴。
他整天浑在黑社会的娱乐场所,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时时关注着里面的风吹草动。我曾在“兄弟大哥酒吧”见过他一面,就是这种情形。在这个过程中,他被三刀多次追逮,险些丧命。
无奈之下,他从东北擎武区流蹿到了正西深冶,在这里加入了一个新成立小帮派。
他用心慎密,每每智计颇深,使这个帮会从原来的十几人,变成了后来的几十人。他深得兄弟们的信任,同样也得到了帮里大哥的器重。然而这时的陈士心在社会上已久,对人情事故都看得很明了,再加上屡番被追杀的剌激,那时的他已经什么都作的出来了。他利用老大在一次殴斗中身手重伤的机会,在他的饮食中投了毒,害死了他,并巧言骗过了几个头目,并继而成了这几十人小帮的大哥。
后来的一次转机,就是胡勾的出现。胡勾在海外名堂不小,不过后来被几个大帮派联合,杀得他片甲无存。他偷渡回来之后,举目无亲,衣食住行,处处不便,险些沦为乞丐。谁又会想到他就是海外令人闻风丧胆的一帮之主,但陈士心想到了。他第一眼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来头不小。陈士心很容易地收买了他,并将他扶为二把手。
开始时胡勾只是为了安身立命,并不把这个小小的帮会当作一回事。但没过多长时间,这个几十人之帮,眨眼就变成了几百人,这倒令胡勾大跌了下巴,他开始觊觎这个帮主之位了。然而,陈士心每每说中了他的心事,令他大为尴尬,但陈士心又装出一副豁达的模样,坦诚相待,毫不予计较。胡勾渐渐发现这个二十多岁的帮主,城府之深,心机之密,比起自己来,竟然大有过之而无丝毫不及。再过一段时日,帮里的规模又翻了一倍,这就更令他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