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01:07
“云音,你怎么来了?馨妍她们两个呢?”
“我知道这边出了事故,所以过来看护道长的尸体,葱儿留在那边照顾馨妍,少爷可以放心。”
小风来到师父的面前,泪水汹涌,但一点声响也没有。
承道大哥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悲伤。”
“没事,我没事了,马上就没事了。”小风低沉沉地说。
雨停了,警灯间烁,一队警车停在远处,一队队特种兵下了车,两个人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是华孤峰和刘瑞明。
来到我们近前后,两个人首先摘掉警帽,在道长的尸体面前深鞠了三躬。
“都知道了,我们的事务太繁,没有及时赶到,很抱歉。”华孤峰不是在逢场作戏,他的表情很认真。
刘瑞明拍拍小风的肩,“节哀,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冷静下来的小风没说什么,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华孤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云音,“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好像是DB那件案子吧?”
我点了点头,“怎么样?后来查出凶手来了么?”
“没有,”华孤峰摇摇头,“其实没有找出来更好,那一帮人渣,杀死了更好,为民除害。”
“像你这样的警察还真是少见呀。”我平静了一下狂跳的心,尽量微笑着说。
“也许吧,……其实我们来,一方面是对表示哀悼,另一方面,是想请你们帮忙,铲平勾陈,净化城市空气。”华孤峰郑重其事地说。
我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他。
“相信我,我这次赌上了我们警界双雄的名誉,不是勾陈死,就是我们亡!”华孤峰坚定地说。
“你说你们是……警界双雄?”我有些吃惊,没想到如雷贯耳的警界双雄近在咫尺。
刘瑞明笑了笑,“怎么?不像呀?”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华孤峰一脸严肃,“我们计划在两天之后,也就是在6月22日,出动大批警力拿下勾陈。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事实上那边有些妖邪似的人物,是我们对付不了的,所以想得到你们的配合。”
“没问题,我们一定尽全力。”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两天之后早晨五点半,在铂金街的绅士站,你们在那里等我们,不见不散。”华孤峰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部手机,“这个给你,有情况随时联系,里面有我们两个人的号码。”
“好的。”
“现在,我们还有什么能帮你们的?”
“没有了,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我有些担忧地说。
“什么事直说。”刘瑞明接过话头。
“不管你们信是不信,陈士心有一种预知未来的能力,我担心他到时候对这件事有感应,会提前作出对策。”
“是吗?”
“我和他打交道很久了,大学时候就一直在一起,离校以后又在一起很长时间,对于他的这种能力,我甚至一直觉得可怕。我知道你们军令如山倒,纪律性很强,但我想提醒你,还是要作无比慎重的考虑和最坏的打算。”
“呵呵,这个勾陈到是越说越神了。”刘瑞明摇头笑了笑,“我偏不信这个邪。当警察十多年了,从来没有我搞不定的。”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能说是刘警官太狂了,他的确一直很耀眼,但是,他也的确有些低估对手。相比之下,华孤峰的沉默让我多多少少宽心了不少,看来我所说的已经在他的考虑中了。
两个人又和我们简单地介绍了些情况,看时候实在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了。
两个人走后,小风带着我们重回到了道观横七竖八的废墟中,点亮了几根木柱作为灯盏,越过高高低低地砖瓦,拨开破烂的门窗,我们找到了“三清殿”的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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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1:08
“就是这里了,”小风说。
我们抬头像前看去,断柱斜梁之下,三清像果然屹立未倒。
风,冷风,冷风吹……
好劲一股风,把砖头瓦砾都刮了起来,卷在一起直向空中抛去,原来乱七八糟的三清殿,刹那间被这阵风清理了个干净,三清像陡然现出身来。那太上老君的金像下,一道金光抢出,晃得我们睁不开眼,小风面露喜色,脚点地飘身飞了过去。
三下五下,他从金像的下面取出一个木盒子,又飞身跳回。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本发黄的旧典,封皮已经破旧不堪,上面写着三个篆字——逍遥集。
四大宝书之一?
两天的时间,对于处理青云道长的尸体来说,确实显得短暂。小风一直不愿将师父入土,那些原来观里的道士们,同样舍不得师父就这么离去。
但,人总还是要走的。
只是简单地处理了道长的后事,就到了和华孤峰约定的时间了。馨妍一直傻傻地不知所谓,云音和葱儿提心吊胆到了极致,她们知道,我们这是在死亡的边缘上游走,随时可能会越过界限,跳入另个世界。
云音哭过,我知道。
千叶赶到了,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坏消息是,阳婆的那三分之一的圣心典也不知去向。
6月22日这一天,天色不错,起码从早晨的天相来看,应该是较为清爽的一天。承道大哥,我,小风,颜姐,千叶一早就来到了绅士站,云音她们由道观的道士们看护,应该没有大碍。哀如很想来,但知道我们不会同意,所以乖觉得什么也没说。
刘瑞明一早就在车站等我们了,更确切地说,他已经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
“吃东西了没有?后面有些面包、香肠和早餐奶,你们先凑和吃点,六七点钟等到摆摊的出来,我们再吃些。”
我们也不客气,拿起东西吃起来。
“华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好,……嗯,他们到了……好的,……嗯,你也小心点。”刘瑞明和华孤峰取得了联络。
一路上,刘瑞明的电话不停地在打,他在指挥调度,看得出,确实是一个精明强干的警官。
我们出了绅士路,又上了古光路,就在拐弯不远处,刘瑞明突然一个急刹车,我们毫无准备,手里的东西都掉出来。
刘瑞明下了车,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跟着下去。
原来是一个瘦瘦的男人倒在了地上,身上略有些轻伤,身边是一个运动包,包被刀划开了,里面是些零散的面巾纸。
“怎么突然从路边跳出来,你被抢了么?”刘瑞明问道。
“是……哦,不是,先是偷,用刀划破了我的包,然后被我发现了,才硬抢的,我一拽就被他闪在路当中了。”
“人呢?”
“朝那边跑去了,快帮我报警。”那个男人说道。
“我就是。你的包里面有什么?东西重要吗?”
“很重要,我的钱包里面有一张现金支票,还有公司的一些重要文件。”
“好的,我先扶你起来。”刘瑞明伸出了手。
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刘瑞明这么不紧不慢,不赶快去追那劫匪?难道是因为今天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那个男人也伸出了手,“咔”的一声,被刘瑞明铐上了。
“你干什么?”那个男人面露慌色。
“抓你呀!敢在我面前耍花活,也算你倒霉。”刘瑞明笑了笑,“你演技太差了,回去好好学学表演吧。”
我有些傻,不知道为什么刘警官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像你这么沉着地趴在地上,又不紧不慢地向我解释被抢经过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不要随便利用别人的正义感,不是每个人都容易被你骗过的。”
那个人叹了口气,冲刘瑞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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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1:08
“你认识我吧,倒底有什么目的?”刘瑞明逼问道。
“没听说过最近有个警察连环被杀的案子吗?”那个人笑了笑,这时倒是从容起来。
“哦……是你小子。不管是不是真的,今天没空跟你玩,你先在这好好呆会儿吧,一会儿有人来接你。”刘瑞明说着,把那男人铐在了公路的围栏上。
“8579,收到了吗?”上车后,刘瑞明拨通了对讲机。
“8579收到。”
“在古光路有一男子被我铐在围栏上了,可能是连环弑警案的凶手,你把他带回警局,小心点。”
“8579明白。”
“哎……小插曲,我们继续。”刘瑞明看了看手表,加大的油门向前冲去。
“最近秩序很乱么?”我问。
“还好,跟往常差不多少,不过是有一小撮流窜分子比较猖獗,但没关系,小角色而已。”刘瑞明说着话,把车开进了一个院子里面。
“刘队。”一个黑面皮的警官过来打招呼。
“精悦啊,人都到齐了没有?”刘瑞明没有下车,隔着车玻璃说。
“全部准备完毕,等候指示!”
“好的,赶紧出发,注意保持安静,前后拉开一定距离,到了深冶以后,你负责左庐酒店方面的接应。”
一名警员送来些早点,我们推辞不过,又吃了一顿,刘瑞明迫不急待在开了车子,飞一般向深冶方向跑去。
一路上,从他和华孤峰的谈话中,我们知道这次行动进展格外的顺利,警方很快冻结了勾陈的所有产业活动场所,把分散在各处的勾陈的势力都控制了起来,剩下的就是几个主要头目,和勾陈总部的大批军火势力了。
“你应该对勾陈很熟,就不用我和你多解释了吧?”刘瑞明对我说。
“惭愧,对勾陈的当家的我很熟,可是对他们的总部,我还是很陌生。”我笑笑说。
“重兵之地啊。是有这几十年历史的一个庄院,里面住着勾陈最重要的人物,近千人在这里保护。当然,这些人还有其他的住址。距这个庄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地下仓库,据说里面存放了大批军火,足以炸平半个城市。”
“可怕。”
“可怕和还不止如此,据说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秘密生化实验室,也是作一些致命生化武器的研究,那些作研究的学者一直也没有露面,他们的研究成果我们也一直没有情报。”
“这个勾陈到底想搞什么?”我真的有些诧异,“好像不只是一个黑社会势力这么简单。”
“一般的黑社会团伙势力,也不过是杀人放火,然后去吃喝玩乐,混地盘,混地位,但勾陈绝对没这么简单,绝对……”刘瑞明话没有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炮响,紧接着对讲机响了。
“喂,什么事?”刘瑞明预感到不好。
“中央富海的警局发生投掷性爆炸,看来是对手早有预谋。”华孤峰叹口气,“尽管加了小心,还是低估了陈士心。”
“现在我们怎么办?”刘瑞明略显慌张,看看前方不远的勾陈的老巢,他咬了咬牙。
“分头行事,你叫你的后发部队立刻回追,见机行事,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立即逮捕,拘捕反抗者着情处理,打死了也不过份!”
“好的。”事在紧急,刘瑞明立刻作出了布署。
这时候我们正要经过庄院前面一片人工湖的桥路,前面是出发在前的警方车队。刘瑞明把车子减缓了速度,准备掉头。突然,对面响起三声清脆的枪响,接紧着冲出好些车,带着火就朝警方的车队撞来。
“不好,各队注意安全,如果应付不了立刻弃车。”刘瑞明急忙下令。
我们初时以为对方烧着的车里面并没有人,所以警车分开左右,想让过那些车去。等到对面的车走进了,才发现原来那些车里面都有人在驾驶,他们不要命了么?
“都是死尸,是琴骨的邪术。刘警官,他们一定会开车找我们来的。”颜姐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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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1:09
“成兆,你们前面的五辆车并排在一起,朝对方撞过去,跳车时注意安全,后面的作好接应,注意别乱。”
前面五辆车减缓了车速并成一排,向对面的“火车”队冲了过去,里面的人都跳了出来。
刘瑞明抓起了对讲机,“华哥,我们在桥上遇到车袭,你那边怎么样?”
“看来是他们的小队人员绕过了我们,想从后方包抄,你们离开车子,桥下面有我们的船板队接应。”
前方的车相撞了,炸得乱七八糟,桥面也因此无法继续通行。
刘瑞明叫大家都离开警车,到了桥边,桥下果然出现了些船只,一些小艇并在一起,上面搭了些板子,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平台,便于跳上去。
“第15、16小队在桥上留守,其他人上船。”刘瑞明再次下令。
因为桥面离水面只有两人高,所以这些特警察不用费力,全部跳了上去。上去之后,七八个特警用手搭成一个人床,等着我们的两个姑娘跳下去然后接住。
颜姐和千叶不好意思地跳了下去,安安全全地落了船。我们三个男人自然不用这么麻烦,大家集合完毕,踏着船板跳上了一艘艘小汽船,向对岸走了过去。
“前面是三幢办工大楼,我们已经都拿下了,我带你们到那里去跟华哥会合,然后我就掉头回中央富海去。”刘瑞明说,“到了以后,特别注意你们的安全,华哥会接应你们。你们的任务是尽力阻止对方的邪幻术,但安全第一,明白?”
我点了点头,“不用送了,我们会过去,警署那边要紧。”
但刘瑞明执意不肯,一方面是要确定我们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许是要看看前面的战况。
我们离那三栋楼还远时,一点风吹草动还没有,可刚刚走近一些,前方立刻交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三栋楼前面的空地的地下钻出好些个人,手拿重型武器,疯一样地冲了上来。
枪声和喊杀声一下子大了起来,但很快地,枪声又下去了。三幢楼上面一点枪响都没有了。
刘瑞明倍感诧异,抓起对讲机喊道:“华哥,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枪都失灵了。对方的人都已经放弃了枪,拿砍刀和棍棒上来了!”
“妈的!”刘瑞明骂了一句。
这种困境是空前的,因为警方都是枪火上阵,热兵器一失灵,无异于两手空空,而对方则手备器械,对我们就形成重大的威胁。
“是禁刀法阵,他们预先在方圆一定范围内定义了某些武器无效,所以我们这边的武器失灵了。”颜姐解释道。
“唰啦——”承道大哥亮出了双龙棍,“别说那么多了,帮忙!”
“颜姐。你自己小心些,我们帮忙去。”我叮嘱了一句,抽出覆水之书,冲了上去。
小风拔出了眉月刃,千叶的头发竖立,也加入了战群。
由于是冷兵作战,所以占据了的三幢楼也显得无用了,里面的武警都冲了出来,和对方交手。但手中无物,吃亏的很,不多久他们就死伤连连。
颜姐在后面念念有词,用手在地上圈圈点点,一只灵眼随即大张开,一束紫光直射在那些圈点上。
对方的人群里突然爆出好些惊叫,接着武器连连落地。原来他们是中了颜姐的幻术,以为手中的武器一下子变成毒蛇了。
武警们迅速地抢过些兵器,不管用着是不是顺手,和对方交战起来。
很快地,勾陈里的人知道这是幻术,尽管看到手中拿着些蛇虫,也权当作是刀棍,硬打起来。
人群之中,承道大哥两条棍上下翻飞,所到之处无人能当,他周围的人也越聚越多,但很快又少了下去。
看他的打斗真是一种享受,大哥的动作越发地单纯,效率也越发的高,往往出其不意,动势、出手也近臻化境,令人不得不举手称道。
接近了,他已经接近当年的振强了,这是我心里的感觉。
没有错,气势也一样,那些人渐渐地胆裂了,不自主地都向后退去,生怕这只猛虎把他们撕烂。
小风的眉月刃本可以威力大显,但对方的法阵可能也对他的匕首有了预先的定义,所以小风也只能拿它当作一把普通的刀来使用。
千叶的头发大开,甩起来都是吹毛利刃,不时还有些针从中吐出,把对方的人吓得也不敢接近。
我并不在乎这些打斗,有了覆水之书的庇护,我直向勾陈的总部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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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1:10
就在这个是候,对面人群之中,一个人鲜活了起来,他只是随便的扔了些石子,那些石子就像子弹一般飞射,登时就有一片的武警毙命。
烛光,他知不知道自己在作什么?他在和政府作对!
血光之中,我改变了行进路线,直向烛光跑去。烛光见到了,仿佛有些回避,不过很快就有人来对付我,是勾陈之前传闻中一些厉害的杀手。
伴随这些人的来到,勾陈方向一下子又涌出好大一群人,人数之多好像大过了我们的想象,应该也大过了一个勾陈的规模。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感觉我们好像完全被对方算计了,再这样打下去,搞不好要全军覆没,想到这里我冷汗直流,也顾不得冲上来的杀手,转头就向回跑去。
华孤峰和刘瑞明自然也早有察觉,刘瑞明咬牙跺脚,看来气是不小。
“华警官,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吧,取消行动,否则后果不堪。”我郑重地说。
“嗯,勾陈像是联合了其他好些个帮派黑势力,单是他们绝没有这么大能为。今天算我们栽了,瑞明,叫后面留守的人作好接应,我们撤。”
“嗯。”刘瑞明咬咬牙,拿起了对讲机。
盲音。
“糟了,后面也出状况了!”刘瑞明大喊了出来。
“向总部呼救。”华孤峰急说。
“喂•;#!%…!¥#*%#*¥……”刘瑞明在话筒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好像外语,相信谁也听不懂了。
“妈的!通信设备也让他们搞乱了。”华孤峰骂了一句,“已经断了我们的后路了,看来是撤无可撤,今天要折在这里了。”
“颜姐,有什么办法吗?”我急忙问。
颜姐无奈地摇摇头,“刚才为了帮助警方这一边,灵力已经耗用过多,现在就是知道怎么办,也力不从心了。面对对方那么多人,灵力的消耗是很大的。”
“向西南走吧。”刘瑞明叹口气说,“勾陈自从灭掉了这边的小青帮以后,把总址迁到了紧靠深冶南部边界的这里,为的是一帮辖三区,同时管制西南春俱和正南赤谷区,但西南相对离之较远,勾陈在那边的势力也小。”
“安全吗?”华孤峰皱皱眉,“对手一定会想到我们这么作了。”
“别无选择了。”我说,“横竖是不成,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事情已经不容许我们再多迟疑一秒,警队紧急号令,所有人都一起向春俱方向撤去。
就在刘瑞明大呼着下令的时候,“哧——”一颗石子穿过了他的两个太阳穴,一声没吭,他倒在了地上。
大家惊呆了,我知道是烛光干的,同时更清楚现在我们应该就在他的射程之内,急抖开覆水之书,护在大家旁边,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几颗子弹般快的石子突突飞来,一颗石子要打中我的脑壳。
千钧一发之际,是华孤峰猛地推开了我,他的动作快过了我的反应,所以,他替我死在了前面。
“华警官!!!”我嚎出声来。
“别管我了,瑞明死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正常了。快,快走,记得……为我们死去的……报仇。”
我几乎要疯了,蹿出覆水之书的掩护,我冲了上去。但理智告诉我,必须要把这些武警战士带出困境,要不然,真个对不起刚刚死去的,警界双雄。
双雄,这个城市正义的象征,……太快了……
尽管尽了全力,但对方早有准备,要杀了个口子谈何容易,再加上要不时地小心白烛光的干扰,真的是捉襟见肘。
我们被围了,已经没有任何出路,我和小风要逃是可以的,但我们不能。
圈子越收越紧,已经只有很小的活动空间了,武警们死亡严重,多数人已经疯狂了。
人群忽然分开一条缝,从里面闪出几个人来,是勾陈的首脑,陈士心,胡勾,以及四大堂主,六大执牌,还有一些不明来历的人,以及,今天早上被刘瑞明铐在路边围栏上的连环弑警案的凶手。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们会来,尽管我提前有感觉。”陈士心得意地笑了笑说,“所以我就派人去试探了,”他说着,看了看那个连环案的凶手,对方也得意地看了看他。
“没想到,你们真的有行动,所以,明年今日,我会烧些纸钱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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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1:10
话音刚落,那些打手们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
看着身边疲惫的颜姐、千叶,以及体力下降的承道大哥,我和小风不知所措。这个时候,我好想突发异术,将这一群人救出死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却一点意动也没有了。
眼前突然一亮,一团团火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再仔细看时,哪里是火簇,是火鸟…是…是鸟羽书!
同一时候,我们的地下裂开了经纬,一个个冰柱从地而起,贝壳棋!
家里的人来了,我透过人丛的空隙向后望去,果然,苏聿,羽心,弃义正朝这一边奔来,后面是背背鲤鱼琴紧赶慢赶的小雷。
没有比这更亲切的感觉,见到他们实在是太好了!
“主人,”是赤鳞的声音,他从未锥搬兵回来了,“赤鳞来迟,请恕罪。”
“来得正是时候,护大家向西南走。”
“领命。”
赤鳞总是这两个字,但却是让我最放心的两个字。有了四件圣宝的相助,很快我们就找到了突破,杜羽心怒不可遏,硬要追着去找陈士心,被大家硬劝才劝住。
一路上还算顺利,勾陈方面也没有穷追,但还是缓缓跟在了后在。
“师父,我就知道你们出麻烦了,这一回,我要给你个惊喜!”小雷边跑边说。
“是么?”这一会儿,我并没有和他说笑的心情。
小雷郑重地点点头,同时解下背上的古琴,交给了承道大哥。
缓缓地,前方出现了春俱宜人的风景,我们已经出了正西深冶,众人略感欣喜,加紧了前进的步伐。
红发人大笑,沙哑的嗓音越发嘶心裂肺,“你?你凭什么?就凭你的‘霸王神鼎’么?这个把戏不过是孩童弹玻璃球的伎俩,也要在我面前卖弄卖弄?”
显然,烛光不堪这种折辱,他咬咬牙,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好吧,来杀我,试试看。”红发人相当从容地挑衅烛光。
烛光被激怒了,也被逼上了出手的绝路,他咬了咬牙,对着空气弹了一指,这一指夹着一股劲风向那红衣人径直打了过去,那红衣人微微一下同时向后跃去,也是一个弹指相还,地上突然划起一个圆圈,把石砖都割裂了,烛光的手指突地流出血来,他痛的急忙收手,检查伤情,确定指头只是被割破一层皮,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离着地上的圆圈仅一臂之遥,刚刚自己伸出的指头正好在圆圈的正上方。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不要那么目中无人,如果我在多使一分力,刚才那一刀就能把你一分为二。霸王神鼎不过是能改变万物的飞行速度,但不管外物飞行多快,也是在你出手之后,你是有弱点的。”
这一番话好像是在睛天之中打了个霹雳,烛光不由地坐倒在地上。一直以来,让他引以为豪的神技,让他当成闯当天下的资本,在别人面前竟然不堪一击,真就像是孩童在弹珠一般,一时间,他怎么能接受这种心理打击,他爬了起来,也不管不顾带来的人手,歪歪斜斜向庙门外走去。
红发人啐了一声,走到白眉大师的身边,“大师,你的镇寺之宝,千金方,是不是应该交给我了?”
白眉大师还残存着一口气,但努力地张开了嘴,含含糊糊地咬出三个字“大佛……首……”说着,他的目光穿过了前院,直盯在正殿的佛像上,确切地说,是那佛头上。
红衣人兴奋地跑进正殿,不多时就抱了大佛的佛头跑了出来,他的脚刚踏出院子,天边那轮红日就突地跳下了西山。
白眉,死了。
红衣人对着他的尸体笑了笑,说一声“多谢你了,大和尚”,就要匆匆离去,临别之前,他的手打了个响指,我们这一群人才恢复了正常。
“你……你是刀鬼头的师兄?”我问。
“不错……看来,你就是杀我师弟的仇人了?”
我点了点头。
“真不敢相信他会死在你这种庸庸小辈手里。不过今天我没空和你动手,回去好好练练,别让我取你人头时太轻松了,记住,我叫啖血。”
我不善舌战,所以不知道怎么反攻,就在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红发人不见了。
我们急着来到白眉大师的身边,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去了,死的很安祥。寺院里叫不上名字的树,那树上叫不出名字的花突地凋了,一片片散落下来,铺在白眉大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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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1:11
我想把大师抱起来,然后找个地方把他安葬,苏聿拦住了我。
“这里就是他老人家的归处,不要动挪地方。”颜姐哀伤地说。
寺里的四面突地刮过一阵香风,跟着四面的红烛都亮了起来,把这个寺院照得通亮,在这个本应寂静的早夜,我们的影子不平静地在地上摇曳着。
这时候,承道大哥突然拔足便奔,径直闯进了正殿大门。我们不知所以,也跟了进去。
承道大哥进了大殿,用眼环视了一周,然后跑到一个供桌面前,哗一下揭开了桌布。
我们众人都惊呆了,那供桌的下面,竟然藏着一捆定时炸弹!旁边是一个死人,看样子,是在装完炸弹要逃跑的时候,被刀鬼头的师兄啖血杀死了。
“还有半分钟,”承道大哥边说边搜那个死人,希望从他的身上找出遥感器,但除了一张照片和一串钥匙,什么也没翻出来。
还有二十秒。
要赶快离开,否则就会变成炮灰,谁知道这寺里还藏了多少炸弹,我们的生命这时候已经不在我们手中。
一个女孩子闯了进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承道大哥首先喊道:“有炸弹,危险!”
那个女孩子听说有炸弹,神色也很是惊慌,她急跑到殿侧的一个金刚的身边,“过来一个人帮我搬开它。”
搬?难道那里面还有个密道不成?
不及多想了,小风第一飘身过去,使出风门拳,借着御起的风力猛地一抖肩膀,那座金刚像应声倒地。
女孩子见金像被搬倒,下面确实露出一个黑洞,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多亏承道大哥手快,不然她一定会窒息休克,然后一头撞在下面倒竖的竹剑上。救过女孩后,承道大哥深吸了一口气,纵深跳进了洞里,很快手捧了一个金钵上来。
“是不是这个?”
“是。”
女孩子说着抢过金钵,放在佛像正前的供桌上,伸手抓过香炉,把里面的香灰都倒了进去,然后跪倒在地,心咚咚直跳。
大家不知道她在作什么,经过这么一番动作,再想跑开这里已经来不及了。
炸弹没响?!!!
女孩子怎么这么神?
“请问……这位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承道大哥躬身问。
“哦,我……我叫刘芳……”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刘芳显得很拘谨,“那个……是大师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有一天寺里起火或是要爆炸,就让我从大力金刚像下的洞里取出一件金钵,然后把供桌上的香灰洒进去,这样就能救我和大家一命,我今天是拜访大师来的,没想到……真得被他说中了。”
躲过了起劫,大家这才放松下来,刘芳却哭了,哭得是大师的死。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更何况,大师是为了救人而离去的。”承道大哥安慰道。
“可惜那镇寺之宝让啖血拿走了。”小风说。
“什么?”刘芳抬头看了看大佛像,然后长出一口气,说:“还在。”
“还在?”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镇寺之宝不是在佛首里,而是在佛手里。”刘芳说。
“你是说你是个女孩子,又不是女孩子?”小风接着她的话说。
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笑出来,我们对刘芳的话也确实没有听懂。
刘芳想了想,才知道自己太着急,没有说清楚,“千金方并不是在佛头里,而是在佛手里。”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肢体比划,我们这才明白,原来是“首”,“手”同音的缘故。
刘芳跑到了金像前,用力摇了摇大佛平端着的金手,那手竟然一下子断开了,刘芳小心翼翼地把那大手抱在胸前,“各位之中,有没有一位叫洛益的?”
“哦,我是。”
“大师生前有言,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要我无论如何把这个交给你。”刘芳吃力地抱着大手对我说。
我走过去,把这个沉甸甸的大手接过,然后交给了赤鳞。当女孩子知道我身边还有个“隐形人”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对了,我刚刚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承道大哥把刚刚摸出的照片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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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1:11
“确实,在哪里见过……”翻过照片,背面写着“6月24日,杀”五个字。
“是张民晋……就是出席群芳会的那个政界官员……好像职位还不小呢!”我突然想了起来,是那天第一个入场的人物。
“对,没有错,是他。”承道大哥也想了起来。
“糟了,勾陈要对政界动手了,他们越玩越过分了!”颜姐大呼不好。
“看来,勾陈这次是大举行动了,非要把整个城市弄个地覆天翻不可。”苏聿咬咬牙说,“旧帐还没算清楚,到添了不少新仇。”
“还有两天,”我说,“后天他们就要行动了……”
“一定不是只有张民晋一个这么简单,”苏聿说,“勾陈一向野心不小,我看他们一定已经锁定了多个目标。诸位武警大哥们,麻烦你们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保护这些领导人的安危,否则一定会天下大乱的!”
事在紧急,经商议,跟我们一起的武警战士兵分几路,各自展开行动去了。
我们怀着惴惴的心,离开了大殿。
“苏聿,这次是陈士心大动干戈的一次,他已经把我们赶到绝路上了。”我沉声说。
“所以,我们不可以输,一定要和他们周旋到底!”
“没错!”众人同仇敌忾。
院子里,落花盖满了白眉大师的全身……
“我们在整个未锥作了招募,将所有报名的并且能出来打的整编了一下,按着五宗的名号分成了五部,每一部约有二百人,五部共一千人,现在这五部正在赶往这边的路上,”苏聿对我说“等到我们和他们会合之后,就由你来号令。”
“这个……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估计已经到中央富海了。”苏聿说,“我们在这个城市里作战,所以情报很重要,你用过的手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我已经吩咐我从前带来的旧部去给大家配备手机去了,以后大家就算身在异地,联络起来也就方便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
“不仅如此,我还安排了一些人到各个帮会的周边,随时监视他们的行动。估计这些人也要到位了。”
“好,你正做了我想做的,不过这些人可是高度危险,你派去的人……”
苏聿笑了笑,“是以前我家的亲信,你可以放心,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嗯,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出勾陈要刺杀的所有的政要人物,想办法保护他们,否则,一定会天下大乱的。”
“交给我去吧。”小风说。
“你?你有什么办法吗?”我说。
“呵呵,是若梦面具吗?”苏聿说。
“不愧为大智家的公子,太聪明了。”小风说着,用双手盖住了脸在上面搓揉了一通,很快的,大殿地上的那具死尸就活生生地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小心点,现在勾陈是个极险的地方,陈士心身边还有神秘的人物,我感觉这个人棘手的很,如果碰到他,尽量避免交手。”我认真的说。
“知道啦,你怎么也婆婆妈妈起来!”小风冲我一笑,跟着就人影不见了。
我们大家稍作休息,然后就乘着夜我向中央富海出发。这时候刘芳突然说:“等一等,白眉大师曾经交给我的一个配方,是用来配合佛手使用的,我想回家去给你们拿来。”
“这个……你一个人可以吗?”我问。
“没有问题,我原来也向大师学过一些拳脚,一般的坏人应该可以对付。”
“好的,那你一切小心,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你,联络我们的时候用打个就可以了,还有,最好能过两天甚至再长些日子再联系我们,因为最近大家可能一直在拚命,我怕照顾不了你。”
“嗯,好的,那我先去了。”刘芳看了承道大哥一眼,匆匆地走了。
中央富海的绿柳庄园,是个很大的别墅式旅馆区,苏聿把我们今后的住处安排在这里。
负责人程四海知道我们要来,特别的高兴,食宿全给我们免费。我们都不太认识这个人,对于这种总统级的待遇自然有些受宠若惊。程四海解释说,未锥云家的人曾经救过他一命,没有这一命之恩,也就没有今日的绿柳庄园,而且白眉大师是他的世伯,算起来我们也称得上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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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1:12
既然能归到一家人,我们也就不再客气。见过他漂亮的女儿程青鹊之后,我又把我们的人一一作了介绍。
这时候,杜家的旧部鲁逊杰带着云音、馨妍几个也同时来到。云音、葱儿见到小雷和大家很是高兴,但所有人又因为馨妍的遭遇感到叹伤。小雷又见到了老朋友哀如显得有些兴奋,要不是我这个师父一直板着脸,恐怕一早就拉着哀如又跳又闹了。
承道大哥的弟子们也来了,众人得知这个城市要经历一番洗劫后,都决定跟着师父大干一番。
为了安全起见,我先叫了两个人悄悄地把佛手送回到未锥,把他交给云伯伯,由赤鳞护送。
第二件事把苏聿弄来的手机分给大家,互相得到联系方式。
第三件事就是迅速恢复战力,趁着小风去打探消息,颜姐单独找了个安静的去处来恢复自己的灵力,金弃义也拿出兽皮画给大家疗伤。大家从伤累中恢复过来之后,又抓紧演练了手中的宝器招法,我发现苏聿带来的这一千兵卒个个身手敏捷,全都能够以一当十。
这期间,程四海给我们创造了很多条件,积极地配合我们的行动,他那个乖乖可爱的女儿也经常过来看个热闹,女孩子一漂亮了准受欢迎,没多久,她就和云音、千叶几个女孩子打得火热了。
23号的傍晚,小风发过来一条短信:“洛益,快行动,今晚动手!”
“怎么回事?”我急问。
“陈士心突然改变了方案,要在今晚紧急行动,来不及多说了,我把他们要刺杀的人都写上发给你,我这就赶过去。”
中央富海兴中路—张民晋,中央富海南丽街—屠正荣,东南望夷西小居—岳云飞,东北擎武学苑路—皇甫青天,西北物府大直桥—胡仁秀。
“苏聿,”我指着手机上的短信说,“就是这五个人,咱们把信息转发给大家。”
“好,陈士心果然提前行动了,看来他知道秘密已经有所泄露。我们按计划行事,兵分为五路,然后就近相互策应。”
“嗯,我们的五部人马现在哪里?”我问。
“我提前打发他们往富海的边界上去了,分布在五个方向,为的就是能够策应八个区的行动,这里留了一百人驻守。”
“好,现在行动。”我收拾好所用之物,把馨妍给我缝制的肩带紧紧缠上,希望它能带给我幸运。
中央富海兴中路278号—张民晋,兴中路离我们这里并不算太远,在程四海的帮助下,我们已经熟悉了中央富海的各个街道地点,事在紧急,我找到了个流速很快的地下水管道向兴中路流去。
张民晋的家很朴素,一点不像个政界领袖住的地方,保安卫队倒是整齐像样,也使得这个普普通通的住房守卫森严。
我躲在暗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好像还比较平静,不像是出了什么事。回到下水管,顺着张民晋家的管道,我游了进去。
台灯下面,张民晋正在案头苦思冥想,近来城市里的动乱让他茶饭不思,废寝忘食。顺着窗台的小缝,我流进了他的屋子,屋外,警卫员正在院子里巡走。
“张伯伯……”我轻轻地叫道,也不知道这么叫是不是合适。
张民晋被我吓了一个大跳,但很快地镇定了下来,“你……你是未锥的那个少年公子?”
“是我。”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哦,是一个怪法子,警卫们没看见我。我来是为了保护你,黑势力要来刺杀你……”
“刺杀?……这伙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们的警界双雄刚刚死在他们的手里……”
“我知道,我当时和他们在一起!”提起这个的时候,我也很是痛心。
“什么?你……”
“是,也许您不相信,我身上有一些特殊的本领……”
“哦,我信……孩子,你这个年纪,就能为这个城市抛头洒血,我很高兴啊。以后的路还很难,要多加小心呐!肃清这帮人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况现在的黑社会势力已经深入到政府机关了,盘根错节,繁复得很。”
“这个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请先和我转移个地方避一避,最好换上一套警卫的衣服,等过了这一回,我们再商量那些事情。”我知道,勾陈的人随时会来。
“不。我相信我的警卫,我是不会走的。不管他们明杀也好,暗杀也好,我都不在乎,作为一个政府形象,绝不能向黑社会低头,更不能狼狈逃避!”张民晋说得很坚决,也很有男儿气概。
我被他打动了,竟然也不想再要他跟我躲避了。“好,今天我就在这里保护你,不管谁来,都要保护您的安全。”
“好。”张民晋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冲着外屋喊道“兰芳,给我两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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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01:35
工夫不大,张民晋的夫人谢兰芳手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打开顶灯后,看到我就是一愣,“这位是……”
“哦,我们见过的,就是在伯仙花园看什么漂亮女孩表演的时候,那个未锥的少年公子,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那个演会中途停办了,想起来了吗?”
“嗯……”谢兰芳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想起来了,当时提旁边还有个大一点的小伙子,对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打扰你们谈事情,我先出去了。”谢兰芳拿着铁盘,合门出去了。
张民晋端起了咖啡杯,“来,提提神。”说着,他吹了吹表面的热气,细细地嘬了一口。
我怕烫,所以并没动手。
张民晋皱了皱眉,“咖啡过期了吗?味道有点不对。”
话音未落,一枚石子打穿了玻璃,正击在张民晋手中的咖啡杯上。我知道来人了,抢上去抱着张民晋离开了窗边,“小心,来人了。”
张民晋终于相信对方可以无声无息地杀进来,竟也有些慌张,向后轻轻地退了两步。
轰一声,半堵墙被穿透了,一个人缓缓地走了进来,没有错,是白烛光。透过他身后的墙洞,门外巡逻的警卫已经倒在了院中。
他这时候的神采显然不如从前,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仍然沉浸在自我矛盾之中,看来,白眉大师死前的一番劝导还是有作用的。
“回去吧,别一错再错了。”我说。
“你没资格教训我,别碍我的事,走!”烛光的语气渐渐坚决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作什么,你的罪恶越来越重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无可救药了!”
“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不用你管!”烛光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抛向了半空。
霸王神鼎,可以改变万事万物速度的法术,我知道,这一枚硬币的威力要远比子弹大得多。
但刚才和他说话并不是没有作用的,经过这一番时间的拖延,我已经忆起了青云道长那次使用的唤风法阵,并用两手作成手结。
“清虚太乙无量法咒,天、水、火、风——疾!”
一道罡风从地而起,把烛光狠狠地卷在了里面,那一枚弹射出来的硬币被大风的卷力带得扶摇而上,终没有能穿破风阵。
这时候,大门外的警卫纷纷冲了进来,见这阵势不由地大吃一惊。
“去保护夫人!”我急喊道。
十余个人绕过了屋子,到另一边找谢兰芳去了。
“带张伯伯离这边远一些,快。”我又说道。
众人知道事在紧急,也不多说,拉着张民晋远远地站在一边。这时候,白烛光已经用一枚硬币打穿了房顶,几大块石板落了下来,被风阵卷在一起,上下飞舞。
糟糕!这么大块的石头,这个小小的风阵恐怕应付不了!
果然,白烛光用手猛地弹射,那些石块便犹如重炮一样,冲破了风的卷阻向外飞来。张民晋身前的警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胸膛已经被石块打烂了。
同一时间,这个小屋被打得四处是洞,整个房子摇摇欲坠。警卫们在屋外不禁对我颇有些担心,但是我更清楚,如果不迅速制住烛光,这些人的性命都难保。
风阵的威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最后一点力道还是吸扯了灰土碎片,把白烛光围在迷雾中。
就在这一刻,一个极端凶险的念头袭来,我飞步上前,猛地用手穿过风墙,向白烛光击去,白烛光果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用手弹射那些小的石粒,我的手臂一时间好像被千万个子弹穿过,白血直流,痛苦不堪,而白烛光也好像渐渐掌所到了风阵的频率,那从地而起的龙卷风在他的霸王神鼎下,渐渐停止了。
电光火石间,白烛光心念又起,他左手一抖,那风阵猛力地狂刮起来,卷着我直向空中旋去,他要把我抛离这里。
就是这里了!在我身体离开地面的一刻,我将流出的血猛地甩向白烛光,这不是一个常人应有的血,而是在我的作用下,温度已经低过冰点的血。
白烛光一时大意,被这几滴冰血正点中了肩井,那两滴血被他的体温迅速融化,钻进了他的血管。顿时,他的两条手臂僵麻,一时间不能活动自如。
风阵停了,我回到了地面,扯下衣布裹住受伤的手臂,然后慢慢走到烛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