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21:35
我一拍额头,都忘记我们蹲拘留所的事了。这家伙还真是记仇!我说道,“先不提这个。你说说你今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轩辕越想了想,道,“就发现那个女的不是人。她身上也有佛光,你没看见?和你小子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你身上还有一点人气。她身上的味道太干净了,没看见根本就不知道她存在。”
我慢慢的思索他的话,他是在说那个女人可能也吃了舍利?所以和我身上的佛光很像,但不是人吃了的正常反映。我没看过自己身上佛光是什么样子,轩辕越不说我还没意识到这点。那么她会是什么?心中疑惑,也就问了出来。
轩辕越扳扳手掌,回答到,“不清楚。她很厉害,老子要不是有准备也差点给暗算了。”
我点点头,“你说她身上的味道太干净了,我也是这么认为。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大院的那个人是她的杰作?那张人皮在她身边。”
轩辕越‘嗯’了一声,我继续说道,“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任何线索了。现在牵连的人太多,我们好像不能置身事外了,毕竟这次是封疏华的哥哥运气好,遇上小豹。下次不知道我们的亲戚朋友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但是,好像没什么把握啊?”
轩辕越搔搔头,“老子也没办法啊?你别看我,妈的!就算老头子在估计也没辙。还有,你那东西打那儿来的?还真他妈的好用。可惜这次救的人……”言下之意还是对封疏哲不满至极。
我笑笑道,“上次告诉你了,捡回来的。大熊,你这臭脾气改改吧,封疏哲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要死了你也不拉一把,怎么也看在封疏华的面子上留点情分吧。”
轩辕越别扭的一别脸,“老子生平最讨厌狗眼看人低的畜生。”
叹息!随便他了,最多见面互瞪了。封疏哲的性格最多逗逗轩辕越,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陈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我诧异的问,“怎么了?”
陈医生笑笑说,“病人醒了,人家兄弟要说话,我就识像点,自己出来了。怎么样?研究出结果了吗?”
双手一摊,我无赖的说,“没有呢。正说到关键的时候你就出来了,我都忘记说到哪里了?唉,算了。不想了,伤神。”做势去揉太阳穴。
“秦洛!”陈医生发出愤怒的声音。
我装做没听到,打了个哈欠。轩辕越站在一旁不做声。
陈医生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答应的事。你一向这么言而无信吗?”
我放下嘴边的手,直直地回望他,“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的回答我。回答上了,我就告诉你。”
“你问!”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为什么想知道?是为了救人吗?还是好奇?”我冷冷的问道。
陈医生愣了愣,喃喃道,“和这有什么关系?”
我冷笑,“你现在的心情是一位医者该有的吗?你只是好奇,好奇到不顾一切的去打听。”
“我对未知的事物好奇又如何?和我是医者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陈医生反驳道。
我晃晃手指,“你还记得你刚才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吗?你现在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为了好奇,你留在这里,把你的病人扔到一旁。没有影响?哼,我看未必。你知道你的病人现在怎么样了吗?你不知道,因为你还在这里和我聊什么神鬼。”
陈医生脸涨的通红,“借口,这是你不想告诉我的借口。”
我脸色一沉,“我尊重你,因为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医生。但是你现在在上班时间投入过多的精力到一件与你职责无关的事上,你说我该怎么想?”
陈医生愤然离去。轩辕越不赞同的直摇头,“你小子脾气不是顶好?怎么也跟我似的出口不留情啊?真狠,啧啧。”
我笑着说,“你觉得告诉他适合吗?套句被人用滥了的话,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说什么上班时间投入到与职责无关的事上,刚才是谁要别人帮忙看人的?”轩辕越依然冷言着。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今天不小心得罪他了。男人罗嗦起来也是不容小窥。忍了十分钟,逃命似的跑去敲门,不知道封疏华怎么样了?也许可以叫医生过来看看。
没有人来开门,里面不断的传出哭泣声。我一急,顾不上什么礼貌,冲了进去。
三个人抱在一起。实际上是封疏华将两人抱住。只有封疏华在哭,封疏哲满脸尴尬,封疏敏则还是面无表情。见到我进来,封疏华连忙松开手,胡乱擦擦眼泪。红着鼻头尴尬的笑笑,我见到三人无事,放下心来。
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眼泪都笑出来了?”
封疏哲蠕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封疏华摇摇头,“没事,就是看到大哥没事了开心而已。”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4 21:36
我轻笑,推推他,“快去洗脸,大美人变花猫了。我说你怎么这么爱哭啊?当男人还真是浪费。”
封疏华瞪了我一眼,跑去洗手间。我回头看着封疏哲,“大哥没事了?如果没事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封疏哲泛白的脸上笑容有些疲惫,“你的猫救了我,你问我当然是知无不言,不过你不觉得这么快审问一个病人有点不人道?”
我正色道,“现在情况很糟糕。你不要介意,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封疏哲点点头,心中了然,“你是想问我今天去做什么了?”
我道,“我想问的是你参加那个聚会。”
轩辕越无声无息的走到我身边,沉默不语。只是认真的听我们交谈。他很不喜欢封疏哲,但现在封疏哲却是唯一知道具体内情的人。
封疏哲慢慢的向我们讲述了他的经历。
见到封疏华回家封疏哲是喜怒参半。对这个弟弟,他也不知道是愧疚多一点还是怨恨多一些。
每天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回到富丽堂皇的家不再是冷冰冰的感觉。他不理会弟弟,但是弟弟还是傻傻的笑着跟在他身后。很多时候他都下意识的去寻找身后的身影。
直到弟弟回家的第三天,他半夜饿了起来煮东西吃。看到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凉椅上自语。不由自主地靠近,听到了他口中的挂念。他知道,他还有个妹妹,也知道她在遥远的英国。心中有股冲动,他想试试家里再多一个人的感觉。当然不承认是关爱,他只是寂寞怕了。想找人赔赔,就像养只宠物。
一只不讲话的宠物也不错,他想。至少比这个整天罗嗦的弟弟要好的多。
于是,他接回了她。让他感到气愤的是他竟然感到嫉妒,嫉妒那个被整天照顾的人。他翻开了母亲的笔记,想回忆那段被遗忘的日子。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如同恶梦般的记载。上面用血书写着一段秘密。让他更加愧疚的秘密。那个妹妹,她竟是被母亲使用的一种蛊术所伤。
他疯狂了,想要做些什么,却不得其法。不能理解一个女人愤怒中的不理智,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呢?
他去俱乐部喝酒,偶然听到了一段对话。由于是常客,轻易的打听到那个神秘的组织。据说可以让死人复活的神秘力量,只要加入就可以得道。心动了,放下手中的酒杯转身离去。
深夜荒芜的郊外,人渐渐的聚集。封疏哲来的比较迟,他到达的时候篝火已经燃起,将车停在一排车队中,他走入壮观地人群。
好不容易才靠近篝火,他看见火堆旁有一个简陋的木台,一个白衣黑发的女人站在上面,脸色惨淡。她身边的地上躺着一个死去的人。
封疏哲想走进些看清楚,人群此刻却有序地盘膝坐下。他鹤立其中,众多的指责目光送上,连忙也学样坐了下来。心中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冒然前来。
他抬头望着女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台上的女人缓缓抬起双臂,一股温暖的风迎面吹来。
“今天,”女人缓缓的开口,声音极低,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里,“第八个死去的灵魂将要苏醒。”
封疏哲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极好听,每一字每一句都似天籁。静静的凝望,看着那平凡的容颜,越看竟越觉得赏心悦目。
女人微微笑着,挥动双手。那双手温润如玉,散发着动人的光彩。封疏哲觉得此生没有看到过比这更美的一双手了,完美的黄金分割,纤细没有瑕疵。一道光华闪过,地上的人慢慢地站了起来。
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凤凰要欲火重生,人的灵魂也一样,只有经历了火的锤炼,才能洗去灵魂中的不洁。”
那道人影在她说话的同时,轻轻飘向火堆。他看的真切,是飘过去的,遇火则燃,人形却还在。许久,那道影子走了出来,他深深记住了他脸上的疤痕。
众人站起来欢呼,封疏哲趁此机会偷偷的靠近木台。越近,他越是觉得有些不安。他几乎就走到人群的前端了,女人此时又举起一只手。还是温暖的风扶过,所以人再次坐下。
封疏哲只好坐下了。台上走上了八个人,包括刚刚复活的那一个,将女人围起来。女人开始念一段佛经,他弄不清到底是哪段,依稀记得小时候和母亲去寺庙的时候和尚也是这么念的。
他记起了小时候母亲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爱,想到弟弟对他的关怀。人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然后,悲伤的往事一幕幕浮现,父亲的背叛,独自煎熬背负的怨恨。他觉得此生从未如此难过,生存的意义不过如此。
人生到世上只是为了受苦吗?欢乐只是过眼云烟,剩下的都是煎熬与痛苦。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四周都是一片哭泣声,每一声都撕心裂肺,仿佛是天地间的怨恨积聚于此。不如死了,不如烟消云散。一了就能百了了吧?
泪,终于从眼角跌落。冰冷的水珠落在他的脸上,他身体猛的一震。
他在干什么?他怎么可以懦弱?他是顶天立地的封疏哲,众人仰望的封疏哲。即使是死,也要站着!
台上的女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台下,人群中还有一个人的眼神是清明的。她轻轻一笑,结束了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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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1:37
向封疏哲招招手,“朋友,请你过来一下好吗?”
众人羡慕的眼神向他聚集,封疏哲骑虎难下,紧握拳头向前走去。他不知道女人想要做什么,却有不好的预感。
走到台前,女人伸出光洁的手臂,在他额头轻轻一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而来?朋友,我感觉到你有心事。告诉我好吗?”
封疏华觉得自己的行动不由自己控制了,他不想说的,但是却把自己心底最深处的话说了出来。连他也不知道的心事 ,“我有一个妹妹被噬魂所伤,我不要她就这么一辈子。她该活的很快乐的,但是现在什么也不能感觉,什么以不会做。救救她好吗?我愿意付出一切。”
女人笑了,脸上光芒圣洁,“来这里的每一个朋友都是充满了希望,我答应你,不过你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人群又开始欢呼,有赞叹,也有羡慕。封疏哲有苦自知,心理到也有几分希望。聚会似乎到了尽头,人渐渐的散去。封疏哲找回了控制身体的权利,回到车上。
回到家,没睡上两个小时,就匆匆去赴一个客户的约。接下来是一连串的会晤,谈判。直到接到弟弟要他回家吃饭的电话。
他看见了还是痴痴傻傻的妹妹,知道今天还有一个聚会,托词送我们,又赶过去了。他想知道,诺言什么时候会实现。没想到根本没有机会再接近女人,开车回家的时候被一股大力打晕,醒来就已经在医院了。
车上,他记得没有其他人的!
轩辕越听完他的话,问道,“你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奇怪的事吗?”
封疏哲摇摇头。
我把我们观察的结果告诉他,“那个女的根本就不能救人,哼,她救活那位还在医院躺着,身上脱了一层皮!”又问道,“大熊,怎么这个女的像个怨灵似的?就想叫人轻生。找替死鬼也不用找那么多吧?”
轩辕越叹息道,“那家伙不是怨灵。老子在他胸口看到一个结印做的标记,倒是像神界的土特产。”
我睁大双眼,“不会吧?神界的家教这么差?”
轩辕越白了我一眼,“没看过《西游记》啊?妈的,除了几个没什么出息的妖怪,大半都是神仙家的畜生。”
封疏哲纳闷的看我们,好在之前的经历让他接受了一些事实。此刻只是讶异而已。
我摊开双手,问道,“怎么办?先不说我们有没本事去神界搬救兵,现在神仙的乐子也不小,估计没时间顾上我们了。”
轩辕越搔搔脑门,“打不赢就跑远点得了。”
我鄙视的看他,“跑到哪里?看来你是没辙了,俺自己想办法去。”
“你有办法?”希冀的眼光。
我笑,“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条路走到尽头,只有换一条才能继续走下去。
有八卦护身,有没有轩辕越在身边显得不再重要。封疏哲的事是不会就这么结束的,我把轩辕越留下帮忙,自己回家了。我现在的存在是可有可无,不仅对局势没有帮助,还有可能成为负累。太久的被动局面让我下定决心去扭转。
轩辕越在听过了封疏哲的故事后对他不再那么反感,态度仍不是很好,两人相处到底也没太浓的火药味了。
我记起外婆带我去过的那座山,那里有一个老和尚。我还记得他在给我摸顶祝福的时候送了我四个字:此子不凡。
小时候的事,哪座山我记不清了,而且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也没那么容易见人。唯一的办法是找外婆这张通行证,还得期盼那个和尚没那么早飞升。
好不容易回到家,外婆却先上山了,说是在山上等我。我只好紧接着直奔九峰。
这里地灵人杰,虽是寒冬,却四处都是生机勃勃。我不知道这只是表象还是真的如此。至少到目前为止,我都没发现什么不对的事。于是安心的上山了。
上山的人很多,今天初五,阳光难得的明媚,正是适合拜神的日子。
我坐的车上全是上山拜佛的人。一个个衣着光鲜,满脸喜气。我心中问道,有几人是真心的向佛的?身后的年轻夫妻求的是来年生意兴隆,身前的两位中年夫妇和他们的女儿是求学习进步。身侧不说话的人呢?求的又是什么?为何都要去求呢?自己努力做到不是更好。更有成就感。
我想起两幅对联。
第一联是:
我若有灵,也不至尘土处处堆,筋骨块块落。
汝休妄想,需知道勤俭般般有,懒惰件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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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1:37
第二联是:
你求名利,他补吉凶,可怜我心肝全无,怎出的什么主意。
堂列钟鼎,殿遏烟云,堪笑人供此泥木,空费了多少精神。
不知道是从何处听来的,据说曾挂在某个庙宇的门前,气跑了一众香客。
我微微笑着。一向不信这些,以前我不知有无鬼神,看见这两幅对联拍案叫绝。此刻我知道有鬼神仍然佩服作者的想法。神佛不过是种寄托罢了。
人定胜天!
神从何而来?成神之前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我一向信奉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在此刻未来茫茫,我也要搏上一次。
鬼怪又如何?去PK下原子弹先!
太阳升到头顶,车到了达目的地,人们迫不及待的向车下涌去。我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看到最后一个乘客走到我的前面,才缓缓起身。九峰虽高达三千多米,半天时间也足够我上山了。
冬日的九峰不似夏天的翠绿,前几日的雨落到此处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皑皑白雪遇到太阳,从树梢一滴滴的落下,来不及落下的又变成一根根冰柱。太阳映照下,七彩闪动,煞是好看。行人经过之处泥泞不堪,路甚为难走。一路上没有歇脚的地方,朝山的路人都是站着休息,顺便观赏路边的景色。我心中急迫,不知道外婆带的衣服够不够。一路急行,很快超过了最先下车的一行人。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估计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一路上不知道越过多少批人,此刻前后都是不见人影了。
觉得有些累,站在一块大石边歇息。忽然看见树林中站着一个中年黄袍僧人,正向我合十作揖。我笑笑,还礼。
“施主是向山上而去吗?”黄袍僧人问道。
我微笑着回答,“是啊!”
黄袍僧人笑笑,道,“化雪之时,山路最是难行,施主不如改日再去。”
我有些不解,问道,“路难行到底还是可行,师傅为何劝我?难道前路已被雪所阻?我上山是有要事,就算艰难也阻不了我。”
“非雪所阻,乃是人阻。师父让贫僧在此代问施主一个问题,若施主无解,则无需前行了。”黄袍僧人答道。
我心中了然,原来他已经知道我要来了。果然是深通广大,只是不知道他能否解开我心中的疑惑,眼前的危局。点点头道,“师傅请问吧。”
黄袍僧人正色道,“师父让贫僧代问施主,施主是为何而往。”
我一愣,不知此问何来。心下思索,不知道老和尚是怎么想的。要是他悲天悯人,我告诉他我就是为了自己来的,结果多半不太美妙。但是如果骗他,他深通广大的知道了,结果可想而知。我是求人而来,骗人的事还是不做为妙,便打了个不太有诚意的包票,“为自己,为家人,为朋友。如果有能力,也可以为更多的人。”
黄袍僧人听了我的答案开始思索,师父只告诉他问题,却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说到站在山路的三分之一处的林中,问那个第一个看到他的人这个问题。拦住此人,如果他认为可以就放行。他很是不解师父的用意,不明白师父为何要为难一个年轻人。但对师父的尊崇还是让他毫不犹豫的来了。
这位施主回答虽有些取巧,也不算失诚。至少没有编一通谎言来欺骗他,看他的样子事情很是急迫,于是他点点头,双手合十道,“施主请行吧!”
我还礼后又向山上走去。
又走了大约三分之一路程,一位青布僧袍的僧人站在路中央。我本打算一鼓作气直上山顶的,看来又要休息一下了。
青衣僧人很年轻,慈眉善目,和气的笑着。不过我不怎么喜欢他的笑,这种笑容似乎有种猫看到老鼠的感觉。
“施主,贫僧有礼了。”双手合十恭敬的一揖。
我心理嘀咕,不是要过三关斩六将吧?最近运气实在是不太好,不是遇见怪物就是遇见怪人。唔,有求于人,只有一个字:忍!
有点不甘心的还礼。——当然是外婆教育成功!
口中问道,“师傅好啊!”
青衣僧人笑问,“好什么?为何贫僧要好?”
我头开始隐隐作痛,该死的预感。不要这么准不行吗?只是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古怪的问题。口中胡乱说道,“什么都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青衣僧人又慢慢的问道,“为何什么都好?”
看来是遇上一个爱问为什么的僧人了,我说道,“师傅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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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1:38
青衣僧人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施主为什么如此问呢?”
晕!汗流三尺。就知道问为什么,也不回答别人的问题。算了,多说多错,我不说还不行了?我把嘴闭上,决定今天他就算不放我上山我都不要和他讲话了。任由他越来越焦急的继续询问为什么。嘿嘿,我就是不说,急死你!看着他的焦急,淡然轻笑浮上我的脸,任由青衣僧人不停的询问。
青衣僧人见我不语,只是笑。茫然看了我半晌后,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双手合十又是一揖。道,“多谢施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师父说您能解我心中疑惑,贫僧有礼了!”说罢,也不等我还礼便转身离去。
我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想了半天,就没想明白。一个怪人!问了我一大堆为什么以后就自己跑了。不是我不理他,他觉得尴尬所以就走了吧?
无人挡我,当然继续上山了。但愿,山顶没什么奇怪的人等我。
继续前行。离山顶已经不远了。
远远的,我就看到一条红色色的人影站在山门。那是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和尚,身着黄色的僧袍,身披红色的袈裟,一窜黑亮的佛珠挂在胸前。目光如炬,向着我的方向。这不是寺庙的方丈大师吗?
人都已经上来了,天也快黑了,他们总不可能赶我下山了吧?我心理不确定的想。
硬着头皮走到方丈大师面前。又站在路中央,我不想到他面前也不行。——路很窄,窄的只能容两人侧身通过。
方丈大师合十一揖,我苦笑还礼。
方丈大师道,“施主,老衲久候了。”
我忙回答道,“有劳方丈大师!”心中想道,你不用等我的,我可不想啊。这么冷的天,你年纪又这么大了。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谁知道死后会不会算到我头上。不过我面子还真大,住持大师诶。级别多高我不敢保证,反正手下管了好几百个和尚。平日都不见人的。
方丈面露微笑,道,“山下两位弟子没有失礼吧?还望施主不要介意,不妨当作一个小小的玩笑。”
我干笑道,“没事,贵寺的大师都是极有幽默感,小子自叹不如。呵呵!”心下嘀咕,太有礼貌了!我今天都不知道作了多少揖。麻烦!
方丈见我不介意,便道,“施主请随老衲来吧。师叔在后面等候施主。”说罢右手一引,让我先行。
我有些纳闷他如此容易的让我进去。也不多加思索,笑了笑走过去。
要到后院,必须穿过正门大殿后的一排房子。房子面积不太大,修建的却极其古怪。古色古香的木质房子,外部是中国传统建筑的四方形,走人其中可以看见弯曲的走廊成弧形,绕来绕去。这里是禁地,不入外客。我以前没有来过,都是住在寺庙的侧面。小时候的摸顶是那位大师难得的出来在大殿进行的。
走入迷宫似的建筑物,方丈在岔路口适时的指点方向。走廊很窄,只容的两一个人贴身通过。方丈这时走到我的前方引路。四周都没有光线射入,昏暗的油灯映照下,我闻到梵香的味道。
房子的格局很奇特,没有方丈的指点,我还不知道那里有转角。不太好意思四处张望,也没有办法张望。房顶很低,低的让人压抑。我糊里糊涂的走在里面,隐约觉得像是一直在绕圈子。左转右转,右转左转,头有点晕,大半天的也不见出路。我疑惑,这房子没有那么大啊?怎么转悠半天都出不去?虽然之前遇见了不少古怪的事,我还是心里悬乎着。
“施主。”我正在向前而行,方丈大师突然叫住我。我站在原地仔细分辨了半天,都没找到什么岔路。疑惑的看着方丈。
“施主,已经到了。”方丈大师说道。
我再度环视四周,走廊还是弯弯曲曲的向未知的地方延伸,我的两侧都是木制的墙体没有门。不解地问道,“到了?哪里?”
方丈大师微笑着说道,“已经到了。就在施主的面前。”
再看!把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墙还是墙,没变成一个人。我叹息,早知道没那么容易的!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小子愚昧,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方丈高深莫测的望我一眼,开口道,“一切皆是虚像,施主莫被虚像迷惑了。”
我伸出手,试探着在墙上摸了摸。冰冰凉凉的,木质的花纹,上面的油漆清晰可见。是虚像?为什么如此清晰?
“老衲还有事先行一步,施主见过了师叔自己出来吧。”方丈向前方继续走去。没有回头。那边也能出去?
我郁闷的看他消失在转角处,没有挽留。他那么肯定我就能走出去?就不担心我迷路了,饿死在里面。算了,懒得和他计较。反正打一开始我就没期盼过那么容易的见到人。可是,这里怎么出去啊?进来的时候有人带我根本就没去记路。
思索,再思索。在檀香和昏暗的灯光下,我开始昏昏欲睡。今天一大早出门,坐了半天车,走了半天山路,此刻已经疲惫不堪。我迷迷糊糊闭上了双眼,还是在思索。一切都是虚像?是虚象就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吗?
不去看,四周的檀香味更浓了。密闭的走廊上有股微风轻轻的吹来,很淡的风,让我温暖。我直觉向风的方向走去,不看,不听,不想。脚下路很崎岖,能隐隐感觉到石子的分布。我似乎已经睡着了,但脚步却未停,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情况有点像梦游,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身体不太受控制,我也不想去控制。就这么向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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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1:39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惊醒了我。
我睁开眼,不知何时我已经来到了一个山洞中。山洞很小,四角各点了一个油灯。浓郁的檀香味飘散着。光线微弱,却有种古怪的力量将其很好的利用起来,均匀的分布在每一处。把山洞中的一切都照得分明。山洞内很空,只有正中央有一个小石台。石台上盘膝坐着一位老僧,白须白眉,白色的僧袍。干瘦的手上握着一窜佛珠,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也很白。他很瘦,目光慈祥,满脸的皱纹让我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对我笑。
他身上散发着我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味。我知道要找的人就是他了。
没有回头去看来路,没有去想自己是如何进来的。只是暗地里抱怨他就不能找个正常的方式来见我么?我胆子大,经的起吓,要是普通没见过世面的人非给吓疯了不可。明明是人非要搞的像只妖怪。
我忍不住又打量了下周围的气氛,啧啧,现在流行把房间搞的昏暗不明?十多平方的面积被四盏油灯照亮的效果可想而知。奇异的是离油灯越远光线本该越弱,但是山洞的每一处都像就在油灯侧,均匀而昏暗的亮着。
我走上前去说道,“大师,小子有事相求。”
白须老僧脸上的皱纹皱地更厉害了,我终于看出来他是在笑,中期十足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施主终于还是来了!十五年前见到施主便知有今日了。”
微微叹息一声,又道,“事事皆有因果。都是虚像,何必执着。施主今日已非凡人之躯,不如顿悟,脱离这凡尘俗市。”
我听完他的话,道,“大师想必知道小子是为何而来的。可惜小子目光浅短只求一己私利。天火降世,舍利失,封印破,人间妖魔出没。小子家人、朋友陷于危难中。小子不求其他,只求大师指点迷津,指条明路。”
白须老僧凝视我,问道,“何为明路?施主还看不透么?”
我有点浮躁,他见我不会就为了说这个?我只是一个人而已,对仙啊佛什么的不感兴趣。如果他不能帮我解决麻烦,我也没必要和他磨姑了。正色答道,“大师要强人所难吗?若大师不愿回答,小子也不勉强。”
白须老僧面露微笑道,“看来施主心性未定,也罢,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我一听,还有戏。面带笑容的说道,“小子年少愚昧,大师佛法高深。请大师不要介意小子失礼之处,指点一二。”
白须老僧没有理会,只是问道,“施主是如何进来的?”
我想了想进来时的经过,问道,“只是就这么凭直觉走下去吗?小子愚昧,还望大师详解。”
白须老僧又问道,“何为前路?何为明路?世间本无妖魔,妖魔自在人心。”
我仔细的思索他的话,心中疑惑。但凡高僧都喜欢打点哑谜,我有求于人也就只有配合点了。
前路?明路?妖魔在人心?
什么意思?
白须老僧的话又传过来,“一切自在人心。施主请回吧!”
我想说点什么,又作罢了。白须老僧已然入定。
回头,看见来路竟然是一面墙壁。这里是一个封闭的山洞。
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一闪而过,我没来得及抓住。伸手摸向墙壁,硬硬的,冷冷的。
一切皆在人心?
我依稀记起,来路我并未转过弯,一路直行。当时我正面对着一面墙壁。木制的,古老的,上过土法制漆的墙壁。
在人心吗?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再思考,模拟着进来时的状态。渐渐的,我开始有些迷糊。
这次,没有檀香味,没有微风。我心中想着要出去,想着正门的大殿。轻轻的,一步步踏出。
当熟悉的木鱼声将我惊醒时,我赫然已经在大殿之上。天已经黑尽了。大殿灯火辉煌,却空旷无比。这里只有一个人。方丈大师闭目于蒲团之上,身前放着一本佛经,左手不断拨动念珠,右手敲打木鱼,正在颂法华经。
各式佛像宝像庄严,矗立在大殿的各个角落。檀香弥漫,香火正旺。之前的一切仿若是一场梦。我站在原地心中不断回想,佛经声声传入我耳中。激荡我的灵魂,心中仿佛有什么苏醒了。
在人心?
是什么意思?是山洞真的可以变成虚无,还是一切本就是虚无?是无中生有还是只是我的想象?我不确定。
方丈大师继续将经颂完才起身对我微笑。我还在思考白须老僧对我说的话,只是向他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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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1:39
“施主明白了吗?”方丈大师问道。
我摇摇头,道,“不太明白。”
方丈大师笑笑道,“明镜本无台,何处惹尘埃。施主不必想太多,一切自有定数。该明白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我叹了口气,道,“只好如此了,一切随缘吧!”
方丈大师拿起放在他身前的经书递给我,“施主有空可以看看经书。不提成佛入道,清净心里也有好处。”
我恭敬的接过,一看:大悲咒!
心中诧异,他刚才明明颂的是法华经的。为何眼前放的却是大悲咒?心中疑问,自然问了出口,“大师为何对着大悲咒颂法华经呢?”
方丈大师高呼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对着的是佛祖,哪里来的大悲咒?”
我越是迷糊,他分明是看着经书在颂经的。
方丈大师微微一笑,“施主不必再想了。正如师叔所言。一切皆在人心。“
我有些明白了,对着的是大悲咒,却未曾看进去。眼中心中口中都是法华经。对着的是什么并不重要了,只有佛祖还在心中。
我点点头,道,“多谢大师指点。”我隐隐觉得他们是在告诉我什么。这一切却只有意会不可言传。从山腰开始,就一直在告诉我什么。
第一个僧人,问我为何而来。第二个僧人,问我为什么,在我笑的像白痴的时候离开。第三个人,是方丈大师,带我进入迷宫中,让我自己走出来。而白须老僧说一切尽在人心。我怀着满心的疑惑离开大殿。寻外婆去了。
外婆正盘膝坐在床上颂经。不过半月未见,整个人都消瘦不少,皱纹更多了。原本花白的头发在半月间换成了满头银丝。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搬了根凳子坐下。心中是满满的内疚。若不是我,父母不会去的那么早。若不是我,外婆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若不是我,外婆不会深夜不眠,为我祈福。我随意翻开桌上的一本经书,那一页,讲的是拈花一笑的故事。
梵王至灵山以金色波罗夷花献佛,舍身为床座,请佛说法。世尊登座拈花示众,人天百万悉皆罔措。独有金色头陀破颜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分付摩诃迦叶。’”此为佛教禅宗以心传心的第一公案。后以喻心心相印,会心。世尊拈花,是心在作用;迦叶尊者微笑,也是心在作用;微笑的心与拈花的心,彼此平等,无二无别。因此当迦叶尊者微笑,世尊就藉此印证,并传法给迦叶尊者。自此,不立文字的禅宗心法流传于世。
外婆曾说过,这段是讲的对生命的热爱。我想起了我之前的傻笑,不会是那个意思吧?佛家的东西还真难懂。
热爱生命么?为何天下蒙难之时不见有佛出现?只是寄托吧!让人有力量去奋斗,去拼搏。我想我有些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佛爱天下,只是给人们一个理由。心中对生命的热爱才能把自己从中解脱出来。佛祖拈花给人启示,最终一笑还是要靠自己。
唯心而已。心之所向便是前路,便是明路。第一个僧人试我诚恳,第二个僧人告诉我心静,方丈大师故意带我走那个迷宫,是告诉我看似曲折的路其实可以很简单。心中方向定了,又有何难呢。
我渐渐明了,佛爱众生,却不是溺爱。祈求是没有用的,只能靠自己。
只是,我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呢?
舍利给我的不仅仅是一双阴阳眼,一副快速康复的身体而已。我似乎还可以穿越一切实体的存在。那么是否是说,一切物理的攻击对我都没有用了呢?有待考证!
我笑笑,这下我要是跑去银行抱点钱啊什么的出来,呵呵!貌似很容易啊。不知道能不能直接从地球这边穿到那边去?算了,地心据说很热的,热死了还好说,要是烤成炭了还死不了那我岂不是很郁闷。
这个佛心舍利还真是个好东西啊。不知道还有什么异能没被开发出来?期待,真是期待啊!为什么不干脆给我个千八百年的功力什么了,我也不用发愁了啊。外面那么多妖怪要抢,我也没胆子拿出去现。
想到妖怪就想到封疏华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又开始发愁。走了一天,时间不长却足以发生很多事了。心里挂记,不由得想去摸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号,外婆念完经,终于发现我来了。老泪纵横,我手忙脚乱的安慰她老人家。好不容易个止住了她的眼泪。
外婆问道,“你怎么才来?吃过饭了吗?”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想事情太专注了都没有发现,忙摇头道,“还没呢。刚来,我路上有点事耽误了。”不愿外婆担心,她老人家心地善良,要是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又要睡不着了。
外婆就要出去给我找吃的,我连忙拦住她,道,“外婆,我自己去吧!外面天冷,你不要去了,这里我很熟,不怕迷路的。”
外婆也不坚持,只是嘱咐我快点去吃东西,别饿坏了。我点头称是,转身出门。
刚出门,一个白色的影子向我飘来。我伸手去接,白影飘散,我的手抓了个空。
士神散了?化成一张白纸,落在地上,失去了控制他的精神,士神也就只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已。我轻轻走过去,拣起地上的白纸。上面空白一片,我认出这是轩辕教我的手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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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1:40
一天时间其实很长,如果需要,可以做很多事。例如发动一场战争;经历很多次生死大劫;让一个人死上一万次。
我离开后,封疏华他们就回家了。不顾医生的反对,强硬的要求出院离开。只因为轩辕越说医院太危险。
他们回到封家,轩辕越拿出符咒贴了满屋。明知道没有用,还是要做点努力。贴完符,轩辕越就回房去研究从我那边搬过去的书,他现在搬到封家住下了。
平安的度过了一天。
又是晚上,聚会结束的时间。天很冷,正月正是要开春的时候,风特别的刺骨。白日的阳光照不亮黑夜,街上的灯光不如日光温暖,照在地上,阴阴冷冷的。寒气袭人。
封家的灯火早早熄灭了,唯有书房中封疏哲还在伏案工作。弟弟要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好好休息,但一个大企业的龙头怎么会有休息的时候。就算是上了正轨,平日里要签的文件还是堆积成山的。白天无法违弟弟的意,只有深夜再来。他,不想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想到弟弟,他不自觉的开怀,有家人的感觉真好。虽然他是个不及格的哥哥。
签了一大堆文件,封疏哲觉得有点累,看看堆积在书桌上更多的文件,他揉揉眉心。继续埋头工作。
“你累了吗?”温润的女声在房间里响起,封疏哲惊讶的抬头。是她?聚会上的女神。
女人温和的笑,白衣,黑发,在柔和的灯光下格外的美丽。柔和的风吹向封疏哲。“累了就休息吧!”
封疏哲用力甩开头中袭来的沉重感,紧张的站了起来,问道,“你来干什么?”
女人有些惊讶,随即又觉得有趣般笑了笑,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封疏哲,“真是有意思啊!你竟然可以不被影响。呵呵,看来我找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
封疏哲脸色铁青,愤怒的瞪着女人,“你到底想做什么?有趣?我可不认为。”
女人笑的前俯后仰,仿佛看见自己的宠物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我是来帮你妹妹的哦。是你求我的。猜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好漂亮的女孩子。嗯,真是让人嫉妒的美丽啊!呵呵。”
“我现在不需要了,请你出去。”封疏哲,握紧拳头。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但是既然轩辕越布置了那么多还是不能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可以预见,这个女人绝对不一般。
“出去?你不要你的妹妹了吗?我可是一向说话算数的。”女人止住笑声,双眼微微睁大。
封疏哲身躯微微一震,失声道,“你把她怎么了?”
女人但笑不语,封疏哲脸色大变,向外跑去。
封疏哲惊呆了,当他看见自己的妹妹的时候。他可以肯定那是他的妹妹,没有人能有那种虚无飘渺的眼神。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唯有呆站着。过度的惊讶让他甚至连愤怒也忘记了。
剧烈的跑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封疏华,以及正在房中看书的轩辕越。封疏华直觉出事了,忙放出一只士神,胡乱套了件衣服,抱着小豹冲了出来。正好看见轩辕越和他的哥哥站在妹妹的房前。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女人看见小豹,惊呼一声,“好可爱的猫。”众人来不及反应,小豹已落入她手里。
直到封疏哲看见封疏华,他被惊醒了,张张嘴试图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轩辕越冲着女人大喝一声,“把猫还给他!里面的事是你做的是不是?”
封疏华看着众人的反应,不用想,全身犹如一盆冷水淋下。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嘴里喃喃道,“你把猫还给我。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嘻嘻笑着,指着封疏哲说道,“是他求我的哦!呵呵!”
轩辕越红着眼挥手划出一个幅度,手握一把精巧的桃木剑冲了过去。“胡说八道!接我一剑。”
女人笑嘻嘻的退了一步,轻巧的闪躲开,说道,“我没空和你玩,嘻嘻!我要回去看看我的新衣服!真是漂亮啊!嘻嘻,改天再找你玩好了。”
一阵风吹过,哪里还有女人的影子。
女人消失了,封疏华想起妹妹,疯狂的冲进房间去,拨开挡路的几人。
轩辕越狠狠的把桃木剑砸了出去,泄愤的回头走进封疏敏的房间。封疏哲,心中自责,眼中黯淡。愣了半晌,咬牙做出不在乎的样子,也跟了进去。
封疏华找出条干净的被单,把妹妹赤裸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眼中泪光浮现,对着进来的两人轻声说道,“我们送她去医院好吗?”
明知无用,两人还是点了点头。封疏哲去开车,轩辕越帮他扶着封疏敏,一行去向医院。
还是那家医院,还是那位陈医生。轩辕越见到他便问,“那个人怎么样了?”此刻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期盼那个人没死。死了,代表没了希望,却可以解脱;没死,代表痛苦的延续,却仍有一分希望存在。
这个女孩,灵魂已经不全,现在连身体唯一的优点也被剥夺。他曾经打击过封疏华,但是谁又知道他比别人更加义愤填膺。该死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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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1:40
陈医生没来得及回答,看到封疏华怀里的人大惊失色。飞快的拉人进了治疗室。交代三人坐在走廊上等候消息。相对无言,封疏华说要出去吹吹风,眼眶红红的,泪水忍了很久,再不发泄他就要崩溃了。
妹妹,还有小豹。怎么办?
他独自走出来,在花园哭了一会儿。想到大哥的身体状况也不好,便要到对面的超市去买点吃的。过人行道的时候,绿灯,他心不在焉的走着,一辆等待已久的车飞驰而来。
巨响,飞翔,撒下漫天的血花。破布娃娃跌落在路中央。
士神散了。只留下一张白纸。会用士神联系我的人只有封疏华和轩辕越两人,会是谁呢?不论是谁都证明他们出事了。我把白纸紧握成一团。
看看时间,一点多。还是不要打扰别人休息了。反正,我也吃不下。在外面站了会儿,回到外婆房中告诉她我明天一早要下山。外婆眼中千言万语,说道,“去吧,我也不留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我点点头,什么也说不出口。
医院急诊室又送来一个车祸病人。伤者情况极严重。大腿骨折,右小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十根,还有两根插入肺部。
终于,一切结束了。年轻男子闭上他绝望的眼,眼角滴落一颗泪珠。
这头,手术室的熄灭,门打开,陈医生走出来,对上封疏哲焦急的眼神。
“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陈医生苦笑道,“还能怎么样?人皮很好玩吗?”
轩辕越大骂道,“妈的,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样了?”封疏华现在还没回来,已经两个小时了。情况有点不对。
陈医生耐住性子解释道,“和之前你们送来的那位一样,暂时死不了。”顿了顿,又问道,“怎么回事?都疯了吗?一个不够,又送一个来刺激我的心脏。秦洛呢?他到哪里去了?”
封疏哲纳闷的看了看陈医生,又回头看轩辕越,还有一个人也是这样?
轩辕越怒目一横,厉声道,“那小子神神秘秘的连猫都不要就跑了。妈的,真没办法?你再想想。”
陈医生摇摇头,“真没有。两天了,我用过不少办法,也问了不少同行。可是那个人到现在都还没醒。不过情况也没恶化。”
封疏哲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妹妹会就这么睡下去?”
陈医生点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封疏哲沉思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轩辕越跳脚道,“妈的,什么叫不出意外的话。你再去想想,再去想想!”推着陈医生向他的办公室走去。看样子是要守着他把办法想出来了。
封疏哲没有理会离开的两人,默默的和护士把妹妹送入无菌病房。转身出去找封疏华。这么久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走到医院门口,四周冷冷清清的,没有半个人影。摸出手机给弟弟打电话。封疏哲听到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好!”
“你好,请问封疏华在吗?”封疏哲确认了电话号码后才问道。
“你说的应该是我的病人吧。非常抱歉,他出车祸了,能麻烦你到省医院急诊室来一下吗?或者帮忙通知一下他的家人也可以!”
封疏哲转身就向近在咫尺的急诊室跑去,一边跑,一边问道,“在哪里?我就在急诊室门口。我是他哥哥。”
“你等等,我出来接你吧。”说罢,男子挂断了电话。
封疏哲焦急的站在急诊室门厅。急诊室内一派忙碌的景象,医生护士来去匆匆。他四处张望,看到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向他走来,手上拿着一步手机。蓝色的,和他的手机一模一样。
封疏哲迎上去,问道,“我弟弟怎么样了?”
医生用尽量和善的表情和语调说道,“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跟我来吧!”医生想他的表情一定不够诚恳,眼前的男子看他的眼光像在看仇人。
封疏哲恶狠狠的瞪着医生,他在胡说什么?是不是他弟弟还不肯定呢。干吗对他抱歉。理智和直觉却告诉他,是真的。仿若一场恶梦,冷汗从背脊留下。他几乎迈不动自己的脚步。
是真的,不是真的。他情缘这条路一辈子都走不完。
路总会有尽头。当医生揭开那张白布时,他冷静下来。车祸?肇事者呢?应该付出代价吧。老天还真是会和他开玩笑,当他以为拥有什么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又夺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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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21:41
封疏华的脸很白,全无血色。死人怎么会有血色呢?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被血浸染透了,凉凉的搭在他的胸口。很冷吧?胸口的骨头将他的胸撑成不规则的样子,脚弯曲的幅度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一定很疼,所以眼角还有泪痕。
封疏哲的手虚弱无力的摸向他的脸,死了?冷了。不,还有微微余温。轻轻的整理好他脸颊的乱发,封疏哲拉起白布覆上。回头问医生,“是谁?”
医生摇头道,“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打的电话,就在医院门口。没人看见怎么回事。不过那个路口应该有监视器,刚才警察已经来过了。你也许可以去问他们。”
封疏哲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谢谢你,我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
医生点点头,“你跟我来吧!”
封疏华的电话又响了。
我握着电话,低咒。该死的轩辕越,为什么不带电话?封疏华也没有。我已经打了好多次了。真想放士神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喂?是秦洛?”封疏哲的声音。
我失声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封疏华他怎么了?”
“他死了!”很低的声音。
我的心脏停顿了一秒,发出的声音有点怪异的尖锐,“我马上回来。等我!”
我回来的时候封疏华已经被鬼差拘走了。轩辕越一直不吭声,责怪自己当时不在,否则或许还有办法的。
我劝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汗!我自己都不信。
结果被他狠瞪一眼,“老子就喜欢跟天作对!”
狂人一个!不过他这个人倒是有几分与天斗牛脾气。他和封疏华关系很好,他这个人虽然记仇,但爱恨分明,单纯如封疏华是再对他胃口不过了。我真担心他会不会跑到地府去抢魂。如果是,我到底要不要跟啊?
我郁闷的坐在沙发上,封疏哲神神密密的自己跑出去了。但愿不要再出什么乱子才好。殡仪馆躺一个,医院躺一个,要是再出什么事……
小豹呢?怎么这么久都没看见它?
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都忘记它了。我问轩辕越,只得到他支支吾吾的眼神。
“它怎么了?”我不死心的追问。
轩辕越恼羞成怒的叫道,“妈的,被那妖女抓走了!”说完向沙发上一躺,脸色更难看了。
我默然,小豹被抓了。
我们坐在沙发上都不再言语,轩辕自责,我则是苦恼。
小豹救过我,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救出来。还有封疏敏,她是封疏华在乎的人,封疏华已经走了。我或许只能为他做这个了。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封疏哲愤怒的身影走进来。
又发生什么事了?喜怒不露于形的封疏哲也会发火?
封疏哲走到我面前,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一天的奔波让原本虚弱的身体更是不堪重负,脸色有些苍白。
“燕长青!”我直觉地说,心中快速的思考。我从轩辕越那里得知车祸是人为造成的。以封疏华的性格不会得罪什么人。就只能是他身边的人造成的了。如果是封疏哲的敌人,只可能是普通商人。绑架封疏华的可能比较大,杀人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结论只有一个。上次在疯人院里,燕长青曾看到我和他在一起。
只是为什么会是封疏华?其他那些帮助过我的人呢?叶子,王瑞他们还有我的家人。难道他们也有危险?想到这里我心下一紧。
燕长青,我们这仇是越结越大了。不早点了结我们的恩怨是我的过失,这次,什么也拦不住我了。
封疏哲眯起眼,锐利的光芒从些许缝隙中射出,“燕长青吗?呵呵!到是个角色。”
我道,“大哥,这件事是由我而起的。让我来吧!”
封疏哲摇摇头,“由你而起,责任却不在你。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管你们有什么过节,他不该伤害无辜的人。既然做了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无法反驳他,只好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封疏哲答道,“警察局那边有人把案子给压下了,黑道上也没有风声。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而且势力还不小。哼,惹到我封家的人,势力再大我也要他死无全尸。”
我心中感慨,同为惟利是图的商人,燕长青满身怨灵,封疏哲只是略带霸气。不知道封疏哲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他。很想亲手报仇,但为了封疏华,我决定放手。看他决意已定,我笑笑道,“那好。大哥,我也去找点事做。那个剥人皮的邪教我看不顺眼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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