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9
“呵呵,小伙子,上次那个人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呢。”向导略带惊奇地望了望一脸兴奋的庄天宇说道。
“是吗?”他却一点也不奇怪。这么明显的一块宝地,就连他都能看出其不凡来,何况是老头?
凌霜瞧了瞧庄天宇手中那刻着看不明白的符号的像表一样的东西,她只在一些电视里面看见过这种东西。一直在国外的她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的生活都是科技带给他们的吗?左右望了望,发现只有一小窄窄的小道通往下面,她拉了拉背后的旅行包,没有理会一边的两个人,摸索着慢慢走了下去。
“小姐,小心!那边不能走的!”正和庄天宇聊着天的向导一下瞥见自作主张下去的凌霜,脸上神色突然一变,大声提醒地喊到。
“恩?什么?”已经走到了一半的凌霜诧异地回过了头,脚却依旧按照着刚才的节奏向前踏了下去。
“啊——”凌霜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脚下一个踏空,身子一下找不到平衡点就这样直直掉了下去。
庄天宇只觉得凌霜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便消失在了周围繁茂而又杂乱的荒草之中,只留下一声惊诧的呼叫划破原本寂静的空气,久久回荡在空中。
“凌霜!”庄天宇心里一凉,顾不得旁边向导的劝阻,顺着她下去的崎岖小道几乎是滑着下了去。
走到凌霜消失的地方,庄天宇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那些异常繁茂的草丛中,竟然掩藏着一条四人来宽的深沟。从远处望来根本不能发觉它的存在,即使走到了跟前,在草色的掩护之下也很难为人所察觉。深深的沟渠只能隐隐能够看见其底,阴冷的风从其中吹了上来,不时发出呜呜的响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半山腰上的沟壑虽然不是很深,但其坡度却是异常的陡峭。如果就这样直直掉下去不送命也差不多了。
“拉住我的手!”双脚卡在一处较为牢固的地方,庄天宇伸出手对着正死命抓着沟边一丛杂草的凌霜喊道。
使命地握着崖边一小撮草丛,双手因为太用力指节之间已经有点发白。悬在半空中的身子丝毫着不了力,双脚在半空中挣扎着,不时踢下一小块蓬松的小碎石,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支点。感觉到身体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消失,酸痛的双手似乎已经快支持不住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头上突然传来那熟悉的声音,身子猛的一软,耳边风声骤然响起,凌霜脑子里像灌水似的一阵空白,任凭身子掉了下去。
“为什么要放弃?”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自己整个身子被一个人紧紧抱在了怀中。就在凌霜正要掉在地上的时候,庄天宇及时地抱住了她,身子却狠狠地摔在了布满碎石的陡坡上。
毫无疑义的,两人就这样直直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宽阔的肩膀死死护着凌霜那娇小的身体,在不断和地面小石块摩擦中,庄天宇尽量让自己承受更多的接触,锋利的尖角已经把他背部划出了无数道口子。他自己甚至都能感觉到鲜血与石块接触时凉凉的感觉,身子却越发冰冷起来。脑子里只有一定要保护怀中之人的执念,神志慢慢迷糊了起来。就在接近坡底的时候,急速下降的速度让他不可避免地撞上了一块迎面而来的大石,脑子只觉得轰然一声,双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
阴冷的狂风肆无忌惮地扫荡着一切,黑沉沉的乌云裹着阵阵巨大的闷雷声袭卷而来。漫天的大雨倾盆而下,洪水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咆哮着。往日的城镇已经被大水所吞没,只留下那高高的天台半隐半现的在浪花中沉浮着。天地之间全是一片汪洋,涌动的水浪打着旋儿翻滚着,一眼望去,染满眼帘的全是流动的大水,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悬空在这充斥着暴雨洪水的天地之间,庄天宇愕然不已。从张开眼睛以后看见的就是这荒凉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又无比的真实。冷冽的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豆大的雨滴毫无顾及的敲打在他的头上,一阵阵的生痛。这陌生奇异的场景让他不知到底身在何处,迷茫不已,但又不敢擅动分毫,就怕一个不小心跌了下去,那可就是死无全尸了。
这时,脚下的的洪水慢慢旋转了起来,原本存在的小旋涡就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渐渐向这边汇集。旋转的水面带起了阵阵的波纹,就像用刀片割划出了一条条的立体纹路似的。翻滚的波纹不时涌现出白色的浪花,蓝白相间的水涡就像一个巨大的雪球,越滚越大,就连在其正上方的庄天宇也感觉到了那因为高速旋转而带动空气发出的呼呼声。虽然感觉到了旋涡中心对自己越发强劲的吸力,但是他却因为另一股不知道的力量依旧没有移动分毫。
突然,一声尖锐的吼叫声毫无预兆地从旋涡中心响了起来。那震撼心灵似的声音让庄天宇全身一阵颤抖,还没有来的及回忆这仿佛很熟悉的声音从何而来,他就惊恐的发现脚下还在不断扩大的旋涡似乎有了点异常。原来越来越深的中心部分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错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慢慢升了起来。相比之下就好象整个旋涡都在向水中凹陷一般。直到水涡直至被中间涌起的水柱填平,庄天宇才敢肯定这不是他的幻觉。
水纹荡开了它最后一圈涟漪,天地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洪水停止了它的咆哮归于平静,天边的乌云似乎也累的一般挂在天际等待着什么。狂风也停下了它的脚步静静凝听着什么,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可在这寂静的背后,他却感觉到一股不安在涌动着。
脚下的大水显然并没有真正停止它的异变,短暂的宁静之后,慢慢的,一个水泡从水底深出升了上来,啪的一声在平静的水面炸开了花。接着一个,两个……无数的水泡竞相从水底冒了上来,前仆后继的相继爆开。水面就像瞬间沸腾了似的,白色的水花一股一股涌了上来。翻滚着的水浪越来越高,就像火山爆发的岩浆似的喷出了老远。就在水浪快要接近他的脚底的时候,那声响彻心扉的怒吼又从心底涌了出来。
在动撼天地的巨大吼声中,那看似静止的乌云又害怕地翻滚起来,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搅拌着浑浊的天空,使得乍明乍暗的天际更加的昏暗不清起来。整个水面也不安了起来,浪花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动着,那极赋节奏此起彼伏的白花就像在吹奏着一曲颂歌,迎接着什么的到来。空气中弥漫一股危险的气氛,凝固的空气让庄天宇呼吸也不由急促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股凝结的水柱突然从水面的浪花之中冲了出来。慌乱之余的庄天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觉眼前一个恍若熟悉的动物头像对着自己迎面冲来。在一声巨吼之后,巨大的冲力带着冰冷的洪水一下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那撕裂般的感觉让他一下狂叫了出来。
“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9
“没事的,没事的,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看着满头大汗的庄天宇尖叫着睁开了眼睛,那原本洒脱的眼眸里尽是惶恐与不安,似乎在梦里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凌霜下意识地用沾着热水的毛巾擦了擦他布满细汗的额头,安慰着说道,那轻柔的动作就像在拭擦着自己的一件珍宝一般,让刚刚从梦中惊醒的庄天宇一阵错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黄粱美梦。
发现床上人那呆滞的目光,凌霜还以为他还沉浸在她所不知的噩梦当中,不由略带担心地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这是村长的家里,可以放心的。”
“是……是吗?”庄天宇破天荒的害羞起来,径直躲开了凌霜那关切的眼神,略显结巴地问到。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亲密了,她故作镇定地拿下了手巾,站起身转过背对着庄天宇在装着热水的盆里拧了起来,不过一张白皙的俏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恍然若失的庄天宇偷偷瞧了瞧那秀气的背影,一下又想到了梦中那奇异的场景和那最后那条长长的似乎代表着某种东西的水柱,使劲摇了摇有点发痛的脑袋,逃避似地打量起了所处的地方来。
这是一间不太大的房子,朴素的布置甚至可以称的上简陋。房屋的围墙用一种浅黄色的砖块堆砌成,一个小小的窗户开在唯一的一张土炕对面,一朵朵的乌云不时从窗外飘过,让对阴沉的天气已经烦躁到极点的庄天宇一阵皱眉。除此之外,也就一些日常用品,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哎哟。”也许是在炕上待的太久了,庄天宇正想起身活动活动,却不小心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左手还打着绷带,看来是不久前滚下山坡时受的伤。
“这里的郎……郎中说只是一点皮肉伤,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在国外长大的她显然对郎中这种职业不太熟悉,只大概了解到是本地人对医生的一种称呼,拗口得向着正看着左右微蹙眉头的庄天宇解释到。
“哦,那就好,我想出去走走。”庄天宇听见伤势并不严重,这才放下了一颗心,对着凌霜说道。
“好的,我陪你出去吧。”想到他的伤也主要是因为自己才造成的,凌霜自己觉得有义务照顾他到完全康复为止,一向性格独立的她因此主动地提议道。
“哦……”庄天宇心里跳了跳,不敢再多说什么,草草应付了一句推开门走了出去。
时近傍晚,往常的晚霞早被那一片连绵的乌云所代替,阴沉的天空已经黑了大半,不少的小屋里已经亮起了油灯。这是一个平静的小山村,阡陌交错,远里尘世的喧哗,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宁静安详。一栋栋的土房错落有致的排布在这不大的山间空地,矮矮的房屋外表都抹满了草泥,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一些青苔已经爬上了墙面,微微龟裂的墙体似乎在述说着历史的变迁。在一些比较大的屋墙上,还雕刻着一些栩栩如生的小动物,虽然从外表看不出它们到底是什么,可那种生动的感觉还是传递了当时的一些信息。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每家每户都升起了袅袅轻烟。一些调皮的小孩正在泛着黑泥的小道上嬉戏玩耍着,那无忧无虑的稚嫩笑声在天边回荡着,仿佛又把人带入了那回忆的童年之中。看着陌生的两人,孩童们眨着可爱的眼睛盯了盯他们,相视一笑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玩乐了起来,只是下意识地远远避开了他们。
仔细观察了一下一些房屋的基石,庄天宇摸了摸那硬硬的墙壁。在那些隐约看见的图画旁边,还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规则的符号,似乎是一种未知的语言一般,对这些图片做着诠释。
“有什么发现吗?”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寻找那个老人家,凌霜看着他东瞧瞧西瞅瞅的样子,忍不住问到。
庄天宇摇了摇头,摸着那由长方形或者正方形砖块砌成的土墙,无奈地说道:“这里的房屋构造确实比较原始,使用的还是土坯砖和草泥,而且和现在所用的工艺不同,如果没有猜测错误,这里的建筑至少也是商周时期的。但是说就这些原因,应该还够不成老头一定要来这里的吸引力吧……”
凌霜只是耸了耸肩,对于他说的这些她还有点听不懂。主修生物技术的她对于其他事物,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更别说这些东西了。
“呀,小伙子,你醒了呀。”这时,那个向导突然在不远处叫住了两人,拿着一个手电高兴地走了过来一边说道:“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村长也确实见过那次那个人,你可以再去问问。”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庄天宇闻言欣喜地说道,不过看着向导背后的包袱又略带诧异地问到:“咦?老乡,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吗?”
“呵呵,是呀,老伴在家里还等着呢,而且这段路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认得,没有什么危险的拉。”向导爽朗地回答到,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他这样回去真的没有问题吗?天已经快黑了。”望着向导那矮小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手点那微弱的光亮似乎还在眼前晃动,凌霜有点担心地问到。
“没有问题的。”庄天宇淡淡一笑,对着旁边的凌霜略带深意地说道:“远方那盏等待的灯足以照亮他前方的路途,彼此的期盼成为了联系两人的绳索。如果我们能够理解他们之间的羁绊,也能安全的到达那边的尽头,那可是心的归宿。好了,我们回村长家吧,肚子也有点饿了。”
耳边还回响着庄天宇那低沉的话语,原本不羁的他却说出了一种能够直达她内心深处的话语,让毫无准备凌霜一下楞在了原地。
“理解吗?”望着那越来越阴沉的夜空,凌霜喃喃地说道……
“村长,谢谢你招待呀。这个是什么东西?”坐在村长家里那破旧的木桌上,油腻的桌面反射着墙角的灯光,印照在桌边的几人脸上,多出了一分温暖的感觉。
拿起前面盘子里放着的有点像烧饼一样软绵绵的东西,庄天宇摇晃了几下,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掉了下来,他不由好奇地对着旁边的村长问到。
村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身朴素的装束和一般的村民没有什么两样。花白的头发下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饱含着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贫困。一双满是老茧的手不时地抚抚颚下稀疏的胡须,昏浊的双眼盯着那不断摇晃的油灯,偶尔望望还在厨房里忙活的老伴的背影,露出一两点满足的神光。听见庄天宇的问话,老人家笑了笑,缺失了几颗门牙的他说去话来显得有点走风,但勉强还是能够听清他说的什么意思。
“那呀,在我们着叫做甘巴。是用粗糠加上糯米和成的,里面包着我们这独有的芳草制成的肉馅,外面的是芝麻粉,吃起来口感不错,你们尝尝?”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20:00
“哦?是吗?”庄天宇听完他的讲述,饶有兴趣得再看了看这个仿佛很好吃的东西,一下就咬了一大口咀嚼了起来。
“恩,恩,味道不错呀。”他又咬了大大一口,一边赞赏着一边对着正期待似得看着两人的村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真的吗?”凌霜心里嘀咕了一下,看着手上这个外形有点奇特的食物,尝试性地咬了一小口。
“咳咳!”毫无准备的她一下咳嗽了几下,差点就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那酸涩的口感加上有点刺激的味道,让她脸庞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但是碍于礼貌还是把这难以下咽的东西吞了下去。
“怎么?不好吃吗?”村长脸色有点变,这可是村子里招待贵宾的食物了,看这女孩的表情似乎很难吃的,不免有点生气。
望着手中还剩着大半的食物,凌霜甚至都能感觉到胃子的抽搐的抖动了几下,为难地偷偷瞧了瞧村长不善的脸色,使劲吞了吞口水,不得不把食物又凑到了嘴边。
“哎呀,你下午都吃了这么多东西了,现在一定不饿了吧,这个就给我了。”庄天宇突然凑了过来,伸出手就抢走了凌霜手中的甘巴,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看着庄天宇那狼吞虎咽的吃像和刚才的解释,村长的老脸也松了下来,立刻又招呼起两人来。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凌霜再大口喝了几口水,好奇地看了看旁边和村长打得火热的庄天宇,疑惑地摇了摇头。
“老丈,不知道你还认识这个人吗?”吃过晚饭过后,几人坐在硕大的火炕上,庄天宇拿出了一张老头的照片递给了正在抽着旱烟的村长问到。
“这个人呀,”接过照片凑到油灯边仔细瞧了瞧,直到眼睛都几乎要和照片接触的时候,他才恍然似得说道:“哦,我记起来了,上个月的时候这个人也来到我们这了。”
“真的吗?那他现在去了哪里?”一听老头确实来过这里,庄天宇心里一阵激动,连忙追问到。
村长却没有像刚才那样马上回答他,而是把照片递还给了庄天宇,拿起了长长的烟杆在炕边抖了抖,再抽了几口烟,这才慢慢地说道:“死了。”
“死了?”想不到经过这么多的曲折才找到这,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消息,两人不禁相互望了望,凌霜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同情,看着脸色僵硬的庄天宇。
“他……他怎么会死的?”庄天宇一下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喃喃自语地问到,一双眼眸里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他去了后山。”村长思考了良久,这才说到。
“然后呢?”半天也不见村长继续说下去,凌霜代替已经快呆滞的庄天宇问到。
“后山可是我们祖先画为的禁地,去了那和送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村长像看白痴一样扫了凌霜一眼,起身一边说道一边走了下去。
“你们没有亲眼看见老头的尸体?”庄天宇全身震了震,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希冀地对着村长的背影问到。
“这需要吗?小伙子,我们村从存在到现在没有谁敢违背祖先的禁令,一年前有伙人大胆地闯了进去,却只有一个逃了除了,却已经精神失常疯了一般,我劝你还是别存有什么幻想了。”村长背对着两人叹息地说着。
“需要,非常需要!”庄天宇兴奋地回答到,他相信老头绝对不是短命的人,现在一定正站在某个墓穴里大笑着吧。
“随你们了,别说我没有提醒过。”村长无奈地挥了挥手,现在的年轻是太卤莽了,不听祖辈的劝言,吃亏的总他们自己。想到被村民关在屋子里已经疯了的狗娃,他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你敢肯定是这一条路吗?”看着眼前杂草丛生布满了荆棘的小道,跟在正挥着砍刀开着路的庄天宇后面,凌霜怀疑地问到。
第二天早上,当听说他们要出祖先视为禁地的后山,村里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带他们前去的,即使价钱已经开了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高度。最后两人只得准备了一些必须的工具,顺着村长的指向摸索着向后山进发。
“看这些树枝断裂的痕迹,应该不是久前才造成的。这里是村子里的禁地,我想除了老头应该也不会有人来了,错不了的。不过,”庄天宇使劲地砍断了一根拦着道路的树根,头也没回地说道:“你在村子里应该安全一点吧,我已经告诉过你这里可能隐藏的未知凶险了。”
身后只传来那亦步亦趋的脚步声,甚至都能感觉到背后那吐气如兰的芳香。明显感觉到了背后那人的害怕,却对她的执卓无可奈何。继续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庄天宇再也没有说话,看着远方那繁茂的树林,一步一步追寻着老头的足迹深入了进去。
天空的乌云似越聚越浓了,还是早上却已经和傍晚差不多。阴冷的风在幽深的树林里乱蹿着,连绵起伏的树叶发出哗哗的流水声,给这萧瑟的林子增添了一分冷寂。如此繁茂的群山之中,竟然听不到丝毫的动物之声,只有空洞的风声在呼啸着,似乎述说着什么。乌云掩盖之下的阴影连成了一片笼罩在这山脉之间,怪石嶙峋的山峰投也了自己阴黑的眼睛,死死注视着这包裹在黑暗中不断前进的两人,期待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到了,就在这里!”拨开前面遮挡住的一丛树叶,一片略为开阔的空地展现在了两人面前。
蓬松的黑色泥土到处都是,一层似薄似厚的枯枝腐叶铺在了上面。在中间一点的地方,几块大碎石露了半截在地面上,其上潮湿的青苔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周围幽静的树林显得静悄悄的,冷风也停止了它的步伐,徘徊在林间不敢越雷池半步。这片在乌云笼罩下的空地,就仿佛一块死亡的坟墓,流荡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是这里?”凌霜下意识地靠进了庄天宇一点,左右警惕地看了看,不解地问到。
“这个,”庄天宇捡起散落在那些碎石旁边的一个有着长长的柄像铲子一般的东西,上眼闪过一丝熟悉的悸动,微笑着说道:“这个肯定是老头留下的。”
洛阳铲经过几代人的改良,比照着各种墓穴的不同,已经改进了许多,就常见的重铲和提铲,也比以前的工具好了许多倍。但也许是怀旧情节在做怪吧,老头一直很排斥这些加进了现代工艺的工具,一直使用的这种老式的洛阳铲。不过庄天宇也曾经和他一起干过,他用起这种老东西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比自己的速度慢,倒也让他佩服不已。现在在这种地方发现了老式铲子,那就肯定是老头的无疑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20:01
凌霜听见他的解释更是满头的雾水,不明白挖一个地的工具为什么也分的这么复杂。发现庄天宇正在翻看着随身带来的一些工具,她无聊地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起来。
“咦?为什么这里有个洞呢?”凌霜发现那堆碎石之间竟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深洞,呜咽的风声呼呼地从下面吹了上来,略一思索就知道下面肯定有空气流通,她不由好奇地问了出来。
“你也发现了吧?”庄天宇背上了整理出来的工具,毫不为意地对着凌霜露齿一笑,说道:“那个地方就是我要下去的,老头肯定是从这里进入地下的陵墓的,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线索留下来,你就在上面为我把风吧。”
“你……你独自一个人下去?”凌霜不自觉地环视了一下周围阴森森的树林,在乌云之下越发显得狰狞,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凉意,再回望了一下那个漆黑的洞口,咽了咽口水说道:“我还是和你一起下去吧。”
“OK,没问题。”对于一般盗墓者来说,墓穴上面如果没有人的话那简直就是找人的行为,但是对于一直是孤行者的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小问题而已,就算带上一个人也构不成什么负担,而且说实话,把凌霜一个人留在上面他也不是很放心。
“咦?”做好一切准备后,庄天宇最后仔细检查了一下洞口,却发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
“怎么了?”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的凌霜心里忐忑不安的,摸了摸腰间扣得紧紧的保险绳,眼睛左顾右盼心不在焉得向着庄天宇问到。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回答到。
老头的技术他是绝对佩服的,可是看这个洞口的放射状的形状,仿佛是用炸药硬性炸开的。对于炸药这些东西从来就不屑一顾的老头是绝对不会用上这招的。
“难道是村长说的那些人?他们也是盗墓者?”庄天宇心里暗自想到,却毫不迟疑地拉着保险绳跃身跳了下去。
“这里真黑呀……”拿着一个荧光棒左右晃动着,凌霜小声地在庄天宇身后说道。
“是呀。”嘴上毫无意义地回答着凌霜的问题,他的心思却完全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之上。
这是一个黝黑深长的隧道,从回声的时间来看,似乎长度还不是很短。照这个规模推算,那这所隐藏着的陵墓更是庞大。如果在平时,那他一定会按捺不住雀跃不已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下到这个陵墓,他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感。就像有一张棉纱覆盖在了自己的脸,异常难受,就连呼吸也不由的急促了起来。
“这个隧道修建的年代可能距离现在还真有点时间了。”感觉到身边的丽人也越来越紧张,从她那越发抓的自己更紧的纤手就知道了,同时也为了驱赶走心中那团阴影,庄天宇故做轻松地主动聊了起来。
“哦?为什么?”凌霜的注意力果然一下被吸引了过来,好奇地问到。
“你看看这周围的墙壁,”用荧光在周围的石壁上扫了扫,庄天宇解释地说道:“就在我们经验里,唐墓基本是墓砖搭起来的,砖之间没有粘合,搭成穹顶状的。而汉墓有墓砖并不常见,多为墓坑或坑上加木方。明清墓则多为砖结构,墓砖之间以石灰和铁片镶死,有的明墓墓顶甚至厚达两米多,也叫七辐七券墓顶。
看这个隧道的构造,几乎是用一整块巨石雕刻而成的,从那些细微的凿痕应该就能猜测的出。而且明墓距地面深度一般不超过六米,汉墓一般距地表十一二米左右,可从刚才那个凿开的洞的深度,至少也有四五十米,而且这个隧道还处于下倾的趋势,真正到达陵墓所在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深,所以,如果没有推测错,这个地方至少也是商周时代建造的了。”
“商……周?”
从灯光反照出的凌霜那迷茫的眼神中,庄天宇对这个生长在海外的女人一阵无力感,好象除了专业知识,她什么都不清楚一般。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是距离现在大概有四千多年的两个朝代。”
“哇,那不是和古埃及文明几乎同一时间呀。”凌霜想不到自己也会身处这几千年前的人所建造的陵墓之中,一时忘掉了恐惧,兴奋地说道。
“不错,古埃及有产生其文明的尼罗河,有神秘的金字塔,有那繁多的象形文字,也有发达的农业和像九柱天神、太阳神拉的神话传说,但我们也有那气势磅礴的兵马俑,有那傲视苍穹的万里长城,古老的黄河孕育了几千年经久不衰至今仍然不断传承的华夏文明,我们有殷墟和甲骨文,有抚育了几万万这片大地上所有民族的肥沃土地,也有盘古开天辟地的传说和女娲造人的神话,更有代表着所有炎黄子孙的龙的图腾,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无数的人们前仆后继的了解它,研究它,继承它,它就像一根有力的绳索,团结所有的中华儿女,难道这些不值得我们自豪吗?”
“华夏文明……”望着隐约的灯光下庄天宇那激动的神情,那双风一般的眼眸里现在却充斥着凌霜所不懂却又非常想了解的骄傲与自豪,不得不承认,现在他,有一股不能抗拒的吸引力,不断诱惑着她,让她有点沉迷的感觉。
“能告诉我多一点关于华夏文明的东西吗?”
“……好的。”
在咚咚的脚步声中,两人踏着黑暗轻声地交谈了起来。摇曳的灯光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那沉沉的关于古老的东方的种种传说在隧道里回荡着,带动着沉寂了不知道几千年的空气,传到了陵墓的深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门却又不太像的残垣断壁,庄天宇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一路到头他都发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那就是整个隧道竟然异常的干净,除了一些粉尘,连细微的碎石都不曾看见。而且整个石壁都有被利刃割划过的痕迹,那流线形的线条更像是一种艺术,连绵不绝,一直伸展到隧道的尽头。这个应该原本是石门的大石板,现在却从中间被硬生生破开了一个大洞,似乎还留有爆炸过的迹象,却又不完全像是炸药造成的。残留在石壁上的几块石门上,还隐约可以辨认出一些规则的符号,和在村子里的墙壁上留下的符号极其相似,完全可以肯定应该是同一时期留下的遗迹。
“你先等等。”拦住了正想跨进大门的凌霜,庄天宇凝重地说道。在未知的墓穴里,谁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陷阱,就是老头这样的好手,也有马前失蹄的情况,所以在可以小心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非常谨慎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20:02
瞧了瞧庄天宇那认真的神情,凌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好奇地探头忘了忘射出柔和光芒的大门里,停下了脚步,可是因为视线的关系对里面的情形看的却不是十分的清晰。
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把所以应变的情形都回想了一下,庄天宇慢慢小心地跃过脚下的几块大石,一脚踏进了石门那头。
陵墓的宽阔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脑中的设想,头顶那不计其数的夜明珠让人眼花缭乱,即使是一颗在当世也是无价之宝了,现在却是如此众多的聚集在一起,把这个宏大的陵墓照耀的纤尘可见。一个高高的台子伫立在整个陵墓的正中,台子周围的阶梯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流动着晶莹的光泽。在石台上面放着一副没有棺盖的棺材,配合着陵墓里面数不胜数的尸体残骸,不禁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里面有什么吗?”许久不见庄天宇回应的凌霜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担心,大着胆子跟着走了进来,看见他正站在前面发着呆,不由也随着他的目光打量起了周围来:“哇,好漂亮的宝石呀!”
女人永远对这些闪亮的东西非常喜欢的,就连一向冷淡的她也毫不例外。顺着那些犹如璀璨繁星一般闪亮的夜明珠往下瞧,庄天宇心里醒悟地大叫一声糟糕,还没有来的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听见身后的她惊声尖叫了起来。
“好……好多尸骨呀!”猛然一见成片的人骨错排在自己的眼前,虽然学生物的时候也接触过人的骨头,但如此众多的人类残骸呈现在眼前,任谁也不能做到面不改色。下意识地死死搂着庄天宇,头紧紧地埋在他宽阔的背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更加可怕的东西一般,凌霜却丝毫没有觉察到此时动作的暧昧。
虽然在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也被着残忍的一幕所吓到,他从事的职业也让其见识过不少尸骨,陪葬的骨骸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尤其是商周时代的,因为陪葬成风,每个墓穴都有这种情况。可是拥有如此大规模的陪葬人数的陵墓,在他的认知里面却是头一回遇到,其中也不乏一些怀孕的妇女和未成年的儿童,死法更是触目惊心,让他心惊胆战的。可是长久训练出来的胆识还是让他很快回复了过来,把注意力放在对其年代和事由的分析上。
感觉到背后紧搂着自己的人儿的害怕,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让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发自内心的怜惜。和对怜儿的疼爱不同,这让自己原本平息的心情又再次波动起来的感觉,使得他有种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就希望这样一直继续下去的欲望。
不过显然凌霜也是一个相当坚强的女人,经过了刚初的害怕,慢慢适应的她也渐渐接受了这里的一切。恍若无意地轻轻地离开了庄天宇结实的背,偷偷瞥了一下那被自己打湿的衣服,她白皙的俏脸止不住一阵红晕闪过,连忙转过头装做打量起其他地方,避开了庄天宇那关心的眼神,不过却连那细腻的颈脖也红了一大片。
“这里……这里是干嘛的?”看着庄天宇竟然从台阶走了下去,凌霜左顾右盼地看了看,最后一咬牙还是跟着走了下去,不过为了分散自己对那些阴森森白骨的恐惧,一边走着一边问到。
“看这里的场景应该是一个祭坛吧……”走在那些紧紧交缠着的尸骸之中,诧异地看着满地散乱的青铜器,庄天宇不敢相信地喃喃说道,几乎都已经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这是什么东西?”在靠近中部那个平台的地方,那些吓人的骨骸也少了许多,慢慢习惯的凌霜不由也放下了心中的恐惧,饶有兴趣地观赏起周围遍地的青铜器来。这时,她指着庄天宇脚下的一个造型奇特的东西好奇地问到。
这是一个像现代酒瓶的青铜器,下部方方正正的,中间被挖空了,四面个开了一个方形的小窗。上面的瓶颈部分镶嵌着一个提把,各用一个精细的倒置兽首衔接着。整个青铜器的造型古朴淡雅,周身的纹路更加衬托出其的精贵,让人一见就知道不是凡品。
庄天宇轻轻拿起这个碧玉色的青铜器,眼中止不住地露出兴奋的光芒,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他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慢慢说道:“这个叫做兽面方纹卣,是古时的一种酒具,你看见中间那个中空的地方没有,就是人们用来放置炭火用以美酒保温的。从这件青铜器通体雕饰的兽面纹和蟠虺纹来看,应该是属于商周时代的产物。在商朝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青铜卣都是圆形的,而这个青铜器却是方形状的,应该是受了中原青铜礼器风格的影响。”
望着这随手及的众多青铜器具,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震惊一世的珍贵宝物。庄天宇的心脏就像被注入了兴奋计一般,咚咚地跳个不停。
从他的话语中,凌霜只知道了这是一个古时候喝酒用的东西,对于其他的却是听的一头雾水。没有理会还沉浸在这些难得一见的珍宝中的庄天宇,她慢慢越过他走上那个就仿佛蕴涵着流水一般的那个高台。
蹋在那奇异的石阶上,柔软的感觉丝毫让人不觉得脚下有支撑之物。那种犹如踩在云端的感觉让她不禁在这仅仅十几阶的石梯上驻留了许久,久久舍不得离开。
“恩?”跟着凌霜走上高台的庄天宇却没有她那么浪漫,注意力全被这个奇怪的用一种黑色石质材料制成的无盖石棺所吸引,就在仔细打量的同时,却发现在石棺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一般。
“老头子!”悄悄走到石棺后面的庄天宇丝毫没有想到,在那后面躺着的竟然会是他一直寻找的老头,因为视线被石棺所阻挡,所以他们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发现他。
“他怎么了?”听见庄天宇喊叫的凌霜立刻跑了上来,看着一个老人面色红润地躺在地上,不由向脸色已经有点发白的他问到。
“他……他……”右手轻轻按在老头的手腕上,庄天宇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我来看看。”凌霜发现庄天宇的神色有点不正常,连忙走过来蹲下下去,翻了翻老头紧闭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颈项,反复几遍以后,只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想不到找了这么久,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答案,庄天宇心中就像突然被掏空了一般,嘴里一遍一遍地念叨着。
对于他们这个职业,从入行的那一天起,其实就有了死亡的准备了。可是当真正面对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像平时所想象的那么坚强。回想着从老头第一次带自己盗墓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断地告诉自己说不定这个墓穴就是他自己最后的埋葬之所,所以他才会完全的排斥用炸药这些强制性的东西,因为他可不想自己的墓穴是一个四体通透的窟窿。
“遭了!”庄天宇突然一下想到了什么,脑子里老头的形象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快走!”来不及向一边正想询问什么的凌霜解释什么,庄天宇拉着他就往高台下面跑去,因为太过慌乱,沿路那枯朽的尸骸不断地被两人所踩乱,变成一阵阵的白粉飘散在空中。
“咳……怎么了……咳……”一讲话就被空气中的骨灰所呛到,凌霜还是一边被他拉着一边艰难地问了出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20:02
“老头是中了这个陵墓里面的一种有毒地气而死亡的,从他那死后已经红润的脸庞就可以看出。这种毒气无色无味,中了以后人就会觉得困倦异常,往往在睡梦中就一觉不醒了,时间间隔一般不会超过十天,就是现代的医学也不能探测出这种只存在于千年古墓里的毒气。”庄天宇咬着牙奋力地往隧道口奔跑着,他可不希望就丧命于此,尤其还有一个凌霜在身边。
荧光棒的光芒在隧道里面不要摇晃着,乍隐乍现的光亮在原本阴暗的通道里面显得诡异无比。急促的脚步踏着慌乱的节奏在空荡的空间里面回响着,凭空增添了一丝紧张的气息,让整个空气也凝重了起来。
“哎,怎么了?”在前面领路的庄天宇突然停了下来,来不及躲避的凌霜一下撞到了他的背上,摸着有点发痛的身子,她略带恼怒地探出口问到。
“那边……”庄天宇深深皱着眉头指指前面不远处说道。
顺着他的手指,凌霜望了过去,心里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本通畅的隧道如今却被一堆大小不一的碎石封得死死的,不时还有一两块小石头从上面滚落了下来,似乎在嘲笑两人一般,那沉重的感觉似乎连呼一口气也会被弹压回来的似的,沉闷得让人烦躁。
“怎么会这样?”凌霜双目无神地喃喃说道。实在不敢想象后果的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似乎突然离开了自己好远似的,空气停止了流动寂静了下来,咚咚的心跳声就像催命符一般在耳边回荡着。
“看到那根绳头没有,没猜错的话就是我们的安全绳了。”庄天宇摸了摸那潮湿的挡路石头,冰冰冷冷的,他皱着眉头预期沉重得猜测道:“外面应该正在下着暴雨,使得原本就不牢固的洞口开始了塌方,这才掩盖住了洞口。我们还是往回走走,看看有其他的出路没有。”
非常明白盗墓洞口被封意味着什么的庄天宇只得强自镇定地说道。许多大的陵墓都有各自隐藏的暗道作为修缮者最后离开的通道。不过大部分的这种通道都会从外面封闭住,以防止墓穴被盗。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此了,从来路是绝对不可能出去的了,而且必须在墓地里面的毒气散去之前出去,就连他也不免有点慌乱起来。
“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呢?”
无力地坐在那刚才骇异为舒服的奇异石阶上,背靠着那黑色的石棺,凌霜望着头顶那依旧灿烂的墓顶,语气空荡地问到。
“不知道,不过能够和一位美人生死同穴,也算上天对我不薄了。”庄天宇一边翻看着老头遗留下来的一些奇怪笔记,一边打趣地说道,似乎死亡的威胁已经离开他了一般,那洒脱淡然的微笑让凌霜也不由得放松了起来。
经过两人刚才的一翻仔细搜索,基本已经放弃了寻找出路的行为了。感觉到全身开始有了懒懒的感觉,软绵绵的似乎什么都不想做,庄天宇知道两人也中了和老头一样的墓穴之毒了。毫无办法之下,只得回来陵墓里面等待起来。到底在等待什么?两人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说什么呢……”凌霜白了一脸坏笑的庄天宇一眼,自从知道下意识地明白可能已经出不去以后,她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死亡的威胁似乎无意间解开了她平日的束缚,眉宇之间也不再那么的冷酷,柔和的秋瞳更增添了一分往日所没有的风情。
“对了,说说那个叫怜儿的小女孩吧。“无聊的她不经意地说道。
“怜儿……”一下想到如果自己出不去了,那还躺在病床上的怜儿该怎么办?庄天宇不禁楞了一下,心中就像被铁锥突然狠狠扎了一下般,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涣散地喃喃念道。
“对……对不起……”醒悟到自己说错话的凌霜看着庄天宇那微蹙的剑眉,心里莫名一痛,手足无措地担心道。
“呵呵,没什么的,”庄天宇用力甩了甩头,把那无谓的烦恼强行地驱除出脑海,瞧了瞧凌霜那饱含歉意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怜儿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那年我刚毕业……”
“真是苦了你了,”听着这个男人的述说,凌霜不由地对他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原来在他不羁的外表却掩藏着如此多的无奈与心痛,和自己的经历比较起来,似乎他的生活更加的艰辛,可是他却比自己活的更潇洒,更坚强。
“你呢?看你和严老的关系似乎……”庄天宇下意识地不想过多的谈论怜儿,因为他十分的讨厌心底那种不安,只有转移话题似地问到。
“你是在报复吗?”凌霜眯着一双秀气的眼睛,柳眉微蹙了一下,嘟着嘴疑惑地转头盯着他问到。
“不敢不敢。”瞟了一眼凌霜那性感的红唇,此时的她丝毫没有了平日的冷漠,就像一座冰山溶解似的,那略带调皮的神情让庄天宇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连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和她直视。
“好拉,放过你拉。”凌霜一点没有觉得自己和平时有什么区别,而且似乎现在的自己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来的愉快,来的轻松。她嗔了庄天宇一眼,这才淡淡地说道:“我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里,爸爸一直告诉我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看着别人的有爸爸妈妈疼爱,我却只有一个把自己当作包袱的爸爸。从那个时候开始,也许是为了平复那幼稚的心灵吧,我在不知不觉间把妈妈当成了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一直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我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两年前我爸爸因为事故去世了,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以前妈妈留给他的地址。当时我看见记载着那陌生地址的笔记本,第一个感觉就是想撕裂她。最后我还是把它保存了下来,在读完了博士教程以后,我还是决定前往中国一趟,我要问问,为什么,为什么当初生下我以后却要狠心的离开我,我要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童年是这样度过的?”
庄天宇静静地看着有点激动的凌霜,见过许多人间的悲欢离合的他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以后的变化。可是这次却仿佛十分的让他心通,那随着心脏一阵一阵涌出来的随裂感让他似乎尝试到了一点点辛酸的感觉。
“当我找到妈妈的那个时候,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震惊,她的幸喜,她的安慰,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让我一下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面对她。可是我还是牢牢得记着爸爸告诉我的,是妈妈抛弃了我们。就当我一直秉承承着这个借口来抵抗着那不断侵蚀着我的亲情时,我这才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原来因为我爸爸背着自己的公司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结果被妈妈发现了。在苦苦哀求之下妈妈也忍气吞声地没有去告发他。但是后来他的事情还是败露了,而证明的关键又恰恰回到了妈妈的身上。因为当时我刚刚生了下来,为了不让我受到伤害,她放弃了举证,使得他因为证据不足而被当庭释放。可以他一直怀疑是妈妈告的秘,因此借此经常毒打刚刚生育完的妈妈。在实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妈妈申请了离婚。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20:03
因为当时严伯父和妈妈走的很近,因此他借口妈妈和其有染,法庭也因此推断过错一方在妈妈,把我判给了爸爸。当时因为家里出了事,所以妈妈也只好先回到了中国,可当她再次到了美国准备看我时,爸爸却搬家了,只留下了一栋已经易主的房子,却再也找不到爸爸的踪迹。而在那时,我也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爸爸会经常带着自己搬家,就是为了不让妈妈找到自己,为了报复所谓背叛了他的妈妈……”
“你很痛苦吧?当心中所坚持的东西刹那间崩溃的时候,那种空虚与寂寞是最折磨人的了。”庄天宇怜惜地看着眼前憔悴的凌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望着那对明亮的眼眸里的关心,那默默的柔情让凌霜冰冷的外壳一下完全融化掉了,那股一直支持着自己的力量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双腿一软就轻轻扑到了庄天宇那宽阔的怀抱中。
“就这次,就在临死的这次放纵一下吧……”感觉心灵疲惫不堪的她在心里挣扎地对自己催眠似得说道,一行清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感受着怀中那娇弱身躯的微微颤抖,庄天宇双手慢慢搂住了这个外表冷漠内心却柔弱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为自己会坦然面对死亡的他平静的心湖突然绽起了一层的涟漪,一股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的执念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霜,”庄天宇好象并不知道害羞为何物,面不改色温柔得把凌霜火热的娇躯移开了少许,注视着她泛着泪花的双眼,坚定地说道:“别害怕,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
“真……真的吗?”听见他那亲昵的称呼,凌霜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的通红,可是内心却极其享受的感觉和平时一贯养成的冷漠似乎突然摩擦出了火花,使得她暗自惊叫了一声连忙退后了一步,脱离开了庄天宇的怀抱,转过身再也不敢看他一眼,甚至连他刚才说什么都没有心思去理会,只顾及得上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脏。
庄天宇对于凌霜的反应毫不为意,微微一笑,再次仔细的打量起整个陵墓来。
这个陵墓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已经知道的商周时代的墓穴,更异于其他朝代的古墓。就如此一个孤零零的墓室,丝毫没有一个耳房什么,与其说是一个墓穴,不如说是一个古代的遗迹。除了那为数众多精美的足以震惊世界的青铜器,那些几乎有上千具的尸骸也让他注意不已。
这些尸骸有个共通的地方,那就是全部都是面向着这个高台匍匐而死,就好象画面定格在了他们朝拜的那一瞬间似的。即使相隔了几千年,站在这高高的石台上,他都还能感觉到那万人膜拜时的震撼与神圣。
“恩?”就在眼光扫过那白生生的尸骸时,他的眼光不禁为一个小小的不和谐的地方所吸引。
“怎么了?”久久不见庄天宇有什么举动,恢复了正常的凌霜好奇地问到。
“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快速地走下了石台向着陵墓的边缘走去,一边对着身后跟着的凌霜说道:“我应该知道那隐藏着的最后通道在哪里了。”
站在那冰冷的石墙前面,庄天宇伸出手慢慢摸了起来,不时还用手指这儿敲敲那儿打打的。
“你在干嘛?”站在一旁的凌霜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不解地问到。
“你看见那个小孩子的尸骸了吗?”庄天宇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一具明显小于其他尸骨的尸骸说道:“这里所有的尸骸都是面向石台的,应该当时正在进行一项浓重的仪式,但可能因为时间太冗长了,所以这个小孩子忍不住想偷偷的跑出去玩耍,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所有的人在同一时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所杀死,才会造成我们如今看到的场面。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孩爬出的方向并没有正对着大门,而是面朝这一面的石壁,因此我大胆的猜测,那个隐藏的通道这个小孩可能无意间发现了,所以才会趁着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从那偷溜出去。”
听着庄天宇的描述,凌霜也不由地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也是极大的,不过她还是皱起了眉头小声地说道:“可这个孩子也就那么高,因该够不着那隐藏的暗门机关吧。”
“对呀!”正在忙活着的庄天宇听到凌霜无意间的喃语,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激动地抬起脚踏了踏所处的地面。
青石铺成的墓地发出咚咚的清脆回声,就是凌霜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两人兴奋地对望了一眼,迫不及待地合力搬开了那仅由一层石扳掩盖着的秘道……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原本有点浑浊的脑子也为之一清醒。陵墓里面的毒气虽然能够在无形之中至人于死地,但是如果熬过了那段时间,毒性却会自己释去,只是过后有点乏力而已。
“把那个老人家的遗体留在里面好吗?”凌霜大口地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劫后余生般地问到。
看着那红彤彤的娇靥在自己的眼前毫无顾及地绽放着她最自然的一面,庄天宇突然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听到她提到那已经湮灭于人世的老头,心里又不由一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老头的经验比我不知道丰富多少,他说不定在还未中毒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有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他还是义无返顾地留在了那里,为的,也许就是这些东西吧。”
摸了摸背包里面的那堆东西,两人不禁一阵默然。在老头的遗体旁边,庄天宇发现了一本笔记和一张拓印着许多奇怪符号的皮纸。经过他的搜查,发现那皮纸上的符号就是一边石棺上雕刻着的。而那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和那些符号相对应的一些解码,看来是老头翻译出的那些符号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力量让他竟然不顾生死也要翻译出这些符号隐藏的含义?也许秘密就在这本记载着老头最后心血的笔记里面吧。
“老头的愿望就是能够见识许多未知而又珍贵的古物,如今他安眠于此,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忍住心中那不断涌出的苦涩,庄天宇安慰似地说道。
也许也不想在纠缠在这让他苦闷的问题上,凌霜歉意地瞧了他一眼,转移话题地说道:“对了,这是哪里?似乎和我们来的地方不太一样了?”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庄天宇仔细打量了一下所处的地方。这是一个从地底延伸出来的小石洞,仅可容一人通过。外面苍翠的松柏郁郁青青,连绵的山脉树阴成林。阴冷的天空给原本就幽深的林子增添了一分湿气,一条石板铺成的小路在清幽的林中蜿蜒盘转。隐隐从不远还传来一阵阵嘈杂的人声和汽车的轰轰声,在这安静的林子里显得异常的清晰。
“怎么了?那些人说什么吗?”听不懂河南话的凌霜好奇地看着一脸惊讶的庄天宇问到。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20:04
“荆……荆山黄帝陵……”庄天宇侧而听闻,当那些声音进如耳膜之时,却不敢相信地看着那远处直插云霄的山峰,喃喃地说道。
中国文化有文字的出现,是人类由蒙昧进入文明的重要标志,也是中华文明作为世界古老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中国文字出现很早,经过相当长的原始文字阶段后,才逐渐发展成为完整的文字。在新石器时代原始社会母系氏族繁荣时期,陶器上已经有了刻画符号,龙山文化遗址就曾出土这样的陶片。在夏朝时期的二里头遗址里出土的陶器上,也发现了10至20多种刻划符号,其中有些已经接近甲骨文。
作为一个也算专业的盗墓贼,庄天宇在书法辩识上的造诣虽然还不敢说能和老头一较高低,但是对于一些只具虚名的人来说,却已经算是个中好手了。从远古时期的那些难懂的符号,到慢慢被人所认识的甲骨文、金文,再到各朝各代所盛行或者没落的字体,他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可是看着手上拿着的这块可以说是老头用生命换来的皮革,虽然受于工具的限制拓印的并不是很清晰,但是上面那些规则的符号在灯光下还是隐约可辩。但结合着老头的那些笔记,他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望了望怜儿那安详的脸庞,他叹了叹气,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旁边,轻轻依着墙壁,望着那好不容易出现的皎洁明月,思绪却盘旋在脑中的这些神秘字体上不可自拔。
自上次从河南回来已经有几个星期了,而他和凌霜之间的关系也不知不觉间变得有点微妙起来。似乎想不时得看看对方,可当真两人相对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点烦躁的他只有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老头留下的东西上,这样才勉强得暂时忘记了那些从来没有经历的悸动,这样也让他有种逃脱大难后的轻松感觉,因此也就下意识得越发得迷恋起这个解谜工作来。
仔细观察那些规则的符号,方方正正,长和宽都以惊人的相同比列排列着。分别从每个字体分析,几乎都已经具备了中国书法的几大要素。每笔用笔线条严整瘦劲,曲直粗细均备,而且笔画多方多折。从结字上看,文字在规则的方块内曲折变化,虽大小不一,但都比较均衡对称,显示了极其稳定的格局。而且从章法上看,虽然受到棺木大小和形状的影响,但仍然表现出了镌刻的技巧和书写的艺术特色。
这些都毫无疑义地显示出了这种字体的成熟性,可是在所有文献和资料中,却丝毫没有一点的记载。此时的庄天宇,就好象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对那满眼的汉字,虽然觉得应该明白,却无奈地发现一个字也不认识,全身都充满了一种无力之感。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都通宵地研究这些文字,也许是上次的古墓经历实在耗费了太多的精神,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过来,靠在墙壁上的庄天宇,竟然觉得眼皮有点沉重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慢慢闭上了眼睛。
阴黑的云层浓厚了起来,天上的玉盘又被乌云所吞噬,月光渐渐被黑暗所吞没,天地之间再次被黑色的幕布笼罩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病房里柔和的壁灯这时也微微闪了闪,明暗相间的灯光在庄天宇那刚毅的脸庞上晃动着,增添了一分诡异的神色。
在他右手拿着的皮革上面,那些原本模糊的字体却一点一点显露了出来,就像有人用毛笔顺着字迹笔画着一般。从第一个字开始,到最后一个字结束,一气合成的笔锋就连现在最著名的书法家也自愧不如。当最后一笔显现在这陈旧的皮革之上时,所有的字迹都突然泛出了一层淡淡的蓝光。光线倒影带洁白的墙顶,就仿佛放电影一样清晰可见。
突然,静止的字体就像平静的湖面被石子搅动了一般,荡起阵阵的涟漪。抖动着的每一个字都像有了生命似的游动了起来。所有的字在有限的平面内不断组合,又不断分离着。就好象小孩子的填词造句似的,那些神秘的字体似乎在正组合成一句句的语言,在告诉着什么。
光彩四溢的病房因为在深夜所以并没有被它人所察觉。窗外的风似乎吹得更猛烈了,黑暗仿佛想掩盖这射出光芒的一幕,越发的浓烈起来……
茫茫平原一望无际,劲风刮着长长的杂草犹如波浪一般起伏着,嘹亮的苍鹰鸣叫声顺着风势传到了地平线的尽头,回荡在空中。辽阔的边际似乎和天空相互辉映,蔚蓝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朵翻滚着的乌云,在旷寂的明空显得异常的突兀。漫天的飞沙走石席卷着残根败草弥漫在这广阔的天际。震耳欲聋的擂鼓声此起彼伏,各种动物的嘶叫声、打斗声犹如洪水一般向耳边涌来,震得耳膜一阵阵发痛。在扬起的飞尘中,隐约可见许多奇形怪状前所未闻的怪物在疯狂地搏斗嘶咬着,不时传出一两声临死的悲鸣,和着散发在周围清晰可闻的喘息声和浓烈的血腥味,漫布在天空之中,让人心里一阵反胃。
浩大的战争在慢慢扩延着,在远离战场的两边,各自静立着两只军队,从起整齐的装备和精良的武器,所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和现在正在交缠之中的乌合之众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在其中盔甲较为华丽的军队一边,一顶珠光四射的宝车被簇拥着。精细的黄帘搭在散发着淡淡檀香味的车窗上,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车子周身雕刻着八条飞龙和八只彩凤,祥云彩瑞,穿梭其中,龙飞凤舞之间栩栩如生,似乎呼吸瞬间就会跃然而出。巨大的车轴度着闪亮的黄金,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极其精确地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散射的阳光绽放出五彩的颜色,映照在流金的车轴上,相互辉映,带给人一种梦幻的惊讶。
在这略显奢华的宝车里,一个头带金观,身穿镶金大袍面白唇红的中年人正微闭着眼睛正襟而坐。
一柄连鞘古剑竟然丝毫不受物理定律似的悬浮在他的身边,藏青色的剑柄处刻画着圈圈盘旋交错的螺旋纹,在每条相间的两条纹迹之间隐约刻画着许多的古代异兽,造型精美别致。在剑柄和剑身的连接处,两个大大的造型典雅的古字突显了出来,似乎还有一层晶莹的光芒流动其间。相对于华丽的剑柄,剑鞘却显得朴素许多,就像随意从拿弄来的一柄普通剑鞘随意套上似的,但是也丝毫不能掩饰其夺目的光芒。
远隔战场的那边,和他们对立的是一群奇形怪状的怪物。形形色色的怪物多的不计其数,身上穿着盔甲,手里拿着锋利的矛,尖利的戟,巨大的斧头在他们手上就像玩具一般轻巧,和对面那些纪律严明的人类军士不同,这些怪物都这一堆那一伙的三三两两打堆站着,就像在游戏一般,只是偶尔抬头看看硝烟弥漫的战场,对那些低级山妖精怪的打斗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在这群妖怪当中,有一个正坐在一块高高突起的石头上的怪人,周围的几米的范围类都没有怪物靠近它,从其他怪物不敢直望他的略带恐惧的眼神中,知道他一定是这群妖怪的首领了。
他身长数丈,赤裸的上身肌肉鼓鼓的,似乎里面蕴涵着无穷的力量一般,只有一条虎皮披在腰际,粗壮的脚趾犹如牛蹄一般结实。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是古铜色的,仿佛钢铁铸就的一样。在他的额头前面,有两只竖起的螺旋状尖角,散发着阴冷的寒光。在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旁边,两簇毛发直挺挺地竖立着,好象剑戟似得直指天空。铜铃似眼睛竟然有四个,成方形排列在黝黑的脸上,乍一看着实让人害怕。
在他左边小腿的地方,用一些草药草草的包扎着,从那细长的范围来猜测,应该是在战场上受了不小的伤,能够把他伤成这样,看来对方也是个非常内厉害的角色。这妖怪周身有一条淡淡的黑气缠绕盘旋着,出于脚底,止于眉心。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黑线两边并不平整,就仿佛有无数根细小的触手似的,正缓慢地吸收着空气周围的力量,不断提供给这个妖怪无穷的力量。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20:04
而此时的他正挺直着腰透过弥漫着黄沙的战场注视着敌军主帅那显目的宝座,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狠狠抓起旁边石盆里和着铁块、沙石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发出喀吱喀吱的声音。
战场上的胶着状态随着双方源源不断的补充兵员而继续着。那个中年人显然是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紧闭得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看着那烟雾弥漫的远方,轻轻挥了挥手,修长的中指尖在旁边悬浮着的宝剑上弹了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回响。
这微小的声音却仿佛一根锋利的针一般刺穿了战场上嘈杂的嘶喊声,直冲天际,响彻云霄。伴随着这几乎让所有人心中一颤的回声,原本盘旋在上空中的那团乌云越聚越浓,整个天空慢慢被其笼罩了起来。随着光线的暗淡,阵阵闷雷声夹杂着耀眼的闪电急涌而至。空气仿佛一下凝重了许多,一些刚才还打斗在一切的妖怪这时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一双双血腥的眼睛略显得惊恐地望着骤然变化的天空,心里同时都升起了一层战栗的阴影。
那个妖怪之王这时也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混沌神棍,咬牙切齿地狠狠盯了盯天空中最黑暗的一处,任凭那突如其来的烈风吹拂着自己的战袍,一动不动地仿佛一尊雕像,就连旁边有人靠近了也没有觉察到。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突然犹如利剑一般劈开了混沌的天际,被漫天的乌云所覆盖的阳光仿佛一道力柱似的贯穿天地。那耀眼的光芒在乌黑的天空尤为显得突出。就在所有生物都惶恐不已的时候,一条龙却从光柱中缓缓从天而降。
说它是龙,却又有点差别。长长的身体遍布细小的龙鳞,在阳光下反射着灼灼的光芒。常常的棘脊支撑着整个身子在天空中盘旋着,硕长的尾巴随意一甩,一股巨大的冰冷气劲便直涌了出来,反衬着那金黄的阳光甚至都还能看见丝丝雨雾凝结。头长吻尖,扁长的鼻子和小小的眼睛配合在一起,却有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耳朵半隐半现的掩在颈部的一小撮毛发内,眉骨高挺,嘴巴在偶尔的开合之间露出那锋利的牙齿,让人胆寒。两只淡绿色的质角耸立在额头处,却没有现在描绘的龙的那细长的胡须,整个造型显得头细腹大,可其蕴涵的力量却不容让人忽视。
正在天空首尾相接盘桓旋转的飞龙,眼睛一下望见敌方阵营里面的妖怪首领,仰头长啸了一声,龙尾对着那一方用劲一甩。只看见无数的冰雹和着倾盆的大雨突然凭空而至一般涌向了毫无准备的敌方阵营。天空的乌云也仿佛受到了号召似的,转化为阵阵暴雨对着下面的人倾斜而下,一时之间,整个天地雷雨交加,伴随着硕大的冰雹砸在泥泞的大地上,溅起无数的污泥。
巨大的喊杀声在雷电的轰鸣中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双方原本按兵不动的那两只军队也加入了进来,战况更加的惨烈。鲜血在飘飞着,凄惨的悲叫声此起彼伏,残肢断臂带着血淋淋的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血丝。倒下的妖怪又被后面拥挤上来的同伴或者敌人践踏着,惨叫两声便这样血肉模糊的被活生生踩死。随着两对正规军的加入,死亡的速度越发的加快了起来。两对人马就像两只锋利的尖锥,划开了胶着着的战场,在中心地带相遇了。死神似乎就在身边盘旋着,那阴森的镰刀就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之上,一不注意,就划过细嫩的颈项,看见地狱的大门向自己慢慢打开。
密集的雨幕让视线也模糊了起来,贯彻天地的龙吟声再次在所有生灵的耳边响起。伴随着长长吟叫声,一道粗壮的水柱刺过漫天的水幕横直着冲向了妖怪首领所在的地方。巨龙张牙舞爪地死死盯着因为雨雾的影响还没有觉察到的妖怪首领,那锋利的爪牙闪烁着阵阵寒光,在瓢泼的大雨中划过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下来。
觉察到空气中袭来劲气,那熟悉的气息让他心中的怒火一下狂升了上来。小腿处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又在莫名的发痛,似乎在提醒着他那难以抹去的耻辱。不败的他怎么能够输给那一条长虫?不过还没有等他有所举动,身边一个巨大的身影便蹿了出去,迎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敌人挥动了长杖。
能够在自己的身边而不被发觉,而且体形比自己还魁梧壮大的,那就只有是他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为了战争最后的胜利,首领还是按捺出了那出战的冲动,放心的把那条龙交给了他对付,自己又警惕的注意起那依旧巍然不动的华丽宝车来。
空气似乎也随着那刚利的龙爪与坚实的长杖的撞击而颤动起来,扭曲的空间仿佛爆炸似的,强劲的冲击波四散开去,一些躲避不及的小妖就这样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绞杀成了灰烬。撞击一下接着一下,仿佛泉涌似的劲气不分敌我的射向周围所有的生灵。惨烈的战争还在继续着,但是已经没有退路的双方,似乎都感觉到了尾声的来临。到底是谁会获得大地的主宰权,就看到底是谁奏响最后的升华之曲了。
被拦截了进攻的巨龙狂暴地不断抓咬着前面的这个巨人。那长长的绿色拐杖被他舞弄着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般,让它丝毫不能前进半分。这个巨人身体又比那首领高大了几分,就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山一般。手重挥舞着一根和其体型相配的巨大拐杖,虎目中射出兴奋的光芒,同时随着一次次于飞龙那强烈的撞击,嘴里也不断大声吆喝着什么,似乎在为自己助威一般。
最让人注目的就是,在他的耳垂处,分别有两条小蛇盘旋其上。不注意观看还会以为是装饰品。这一青一黄两条小蛇此时正狂吞着长信,恶狠狠地蠕动着身躯盯着袭来的飞龙,那阴森的利牙闪烁着阴森的光芒,让人不寒而颤。
就在巨龙慢慢急噪起来之时,却无意之见发现巨人双脚之间似乎总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点空隙。也许是因为长的太魁梧结实,所以虽然长杖能够护住身体的大部分地方,但是总有遗漏的地方。丝毫没有犹豫,就在那空隙再次出现的前夕,长龙再次高声鸣叫了一声,张嘴吐出了一股白色的雾气直扑向毫无准备的巨人。
冰冷的气息夹杂着坚硬的冰块砸了过来,绝对零度的寒冷似乎也让空气发出的哧哧的凝固声。巨大的身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一层雾气笼盖了起来。接着又被连绵的倾盆大雨冲刷殆尽,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个面露惊讶略带愤怒的冰人。
那条龙没有任何的逗留,立刻从他的身边灵活地飞了过去,就在长长的龙尾刚好扫过巨人时,那层看似坚实的冰层却一下龟裂了开来。再厚实的冰块对巨人那粗糙结实的皮肤来说都和捎痒一般,冷冻仅仅是阻碍了他的行动一下,又回复了正常。看见自己的对手竟然跃过了自己扑向了那个首领,满腔愤怒之下他使劲地抡起了武器,对着还没有来得及跑开的龙尾巴狠狠砸了下去。
也许是过于相信巨人的势力,首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敌军首领的动静之上,当飞龙那开天辟地的一击袭来时,他已经是躲避不及了。就在那犀利的龙爪快要碰到其身体的时候,那层看似飘渺缠绕在首领身边的黑气突然黑光大盛,犹如实质的黑丝竟然硬生生挡住了飞龙那势在必得的一击。
黑色的雾气一下曼延开来,可是就在其范围刚好淹没龙身的时候,突然又像倒带一般缩了回去,恢复了当初的那若隐若现的状态。一放一缩之间仅仅眨眼的工夫,不过对于有心之人,已经是足够了。虽然黑气帮助抵挡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可是那强大的力道却并没有消失,只见首领那硕大的身躯一下被撞击飞了老远,带起一层泥泞的水幕,又蹒跚地站了起来,似乎这一击对他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就在飞龙想继续进攻的时候,尾巴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狂叫一声急速的转过硕长的身躯,对着胆敢冒犯自己的对手又狠狠地咬了下去,两人又胶着着战斗了起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20:05
一声清脆的剑鸣又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响起,一直闭着双眼的中年人终于睁开了眼睛。那乌黑的眼珠流动着一股耀眼的光芒,似乎就像那灼热的太阳一般让人不可直视。他慢慢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抓住了正上下微微颤动不已的配剑。遥望着战场的那一端,轻轻地自语说道:
“蚩尤,今天就是你我夙命终结之时了。”
略显嬴弱的身体仿佛不受重力影响一般缓缓离地而起,战场的阴风带着阵阵血腥味吹拂着他那松散的长袍,一股潇洒不羁的味道从其身上散发了出来,混合着那让人臣服的王者之气,让远处的对手一下就发现了这夙命中的敌人。
“夸父,你先走吧。”蚩尤对着有点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巨人说道,对于这个凭借着一股兄弟之情敢和自己一同造反的朋友他也有点愧疚。但是战争的无情让他也明白冷酷的重要,望着应龙身上刚才因为撞击而染上的点点不易觉察的黑气,他的嘴角不由地勾出了一丝诡异的弧线。
“去吧,把这该死的长虫引到别处去吧,只要几个时辰,这黄帝最为依赖的手下就将让他尝尝被自己人进攻的痛苦了。”蚩尤喃喃自语地说道。
要过到这一点,就必须不能让那个睿智的家伙发现自己手下的异常,所以,只有让夸父把它先引到别处去,才能让自己的计划得逞。
显然夸父是一个以蚩尤为尊的人,对于这个兄长的命令,他是绝对的遵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抽空放下了和自己纠缠着的应龙,迈开步子就向着战场的另一边跑去。
已经被这个巨人惹出火的应龙发现对手竟然逃跑了,仰头高鸣了一声,一甩龙尾就追了上去。对于敢触动自己逆鳞的家伙,它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看着这一人一龙追逐着渐渐远离了战场,蚩尤不知为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扭头抓起地上自己遗落的武器,对着半空中的黄帝,狠狠地捶了自己结实的胸脯一下,狂叫了一声,背后突然伸出一双黑色雾气凝结而成的巨大翅膀,扑扇着带起一阵狂风冲了过去。
黄帝望着席带着漫天气劲狂涌而至的蚩尤,轻轻哼了一声。拿着上古神剑的手紧紧了,突然划过一道半圆,青色光芒从剑鞘之处一闪而至,和已经强盛到极至的黑雾碰撞到了一起。
翻滚的云层就像沸腾的开水似的狂躁起来,一圈圈刺眼的光晕从两人相交之处散发了出来。原本还在战斗着的双方都停了下来,那急涌而出的力量宣泄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空气就像火药桶一般被点燃了那危险的引信,沉没的空间终于爆发出了它的愤怒,天地为之变色,似乎自从盘古开天辟地就清浊分明的世界又混沌了起来。所有的生灵不安地叫唤了起来,大地开始抖动,风云变幻无常,一切似乎都在崩溃的边缘游走着,最终的结局,却要在两人的手中决定一二。
感受到那熟悉至极的强大力量再次在这天地之间涌现出来,应龙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震撼生灵的龙吟,全身的力量随着这激动的吼叫倾泻而出,就连在前方的夸父也似乎感受到了它力量的狂涌,身形不由顿了顿。
原本还龟缩在龙体一角的那团黑气,随着应龙体内力量的暂时削弱,竟然犹如蚕食的细菌一般快速地在它身体里面繁殖起来,仅仅一个照面的时间,它的全身便被黑气所吞没,远远望去就仿佛一团乌云漂浮在空中。
已经不知道跑出多少里路了,途径了不知道多少的山脉,跨过了多少的大江,朝着太阳降落的方向,一向以体力著称的夸父也有点气喘起来。望着天空那突然变化的应龙,在那其中竟然传出几丝让他熟悉的气息,就仿佛蚩尤兄弟的力量一般,让他转过身略带诧异地忘神看着不段翻滚着的应龙,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发现自己体内不知什么时候被感染了邪气,应龙不甘心地在半空中挣扎了起来,期望能够借助天地之间的灵气把它清除出去。应龙是秉承着天地初开之无为清净之气所生,历经千载才成型,再经千载始化为龙,掌管着五行风雨之气。
由纯净能量而幻化而成的它,具有极其强大的力量,即使是五帝之首的皇帝,要不是凭借着由玄女所传之法炼制的轩辕宝剑,也只是和它在伯仲之间。不过也正是其来源的纯正,所以最受不的污秽之物。就像一杯清水,只要滴入一小滴的墨汁,就会变质一般。所以当它发现自己感染了黑暗之气时,它就明白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不甘堕落的它还是在挣扎着,只要有最后一丝的希望,它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发现应龙似乎在全力对抗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夸父心里一阵窃喜,正准备趁其不备好好给这条长虫一击时,却发现它竟然朝着自己猛扑了下来。有所准备的他只得拿起了长杖,再次格挡住了应龙发疯似的一扑。
“吼——”完全出乎意料的,原本力量在一个级别的夸父,这一下却被应龙狠狠地撞了开去,重重地落在了地山,一了撞踏了几座的小山,就连厚实的皮肤也被割划出了许多伤口,让他忍不住大声地吼叫了起来。
应龙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对手伤到了似的,依旧发疯似的在地上翻滚着。浓浓的泥土到处飞扬,大地也为它的腾挪震动不已。大雨更加猛烈的倾盆而下,狂风开始不受控制一般到处肆虐。
大地上的人们开始恐慌不安起来,漫天的乌云似乎并没有因为大雨倾泻而有所趋散。江水慢慢上涨,大山渐渐倾斜,鸟兽们惊恐地四散逃窜,整个天地都沉浸在莫名的危险氛围之中。
一阵响彻天地的惊雷滚过无边的天际,一切痛苦开始了它的旅程。石头大的冰雹毫无预兆地夹杂在大雨之中漫无目的地砸下来,以前坚固的群山也慢慢塌陷,松散的泥土包裹着大量的石头、树枝无情地滚向了山角下的村庄,江河开始咆哮起来,滚滚的洪水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铺天盖地地涌向了来不急躲避的人们……风雨失调,天地失色,一切都完全变了一个样。
“应龙!住手!”一声威严的怒吼在天空响了起来,黄帝右手提着已经归鞘的轩辕宝剑,一手提着蚩尤那面露不甘的首级,对着对外界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的应龙大声叱道。
和蚩尤的一战已经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力量,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他便发现了天地的异常,略微一算就知道一定是掌管着风雨之源的应龙出事了。来不及多想什么,他就立刻朝着应龙的方向追了过去。如果让它继续这样下去,那大地一定会为之崩溃,自己好不容易统一的个族,也将毫无存在的意义了。
发现被一身黑气缠绕的应龙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黄帝就知道肯定是手中的蚩尤做的手脚。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应龙已经引发了体内最原始的能量,即使是自己,凭借着轩辕宝剑的力量,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够抵挡得住。
就在这时候,一声极其愤怒的吼叫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夸父已经出离的愤怒了。头发一根一根的直立了起来,太阳穴鼓鼓的,一双铜眼睁得老大,无数的血丝呈现其中,代表着他已经在愤怒的极限了。全身的肌肉绷的紧紧的,就仿佛一张满弦的弓箭,蓄势待发。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彻底的打败自己,吐了几口不小心咽进嘴里的稀泥,丝毫不顾已经血迹斑斑的身体,他拿起长杖大叫着有冲向了不远处使劲地挣扎着的应龙,按气势仿佛一只利刃,破釜沉舟就在此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