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24

  “子明不敢,子命领命。”

  “这就对了!”我由衷的笑了起来。

  开完教内大会之后,我才感到可以松一口气了。

  看到我一脸如获重释的模样,琪琪笑道“我说大掌门,你不是也还是一个公司的副总吗?怎么这么个样子?”

  “还笑,明明知道我不习惯做这个什么老什子掌门人,我怎么感觉怎么像封建社会的皇帝一样。”我苦笑着说道。

  雅子过来和我道别,我拉着她的手,感触颇多。

  “雅子,今后除魔卫道的担子可就压到你和子明身上了。”

  “请掌门人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雅子看着我的眼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坚决。

  我想了想,拿出了怀中的千机牌,示意雅子把手拿过来,我轻轻的将雅子的手压到千机牌上。

  口念咒语,千机牌慢慢弥漫出七彩的光环将雅子的手罩住,良久,光环才消失。

  “雅子,我刚刚给你施了西方魔教的护身咒,这样,只要你有什么危急情况,你手中就会现出刚刚的七彩光环,它会帮你护住元神。所以,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把子明也叫过来,也同样的给他施了护身咒。

  办完这一切之后,拉着琪琪,我向众人挥手道别。

  再一次凝视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我知道,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们了。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不会将和文林之间的恩恩怨怨再延续到他们身上。

  再回到成都,已是春寒料峭的初春。绵绵的细雨似乎将整座城市编织到如诗如画的锦缎中。

  二世为人的我已没有了最初时的兴奋,剩下的只有疲惫和落寞。看着身边轻轻靠着我的琪琪,我感到分外的温暖。毕竟,我还有这么一个知心爱人在,内心里我已很知足了。

  和琪琪简单商议了一下,虽然心中很难割舍,可是考虑到我现在的情况,绝不能让公司的同事被我拖累,我还是写了辞职报告。

  王丽看着我递给她的辞职报告,似乎并没有我意料之中的那种意外的表情。

  “真的要走?”她轻声的问了我一句。

  “是的,请原谅我不能再帮你了。”我低声的回道。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快。”她背过身去。

  “其实要原谅的是我,我一直不能真正的帮你做过什么。”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起来。

  “怎么这么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真诚的说道。

  她慢慢的转过身来,我看见她划满泪痕的脸庞,心底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突然,她猛的扑到我怀里,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慢慢地张开双臂,我还是轻轻的抱住了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你这又是何苦!又不是生离死别,别哭了。”我喃喃的低语道。

  “我只要你知道,我会永远的记住你、永远的想着你,不管你在哪里。”王丽柔柔的吻了一下我唇后说道。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上,想起刚刚在王丽办公室的那一幕,我尤自愧疚不已。我知道,对于王丽我只能是谢谢她的这份深情,并祝福她能早日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

  这几天我和琪琪都没闲着,我一直尝试着将十方屠龙咒教给她。她则将神降派克制西方魔教的几大法咒:“震鬼咒”、“分神咒”、“降神咒”等传给了我。

  有了西方魔教至高无上的魔法之后,本以为学正派的玄学法咒会难许多,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

  我的进展竟非常神速,内心深处我似乎有了一种更合理的认识。其实世上本无魔,有了心魔之后,虽正亦魔;相反,所谓魔之道,只要心中无魔,习之也无妨。

  倒是琪琪修习十方屠龙咒进展不大,我让她不要太着急,毕竟个体差异在学很多东西的时候会造成迥然不同的结果。

  期间子明来过一次电话,在得知他们那边一切正常之后,我也放心了许多。

  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个多月,我看着日历已经翻到了2004年4月份,心想老是这么被动的等也不是办法。

  等着别人来追杀的感觉实在让人有种时时锋芒在背的感觉,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25

  我和琪琪仔细的商议之后,决定去找我最后的敌人——文林。

  唯一让我和琪琪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文林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穿越时空的能力。要知道,即便是我,如果不是靠着千机牌的能量,早就迷失在时空转换中了。

  看来,对于文林,实在是不能轻视的。

  还有一点就是,对于他在前几次都有充分的时间将千机牌从我手中夺走,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这才几次给了我喘息之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用意,我也实在搞不懂。

  “文林啊文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想到这些,我不由轻声自语道。

  驾驶着心爱的嘟嘟,沿着蜀都大道向东驶去。

  渐渐地,我熟悉、眷恋的灯火通明的大成都在我身后变的虚无缥缈起来。

  琪琪知道我心中的难舍难分,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我们还会回来的,不是吗?”

  “回来?。。。。。。”我内心深处不由一颤,“会吗?”

  “我相信你!”琪琪温柔而又坚决的说道。

  又一次来到大巴山的深处,站在山半腰,看着“文林”、”“文玉林”坟头衰草凄凄,显然已经没有了上次来时的悲痛心情,抚着已是爬满青苔的墓碑,心中是一种说不出的错位的感觉。

  之所以决定重回巫山,这也是我和琪琪商议之后的结果。我们决定动用神降派独门秘技之一的“搜魂术”来找到文林可能的藏身之处。

  记得当年雨柯为了找我也曾央求其父动用过此法术,可是由于当时作为僵尸的我显然超出了施术人的法力范畴,所以找不到我的踪迹。想到这一切,雨柯的音容笑貌不由浮现眼前。那似乎早已麻木的痛楚又不断袭来。

  “琪琪,咱们开始吧!”我甩了甩头,挥动着手中的铁镐狠狠的就着坟头挖了下去。

  取出文林的骨灰盒,我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当年下葬的时候我在骨灰盒里把文林的“遗物”也一并放进去了。

  其中有他的生辰八字,还有在他家里找到的一个他一直放在身边的铝制的小酒壶,而这些东西现在成了寻找他的唯一可用的物品。

  挥动着手中的千机牌,口念咒语,我将意念之力集中在文林用过的物品上。

  良久,千机牌划动过的半空中现出一个光圈,文林的影子若隐若现的浮现出来。

  定睛看去,他似乎在一座城市里,周围车水马龙。

  可是由于影像过于淡薄,更本分辨不出是哪个地方。

  琪琪这时也口念咒语站到我身旁,只见她双手一挥,隐隐可见一道闪光射向半空中的光圈。

  顿时,文林的影子清楚了许多,我看见他过了马路走进一家商场,“天津联华”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在天津!”我不由得高兴的大吼了一声。

  好在重庆有我以前公司的几个朋友,我才给心爱的嘟嘟找到了一个暂时的收容所。

  匆匆的飞到天津,已是第二天的凌晨。在八里台附近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琪琪已是疲惫不堪,看着我神采飞扬的样子,琪琪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气死,“你怎么还是尸性未改?你是人啊大哥!三天没睡觉了,还一直在长途驾驶,你怎么一点都不累呢?”

  我一把把她抱住,故意嗞牙咧嘴的样子,“你说对了,嘿嘿,你大哥我还真的想喝血了。”

  趁着琪琪在熟睡的时间,我到四周打探了一下情况。现在虽然知道文林可能就在天津,但天津这么大,要想准确的找到一个人也不是件易事。更何况这还不是一个一般的人,而是身负法力的魔教高手。

  靠着怀里的千机牌,我一路催动着体内的“分神咒”的释放范围,这是专门用来对付魔教高手的法咒。

  据琪琪告诉我,这种法咒可以在探清楚敌人藏身处后,迅速的锁定目标,分化其元神的魔力,是一个很好的先发制人的法术。

  大半天过去了,我跑遍了天津12所“联华超市”,广施法术,却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搞的?难道他躲起来了?不会吧?”我心中懊恼万分。

  傍晚时分,我回到宾馆。琪琪刚刚起床,看到我一脸沮丧的样子,琪琪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了,我的大兄弟?”

  “我说琪琪,你还有心开玩笑,我担心文林躲起来了!”

  “我说你呀,当局者迷!你想想,就算他预知了我们要来,他为什么要躲我们?你不是在一直被他追杀吗,现在送上门来他怎么反而还会躲起来?”琪琪敲了敲我的前额说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26

  “对啊!有你在身边,我的自我感觉特别良好!”我冲着琪琪傻傻一笑。

  “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他会躲起来。关键的是我们要先发现他,这样才能掌握主动。还有,我们要有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他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琪琪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怕,这次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真本事?”我不服气的说道。

  “我就是担心你过于轻敌,要知道,你现在已是血肉之躯,会很容易受伤害的!”琪琪拉着我的手认真的说道。

  “你放心,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加倍小心!”我缓缓的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沙尘暴的影响,我们也不得不缩小了搜寻的范围与次数。

  文林就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杳无行踪。

  面对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我茫然的登上了一座坍塌了大部分,似乎像烽火台般的残垣,环顾四周,还是一口只剩半截的大炮似乎告诉了我这里应该是古塘沽炮台的遗址之一。

  抚摸着那锈迹斑斑的大炮,我心底迷惘万分。

  找了文林这么久,没有任何结果,我的生活似乎一下子没有了目标,我一时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应该说正当我几乎失去了信心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

  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久久的,没有任何语言。

  “你在找我?”先开口的竟然是他。

  “是的!”我的喉咙很干。

  “不要逼我杀你!”他的话音寒冷得像来自地狱。

  我突然有一种非常可笑的感觉,“笑话,难道说一直以来是我在逼你追杀我?”

  “追杀你?为什么?”他一脸似乎不太明白的神情。

  我不由一愣,“难道你不是文林?你到底是谁?”我几乎是吼着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用一种十分费解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是文林是谁?难道你是?”说完他居然狂笑起来。

  我死死的盯着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自心底发散开来。

  “今天这塘沽炮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的狂笑声突然变的极其刺耳。

  “小心,他在施用魔咒,快发动十方屠龙咒!”琪琪的声音自炮台下方传来。

  我猛的清醒过来,和他罗嗦什么,我找他的目的不就是要除掉他吗?

  掏出千机牌,在纵身跳下炮台同时我发动了必杀的魔咒——“十方屠龙咒”。

  雷鸣闪电中无数的喷火飞龙引领着骷髅骑士自半空中杀奔而至。

  文林冷冷的望着天空,没有任何的表情。猛然间,我发觉此时像极了我第一次见他时的印象“一脸落寞,敞着怀,肩扛一把染血的大刀。。。。。。”。

  就在我的魔军将他团团围住之际,就在我的眼前,一道闪光之后,他突然消失了。

  我连忙发出“分神咒”,可是如石沉大海。

  错愕不已中,我收回了千机牌。

  琪琪此时也来到我的身旁。

  我们对视了一眼,“怎么会这样?”我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琪琪皱着眉头沉思了半天,“能在你十方屠龙咒的魔咒中安然离去,的确不简单,看来我们都太低估他了。”

  我也点点头,心头沮丧万分。

  “不过就目前看来,他能选择的也就只有逃跑而已。”琪琪又加了一句。

  我一屁股座在地上,反复看着手中的千机牌,突然我想起他消失之前的那道强光,“琪琪,你说他是用什么方式消失的?我怎么感觉很像我用千机牌的情形呢?难道说。。。。。。他也有一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26

  “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啊?《金石老人录》中也没有提及还有第二块啊?对了,你后来不是见过西方魔教教主的魂魄吗?她向你提及过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啊!她只是给我讲了他和师祖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有帮我解了尸毒魔咒。”

  面面相觑中,我们都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中。

  想起文林见我时说过的话,联系现在的情况,我慢慢的冷静下来。

  看样子,文林有强烈的欲除我而后快的欲望,这一点我并不觉得意外。

  奇怪的是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他要说不要逼他杀我,我有逼过他吗?不是他一直在追杀我么?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讲心中的疑问讲给琪琪听后,又加了一句道。

  琪琪看着我,也是一脸的费解。

  “你怎么看?”她突然问我道。

  “我也说不清,总而言之现在我脑子里很乱,我总觉得今天所见的并不是以前追杀我的那个文林,但是却又像极了当年和我并肩杀敌时的文林。。。。。。”看着慢慢跌落海平面的夕阳,我似乎感觉到了文林眼中的落寞。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转眼看着琪琪说道。

  “不是太明白,你是说眼前的文林不是追杀你时的文林,可是他后来不是又说要让你葬身于此吗?如果说有两个文林,我是说假如,难道和你并肩战斗时的文林就已经对你恨之入骨了么?要不为什么他要扬言杀你。”

  “不会,没进入魔道时的文林是我真正的战友,他不会恨我也不会杀我。”

  “那也就是说,文林还是只有一个,你所不理解的只是他这种忽左忽右的态度。如果他要是一个常人的话,这恐怕就是一种心理疾病了”琪琪继续分析道。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你是说———双重人格,也叫人格分裂,我怎么就没想到。”我猛的跳了起来,两眼放着光。

  “你是说现在的文林有可能是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琪琪显然还无法完全接受。

  “是的,没错,我就说为什么经常出现在我眼前的文林会有这么大的反差呢。你想想看,为什么他会在完全优势的情况下突然放弃了对我的追杀?还有一点你不觉得奇怪的吗,一直以来虽说我们无时步刻不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可是为什么正面与我们抗衡的其实只有他一人吗?他那庞大的黑恶势力呢?怎么会有这么多矛盾的地方呢?很明显,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只可能是问题就在他身上。”我一口气说道。

  “由于他是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所以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身处两种人格之下的自己到底都作过些什么,还有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是这种假设未免太大胆,太冒险了吧。”琪琪不安的说道。

  “你不知道科学的精神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我振振有词道。

  “没想到我们的大掌门还是个科学家呢?”琪琪不由抿嘴笑了起来。

  “到现在才知道你老公我的才能?” 说着我也咧嘴笑了起来。

  离开炮台的时候,我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说我的判断是真的,那么我一定要让我的好战友变回他原来的模样。但是该怎么帮他呢?想到这里,我不禁再一次的迷茫起来。

  深秋的成都,格外的凄冷。站在杜甫草堂外的石阶上,心里一阵萧瑟。

  想起近段时间以来走访的这许多专家,谈及人格分裂的精神治疗,实在是不太乐观。心中烦闷,不知不觉便漫步到了杜甫草堂这边来了。

  “进去看看吗?”琪琪轻声问道。

  “来了就进去走走吧。”我随口应了声。

  虽然已然来了不知多少次,可每次来总会有不同的感觉。

  整个草堂不大,总面积只有300亩,其间檐廊结构布局紧凑,位于诗史堂中的铜色杜甫像,恢宏古朴,工部祠堂内供奉有杜甫的泥塑像,栩栩如生,让人顿生敬慕之情。草堂内,小桥、流水、梅园、竹林交错庭中,另有春之梅,夏之荷,秋之菊,冬之兰可赏,置身其中,让人可发思古之幽思,又享大自然之浪漫。

  杜甫草堂主要建筑自前至后有大廨、诗史堂、柴门、工部祠、"少陵草堂"碑亭等。 大廨里陈放着国画杜甫堂全景和杜甫生平介绍。诗史堂正中是杜甫行吟的雕塑之像,壁柱间悬挂着历代石刻杜甫像的拓片、木刻板和纪念诗人的对联;两侧陈列室展出近代书画家的"杜甫诗意画"和书法。工部祠内有杜甫彩塑像,明、清石刻像和两通"少陵草堂图"碑刻;后人把在四川当过地方官的宋代著名诗人黄庭坚和陆游,也塑像配祀祠内。"工部祠"左边的"草堂书屋"和右边的"恰爱航轩",陈列着宋代以来各个时期的古版杜甫作品和各种外文译本。

  我最喜欢的还是草堂内溪流环绕,竹木葱茏,台池阁掩映在花木丛中,真是一处颇有特色的祠宇园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27

  游完草堂一遍,心中的郁闷似乎舒展了不少。

  看着陈列室内一幅书法作品,不禁为其苍烈的笔法所吸引。仔细读来原来是杜甫的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茅飞度江洒江郊,高者挂卷长林梢,下者飘转沈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仗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布衾多年冷似铁,骄儿恶卧蹋里裂。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轻轻念罢,感触颇多。正待回身之际,瞥见落款,心中猛然一惊,细细看去,真的竟是文林的大名。再看时间,民国40年,应该是1951年的作品。

  琪琪显然也发觉到了,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似乎也对那幅字极感兴趣的模样。

  对着琪琪,我往屋外点了点头。轻轻的,我们俩走了出去。

  远远的,望见他还在仔细的审视那幅字,我和琪琪对望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良久,还是琪琪忍不住打破了沉寂“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点了点头,“你觉得那点不对劲?”

  “先说那幅字,文林的字你不会不熟悉,为什么你是在看了印章之后才知道。还有落款的时间也明显没对,一般都是落干支纪年,并且落民国40年显然不会是在当年大陆写的。要说是在海外或台湾,又和文林当年的经历有冲突。无独有偶,怎么那个人那么感兴趣,我看他对字没多看几眼,倒是不停的拿放大镜审视图章,你说这些算不算不对劲?”

  拍了拍琪琪的脑袋,我微笑着说“没想到夫人的眼光这么犀利,思维这么敏捷。”

  “少拍马屁,说说你的感觉。”

  “你说的我都赞同,这里面确实有太多的问题。不过我觉得这都只是表面的现象,让我内心真正担忧的是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阴谋。”

  “什么阴谋?”

  “你想想看,文林莫名其妙的现身,又莫名其妙的杳无音信。最起奇怪的是你把咱们和文林纠缠的这段时间仔细的分析一下,这里面其实很多地方都经不起推敲。”

  “哦?你倒是说说看。”琪琪显然被我吊足了胃口。

  “说起来我们和文林的斗争应该是正义和邪恶的斗争,也可以说是延续了几千年的正邪之争。可是你不觉得其实这里面大有问题吗?”

  “不觉得啊!”琪琪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你想想,从头到尾,除了文林,我们到底正面面对过多少敌人?”

  “不少啊,那次灵异大会,我们不是还损失了中村正雄吗?”琪琪说道。

  “对,我们是损失了中村君,还有大姐、神仙姐姐,甚至把文玉林咱们也算上。可他们有谁是在和文林的正面冲突中倒下的?有谁是倒在魔功之下的?你不觉得我们目前所谓的胜利来得太轻巧,或者说是来得莫名其妙吗?”

  “嗯,这么说来好像也有道理,要是和当年祖师跟西方魔教的交锋比起来,我们好像是没看到什么厉害的家伙。”

  “你不觉得我们其实一直是被文林牵着鼻子走,或者说是被这个名字牵着走。因为到后来,文林、文玉林倒搞不清谁是谁,文林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了。”

  “这么说来,你对文林有可能人格分裂的认定又动摇了?”琪琪问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28

  “不是动摇了,是我觉得我们根本就走错了方向。我分析,魔教的势力根本就没有消亡,它只不过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定正以某种方式快速的蔓延着。而我们身为正道中人却一直以来被文林这个名字牵着鼻子走,你想想看,我们现在连敌人到底是谁,他们在哪里?他们到底阴谋干什么?一无所知,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那怎么办?”琪琪显然被我的分析震慑了。

  “怎么办?我们现在再也不能被这股看不见的势力牵着鼻子走了,为今之际,我们必须要找到它们的突破口。”我狠狠的说道。

  “怎么找?”

  我冲那个人努了努嘴。

  “他?”琪琪小声的惊呼起来。

  “对,就是他。”我肯定的说。

  “怎么会?”琪琪迷惑的问道。

  “你刚刚的话提醒了我,不错,那幅字确实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既然如此,作为一幅书法作品,一般人是不会有太多的认同的。我们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文林这个名字。而他也感兴趣,并且感兴趣的点和我们惊人的雷同。”

  “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顿了顿,我看了琪琪一眼问道。

  “意味着什么?”琪琪不解的看着我。

  “意味着他要么和我们是同路人,要么就和文林那帮人是同路人。”

  “你是说,从他身上或许可以找到魔教真正的踪影。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他不是我们的同路人。”琪琪还是不怎么明白。

  拍了拍怀里的千机牌,“靠这个宝贝啊,你怎么把他忘了。告诉你,刚才我就感觉到不太对劲,那个人出现之后,我怀里的千机牌一直时不时的抖动。很明显它感应到了那个人身上的魔功。”

  “那我们怎么做?”

  “先不要打草惊蛇,我分析,这个人不见得就是魔教中人,可他与魔教肯定有这很深的关系,文林看来也是他的老熟人。看来我们要想法子和他接近才行。”我摸了摸下巴,决定先去试试看。

  直到我走近他的身边,他都毫无察觉。我发觉他拿放大镜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口中似乎喃喃的说着什么。

  “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我轻声问道。

  他似乎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顿了顿,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慢慢的回过身来,我看见一张泪流满面沧桑的脸。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他的声音嘶哑而含混。

  “先生,你找到什么了?你需要帮助吗?”我提高了声调再次问道。

  他凝视着我好一会儿,“是他们派你来的吗?”

  “谁?您误会了。我们并不认识,我只是看到你好像很需要人帮助的样子。”我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他突然猛的一把抓住我,“你以为你可以骗了我?我还不至于那么老。说,你们到底把他藏到哪里了?”

  “先生,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很想帮你的路人,仅此而已。”我依然不动声色冷静的说。

  慢慢的他放开了手,一脸惊诧与迷惑,“你。。。。。。你。。。。。。”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圣教的至上心法,十方。。。。。。”突然,他似乎想通了什么,猛的跪了下来,“弟子参见圣教主,请教主恕弟子冒犯之罪。”

  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向琪琪使了使眼色,“快快请起,不识者不罪。再说,我也还没有正式接任呢。”我边说边把他扶了起来。

  看我来扶他,他只好勉强站了起来,但还是一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样子。“教主,弟子可找了你多年了,不知老教主可好?”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嗓音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去再说。”

  出租车上,琪琪和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而我则飞快的思索、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看样子他把我误会成了魔教的教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呢?毫无疑问,他没说完整的那句话应该是“十方屠龙咒”,也就是历来只有魔教教主才能练习的心法。可是他怎么单凭抓住了我的手就判别了我的功法,看样子他的魔功真是深不可测。

  还有,他提起了老教主,起初还问我把他藏到了哪里,连贯起来分析,看来魔教之中出了不小的问题。是内讧?是遭遇强敌?还是。。。。。。

  我觉得目前的状况真可谓是一团乱麻,怎么办呢?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决定先搞清楚他的身份再说。

  到了家里,趁他进洗手间的功夫,我简短的和琪琪交换了一下意见,琪琪也赞同我的想法。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29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看他出来之后我赶紧问道。

  “不敢,回教主话,弟子姓卓,名常青,表字一直。”他边说又边要下跪的样子。

  我赶忙拉住他,“不要跪了,咱们都是自家人,再说了,不是都和你说过了,我还没正式接吗。”

  “教主,恕弟子大胆,您身负圣教神功,怎么会还没接任?还有老教主可还好,弟子可是寻访他数十年了。”

  “你先说说当年老教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反问道。

  “是。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老教主难道没和你提起过?哦,看来老教主真实宅心仁厚。”看我盯了他一眼,他赶忙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60多年前,那时正值国家多事之秋,日寇占我大好河山,杀我无辜百姓,山河大地一片血雨腥风。不但如此,日寇黑龙会更是借机大施邪法,席卷中原各大门派。虽说我圣教原于各大门派交恶,但纵观天下时局,老教主本着拯救天下苍生的宏愿,不念旧恶,毅然率领我圣教门人与黑龙会展开了一场恶斗。想我圣教三千儿男会盟中原武林于峨眉山麓,真是意气风发,好一幅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说着他竟激动得站了起来,我看见了他眼里的泪花,我的心也仿佛回到了那峥嵘的年代。

  擦了擦眼泪,他深深一躬,“恕弟子失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继续说。

  “那日会盟之后,我圣教弟子便分赴各个战场。老教主带领我们总教直属神咒坛所有门人奔赴徐州会战前线。半年之后,战事失利,我们剩下的弟子在教主的带领下又和黑龙教激战于江西。虽全歼随同日军出战的近百名黑龙会武士,可是我们也遭遇重创,坛主以下300余弟子竟皆战死。我等虽是冒死护卫教主杀出重围,可教主为了众弟子在明知无圣教令牌强行催动十方屠龙咒必会肝胆俱伤的情形之下,仍是频频施法,在突出重围后不久即昏迷不醒。随后我们遇见了副教主,副教主将教主带走治疗,从此便无了音信。我一直怀疑老教主尚在人间,今日看来真是不假啊。请问教主老教主现在何处,真是想刹我也。”说到最后一句,他眼睛眼再一次红了起来。

  看着他真挚的面容,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忍在欺骗他的感觉。可是想想还没摸清楚魔教的情况,现在和他说明真相他也未必就会相信,也只好不讲了。

  “卓师兄,我还是这样称呼你好了。”

  “教主弟子不敢。”他一脸惶恐的样子。

  “好了,看你年纪肯定比我大,入门比我早,我虽修习了十方屠龙大法,这长幼之分还是要分清的。”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你说老教主被副教主救走了,那你们为何不一起走呢?”我接着问道。

  “副教主让我们断后,谁知就这样失去了联系。”

  “难道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的方式或记号之类的。”

  “不是没有啊,可我们找遍了所有他们可能会去的地方,也想了许多方法,到后来我们甚至登报寻找过,可是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他一脸的无奈。

  “那副教主叫什么名字?”我终于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

  “余海,不过这些年他是否改名换姓就不得而知了。”

  我和琪琪对望了一眼,似乎都明了了对方的想法,怎么不是文林。

  “你说得有道理,对了,刚刚你在杜甫草堂观摩那副字的时候,你有什么发现么?”我继续发问。

  “回教主,弟子正是发现了圣教的密联记号,所以才会失态以至于冒犯了教主。”

  “哦,怎们你们的密联记号是印章?”

  “对,可以是印章,也可以是其他的什么。”

  “此话怎讲?”我有点迷惑。

  “主要的是那个图案,可以刻成印章,也可以画出来的。”

  “哦,你说得是文林那两个字的印章体?”

  “是的。”

  “那文林是教内的什么人?”

  “教主难道不知,文林不是人名,是一处地名。”。

  “地名?”我和琪琪面面相觑。

  “老教主难道没告诉你?”卓师兄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实不相瞒,我是有一个师父,不过他已不在人世了。我不知道你说的老教主是不是他。还有我的十方屠龙大法并不是学自我师父,乃是习自一处秘密场所,和它。”我边说边拿出了怀里的千机牌。

  为了显示其威力,我故意将它高高举起,并暗施法咒。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29

  霎时,耀眼的蓝光铺满整个房间。

  卓师兄目瞪口呆的盯着我手里的千机牌,猛的跪了下来,浑身剧烈的颤栗着,口中还念念有词。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估计是在念颂经文。

  良久,我看着卓师兄似乎已经念完一遍了,便将千机牌收入怀中。

  卓师兄依然匍匐在地,不愿起来。

  我拉了他一把“快起来吧,卓师兄。”

  卓师兄似乎很不情愿起来,“谢教主,弟子有生之年竟能得观圣教令牌,沐浴祖师涅槃圣辉,弟子实在是感恩戴德不尽。”

  “你确定这就是圣教令牌?”

  “弟子虽从未见过,但弟子蒙受老教主恩典,传授了弟子圣经咒,所以弟子能感应到圣教神物和圣教神咒,这也是弟子为何能感应到教主身负十方屠龙大法的原因。”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

  “那你说文林是一处地名,又是怎么回事?”

  “回教主,文林乃是我圣教一处密地,教主很有可能已经去过了。因为十方屠龙大法的修习只可能是通过两个途径,一是教主亲传,二是到圣教总坛圣地—[文林]去修习。而文林只有历代教主才能进入,同时那也是历代教主涅槃飞升之地。”说着卓师兄边遥向西方深深地一躬。

  我又一次的点点头,看来上次伊斯坦布尔之旅收获真的不小。

  “教主,看来我要对您改称呼了,请圣天教主受圣教第15代弟子神咒坛坛主卓常青三拜。”说完他毕恭毕敬的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我没有阻止他,因为我知道这些我看起来很不必要的形式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难得的礼遇。

  “为何要对我改称呼,这圣天教主难道何教主还不一样?”看他行完大礼,我又接着问道。

  “回圣天教主,由于圣教令牌自祖师创教不久便遗失。故历代教主虽修习十方屠龙大法,却无法达至大乘。所以,自二世祖开始,便定下规矩,哪一任教主如能集圣教令牌和十方屠龙大法于一身,便可获得和祖师爷同等尊贵的称号——圣天教主。”

  “没想到还有这许多典故。”我不禁感叹道。

  “圣天教主,弟子有一事不明。”卓师兄热切的眼光看着我。

  我已经知道了他的问题,“你是想问我的师父到底是否老教主。”

  “圣天教主圣明。”

  我看了他一眼,“卓师兄,以后你能不能别老叫我圣天教主,我怎么听怎么感觉像皇帝。好了,这样,就叫我杨教主好了。”

  卓师兄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摆了摆手,示意就这么定了。

  “其实卓师兄你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我师父到底是否你口中的老教主,不过据我的感受应该不像。”其实我内心中已经很怀疑了,不过如果师父他老人家真是的话,我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会不可能发生。

  长叹一口气,对于目前这种变故,我也觉得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怎么自己摇身一变又成了魔教的什么圣天教主了。这际遇也未免太滑稽了。之前还一直想着怎么铲除魔教,到头来自己却变成了魔教的教主。

  琪琪皱着眉头,显然也为目前这种现状发愁。

  “卓师兄,请恕我作为局外人冒昧的问一句,我听你和你们杨——教主,”说到这里她故意的拖长了声调,调皮的冲我眨眨眼,“说起这许多往事,我很想问几个问题。你说你们老教主失踪60多年了,怎么你们没选出新任教主?那是不是也就是说其实圣教已经名存实亡了。还有,我从你的言辞中可感受到你对当你副教主的行踪很怀疑。按道理说,如果他有什么不良居心,为什么这多年他不出现将老教主取而代之,而是一起蒸发。还有,你刚刚说你们已动员了很多力量寻找老教主的下落,也就是说圣教还有不少人在,那你们平常是怎么组织在一起的,你们的教主都失踪了。还有。。。。。。”

  “打住,赶紧打住,我说琪琪,你怎么像记者一样,问起问题来像泼豆子一样,你慢慢问,让人家卓师兄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考虑之后回答你好了。”我打断了琪琪连珠炮式的提问。

  卓师兄也一副获释的样子,“回教主夫人,这些问题本该弟子主动做答,弟子先赔礼。”说完他向琪琪鞠了一躬。

  “是这样的,之所以教主夫人您会对圣教是否已经名存实亡了有疑问,那是您不太了解圣教的内部结构。圣教自教主以下设副教主一至二人;总坛坛主一人,总坛即为神咒坛;总坛之下分设二十六宿,每宿设宿主一人,管理30至50弟子不等。教主不在副教主代行其职。副教主不在,总坛主代行其职。总坛主不在各宿主才公推新教主。也就是说,这许多年来,我一直帮教主打理着教务。教中弟子自教主副教主失踪之后,也有许多心灰意冷离开了圣教,加之当年元气大伤,战死沙场者逾大半,后收拢剩余弟子已不足千人,现今弟子仅余百余人。弟子惭愧万分。幸得遇圣天教主出现,可以说是天佑我圣教啊。”说到最后,卓师兄竟匍匐于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和琪琪也被他感染忍不住掉下泪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30

  慢慢止住伤悲之后,卓师兄继续回答琪琪的问题,“请杨教主及夫人恕弟子失态。弟子接着回答教主夫人的问题。关于副教主的问题,弟子一直以来也很纳闷。副教主一直以来在我的心目中印象都不太好,他这个人太急功近利。起初我也怀疑他将老教主谋害了,可后来他也迟迟没有音信。我这个看法也动摇了。经过多年的寻访,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在后来也掌握了他们失踪之后的去向。他们先是到了武汉,后又到了重庆,后又到了峨眉。最后的一段线索就是在这杜甫草堂之内,估计是1951年前后。然后就完全的失去了任何线索。所以这许多年来,我常常来此处探询。可每每失望而去。知道这次,我突然在那幅字上看到了久违的密联记号。加之竟遇到了圣教主您,真是喜从天降。”

  “原来是这样!”我和琪琪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一步该怎么办?还请杨教主示下。”卓师兄倒是毫不客气的把皮球踢给了我。

  我稍作思索,看了看琪琪,“这样,还烦请卓师兄接着今天的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找个机会,我还想见见众圣教弟子。”

  “弟子领命,弟子这就去安排。”卓师兄欣然离去。

  在阳台上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其实所谓的魔教弟子真的很可爱也很可敬。世人对他们的误解看来实在太大了。不过也可以这么理解,其实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教。真正的魔鬼可能往往还披着正义的外衣。辩证法的原则在这个时候又一次体现出它的威力来。

  第二天清晨,我和琪琪一早就等在杜甫草堂门口。我也想去好好看看卓师兄口中的那个记号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我还想用千机牌探询一下草堂之内到底还隐藏着什么魔教的玄机。

  还是那条熟悉的小径,还是那么醉人的景色。可在此时却全无了往日的感觉。

  我和琪琪匆匆的奔赴陈列室,和信步闲庭的游人相比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好在时间尚早,游人也不多,倒也未太惹人注意。

  解说员正在擦拭着屋内的用品,我们的到来显然让他颇觉意外。

  “对不起,两位同志。我们陈列室要9点半才对游人开放。”

  “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这边等。”琪琪说道。

  解说员看了我们一眼,“你们二位是有什么事吧?我能帮你们什么吗?”

  我和琪琪对望了一眼,“那就太谢谢了。是这样的,我们想买这里的一幅字。”琪琪一脸的渴求望着他。

  “字?哪幅字?今天怎么这么多来买字的。”解说员似乎有点诧异。

  “还有人来买过字?”我和琪琪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啊,一大早就来过一拨人了。”

  闻言我和琪琪几乎是立刻就冲进了屋。不出所料,盖有文林印章的那幅字已经被一幅山水画替代了。

  “会不会是卓师兄买走的?”我看着琪琪问道。

  “问问不就知道了。”琪琪转头看了看解说员,“能告诉我们是谁买的吗?”

  “像是一家人,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们这里的东西一般都是不卖的。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像是收藏家吧。好像还是台湾来的。他们给我出示了我们领导批的条子。”解说员答道。

  “台湾来的?”

  “是啊,我都看了他们的身份证。”

  “那他们的名字你还记得住吗?”我又问道。

  “好像姓文来者,他们自称是写那幅字的人的晚辈。我看也像,要不然谁会出那么大的价钱买。其实那幅字也只能说一般而已。对了,你们不会也是要买那幅字吧?”

  我皱着眉头看了琪琪一眼,“谢谢了,我们不买了。”说完我拉着琪琪飞速离去。

  来到碑亭外,看看四周无人。我拿出了千机牌,口念搜魂咒咒法。

  围绕千机牌,慢慢的释放出一道蓝色的光圈。光圈越来越大,慢慢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两三米的光球。

  我和琪琪就在光球中央,仿佛看球幕电影一般。光球里幻现出许多场景,就如同电影里的蒙太奇手法一样。我和琪琪感受着历史的变迁和时光的飞逝。

  良久,光圈渐渐暗了下来,我们的心也随之沉重起来。

  相信琪琪和我一样也被完全震撼了,我们看见了诗圣孤独的身影,看见了草堂的千年变迁。最然我们震撼的不是这些,而是我们看见了一群人,一群头束高冠,申请肃穆的人。他们围坐于草堂之中,中间那个人赫然就是———“文林”(其实他到底叫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兴趣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4 00:30

  根据服饰及当时草堂的布景来判断,应该是在明末清初。这也是然我们最最震撼的地方。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突破人类的极限达至长生不老?他到底是否人类?如果不是,那他是什么?僵尸?鬼神?外星人?还是。。。。。。

  围着他的那群人又是谁?看他们的服饰及旌旗并非魔教,那他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太多的为什么让我们有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巨大的震撼之后,我的内心深处充满了一种恐惧。

  看来一直以来我们都太低估了这股黑恶势力,时至今日,我们才可以肯定的知道他们的存在。而他们实际上已经存在了几百上千年了,甚至他们曾改写过历史。

  也许他们已经渗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也许大多数的不幸都出自他们之手。和他们比起来,拉登算什么,基地组织算什么。那只不过是小儿科。拥有如此巨大而严密的网络,还有常人根本无法抵御的魔法,我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他们办不到的事。

  琪琪望着我,也是一脸的无奈。

  怎么办?此时的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脆弱。

  难道这么屈服?或是逃避?可我怎么对得起那些善良的人们?怎么对得起我的师兄弟们?怎么对得起师父、大姐、神仙姐姐、还有那些在我最危难之时帮过我的人?

  不错,现在的我可能已没有了僵尸的长生不老,也是一具血肉之躯,难道我是真的留恋这幅臭皮囊吗?是,我承认由于有了琪琪的存在,我是很想和她过常人一样的幸福生活。但这决不是我贪恋生的借口。

  不,我要反抗,我也为无辜的人们反抗。我也不是一无所有的,我不是还有魔教的至高无上的魔法么,我不是还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战友么,还有琪琪,我怎能就此屈服。

  坚定的,我抓住了琪琪的手,“琪琪,我的最心爱的人,你做好准备了么?下一步我们将要向他们宣战,也许我们都会牺牲,可我觉得我们应该这么做。”

  琪琪坚韧的点点头,尽管眼里已噙满了泪水,我还是感觉到了她无比坚强的决心。

  “向‘文林‘宣战,向一切敢于挑衅正义和公理的黑势力宣战!”

  手持千机牌,我仰望长空,一声怒号。

  再见卓师兄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一个黄昏。

  这一个月我和琪琪倒也没闲着,我把子明、雅子召集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大家都一致赞同我的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当然在出击前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怎么准备,我决定要将力量有效地集中起来。神降派的弟子我抽调了30余人,雅子那边抽调了20余人。

  这些都是我手头掌握最精华的队伍了。一想起来他们即将和我一道面对的强敌,真不知到底胜算几何。

  好在看样子卓师兄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一点可以从他一脸的兴奋看得出来。

  “杨教主,弟子幸不辱命,弟子现在已经发现了一个大线索。”

  “来,卓师兄,不忙,先喝口水。”琪琪招呼他坐下。

  “谢教主夫人。”卓师兄这回倒也没客气,接过一大杯水,仰头就咕咕的喝了个干净。

  “上次我离开后,就到草堂潜伏起来,我估计那幅字肯定有问题。果不出我所料,第二天一早,我就看见一群人将它买走。我一路跟踪,他们非常小心谨慎,到处兜圈子。嘿嘿,不过他们可小瞧了我卓常青的本事。最后,他们到了峨眉。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看见了副教主。他们的据点非常隐秘,在峨眉后山人迹罕至的一处山谷。为了不被发现,我只能远远的望了几眼。我估计老教主可能还健在,很有可能就被他囚禁在那里。杨教主,要不我们集合教内的兄弟杀他个措手不及,将老教主就出来。”

  听了卓师兄的话,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发现他们的踪迹了,这一切似乎来得也太容易了。倒不是说我对卓师兄还有什么怀疑,关键是这么多年查询都没有结果,现在似乎又一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我这个人一向小心谨慎,我可不愿意拿兄弟们的生命去轻易的冒险。

  可,卓师兄说的也不无道理。极有可能魔教的老教主还在那里,姑且不说为了团结和利用这支力量来共同抗敌。就单单从他当年能拚弃前嫌率领众弟子共赴国难的这种气度与精神,我也不能对他的遭遇置之不理。

  怎么办?

  我看了看琪琪,她也正看着我。

  “卓师兄说得很有道理,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不能轻易放过。”琪琪对着我说。

  “你也赞同我们马上行动?”

  “是的,事已至此,我觉得没必要顾虑太多了。当然,我建议最好还是我们几个先去探探情况。”琪琪接着说。
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查看完整版本: 《我的僵尸生涯》--作者:嘉州风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