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3-3 17:05
各位,还记得第一个故事《秋千》里的那个小鬼吗?
昨天我又遇见他了,他还在那里,在秋千上。
“你一直在这?”我问。
小鬼没理我,继续在秋千上晃呀晃。
难道他听不见我说话了?不可能吧。我走了过去,发现他带着耳机在听歌。
我走到他的正面,他发现了,拿下耳机对着我笑。
“你一直没离开过?”
“嗯。”孩子点了点。
我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得找点话题。
“你在听歌?”
“嗯。”
“什么歌?”
“一个姐姐为我写的歌。很好听哦。”小鬼看起来很得意。
“能让我听听吗?”
“可以。”
我走了过去,小鬼把耳机塞到我的耳朵里。
“唉呀~唉呀~/我只能这样/挂在单杠上/不停地晃呀晃/我寂寞的忧伤/永远永远/都不会有人分享/我已习惯了/这样的凄凉/我已习惯了/大人的咒骂/你们还大哭大闹/让我害怕/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就不能够/开开心心玩一场/难道就不能够/陪着我直到天亮/给我一个朋友好吗/我真的好想好想/离开这孤独的走廊/离开这无人的操场/满地的月光/满满的忧伤/鬼娃娃/泪两行/我只能够/晃呀晃/晃呀晃/晃呀晃……”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但那歌词我依稀记得,于是上网搜了一下,结果如下:
歌名:鬼娃娃 歌手:范晓萱 作词:范晓萱 作曲:小S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3-3 17:05
“接下来是我的压轴节目“致命俄罗斯”。这是一个难度极高的节目,请各位保持安静,这样我才能全神贯注的用心表演。谢谢。”魔术师大卫说完对观众深深鞠躬。
表演开始了,助手拿上来一把左轮手枪,和一发子弹,大卫请了几位观众上来,验证枪与子弹的真实性。得到确认后,大卫把子弹装进了弹夹里,交给了助手,自己则走到了舞台的另一边。
“这样的节目我见多了,魔术师一会儿能用牙齿咬住子弹。”男人说。
“是吗?太刺激了。”女人有些激动。
“我知道是怎么变的。其实……”男人正要炫耀自己的见识。
“嘘……”女人示意他闭嘴。
激动人心的时刻开始了,助手转动了左轮枪的弹夹,当弹夹停止转动后,助手把枪口对准了大卫,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咔嗒……”那是撞针撞击空弹夹的声音。
观众们暂时松了一口气。
助手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直到……
“砰”一声枪响,大卫的身体稍稍向后倾斜了一下。
观众席发出一片惊叫。
助手取出弹夹向下倒了倒,证明子弹的确发射了出去。而大卫也走到了舞台中央。
“看吧,他就要从嘴里……”男人说了一半停住了。
大卫微笑着对观手们摊开双手,很明显,他的嘴里没有子弹,手里也没有。
“天啊!他的胸口……”女人大声惊叫。
是血,犹如鲜艳的玫瑰在大卫的胸口绽放……
大卫低头看了看,大惊失色,赶紧用手捂着伤口,可还是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时间就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观众席里一片死寂。
这样的气氛保持了大约1分钟后,大卫缓缓地站了起来。
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刚刚是个玩笑,现在才是最精彩的部分。”大卫边说边脱下外衣,胸口上居然真的有个血淋淋的伤口。
正当观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卫用手把伤口撑开,另一只手伸了进去,转眼间,他把自己的心脏呈现在观众们面前。
“我说过,这可是个要用心表演的高难度节目哦。呵呵。”大卫说完把心脏转了一面……
心脏上有一张小小嘴,嘴里咬着一个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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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06
三人物语
灿烂的阳光,新鲜的空气,暖暖的微风。遇见这样的好天气,谁都会有出去旅游的冲动,不是吗?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有不测风云。嗯,这句话放在今天的故事里再贴切不过了……
“毛人!你们等等我呀!”庄静大叫着一步步向前走。从她迈步的幅度来看,她很累了。
“别着急,我这不是找路吗?”王毛毛拿着指南针站在一个非典型形岔道口观察着,他身边站着的是刘吉。
刘吉回头看了看庄静,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来。”刘吉微笑着伸出手。
“还是牛魔王好,哼。”庄静一边撒娇一边拉住刘吉的手。
“应该往这个方向走。”王毛毛用手指了指向左的一条小道。
“不行了!我得歇会!我走不动了。”庄静说完非常干脆地往地上一坐。
“大小姐,赶紧走吧,等天黑了,我们就别指望能走出这片林子了。”王毛毛把指南针放进口袋,转身走去拉庄静。
“我不!我不!”庄静用尽浑身力气往后赖着。
“就休息一下吧,毛人。”刘吉说完也坐了下来。
“老牛!你怎么也……”王毛毛看着刘吉说。
“喏。”刘吉把水壶递给王毛毛。
王毛毛接过水壶喝了几口后,盖好盖子还给了刘吉。
“今天必须走出去,明天我还得开会呢。”王毛毛抬头看了看被层层枝叶遮挡着的天空。
“还好意思说,谁让你找这么个破……地方的呀!”庄静说“破”的时候听起来和“呸”差不多。
“你不是要刺激吗?不是要运动吗?不是要亲近大自然吗?”王毛毛说。
“我呸!呸!呸!可我没说要当野人呀!”
“你……你从小就这么不讲理!难怪嫁不出去!”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也寡人一个吗!哼!”庄静涨红了脸反击说。
“我不一样。男人30一朵花,我有房有车有事业,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嘿嘿。”王毛毛微耷着眼皮把头一扬,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我呸!我看你是结石二百五!”庄静这次“呸”的发音相当的有爆发力。
“你就是个泼(呸)……妇!”王毛毛用同样的方式回敬庄静。
“哈哈哈哈!”刘吉大笑起来。
王毛毛和庄静同时安静了下来,转头看向刘吉。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样默契。
“你们俩从小学就开始斗,斗了20几年,不烦也该累了吧?哈哈哈哈!”刘吉笑着说。
王毛毛和庄静又转回头看了看对方,同时送了对方一个白眼外加一句“切!”。
又一次罕见的默契。
突然,整个森林象是被什么笼罩住一样,瞬间阴暗下来。
“我靠!不会吧!”王毛毛抬头看了看。
“不会又和昨天一样下暴雨吧。”庄静脸色变的惨白,看起来昨天的暴雨对她造成了足够的心理阴影。
“快!赶紧走吧。”刘吉说完腾地站了起来。无法想象一个将近200斤的身体能如此迅速地完成从坐到站这样高难度的过度。
庄静也赶紧站了起来,跑上去拉住刘吉的胳膊,十足一副小孩子受惊的样子。
王毛毛拿出了指南针又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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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07
“这里,走!”王毛毛依旧指了指左边的小道。
刘吉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庄静,笑了笑。这是一种令人觉得很安全的安慰式微笑。
王毛毛走在前面,刘吉和庄静跟在后面往左边的小道走去。
森林变的越来越阴暗,明明是下午4点多,却感觉已经入夜的样子。
“这山里的天气就是怪。山外明明是晴天,里面却风雨大做。”王毛毛边用手里的树枝探路边说。
“都怪你!都怪你!”庄静埋怨着大叫。
“体会到了吧?”王毛毛说。
“嗯?”庄静没明白王毛毛的意思。
“你庄大小姐的脾气就和这山里的天气一样,非常难以琢磨,相当地讨厌。哈哈哈!”王毛毛的笑声里流露出一种胜利的喜悦。
“你……哎哟!”庄静习惯性地一跺脚,人猛地向一边滑倒下去。
“小心点!”刘吉赶紧用力一拉,拉住了庄静。
“我的妈呀!”庄静站定下来,用手拍了拍胸口。
“别闹了,赶紧走!”刘吉严肃的说。
“哗……”暴雨瞬间袭来,毫无预告地打了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三人慌乱地拿出雨衣穿上。
“毛人!路对吗?”刘吉大叫着问。因为雨声太大了,他只能用喊的。
“应该是……对的。”王毛毛用手电照了照手上指南针大声回答。
“你们看前面!”庄静大叫。
刘吉和王毛毛向前看去,不远处有个小木屋,小木屋的窗口透出些微弱的亮光,这微弱的亮光在他们眼里就是熊熊烈火,给了他们足够的温暖和希望。
三人默契地迅速向小木屋移动过去……
雨疯狂的下着,雨点打在小木屋上,发出“啪啦啪啦”清脆的声音,这是一种独特的旋律,但王毛毛他们完全没有心思聆听欣赏。
“啪!啪!啪!”王毛毛用力地拍打着小木屋的门。
“嘎……”门打开了,小木屋里灯光昏暗,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站在门口。
此刻在王毛毛他们眼里,小木屋里就是天堂,而老人就是天使。
“大爷,我们迷路了,借您这躲躲雨。”王毛毛说。
老人笑了笑,把三人让了进去。每个人进屋的时候都对老人说了声发自肺腑的“谢谢。”
进了屋子,三个人把雨衣脱了下来,摆放在角落一个木盆里,因为那木盆里摆放着一把油布雨伞。
“谢谢您,大爷。”刘吉边掸着头上的余水边对老人说。
老人依旧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进里面一个房间。
刘吉皱着眉,挠了挠头,望着房间的门发呆。
王毛毛拿出手机翻看有没重要信息,还好,暂时没有。
庄静用手把刘海上的一些余水抖落掉后,随后拿出包里的化妆镜补妆,镜子里的庄静皮肤依然白皙,妆也没花。
不知过了过久,老人端了个大木盘出来,盘子里放着三碗热汤和一些馒头、咸菜。
老人把大木盘放在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您。”庄静合上化妆镜,看着老人微笑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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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07
老人都没看庄静一眼,转身走去了另一个房间。
“噗嗤……”王毛毛捂着嘴笑了一声。
庄静回头看了一眼王毛毛,曲起食指,用力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哎哟!你……”王毛毛用手捂着头,看着庄静。
“嘘!”刘吉把食指竖在嘴前,慢慢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门口,悄悄掀起门帘向里看去,屋子里光线十分昏暗,隐约看的出里面摆放着一个大木箱子和一个木质立柜,还有一张单人床,老人正躺在上面。除此以外,什么都没了。
刘吉轻轻地放下门帘,走回桌前坐下。
“这老头真怪。”庄静小声地说。
“是呀,连你这个的美女都不看。哈哈哈。”王毛毛还在用刚才的事刺激庄静。
庄静微笑着看着王毛毛,再次慢慢地弯曲食指。
“别,别,我开玩笑的。”王毛毛捂着头说。
“我想老人也许是个哑巴吧。”刘吉说。
“我觉得挺诡异的。”庄静小声地说。
“管他呢,先吃饱再说。”王毛毛拿一个馒头递给刘吉。
刘吉摇了摇手。
“看,老牛居然拒绝食物,这才叫诡异呢。”王毛毛看着庄静故做神秘的说。
“去!牛魔王,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呀,不饿吗?”庄静白了王毛毛一眼,转头看着刘吉关心的问。
刘吉摇了摇头,看样子,他还在思考关于老人的问题。
“哎,就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来说鬼故事吧。”王毛毛说。
“噫……真俗。”庄静双手交叉搓揉着膀子说。
“我看你是怕了吧。”王毛毛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庄静。
“谁怕啦!哼!说就说!”庄静抬起头,把胸一挺。
“看看,再挺也是个A!哈哈”王毛毛笑的很猥琐。
“要死啦你!”庄静用手挡住胸,涨红着脸忿忿地说。
刘吉笑着看着两人直摇头。
“别闹了,我先说个吧。”刘吉说。
“好!”庄静白了王毛毛一眼,用手托着下巴,凝视着刘吉。
“嗯……这个故事……”刘吉刚准备说。
“等等,瞎编的可不行,要是真事。”王毛毛说。
刘吉点了点头。
“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小伙伴吧。是我4岁时候遇见的。
你们都知道,我家是农村的,小时候家里没什么东西玩,就成天和小伙伴出去摸鱼,爬树,掏鸟蛋什么的。虽然都知道危险,可到底是孩子,只要有的玩,什么都不管了。
我还记得遇见他的那天天气不错。”
“他是谁啊?”庄静问。
“别打岔呀。老牛,接着说。”王毛毛说。
“那天中午我一吃完饭就跑去村口的大槐树那里。因为听小伙伴说那树上的鸟刚生了蛋,我想抢先去掏蛋。当我到树下的时候,看见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孩站在那里。这孩子看着眼生,应该不是我们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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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08
于是,我走了过去。那孩子身上有些脏,一看就知道是爬树蹭出来的,他的左胳膊上还一大块紫红色斑块,我知道,那是淤血。估计是在哪里摔的,这样的淤血我们孩子身上都有。
“你也是来掏鸟蛋的?”我问那孩子。
“嗯。”孩子点了点头。
“那你掏到没?”我紧张的问。要是被他抢先掏了,那就要再等好久了。
孩子摇了摇头。
我心里暗自高兴。
“看我的。”说完,我脱掉鞋子,往手上啐了口唾沫搓了搓,准备开始爬树。
孩子突然拉住我,我回头看了看他。
“干嘛?”我问那孩子。
“小心点,危险。”孩子关切地对我说,从他的眼神我看的出他是真的关心我。
“没事!”我说完,转身开是爬树。
没一会的工夫,我爬到了鸟窝附近,鸟蛋安静地在鸟窝里躺着,大概有7、8个的样子。
当时我乐坏了,小心翼翼地把鸟蛋一个个摆在准备好的手绢里,中间用些碎木屑隔开,防止碰碎,然后……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母鸟突然飞回来了,看见我这个外来者,母鸟毫不客气的对准我的脸冲了过来,我吓的赶紧用手护着脸,就这样,我失去了平衡,掉了下来……”
“啊!那你死了没?”庄静紧张地问。
王毛毛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睛看向庄静。
庄静好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弱智,红着脸看着刘吉。
“说来也奇怪,我摔到地上的时候,感觉那块地软软的。我赶紧坐了起来。现在想想,孩子就是孩子,我当时第一反应你们猜是什么?”
王毛毛和庄静看着刘吉摇了摇头。
“我第一反应就是看看鸟蛋摔坏了没?哈哈哈!”刘吉笑着说。
“我打开手绢一看,鸟蛋好好的,一个没坏。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那孩子走了过来,伸出右手来拉我。我又看见了他胳膊那块紫红色斑块。然后……”
“等等。”庄静说。
“又怎么啦?”王毛毛有些不高兴。
“之前你不是说紫红色斑块在左胳膊上吗?怎么又……”庄静怯生生地问。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呵呵。”刘吉笑着点了点头。“厉害嘛,静子。被你发现了。”
“嗯?”王毛毛一头雾水。
“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我明明记得那块紫红色斑块是左胳膊上的。不过后来也没多想,毕竟掏到了鸟蛋,这比什么都重要。
“给!”我拿出几个鸟蛋分给那孩子。
“这是给我的?”那孩子问。
“嗯。”我骄傲地点了点头,那感觉棒极了。
那孩子接过鸟蛋,轻轻了摸了摸,晶莹的眼泪顺着小脸滑落下来。
“怎么了?”我想那孩子可能是舍不得吃。“不想吃就带回去孵好了。”
那孩子抬起头来看着我笑了笑,把鸟蛋还给了我,转身向远方走去,可没走多远,叫凭空消失了。
我吓的赶紧跑回了家。后来才知道这孩子是刚搬来的。那天一早背着家里人去掏鸟蛋,结果不小心失足摔下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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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08
“这孩子是鬼我猜到了,可那块紫红色斑块会移动是怎么回事?”王毛毛问。
“这个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一直到我大学毕业,认识了一个做法医的朋友才知道,那块紫红色斑块叫尸斑。尸斑是较早出现的尸体现象之一,通常是在死亡后2—4小时出现,经过12—14小时发展到最高度,24—36小时固定下来不再转移,一直持续到尸体腐败。”
“哦,原来是这样呀。以后遇见身上有紫红色斑块的人要小心了,说不定是……鬼哦。”王毛毛边说边对庄静做鬼脸。
“讨厌!”庄静把手一挥。“那地是怎么回事?”
“我想是那个孩子用身体接着我,所以我才没事的吧。”刘吉说。他的眼里隐约有些泪光。
“好感人呀。”庄静的眼睛也有些湿润。
“哎,这个故事不过瘾,还是听我说一个吧,超恐怖哦,名字叫……记号。”王毛毛故意把嗓音压的很低很地……
外面的雨依然放肆地下着,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房间里的三个人正在继续说他们的鬼故事。
“这个故事你要特别听好咯,哼哼。”王毛毛把手电打开,从下往上照着自己的脸对庄静说。
“讨厌!快说!”庄静一把抢过了王毛毛的手电筒。
“这事就发生在一年前,当时我还住在老房子那里。
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无意发现家里的墙上有个奇怪的图案,外面是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有一个小人,一条直径一样的线横穿过小人。当时我看了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于是赶紧把这个图案给擦了。那一夜我没睡踏实,总怕有什么会发生,迷迷糊糊地总算平安撑到了天亮。”
第二天下班回家,我特意看了看墙,那个图案居然又出现了,在原来的位置上,几乎一模一样,但边上多了血红血红的感叹号。我当时一身冷汗。想擦又不敢擦。就在这时候,楼上的大爷正好下来。
“小王,看什么呢?”大爷问我。
“大爷,昨天开始,我家门口的墙上出现了这个玩意,挺邪门儿的。您看……”我指着那诡异的图案对大爷说。
“哦,这个呀。我家门口也有。”大爷的口气听起来是那么地无所谓。
“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呀?”我问大爷。
“下午派出所的同志来过,挨家挨户调查了一下。”大爷说。
“啊?”
“说是抓了一个小偷。这玩意儿就是小偷做的记号。警察同志是来调查情况的。”大爷说。
“记号?”
“嗯。你看啊,这圈就代表是个家,家里有几口人,就在这圈里画几个人。”大爷指着图案对我解释。
“哦,难怪我家门口画的是一个人。那这横线是什么意思?”
“这横线的意思就表示这家一半时间没人,也就是白天没人。”
“这小偷也够有创意的呀。”说实话,就这点而言,我挺佩服的。
“嗯,这小子画的还挺仔细,我家门口的那个圈里连狗都画上了。”
“那这感叹号又是代表什么呀?”
“这感叹就表示图案被发现了,这家人的警觉性高,危险的意思。”
“真够专业的。”我差点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这事就算结束了。”
“切,就这还超恐怖呀。”庄静摆了摆手,白了王毛毛一眼。
“你又着急,我还没说完呢。马上就进入正题了。”王毛毛说。
“闹了半天说的都是废话呀!”庄静不满的说。
“你到底听不听呀!”王毛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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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08
“你说,你说。”庄静做了个请的姿势。
“嗯……。后来没过几天,我又遇见了楼上的大爷,他听派出所的人说,小偷交代了一个非常诡异的事。
当时警察询问他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那小偷说是受一件事的启发。你们猜什么事?”
王毛毛停了下来,看着刘吉和庄静。
刘吉摇了摇头,没说话。
“哎呀,别卖关子啦,赶紧说!”庄静不耐烦的说。
“那小偷说,有一次夜里,他正在工地睡觉,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一睁开眼睛,看见隔壁工友的窗前站着个一身白衣服的人,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个象笔一样的东西,在那个工友的脸上挥动着,他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尿也硬生生的被吓的挤了出来。”
听到这里,庄静用手捂着嘴,不知道是觉得恐怖还是觉得恶心。
“第二天一早,他问那工友昨天做什么梦没有?工友说没有。他也就没继续问了,可后来他发现工友有明显的黑眼圈。”
“你是说,黑眼圈是……”庄静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脸色很不好看。
“更恐怖的还在后面呢。第二天晚上,那工友的床前站了一堆人,其实就是鬼,全都低着头吸他的阳气……”
“那……那后来……那个人是不是死了?”庄静捂着嘴巴颤抖着问。
“不,第二天那工友照常工作,象没事人一样,而且黑眼圈也不见了。小偷当时也没明白怎么回事。接着,又到了晚上,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又出现了,不过这次站在了另一个工友的身边,这次正好在小偷的正对面,小偷看见白衣人手里的根本不是笔,是他的手指,象枯木一样细长的手指,那手指在工友的脸上比划了几下后,白衣人就消失了。第二天,那个工友的脸上就呈现出了很明显的黑眼圈。跟着,晚上的时候,那群鬼就出现在那个工友的床前,吸他的阳气。然后第二天,工友的黑眼圈就消失了。然后到晚上,白衣人又出现在另一个人的床前。小偷意识到这事迟早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第二天连工资都没要,就逃走了。就这样沦落成了个小偷。”
庄静此刻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直楞楞地看着王毛毛。
“后来小偷把这事告诉了一个朋友,那朋友是个江湖骗子,不过这方面倒是真懂一些。他告诉小偷,那白衣服、披头散发的就是白无常。那帮鬼都是没有祭拜的故坟野鬼。小偷看见的其实是白无常在做记号,凡是被白无常做过记号的那些人,会感到浑身无力,精神疲乏。这是因为起保护的磁场降到了最弱,那些故坟野鬼就可以乘机偷取阳气。但只能是非常少的一部分,基本就相当人半天的生命。而且在一定的时间内,只能偷取同样的人一次。
后来,这小偷把白无常的做法应用到了实际工作当中。”
“嗯……这故事有点意思。难怪那些有黑眼圈的人看起来总是无精打采的,原来是这样。”刘吉说。
“嗯……某些同志,明明没黑眼圈,还非要化个烟熏妆冒充黑眼圈,你说,这不是招鬼吗?”王毛毛边说边看向庄静。
庄静赶紧拿出化妆镜和湿纸巾用力的擦拭着眼圈周围。眼睛的泪光可以证明她有多害怕,多后悔。
擦拭完,庄静把化妆镜放回包里,舒了口气,可眼睛还是红红的。
“该你说啦。”王毛毛对庄静说。
“别说了好吗?”庄静怯生生地问。她不是不好意思,是害怕。
“那不行,我们都说了。”王毛毛不依不饶地说。
庄静把目光投向刘吉寻求帮助。
“算了吧,别让静子说了。”刘吉明白了庄静的意思。
“老牛,你怎么老护着她呀。没意思啊。”王毛毛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我怎么护着她啦。人家一女孩子……”刘吉好象也有点急了。
“好啦好啦,说就说嘛。”庄静不想他们为了她吵起来。
“唉!这还差不多,说吧。”王毛毛说。
“嗯……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庄静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柔。
不,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是哀怨与无奈……
暴雨继续下着,象王毛毛那样不依不饶的下着,雨点不断地用力拍打着小木屋,象王毛毛不断催促庄静赶紧开始说故事那样。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3-3 17:09
庄静端起了碗,喝了一口热汤,稳定好情绪,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她的故事。
“如果这只是个故事多好,可惜它是真实的,呵呵。”庄静的笑透出冷冷的哀怨。
“其实我结过婚。不过短短一年以后就离婚了,这件事你们都不知道。那是我在法国分公司工作的时候发生的事。我恨那两个人,我不再去碰爱情这要命的东西了……”庄静说到这里,泪水不自觉地顺着她光滑的脸颊滑落下来。
王毛毛和刘吉从来没看过她这样,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了大约1分钟后,王毛毛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庄静。
庄静接过纸巾,轻轻说了句什么,不知道是“我没事的”还是“不好意思。”总之,她从来没这样和王毛毛温柔的说过话。当然,王毛毛也从来没这么温柔地体贴过她。
庄静轻轻地擦拭掉泪水,吸了下鼻子,开始继续说故事。
“就叫他华吧。遇见华是他的餐厅里。
当时我刚到法国,公司为我接风,宴会就安排在了华的餐厅。
吃到一半的时候,华拿了瓶酒来送给我们,并感谢经理经常关照他的生意。
在这一桌熟客里,我这个新人自然变的很显眼。
“这位小姐是个新面孔呢。”华看着我说。
“哦,庄静可是我们公司的才女呀。刚来法国。今天这晚宴就是为她接风的。”经理对华说。
“欢迎到法国来,庄小姐。”华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我站起来和华握了下手。
就这样,我和华认识了。而我们的悲剧也开始了。
那天宴会结束以后,华给了我他的名片,告诉我,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去他那里免费享受美食。而唯一的交换条件,就是我的手机号码。
你们也知道我的性格,不会想太多,所以我很爽快地把手机号码留给了他。
当天夜里,他就给我发来了短信。我从没收到过如此热情似火的短信,那还是我第一次体验到脸红心跳的感觉。
就这样,我们很快就成了恋人。
象所有的恋人一样,我们每天无数的电话,短信,无论什么样的天气,也不管有白天还是深夜,我们总要至少见上一面。
我们算是一见钟情吧。可华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我也不是他要的那种。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冲动,眼里除了他就再没别人了。
记得有次我们聊天,华对我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感觉早就认识我了,而且发誓他说的是实话。其实他不必发誓,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没过多久,华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当着他父母的面,华向我求婚,而我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因为我当时感觉我就是为嫁给他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其实无论是华的父母,还是我的父母,对于我们这样匆忙的决定终身大事都有些担心和顾虑,可我们完全不理会,一周后,我们在教堂举行了婚礼。
结婚后,我们一直相处的很好,甚至比预料的更幸福。我们都坚信,彼此就是生命中注定那个对的人。可是一切从那天晚上彻底改变了,你们无法想象这事有多恐怖……”庄静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样子,那件事对她的影响是挥之不去的。
“那天夜里,我正在睡觉,突然被两个人争吵的声音吵醒。听的出,那是一男一女。
我当时感觉那声音很近,好象就是从床头的窗口传来的,于是我坐了起来,拉开窗帘,可是窗外一个人都没有,而那争吵声也突然消失了。我当时想,也许是自己在做梦吧。于是,拉上窗帘又躺了下去,可我刚躺下,那争吵又开始了。
这次我确定不是做梦,那声音太真实了。
“老公,老公。”我有些害怕,于是赶紧叫华。
“嗯?”华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你听,有人在吵架。”
“没有呀。”
“你仔细听听。”那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可为什么华听不见呢?
华仔细听了听。
“哪有啊。我看你是最近压力太了,赶紧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呢。”华拍了拍我,就象哄孩子那样。
可那声音一直都在,绝对不是我幻听。
我侧耳仔细听着,试图听清楚那两个人在吵什么。可奇怪的是,虽然感觉声音很近,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听了一会我觉得累了,于是想平躺着放松一下。
就在我转身平躺的时候,我看见天花板上有两个影子,一男一女,男的在华的正上方,而女的在我的正上方。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争吵的声音就是从天花板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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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09
当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好象也发现了我。
我忽然隐约听清了那男的说了一句:就这么决定了!跟着,那男的影子就消失了。只剩下那女的影子。接着传来的就是哭泣的声音。
第二天,我把这事告诉了华,华说那只是个梦。可我知道,那绝不是梦。而残酷的事实也证明了,那不是个梦。就算是,也是个醒不了的噩梦。
那天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华开始对我越来越冷淡,起初我很包容他,理解他,觉得他是因为工作压力大,才造成情绪不稳定。可后来,华好象看我越来越不顺眼,于是,我们之间开始有了争吵,慢慢地,争吵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华干脆住在餐厅不回家了。
一天夜里,我越想越不明白,于是去餐厅找他,可没想到……”
“他有外遇了?”刘吉问。
“不。比这个更可怕。”庄静摇了摇头。
“我在餐厅找到了华,本来是想缓和一下,叫他回家。可没说几句又吵了,最后他居然拿出了离婚协议书,并说经过考虑,已经决定离婚了。我当时极力拯救我们的爱情,可无论我怎么说,他完全没有改主意的意思。最后丢下一句:就这么决定了!就走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餐厅里哭泣。”
“等等,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王毛毛挠了挠头说。
“嗯,这不就和我那天夜里看见天花板上的事如出一辙吗?”庄静说。
“难道你有预知能力?”刘吉问。
“起初我也以为是,后来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庄静摇了摇头。
“当时我还没有放弃。通过熟人介绍,我找到了华人街一个有名的占卜师傅。这位师傅是个中国人,所以沟通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我进占卜馆的时候,占卜师傅就告诉我,我身后有个人。后来我把我和华的事告诉了占卜师傅,占卜师傅告诉我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我和华是被两个殉情自杀的情侣附体了。他们生不能在一起,怨念太深,所以一直无法投胎,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分别附在了我和华的身上。也就是说,我和华会一见钟情,并不是我们两本人的意愿,而是被这两个鬼控制了。我们之所以会义无返顾的结婚也是受那两个鬼的控制。可慢慢的,男鬼开始嫌弃女鬼,最终抛弃了她,抛弃她的方式就是离开华的身体;而女鬼一直不甘心,期待男鬼会回来,所以一直附在我身上没有离开。所以我当时也一直不放弃。”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你们的感情完全收那两个鬼的控制,它们恩爱,你们就恩爱;他们分手,你们就分手。对吧?”刘吉问。
“嗯。基本就是这样。男鬼离开了华的身体,华就恢复了原本的意识。我说过,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他自然看我不顺眼。而那女鬼一直附在我身上没走,所以,我对华的感情还是依旧没变。直到女鬼彻底绝望离开以后,我才恢复了自己的意识。自然,恢复以后的我不再伤心,因为华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女鬼没走的那段时间,我真是生不如死呀。”
“原来如此。难怪很多一见钟情就闪婚,没多久又离婚的人都说自己当时象着了魔一样,原来不是自己在恋爱,而是附在身上的鬼在恋爱呀。哎,这些鬼也够缺德的,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王毛毛说。
“嗯,所以说我恨他们。要是两个鬼同时离开还好些,如果只一方离开了,另一个死守着不走,那才叫惨呢。现在想想,我算是幸运的了。”庄静说。
“所以你现在只要对谁动心,就会怀疑是不是又被附身了是吧?”刘吉问。
“嗯,所以,我干脆不去想感情的事了。”庄静的态度看来很坚定。
“没想到你遇见过这样的事。你要早说,我就不会笑你老嫁不出去了。”王毛毛说。
“算了吧,你就是知道也一样说。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庄静笑着说。
“我说真的,你这样的,准能找个好婆家。实在不行,我就委屈委屈吧。”王毛毛果然死性不改。
“看,雨停了。”刘吉指着窗外说。
的确,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而且天也渐渐亮了。
“都过了一夜啦?”庄静吃惊的说。
“嗯,时间过的好快呀。”刘吉说。
“你们别感慨啦,赶紧走吧。今天我还有个会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毛毛已经背好了旅行包。
庄静和刘吉整理了一下背包,收好雨衣,准备出发。
“要不要和大爷打个招呼?”庄静问。
“算了吧,别吵他了。我们走吧。”刘吉边说,边拿出100元放在桌子上,用碗压好。
“走吧。”王毛毛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门,门“噶”的一声响。
“你!嘘……”刘吉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王毛毛敬了个礼表示抱歉,随后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庄静和刘吉出门以后,王毛毛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就这样,三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森林的小道中。
好了,三人物语的故事说完了,你觉得他们谁的故事最好听呢?
我觉得他们的故事都没有我爷爷说的那个好听。
我爷爷是个森林看护员,平时就住在森林里的小木屋里。
他说,有一次,有三个年轻人去森林里游玩,不想遇到了暴雨,三个人慌乱中跌进了一个深洞里,而被暴雨冲刷的山泥渐渐地把这个洞给填满了。等人们发现的时候,这三个人已经死了。
第二天的晚上,突然又下起了雨,爷爷正在小木屋里看报纸,突然听到敲门声,他打开门,却发现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但隐约能听见人说话的声音。爷爷猜想就是那三个年轻人的鬼魂,而且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于是爷爷靠听觉,确定他们都进了屋以后,把门关了起来。并准备了吃了供放在桌子上,就转身回房了。那一夜爷爷都没睡,一直听他们说话,本来想出去把真相告诉他们,可听那女的说完故事以后,爷爷没忍心说。天亮以后,那几个鬼走了,爷爷这才走了出来,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冥币。
我还记得爷爷告诉我那几个人的名字:王毛毛,庄静,刘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