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3-3 17:18
几句话的事儿
男人走在沙滩上,
海风吹拂着,
如少女轻柔的手抚过他结实的胸膛,
舒服极了。
他发现了一块牌子,
帖子上贴满的小广告,
小广告下隐约还能看见原来牌子上的字:
人鱼出没!
男人笑了起来,
真的有人鱼才好。
男人继续向前走去。
靠近海边的地方,
一个白晃晃的物体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疾步走了过去,
是个少女,
裸体的,
绝美的少女。
男人看着少女,
少女睁开了眼睛,
也看着男人。
男人开始有些呼吸急促,
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
少女站了起来,
走到男人身边,
毫不羞涩地搂住男人,
用她那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男人,
用她那轻柔的手抚过他结实的胸膛,
如海风吹拂着,
舒服极了。
男人迫不及待地去拥吻少女,
少女的牙齿轻轻打开,
迎接男人那热情似火的舌头的是,
钩子!
锋利的钓钩!
钓钩毫不留情地刺穿并了男人的上颚,
紧接着,
少女抱着男人呈弧线状,
被一条几乎看不出的透明细线拉进大海深处……
几星期后,
牌子上的小广告被洗刷干净了,
牌子上写着:
危险!钓人鱼出没!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3-3 17:19
“欢迎你!”张一伟对新同学礼貌的伸出手。
“谢谢!”新同学和张一伟握手。
“啊!”新同学大叫起来!
“哈哈哈哈!”张一伟大笑起来。
新同学收回了手,
手长掌上冒出一个血点。
“不好意思哦,开个玩笑。哈哈。”
张一伟摊开手,
掌心中间用双面胶沾了一颗图钉。
新同学笑了笑,表示谅解。
“真男人!我绝不会再耍你第二次了。”张一伟说。
新同学点了点。
熟悉张一伟的人都知道,
他绝对不会只捉弄同一个人一次。
第二天早上,
张一伟和新同学在校门口相遇了。
“你的手没事吧?”张一伟问。
新同学笑着摇了摇头。
“昨天不好意思哦,来,让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张一伟伸出手。
新同学伸出手,
停了一下又换了一只手。
“哈,你怕啦?好吧。”张一伟也临时换了一只手。
其实这是在张一伟预料之中的,他事先已经在另一只手上粘了图钉。
张一伟和新同学再次握手了。
“啊!”
这次叫的是张一伟。
张一伟收回了手,
手掌上一道深深的……
牙印。
新同学摊开手,
手掌中间是一张嘴,
“不好意思哦,开个玩笑。哈哈。”那张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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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19
老刘做在我旁边看着报纸,
突然,
报纸滑落下来,
平整的摊在了桌上。
“怎么了?”我转头看着老刘。
老刘没说话,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动起来,
就象是抽筋那样。
接着,
他开始在报纸上东指一下,
西指一下。
我发现他每次都指向一个字。
也许他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赶紧拿出笔和纸记录。
可看着记录下的那些字,
我完全理不出头绪。
正当我一头雾水的时候,
老刘突然打了个寒颤,
接着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妈的!现在的大学生太他妈太过份了!”老刘说完站了起来。
“我就不信了,今天晚上我压死你们!”老刘边说边走了出去。
正好小陈进门。
“老刘这是怎么了?”小陈问我。
“我不知道。”
小陈发现了我记录的那些字,
他拿起来看了看。
“哈哈哈,这老家伙又让人请去当笔仙了。”
“当笔仙有什么好气的?”我问。
“现在的人只光知道请,不知道送。跟叫狗似的,换了谁谁不气啊?”
“嗯,也是。”
突然,
我隐约听见几个女生的声音,
接着,
我的手指开始抽筋似的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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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19
“帮帮我……”
奎最近耳边总是能听见这个声音。
声音极其哀怨、低沉,
就象是从幽深幽深的山谷里传出来的。
奎怀疑是自己恐怖小说看多了。
接下的几天,
奎不再看恐怖小说,
不再看恐怖电影,
甚至连网都不上了。
可是,
一切依然如故,
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大。
奎告诉父母,
父母不相信。
奎让好朋友仔细听,
好朋友听不到。
奎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可那声音的确就萦绕在他的耳边,
那声音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越来越大。
奎关上房门,
躲进衣橱里,
用棉花塞住耳朵,
再用棉被包裹住身体,
可那声音依然那么清晰。
奎几乎要崩溃了。
他冲进厨房,
拿起菜刀,
唰唰两声,
奎那血淋淋的耳朵掉到了地上。
这时候,
凭空出现了两只手,
苍白而干枯的手,
那双手拾起了奎的耳朵。
“谢谢您的慷慨,我又有耳朵了。”
这句法自肺腑的感谢,
不知道奎能不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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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20
小朋友们正在专心的听老师讲童话故事,
明明却托着小脑袋看着窗外发呆。
“明明,怎么不听老师讲故事呀?”老师问。
“操场的树上站着一个日本老婆婆。”明明指向窗外说。
所有的小朋友一下拥到窗前向外看,
老师也向外看去
可操场外的树上什么都没有。
老师蹲了下来摸了摸明明的头,
“小朋友不可以乱说话哦。”
“可是真的有个日本老婆婆,就在树上。”明明一脸的委屈。
“好了,小朋友,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老师拍了拍手。
“老师,树上真的有老婆婆吗?”红红说。
“为什么我们看不见呢?”军军说。
“那个老婆婆是不是鬼呀?”小刚说。
小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几个胆子小的小朋友吓的哭了起来。
“小朋友们,安静。”老师拍了拍手。
小朋友们安静了下来。
“听老师说,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这是迷信,小朋友们要爱科学,不可以迷信,知道了吗?”老师说。
“知……道……啦……”小朋友们拖着长长的声音回答。
下午的时候,
小朋友们陆续被家长接走了,
最后只剩下了老师和明明。
老师走到明明前面看着他。
“老师,明明没撒谎,明明真的看见树上站着个日本老婆婆。”
老师蹲了下来摸了摸明明的头,
“为什么说是日本老婆婆?”老师问。
“因为她穿的象是和服,就象电视里那样的。”
“傻孩子,那老婆婆穿的是古代唐朝的衣服,是我们中国的。不是日本的和服。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明明点了点头笑了。
老师也微笑着摸了摸明明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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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20
不能说的秘密
黎阳被调走了,准确的说是被降职了。因为他辜负了所长的期望。至于原因,他不能说。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只有他和所长知道。
黎阳开着110在大街上巡逻。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办公桌前看资料,或者在某重案现场指挥勘察。可是现在呢,他觉得自己和出租车司机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他们。司机跑一天能多少挣点钱,可自己却象个无头苍蝇似的毫无目地地到处晃悠。
“6676,6676”车里的对讲机带着杂音叫着。
黎阳拿起对讲机,按下边上的通话钮。
“我是6676,请说。”黎阳说完松开通话钮。
“有群众举报,平安小区8幢604室内有人搞封建迷信活动,你们去看看。”
“6676收到。”黎阳按下通话钮,说完后又松开通话钮。用力地把对讲机挂回了支架上。
“真他妈烦。”
不知道黎阳是说对讲机还是说那些搞迷信活动的。总之,他很不爽。
很快,黎阳来到了平安小区。
他把车停到了小区外面,让其他同事在车上等着,自己则脱下警服,把证件和录音笔揣进口袋,直奔门卫房。
看过证件,门卫先向黎阳大概介绍了一下8幢604室住户的情况,随后帮黎阳叫来了保安。在保安的带领下,黎阳找到了8幢604室。他示意保安离开后,做了个深呼吸,按下了录音笔……
“叮咚,叮咚,”黎阳按下门铃。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请问齐大师在吗?”黎阳问。
“有什么事吗?”中年男子继续发问,但没开门。
“哦,前两天我爹托梦给我。但我不明白啥意思,听人说齐大师会解,我就找来了。呵呵。”黎阳对着猫眼憨笑起来。
他知道,那个男人正在猫眼的另一头观察着他。
门开了,开的不是很大,刚好容一个人侧身进去。
“进来吧。”男人站在屋里说。
“哦,谢谢啊。”黎阳边说边脱鞋。
“不用脱了,进来吧。”男人不耐烦的说。
“呵呵。好,好。”黎阳憨笑着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黎阳就闻到很浓的檀香味,浓到有些呛人。那是供菩萨的香火味。看来,这儿的香火几乎没断过。
客厅的沙发,地上都是人,黎阳大概数了数,差不多有10来个人。看来这齐大师的名气还真是不小。
“喏。”中年男子递给黎阳一张纸牌,上面用毛笔写着楷体的三个字:壹拾捌
黎阳接过纸牌,对着中年男人笑了笑。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黎阳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黎阳知道他是要钱,但现在必须装楞。所以黎阳傻傻的似笑非笑地着看着男人,也没说话。
边上走过来一个小伙子,拉了拉黎阳的衣服。
“供奉费……”小伙子半低着头小声的说。
“哦哦。看我这样脑子。呵呵。”黎阳笑着抓了抓头,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100的交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钱,看了看钱,用二指弹了弹,又看着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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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7:21
“真钱。绝对是真钱。”黎阳继续装傻。
“最少得200。”边上的小伙子低声提醒。
“哎哟,早上走的急,就带了这么多。大哥,通融通融吧。”黎阳可怜巴巴地看着中年男人。
“穷鬼!”中年男人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走去另一个房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谢谢啊,大哥。呵呵。”虽然声音在笑,可是黎阳的脸上流露出憎恨厌恶的表情。换了以前,这样的小角色只有蹲在地上仰望他的份。
黎阳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之前的憨态,转身看向刚刚的小伙子。
“谢谢你呀,小兄弟。”
“别客气。”小伙子说完,在墙角附近找到一块稍大的空间,席地而坐。黎阳也跟过去,坐了下来。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的吧?”黎阳问。
“嗯,我是铜岭镇的。”小伙子说。
“哦,那倒不远。你常来啊?”黎阳问。
“也就来了几次。”小伙子回答。
“哦。”黎阳点了点头。
“其实……”小伙子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嗯?”黎阳满脸疑惑地看着小伙子。
“其实你这次算白来了。”小伙子把嘴凑到黎阳耳边低声说。
“啥!白来了?”黎阳大叫起来。他把一个无所顾及、大大咧咧的农民演的入木三分。
小伙子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四周投来的异样眼光,拉了拉黎阳的胳膊,就象一个孩子被当众指责一样。
黎阳赶紧捂住嘴,看了看小伙子,脸上露出些歉意。
“为啥说我白来了?”黎阳小声问。
“你只给了100,大师不会帮你看的,随便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把你给打发了。”小伙子说。
“你咋知道?”
“我第一次来就这样。”
“哎……给200还不一样是随便说呀。我是不相信,要不是家里老娘让来,我才不来呢。”
“也不是,后来我来过几次,你还别说,有的说的还挺准的。”
“小兄弟,听你说话也是喝过墨水的,怎么信这个呀?”
“有的事不由你不信呀。”小伙子说。
“哦?说来听听。”黎阳说。
小伙子的这个故事对黎阳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有天早上我妈和我说,我爸托梦给她,说是陈旺往家里带了个陌生的年轻女人,这女人也不知怎么的,一到家里又哭又闹,一直没停过,害的我爸不得安宁,让赶紧想想办法。当时听我就觉得挺奇怪的,陈旺是个活人呀,怎么也跑我爸那去了。”
“哦?这陈旺是什么人?”
“是我们镇长的干儿子,家里挺有钱的。平时住在镇上,一有时间就来这花天酒地。”
“这么说,陈旺也死了?”
“当时我们也这么想,可后来一打听,人家不但好好的,而且还打算出国了。于是我妈就让我来找齐大师算算,结果你猜怎么着?齐大师说是陈旺往我爸坟里多埋了个人。后来我们回去扒开坟一看,还真埋了个女人。年纪不大,也就20出头的样子。看打扮家里应该也挺有钱的。后来我们也没敢声张,就悄悄地把那个女尸换个地方埋了。当天晚上,我爸就托梦给我说,说女人走了。这事够玄的吧?”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3-3 17:21
黎阳眉头紧锁,好象在思考什么,一动不动。
“大哥,大哥……”小伙子推了推黎阳。
“嗯?”黎阳身体征了一下,回过神来。
“你怎么知道那女尸是有钱人家的?”黎阳问。
“她一身都是名牌,还有脖子上挂的金兔子,做的精致的很,一看就是定做的。”
“那还真是有钱人家的。看来这齐大师还真有点本事呀。”
“我看你一会把钱收回来,下次凑齐了再来吧。”
“嗯。有道理。这次遇见小兄弟真是我服气呀,不介意话,交个朋友吧。”
“呵呵,大哥客气了。我叫张东。”小伙子伸出手。
“我比你大,你就叫我黎大哥吧。”黎阳和小伙子握了握手。
握完手,黎阳站了起来。
“黎大哥,你干什么呀?”
“哦,我估计还要再等一会儿,不如我现在就回去取钱,今天就把事办了,省得拖的时间长了,家里老娘心里不塌实。”
“嗯,也是。那你赶紧吧,过了6点大师就不看了。”小伙子看了看表。
黎阳点了点,转身急急忙忙地向门口走去。
“噶……”最里面的一道门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一个的男人,这个男人带着帽子,墨镜,穿着风衣。手也插在口袋里,基本上整个身体只露出张嘴。
黎阳看见男人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的觉得应该让别人先走,可是一想,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个大老粗,不该这么规矩。于是他对那男人笑了笑,开门走了出去……
黎阳被调回来了,准确的说还升职了。因为他没有辜负所长的期望。至于原因,他不能说。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只有他和所长知道。
究竟是什么秘密呢?好吧,我告诉你们。但你们得保证不告诉别人。
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多月前,所长的女儿失踪了。家里没有接到任何电话,以此判断,并不是绑架。所长怀疑是自己的女儿和男朋友私奔了,所以没有声张,只是把得力助手,也是曾经的学生——黎阳约到家里,告诉了他女儿男友的联系方式,让他能帮自己女儿带回来。黎阳当时就立下军令状,一定办到,如有失误甘愿去开110。不过很可惜,黎阳不但没有把所长的女儿带回来,而且还带来另一个坏消息,所长的女儿早已和男友分手,而且好象是男方主动提出的。这就表明,所长的女儿可能自杀或者遭遇不测了。因为所长一再要求不许声张,所以黎阳很多侦察工作无法正常进行,就这样,1周以后,黎阳毫无进展,只得按照约定成了110巡警。
巧合的是,在去调查齐大师的时候,黎阳无意听张东说了件怪事,根据张东对怪事里女尸的描述,特别是那个金兔子(那是所长女儿满月时,黎阳送的贺礼),黎阳断定怪事里的女尸就是所长的女儿。而埋尸的陈旺正要出国,有重大杀人嫌疑。于是黎阳套出了张东的姓名,急忙回到所里,私下找到所长,要求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所长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黎阳当晚到了铜岭镇,找到张冬,挖出女尸,确认是所长女儿后,又连夜抓捕了陈旺。据陈旺交代,他是在酒吧里遇见了喝的半醉的所长女儿,见她颇有姿色,于是连哄带骗的带回了自己在铜岭镇的别墅。所长女儿酒醒后发现自己被诱奸,就大闹并发誓说,要让陈旺吃枪子。陈旺苦求无果后,杀了所长女儿。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把尸体埋到了张东父亲的坟里(这倒是他随便找的一个,并非故意),他想没人会来挖死人坟的,这样是最安全的。收拾完现场后,陈旺对父母坦白了一切,于是父母赶紧帮他安排出国的事,希望可以以此逃避法律的惩罚。可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死人给揭发了。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故事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可是,黎阳还有个疑问……
他不知道为什么所长会那么痛快的答应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你知道吗?
还记得那个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吗?
他不是别人,就是所长。他之所以痛快的答应了黎阳的要求,是因为黎阳当时的那个停顿以及微笑。他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
其实呢?呵呵,你知道的哦。
嘘……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3-3 17:21
幸福的选择
燕子用手撑着头,闭着眼睛守护在妈妈身边,她太累了,几乎快要睡觉了。
妈妈醒了,转过身来,被子被带过了一下,手肘压在被子上的燕子一下失去平衡,惊醒过来,看着妈妈。
“怎么了?妈?”燕子看着妈妈。
“没事呀。”妈妈微笑着摸了摸燕子的头。“看把你累的。回去睡会吧。”
燕子笑着用力摇了摇头。
“妈妈,我要吃那个。”隔壁床病友的孩子说。
孩子的小手指着燕子妈妈床头果篮里的水果。
“瞎说,那是奶奶的东西。”妈妈小声地呵斥孩子。
孩子的小脸一下皱了起来,小眼睛一下变的湿漉漉地。
燕子笑了笑,拿起一个香蕉走到孩子面前,蹲了下来,把香蕉递给孩子。
孩子看了看香蕉又看了看他妈妈。
“姐姐给就拿着吧。”妈妈说。说完对燕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孩子接过香蕉,开始拨起皮来。
“笑笑,你应该怎么说啊?”孩子的妈妈说。
“谢谢姐姐。”孩子说。
“笑笑真乖,吃吧。”燕子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站了起来,走回妈妈床前。
香蕉皮摊在地上,孩子正津津有味地吃香蕉。
看着孩子吃香蕉的样子,妈妈突然想起燕子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
“饿了吧?”妈妈问。
“还好,不饿。”燕子说。
“去吃点东西吧。妈没事的。”
燕子想了想,医院里就有超市,她可以买点回来吃,而且泡面都吃完了,也需要再买点回来了。
“那我很快就回来哦。”燕子说。
“嗯,去吧。”妈妈说。
燕子起身体帮妈妈盖好被子,转身走出了病房。
燕子以最快的速度买好了吃的东西,还买了本最新一期的《读书》,这样可以给妈妈讲故事解闷。
当燕子赶回了病房的时候,妈妈不见了……
原来燕子刚走没多久,妈妈想要喝水,于是强撑着坐起来去拿水瓶,一下没拿稳,整瓶的开水泼到了妈妈的脸上,身上……
燕子坐在急救室外泣不成声,她后悔不该去买吃的,后悔自己不够细心,后悔……可是无论怎么后悔都晚了。
大约1小时后,妈妈被推了出来。医生告诉燕子,妈妈的手术伤口被严重烫伤,目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间,需要进一步观察。
于是燕子和妈妈搬到了重症病房。
接下来的日子里,燕子彻夜不眠的守护着妈妈,一丝不敢马虎。她生怕自己一个闪失会令妈妈失去生命。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妈妈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死神的魔掌……
燕子几乎要崩溃了,当医生把妈妈的遗体推走后,燕子大叫了跑了出去,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想起来,可是只是动了一下,只是那么一小下,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如潮水般瞬间蔓延到全身,几乎把她给淹没了。燕子重重地倒了下去,一颗颗汗水从额头渗了出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3-3 17:22
“你怎么了?”爸爸从外面走进来,看见燕子满头大汗,赶紧跑过来拿毛巾给她擦拭。
“我……我的腿怎么了?”燕子吃力地从牙逢里往外挤着字。
“你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嗯……左腿粉碎性骨折。”爸爸的眼里含着泪水。
燕子一下懵了,作为一个体操运动员,粉碎性骨折?不如让她去死好了。
这一连串的打击彻底把燕子打跨了,燕子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泪水从泪腺里一滴又一滴不断流出,就象吊水瓶里的水滴一样……
“燕子,你怎么了?燕子。别吓爸爸。燕子,你说话呀,燕子……”爸爸看着燕子,脸色苍白。
燕子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流泪。
因为要先处理妈妈的后事,爸爸只好请了护工来照顾燕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燕子的手术也很顺利的完成了。
粉碎的骨头可以治疗,重新愈合,可是心呢?
燕子完全象变了个人一样,整天一言不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这是一个晴好的中午,阳光懒懒地躺在窗台上午睡,风拨弄着垂挂在窗框两边的半折起的窗帘,就象是小男生玩弄小女生的辫子一样。
“今天天气可真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爸爸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说。
燕子没说话,依旧看着天花板。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张医生走了进来。他是负责燕子手术的主治医师。
“张医生来啦。”爸爸迎了上去。
“嗯,来看看恢复情况。”张医生走到燕子面前。
“现在感觉怎么样?”张医生问燕子。
燕子还是没说话。
张医生笑了笑,砖头看了看燕子的爸爸。爸爸也对着张医生笑了笑,笑的有些尴尬。
“这么好的天气应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呀。”张医生看着燕子说。
燕子继续沉默着。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咯。呵。”张医生干笑了一下,转身向轮椅走去。
医院的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很多都是在这里复健锻炼或者呼吸新鲜空气的病人。
张医生推着燕子来到喷泉旁边,自己也在喷泉边的水池台上坐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张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燕子直直地看着前方,她不是在看什么,只是习惯这样了。
张医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继续说话。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回忆终究是回忆,是用来怀念的,而不是用来沉迷的。如果你的心能和你的眼一样一直向前看,你就会发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在路上还有很多的别样风景等待着你。”张医生看着前方说。“你看见那个孩子了吗?就是树下那个。”
不远处的树一下,一个穿着病服的小女孩正在练习倒立平衡。和大树相比,那孩子显得非常的瘦小,就象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
孩子倒立起来,然后慢慢地把双腿分开,试图摆成“一”字形,可是刚摆成“V”字形就失去了平衡摔到了地上。孩子的妈妈赶紧跑了过来,给孩子擦了擦汗,然后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让她不要这样之类的话吧。可是孩子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前面的动作,然后又失败,摔倒,重新来,失败,摔倒……就这样一直重复着。
“这孩子和你一样,也是体操运动员,前段时间被查出来是白血病,她家里原本就没什么钱,爸爸前不久又在工地上出意外死了。而工头到现在也没把补偿款送来。其实现在白血病是可以治好的,只是需要高额的治疗费和手术费,她妈妈是绝对承担不起的……你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练习吗?”张医生问。
“为了梦想?”燕子说。
也许是有了同命相怜的感觉,燕子终于说话了。
“呵呵,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梦想这个词太遥远也太空泛了。这孩子说,她要好好练习,去参加比赛,得冠军。以后就可以让妈妈过好日子了。没想到吧?就这么简单。”张医生说。
燕子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