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5:49
也许只是一种错觉,但这种感觉总在心里不断的冒出来,他以前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烦躁过,而且从上午开始就一直闲着没事做,忽然间,他心念一动,往雨林深处钻了进去。
雨林里繁茂的树荫遮天,植物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每一处缝隙,密林里看起来异常的繁茂。
周围最常见榕树和橡胶树,树的枝叶不时从他的皮肤和手臂上蹭过,所以当他一进到雨林里,立刻就感觉到四周凉快了不少。
外地人很容易在大面积的雨林里迷失方向,所以不能随便深入。
但对德钦这种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来说,进雨林里并不危险,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每次闯祸都会躲到这片雨林里来,也从来没在里面迷过路。
虽然近几年缅甸的森林大面积减少,但这片地域广阔的雨林却仍然保持着几十年前的原貌。
越往里深入,空气就越湿润,虽然他已经达到了最初目的,但仍在接着往前走。
德钦最远也只到过这片雨林的中部,观察着附近的植物和地形,发现他已经到了以前从没来过的雨林深处。
接着,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断断续续有一种奇特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像是人的大声喊叫,又像极了野兽的嘶吼声。
德钦相信自己以前绝对没听过这种奇怪的野兽吼声,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挎在肩膀上的步枪。
"难道前面有珍奇异兽……"
如果能逮到一只稀罕的野兽,值钱的毛皮是不能漠视的东西。
虽然德钦很信任自己手上的枪支,但如果捕兽失败的话,要怎样才能逃离险境?
这个念头迅速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朝传来嘶吼声的地方走过去,准备看准了机会才下手。
谨慎地向前走了几十步,嘶吼声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时他也听清楚了,听那声音,仿佛像是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有两只凶猛的野兽正在撕斗。
越靠近,就能感觉到它们斗的很凶,连相隔这样远的德钦,都能感觉到附近的地在微微颤动,靠近那边的树上,不断有树叶被震的抖落下来。
虽然明知靠近会有很大的危险,但不知道为何,德钦非但没有打退堂鼓,黝黑英俊的脸上反而显现出一种兴奋的神采,越靠近危险,他就觉得全身的血都仿佛沸腾了。
所以继续往前靠近的时候,他几乎连轻微的脚步声也没发出来。
透过茂密的树叶,已经能看到前面被繁茂植物遮挡住的景象。
他立时发现,那种尖锐的嘶吼声,是由植物后撕斗的两只古怪的-生物-发出来的。
虽然德钦没受过多少教育,但他也能凭感觉感觉到,这两只-怪物-,绝对不会是珍禽异兽。
之所以说它们古怪,是因为这两只-怪物-,一眼望去,完全没有生物的外型,也根本无法从外表上分辨出它们究竟是属于哪科的生物。
其中一只,乍看像是一条巨型蜥蜴,身长足足有十五公尺,但它的外型更类似黑色的电鳗,横爬在地面上,周身都被黑色的鳞片覆盖,背部和身体两侧长满了倒勾,外壳看起来坚硬无比。
虽然身体巨大,它的动作却很灵活,活动起来,灵活的更像一条剧毒的响尾蛇,在地上窜动。
足有五公尺,或者是六公尺长的尾巴,只要在地上甩起来,被甩到的土地上就会出现一道半尺宽的深沟,使几十米处,到处都泥土飞溅。
另一只则更像是人类,但在它头部的位置上,却长着三个头。它的三个头上,各有三张畸形的脸。
每一张面孔,都像是用五六张婴儿的面孔缝起来拼凑而成的。婴儿的五官都已经错位,五官的缝隙间还长满了肿瘤,由于是七拼八凑的拼在了一起,看起来异常的恶心。
在它的身体中间部位,隐隐散发着不符合它面孔的金色光芒。
他只不过呆了极短的时间,就有几蓬血从爬虫一样的-怪物-的伤口里射出来,透过茂密的树叶溅到他脸上。
强烈的恐怖感,-魔鬼-,一个印象从他心中浮现出来。
德钦被吓的目瞪口呆,-轰隆-几声,那爬虫一样的怪物甩着尾巴的声音,让他觉得自己死期快到了。虽然他不信佛教,但周围人都信佛教,他也知道魔鬼有千万化身,谁看见了魔鬼,跟着就会很快死去。
魔鬼是各种不幸的化身,它能随身带来了瘟疫和灾难。
几年前,家境比现在要好,一有空闲,吴叔努经常给他讲关于魔鬼的故事。在前几年,有六百年历史的寺庙,转眼间就能被魔鬼毁掠一空,伴随着奇异的亮光,山上被魔鬼影响了的村民们,拆梁揭瓦,一个巨大的隐形魔鬼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狂呼乱叫。
他虽然不知道那些传说是否真实,但那些关于魔鬼的传说,却已经在他心中深深埴根,埋下了恐惧因子。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5:49
德钦心里面害怕,在一刹那间,觉得他眼前看到的也许就是魔鬼的化身。
别人或许会吓的马上跪下去,但他几乎是马上拿起步枪,拨开了遮住视线的树叶,扣动扳机,疯了一样朝前面撕斗的两个怪物扫射。
子弹对两只-怪物-,没能造成任何伤害,射中怪物后,子弹并不是直穿进去的,而是从怪物身上弹射回来,无力的自空中掉落下去,这结果很出乎德钦预料。
德钦扔下已经成为拖赘的步枪,朝相反的方向直奔过去。
当他跑出了几步之后,只不过是极短的时间,黝黑巨大的-怪物-尾巴,已经到了眼前,他并没有机会看清楚,-啪-的一声,那条奇长无比的尾巴已经把他打的飞了出去。
德钦基在被那怪物扫飞出去之后,五脏六腑都像是硬被翻了一遍,身子不断在空中翻滚。
他几乎完全丧失了知觉,只是凭本能地挣扎着。
突然间,不但是五脏六腑疼的像是翻了过去,全身都快散了架,他的后脑也传出一阵剧痛。在头部重重磕在地上的那一刹那间,他似乎看到有一团半透明的黑雾从自己的眼前飘过。
那团东西像雾但又不是雾,像人的黑影子,又绝对不是人影。
下一瞬间,黑雾就已经穿透茂密的树丛,落在了正在对峙的两只-怪物-的正中间。
这时候,他已经摔倒在了地上,脸紧贴在青草上,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清,耳边也在嗡鸣。
当他挣扎站起身来之际,一阵猛烈的晕眩使他几乎昏了过去。
但德钦身体毕竟比常人要更结实,在全身剧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之后,他居然能挣扎着俯起身来。
不过呆了极短的时间,德钦就已经看清楚了眼前发生的事。
那团游荡在两只-魔鬼-中的黑雾,其实并不是黑雾。
德钦已经发现,-黑雾-的轮廓似乎逐渐变的清晰起来,那是一只全身都被柔软的黑色毛皮覆盖着的-魔鬼。
怪物浮在半空中,看起来十分威猛。
它长着一双酷似人类眼睛的狭长眼睛,其中的瞳孔就像两团燃烧着的银色火焰,几乎完全是银色的瞳孔,令它看起来份外妖异。由于它的黑毛上到处都溅着斑斑的血迹,使它看起来更不似只是一团雾,而是活着的生物。
它一出现,那只像黑色电鳗一样的魔鬼,似乎完全丧失了活动的能力,一动不动,老实的伏在地面上,而另一只魔鬼发出轻微的嘶吼声,看起来像是在续势待发。
德钦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他隐约觉得,先前的那两只-魔鬼-,似乎是很惧怕刚出现的-怪物。而刚出现的-怪物-比之前出现的两只-魔鬼-要更强大。
他的意识才刚到这里,那只怪物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想。
它一口咬在了那个有三只头的魔鬼身上,在顷刻间撕咬掉了对方的大半个身体,连同对方的头一起吞了下去。
德钦的后脑一阵阵剧痛,使他觉得自己支持不下去了,似乎马上就会昏迷过去。
虽然他根本来不及想什么,但他完全可以肯定,眼前确实出现了怪异的-生物-而不仅仅是幻象。
在昏迷之后,他就完全失去了知觉,以致于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他濒临昏迷的前一刻,隐约中,似乎听见了惊天的凄厉叫声。
余下的那只-魔鬼-并没有注意到德钦的存在,在它离开之后,雨林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寂静。但不久之后,就有几个人发现了德钦匐身的地方。
这几个人全身都罩在白色的长袍下边,白袍镶织着金边,头上扎着的白布,布的边缘,也同样镶织着金丝,他们的行动看起来神秘异常,根本无法从他们背后的外型上分辨出年龄和性别。
但从他们的装扮上来看,也能推断出他们不是当地人。
过了一会儿,传出他们的对话声,用的并不是当地的缅语,也不是邦康一带很通行的中文。他们几个人讲话时的口音十分古怪僵硬,操着的却是非常纯正的古印度语。
"看来,全死了……"
另一个声音跟着道。
"圣物也不见了,还好,这个人还活着,把他送回去吧。"
其中一个声音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道:"问问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是哪只怪物抢走了圣物。"
"嗯……"——
在当天之后,吴叔努和住在这附近的山民,就再也没见过德钦,德钦就好象完全没存在过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们只在雨林的深处发现了一柄步枪,虽然并没有发现尸体,但他本人也一直没再出现。有人说他离开了缅甸,也有人说他死在了野兽口中,各种各样的传闻,曾在一段时期内闹的沸沸扬扬。
但真正的真相,却一直没有人能猜中,毕竟一个人要失踪,可以有很多种原因。
不过,经过一段时期,这件事也会逐渐被人遗忘。
再过一年,也许两年后,除了吴叔努外,不会还有多少人记的这个眼神凶狠,高大黝黑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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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5:49
日本一带的海域上。
海拔近万公尺的高空中,一架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上,空姐正在客舱内做例行检查,提醒着乘客应该注意的一切和做好空降前的准备。
她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最后一组座位,忽然之间,她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最后一组座位前排的两位乘客身上。
这时候,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这两位乘客都太过特别,使她一见难忘,所以她也忍不住朝那边多望了几眼。
坐在外座的那位东方男士,脸型十分削瘦,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风衣。
从他的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确切年龄,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很坚毅冷漠,但不知怎么回事,总使人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忧伤的气质,外表下带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沧桑感。
这种独特的气质,使得他可以轻易地和普通人区分开来。
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少年,他现在显然正熟睡着。虽然他看起来最多也只有十七八岁,但他全身仿佛都充满了魔性的美。使人在一眼看见他的瞬间,马上就会产生一种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她很难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美少年。
他睡着的时候,完全是一副静态的画面,看起来十分的平和。
但他的眉宇之间似乎不是很愉快,可以看的出来,即使是在睡梦中他做的也一定不是什么好梦,此刻,他整个人都挨在了旁边乘客的肩膀上。
由于这个画面看起来太过恬静,空姐在一时之间,甚至望了提醒那个正在熟睡的少年系好安全带。
少年旁边坐着的乘客,此刻已经察觉到了空姐的目光,同时朝她瞥了一眼。
这时,空姐也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很不礼貌,她一下子就转移了视线。
"请您醒一醒,请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着陆了。"
一把甜美的女声,在半睡半醒之中传进了我的耳中。在对方说出这句话之后的很长时间之中,我才逐渐清醒过来。
我隐约还记得,好象是在飞机刚起飞的时候我就已经睡着了。
我捂着发胀的头,勉力把沉重的仿佛压了铅的眼皮撑开,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张削瘦坚毅的侧脸。
我反射性地又把眼睛合上,脑中混乱的思维逐渐清楚起来。
自从我心脏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毫无例外,几乎每次从梦魇中醒来,都是被恐怖的噩梦惊醒的。
上飞机以来,被我一直当做垫枕靠着睡觉的地方十分舒服,那里分明就是人的肩膀。
可能是我睡着的时候,忘了系上安全带,不知不觉中就歪倒在了坐在我旁边位置的人身上。
我又睁开眼往身旁看了一眼,马上被吓了一大跳,发现事情真是十分凑巧。
这时,我已经发现座在我旁边位置,一直被我当作垫枕靠着的人,居然就是那个在机场上曾经被我观察过很久的大叔。
我靠着他睡觉,一定睡了有很长时间,这样长的时间当中他居然一直没把我推开,可见他绝对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冷酷和难以接近。
想到这里,我对他的好奇心不禁更大了。
因为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在他很不同寻常,所以极想从他身上套出话来。
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他看起来似乎很不喜欢谈话。
我还想继续装睡下去,突然,身旁传来很低沉的声音:"既然起来了,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声音非常动听,有种深沉的吸引力,这位不爱说话的大叔终于开了口。
"这位先生,请醒一醒,请系好安全带,再过一会儿,飞机就要在新成田机场着陆了。"
空中小姐的说话声又传过来,同时,我也觉得再继续装睡下去是件很没意思的事。
我勉力睁开很疲惫的双眼,十分辛苦的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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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5:49
"现在已经到了?"
"是啊,已经快到了。"
因为睡觉,我甚至忘了系上安全带。
我系好了安全带,不知道为什么,空姐仍然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看起来就像是她已经化身成为木头。
每天被人用相同的眼光盯着看,谁都会觉得很麻烦。
所以,我朝她笑了笑,示意她赶快走吧。
空中小姐似乎也意识到飞机就快降落,脸颊微红,立刻急匆匆地走开了。
思绪逐渐清醒过来后,我这时才注意到,装着上一起吸血蛭杀人资料的资料袋,此刻正整齐的放在我身旁座位的缝隙间。这些资料,又把我重新拉回到现实当中来。
但我明明记得,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分明把这个资料袋随手扔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是谁帮我整理好的?〉
我怔了怔,朝旁边位置上坐着的那个大叔瞟去。
他仍然面无表情,使人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我都在尽力诱他开口说话,但是他却没有表示出来半点反应,十分沉默冷淡。
这时候,我的胃微微有些难受,飞机已经往下降到了一定高度。
从这种高度往机舱外看去,机舱外的天空,使我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发生过的许多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忽然变的很低落,而且再没有心情想讲话。
现在是下午了,飞机降落在新成田机场上。
下了飞机后经过一些例行公事,出了移民局,虽然我的视线仍在不断搜寻那位-大叔-,但最终还是在人流中跟丢了他。
虽然觉得有些后悔没一下飞机就缠上他,在内心深处又觉得没什么。
我往机场外面走去,才刚出了机场,马上就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正当我转身向后望去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女声在我背后响起,口中操着的居然是很纯正的普通话。
"你是该隐吧?是……是常先生叫……我来……接…请多指教。"
我回过头去,看见离机场不远处一辆停在公路旁的跑车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日本女性正在朝着我这边不断地挥手。
她边说着,边用手打着手势,神态显得十分焦急。
我拎着极轻的行李箱,几步走了过去,躬身上车,道:"我能听懂一些日文口语,常大呢,他又在忙什么?"
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你刚才有没有一个穿着黑风衣,戴着墨镜,看起来很特殊的男人经过?那个人,即使只看到一眼,就绝对会令人印象深刻。"
她道:"哦,正巧,我看到那个人了,我听见他和司机讲话,往新宿那边去了,真的很巧,我们也是要去新宿的。"
我笑着道:"奇怪,常大对你说了些什么?你怎么能认出我呢?"
"常先生说,只要我在机场外等着,用不着和我说特征,不需要我特别留意,也一定能看出来谁来是你。"
她说完后,非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的性格似乎十分有礼,下了车后,在车旁朝我轻轻的鞠了一躬后才直起身子。
这使我的感觉很古怪,真没想到像现在的这种时代,日本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存在。
不知道是否是为了照顾我,她的日语说得很慢,我几乎全能听懂。
在车子开往新宿的途中,我一直在和她交谈着,这一路上,我已经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我的保姆兼仆人常大由于某种原因不能来,他请日本语学校的老师大崎仁美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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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5:50
大崎仁美,也就是这位办事能力极强的女性,她已经帮我办妥了许多事,其中包括,我明天就可以住进学校的宿舍里。
因为常大帮我办的是留学签证,所以我今天必须去语言学校报个道,今晚只能住在新宿的酒店。
这一路上,我问大崎仁美清楚了许多事情,包括很可能杀害了兰水月的意大利服装设计师Kamijo,将在东京举行服装展览的地点。
没想到,他举行服装展览的地点居然也是在新宿,而且时间就在明天。
我虽然是为了兰水月和张音的死而来到这里的,但也并不单纯是为了她们两个和我的关系,或者是兰水月给我的那笔巨款。而是以我的性格,绝对不能容忍一再受人愚弄。
包括我为什么会在那段时间内失去记忆,以及三番四次愚弄了我的Kamijo,究竟是不是吸血鬼?
〈世界上真有这种吸血鬼这种的生物?〉
对于这个疑问,我已经不敢肯定了。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即使用尽一切手段,我都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开车的大崎仁美,对东京的道路十分熟悉,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已经到达了繁华的新宿,听大崎仁美所述,常大已经在新宿的一家酒店里帮我订了房间。
紧接着,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日本语学校报到,当我办好一些手续之后,到达酒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但这时候,似乎也正是东京最热闹的时间。
从我这个房间的玻璃窗往下看去,夜晚的东京,就像是一片璀璨无比的宝石之海。
这里位于酒店的十四层,整个套间十分豪华,有着足够大的空间和华丽的布置。
房间里的一切看起来都让人觉得非常舒适,透过大幅的玻璃窗,甚至能看清楚东京市的全景。
虽然我这时已经很累了,却并不想马上休息,我能感觉到,一睡着,或许就又会陷入阴沉的噩梦当中去。
看到外面是那样迷人的夜晚,又实在有些不甘心,就这样一直待在酒店的房间里。
我以前就听说新宿有许多好玩的地方,现在正是最恰当的时候,去新宿逛一逛吧。
这时候,街上已经有不少放松下去的上班族,三五成群的蜂拥进酒吧里。
楼层上各种广告牌,在黑暗中放着七彩缤纷的光,另有一些地方,整天都在营业,例如情侣旅馆,因为别的城市没多少那种按小时收费的旅馆,所以例如涩谷道玄阪著名的旅馆街,因此就格外具有东京特色。
夜晚的城市,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接近病态的激情。
白天紧张工作的人,也只能在空闲时间里得到放松,也许东京的快节奏,正是我最喜欢的,此刻,我正坐在一家热闹的小酒吧里,透过弥漫的灯光,看着别的人饶有兴致地谈着各种事情。
这时候,一个女侍应给我端过来一大杯调好的烈酒。
我接过酒杯,正准备沾口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这杯酒根本不能喝。
像我这种程度的心率失常,如果不是一时疏忽,即使不用医生提醒,也知道自己不能沾太多酒精。
上次在看见兰水月死状的时候,因为受的刺激太大,曾经在酒吧里泡了一夜。但在第二天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身体极端的不舒服,所以,当时不慎喝了酒的后果,令我至今难忘。
〈真是太可惜了。〉
我在心中暗叹了一声,顺手把酒杯放在了面前的巴台上,忽然想起了以前居住的那个城市。
有了那一笔足够多,使我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维持舒适生活的钱,对我而言,其实去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之所以还没去死,是因为还找不到死的理由吗?〉
这个问题还真是够讽刺的,骤然间,我不自觉的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就在这时,酒吧的一端突然传来一阵很大的哄闹声,一直传到了这个偏僻角落的吧台附近。
我用目光向身旁的女侍应询问,她朝传来骚动的那边望了过去。
但在下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就变的恐怖至极,惊骇的大口喘着气,她甚至连手中一直端着的托盘也拿不稳了,托盘在她手中滑了出去,-砰-的一声掉落地面。
我连忙抓住几乎快昏过去的女侍应,她的手立刻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了我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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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5:50
转眼间的工夫,一种古怪的气氛从酒吧的中心一直蔓延过来。
人们惊悚的尖叫声不断传进我耳中,酒吧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在同时陷入到歇斯底里的尖叫当中。
而这一切发生的时间,只不过是在瞬间,我扶住身旁女侍应剧烈颤抖着的身体,向她问道:"别紧张,放松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女侍应双目圆睁,她已经哭了出来,满脸惊恐,大叫了几声,伸出一只手臂指向酒吧的顶上。
我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我感觉到一阵昏眩,身体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了。
本来,是我在扶着身旁的女侍应,这时却全靠她扶住了我,才使我不至于跌倒。
在烟雾弥漫,灯光幽暗的酒吧里,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横粱上斜挂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被卡在上面,四肢都在半空中乱晃,她全身都被鲜血染红,再加上她本人也穿着一身红裙子,眼部的化妆,也是桃红色的,十只手指上都涂着豆蔻色的指甲油。
这一身的红色,使得整个画面越发的诡异。
女人的双眼紧闭,但她的胸脯却还在不断起伏着,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血使得一部分头发粘在了她的脸颊上。
虽然在极昏暗的环境中,但一看之下,任谁都能从女人的装扮看出来,她是个舞女,她化着浓妆,但年纪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岁。
她的身上,几乎每一处都在淌着血,血顺着她僵硬的四肢滴在酒吧的地面上。
滴答、滴答,血液一直顺着她的身体在往下流淌,酒吧里忽然从一片混乱中静了下来,静的实在可怕。
又过了几秒钟,不知道是谁先大叫了一声,夺门而出。
在下一刻,恐慌的情绪仿佛会传染一样,几乎所有的人都不顾一切的往酒吧外挤去。
顿时之间,酒吧里乱成一团。
但一直扶着我的女侍应,总算是十分好心肠,竟然没马上放开我逃出去。
这时候,除了一直扶着我的女侍应,和我本人之外,这里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刚才看到那个挂在横梁上的女人,我之所以那样震惊并不全是因为她,更大是因为在横梁上谁也没注意到的一个位置,用血写着我的英文名字。
直觉告诉我,把这个女人挂在横粱上的家伙是冲著我来的,我松开一直拉著的女侍应,用日文告诉她赶快出去报警和叫救护车。
〈究竟是谁和我有深仇大恨,居然会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来!〉
我几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人这样恨我,而这个时候,刚才酒吧里满满的客人已经全部都逃了出去。
我立刻拖过去一张圆桌,先跳了上去拽住那女人的手臂,小心地把她从横梁上移下来,由于她被卡在了横梁上,所以我的动作十分慢,也必须很小心才不至于再次弄伤她。
她身上的血立时沾了我一身,但我却没有时间计较这些。
我能感觉到她轻微到快要没有的呼吸声,我隐隐觉得,既使医务人员马上来,也绝对救不活她了,她失血太多了。这究竟是什麽人做的?
我把她抱下来,放在桌上。
同一时间,一阵厉风往我背上扫去,我闪身躲过,背後却是一阵巨痛。
我全身都紧张起来,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立刻就下了一个决定,丢下那女人准备转身就走。
我转过身朝四周望过去,忽然感觉到在我周围似乎有很多人,但在我眼前,却仿佛全是黑影子,并且在不断的摇动着。
我神经紧绷,眼睛感到一阵刺痛,原来我额上全是汗水,连自己也没发觉,但一揉眼睛,立刻把汗水弄进眼晴中去了。
我闭上双眼,待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双眼,再往周围看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因为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在酒吧的灯光下,我看到十几个长相邪美的男女,正隐没在酒吧各个阴暗的角落里,在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后,我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脸色都非常苍白,神态妖异,看起来都极不正常!
十几双嗜血的眼睛狠狠盯着我,使我感觉,我就像是被他们的目光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心中虽然害怕至极,但却有种奇异的感觉缓慢的从我心中涌现,使我在十几双贪婪的目光下不至于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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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5:50
他们看起来,像是正在蓄势待发,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吸血鬼!一个名词闪进我脑中,那是一种常出现在电影或者里的生物。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会相信世界上居然真有这种生物存在。看样子,他们分明是冲著我来的。
虽然这样认为,但时间不容我想什么,更何况,即使我现在害怕也无济于事,唯一该干的,就只有靠自己救自己。
不管他们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他们和我之间根本就无法沟通。
我未加思考,就把吧台上所有酒瓶全扫到地上。
他们却仍然没动静,我心中冷笑,有种近乎复仇的快感。这些家夥们居然敢小看我。
现在还不想动,这样更好,一会儿就有你们乐的了。
我迅速把打火机点燃,扔进满地的酒精里。火-轰-的一下在他们面前燃起来,由於火势太猛,小酒吧在一瞬间烧起来了。
趁着他们呆住的一瞬间,我看准机会,从大门窜了出去。
我从酒吧里冲出去的时候,在小酒吧外边,聚集着一群刚才从酒吧里逃出去的人。
这些人虽然都站在酒吧外面不远处,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再进去,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否很怪异,但仍能感觉到旁边人群,都把怪异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
这时正有一辆敞篷车从小酒吧门前经过,行驶的速度很缓慢。
我挤出人群,顺势跳上车,车主惊愕地朝我看过来,我顺手打开另一边门,把他从车里推了出去。自己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
我这个方法是向冷凌峰警官学的,在时间紧急的时候,这个办法看起来还真的十分有效。
心里向那车主道了歉,踩紧油门,同时想到一个问题,那些-吸血鬼-被困在小酒吧里,至少会有两三只被烧死,剩下的绝不会放过我。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要围攻我,但我决不能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
〈如果他们真的不是人,那……会不会追上来?〉
一个荒谬的想法,忽然从我心中冒出来。
〈不过似乎不要紧,他们看起来是很可怕,但脑子似乎不太好。〉
虽然我一向相信神秘的事物,但是当这种事真正发生在眼前时,太过令人难以置信,又怎么能让人相信?
幸好上次看见了外型恶心至极的吸血蛭,这次发生了这种事,才让我心理也不会觉得难以承受。
"可恶!"敞篷车就像疯马一样往前冲,撞掉了街边不少招牌。
我握紧控制盘,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驾车技术并不是很好,去年才刚拿到驾照,可以说驾驶技术非常差劲。刚才一时情急之下抢了这辆车,却因为这条街不太宽的缘故,至少撞倒了路旁十几个店的招牌。
〈该怎么办呢?真是太糟糕了!〉
我的车后面传来声响,我下意识的从反光镜里往后看去,看清楚了后面的情况,心中顿时一凉。只见是酒吧中的那群吸血鬼,开着车追了上来,他们开车的速度非常的快,从反光镜中,我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表情。
那些家伙们开着车,车速越来越快,而我却根本不熟悉日本的街道,敞篷车逐渐往大道上驶去,虽然如此,但后面的几辆车却已经离我越来越接近-
碰-一声巨响,两辆车撞到一起。
我拼命转著方向盘,好不容易才没翻车。我的驾车技术实在甩不开後面的几辆车。
这时,无数个念头在我脑中想起,可惜这些想法中,没有一个是能够用到的,也对我毫无帮助。
正在此刻,车后面的位置上,突然传出很轻的响声,像是一下物体落地的声音,我从反光镜里看见,有一个在酒吧里见到过的家伙,此刻正趴在后车厢上,准备朝我扑过来。
情急之下,我开着车往路旁的公园里冲进去。
敞篷车车身左摇右摆,趴在后车厢上的家伙没站稳,被我甩下了车,重重地掉在前面的路上。
从时速这样高的车上掉下去,光是身体和地面的接触摩擦,就足以让多数人丧生。
但是被我甩下车的那家伙,却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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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5:50
我心中一惊,踩紧油门,敞篷车猛地加速,朝他撞了上去,这回,他发出毛骨悚然的惨叫,被撞的朝相反的方向腾空而起。
到了现在,我越发不相信他们是人类,但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怕也真的只有鬼才知道。
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砰-一声枪响从前面响起,我的右肩先是一阵发凉,随后传出锥心的剧痛。
我伸手一摸,在公园街灯很暗的光照下,我的手上全是鲜红的液体,臂膀上的衣服,已经被一大片刺目的血液渗透了。
那一瞬间,我的头脑有些麻木,肩膀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疼痛似乎在刹那间传遍了全身。
我痛得呻吟出来,心中猜想,肯定是肩胛被子弹打中了。
这种被子弹打穿肌肉的疼痛,和被动物咬出的伤口感觉完全不同,这种痛楚传遍全身,只要我有轻微的动作,就会有一阵彻骨的奇痛蔓延到全身,不止是肩胛处,而是全身都在发疼。
肩胛处的伤口,牵动着我身上的每一处肌肉,这时候,我的脑中除了感到几乎使全身麻痹的疼痛外,想不了任何事。
甚至在一瞬间,忘记了后面还有不是人的家伙们在追着我。
〈莫非被子弹穿进身体真的这么疼?〉
我全身像剧烈地发着抖,连神经也几乎痛得麻木了。
我真是不甘心,才刚来到东京,我就碰上这种莫名其妙的倒霉事,甚至连自己能否活到明天都不知道。
〈他妈的,死也要多拉几个陪葬。〉
我强忍着全身的痛楚,用左手操纵着方向盘,把车头掉转,踩紧了油门迎面朝着后面那几辆车撞去。
在几辆车快要撞到一起的时候,许多事飞速从我脑海中掠过。
很不可思议,以前曾听人说过,人死的时候,一生的回忆都会在短短几秒钟内浮现在那人的脑海中,虽然人人都觉得这种说法不可思议,却没人敢做这样的死亡实验来证实,但相同的体会,恐怕我自己马上就能尝试到了。
刹那间,我头疼至了极点,脑中-轰-的一声巨响。
在这一瞬间,以前被我遗忘的事情,重要的和不重要的,全部都清晰的回想了起来。
为何,我从小会做出破坏的举动,情绪那样容易就失控,包括,为什么我能抑制住吸血蛭的力量。
每当我梦魇后,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邪恶而强大的灵魂。
不管白昼或是黑夜,我随时都有可能会看见充满血腥的幻象,就像一场永远不停止的电影。一幕幕,不停的放映着。
我不想让别的东西控制我的身体,所以只有竭力把眼前的幻象全部打散,在别人看起来,或许就像是我在无缘无故的发着疯。
有些现象,心理学上解释为幻视,但我却知道,我看到的那些景象绝对不是幻视,而是真实存在过,在很久就已经发生过的事。那个深藏在我身体里的恶魔,想要得到解放,我一直不愿意相信我身上存在着如此深不见底的黑暗。
但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
我摇了摇头,肩胛传到身体的痛苦,刺激着身上所有的神经,这样的剧痛,而我却迟迟没昏过去,相反,我眼前的一切变的清晰无比。
几辆车撞上的一瞬间,我从车里窜了出去。
三辆汽车撞在一起,-轰隆-一声巨响,霎时间火光冲天,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公园的夜空-
轰隆轰隆-爆炸声不断响起,汽车已经烧成了一团,冒着呛人的浓烟。朝公园深处蔓延。从烟和火里窜出十几条黑影。
有两三个吸血鬼几乎烧成了火球,在浓烟上空乱跳乱窜,发出惊人的凄厉叫声,叫声在公园里回荡,场面异常凄惨恐怖。
这时,我突然发现,我一跃居然能跃极远的距离,等到爆炸声过后,我的神志逐渐恢复清醒,才发现自己竟然摔在了草坪上。
回想起刚才的情况,可能是经由爆炸,炎热的气流把我撞到了这里。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自肩胛传到全身的剧痛,但每向前走一步的路,都疼的汗流浃背。
刚才的爆炸,把我撞到了这里,在这样的冲击力下,我至少也应该是全身骨折,但为什么,刚才的撞击反而没使我受到任何伤害?
更加诡异的事还在之前,我从时速那么高的车里跳下去,身上居然没因此受一点伤,这样的奇迹,为何会一再发生在我身上,虽然不明原因,但连续发生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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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5:51
〈莫非我也像冷凌峰一样,拥有灵能力?〉
这样一想,连自己都会觉得很好笑,如果我真的有能力,也不会被那群怪物迫到这样凄惨了。
被子弹打中的肩胛仍然疼的厉害,使得整条手臂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忽然想起一件极可怕的事,顿时全身一凉,阵阵夜风从我的发梢吹过,我像是突然从头被冷水直浇下来,霎时间冰寒彻骨。
"怎么可能呢,真荒谬。"
虽然我马上否定了刚才浮现在头脑中的想法,却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赶快想办法摆脱那些怪物,其他的问题都可以以后再想。
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朝四周看去。
四周十分的安静,公园的夜空中仍然弥漫着浓烟,从我这边的视角来看,根本无法看到刚才追赶我的任何一个人,我踉踉跄跄往前面走着,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倒,但即使真的昏倒也要等走出这里再说。
"你跑不掉了!"四周传来的狂笑声,把我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惊醒,使我冷冷打了个寒战。
我冷冷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因为发了太长时间的怔,我丧失了逃走的机会。
我的周围站著十多只身材高大的家伙,他们把我完全包围了,不对,或许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和Kamijo同类的-怪物。
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何这群家伙们想要杀我,何以他们知道我的姓名。
但看看他们疯狂的眼神,他们现在根本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恐怕就算我问了也是白问。
这些-人-,姑且把他们当做是人,我不认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绝对和他们没有半点仇怨,今天遭到这样的袭击,却丝毫不明白他们袭击我的原因,不知为何,我觉的这种事很荒谬,又觉的很委屈。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我自己也很清楚,以我现在这样糟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和这么多的人对抗。
然而,即使我似乎没受伤,恐怕也一样逃不过,难道我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
街灯昏暗的灯光照在我身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沉浸在黑暗当中,公园里一片寂静,周围即使有人,也早应该在汽车相撞爆炸的时候,就已经被吓走了。
我退了几步,靠在了街灯上,肩胛处枪伤的疼痛,让我连挪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何办法能从他们的手底下逃出去,如果真的要死,我只希望能死的痛快一点,不要再受那些零碎折磨。
一时之间,公园里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嗖-
这时候,有一条黑影朝我冲过来,我反射性地往旁边躲去。
但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当对方冲过来的时候,我眼前蓦地一阵发黑,胸口像是快要被撕裂般,那种难以言喻地痛苦在刹那间传遍了全身,甚至是肩胛的枪伤,都不及这种疼痛来的让人难以忍受。
我的脖颈,仿佛在同时,被对方尖利的牙齿紧紧咬住,脖子几乎快要被牙齿穿透了,那个位置正好是颈总动脉,所以有一股麻木在身上蔓延开来。我也知道,颈总动脉被咬穿肯定是死定了。
全身的疲惫,却使得我根本不想再反抗了。
我的手腕一振,使得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榨了出来,猛地推开在我脖子上吸血的那人。
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我寻着街灯发出的光晕踉踉跄跄的走过去,这之前,我真的没有想到,人求生的欲望居然可以如此强烈,
〈居然用这种方式杀人,或许他们真的是吸血鬼。〉
走了这几步,剧烈的痛苦,就使得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只能软弱的靠在灯柱上喘着气。
不止是脖颈,刚才那家伙在靠近我的时候,在我的胸前深深划出一道伤血口,不知用什么利器,所以当我伸手去抹时,整只手掌都被血染红了。
在这种时候,我居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如果这次能活着逃出去,以后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家伙。
但是,我现在却连站直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5:51
"把我解放出去。"
我的脑中突然响起声音,那声音很遥远,但仿佛就内心深处。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我帮你把它们全清理掉,把我解放出来!"
其实并没有声音,确切的说那不过是我脑中的一个想法,那个存在于我内心深处的恶魔,力量似乎更强大了,我几乎忍不住马上就答应了它。我才只活了十七年,并不想死,但是害怕身体被夺走的念头,却使我踌躇不定。
我也知道,在我身上出现的这种现象,科学上来讲根本没办法解释,玄学中一种现象叫做二重身,也就是指另一个自己,看见自己二重身的人,在之后的不久就会死去,这又和我的情况不太一样,我更像是有双重人格般,但却不是。
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无法解释的清楚。
时间迫在眉睫,如果现在不答应它,我恐怕马上就得死,死神正频频在向我招着手,我低喃着道:"好吧,但你有什么方法能帮我?"
不知道为何,我竟然相信了一个飘渺的声音所讲的话,并在心底深处生出一丝逃走的希望。
位於新宿的华盛顿酒店,在东京的夜空下看起来豪华至极。
酒店内的侍者,推著餐车边走边看门,看到相应的门牌以后,侍者在门外叫了声:"魔风先生,您要的晚餐。"
一个低沈的声音从门里面传出来,示意侍者可以进去,侍者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原来,这扇门一开始就没有上锁,只是被虚掩着。这里是酒店中极其豪华的房间之一,在四十三楼,如果拉开窗帘,从整面的落地窗向外看去,东京的全部夜景可以尽收眼底。
但侍者进去之後,却立刻愣了愣,因为屋里面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位客人却并没有开一盏灯,窗帘也拉着,他又一直不做声,使的屋里透着一股古怪的气氛。
侍者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迅速把东西放好之后,又迅速退了出去。
在侍者出去之后,遮掩住落地窗的窗帘,被他一把拉开,随后,他又把灯也打开了。
夜晚的星光,透过落地窗照进这间很暗的屋子里。
这时才能看清楚,他的双眼极其有神,从他目光中所流露出的深沉,冷静,那种五官所构成的充满坚毅的轮廓,使得他看起来十分异于常人。
在卧房的床上放着一只皮箱,装着的全是大大小小刻着古怪花纹的古董刀,几十把锐利的古董刀,极薄的刀身,在酒店客房的灯光下散发着奇异的寒光。
看起来,这些都是能吹毛断发的好刀!
而这些刀也是真正年代古久的古董,这点,就连对古董鉴赏毫无研究的外行人也能看的出来,更何况刀的刀身上雕刻着咒符般的花纹,仿佛是某个神秘古老国度的古物。
他将刀横握在手中,对着光源,一侧刀身,立刻就能反射出来刺目的光,刺目的强光,使人的眼睛也要经过几秒钟才能恢复视力。
他正在用一种十分奇异的姿势,观察着其中一柄刀的刀身,这样古老而锐利的刀,价值绝对不菲,
一直这样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他才将刀收起来,并且小心地将它放在床上的皮箱里,这只皮箱显然也是特制的,里面放着的全部都是刀,锋利而寒冷的古董刀。
坐回到宽大柔软的沙发当中,他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相薄。
这其中只夹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每天都要拿出来注视许久的缘故,照片上三个人的面孔磨损的有些模糊不清。
照片上有他的妻子和女儿,他的妻子温柔体贴,女儿可爱又佻皮,但现在却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她们曾是那样的温柔可爱,带给了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他低叹了一声,轻轻触摸着照片上的面孔,然后才把照片重新夹进相薄里,准备去吃晚餐。
就在这一瞬间里,他忽然察觉到了异样的妖气,那股气息十分强烈,极像是吸血鬼的妖气,是从离酒店不远处的小公园中传出来的。
吸血鬼一向都单独行动,那股强烈的妖气,却说明这次有很多只聚集在了一起,究竟是什么特殊的事,使他们聚集起来的?
〈但,只要是吸血鬼,都绝对不能放过!〉
双手攥紧,青筋浮现,他脸上的表情痛苦无比,这种长久以来积蓄成的恨意,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