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00

“你爸妈真的不在吗?”高竞摸到莫中医的书房门口,悄声问道。
  “高竞,这问题你已经问了十遍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莫兰不耐烦地回答道,随即走到他面前,哗地一下推开了父亲书房的门,“你自己看嘛。”
  房间里果然没人,这下高竞总算是放心了,她看见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你就那么怕我爸妈?”
  “别的时候不怕,现在有点怕。”高竞咧嘴嘿嘿笑道。
  “好了,我们来谈谈朱倩的那个梅花。”莫兰拍拍他坚实的胳膊。
  “嗯,在哪里谈?”他问道。
  莫兰指指自己的卧室。
  他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她随即也跟了过去。
  “你跟我都认为朱倩是被人强奸的,是吧?”莫兰起了个头。
  “对,我是这么认为的。”他接着说。
  “她最后一次约郑恒松出来,是某天晚上9点,是吧。”
  他点了点头:“对,是夜里。”
  “可是,郑恒松没来,朱倩很可能就是在那天晚上被侮辱的。”莫兰说起案情来,声音总是很沉着。
  “有可能,我调查过,那之后她就深居简出,变得很抑郁。”高竞认真地回答,一边观察着女朋友脸上的表情,发现她从刚刚的甜蜜小主妇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女侦探。
  “一般来说,少女等待自己心爱的人,即使那人迟到她也会等的,我想那天晚上朱倩肯定等了很久,也许等了一两个小时。”莫兰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好像在为朱倩的命运叹息,这时候他已经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
  “你是想说,因为天色晚,她很可能在回家的路上被人跟踪并强奸了,是吗?”
  “对。”莫兰很肯定地回答道,转身拉上了窗帘,回头又面对着他,“想想那封遗书,我看见了梅花。你觉得朱倩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时间考虑这个呢。你就快说吧。” 莫兰的眼睛转来转去,看得他心痒痒,小羊为什么要拉窗帘呀?
  “这种事当然不会发生在明亮的地方,你说是吗?”她好像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
  他注视着她,被这话题砸了一下脑袋。
  “可是,她毕竟还是看见了什么,她看到了梅花,这说明当时的情况是,光线暗到别人发现不了他们,但又亮到足以让她看见梅花,”
  “你想说什么,莫兰。”他被她吊起了胃口。
  “但是这里就有个问题,她既然能看到梅花,为什么看不到这个人呢?她显然好像不知道强奸她的人是谁,否则应该会在遗书中注明的,她如果看见了那个人,她就不会说,我看到了梅花,她应该会说我看到了某某某。既然要死了,当然要把坏人的名字公布才能安心,你说呢。所以,她的头肯定被蒙上了东西。衣服或者别的什么,所以她看不见。”
  他想了想,觉得不尽然。
  “还有一种可能,她是后背遭受攻击的,那个人在身后,所以她看不见那个人。”他猜测道。
  “哈哈,你显然没做过坏事。这动作太危险了。”她笑着朝他招招手,“来,你现在站在我身后。”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03

他听话地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我现在弯下身子,你把手扶在我的腿上。”她说着已经弯下了身子。
  我的天,真要来示范呢!他的心怦怦跳,手心出汗了,不过他还是很克制,很有礼貌地把双手分别搭在她的两条大腿上,忽然发现她穿着条牛仔裤,她肯定是故意的,他心想。
  她弯下身子给他作示范,他看见她的脸出现在她自己的臂弯里。
  “瞧,我只要这样,就可以清楚地看见后面那个人的脸,所以这实在太不安全了,朱倩肯定是被蒙了眼睛或整个脸。”莫兰直起了身子,脑袋充血导致她的脸红扑扑的。
  “也对,这样的确不安全。”他冷静地承认到。
  “好吧,我们现在就假设她是被蒙了脸或者眼睛。”她从橱柜里拿出一件毛衣来交给他,“现在假设你就是色狼先生,把衣服蒙在我头上。”
  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坏蛋!他心里骂道,但他还是很听话地把毛衣蒙住了她的脸,但他马上想到了一点。
  “为什么不可能是色狼先生蒙着头?”
  “那朱倩就不会只看到梅花,她会看到更多的东西,比如她会说,我看个一个身高170公分的男子,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裤子,他的手臂很粗腿很短,裤子上面上有烂泥,云云。”
  “有点道理。”他点头。
  “好吧,现在把我推到床上。”她命令道。
  他将她推到床上。
  “接着呢?”为了证明自己的正派,他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
  “如果你是那位先生,你会怎么做?朱倩肯定会拼命挣扎的。”莫兰说着,便开始学电视里女演员受侮辱时的模样嚷道,“不要!不要!你这禽兽!混蛋!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
  看到她的拙劣表演,他快笑倒了。
  “喂,你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小心我真的兽性大发。”
  “哼,你哪次不是兽性大发?”她嘀咕了一句,随后说,“色狼先生,快继续。我不想一直蒙着头。”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请求的。”他笑道,随后想了想,“我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听到被害人的叫声肯定会先揍对方一拳,把她吓倒。”接着,他也学着想象中的歹徒模样吼道:“妈的!再喊,再喊老子宰了你!”他作势挥拳过去,最后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歹徒被朱倩蒙上头的时候应该也一并把嘴堵住了吧,他肯定不会让她叫的。”他说。
  “嗯,也对。那么我就拼命挣扎,抓你的脸,踢你的肚子、下身和腿,”莫兰作出拼命挣扎反抗的模样,看着她扭来扭去的滑稽模样,他又想笑,又想好好亲她一下,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莫兰,位置不对,如果是强奸的话,被害人肯定不会是在床上,应该是在地上。”他迫使自己全身心进入强奸剧情中,他在脑子里幻想着当时的情景和环境
  “那会把我的衣服弄脏的。”莫兰抱怨道,猛地把头上的那件毛衣扯了下来。
  “认真点好不好?”他考虑了一下,随后说,“我们从头来一遍。”
  “好吧。”莫兰乖乖地说着,站起了身。
  “假设朱倩回家走上了一条小路,”他很高兴自己在这场戏中掌握了主动,于是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几分,“你扮演的朱倩呢?”
  莫兰假装朱倩在前面走路,她说:“你应该是尾随着我,随后首先在背后攻击我。”
  高竞假装色狼先生跟在莫兰背后,将起轻轻推倒,她躺在地上一副受凌辱的模样,其实他知道她是讨厌弄脏衣服,他强忍住笑,继续演下去。
  “然后,你企图看清我的脸,我随手便抓了一件东西蒙住了你的头。”他把那件毛衣蒙在莫兰的头上,“这也不对,其实应该是你在前面走的时候,我在后面就拿衣服猛地盖住你的头。”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04

“我拼命挣扎,坏蛋,坏蛋,坏蛋,接着你怎么做呢?”
  “那就对不起了,小妞,”他嘿嘿淫笑了两声,哗地一下将她的双腿拉开,然后用自己的双腿压住了她的腿,他觉得自己演得已经非常到位了,于是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当然不可以,公子请宽衣。”她娇声说。
  “宽衣?”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轻声问道,“你要来真的?”
  “你只要解开皮带,把外面的裤子拉到膝盖处,反正你自认为方便操作就可以了。你的皮带是金属扣的,我刚刚看过了。”她平静地说。
  这跟金属扣有关系吗?如果是演戏,是不是也太逼真了?莫兰到底想怎么样?她到底是不是在跟我谈朱倩的案子?
  “快点好不好?地上很冷。”她催促道。
  “知道啦!你真是世界上最主动的被强奸者了,云云。”他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解开皮带,将长裤褪到膝盖处,他差点又问一遍她,你爸妈在吗,但想想又忍住了,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莫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提着裤子倾身上去,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哄哄的,心里怦怦跳,肚子里的火苗在熊熊燃烧,“可,可以了吗?”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心里有点希望被她袭击,但是她没有,却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现在明白梅花是什么意思了吗?”莫兰推开他,问道。
  “喂!现在这种时候,我还能动脑筋吗?”他恼火地朝她嚷道,心里有些生气,小坏蛋又耍我了。
  “好吧,我体谅你。”莫兰笑着拍拍他的肩,好像在哄小孩,接着她说,“我认为朱倩是通过包头布的缝隙看见了梅花图案,她看见的是金属皮带反光照到的东西。但是她并不确切知道那是什么,也许那是这个男人身上的一个标记。”
  他的眼睛一亮,有可能啊!在那种时候,离朱倩最近的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皮带扣,在黑暗中,她看不到其它东西,但是金属扣的反光也许能让她看见什么。
  “会是纹身吗?”他皱起眉头猜测道,因为在认真想问题,他一时都忘了穿裤子,他们两个就这样坐在地板上讨论起来。
  “不太可能,纹身就是让人看的,所以一般不会纹在大腿上,而是纹在上身,但在室外强奸一般也不会脱光衣服,尤其是上身的衣服。而且,纹身好像也太明显了,如果反光是纹身,朱倩应该指出,我看见了梅花纹身。”
  “有道理,那会是手表吗?”他琢磨着。
  “那也不会,手表实在太好认了,那样的话,朱倩应该说,我看见了一个镶嵌梅花的手表,而不是说,我看见了梅花。她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一她并不知道梅花是什么,二,她确实看到了梅花。”
  “可那是5月,根本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假花天天都开。”
  “好吧,你就说说你的观点吧,别让我猜了。”他站起身,开始穿裤子。
  “我想可能是衣服上的某样东西,纽扣、图案或者别的什么难以描述的东西。所以,朱倩才说,我看见了梅花。她无法描述她看到的东西。”莫兰也站起身,见他在扣皮带,就过去帮忙,“所以,我归纳了一下,这个强奸犯,必须符合以下三个特征,一,他带着件衣服、毯子,毛巾之类的东西,这东西他可以顺手找到,还可以用来蒙住对方的头,如果带着衣服毯子什么的,体积较大,应该很明显,但那时候是5月,天气还不算太热,所以我怀疑他穿了外套,二、他有一条带金属扣的皮带,上面可能没有什么图案,跟你这一样,”她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皮带扣,他的心又禁不住跟着颤动了一下。
  “三、他的衣服或者裤子上有梅花的纽扣或者图案。”
  “四,他肯定认识被害人,”他补充道,“因为施倩云豆腐宴的客人跟白丽莎生日派对上的客人一致。白丽莎怀疑他们中的一个就是那天晚上强奸朱倩的人。如果他认识被害人,他就非得蒙住对方的头不可。”
  “说的对!推理完毕。我聪明吗?”她勾住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
  “我的女朋友当然聪明了。”他笑道,“不过我也不笨,我知道白至中被杀的方法了。”
  “是吗?他是怎么被毒死的?”她马上好奇心大增。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06

“你最近老是夸我的牙齿,记得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道。
  “嗯,是啊,你牙齿很白,这都是我的功劳,”她马上自我标榜,随即又皱皱眉,“这跟白至中的被杀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就是你老提牙齿让我想到了白至中,我想起法医报告里有一行很小的字,说他缺了个牙齿。”
  “哦?”
  “我想,他是把氰化钾胶囊塞在那个牙齿的空档里,然后到适当的时候吞下,有很多人吃药都不用开水送,就这么吞下去的。”他做了一个吞药的动作。
  “你是说,白至中有在规定时间服药的习惯,那天他正好参加葬礼,怕误了吃药时间,就把药塞在牙缝里,等到时间一到就服下?”
  “只能是这样,我调查过了,大家都证实在他念悼词的时候,他的确没吃过东西,你不是也这么说?所以如果他要服药,那颗药肯定就已经被放在他嘴里了。”
  “塞在牙齿里未必塞得住,但是塞在腮帮子里就完全没问题了,他人胖看不出来。”莫兰一边思考一边分析。
  “对,也有可能,总之氰化钾已经在他嘴里了,因为是胶囊所以没那么快发生作用。”他说到这儿,拍了拍她的肩,“我想是有人把他的药换了。”
  “会是谁?”
  他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知道,还得查。”
  “嗯,高竞,你工作真辛苦。”她踮起脚跟,亲了亲他的脸。
  “那你就不应该随便耍我,这样我很伤心,知道吗?”他不满地白了她一眼,还有点为刚刚的事生气。
  “说好只是排练嘛,你别生气了,我还请你吃了菜饭和骨头汤呢。”她笑嘻嘻地注视着他,眼睛明亮,她有时候也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觉得像个赌气的小孩子。
  “莫兰,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今天本来就不高兴,你怎么能让我空欢喜呢,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对我有责任……”他说着便咧开嘴呵呵笑起来,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像刚刚扮演的色狼先生。
  “爱我吗?”她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问道。
  “嗯,嗯,嗯。”他一边回答,一边把头扎在她怀里,嚷道,“我现在就爱你,现在!我要证明我的爱!”
  “呀,我刚刚好像听到开门声,大概是我爸妈回来了。”她忽然睁大眼睛说。
  “真的?”他立刻惊慌失措地直起身子,但看她的表情,他马上明白她在说谎了,他生气地推开她,“算了,不爱我拉倒,我找冷杉去,她喜欢我……”
  “说说她是怎么喜欢你的,说。”莫兰没好气地说。
  “至少她不会耍我,她只是做什么不打招呼而已。她想干什么都想到了我前面。”他满脸不高兴。
  “那还不如找郑冰呢,她不仅会想到你前面,干也会干在你前面。”莫兰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她正等着你去找她呢。”
  他僵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嘀咕:
  “我只不过说说而已嘛。”
  几分钟后,莫兰把他送到了楼下。
  “爱我就要尊重我,不要以为说爱我,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知道吗?”她甜蜜地亲了一下他的脸作为补偿。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沮丧。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07

白小梅看看莫兰,脸上露出举棋不定的神情。莫兰马上换了个话题,热情地说:“忘了跟您说了,阿姨,这素月饼是今天上午刚做的,非常新鲜,您一定要趁早吃哦,龙华寺的素月饼非常有名。”
  白小梅听到这句马上又露出了笑容,她拍拍礼物盒子,说:“谢谢你,你想得真周到,”随后她站起身,向后面的屋子走去,“我去找找你要的东西,上次丽莎看好了,也不知道放到哪来去了。”
  看来素斋的威力真不小,莫兰想。
  “要不要帮忙,东西多吗?”莫兰在她身后喊道。
  白小梅好像没有听见,听她的脚步声似乎已经走到楼上去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莫兰转头低声问郑冰。
  “比你早一点。你果然很会撒谎。”郑冰恶狠狠地说。
  “嘘……我现在是要拿到重要的证据,如果你想弄清楚你哥的那件事,就继续装作不认识我。”莫兰轻声说。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这骗子!”郑冰轻声回复。
  “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干吗不走?”
  “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单独交谈吗?”郑冰冷笑。
  这时候,细碎的脚步由远至近,两人马上不作声了。
  不一会儿,白小梅就又出现在她们两个面前,她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
  “只有这些了。”白小梅用手抹了一下鼻子。
  莫兰扫了一眼塑料袋里的东西,有文稿也有书信。
  “白老师是不是在去世前来过这里?”她把白小梅拉到屋子的角落悄声问道,她用眼角扫到郑冰正在使劲想听到她们的谈话。
  可惜白小梅的嗓门大,想不让郑冰听到也不可能。
  “是啊,她是去世前一个星期来的,她每隔一段时间都来看看我。”白小梅带着惋惜的神情答道。
  “那她有没有看过这里面的东西?”莫兰问完又解释了一句,“她叫我整理她看过的东西。”
  “她看过的,她都看过。这次回来她全看过了。”
  “以前没全看吗?”莫兰马上听出了一个小细节。
  “这些信以前放在楼顶的房间里了,这段日子整理才发现,丽莎当个宝一样看。”白小梅指了指那些信。
  看来这些信是关键。
  “好的,谢谢。”莫兰赶紧把那个塑料袋塞进自己的包里,“那我就先告辞了,阿姨,我一会儿还有事,您自己多保重,等我整理完,我就把这些东西还给你。到时候,再给您带好吃的素斋。”
  “谢谢,谢谢,这些东西你拿去没关系,写书要紧,对了,你等等。”白小梅转身走到院子里,不一会儿,她就拎着一袋青菜进来,“把这带上,这是我自己家田里种的,今天早上刚摘下来。”
  莫兰客气了一番后,终于提着那袋带着泥土气的新鲜青菜走出了白小梅的家,她这时候深深感受到了白丽莎文章中的一句话,“我在家能吃到新鲜的蔬菜,那是我妈妈从从田里刚刚摘上来的,吃在嘴里有股清香和甜味。”在这句话后面,白丽莎补充道,“几天前,我还觉得自己像新摘的蔬菜那样甜美新鲜,但现在却觉得已经是球风里的落叶。”这大概就是被意外遭受性侵犯的少女的心情吧。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昨天晚上陪她到凌晨的白丽莎的言情小说,不禁暗暗为朱倩的命运感到惋惜,如果她不是那么喜欢郑恒松,如果她那天晚上没有约他出去,如果她不等他,如果她不走那条路,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毕竟失恋对一个年轻女孩来说还是容易接受的打击,因为年轻就有机会……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11

她正想着心事,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郑冰追上了她。
  “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郑冰命令道。
  “凭什么?那是我弄到的。谁叫你自己单独行动的。”莫兰不理她,只管自己走。郑冰加快脚步走在她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没资格霸占这资料,你又不是警察,我完全可以回头去告诉那女人你是骗她的,你根本不是什么白丽莎的……。”
  “我说我是白丽莎的什么了?我只说跟她一起写书罢了,也许我真的想写本书呢?白丽莎的艳丽人生,强奸、谋杀、爱情,料都齐了,我真的很想写。” 莫兰白了她一眼,随后问道,“你是怎么来的?开车来的吗?”
  “这么远的路,难道我乘公共汽车来?” 郑冰不客气地说。“少废话,把资料拿出来。”你不是警察,我提醒你。”
  果然如此,自己会开车,上次还硬要挤上高竞的车!不要脸!就是想跟他套近乎,莫兰心里骂道。
   “我男朋友是警察,你别忘了。”莫兰故意大声说。
  郑冰生气地一把抢过她的包,却惊讶地发现莫兰的包上竟然有把锁。
  “以为抢到我的包就行了吗?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所以特地带了个有锁的包。”莫兰得意地笑道。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郑冰终于把包还给可她,并稍稍缓和了口气,问道:“好吧,怎么样你才能把资料给我?”
  莫兰回头看了郑冰一眼。好吧,你既然恢复理智,我也让一步。
  “你送我回家,我就给你看资料,怎么样?”
  “想得倒美,你自己怎么来就怎么回去。”郑冰冷笑道。
  “好吧,那你也别想看我拿到的资料。”莫兰推开她径直向前走去。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13

 10分钟后,莫兰坐上了郑冰的桑塔纳。
  “你刚刚在问白小梅什么?”莫兰坐在副驾驶座上问郑冰。
  “这跟你无关。”郑冰冷冰冰地回答。
  “好吧,那有一件事应该跟你有关。你哥哥胃出血住院了,你知道吗?”莫兰道。
  “什么?”郑冰大惊,“你怎么会知道?”
  “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了。这事你还不知道?” 莫兰也很吃惊,
  郑冰没回答他,立刻接通了郑恒松的电话。莫兰听到她在那边说:
  “哥,你怎么回事?……真的是胃出血?医生怎么说?……是不是酒喝太多了?……现在好点了吗?……嫂子?我哪来嫂子?……好吧,随便你,你爱谁就谁,我管不着,只要你高兴……她走了?……好,我等会儿回去给你熬粥……白粥,我只会熬白粥……还要什么?……不行,不能抽烟!……胃痛也不能抽!…………你干吗不打电话给我?……我不忙,我不是在休假吗……好吧,我等会儿就来。”郑冰心情烦躁地挂了电话。
  “他好点了吗?”莫兰关切地问道,
  “不好。”郑冰皱着眉头直视前方,“他的胃跟别人不一样,本来就被切了一半。”
  “是因为那次受伤吗?”
  “是啊,他被捅了一刀。”郑冰没好气地说,好像这一刀是莫兰捅的。
  莫兰知道眼下她心情很糟糕,决定不跟她计较她的态度。
  “胃出血不是大病,你不用太担心。”她安慰郑冰。
  “你懂什么,我爸就是得胃癌死的,癌症都有家族遗传。”郑冰焦虑地说。
  “不要那么紧张,你哥的身体素质不错。”
  “你知道什么!他身体其实很差,医生说他的肝功能也有问题,心脏也不好,他刚刚说明天白天还要再做一次检查。”郑冰说到这儿,重重地叹息道,“希望他没事,我真是恨死那个臭女人了!”
  “你说的是齐海波?”
  “对,就是你朋友齐海波,真是物以类聚!”
  虽然郑冰说话很冲,但莫兰并不生气,反而这让她对郑冰的印象一下子好了许多,因为她发现郑冰是真的在为哥哥的病着急担心,跟高洁相比,郑冰算得上是个好妹妹了。
  “郑冰,进了市区你就直接去看你哥吧。”莫兰道,“这些资料我是不可能让你独自带走的,所以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复印,各人拿一份回去看,怎么样?等你明天有空了,我们在找时间讨论。”
  “谁要跟你讨论,你算老几啊?”郑冰轻蔑地瞄了她一眼。
  “去复印你同意吗?”莫兰不理会她的蛮横问道。
  郑冰板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说:
  “好吧,我是因为我哥生病才不跟你计较的。等会儿就找地方复印。”
  “你刚刚说嫂子,是什么意思?你哥有老婆了?”莫兰好奇地问道,她很想知道这个嫂子是不是指的是乔纳。
  “他没老婆,是他的新女朋友。”
  “他既然称她为你的嫂子,那说明他准备跟她结婚了吧?”莫兰试探道。
  “大概是吧,只要人家不嫌他身体差就行。我现在担心的是他的体检报告,他要是得什么重病,也不知道这女人会怎么样。人都是很势利的,如果因为我哥得了重病,那女人离开他,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谈。我哥是重情义的人,经历了一个齐海波已经够他受了。他这次好像很喜欢这个女朋友,已经跟我说过两次要结婚的事了。看到他高兴,我也高兴,就是担心他身体不好,那女人会变心。”郑冰说到这里,自言自语道,“我真是有毛病,跟你说这些干吗?”
  因为你已经开始跟我熟了,而且你现在很着急,非常想倾诉,莫兰心里暗暗回答道。
  隔了一会儿,她对郑冰说:“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哥哥,她会陪着他的,我相信你哥的眼光,不会永远那么差。”
  见郑冰不搭腔,莫兰继续说道:“胃出血的人,可以吃米汤和藕粉,不能吃太热的东西,如果你带粥给他,记得等温了以后才能给他吃。”
  郑冰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13

 莫兰回到家后才发现手机没有带出门,打开一看,高竞竟然已经给她打了三个电话,时间都是在半小时前,她连忙打了个回电给他。
  “你什么事啊?我刚刚手机没带。”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跑了一趟郊区,已经快下午4点半了,爸妈还没有回家,乔纳也没回来,不知道她跟郑恒松怎么样了,豆腐吃了没有,也不知道郑恒松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被郑冰刚刚这一说,她倒担心起来,这事千万不能跟妈说,否则她肯定会坚决反对。她拿着电话脑子里在开小差,听到高竞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地说: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刚刚已经搬好家了,我一个人搬的。搬完家,觉得心里很轻松,心情也好,所以给你打电话了。今天晚上我就住过来。”他好像已经忘记中午遭受的挫折了。
  “你不是去见沈是强了吗?”
  “他说临时有事把时间延晚了,所以我就抽空把家搬了,现在我正在去他那里的路上。”高竞说。
  “你都带了什么过来?”莫兰觉得他搬家可真容易,像个流浪汉,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
  “没什么东西可拿的,就是一些衣服和杂物。我今天还买了两听啤酒,你晚上来跟我一起庆祝搬家吧,我买熟菜回来。”他提议道,“我们顺便再聊聊案子,我刚刚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好吧。”她的兴致也被他提了起来。
  “你刚刚去哪儿了?”他问道,“你的电话老是没人接,我担心了半天。”
  “我去见白小梅了,我知道了一个情况,原来白丽莎在死之前曾经去她那里过,还曾经看过朱倩留下来的文稿,我已经向她要来了。”
  “是吗?那晚上带来给我看看。说不定很重要。”高竞马上说。
  “高竞,你知道吗,今天白小梅还送了新鲜的青菜给我呢,我晚上烧一盘给你带来,怎么样?”莫兰想到那几颗从田里新摘的青菜就有点流口水。
  “哦,好吧,最好再带两跟大骨头来。”高竞笑着说。
  挂上电话后,莫兰心情愉快,虽然他的新居也很破,而且还是租的房子,但是想到从今以后他可以离开那个霉窝,开始重新生活,她就从心底里为他感到高兴,看他心情那么好,她知道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一定也很想摆脱过去的阴影吧。
  她决定趁父母还没回家,先去高竞的新居看看,顺便也帮他整理一下房间,再买上两支鲜花插上,乔迁之喜,就是要添点喜气。
  她主意打定后,便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她一进门,就看见高竞的那两个大旅行袋随随便便地丢在床边,一个旅行袋拉链大开,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空了,看起来他已经将一部分衣物放进了柜子,另一个旅行袋还没打开。
  莫兰很高兴地看见,他的床上放着她前几天为他特意挑选的一条淡绿色毯子,上面还有个明显的压痕,这家伙,刚刚肯定太高兴,把脸压在上面睡过一会儿了,真像个小孩子。
  莫兰打开窗,便开始扫地除尘,她在家里从来不做这些家务,是爱情把她变成了一个劳动模范,想想真懊丧,好在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家具也简单,只要扫个地就行了。她找来一把秃头扫帚开始大大咧咧地扫起地来,她真讨厌干这活,但如果她不扫地,他可能要等到周末有空才会想起这事,他好像根本不在乎在肮脏的地板,也根本看不见,可是她看见了,还看不下去。所以她就只能认命。
  她带着几分不耐烦,懒懒地拉开床单想扫床底下,却意外地发现,原本空空如也的床底下,现在在角落里藏着两个不大不小的纸板箱,她很肯定之前从没见过它们,所以一定是高竞今天才带过来的,上次她去他家帮忙整理东西,他也没有拿出来过,看来里面一定有秘密。会不会里面放着以前别人写给他的情书?莫兰想到这里,她好奇心大增,她迫不及待地把纸板箱从床底下拉出来,打开一看,果然发现里面放着他历年获得的奖状、毕业证书、还有一些已经泛黄的贺年卡、信件和工作笔记本。
  她抽出几张贺年卡,发现都是十几年前他上学的时候,别人寄给他的,有一张还好似情书,内容是,“在云淡风清的日子里,我们相遇又相识,在花开花落的季节,我在树下等你。”下面的署名是,小元。莫兰笑了笑,估计,这就是他自称是情书的东西,想到他提到贺年卡的时候那既得意又害羞的表情,她就想笑。其他的几张贺年卡都是他的同学寄来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又拿出他的奖状和毕业证书看起来,看高竞过去的照片真有趣,在那些毕业证书上,他一本正经地面对镜头,看上去都严肃得离谱,还板着脸,好像跟谁有仇似的。
  她放下毕业,又接着拿出几本笔记本,她发现那都是他历年的工作记录,大部分封面上都标着年份,只有一本,破旧的封面上,只写了一个字,“我”。她翻出一看,里面的一句话马上把她吓了一跳,那句话是:
  今天兰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像吞了一口碎玻璃。痛。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15

原来标注着“我”字笔记本,是高竞的日记。这本日记本跟其他的工作笔记本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里面的大部分内容都没有日期和标题,有的只是一大段文字,或者只有一句话。莫兰觉得,他好像是在工作之余,随便写下了自己的感受。
  她好奇地捧起日记看了起来。她发现了冷小慧的名字:
  
  冷小慧跟我有了关系,终于好像有个人愿意对我好了,她为我烧饭和洗衣服。只可惜我不喜欢她,我不想碰她,她的皮肤有股药味,如果她只是给我烧烧饭,跟我说说话就好了。但我知道,她要的更多。
  被人疼的感觉不错,有人抱你还问你今天好不好,而且她的体温也给了我一些安慰,我感激她。但我不爱她。
  我发现她在我家,我更寂寞,我好像连自由也失去了。
  
  她继续看下去:
  
  今天30岁生日,我一个人过。
  一个人去吃了碗面条,大排面,又加了个荷包蛋。味道还好。
  高洁考试,没有来电话,我的生日总是赶上她考试,倒霉。
  我回家后喝了一瓶啤酒就睡了。忽然想到兰,很想给她打电话,但是想想又算了,她结婚了,不应该打。她也没来电话。她不记得我了。
  我喝完酒就睡了,然后自己跟自己干了一场,脑袋麻了几秒钟,但没有快乐,只有伤心,代价是,我后半夜没睡,起来洗衣服。洗完已经两点多了。洗衣服的时候,觉得自己活得像条野狗,既没乐趣也没尊严。
  人生真凄凉,我什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回家,一个人过生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什么事都一个人。伤心。
  我想到了死,把枪拿出来看了两遍,又放回去了。高洁20岁,我怎么也要撑到她毕业找到工作再说。我死了她要自己去找学费,大学学费很贵,而且她还要考很多证书。
  我很想去买个洋娃娃,取名叫小莫兰,每天回来跟她说说话。不过想想也算了,说话也是我一个人说,娃娃不会回答我。
  
  
  莫兰今天逗了我。我知道她怎么想,她离婚了,心里恨我,她想整我。
  她摸了我的脸,还嘴凑到我耳边说话,还靠在我身上。我难过。
  我喜欢她靠近我,但不喜欢被人耍。
  我佩服那些可以玩弄感情的人,因为怎么我都做不到。我有点恨她了。今天我吃饭的时候,她打来电话,叫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帮她买东西,下大雨,我赶过去,没有这家店,她后来说她记错了。
  我淋了雨回来。屋子真冷啊,饭也凉了。我没胃口,心里难过,就睡了。
  后半夜醒过来想喝口水,发现忘了烧。
  最近莫兰一直在整我。
  想告诉她,不是我让高洁干的,不是我,但是我没机会说,她也不会听。她最近一直朝我假笑,经常逗我,耍我,一会儿好像很喜欢我,一会儿又好像很讨厌我。我喜欢她,但她这样对我受不了。忽然发现,没有人真的喜欢我,大家都揪住我的错不放,不管是不是我的错,都压在我头上,我活着好像就是赎罪,真累。这种累,睡觉也解决不了。
  发现写日记的好处是,写出来,心里就好受点,这样也不用跟别人说了。我也没人可以说,以后把日记烧了,就一了百了。
  我希望,莫兰不要在耍我了,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要给我希望。
  我一直盼望跟她在一起,真的有机会了,她却那么恨我。痛。
  
  
  我32岁了,还没有唱过一次卡拉ok。
  说出去人家不信,所以我不说了,只在这里写写。
  以前同事也叫我去,我都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他们唱完卡拉ok就要去酒吧,然后AA制,每个人都要付一百多块,我没办法负担这开销,而且我也担心这会变成一种习惯。所以每次叫我,我都说有事。
  其实我也喜欢听音乐。
  好多年前的有一天,我站在马路上听到后面的磁带店在放张学友的歌,很感动,好像有只手在摸我的心。于是,我走进去买下了那盘磁带,9.8元。我决定学会那首歌。那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咬牙买了个随身听,崭新的,牌子是索尼,454元,那是我上班以来给自己买的最贵的东西,我很爱惜它。回家后就听了张学友。那时候我大概28岁。年纪不小了,但是我没什么朋友,爱好也很单一,爱好和友谊都是需要钱支撑的,我没有钱,所以只能这样。我没什么很高的要求,孤单就孤单,像这样,在家听首喜欢的歌,我也很开心。
  我喜欢张学友,他看上去诚实善良,还开朗。
  可是,那个周末高洁回家来,她上大学一年级,看见了我的随声听,她说要学英语,也想买一个。她学英语重要,我少听些音乐也没关系。我把随时听给她了,心里有点舍不得。她上学去后,我把张学友的磁带拿出来又看了看就放回去了,我终究没学会那只歌。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高洁结婚后,也没把随身听还给我,有一次我无意中提起,她说坏了,后来就扔掉了。我不高兴。
  今天我打电话给兰,想叫她出来唱一次卡拉ok,今天是我生日,但是她没接电话。我打了很多次她都没接。我放弃了。
  7月份,我说话得罪了她。她一直不理我。她永远不会理我了。痛心。
  想念她的眼睛,像两颗黑宝石一样闪亮的眼睛。
  我很想跟她一起唱一次卡拉ok,我想对她说,我请客。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18

 今天听到同事们在谈减肥不吃饭的事。我忽然想到了几年前的一件事。我曾经有两天只吃了一顿饭。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26岁,每个月计划着花钱。发工资的前两天,我得知以前的警校老师得了肝癌,我的哥们发起要捐款,我也捐了200元,大家都捐这个数,我也不能例外。200元其实也不多,但我比任何人都穷。因为这个额外的花费,我到发工资的前一天,口袋只剩下了15块钱,我都给了高洁,我不想饿着她,她才16岁,在长身体。送高洁上公共汽车后,我走着去上班,没吃早饭,那天很忙,中午过了才回单位,食堂已经打烊了,我的免费午饭泡了汤。我准备等明天中午再吃。
  那天晚上我很饿,我打了个电话给莫兰,期待她问我有没有吃过饭,她经常问我这句,每次我说没有,她总有好吃的等着我,可惜,她那天没问,她的声音听上去匆匆忙忙,她说要去看话剧,所以我最后什么也没说。那年她21岁,男朋友多,活动也多。我只是个背景。我真想念她给我做过的牛肉煎包。
  我饿了一晚上,满心盼望第二天的午饭,结果前一天的任务没完成,我回来晚了又没吃上。我看见同事在买隔壁小店的肉包子吃,馋得很,但是我不喜欢向人借钱,我躲开了。我那天最怕的就是工资不发,这样我就又得饿一天,而且到了第二天,高洁也得挨饿,想到我这个上了班的哥哥还让她挨饿,我就觉得脸上好像挨了耳光。
  还好,到了傍晚,我终于领到了钱,我一拿到钱就去隔壁小店买了5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路狂吃差点噎死。这是我两天来吃的唯一一顿饭,也是最狼狈的一次。
  想到这件事,我有点难过,还好,马上就有事情干了。我没有多想。
  这件事我绝不会对别人说。
  
  
  我跟莫兰昨天终于有了第一次。我发现一个秘密。不是莫兰的美丽和性感,这些我早就知道。而是,我发现她爱我。
  我没洗澡,她却吻遍了我的全身。
  我很脏,她没嫌我。
  我虽然穷,但身体好,莫兰应该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叫我未成年儿女,也不知道这样没有顾忌的爱会维持多久。如果我们以后结婚,我决定每天一回家就洗澡,我要给她好感觉。尽量把她的爱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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