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20
莫兰不连贯地翻着这本日记,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的文笔不好,很多语句都只是随性而发,但却是那么真实,很多往事都好像历历在目,看着他用圆珠笔认认真真写下的字字句句,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她也知道他过去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但没想到他还会有三餐不济的时候,两天只吃上一顿饭,笨哪,看见同事吃肉包子就不会开口借几块钱吗?难道自尊心比饥饿还重要吗?至于32岁了还没唱过卡拉ok,她简直无法想象,的确是没办法跟别人说,说出去谁会相信?
她现在后悔他30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没有给他打电话,想到他深更半夜一个人看着枪发呆,在考虑生还是死的问题,她就心如刀绞,他说的没错,那时候她的确是把他的生日忘了,她没想到他那时候会那么孤单,也没想到他会那么爱她;她后悔刚离婚的那段岁月曾经把一切罪责都压在他身上,她也的确折磨过他,虽然时间很短,但她无法否认,自己是曾经叫他大雨天里空跑,她没想到这会害他那么伤心,她也后悔自己没有接他的电话跟他去唱卡拉ok,没有在他最饥饿的时候问一问,你吃过饭了吗……
她决定把日记中的部分章节复印下来,有时间拿给高洁看,尤其是他们挨饿和随声听的那段,真应该好好让她看看,她哥哥是怎么对他的,如果她还是人的话,她就应该为今天中午对高竞说的话真诚地道歉。
想到这里,她快速起身把日记本塞进了包里,她得快去快回,不能让高竞发现,他肯定不希望她看到日记,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日记中袒露的大量难堪往事和隐秘的心情他一定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晚上8点左右,莫兰带着三个饭盒来到高竞家。她进门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到家快半小时了,房间已经整理完毕,现在他的小屋显得干净整洁而温馨,莫兰看见他的床头柜上端端正正摆着一个相架,里面放着他们两人的亲密照片。
他兴高采烈地接过她带来的饭盒一一打开,三个饭盒里分别是炒青菜、4个红烧鸡腿和5个胖乎乎、热腾腾还滴着油的牛肉煎包。
“呀,有牛肉煎包啊!”高竞的脸顿时兴奋起来,变得亮堂堂的。
“庆祝你乔迁之喜嘛,我今天下午刚做的,,”她淡淡地说,一边把五个煎包分别摆开,“你今天晚上就吃两个吧,另外两个明天当早饭,好吗?”
“好,好,好。”他笑容可掬,看上去心情不错,接着,他扯了扯她的衣服,“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怎么啦?”
她还在为日记的事难过,她本来只想复印几张,结果最后忍不住却把整本日记都复印下来了。印完之后,她又急匆匆回到他家,把日记本按照原样藏好,她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当他发现自己窥探了他的内心隐秘后会有什么反应,她也知道这样做不是很好,但是,她实在太想了解他从来没告诉她的那些生活片断和想法了。所以,高竞,你就原谅我吧,她在做牛肉煎包的时候心里说。
刚刚来他家的路上,她又无意中想起一段他写的两人过夜后的感受。他这样写道:
“昨天,我哀求讨好了半天,她终于同意我再次进她的房间,跟她一起睡。
我真喜欢她的床,比我那张软。
她的皮肤滑溜溜的,身体像蛇一样绕来绕去,但是蛇是冷的,她是热的。我觉得她把我煮了,我的骨头全都酥了,不知道明天还能去上班吗?小妖精。还骂我,不过我觉得她那时候骂我,挺刺激的。
跟她在一起,最美好的事不是爱来爱去,当然,我喜欢那样,但最美好的不一定最刺激,它是很温暖宁静的东西。
最美好的事是早上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她在我身边,我觉得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知道早饭有人陪我一起吃,很幸福。
今天我路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进去买了个条银项链准备送给小羊,坠子上面的小花我觉得很漂亮。她在家看她的首饰盒,里面有宝石、钻石、黄金。她拿了条手指粗的黄金项链放在嘴里咬咬,说准备去当铺换两个钱花花,我担心她缺钱用,就把钱包给她,让她自己拿,她却笑了,原来,她只是想尝尝当东西的味道,她说从来没当过东西。我没敢把戒指拿给她。跟她的首饰比,我的项链太破了。”
“喂,喂,你想什么呢?”高竞碰碰她的肩,担忧地看着她。
“没什么。”莫兰摇摇头,
“是不是还在为我中午提到冷杉生气?”他盯着她的脸看,笑着说,“我是随便说的,我又不喜欢她。再说,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是你故意惹我的。”
她对他中午提到冷杉是有些不舒服,但她也知道那是他一时冲动乱说的,他只要心情不好,经常会这样口不择言,所以她打算暂时把这事搁在一边,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育他。
“谁为这种事生气?好吧,既然你注意到我不高兴,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哼!高竞,我觉得你太小气了,跟我好了这么久,连个首饰也没给我买过。太没诚意,太让我失望了。”莫兰故意板着脸说。
他很意外地看着她。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亏我还给你做煎包呢!”她冷冷地说。
“谁说我没给你买过?我就是怕你不喜欢。”他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摸出一个小首饰盒来,递给她,“不是白金,是银的,不值钱,才500多块钱。”
莫兰欣喜地打开这个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果然有根银项链,正如他日记中所写,坠子上的一朵小花雕得非常精致漂亮,她一看就喜欢。
“真漂亮!”她笑逐颜开地对他说,“愣着干吗,快给我戴上。”
“你真的喜欢?”他半信半疑。
“我觉得这朵小花很别致,贵的东西不一定别致。”她说着便催促道,“快过来呀。”
他走到她身后,笨手笨脚地替她戴项链,扣了好半天才扣上。
“我的眼光不错吧。”他笑嘻嘻地说。
“嗯,不错。你好像今天很开心啊,是不是下午见了沈是强很有收获?” 看见他笑,她心里微微有些难过,于是她转换了话题,
看她好像已经消了气,他便放心了。
“我不是告诉你,我有了一个新想法吗,所以我从沈是强那里出来后,就去了一趟白至中的葬礼现场。”他一边把买了的熟菜放到桌上,一边说。
“你去过现场了,想到什么了?”莫兰的兴趣马上上来了,日记阴影暂时离开了她的脑际。
“我们边吃边说,我买了你爱吃的醉鸡、辣白菜,还有冷面。我吃牛肉煎包,你吃冷面,怎么样?”他露出一副馋相笑着说。
不一会儿,两人就铺好了餐桌。
“你说吧。”一坐下,莫兰就急不可待地催促道。
“你不是说,白至中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曾经朝大门那边望吗?”
“是啊。我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大门口一个人也没有。”莫兰美滋滋地吃起冷面来,她最喜欢吃加了很多花生酱的上海冷面了。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了,他跟你的位置不同,他是站着,你是坐着,所以你们看到的东西也不同。”
莫兰心中一亮:“他站得比我高。”
“对,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所以他看得比你远,他看到的东西,你未必看得到。”高竞的眼睛炯炯有神。
“那你站在他的位置看到了什么?”莫兰问道。
“我看到了一个公共厕所。”他深沉地说。莫兰想,看来工作忙真有好处,它不仅能帮你转移注意力,还能增强你的自信。看他提到“公共厕所”四个字的时候有多自信。她真喜欢他这干练聪明的模样。
“其实那时候我也曾经站在他的位置看过,但是我没注意到公共厕所,只注意那里有几棵树。” 莫兰大致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其实就是那几棵树挡住了公共厕所。就像我今天中午一样,我只看见了公共厕所没看见树,说明公共厕所的字样比较明显。但是我今天去看过葬礼现场了,那边的厕所是隐藏在一片树林里的,从白至中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角。”高竞拿醉鸡和冷面在盘子里作示范,“你看,这就好比一个厕所。”他把醉鸡放在盘子的一个角落。
莫兰嘟嘟嘴,心想你把醉鸡比作厕所,我都不想吃它了。
高竞全然不知她的想法,继续说下去,他把一团冷面放在醉鸡前面,“这就好比是树林,白至中在这里。”他把一个牛肉煎包放在冷面的另一边。
“这个白至中可真胖。”莫兰打趣道,因为她今天做的牛肉煎包个头很大。
“你别打岔啊。”他正说到兴头,不喜欢被打断,“白至中登高望远就看见了厕所的一角。他在作悼词前上过厕所。”
莫兰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但她故意不说,等着他说下去,因为她喜欢看他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样子。
“然后呢?”她眨着眼睛装傻道。
“我想,他看着厕所时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梅花。”
“啊?是吗?这我可真没想到。”莫兰其实已经猜到了。
[ 本帖最后由 くだキの 于 2008-7-11 12:41 编辑 ]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22
听到她没想到,他越发兴致勃勃。
“就是中午跟你排练那个现场强奸的事让我突然想起来的,我去那个厕所看了一下,灯光很暗,我认为白至中看见了皮带扣反光印照出的东西,因为在厕所也要……那个,嗯,脱裤子嘛。而且那里的光线也不好,他可能一开始没注意到,但是念悼词的时候,他忽然就想到了这点,”他笑着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吞了毒药,因为毒药就是凶手给他的。”
“哈,你是说,白至中在上厕所的时候跟凶手碰头,然后凶手把药给了他?是不是这样?”这一点莫兰的确没想到。
“是的。”他深沉地点了点头。
“那凶手又为什么要给白至中药呢?白至中为什么会乖乖拿了药含在嘴里?”莫兰继续提问道。
“因为凶手告诉白至中,你爸莫中医在他的饮料里下了巴豆。”
“你是说,凶手骗白至中那是一颗止泻药,对不对?”
“对,他不一定指明说你爸下了巴豆,但是他肯定说你爸下了药。白至中了解你爸,知道他会干这种事,所以就相信了。”高竞说。
“接着,仪式的时间差不多了,白至中没来得及吞下,就把药片放在嘴里,开始念悼词,准备一会儿肚子不舒服了再吃。结果,他在念悼词的过程中,肚子果然痛了起来,他吃了药,悼词正好念了一半,他忽然想到了厕所里看见的梅花,于是他恍然大悟,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吗?”莫兰问道。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学着你的方法,归纳了凶手的特征,首先,他当天上过公共厕所,其次,他看见你爸下了药,第三,他穿的皮带可能有金属扣。所以,我现在的目标就明确多了,我只要找出符合这三个特征的人就知道谁是凶手了。我要去问施永安要当天葬礼的照片或录像,然后再去查一下,是谁告诉警方你爸下药的事。我相信你爸也不会当着一堆人的面下药吧,他肯定做得也比较隐蔽,这样的话,看到的人不会很多。也许,只有凶手一个人看到,也说不定。”
“哇,太好了,看来马上就要破案了。”莫兰兴奋地说。
“是啊,我也觉得胜利在望。哈哈。”高竞开心地大口咬起牛肉煎包来,“忘了告诉你,齐海波门前那辆跟郑恒松一模一样的克隆车的车主找到了。”
“是谁啊?”莫兰马上问道。
“车牌是假的,车的型号一样,车主是齐海波。”
“她可真爱松哥啊。”莫兰唏嘘道。
高竞好像没听到她的叹息,自顾自说道:
“我还不没弄明白,为什么她会把车停在那里。我们检查过车了,除了齐海波的指纹外还有她老公的指纹。”
“会不会是她老公开过来的?齐海波正跟她老公在闹离婚呢。她死的当天,我跟她一起骑马来着,她先走的,说是要回家收拾东西,她说,如果她不去的话,施正云可能会把她的东西扔出去。我怀疑他们那天吵过架了。也许,买车的钱是她老公出的,所以没让她开走。海波姐故意搞个克隆车,她是不会甘心把车留在施正云手里的,所以,也许后来,他们谈过一次,海波姐答应了某些条件,施正云同意把车还给她。”莫兰分析道,“所以我认为车是她老公施正云开回来的。”
“如果要说有谁能掌握她的车钥匙,她家里人或者情人的可能性最大了,但是她没有固定情人,她跟情人的关系好像都挺疏远的,所以她老公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车停在那个位置?”
“也许他不想见她,停车之后就一走了之。分手的时候,不想看到对方,常常会这么做。喂,齐海波,车开回来了,你自己来拿吧。”莫兰猜测道。
高竞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大,这样的话,他就没办法把车钥匙交给齐海波了。所以他们要么见过面,要么就是齐海波自己把车停在这里的。”
“她为什么要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
“有三种可能,一是施正云把车停在这里,两人见了面,他把钥匙交给齐海波后离开,但齐海波并没有把车开回去,因为她准备外出。二,齐海波故意把车停在这里,是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比如郑恒松,她可能希望郑恒松找她算账,这样就建立了某种关系,这个我也说不好,还有一种可能是,施正云把车停在这里后,直接去找了齐海波,也许就是去还车钥匙的,所以我怀疑,施正云如果不是凶手的话,他也一定看到了凶手。”
“哇,聪明的男朋友。”莫兰笑着夸奖道。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24
他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女朋友?”他津津有味地咬着牛肉煎包问道。
“我看了白丽莎的小说。”
“哦,写了什么?”他很好奇地问。
“我又看了朱倩的手稿。发现文章都是朱倩写的,白丽莎只是把女儿的文章拿去发表而已。”
“是为了纪念朱倩吗?还是为了骗稿费?”高竞转眼就把一个牛肉煎包吃得一干二净。
“我想,她是为了寻找知情者吧。”
“寻找知情者?”
“对啊,她一直想弄清楚朱倩自杀的原因。我觉得是这样的。”莫兰把自己碗里的冷面拣了一些放在他的碗里,自己吃起了脆生生的辣白菜,“白丽莎早就找到了这些文章,她看了之后,就怀疑上了郑恒松,所以,她找人打了他。但是她死前一个星期去找她的堂姐,却意外发现了朱倩留下的一包信件,白小梅说,那包信是最近才找到的。白丽莎在里面找到了郑恒松的信,她终于明白自己打错了人,因为郑恒松在信里写得很明确,他不能去,那天他有公事。如果他没去,也写信通知了她,那自然就不能怪他了,而且也肯定不是他强奸的朱倩。”
“朱倩的文章里明确自己是被强奸了吗?”高竞问。
不错,到目前为止,强奸还只是他们两个的猜想。
“是的,朱倩在文章里写了,她说那天晚上穿过马路,走小路到前面一条横马路去乘公共汽车,结果就在那条小路里,她被人强奸了,她写得很隐讳。”
“怎么隐讳?”高竞很感兴趣道。
“我复印好了,等会儿给你,但她是很文艺的写法。”莫兰估计高竞根本没耐性看完,“其实有点做作,但是那个年龄的少女写东西大概都是这样风花雪月的吧。”莫兰想起了小林同学给高竞同学的那张粉色贺年卡,“在云淡风轻的日子,我们相遇又相识,”哈哈,她忍不住都想引用这几句了。
“很文艺?”高竞不懂。
“在美丽的小河边,我们踩着落叶走过长长的夏季,在堆满落叶的林荫道上,我为你拂去肩上的露珠,在蒙蒙细雨里,我没打伞,一片湿漉漉的落叶掉在我头上,圣诞节,我送了你一片落叶作为礼物……”莫兰叽里咕噜地念道着她记得的词句。
“圣诞节,只送了一片落叶给人家?她怎么这么小气?”高竞不解地问道,“还有,怎么都是落叶啊?夏天哪来的落叶?”
他困惑的表情让她觉得好笑。
“人家可能觉得那很浪漫,人家又不是文学家。只是一个爱好文学的小姑娘而已。”莫兰想,怪不得我爸一点都看不下去,想到白丽莎还学少女风,他大概恶心死了。
“我宁愿把落叶改为尸体。”他忽然说。
“啊,是吗?我试试看。”莫兰觉得这想法很新奇,“听着,在美丽的小河边,我们踩着尸体走过长长的夏季,在堆满尸体的林荫道上,我为你拂去肩上的露珠,在蒙蒙细雨里,我没打伞,一具湿漉漉的尸体掉在我头上,圣诞节,我送了你一具尸体作为礼物……”
高竞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联想能力,听上去真恐怖。”莫兰也笑起来,但她马上就被启发了,她想到,在白丽莎的文章和朱倩的文章中,有许多明显的段落,文字作了调换,这样意思就完全不同了,她决定回去作一下比对。
“你刚刚还没说下去,白丽莎登载朱倩的文章是寻找知情人?”
“她找到了张小桃呀。”
“你是说,白丽莎登载了文章,然后张小桃看到文章后主动去找白丽莎?”
“对,我跟张小桃打过交道,她绝对是那种说7分,藏3分的人,看上去很坦诚,但其实小心思很多。她很可能找到了白丽莎,并探听她的意思,郑恒松对她有恩,她肯定不想把郑恒松供出去,但是我觉得就是张小桃把郑恒松的电话号码告诉白丽莎的。”
“既然不想暴露郑恒松,怎么会把他的电话号码主动说出去?”他又吃起了一个牛肉煎包。
“那肯定是白丽莎说出了郑恒松的名字,还提起了当时她们被骗去跳舞的事,也许话里还点威胁的味道,所以最后张小桃只能说出郑恒松的电话号码,这里有个细节,她很狡猾,说的是郑恒松几年的电话号码,这就意味着,如果郑恒松要查是谁泄露了他的号码,她可以一口否认是自己说出去的,因为她的同学袁青也知道那个号码,但是袁青也许并不知道郑恒松现在的电话号码,因为他们可能交往不多。”莫兰一边吃辣白菜一边说。
“那只要查一查,白丽莎打电话的顺序就行了。”高竞笑着站起身回到厨房,又拿了一个牛肉煎包出来。
“喂,你干吗呀,两个煎包还不够?”莫兰问他。
“太好吃了,还剩三个哪,你不是自己让我明天早上吃两个吗,我再吃一个有什么关系?”高竞笑道。
“不许吃。”莫兰看着他。
“为什么?”他看着她,很是疑惑。
她低头吃辣白菜。
“因为明天早上起来,我也要吃一个。”隔了一会儿,她说。
他呆立在那里,眼珠像算盘珠似的左右移动了两下,然后就开始笑了。
“你是说……”他没有问下去,只是看着她。
“快把煎包给我留下。馋鬼!”莫兰呵斥道
“可是,你爸妈在家。”他继续观察她的表情,判断她有没有在说谎。
“我爸妈今晚不回来,他们住在朋友家了。”她白了他一眼,纳闷为什么有时候他这么傻,非要每件事都跟他说得一清二白才明白?
他笑起来,马上转身把煎包放回了厨房。
随后他重新坐好后,抬眼望着她:“你怎么突然又要我了?中午对我那么冷淡。”
莫兰真想给他一拳,这家伙的问题怎么这么多?于是,她用手抓起一撮面条,递到他面前。
“少废话!吃了它。”莫兰命令道。
他看了她一眼,随后抓住她递过来的手,狼吞虎咽地吃起她手中的面条来,最后连带沾在她手上的花生酱和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叫化子!”莫兰笑着骂道。
“嘿嘿,我就是。”他贪婪地舔着嘴巴,看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又忽然停住笑,担心地问道:“你爸妈会不会打电话给你?如果发现你不在会不会……”
烦死了!莫兰心里骂道。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35
他一直在轻轻地笑,后来就睡着了。
床很小,她跟他挤在一块儿很不舒服,但很温暖,他暖烘烘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她能闻到他皮肤里透出的野地青草的气味。她搂着他,像搂着自己的孩子,任由他的脑袋搁在她肩上,脸顶着她的下巴安睡,此时此刻,她心里想的却是他日记中的那句话,“我佩服那些可以玩弄感情的人,我怎么都做不到,”她想到他在大雨里空跑一趟的沮丧和伤心,就觉得无比痛心和内疚。
对不起,高竞,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我一定是疯了,其实我一直以来都非常爱你,她心里低声诉说着,手轻柔地在他赤裸的背上游弋,随后慢慢往下伸去,她又摸到他后腰的那条小伤疤了,那时候他曾经仰起头告诉她那是在地铁里被人捅的,她心酸地叹息道,他这辈子受了多少罪啊。
他忽然翻了翻身,她的手不经意间落到他的肚脐上,她轻轻抚摸着他扁平的腹部,听到他迷迷糊糊地问,嗯,你睡了吗,她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他的脸,忽然想到他30岁生日那天晚上,他曾经做过的那件让他自己深感羞愧和绝望的事,她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你再也不会那么孤单了,你还有我,她心里低喊着,手顺着他的肚脐下面的中线,哗地一下滑了下去,她听到他像幼兽一样发出几声快乐的哼哼声,刚转过去的身子又贴了过来,他凌乱的头发擦着她的脸,他的手在她的手臂上抓了几下,像是要拉开她,但他的力气消散在一片低低的呻吟中。她的抚摸渐渐让他有了反应,但他仍然没醒,他紧闭双眼,表情紧张,像个在打针的小孩,一会儿咬咬嘴唇,一会儿皱皱眉头,但忽然又笑了,痒,痒,痒,他嘀咕着,又小声哼哼起来。
她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拨开遮住他前额的头发,借着屋子里依稀的亮光凝视他的脸,他好俊啊,她心里暗暗赞叹,以前她只是觉得他长得舒服,可自从今天下午看过他的日记后,她觉得他就像深邃晦暗的夜空中一颗闪亮的星星,俊得耀眼。
她仿佛看见很多年前,13岁的他被扔进了一条肮脏、黑暗又深不见底的大河,他拼命地游,想游到开满鲜花的对岸,但是没有船,有船过去也没有人愿意拉他上去,他几次差点丧命,他好希望有人能救救他,但是他呼救的声音太小了,没有人听见。他没想到这趟艰辛的旅程竟然如此漫长,当他千辛万苦终于游到对岸的时候,竟然已经是20年之后了。当他精疲力竭地走上岸的时候,她正好接住了他。她并没有总在等他,他没到的时候,她也曾经走开过,可当她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她心里已经深深明白,此生她再也不会走开了。
“小妈妈。”她听到他含含糊糊地呼唤了一声。
她知道他是在说梦话,所以没有回答,仍旧看着他,他睡得很香,像婴儿一样安详,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形成了个阴影,她轻轻将嘴唇压在他的唇上,他的嘴唇像柔弱的弹簧床,她压下去,又被弹了起来,他没有反应,好像在做一个美梦,她禁不住又一次把嘴唇压在他唇上,接着又亲了亲他的鼻子,这次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别咬我哦。”他嘟哝了一句。
她笑起来,又搂紧了他。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35
18.每个人都在说谎吗
早上7点,高竞起床跟莫兰共进早餐,他发现今天的早餐非常丰盛,不仅有昨天那几个让令人垂涎的牛肉煎包,还有甜豆浆、茶叶蛋和一碟紫葡萄。
“你在干吗呢,一直傻笑,也不去刷牙?”他听到莫兰在他身后说。
“哪来的葡萄?”他笑嘻嘻地问道。
“我种的,行了吧?”莫兰已经洗完脸了,头发有些湿湿的。
“你昨天买的?昨天为什么不说?”高竞欣喜地问道。
“不,我是今天买的。我刚刚出去过了,你没发现?否则哪来的豆浆和茶叶蛋呢?”莫兰拍了一下他的背,笑道,“你怎么反应这么慢呢?快去刷牙吧。刷完牙吃你爱吃的葡萄。”
“你就是我的葡萄。”他轻轻撞了她一下,走进了盥洗室。
葡萄是高竞最喜欢的水果,因为一串葡萄总是数量很多,它们也总是很甜,所以葡萄总给他一种源源不断的甜美感觉,这是他生活中最缺乏的东西,他每次吃起葡萄总觉得怎么都吃不够。跟他不同,莫兰更喜欢带点酸甜味道的柑橘类水果,比如桔子和柚子。有时候他想,因为两人的生活境遇不同,所以连对水果的喜好也不同,莫兰向来喜好小刺激,一味的甜只会让她感到腻味。
他洗漱完毕出来,莫兰已经坐在餐桌前开始慢悠悠地喝豆浆了。高竞觉得她喝豆浆的姿态跟她的妈妈很像,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别人怎么都学不会。
“今天你有什么打算?”莫兰剥开一个茶叶蛋。
“我要整理谈话记录。有空再看一遍录像。”他坐到她旁边,去拿牛肉煎包,心里有点希望莫兰能把煎包全让给他吃,他吃三个煎包根本不成问题。
“录像真的那么好看吗,你反复地看。”莫兰斜睨着他,“齐海波的身材很好吗?”
“我是找线索,你不要乱想。跟犯罪有关的录像,我们都是反复看才能看出问题的。”高竞脸红耳赤地争辩道。
“哼!”莫兰斜了他一眼不说话。
他赶紧转换了话题。
“今天晚上,我准备约梁永胜出来谈谈高洁的事,我等会儿就给他打电话。”一想到高洁,他的心情又低落下来,真是件麻烦事啊。
“你要我也去?”莫兰问道。
“你也帮着出出主意。这种事,我容易犯糊涂。”高竞一边喝豆浆,一边吃牛肉煎包,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梁永胜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高洁的孩子真的没了?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这么随便抛弃她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事,他正想着,忽然觉得有人在摸他的手臂,是莫兰,“怎么啦?”他回头问道。
“别太操心了,你妹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知道该怎么做,再说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你要管也管不了。”她冷静地说。
说得没错,我是管不了。但是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事,我真的能撒手不管吗?不可能的。我其实只希望她能过得安安稳稳,舒舒服服,不要来烦我。但看现在这情形,我想一点都不被她烦根本不可能。她现在好像真的已经失去理智了,居然打电话骂莫兰,以前她就算不喜欢莫兰,至少还知道隐藏,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掩饰了,这说明她的精神压力很大,其实她也很痛苦吧,真担心她会想不开。
但是你痛苦是你的事,你怎么能因为自己痛苦就把矛头指向所有对你好的人呢?自从昨天她在电话里大骂过他,后来又听说她打电话来辱骂莫兰后,高竞就觉得自己现在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小妹妹了,他觉得她就是一个他甩不掉的包袱,他真想不管她,但又没办法,因为有血缘关系,他责无旁贷。有时候,他觉得这些年来,“责任”这两个字已经把他压垮了,把他压得变了形、
他刚刚在洗脸的时候回想着妹妹的那张脸,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再看见她了。
“我跟高洁其实长得挺像。”他忽然说道。
莫兰笑了起来。
“虽然你们长得像,可是同样的长相长在男人脸上比较好看。”
“她打扮起来也还可以。”他谨慎地说,尽管他不喜欢高洁,但也不想诋毁她,“我也没那么好看,只是不难看而已。”
“下次我问问郑冰,是你好看还是你妹妹好看。”莫兰笑眯眯地说。
“别跟我提她。”他听到这个名字就浑身不舒服,好像有只蜜蜂朝他飞来,他唯恐避之不及。
“她可是个好妹妹,很关心哥哥呢,松哥胃出血了,她还回去给他煮粥呢,我觉得她比你妹妹强多了。”莫兰瞥了他一眼说。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他问道。
“我先要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太早起来了,我得补睡一会儿。然后,我准备去看一次松哥,不知道他身体好点了没有。对了,”莫兰朝他摊开手“你说过要把白丽莎的手稿给我看的。拿来。”
“在局里,我回头看一下,有没有复印件。”他沉稳地说,随后忽然扫了她一眼,“你昨天晚上咬我了是吗?”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我只是亲了你两下。”莫兰笑嘻嘻地吃着茶叶蛋。
“你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偷袭我,现在我要惩罚你。”他说着,忽然伸出手飞快地拿起莫兰面前的那个煎包放在嘴里咬了一大口。
莫兰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你吃了两个还不够?”
他看着她,忽然沉下脸来。
“莫兰,我是个悲观的人,我可能是得了世界末日恐惧症,总怕有了今天没有明天,所以我无论干什么都想干到极致。”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自己的抢劫行为。
莫兰困惑地看着他,随后白了他一眼说:
“去你的,你就是嘴馋加贪心!”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44
吃罢早餐,高竞回警察局,他今天的任务是把所有整理过的的谈话记录重新看一遍。
谈话记录如下:
第一件案子:白丽莎案
案发时间:8月25日 凌晨3-5点
案发地点:施家客厅沙发
施永安:
1. 跟白丽莎的经济关系: 我跟丽莎感情很好,但是因为我们是再婚又各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说好,在经济上分开,她用她的,我用我的,以后去世了,财产也只留给各自的小孩。所以我至今不知道丽莎究竟有多少钱。我只知道她一直在周济她的前夫,经常给他钱,开这个店,做那个生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很讨厌这个人,来吃饭从来都是空手来的,是个典型吃白食的,丽莎生日那天,他也是空手来的。
2. 生日派对:丽莎很激动,说了一些过头话,但是我并不吃惊,她经常这样喜怒无常,我也接触过不少女演员,也都是这样的,非常情绪化,经常会把自己放在某个剧情中无法自拔。丽莎发完脾气后就进房间了。我们继续吃饭,在座的都是老朋友,大家都很了解丽莎,所以并不在意。吃完饭,我请宋恩和沈是强到我的书房坐坐,我最近出版了本新书,想跟他们聊聊,顺便也想让沈是强帮忙宣传一下,他在新闻界朋友很多。他们坐了一个多小时走的,走的时候,丽莎出来送了他们,随后,她就拿着她的水杯进了自己的房间。
3. 白丽莎的病: 我不清楚。她经常抱怨身体不舒服,但是很少上医院。我不知道她得了那么重的病。丽莎不喜欢跟别人谈论自己的健康问题,她认为这不吉利。
4. 对白丽莎死亡的看法: 我觉得丽莎应该是自杀,因为她是个脆弱的人。另外,我觉得也没有人能下毒害她。她对自己吃的东西一向都很小心,每次喝水都要亲自把杯子洗一遍,而且那天晚上,她后来就进书房睡觉了,她经常在那里写东西到深夜,也经常睡在书房,我知道她那天心情不好,所以也没去叫她。只是在12点钟的时候,我敲门跟她说了晚安,那时候,我看见她的水杯就放在她的桌子上,已经喝了一半,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她。我认为只有她自己可能给自己下毒。12点的时候,孩子都已经睡了。
5. 齐海波跟白丽莎为什么吵架:丽莎想发表一篇文章,好像最初是齐海波答应她的,但是却一直给她拖着,所以丽莎非常生气(后来我想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命不长了,所以就更加焦急了)。她们就是为这事吵起来的。我不知道齐海波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正云早上说,他醒来时,齐海波已经不在了。
6. 齐海波与施正云的关系:不好。齐海波一直在外面有男人,正云本来很喜欢她,但是她总是对他很冷淡,所以正云渐渐也对她没那个心了。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也不好多问。
7. 齐海波是怎么认识施正云的:是我介绍的。她有一次采访我,我觉得这女孩很有灵气也很漂亮,所以就介绍给了我儿子。正云看见她后,马上就喜欢上了她。
8. 施正云跟骆小文的关系:不清楚。这个不好说。
9. 沈是强跟白丽莎的关系:他是个能力很强的人,跟丽莎是好朋友。我跟沈是强也是多的朋友,他为人较有霸气,当然处事也很圆滑。
10. 宋恩跟白丽莎的关系:他们一起演过戏。是好朋友,以前可能还谈过恋爱,但是他们早就不来往了。宋恩是个随便的人。我不是很喜欢他,但是我承认他是个好演员,他能够领会剧本的精髓,而且在演戏上也很敬业。
11. 骆平跟白丽莎的关系:骆平是丽莎的前夫,他是在丽莎最落魄的时候跟她结婚的,算起来对丽莎也有恩。丽莎经常是给他钱,曾经资助她开过好几家小饭店,后来都输了,从那以后,他就东做做,西做做,看哪个赚钱,就做哪个。就我所知,他卖过海鲜,贩过录像带,开过寿衣店,还卖个假古董,总之,他什么都干。如果要说谁有可能毒死丽莎的话,就只有他了。他的素质太差,什么都做得出来,而且他需要钱,如果丽莎去世,财产留给小文的话,小文会给他一部分的,因为他们父女感情很深。
施正云:
1. 跟白丽莎的关系: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她装腔作势,说话像演戏,而且对她女儿小文也很吝啬。小文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她一直想开一家自己的服装店,但每次跟她商量这事,她都不同意。她对父亲也不见好,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只知道利用别人。她跟我的关系比较冷淡,我们几乎不说话。
2. 生日派对:我是看在父亲的面子去参加的。白丽莎说了很多废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像在演戏,又好像在威胁什么人,但是我觉得更像是演戏。吃完饭我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我看书,齐海波上网。我们相安无事。
3. 白丽莎跟齐海波吵架的事:是白丽莎先挑起来的,她好像是托齐海波帮她发表文章,但齐海波不愿意,说她的文章都是抄的,而且用意不好,像在威胁什么人,所以她不能发表,两个人就这样吵了起来。因为我跟齐海波不和睦,所以我没有站在她这边。
4. 白丽莎的死:我无所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自杀。但是好像没人可以下毒,因为她一直把自己的碗筷和杯子看得牢牢的,每次用它们之前都要亲自洗过,我看没有人有机会能毒死她。
5. 派对上各人的动向:吃完饭,父亲跟宋恩、沈是强进了书房。我和齐海波回了自己的房间,小文跟她父亲在客厅说话,然后骆平就走了,白丽莎也没出来送他,她在自己的房间,门关着,不知道她在干吗。
6. 齐海波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估计是凌晨,我只听见外面铁门关上的声音,但那时候我迷迷糊糊的,也没去看,早上就发现她不在了。我不知道她临走时是不是看跟白丽莎说过话,我一夜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
7. 怀疑对象:如果白丽莎是被谋杀的话,我觉得齐海波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们刚刚吵过架,齐海波又是半夜走的,她也许在临走时跟白丽莎说过话,然后趁她不注意在她的杯子里下了毒。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我觉得齐海波是一个道德标准很低的人,她做的出这样的事。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51
宋恩:
1. 生日派对:我是受白丽莎的邀请去吃饭的,没想到她会发火,但是她真的发火了,我觉得也很正常,她经常这样喜怒无常,我觉得她就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是女演员的伎俩之一,我太熟悉了。我吃完饭就跟施永安和沈是强一起进书房聊天,施永安一直在吹嘘他的新书,他希望沈是强能找个记者来采访他。我知道骆平是先走的,如果白丽莎没给他钱,他是不会在这里久呆的。我还看见齐海波和施正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2. 白丽莎的生活习惯:她喜欢用不同的茶杯盛不同的东西,以前在剧组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3. 药物:她很有可能放在化妆包里,女人大部分好像都是这样的。我不太注意,只是猜想。
4. 骆小文:她们母女的关系不是非常好。丽莎说小文继承了她父亲骆平的坏品质,经常偷她的钱。不过,虽然丽莎有些抱怨,但她对小文还是很不错的,她每月都给她零花钱,也经常给她买衣服,有时候也带她出去玩。
5. 施永安:他们夫妻的感情并不好。丽莎很少会真正表扬谁,她嫌施永安小气。
6. 骆平:丽莎曾经资助他开过饭店,他经常向白丽莎要钱,要不成就叫女儿小文去要。我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做过很多生意但都失败了。我跟他说过几句话,他对我的态度还算可以,他对我说过一句话,我印象很深,他说,有什么想办但自己不方便做的事可以找他。我知道丽莎一直跟他有来往。
7. 齐海波:我跟她有过关系,我承认。她是个迷人的女孩,很聪明也很有活力,她根本不适合施正云,我认为他们离婚是必然的。我们并不经常约会,她有自己的圈子,我也有自己的朋友,只是偶尔在一起而已,所以我对她的事并不了解,我只知道,她对白丽莎的事很感兴趣,有一阵子经常向我打听。我后来从别的记者那里知道,她跟沈是强也有一腿,其实她在她们报社是出名的开放。我怀疑她的升迁跟沈是强有关。
8. 沈是强:他很精明务实的男人。我知道他跟丽莎以前好过,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丽莎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跟他的接触较少,他很少搭理我,是个傲慢的人。
9. 猜想:我觉得丽莎可能是被谋杀的,谋杀她的就是她的老公施永安。因为他们的关系最密切,下毒最方便。而且我觉得白至中那天在火葬场跟我说话时故意躲着施永安,他好像在怀疑施永安,我想这不是没理由的。当然,我只是随便猜猜。
沈是强:
1. 与白丽莎的关系:现在是很清白的朋友关系,早年曾经走得比较近。当然,是谈过恋爱,的确也生过一个女儿,我知道她把孩子寄养在堂姐家,但我从来没去看过她,只是每隔一段时间给丽莎一些钱。我是有家室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受到影响。我的妻子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孩子,请你们保密。我跟丽莎的关系因为这个孩子一直维持着,我帮了她不少忙,她当初之所以能走红,跟我的努力分不开,因为我认识的人多,可以想办法让她获得主角的位置。
2. 生日派对:她老毛病犯了,又乱发火,我不在意。我跟宋恩和施永安吃完饭就进了书房,施永安最近出版了一本新书,他希望我帮忙宣传,我答应了。我们走的时候,丽莎出来送我们,大家都很冷淡。她看上去心情不好,好像很憔悴。骆平我没注意。我只看见齐海波跟施正云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3. 关于白丽莎的婚姻生活:他们好像还不错。施永安是个好人,不会亏待丽莎的。像丽莎这样坏脾气的女人,应该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4. 关于骆平:他是我以前的邻居,丽莎怀孕后,经我的介绍嫁给了骆平。两个人感情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坏。骆平不太正派,我也知道,他们离婚后,骆平还强奸了丽莎,丽莎找了个记者把这事登上了报,这等于是在向我,也是在抱怨我给她找了个坏男人,我怕她越闹越凶最后闹到我家来,所以不得不出手帮她的忙。我约了导演和制片人,安排了饭局让他们见面,丽莎也很聪明,会拍马屁,所以后来她就这样渐渐红了起来。丽莎跟骆平一直有点关系,因为他们有个女儿,丽莎经常接济骆平,但骆平不争气,什么都做,但什么都做不好。 5. 关于宋恩:他跟丽莎大概也有一段,明眼人谁都知道。但是我从来不戳穿这点,大家都有点年纪了,再说这些旧事都不体面。
6. 关于白丽莎的死:她很可能自杀,她这几年身体不好,情绪也不好,总是担心自己越来越老。我经常劝她用平常心看自己的年龄和身体,但是她一直听不进。
骆平:
1. 与白丽莎的关系:我们结婚7年后离婚,她跳高枝去了。她跟我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了,是沈是强的种,但我不介意,因为她是个漂亮女人,而且她和沈是强都给我好处。
2. 生日派对:白丽莎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吃完饭,我跟女儿聊了几句,就回去了,没有多呆。
3. 关于沈是强:白丽莎是他转手给我的。丽莎跟他生过一个孩子。我跟沈是强平常没什么来往,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我如果手头紧了,就去跟他要一点,我不贪心,他也从不吝啬,但是我们很少说话,我们的身份不同了嘛。沈是强跟他老婆的关系还不错,他一直怕他老婆,但又忍不住要在外面花。
4. 关于药物:我把药贩子的电话给了白丽莎,是她自己联系的,我不知道。她经常找我干些不上台面的事。她找我合演过强奸戏,为的是要挟沈是强,她还找我调查过郑恒松,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调查这个人,有很多事她都不告诉我,我也不关心,只要她给我钱就得了。
5. 关于施永安:施永安就是小气了点,每次我去,都盯着我的手,看我有没有带东西去。人还不错,脾气好,外面也没女人。据我所知,他除了偶尔看看外,没有什么别的不良嗜好,这是小文告诉我的,她有次去他的书房,正巧他人不在,电脑没关,被小姑娘看见了。
6. 关于宋恩:挺漂亮的娘娘腔一个,丽莎的男人之一。没接触过。不过,丽莎好像挺喜欢他的,每次去见他都打扮得很漂亮,一会儿说宋恩喜欢这个香水,一会儿又说宋恩喜欢她的头发垂下来,真是一对狗男女。
7. 关于施正云:不了解。没接触过。小文好像挺喜欢他。在我眼里,他跟他爸差不多,是那种粘了吧唧的衰男人,除了工作好一些,我没看出他有什么优秀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他有钱,对小文好,我是无所谓的。他不喜欢白丽莎。
8. 关于齐海波:一个挺漂亮的女人,她曾经跟我见过面,向我打听沈是强跟白丽莎的关系,好像在挖什么秘密,这些记者问起问题来一个接一个,真厉害!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大概是5年前吧,5月份,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我没见过她几次,她后来就很少跟我说话,看见我,眼睛都好像长在头顶上。那次她跟我见面,好像是怀疑沈是强跟白丽莎生过一个孩子,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当然没跟她说实话,我跟她打太极拳,后来被我糊弄过去了,我把这事告诉了沈是强,沈是强当然也不会亏待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小女人要问沈是强的事,是因为她跟沈是强有关系,真看不出来,她那么烂。不过她的车挺漂亮,蓝色的,还载了我一程。
9. 白丽莎的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自杀。反正她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坏处。如果说谁杀了她的话,我觉得她老公施永安最有可能。她不喜欢他,经常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那个事,但是我晓得白丽莎经常睡书房,估计这男人蹩出火来了。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52
第二个案子:白至中毒杀案
案发时间:9月5日 下午4点-5点
案发地点:A区火葬场礼堂
施永安:我那天是下午3点左右到的,我跟每个客人都寒暄了一会儿,因为太伤心,我的朋友莫中玉一到,我们就一起回家了,他说想去我家坐坐,我们已经好几年不见了。我们离开火葬场的时间是4点20分左右,那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了,我没有参加。我跟白至中没说什么话,我们关系一般。他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丽莎在他面前说过什么,我发现他拿我当仇人。
施正云:我是下午3点45分左右到的,我在火葬场的小卖部买了包香烟,所以耽搁了几分钟。我到仪式礼堂的时候,看见莫中医在跟白至中说话。我没跟他打招呼,就直接走了进去。仪式很快就开始了,我坐在最后一排,小文跟我坐在一起,齐海波没有来,她向来对这种家庭活动不感兴趣。我没跟白至中说过话,只看到他忽然倒下。
沈是强: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到的了,我到了之后,白至中就把我拉到大厅的角落里,问我几年前施永安的女儿死的时候,有哪几个人去吃豆腐饭,我给他算了一算,生日派对上的那几个人大致都在,只是除了骆平、骆小文和齐海波。他又问我,我们那次饭局是什么时候散的,我说我不记得了。我的确不记得了,那是6年前的事了。我去过一次厕所,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我在厕所旁边的花坛角落里碰到骆平,这家伙正在悄悄做他的生意呢,跟过去一样,他是到哪里卖什么,抓紧一切机会赚钱。我们聊了几句,接着我就去参加仪式了。
宋恩:我是3点30分左右到的,我一到,白至中就拉着我问了一堆问题,是关于6年前施倩云的豆腐饭的,他问我是哪几个人参加,还问我是谁先走的。我记得是沈是强先走的,因为他老婆打电话给他,丽莎很不高兴。她一直说,她想让他看个人,叫他等等,但是他还是走了。白至中跟我说完话,我在礼堂外面喝了杯饮料,碰到了施永安,他情绪不好,我安慰了他几句,然后仪式就开始了。白至中跟白丽莎感情不错,也许是自杀的吧,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骆平:我是3点左右到的,因为我平时什么生意都做,当然包括死人生意,所以那天去火葬场,我也顺便在那里偷偷卖点纸钱、小花圈和纪念盒。白至中跟我也聊了几句,他问我对白丽莎的死怎么看,又问我知道不知道6年前施正云的豆腐饭,我说我知道,那天,我去找过白丽莎,我想让她给我的新生意投点钱,我是从那年开始跟别人合伙做死人生意的。我知道有哪些人参加,我给白至中数了当时在场的人,他们是白丽莎、施永安、施正云、沈是强、宋恩、还有施永安的两个同事和一个好朋友,共8个人。当时白丽莎不太高兴,因为沈是强硬要回去,他老婆打电话来催,但是白丽莎不想让他走,我估计她是想让他看看自己的女儿,沈是强还没看见过她呢,白丽莎一个劲地挽留,两个人弄得很不高兴。沈是强走的时候,白丽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个高跟鞋朝他的脑袋扔过去,我笑死了。
这些我都跟白至中说了,后来我马上就走了,时间不知道,总之在4点前,我可没兴趣参加什么仪式,我还约了朋友打牌。我是后来听小文说,才知道白至中的事。
莫中玉:大约在3点50分左右,白至中跟我见的面。我们说了5分钟话,白至中情绪不稳定,一直对我说,白丽莎可能不是自杀的。我们在厕所旁边的树林里说话,我给了他一杯饮料,我在里面下了巴豆。我是在火葬场门口的小店买的饮料,在离开小店后,我想在饮料里加巴豆,所以我尽量避开别人,我通过小路,穿过花坛去了仪式礼堂。我没有参加仪式,我跟施永安在火葬场大厅外面聊了10分钟左右,便一起去喝茶了。白至中那天说的话有些反常,但是因为他们一家人都喜欢危言耸听,习惯把炎症说成癌症,把疖子说成肿瘤,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在意。
骆小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大概4点不到一点,因为我出门前接了个电话,所以迟了。我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厕所,因为我来的路上,鸟粪掉在我的裙子上,我想去洗一下,我碰见父亲正好要走,他约了朋友,所以我们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我跟正云哥坐在一起,他对我很好,给我买了饮料,我们没有看见齐海波,都很高兴。舅舅跟母亲的关系很好,母亲有什么都会告诉他,他的突然死亡我也很惊讶,他倒下的时候,我正好在跟正云哥说话,什么也没看见。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52
第三件案子:齐海波案件
案发时间:9月7日晚 10点-10点半
施永安:我不知道,这个时间我在家写剧本,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证明。我也没打过电话给别人,不过你只要问问对面的邻居,就知道,我家的灯一直亮到12点左右。对面有个人跟我一样,每天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睡的,就是对面的10楼,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施正云:我跟骆小文8点就去了宾馆,我们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家。我准备跟小文结婚。是的,我已经向齐海波提出了离婚,她那天下午来家里拿过东西,不过我没为难她。我们谈得很好,她还跟小文个别谈了5分钟,好像跟小文也已经和好了,也承认了我跟小文的关系,愿意成全我们,她这样爽快让大家都很高兴。那天我的车坏了,还是她送我去的办公室,我们没有争吵,虽然我们之前闹得很不愉快,但我们是和平分手的,我没理由对她怎么样。
骆小文:我跟正云哥整夜都在宾馆,所以不知道齐海波的事,我们也不关心。晚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在朋友那里打牌,他可以作证我在宾馆。齐海波已经跟正云哥都谈好了,她一分钱也没有捞到,最后只有灰溜溜地走。他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我们已经决定把她忘了,重新开始生活。那天我们是为了庆祝我们的新生活才去的宾馆,在家因为有他爸爸在,我们总觉得不太方便。
骆平:晚上10点,小文从宾馆给我打过电话,她的来电显示你们可以看看,是宾馆的电话,她是问我,她跟施正云准备结婚,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只要她觉得好就后。施正云这小子虽然有点黏糊糊的,跟他爸一样,但人还不错,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事业不错,据说建筑师的收入都很高。齐海波的事我不知道,我跟她也不熟,我那天在打牌。你们可以去问他们。对,我是上了个厕所,那几天我肚子不好,有点便秘,我就是在厕所接的电话,要不是小文来电话,我也不会在马桶上坐那么长时间。我还叫她找施正云跟我说话,结果这丫头说他在洗澡,急着让我挂电话,我本来还想教育教育他,后来想想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牌友等着我呢。
沈是强:那天我在家,没有出门,我晚上没活动的时候就在家陪老婆孩子。齐海波的车是我给她买的,那是去年我给她的生日礼物,我们关系不错,她也很漂亮体贴,对我也很好。她很喜欢那辆车,但我从来没拿过她的车钥匙,也没有开过她的车,她不让别人碰她的车。
宋恩:那天我去袁青那里找她了,我们要谈谈新拍的戏,但是她不在,我后来又去酒吧找她,她也不在,于是我就买了瓶酒一个人在马路上一边喝一边走。我心情很糟,觉得自己老了,再也没吸引力了,我一直是到12点多回来的。齐海波的事,我一无所知。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喝醉了,这个我们楼下的门房可以证明。我坐过她的车,但从来没有开过,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车。她在某些地方很固执。补充:我是路过齐海波的住处,但是我没进去。
高竞反复阅读谈话记录,终于从中发现了几个疑点,而这些疑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他已经明白接下去该干什么了。1.继续看录像,寻找梅花的踪迹。2.上西湖大饭店走一趟。3.就某个问题,找所有嫌疑人再谈一次。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1:53
19.信的启示
晚上7点半,高竞和莫兰一起来到跟梁永胜相约的咖啡馆,梁永胜已经先到了,他跟往日一样,穿着笔挺的名牌西装,打着深蓝色领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飘散着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
“你们来啦。”梁永胜站起来跟高竞握了握手,高竞本能地注意到梁永胜的目光朝莫兰扫去,露出几分惊讶。
他连忙解释道:“我觉得莫兰应该来。”
“欢迎我吗?”莫兰朝梁永胜一笑。
“随便。”梁永胜也朝她一笑,眼中的光芒一亮又暗沉下去,他礼貌地坐下了,并没有跟她握手,这让高竞略微松了口气,他不希望莫兰跟这个明显还爱着她的前夫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当然如果能连话也不说,彻底绝交就最好不过了,但是他不敢提出来,他怕她觉得他没有风度。
“你们想喝点什么?”梁永胜看看他,又看看莫兰。虽然只是一瞥,但他总觉得梁永胜看莫兰的时间是看他的三倍。想当年,他们三人也曾坐在一起过,不过当时莫兰坐在梁永胜身边,梁永胜总是当着他的面亲她的脸,这曾让他倍受打击,不过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轮到他有机会报复梁永胜了,但是他是不会以牙还牙的,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不忍心。
“我要一杯冰橘子茶,你呢?”莫兰回头问他。
“我跟你一样吧。”眼下,他对喝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他只想快点知道梁永胜为什么要跟高洁离婚。
所以他们刚刚快点好饮料,他马上就迫不及待地切入了正题。
“昨天高洁给我打电话说,你向她提出了离婚。”他正视梁永胜,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
“是的。”梁永胜不动声色地说。
“为什么?”他皱起眉头问道,口气中带着挑衅。
梁永胜朝他温和地笑了下。
“我向她提出离婚的原因是有两条,一我不能容忍欺骗,二,我不爱她。”梁永胜说到这儿,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莫兰,这一眼让高竞看得火冒三丈。他觉得梁永胜好像正当着他的面在用目光抚摸她。
“你说高洁欺骗你了?!拿出证据!”他恼火地把问题轰向梁永胜。
梁永胜看着他,很冷静地回答道:“孩子没有了,她一直骗我孩子还在。”
高竞浑身一震,真的让莫兰猜到了。
他禁不住回头去看她,她也正好看着他,他们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一齐把目光对准梁永胜。
“你说清楚点好不好?”还是由高竞发问,他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梁永胜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一个半月前,我曾经去过一次新疆,我记得当时我曾经打电话跟你说过。”
“是的,你跟我说过,你说你要去两个星期,要我抽空照应一下高洁。”高竞还清楚地记得这件事,但当时他正在紧张地侦破一件凶杀案,也没有时间去她家,他只好每天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难道是这段时间出问题了?猛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际一飞而过,难道高洁在这段时间跟别的男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不敢想下去了,急切地问道,“你不在的这两个星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注意到莫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中满是关切。
“她跟她新认识的网友到郊区去玩,结果摔了一跤,孩子掉了。”梁永胜非常平静地说,高竞几乎从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新认识的网友?孩子掉了?他的心又是一阵颤抖。
“你,你怎么知道她孩子掉了?”他的口气又软了一下,他现在至少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孩子肯定是没有了,梁永胜是不会没有证据乱说话的。他为高洁感到难受。
“我找到了她的这个网友。”梁永胜说。
高竞一时语塞。
“你,你是说,她跟别的男人……”他说不下去了,觉得真羞耻。
梁永胜朝他笑了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网友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