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法薰衣草花田
转自《联合晚报》如果你看过《山居岁月》 (A year in Provence) 一书，你会向往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区。
即使你不曾看过英国作家彼得梅乐对普罗旺斯的描述，你也应该在去法国南部旅游之前，看一看他写的书。
10年前，彼得梅乐把他在普罗旺斯的生活体验，写成了《山居岁月》，不但登上英、美的畅销书榜，也使普罗旺斯成为热门旅游地。
后来，《山居岁月》在英国获颁“年度最佳旅游书籍”，被译成多国文字，并被拍成电视剧集和改编成广播剧。普罗旺斯从此大名远播。
其实，彼得梅乐已经离开普罗旺斯，回美国居住了，但看过这本书的人，至今仍络绎不绝，前来寻找夫妇俩的故居，书中所提到的餐馆、小镇等。
《山居岁月》的故事，大部分描述普罗旺斯小镇小鲁伯隆 (Petit Luberon) 山谷村落的人情和生活。因此，该区域的卡维隆 (Cavaillon) 旅游局趁势促销当地旅游业，开办“彼得梅乐的普罗旺斯旅行团”，带游客去游览书中记载的城乡，尝试作者赞赏的美食……
卡维隆小镇守着鲁伯隆的山谷，是进入山谷村镇的门户。
这里盛产的香瓜最著名，每年夏天，你可以来参与香瓜节，和当地人一起庆祝。
镇上著名的糕饼店欧哲 (Chez Auzet) 曾出现在彼得梅乐的书里，现在是生意兴隆的小店。
书里提到的“奔牛村车站咖啡店”(Cafe-Restaurant de la Gare)，现在也成为旅客必游之地。彼得梅乐喜欢的酥皮山羊乳酪沙律、烩牛肉配蘑菇酿蕃茄、乳酪拼盘、牛油烤苹果、法国葡萄酒等等，书迷非尝不可。
山谷里的各个小村镇，是彼得梅乐喜爱的宁静小镇。如有时间一一探索，进入其中，好比进入《山居岁月》的世界……
薰衣草
观赏薰衣草2大景点
薰衣草 (Lavender) 是普罗旺斯的名花，由花朵提炼的香油，可以制成香精油、香水、花草茶等名产。
每年7月至8月，夏季期间，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绽放在阳光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色花田，点缀法国南部山谷，浓艳、芳馥，熏得游人醉。
未开花的薰衣草，像青青稻苗，到了夏季开花期，则从顶端开始绽放紫色花穗。此外，它还有白色和黄色花朵。
普罗旺斯2大著名薰衣草观赏地分别为鲁伯隆山区及施米亚那山区。
1 鲁伯隆山区 (Luberon)
这里是《山居岁月》一书的故事背景，号称全法国最美丽的山谷之一。
山上有一座12世纪兴建的修道院，塞南克修道院 (Senanque Abbey) 前方有一大片的薰衣草花田，是由院里的修道士栽种的，有不同颜色的薰衣草。
修道院的纪念品店，售卖各种薰衣草产品、书籍、明信片等等。
旅客服务中心
Apt Tourist Office
地址：Place Bouquerie 4，Av. Philippe de Girard 84400Apt
电话：33-4-90-74-03-18
薰衣草旅行团
①Lavander 1100
导游带领的行程，参观花田及购买产品。
电话：33-4-90-75-01-42
②Chateau de Bois Lavender Farm
步行参观花田，提炼香精油的过程和纪念品店。
电话：33-4-90-76-91-23
2 施米雅那山区 (Simiane-la-Rotonde)
施米雅那是一个极具特色的山城，山顶矗立着一座建于12至13世纪的城堡罗通德 (Rotonde)，环绕着一大片的熏衣草花田。
站在施米雅那城镇里，随处可见到紫色花田，无边无际地蔓延。
旅客服务中心
Forcalquier Area Tourist Information Office
地址：Place du Bourguet 04300 Forcalquier
电话：33-4-92-75-10-02
薰衣草旅行团
①The Lavender Route
主办单位：Forcalquier Tourist Office
电话：33-4-92-75-10-02
②Lavender Route in the Forcalquier Area
主办单位：Alps de Lumiere
电话：33-4-92-75-19-93
西欧旅记
萍诗 wherry@21cn.com时差的魔力(911后游记)
感谢上帝，让我在世贸大惨案发生前夕，回到了家乡。如果，当时出发推迟一周的话；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去北美而不是去西欧旅游的话；如果，那天正好安排参观纽约世贸大厦的话，那我个人活着回到围城的历史就要改写了。感谢上帝！
9月4日12时50分，我从罗马机场返航，经意大利米兰机场转国际AZ778次航班，飞行14个小时，于香港时间9月5日8时30分到达香港国际机场。此刻，意大利当时时间为当日凌晨2时30分，该睡眠了。谁知，面对阳光灿烂车水马龙的香港，无人言睡眠，一致上街购物。晚上十时，又是意大利当地下午三时，身体感觉有些累，但是大脑兴奋异常不肯入睡。这样，连续三天，不思睡眠与不能睡眠，才把自己的生物钟调整到中国大陆的白天与黑夜的转换。厉害，时差！厉害，大自然与生物！厉害，地球的自转与仿佛永恒不变的太阳！我才又一次明白了，在大自然面前，人是渺小的。
记起十五天前，也是中午，从香港出发，经意大利米兰转机，于当地时间晚上二十四时到达英国伦敦。当时，对时差的感觉并不是那样强烈。也许，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令人感觉实在是太疲惫不堪了。国际航班上，尽管所有的洋人女性几乎都不太在意着上装，座位之间洋人与汉人之间的感觉仍然是人挤为患，活动范围极其有限。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中，空中小姐共送上叁次餐饮，同样的奶油面包，同样的职业的微笑，同样的给予食品与回收残渣，次数一多，我总觉得，她们好象是在耐心地喂养着一群失去自由的动物。无奈，只好多上洗手间，借机会多走动走动，在走道做着洋人看不太明白的中国太极操。不知，当世界进入有人发明用民用航空飞行器现场改造成杀伤力巨大的自杀性军事武器的时代，今天的国际民用航班能不能允许本性善良的乘客做同样的动作？如果，被草木皆兵的飞行保安人员疑惑为动机不纯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让那些不太会讲流利英语的中国良民无法想象的事件的。苦也，飞机国际旅游人！
难怪，中国有句古话，父母在，不远游。从9月11日划时代的日子开始，我想改良一句：无事由，莫乱游。有些地方，一辈子去一回，足矣！何况，打不打仗和与谁打仗，是国家政客们的事；如何打胜仗和如何打了败仗，是国家武夫们的事；打仗时当了英雄或当了狗熊，或当了炮灰，则才是个人的事。因此，作为个人，实在是不值得让自己成为自己根本上不认识的、平生没有个人恩怨的人，被包裹着、被威胁着、被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灭亡，成为被迫自杀与同时杀伤了无数无辜的人们的人。一句话，谁再要请我为了个人玩耍的目的而要上飞机，我真有点怕了
司机的人权
感谢上帝，十五天的西欧之行，让我见识了西方人心目中的人权概念的一部分。
司机的名字无法准确记住。有一天，他心情特别好，直截了当自我介绍，他出生在比利时。是人类的杂交品种。父本是法国人，母本是比利时人。休假时喜欢去东南亚玩。卖了两块COPY的劳力士手表，每块十五美金。手表不怕震荡等。但是，我发现，十几天中，他特别不喜欢加班开车。
我不明白。为什么？想起，同胞中的司机大佬，特别是个人承包开车者，哪一个不是开车拼命，一天十几个小时，小意思，天天如此。而且，正当的理由还很多：工作需要、领导安排、多跑多挣、自己的事自己不做谁做？等等。但是，在西欧，国家法律却不允许随意加班，长途司机也不能例外！国家要保证人的正当的休息权！休息权是人权的一部分。导游说，他拥有瑞士绿卡，但是，实在忍受不了瑞士近似苛刻的关于休息的法律规定，才去了意大利工作：在瑞士，就是在星期天，如果在自己的家中，用了洗衣机的话，可能会被邻居告发，瑞士警察会将你拘留审查：你侵犯了国家有关人的休息权。（我不知如何想起，中国《人到中年》电影中那可怜的中年教师了）
巨大的旅游大巴，驾驶台装有电脑。早晨，司机上车，必须将一个将记录司机工作况态的光蝶放入电脑，汽车才能正常发动。高速公路行驶两个小时左右，司机必须停车休息十五钟：必须关闭汽车空调、必须关闭汽车发动机，司机必须休息。不遵守者以违犯西欧国家法律论处。理由很简单：人的平安生存权，人的休息权，和环境保护。但是，长途驾驶，难免有某天开车超出规定的开车时限，比如今天开车超出2个小时。怎么办？很简单，明天，必须推迟出发2个小时。我实在不明白，这些玩艺考虑实在周密，但是，谁能管得到？问司机，导游翻译后说，一切由这汽车电脑管着。怪也？电脑如何管？原来，从法国巴黎到意大利罗马近2000公里的长途中，经过法国、卢森堡、德国、瑞士、意大利五国，任何一个国家的交通警，包括司机所在的比利时国的交通警，都可以请司机交出汽车电脑光喋，放入交通警的专用电脑，司机从上次被检查到这次被检查的时间内，每一天的开车工作情况一目了然。就算是没有发生任何交通事故，只要违犯了上述类似司机休息的西欧国家交通法律者，严惩决不放过（罚款、停止驾驶、进监狱）。我们问，司机他不会请人改电脑数据？导游说，他能这样做吗？如果他这样做了，他就无法在西欧社会中正常地工作与生活了：他会被记录在案，他会失去一切正常工作机会，他无法使自己成为一个当地社会所能接受的正常的公民。
所以，十几天西欧近2000公里的长途汽车旅行中，我没有发现有驾驶强行超前的人，没有发现驾驶挤撞吵闹的人，没有发现驾驶着冒出除非白白的水蒸气之外的其它的有色气体的汽车，没有发现车身脏乱的汽车，人人都在规规矩矩地开车，汽车都在有礼貌地让步行人先行。在瑞士、在德国街头，我的眼睛感觉到许多男女老少的汽车驾驶员绿色或褐绿色眼睛里的礼让人先行的示意，心灵深处，有一种震憾，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做人的尊严。也许，这，仅仅是表面。我相信，华人，将来也能做到更好。因为，那时，时代的进步，理智的民族会拥有了民族整体的修养的。
维多利亚港的美国航空母舰
8月21日下午，离开太平海关。巨大的双体气垫船，载着我们，进了香港海域。远处，就是著名的香港维多利亚港。突然，右侧澄黄色的海面上，我发现了一列特别的舰艇。天蓝色的舰身，线条流畅高高的舰体，巨大的甲板，甲板上密密麻麻的飞机。航空母舰！美国“星座号”航空母舰。我上去过航空母舰。在深圳盐田港。不过，那是一个空壳。一个没落的海军，把航空母舰卖给中国人作了游玩基地！
别国的航空母舰停泊在我们自己的海面上。我的心，真不知是啥滋味。160年前，他们也来过；当时，是风帆的军舰；他们给香港送来的是炮弹与刺刀。今天，他们来香港，据说是休息；他们给香港送来的消费与美金。许多护卫舰与巡洋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分别停泊在这一片海面上。一些小舢船，来往港口与这巨大的军舰之间。香港报纸说，星座号邀请了大约20多位被认为是对美军友好的香港居民上舰参观。160年前，同样的香港人，他们只能接受战争与被占领。今天，历史正在悄悄地力争。什么时候，我们自己的航空母舰，也能去他们那儿走走？也能去休息休息？也能去消费消费中币？
也许是巧合，正当我离开西欧的时候，我们中国海军导弹驱逐舰“深圳号”和远洋综合补给舰“丰仓号”，正万里超超从上海吴淞港出发，掠西太平洋、进印度洋、入红海、穿苏伊士运河、和地中海，到达大西洋，行程2。3万海里，访问了原八国联军的四大老牌列强：法国、德国、英国与意大利。
不过，他们是去友好访问。其中，包括对法国海军在三十年前的一次来华友好访问的回访。
伦敦的灯光
当地时间晚上10时，飞机到达伦敦西斯洛机场。它位于伦敦西部，是欧洲最大的机场之一。只有它与巴黎机场，才能起飞降落协和式飞机。导游说，西斯洛机场有四个候机楼，一天24小时内，平均每2。5分钟，起飞降落一架飞机。
飞机晚上盘旋于伦敦上空，迎面扑来的是赶来越明亮的城市街道的灯光，排排行行，星星点点，美丽极了。中国有个已故的大文豪，曾经写过夜灯的街道如银河的句子。我怀疑，他老人家生前可能也是来过伦敦的，是不是也亲眼看过一望无际的灯海。从天空俯瞰，伦敦街道的路灯，如同金黄色的网。仔细看去，可以感觉到，这个城市的街道是事先规划过的。每一幢房屋前后左右都有路，路上等距离地都有桔黄色的路灯，和隐隐约约的树枝的影子。道路上，一串串的白色的车前灯和一排排红色的尾灯在流动着，构图着一幅巨大的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的，色彩灿烂的夜色灯河如海。
深夜，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仍然在按步就职班的工作着。街道上空无一人，来往车辆不多。从半夜到凌晨五时，我一共起床四次，从酒店窗户观察那十字路口。晚上的英国驾车人，仍然是那么规规矩矩，红灯，车止；绿灯，车行，绝尘而去。
想起广州司机大佬晚上开车的“英雄”行为，我自觉惭愧。
移民官的眼睛
出国前，有人提醒：英国海关移民官最烦。
从伦敦西斯洛机场取了行李，就要直接面对英国海关的移民官。这人高个，高鼻，深眼眶，灰发，窄窄的类似英国王子查尔斯的脸。他眇着我们20多个华人，问着：是否打算移民？NO！从什么地方来？米兰。准备去那里？罗马。为什么来英国？旅游。什么时候离开英国？二三天后。有没有返程机票。有。在中国从事什么职业？自由职业。月收入是多少？3000中币。乱说也无妨。是不是一个团队？YES！我听得出来，被查问头一位先生都想发火了。终于，英国老先生好象也是问烦了。有点微笑，Thank You，后面的19位同胞，免问，放行。
我想，过去的年代里，有多少个走出了中国国门，又不能正常进入别的国家门的同胞，为了移民，名堂多多，可能把他们洋人海关人都搞怕了？我绝对相信。一粒耗子屎，搞坏一锅粥。反正，在这个英国海关移民官的眼睛中，我读明白的只有恐惧与蔑视。
后来，我又发现，伦敦的大街小巷，都安装有电视摄像探头！街道转弯地方，高高的墙壁上，无形的眼睛盯着伦敦街道上的任何一个人！我有些毛骨纵然：两天的清晨，我都在酒店附近的街道走走，拍照，摄影。当我发现正有摄影探头对着自己时，仿佛一盆冰凉的水从天而降。我想，也许，从进英国海关起，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他那鹰钩鼻子上的眼睛盯着的。我告诉导游。他壮我们的胆。我们自己劳动挣来的钱，出国旅游，有英国领事馆的入境签证，没有带枪技弹药和白粉，我怕谁？可能，在八国联军的后代们看来，我们，也是华人“鬼子”大摇大摆地进了他们的村庄。他们心里有些慌乱，是可以理解的。我们是和平使者。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善良的中国人会来的：看看八国联军的老家是个啥样？看后就会回家的。呆在这儿，看洋人的眼色过日子，活受罪，为啥？除非，在原来的地方没法活了，才会离乡背井如此忍受的。
电源插头的困惑
西欧号称联盟，对世界说他们是欧盟。现场一看，其实不然。起码，电源插头就各行其是。结果，团友中手机充电者，摄影电池充电者，个个手足无措。到了一个国家，第一件大事，就是如何把充电插头插入当地的电源插座中。
我事先准备了一套自以为是世界通用的连环插头：一个园脚双插头，可并接入一个扁脚双插头，又联线接入一个三脚中国扁插头内，又可同时并入一个三脚中国园插头内。我心想，全世界的电源插座只不过如此吧：园扁叁双我全有。只要电压是220伏就行了。
谁知，下飞机第一站伦敦，我的世界通插头全无用！理论上同样的三脚插头，英国人的电源插座全是粗三脚，而且，三个脚的结构与中国通用的瘦三脚完全不同。中国的三脚插头是上竖下一个倒写的八字，英国人的三脚插头是三根三角形平行的脚。我想，三脚插头的最上的那一脚，全世界都应该是保护接地的吧？英国人的三脚插头粗，但是，接入电源的那两个脚之间，总有一个最少距离吧，能接受我的园脚双插头吧？我试着，慢慢的插入。OK！搞定英国！
法国插头别开生面：别的国家的电源插头，不管如何不同，但是，总应该是脚归脚，插孔归插孔的。法国人不同，他们的三孔园插座上有一个脚！换言之，他们的三孔插头肯定也有一个孔。这就是法国！有了在英国的经验，我明白了，法国人的这个特殊的单脚肯定是强调保护接地的。我又请出我的园双插头，比划着，距离、大小正好，又搞定法国！
卢森堡、德国、瑞士、意大利的电源插头，就没有法国那份浪漫了，没有了那条单独的脚。不记得在那个国家了，当我用在英国的方式插入电源插头时，无法进入。我想，也许又是那个保护接地的插座有保护装置吧？我找了两条长火柴棍，一手用火柴棍插上面那个接地孔，一手把中国园双插头从容插入下面双孔。又OK！真是其乐无穷。
这样，我成为中国旅游队充电专业大师。我用自造的世界通插头，从容走遍了西欧。
我想起，中国海尔公司的电器产品遍布了全世界。别的不说，光应付这众多电源插头，都不能出任何差错，够可以了。佩服！
没落的英国女王
Welcome to Windsor Castle
这是印刷在英国伊莉莎伯女王在其行宫温莎堡的参观门票上的一句话。当年的英王，利用小山坡，用巨石垒成城堡，护堡河已干枯，成了英王喜欢的小花园，绿草荫荫，红衣卫士，每天准时上演着早以失去实际意义的宫殿卫兵交接班仪式；如同现时的英国首相，天天陪着现阶段的超级大国出兵世界，沉没在以往日不落帝国的美梦之中一样。
当年的英王爱武装！我看见，温莎堡的展览厅内，除了金银制品与油画雕塑之外，最大量的展品就是火枪与刀剑。我相信，当年的英王绝对是喜欢全世界那些他认为是没有征服的地方。在伦敦桥头堡，我亲眼看见，巨大的航海指南针，它指导当年的英国海军，走出伦敦河，进入大海。没有中国古代的指南针，当年的八国联军，绝对到不了中国南海海面；没有中国古代的火药，当年的八国联军，绝对不可能以火枪的绝对优势，战胜中国长辩短刀长袍小棍加长烟枪的清朝天兵的。
可是，当年的中国皇帝，他们喜欢的是什么？只要了解一点点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中国画师的作品成了皇帝后宫每天选秀的花名册；当年，中国皇帝（包括那些号称是人们的代表，或者说，本身就是农夫后来成了皇帝的人）绝对是喜欢普天下那些他认为是没有征服的女人。中国皇帝不喜欢大理石的冷冰冰的雕塑，他们直截了当地用少女纤拉皇家舰队，南下运河；火药成就了烟花；指南针成了检测用于死人长眠之地的风水罗盘。海军经费筑成了皇家公园。
两个皇帝交战，喜欢武力者一定能战胜喜欢女人者。结果，英王战胜了中国皇帝！
我终于明白了：现代中国与现代西欧的差距，根本上就是古代中国皇帝与古代英王们的差距！现代中国人，正在做着缩小这种差距的划时代的努力。不信，请看，才20年功夫，珠江三角洲的高速公路就与西欧相差无几了。当然，不要失去了在信息、生物学等领域的机会为好。
但是，英王也是同样地没落了：1992年温莎堡宫殿发生火灾。英国女王想用国家政府财政出款维修。结果，人民反对！女王也只好自己出钱请工维修；英女王想用自己的意志选拔和改造儿媳妇，结果，戴安娜成为英国女孩心目中的最大明星；我看见，法国人专门在戴安娜遇难地的地面，雕造了全金巨大的火烛，作为对她永垂不朽的纪念。
英国女王失去了对国家事务的任何权力：她只有象征性的签字权，她必须同意英国国会作出的任何决定，包括今天的对外战争！如果她想维持所谓昔日英国皇帝的生活方式消费水平的话，她就必须放弃继续管理国家事务的权力，她只能管理她自己的私人事务：英国女王还拥有大量的土地与物业，或经营，或出租，她还拥有私人的皇家邮政。现在，英国人民正在要求英国女王，必须与英国人民一样，要向政府交纳经营税与所得税。
时代在进步，试看谁能阻挡？昔日征服全世界的英联邦，如今只能回归英联邦三岛本土；昔日遍及全世界的英国商品，目前只能在英国看见其它国家没有生产的，一种特殊的，后车厢可以面对地坐着五位游客的，真正是英国生产的出租汽车了。昔日征服中国皇帝的英国皇帝，也同样没落了。资本战胜了封建！历史就是如此的无情。
情侣街头亲吻记
西欧十五天，最大的人文景观，是随时随地、到处可见、活生生的情侣街头亲吻。
我想起，还是160年前，中国皇帝战败后，曾经派遣六大臣出访过西欧。听说，他们当时也看见过同样的情景，为什么，回来不汇报？不建议？中国皇帝为什么不接受建议？中国皇帝自己为什么不能也去看看，为什么不实行轻而易举的改革：不需要任何成本，只要稍稍改变中国情侣表示爱慕的方式。（后话：六大臣带了家属；还产生了一位非常出色的中国古代女性；150年后，中国社会开始改变了。历史有时在开玩笑。）
巴黎埃菲尔铁塔的草地上，我的正前方，十二、十三公尺处，一对法国青年，正站立在阳光下亲吻，那情景，优美极了：女孩白肤金发，脚尖立地，头向后仰，双手抱住男青年的脖子；男青年俯身朝下，抱着女孩的腰，；他们长吻不止。兰天、白云、绿草地，金发女郎、情义绵绵的情侣。这情景，以前，我只在好莱坞电影中见过。今天，我才明白，好莱坞的影星们，原来，只不过是模仿西欧普通人小小的生活方式而已。
巴黎圣母院外的小街上，一位法国男青年拥着女孩，眼眸却盯着我的摄影机。透过摄影镜头，我有些心虚，他会有什么动作？法国女孩却不管那么多，一股颈地只顾寻找男孩的嘴醇。这男孩有些慌乱，一边用眼睛，时时看着我的摄影镜头，一边俯首回寻女孩的情浪。我明白了，这男孩，也许是担心公开表演的技术不够成熟吧。但是，无论如何，我只能通过摄影镜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不敢正视他，因为，我发现，路上的行人，几乎所有的人对此都是见怪不怪的。
梵蒂冈广场，一对男女青年，其街头亲吻，简直就是公开表演了。女孩黑发细腰高胸小个子，男孩比女孩高出许多；女孩不惜辛苦，踮着足尖，抱着情郎，吻了一遍又一遍。我们参观完大教皇的大教堂，正在集中处等待团友；他们就在我们身边，演着亲吻一次又一次。我们有位已退休的老夫子吓得不能多看，只好快快走开。我静静地数过，十几分钟内，这细腰女孩硬是至少亲吻了四次以上。
意大利罗马古角斗场旁的树荫下，一场自发的亲吻表演，真得让我们目瞪口呆了：我们在那儿参观了三十分钟以上，他们一直在亲吻。回中国后，众位旅游团友的相机内，分别有着这对情侣不同姿态的亲吻镜头。男孩一直坐在那儿，这女孩，先后从左侧、右侧和正面，坐在男孩的身上，亲吻。天啦，旁边都是人！他们旁若无人，如入仙境。
佩服，浪漫的西欧人！而且，我所发现，这街头亲吻的一幕又一幕，其表演的主动者全部是女孩！此时此刻，我从心里，原谅了160年前出访的清朝六大臣了：如此这般，叫他们，回国见中国皇帝，如何敢汇报？既是其中有位是女总理大臣，她又如何能建议？因小失大，丢了脑袋，谁赔？笑话，笑话，笑笑古人也。
西欧公路无边防
西欧的高速公路，与广东珠江三角洲差不多。或者说，西欧高速公路建设在先，珠江三角洲是学习后建设的。
不同的是，西欧的高速公路，全部是私人公司建设的，国家仅仅负责公路建设规划。令人不能忘记的是，从巴黎到罗马，纵横近2000公里，五六个国家，几乎就是绿化了全程，每隔200-300公里，就有一个休息处。同样的绿草，树木林立。树荫下，有加油站，餐馆，和小型的超级市场。巨大的公路示意图，用钢铁制成，直立在超级市场门边。所有的车辆，只要连续行驶2个多小时，就必须停车休息。否则，以违犯西欧国家法律论处。
令人惊叹的是，西欧国家与国家之间，根本不设边防与海关。从巴黎驾车去卢森堡，高速公路上，有一个看是去是边防检查站样子的建筑物。导游说，这就是所谓的边防了。现在的边防站，空无一人。过国境，如入自己家门一样。只是，公路路牌，换了当地国家的文字而已。我想起，上个世纪三四年代，有一个人带领他的军队，用闪电战，可以几天，或几周，征服一个国家。直到打到了莫斯科，才停滞不前。原来，这西欧平原上的的路，太方便，全部联接在一起。只有一个西欧国家，这个人不敢去占领。这就是瑞士。
瑞士有海关。只要在瑞士购买了瑞士商品，如手表，瑞士政府可以减免7%的消费税。瑞士商店可以代为你减免以上税收，但是，其代开出的减免税单，在离开瑞士国境时，必须交付给瑞士海关。所以，车行2000公里，唯一的一次，在瑞士边境，我们停顿了十几分钟，导游先生帮助把全部减免税单交给了瑞士海关。
目前，西欧正准备统一西欧货币。此次旅游，英国、法国、卢森堡、瑞士、德国与意大利，贷币全不相同。许多国家的商店根本不收美元。所谓的国际电话卡也是象征性的，各个国家发行各自的电话卡，互相都不通用。我想，西欧货币的统一，可能会给西欧带来当年亚洲大陆，中国古代秦始皇统一六国贷币、统一六国文字的长远影响的。
瑞士田园美如画
感谢上帝，让我看见了瑞士真正的田园之美。
西欧高速公路两旁的田野，绿色尽染。车入瑞士，更是绿色盈盈。还有，时时可见，长长的隧道。其中，最长的公路隧道，有十九公里长。公路隧道全是单方向行驶的三车道的通道。
有一次，行车休息时，我站立在加油站边，看见一个绿色如画的私人牧场，久久不能平静。这牧场草地，用不锈铁线网隔离成为五个长方形的上下坡地。其中，一个草地上，正放牧着七八头奶牛。第二块草地上，绿草盈盈；第三块草地上，绿草初嫩；第四块草地上，绿草始芽；第五块草地上，平整的土地，应该是刚刚下了草种。我明白了，这就是现代的绿草休耕法。中国古代汉武帝，曾经号令汉人运用过类似的土地休耕法，保持土地肥力，发展当时的农业生产。我问导游，这样的草地是国家的？还是私人的？导游说，在西欧，土地全是属于私人的。
我想，这位瑞士农民，是个聪明的有知识的人。他尊重大自然，他尊重小小绿草的生长规律，他没有盲目地发展所谓的自己的牲畜业生产，他是在自己的草地的承受能力的前提下，有限制地养着几头奶牛。瑞士的奶牛以大自然的青草为主要食物，它们不可能得上疯牛病。英国人，发明了以牛吃牛的快速养牛方法，想不发病才怪。也有许多人，只知道盲目号召发展牲畜生产，结果，牛羊吃光了草被，茫茫大草原都失去了再生能力，只能，草殆成灰，风起砂飞。惨！惨！惨！
看看瑞士人，依山依形，修饰大自然。山依山形，水顺水道。一路上，我没有看见瑞士人为的“三通一平”，也好象没有发现任何人为改造大自然的壮举。只有，公路隧道一挖，就在山肚子里走了十九公里。公路经过居民区时，公路两旁竟用厚厚的水晶玻璃做墙，隔绝汽车噪声。大自然也同样荫护着瑞士人。他们没有莫明其妙的自然灾害；他们有的是取之不尽的自然资源。瑞士酒店客房门与窗户，都是用厚厚的松柏树木做的。久违了，散发着真正松柏木气味的房间。这才是自然。想想台湾家具，用木屑，用化学胶，用高温，用压力，做出的木器，有木头的气味吗？时间一长，台式家具木板中漏出的东西是什么？知道吗？
我不明白，瑞士何来如此的财富？导游说，瑞士的私营银行何其了得，他们集中了全世界30%的现金。全世界许多人的不明不白的现金财富几乎全部在瑞士银行。
瑞士实行全民皆兵的国策；瑞士人服役回家时，必须把其武器弹药带回家，时刻准备返回预备役军队，参加卫国战斗。难怪，当年，希特勒可以征服欧州，却始终不敢进攻瑞士。
瑞士铁力士大雪山，在山顶上，真正以纷至沓来的大雪，迎候我们上了雪山。在这里，我看见了独出心裁的索道。这雪山索道，分为三层，三种结构。首层索道是厢式，可坐十几人，斜吊着上升；第二层为笼状，面对面可坐六人；第三层，为世界少有，可旋转的。可以站立几十人。其中，吊桥中心部分与玻璃外墙固定上升，吊桥中心部分与玻璃外墙之间的部分却在旋转，360度，站立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不用改变站立姿势，饱览铁力士大雪山美景。
酒店小设施
此次西欧之行，先后入住SWALLOW HOTEL,DORINT HOTEL,CITY HOTEL,ARABELLA SHERATON CONGRESS HOTEL等酒店，颇有感受。
其中，就酒店房间面积而言，英国最小，德国最大；就入住感觉而言，法国舒适，英国考虑着男人的体面，德国、意大利体现着对女性的关心。
英国的房间里，两张单人床，是并排摆在一起的。只能拉开少许距离，房间里没有足够的空间。后来，我想通了：这房间，本来就是只给一个人住的。或者说，只有一个可以让两人同睡的大床的。西欧社会无法理解两位同性同宿一室，如同中国社会无法理解两位异性（夫妻除外）可以同宿一室一样。所以，改装成两个小床，专门给中国旅游人士同性们住宿吧。我的同房朋友熟睡后，是有较大的呼吸气响声的，实在没有办法时，只好起床，三番五次看窗外的汽车与广告。看累了，闭闭眼，算是睡觉了。
英、德、意三国的酒店房间里有自动烫裤机：把长裤对角线对正，放入机器内，任何人都能按图示操作开关，30分钟后，裤子会自动烫好。可见，西欧男性出门时的体面，已深入到了社会生活的细节。
英国酒店房间的卫生间内，挂着的手巾，热呼呼的。但是，不见热源，在什么地方？原来，挂手巾的不锈钢管，弯曲成四层，不锈钢管是热的！原来，这钢管里面分分钟通着热水。但是，英国酒店的外形，是一种古老的房屋。电梯奇小，一次只能进两个人！看看我们的广州、深圳酒店电梯，那一个不是可以进驻十几人以上的。德国弗莱堡，酒店电梯门是用手拉开才能运行。导游说，西欧喜欢古老的东西。如我所见，英国酒店的旧电梯，法国街道的旧建筑，弗莱堡的旧拍卖场，意大利古罗马遗迹，动不动就是百年千年以上的东西，比比皆是。
在德国和意大利酒店房间卫生间内，并排安装有两个座厕形状的卫生器具。其中一个我明白它的用途，因为，我在国内与出国，天天要使用它。但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东西。我猜测，是专门给女性下体冲洗用的吧？白瓷做成，整体如中国已常见的卫生座厕，但是，没有上盖。在原来安装上盖的地方，安装着一个不锈钢水龙头，这个水龙头可以上下左右自由旋转，拧开水龙头，喷射出一线温温热的清水！这完全是为女性卫生用而精心设计的。我用数码摄影机，录下了开关出水旋转的全过程。不知，什么时候，中国女性，也能有同样的生活享受呢？当然，如果有了同样的商品，中国女性中，谁会头一个使用它呢？会不会怕？会不会惊？会不会大惊小怪？会不会在公开场合大骂特骂，其商品设计者是“流氓”呢？我想，也许，这一切，都会发生的。但是，我也相信，只要时代在前进，人的观念也会改变的。
能不能，《围城内外》社区女孩先！？如果中国有了同样的卫生器具商品出售的话。
巴黎的艺术与堕落
有人记得吗，海明威说过一句话：“巴黎就是快乐的同义词。”
在巴黎，我们体会到，欣赏艺术的快乐；与围赶法国小偷，无果而归后的快乐。
巴黎的艺术品实在是太多了，任何地方都有。街边，墙头，树荫下，绿盈中，应有尽有。巴黎街道的墙壁，保持着几百年前的设计风格。灰白色大理石为墙壁主要装饰；房屋顶层一律是黑色大理石墙；此设计风格来源十八世纪，巴黎现在的市政府，仍然坚持当年的城市房屋外部装修原则，任何人不能违犯。
墙壁上的装饰品遍布全城。多为大理石雕像，巴黎歌剧院的外围栏，全部是全裸少女铜像，形象安详宁静，每人的手上，举着路灯，给行人以光明。卢浮宫，几乎是集中了人类所有的艺术精品。爱神维纳斯、胜利女神、反抗的奴隶、垂死的奴隶等著名雕像，以及蒙娜丽莎、美杜莎之筏、自由引导人民、戴珍珠的女人等油画精品，都在这里。
尤为难得的是，这众多艺术品，其描绘雕刻的对象，无论男女，不管老少，不管是处于休息状态，还是热烈的爱情激化状态，各人的生理特征是如此真实，可信。大理石胜利女神身上雕刻的薄衫，形如透明的绵纸，我禁不住指尖抚摸，却是那么坚硬如比的石头的冷冷的感觉！后人如果打算选择绘画与雕刻为生的话，巴黎不能不去！看了巴黎，我进一步理解了刘海栗；也看懂了一位我记不起她的名字，成名于巴黎，一位中国女画家对艺术的努力, 与在家乡为人的艰难。（感谢紫艺朋友提醒，此女性名为：潘玉良）
在巴黎凯旋门，我们的团友被人抢窃。
那时，有一个身着花衬衫的男人。导游后来说，这人看上去，是阿拉伯人。这人看见中国人，立刻来了精神。他走近我们一位团友，此团友不知不觉间，就被他掏走了三千人民币。过去时不久，此法国大盗，竟亲自将近中币送回，用生硬中国话说，CHANA币的不要。说话间，又连续解开了我们另一团友的手包，掏走了又一团友的美金。等到我们这群善良的中国人醒悟时，此人已得手。众团友上前，打算包围他；他一边后退，一边挥舞着锋利小刀；眨眼间，他钻下了凯旋门地道。那这地道四通八达。我们人生地不熟，我们发出的“捉小偷”的喊叫，也许，没有几个人能听懂；其他法国人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一群徒劳奔跑的中国人；我们无功而返。返回大巴，众人才领略了巴黎小偷的手艺高超；忆起，说起，破财消灾，大笑不止。从此后，我们的大巴座位旁边，多了几根棍子，以防万一；直到罗马机场，都没有用上派场，我们把它留给了比利时司机。
中国旅游人带的号称世界通用的中币信用卡，目前，全无作用；因为，旅游人时间有限，不可能专门去找相关银行与特定的消费地点。无奈何，只好带现钞美金。难怪，巴黎小偷最喜欢中国人。中国旅游者成了世界现金携带者的象征。现金与信用卡，时差不会少于20年。什么时候，中国人出游，也能在全世界，真正地刷刷我们自己的中币信用卡？
漫步于伦敦华埠
在西欧，“伦敦华埠”是我们唯一到达的，有着中国文化传统的街道。这是一个丁字形的街道。丁字形街道的三个方向，分别有三个中式牌楼，上面分别写着“伦敦华埠”、“国泰民安”和“风调雨顺”三组中国文字。街道不长，感觉上，走完整个丁字形街道，也许只要十分钟左右。
这丁字形街道两旁的房屋，多为六七层结构的楼房。楼房底层，全部是店铺，多为饭庄、餐馆、书店、杂货店之类。其中，一碗排骨面，标价9。8英镑，相当120元人民币左右；苹果，相当500克12元人民币。有一个餐馆门口，请了一位当地华侨名人，题了一幅墨宝，题为：“餐与饮得”。从行文与语感看，这位题辞的老先生，或这个餐馆老板，也许应该是中国广东籍人了。
丁字街道上，来往人众多；奇怪的是，感觉到，有色人种占多数，白种人倒是少见。导游说，如果到伦敦和巴黎火车站，你会以为到了南非。白种人几乎都搬家去郊区了，他们多是住两层小楼房，上班时间为0900—1700，来往就是开小汽车。
导游说，如果以相当日本丰田佳美汽车为例，在英国，每辆大约是人民币7万至14万之间；她的车，加一次油，需要相当人民币360元，可以行驶200—300公里；停车一次每四分钟，相当人民币84元，停车的地带不同，停车费有所不同；汽车一年交一次税，相当人民币1440元。
英国导游是英籍华人，她可能来自中国西北地区，移民英国多年；她说，她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她说，牛津大学，实际上是中世纪以来，以神学为主要教学内容的高等学府。包括有37所学院，其中，以社会学、哲学最为著名。“记得有关西欧文学中，许多描写修道院的故事吗？牛津大学房屋建筑结构，全部是修道院式的结构。高墙、小窗、草地、林荫道。进牛津大学的人，必须信仰基督教。也就是信仰上帝！”
意大利导游说，中国人在西欧越来越多了。十年前，意大利罗马只有三万中国人，现在，已经超过50万人了。但是，意大利全国人口仍旧是3000万，十年没变。有人说，如果这样发展下去，20年、30年后，意大利民族怕要成为意大利国家的少数民族了。
也许，将来，全世界，只有一个民族，就是地球人本身。
东西方的修养差异
修养，是一个民族成熟的标签。
这天，在巴黎的一家中国餐馆等待午餐时，一对法国少女，正准备将她们的小车开走。我看见，这汽车，与前后两部汽车的距离，顶多都没有20公分。心想，这法国女孩，有这等本事，能把汽车开出来？只见她，上车，启动发动机，先慢慢向前“顶”，将前车向前“顶”；随后，又慢慢后退，将后车“推”后；然后，方向盘一打，她的小车就出来了。她知道，我们都在想看她的热闹，只见她莞尔一笑，小车欢快的走了。
我们都目瞪口呆：中国大陆，谁能允许如此倒车法？仔细一看，法人的小汽车，前后挡板，几乎都有挤挤撞撞的痕迹。有一回，他们可能是相互挤撞过份了，两个司机下车，互相记下对方的车牌号码，互相通知各自的保险公司，然后，一声BYE，就这样，分别开走自己的车，根本不用找什么交通警。
西欧十几天，看了无数多的小汽车，我没有发现一辆“自动波”。西欧人尊重实用与环境保护。手档汽车，比“自动波”要省油20%--30%左右。而且，西欧私人小车，几乎均是二厢汽车；其理由，也是节省停车位与省油。我在想，中国自然资源并不多，为什么有人，拼命推荐所谓的“三厢”与“自动波”汽车？
在餐厅，西欧人总是小声说话。不同的是，中国游客只要上桌，热闹就开始了。
用餐时，西欧人总是分餐用餐。不同的是，中国游客定要开桌，否则就有意见。
公共场所，西欧人不喜欢大声说话，生怕影响别人。不同的是，中国游客喜欢大声说话，生怕别人听不到。
西欧十几天，我听从导游的话，天天喝自来水。在酒店，喝卫生间里的水；在街头，跟随洋人，喝街头的自来水；在广场，就喝广场上的自来水。而且，自来水越凉越好。导游说，全西欧的自来水，都可以直接饮用；只是，无论如何，不要喝自来水中的温水。因为，加热意味着细菌的重生。到了西欧四、五天后，身体感觉不舒服，好象“火”气较重。心想，火来水挡。于是，就拼命喝水；每天晚上喝下的凉水，是在家时的五六倍以上；喝了两三天之后，一切回复正常：能吃，能睡，游玩时有精神。也许，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
西欧与东方，都在同一个地球；同一个太阳，才有了时差；同样的生存繁殖，才有了生命与爱情；只是地域不同，或水土不同，才有了不同的生活方式，或有了不同的生活目标。我相信，国泰民安，所有地域的老百姓，心目中的理想，都是一致的。
萍诗游记结束语
人生如有机会，西欧值得一去。想当初，列强掠夺，几百年后，却也为人类保存有一宗巨大的宝贵遗产，其中，就有我们祖先的东西。我想，历史并不需要我们为古人承担责任；历史也告诉我们，不能让自己，成为未来历史的罪人。
如果能够选择，法国、瑞士与意大利，不能不去。英语可用，美元能换用。2002年起，西欧统一使用欧元，肯定方便许多；什么时候，可以直接使用中币最好。
另外，还要多带些中国草药类的清热解毒药品；西人不能明白中药：华人的不适，中成药能药到病去。
唯一心中遗憾的是，纵横西欧2000公里，只看到中国一家公司的广告，在西人的土地上。它，就是海尔！
也许，将来，会有很多很多！因为，我们的土地上，也有了他们的许多。
此次出游，是通过当地国际旅游社报名的，全部费用人民币23000元左右，包括从当地送向香港，往返机票，酒店住宿，全部餐费及全部参观门票。回到香港后，所有费用自理。当然，不要指望饮食品完全合适自己的口味，及完全达到自己心目中的标准。饮食卫生是绝对有保证的。西式早餐绝对是营养丰富：鸡蛋、牛奶、面包、烤肉、水果汁，能吃多少可以吃多少。时间一长，我们有了体会：吃好早餐，一天不惊。
西欧社会通行小费。我们参团旅游，小费方面，主要用于住宿外国酒店，每天留给清洁生一个美元便可。自己搬行李，外国司机与现场聘用的讲解导游的小费，全部由旅游社负责。至于全程陪同我们的国内旅游社导游，是禁止再向游客收取任何小费的。
导游说，出国导游，除了个人工资收入之外，旅游社每天会补贴她100元人民币。她英语口语特强，是国内当地旅行社数得上的国际导游，一个月中，在家休息只有三五天。她说，送我们回香港后，她就要赶紧回国内，三天后，又要出发去西欧。我说，烦不烦？她说，没去过人，想去；她，又不能不多次去。不过，她说她喜欢做导游。我想，9月11日，她应该在英国，或者在法国。祝愿她，好人一生平安！
回家后，想的比当时看的要多；出发前，承诺《围城内外》的文学朋友：一定要奉献几个小东东。谁知，动手之间，各种思绪交错，写下了其中主要的心得与体会，如同自己突然间，有了十几个天真可爱的儿女一样，让我时时禁不住，仿佛进入了《围城内外》社区的幼儿园，看着她们日渐成长与呵护。这种感觉，真的是好极了。 我的联系地址：wherry@21cn.com
萍诗游罢话西欧，观思感悟众见笑。莫与古人争输赢，万里长征看今朝。
欧行漫记
[*]西欧旅记
[*]欧洲之旅
[*]旅德感受
[*]五花八门的欧洲作息时间
[*]德国"垃圾警察"——专查垃圾桶
[*]德国赌场中国赌圣
[*]我在德国做导游
[*]德国人的疯狂之日——被德国女人追跑十几条街
[*]在德国人家过圣诞
[*]会说中文的德国人
[*]在巴黎见到的17岁中国小姑娘
[*]意大利遇上阳光女孩——一光彩照人的中国姑娘
[*]西欧跳蚤市场
[*]欧洲神偷目击记——仍然心有余悸
[*]法国的味道——美景、美酒、美食、美人
[*]在德国“拍门”——一个很好的选题
[*]德國剪髮記
[*]英国人，最胖的欧洲人
[*]德国人虚伪的礼仪——“坐怀不乱”的客人们
德国天体公园参观记
脱光衣服才能进去楚南
如果说慕尼黑是一座绿色庄园，那么英国公园便是这个美丽城市的绿色心脏。
慕尼黑也许是我所见过的城市中公园最多的一个，东西南北都有公园，大片的绿野，茂密的森林，全都在一个不大的城市里，真不愧绿色庄园之称。难怪有人说，住在德国南部，尤其是慕尼黑，才是真正的好福气。
在慕尼黑所有的公园中，以英国公园最为有名。漫步在英国公园
，你简直不相信这是城市的中心。这里可以通向城市的每一个区，象是一个绿色的轴心，联接着高尚住宅区博根和斯瓦宾，也联接着纽芬堡格和绿色田野（这也是一个区的名字）。而横穿公园的伊萨河，便是绿色心脏的动脉了。
英国公园的出名，不仅因为她是城市的绿色心脏，更因为是她一个著名的天体公园。每到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无数德国人便会来到这里，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尽情享受温暖的日光浴。
对中国人来说，这当然是一大新鲜事，不能不去饱饱眼福。
周末的天气出奇地好，便准备去探个究竟。手里拿着地图，我漫步在英国公园的林间小径。身边有梅歌相伴，一路走走谈谈，倒是一点也不寂寞。
梅歌是一位高个的巴伐利亚姑娘，一米八四的个头，学现代艺术的，也是个ＰｈＤ，刚出了一本艺术评论集，眼下在慕尼黑电视台工作，应该算是一个出色的导游，因为她对这英国公园实在太熟悉了。但她却执意叫我别忘了带上一本地图。实在不知用意何在。
走过公园那著名的中国塔，便来到一大片绿草地。只见无数白白的身体躺在绿海中，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应有尽有，大部份人还穿着三角裤或三点式，但也真的有一丝不挂的！
天哪！那旁若无人的样子，那一份悠然自得的神态，仿佛这片天地是自己的卧室。
四处张望着，倒是我这衣冠楚楚的人感到有几分尴尬。我实在没胆子穿过这片绿海，因为穿着衣服过去，东张西望的，实在有些不雅，仿佛是有偷窥癖似的。便拉着梅歌走向另一条小径。
梅歌偷偷地笑我，我也觉得自己挺可笑。一刹那真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为什么非要看人家的裸体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呢，难道我的心理不健全？我只好美其名曰，考察一下西方的观念，做点比较研究。梅歌还真的信了，她知道我这个中国人对什么都想研究研究。但梅歌说，这里还算是保守的区，转到小河那边，才叫好看呢。
英国公园里有一个最著名的天体日光浴场，在一条名叫冰河的小河边。河水特别凉，人们晒得身上冒油，便跳进河去畅游一番，再爬上来接着晒。河边有大片的绿草地，在那里，如果谁穿着衣服，便会被视作异类。必须脱光衣服才能进去。
天哪，要来真格的！我顿时吓得两脚发软，别别，我一个中国人，可没有这份胆量玩真格的。不能玩，我得叫暂停了。 抬头看看梅歌那湛蓝的眼睛，纯净得象水晶。我不由得自惭形秽，几乎无地自容。
梅歌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笑笑说：“我叫你带地图是有用意的，那边有一条小路，人称游客之路，很多人都想看看这天体浴场，但又不敢脱光了进去，只好偷偷地从那边走过，手里拿着地图，装扮成游客模样，人家便不会怪你了。”
恍然大悟，走吧，咱手里拿着地图呢，也来装一把吧。
穿过一座小木桥，来到一条小河边，真个是绿草如茵，轻风吹过，便象是碧波荡漾一般。而那一条条白晰的胴体，却似阳光下的波光粼粼。河里也有男女在游泳，那河水是碧蓝色的，一切都是透明的，阳光下的透明。他们或躺或坐，看来大都结伴而来，当然少不了一对对的情侣。躺着的四肢伸成个大字，好像非得让阳光晒进每一个细胞似的。
这才是天体公园的“西洋景”，仿佛来到了亚当夏娃的伊甸园。亚当夏娃受了蛇的诱惑之后，还知道用树叶来遮羞，而这里的男男女女，混然是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
说实话，人体实浴难道不是造物主的杰作吗？上帝既然造出了这美妙的人体，让他们自由地在天地间展示，又有何不可呢？虽然开头还有些好奇，但真正到了这里，我又变得坦然起来。
幸好我是个道家自然主义者，如果是孔孟弟子来到这里，怕不要捶胸顿足，吐血而亡嘛！梅歌当然司空见惯，她自己也曾经常与朋友来此享受阳光，这是一种时髦。因为眼下的德国人，把晒得黝黑的皮肤看作是健康的象征，白皮肤的姑娘会有嫁不出去的危险。那是一种苍白，一种贫穷，因为有钱人每年都会花大把时间在海滩度假，而天天在室内工作的人才会有苍白的肤色。
这天体公园据说是起源于７０年代，当时正是全球性解放运动如火如荼之际，慕尼黑的年轻人自然也不甘落伍。天体运动便在这密林的小河边开始了。人们甚至赤身裸体，只围一条浴巾，便走进地铁站，坐车来到这里聚会。眼下，人数已经少得多了。
惊现一对野鸳鸯
漫步在“游客之路”，我大谈起中国人的保守观念。什么女人“笑不露齿”之类，让梅歌大大地吃惊一番。说实在的，中国人也懂人体之美，只不过太含蓄而已。含蓄本来也可以带来更美妙的想像，不过有时含蓄得过了头，便出现了一种相反的效应。正象鲁迅说的，看到白白的胳膊，便会想到“脐下三寸”，显然被压抑得太久，便会产生变态的邪念。一种阴暗心理！这笔账，看来得算在孔孟程朱的头上！
可惜这条“游客之路”太短，一会儿便走到了头。前面仍然是大片的草地，草丛中仍然有白白的身影或隐或现，梅歌告诉我，这叫“爱之绿野”，这是情侣们谈情说爱的地方。果见一对对在那里飞禽大咬，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我便突然想起心了那句著名的“老乡们闭眼吧”，心里直是发笑。
穿戴整齐的人实在不多见，这里的人们仿佛已经摆脱了一切束缚，这也是一种自由。
脚下是绵绵的绿草，踩在上面柔柔的，我索性脱去鞋袜，赤脚走在草地上，笑着说：这是我最大限度的自由了！呵呵，毕竟也是脱嘛！
背着我的破皮鞋，我们海阔天空地聊着现代艺术。因为梅歌是研究现代艺术的行家，而我对现代艺术的感想历来便只是一句话：看不懂！想起访问法国南部毕加索晚年故居时看到的一组作品，那全是变态的女体，甚至是夸张的“脐下三寸”，我当时的感想是，毕加索这家伙准是一个变态的色情狂。而梅歌却另有一说：毕加索晚年深刻地感悟了生命的源泉，那就是生殖之道。因为他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但却无法摆脱对生命的渴望！果然有理，也许这正是老子所说的“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吧，似有所悟。
中西方的文化不同，但毕竟还是形式上的，也许从人性的根本上来看，还是一致的，食色，性也。孔夫子也曾说过的。
突然，梅歌拉住我，用手一指，悄声说：看！我朝着不远的方向望去，呵，大吃一惊，原来真有一对情侣在那里做爱！我们连忙悄悄躲开，生怕惊散了一对野鸳鸯。
梅歌却说，这里的一带灌木是一条边界，走过那边还有更狂野的地方。呵，算了吧，我可不想再看，毕竟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啊！
转过另一条小径，便见人声喧哗，原来这是一个露天剧场。不知是谁在绿草地上洒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片片猩红，煞是好看。许多年轻男女坐在草地上，等着看戏。一张告示牌上写着：仲夏夜之梦。原来是莎翁名剧，在这片树林里幕天席地上演，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却见一群人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一个艺术家模样的人在那里念念有词，敢情在练气功呢！
梅歌告诉我，那是演员，在演出前得静卧意想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以保持高度的集中力，这是一位德国的大导演发明的意念力控制技术，让每个演员在导演的指挥下集中意念，发挥团队和自己的潜力。
嘿，这不就是所谓的“气功大法”嘛，原以为气功这玩艺只有国人才懂， 原来人家德国人也有那类似的一套，只不过没有吹牛Ｂ说什么包治百病云云而已。人家用来干正经事了，看来这中西的相异之处也仅仅是形式而已。
梅歌要去电视台上晚班，一个人看戏也没滋没味的，只好割舍了这场“仲夏夜之梦”，不过在这天体公园逛了半天，早已大饱了眼福，真像是做了一场“白日梦”。
意大利遇上阳光女孩——一光彩照人的中国姑娘
到意大利一定要来威尼斯看一看。因为这里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水城。红的太阳把红的色彩全部撒在海面上并反射出十分耀眼的光芒。所有的阳光在海面上欢快地跳跃。我们很费劲地遥望着海面。这里像一个大大的口袋。这小小的码头就实实在在地装在这个大口袋里。两边是古老的建筑，像一个很笨的孩子堆积的积木，看不出有什么规律。
这时，一个中国小女孩出现在我们面前，出现得很突然。我们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出来的。不会是海的女儿吧。
女孩穿一身灰白色的衣服，可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成了红色的女孩。变成了光彩照人的阳光女孩。
“你们是15人那个团吗？”
前面的人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回头看了看大家。带队的赶忙上前回答：“是呵，你就是小于吧”。女孩高兴地和带队的握了一下手。
女孩姓于。听带队的喊她小于，我们大家也都跟着叫她小于。但在我的感觉里，叫她小于一点都不恰当。她怎么可以叫小于呢？我们怎么可以叫她小于呢？
感觉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样的难说。比如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本来你走的方向是对的，可你的感觉告诉你，你应该向相反的方向走。无论有什么人、有多少人劝你，你都会坚定相信自己是对的。面对着这个中国女孩，我就是这个感觉。她不可以叫小于，她应该叫阳光女孩。特别是她那张十分漂亮的脸蛋，笑起来会使所有的人都会感觉到阳光在灿烂。
阳光女孩是一头的黑短发。来西方有近一个月，每天见到的几乎都是满头金发的男人和女人。现在看到黑发的阳光女孩，感到十分亲切。她在确认我们这些人正是她要接的人以后，立刻从她那很大但确实很漂亮的兜子里，拿出一顶帽子和一面小旗子，并把小旗子高高地举起来。我们很自然地就跟着她上了船。
大家坐好了以后，阳光女孩向开船的大胡子说了些什么，马达便响起来，我们开始向威尼斯出发了。
在马达声中，阳光女孩收起了小旗子，又拿出一个很精巧的小喇叭，开始了她的广播。她先向我们介绍了威尼斯的历史，然后介绍威尼斯的风土人情和建筑。我们随着她所指的方向左看右看。发现有很多东西经她一说，我们不明白的就更多了。简单地问一些问题，她都很高兴地告诉我们。可在她不停的介绍中，我们又会发现又有了更新的问题需要问她。我们是15个人，有15个脑袋，15张嘴。我们每个人都有问不完的问题。阳光女孩实在没有办法来充分满足我们的要求，但我们可以看出来，她是很想回答我们要想知道的所有问题。阳光女孩还没有听完这个人正在问的问题，那边的人又开始问另一个问题，还没有等阳光女孩回答那个人的问题，又有人喊她了。阳光女孩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的表情，她对所有的人都是笑着的。她不再对问话的人作出什么回答，不管是谁问她，她只是冲他笑笑。
阳光女孩只是冲我们不停地笑，我们并不知道她笑什么，她为什么要笑。或许她感觉这些国内的叔叔、阿姨们真有意思。
阳光女孩不回答，我们也就不再问什么了。我们也感觉到我们是很难把想知道的东西问完的。威尼斯的情况不再问了，有人问起了阳光女孩自己的情况。大概问的内容是，你是哪的人、什么时候来意大利的、为什么要来意大利等等。
阳光女孩是黑龙江人，今年22岁，来意大利不到三年。是来学习的。学意大利文学。业余时间从事导游。
“你导游能挣多少钱？”
“一百。”
“是美元？”
阳光女孩又笑了。没有做出什么回答。 “导游小姐，你给我们大家唱个歌吧。”有人大声喊了一嗓子。旁边又有人补充说唱意大利的歌。
“好吧。”阳光女孩十分愉快地答应了。于是，在轰鸣的马达声的伴奏下，阳光女孩的小喇叭开始唱歌了。她的歌唱得实在不怎么样，听起来好像有点跑调，不过声音还是挺甜的。虽然大家都听不懂她所唱的是什么内容，但大家还是听得很投入。
“这是水警的船。”
水警是维护水上交通秩序的。所有的船都要规规矩矩在海面上航行，只有水警的船可以这样横冲直撞。我想起来国内的交警。有时候他们也会像这里的水警。即使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任务，也要警笛呼啸着闯过红灯，而别的车是不可以这样做的。
“你想家吗？”
阳光女孩还是个孩子。我问她想不想家。她没有回答。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掉下来了。她很快地咬住下嘴唇，不一会儿，泪水就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我不想家。我才不想家呢。”
阳光女孩抬起头，很勇敢地说。像是和我赌气。你问我想不想家，不就是想让我想家吗？我才不想家呢。
22岁的姑娘，还是个孩子。在异国他乡漂流。不仅要念书，而且还要自己挣钱。我们想象不出来的困难也许还有很多、很多。我们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独自一个人流眼泪，就这样任泪水毫无顾忌地流。
欧洲神偷目击记——仍然心有余悸
郑荣来写下这个题目，心里有点犹豫，生怕人家说：你怎么也像西方记者写中国，不写光明写阴暗！但欧洲小偷们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去年9月中旬，我们一行20余人前往欧洲。出发前，有关方面的朋友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一定要注意人和财物的安全，防止被偷被抢，那里的小偷特别猖獗！
我们抵达巴黎。到机场接我们的王先生待我们上车坐定，首先提请我们注意的事，就是防偷防抢。他说，在巴黎，中国人成了小偷的主要目标。因为我们不像欧美人或日本人，有爱用信用卡的习惯，身上带的都是现金，小偷一偷一个准儿。尝到了甜头，就盯准中国人了。
他介绍说，当地偷、抢的手段各种各样：有的“伪警察”说要检查毒品，令你拿出护照和外币。待他数完了钱还你，你再数钱时，钱已经少了好几张；有的是明抢，骑着摩托车，飞驰到你跟前把包抢走，或用刀把你的挎包带拉断再把包抢走……我们的全程陪同是温小姐。她说她不久前就亲眼看见，在一个旅馆门前，一个旅客的包被抢了。这事发生在她眼前，把她吓坏了。此后每到一处，下车前、上车后，进住或离开旅馆前，她必问大家有没有带好三件宝———护照、现金和机票。
在意大利，一位会说意大利语的王小姐为我们导游。她说在意大利，小偷很有名。去年她带一个团。在罗马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一个团员走在最后，被小偷抢走了包。他去追，小偷神速地钻进了纵横交错的小巷。他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也不敢追，叫苦不迭。丢了护照、现金和机票，搞得十分狼狈。
提起意大利小偷，许多人都不寒而栗。我的同事老解，几年前和丈夫在意大利讲学，被抢过两次。第一次她的挎包挎在右肩上被抢走；第二次她学乖了，挎包带斜挎着，却被摩托车上的劫贼，用力拽住挎包带，连包带人拖了10多米远。幸亏中途书包带子断了……她日前跟我谈及此事，仍然心有余悸。
对这些旁述我都深信不疑。我自己也有两次惊险经历。第一次是1996年12月13日，我第一次出访欧洲。我住伦敦我国一座机构的二楼，当晚因为倒时差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就听见院里声音嘈杂。一问才知道，昨晚被盗。作案就在我的房间隔壁。门已撬开，彩电被搬到地上。据说小偷的汽车停在大门口，一旦彩电得手就运走。若此，我房间里的彩电，说不定也是他们的目标。
第二次是此后几天，我们到了法国南部城市尼斯。那天中午，我们一行四五人徜徉街头。忽有四五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挤到我跟前，拿着报纸，挡住我的视线，跟我说话。当我忽然警觉地察看自己的手提包时，发现拉锁已被拉开，里面的眼镜盒差点掉出来！我情急之中大喊“小偷！”那几个女孩立即散开，瞬间消失在街头。陪我们的当地留学生赶忙过来问：“丢什么了吗？”“没有。”“那就好。这事可没警察管，你喊也没用。”我忽然独自大笑。朋友问我笑什么，我说我刚才喊叫，用的是中文！他们忽有所悟，禁不住也大笑起来。
旅欧半月，所见所闻甚多，那里的经济、文化、科技等等，自然有许多可供国人借鉴之处，但那里的治安实在不敢恭维。而我们旅欧的一行人，因为时时提醒，人人如临大贼，言必说防偷，行不离团队，时刻保护“三件宝”，有备也就无患。虽有几次惊吓，却惊而无险。直到登机离开欧罗巴，大家始觉如释重负。
偷盗现象，自有私有制以来，就普遍存在。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所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绝对无偷无抢的社会，在历史上并不多见。《史记》称秦国卫鞅变法之后，“行之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不过是史家的夸张之辞。
这种社会，一靠法制健全而且严明，二靠物质生产的高度发展和物质丰富，三靠人们的觉悟和道德观念的提高。而这些条件的完全具备，局部地方是有的，例如一乡一镇、一村一落———这在当今中国就不少，在欧罗巴自然也多。我想说的是，就整体而言，欧洲也并非如此。
有欧人说，那些小偷都是外来者，不是黑人就是吉卜赛人，或其他肤色的人种，不是纯粹的该国人———这其实是法制不善的借口。如果欧洲，包括就业在内的一切方面都真正平等完善，这些人难道还都会乐此营生么？！
欧洲之旅
欧洲之旅(一）：北欧欧洲国家大多山水精致，明媚怡人，但相比中国的高山大川，有小巫见大巫之嫌。而他们的城市有许多从中世纪以来延续发展，历史上积淀下的古迹名胜不计其数，所以游欧洲主要是游城市。加之欧洲的公共交通十分发达，铁路网密集，火车站又往往离市中心不远，于是坐火车旅游非常方便。虽然一般的车票价格不菲，但为了吸引游客，铁路公司提供名目繁多的特种票。游人若是有心，不难找到合适的优惠价。针对环游欧洲的梦想，就有EURODOMINO，EURORAIL，EUROPASS，INTERRAIL等等（详见 http://www.bahn.de/pv/uebersicht/die_bahn_international_guests.shtml
）。作为长期生活在欧洲的我们，经过多次比较，在2000 年3，4月间选择INTERRAIL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环游欧洲之旅。
INTERRAIL将除独联体之外的30个欧洲国家分成8个区，每区分别3到5个国家，根据年龄及所包括的区数有不同票价。持有INTERRAIL-PASS就可以在有效区域内做22天到1个月任意多次旅行。未满26周岁的年轻人一区票只需DM376（要知道法兰克福到柏林的来回票正常价就是DM400），4到8个区统称GLOBAL，26周岁以上票价为DM914，虽说比年轻人多付大约DM260，但想想凭它可以在欧洲1个月之内通行无阻，我们还是觉得很值。
在德国待了多年，附近的国家已玩了不少，但做计划时，看看地图上好玩的地方仍然是太多，对哪儿都恋恋不舍，于是计划越做越大，最后决定分两条线“南征北战”：先北上斯堪的那维亚半岛，补个票捎带上俄罗斯，然后回来休整兵马，补充粮草，再东进布达佩斯，回头经南法，南下西，葡与北非（摩洛哥与前两国属同一区）。
每次出门，最头疼的就是办签证。这么一大圈，除了申根国家之外，得签6个国家，光这件事耗去我们近一个月的时间和每人400多马克的签证费，这还不算电话费，通信费和汽油费。大概谁也想不到，其中最贵也最麻烦的是俄罗斯签证（详见“俄罗斯”）。想起当年赶上卢布贬值和免签时去俄罗斯的朋友，不由得连连后悔。
不过今天旅游也有当年没法比的优势，这就是网络的发达。大部分欧洲城市间的联系均可从INTERNET上查到，使我们在出门前就安排好了11个国家的车次与座位，这为我们节省了许多时间，金钱和语言的障碍。
北欧
哥本哈根
3月的欧洲， 仍然要算冬季。幸运的是，随着列车北上，阳光越来越顽强地透过覆盖寒冬的云层，带给我们少有的晴朗。车到边界的Puttgarden，缓缓开上渡轮。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火车上船，觉得好生稀奇。其实在北欧各国，不论对人还是对车，“乘船”都只是一种很普通的交通方式。只不过将渡轮的船舱做得大一些，安了铁轨而已。
对丹麦的最初印象来自小学时丹麦女王的第一次访华。一直以为这么早与中国建交的必定是个气度非凡的国家。谁知一翻地图才发现它偏居北海一角，本土的面积（不算荒无人烟的格陵兰岛）只有北欧其它各国的四、五分之一。不过，让莎士比亚创造出哈姆雷特的国度毕竟有过昔日辉煌。依仗有利的海港地位和强捍的海军，17世纪前后，几乎整个北欧（包括德国最北的省份Schleswig-Holstein）都曾是丹麦王国的领土。与当今女王同名的玛格利特一世曾经是令人闻风而逃的统帅。直到二百多年前，在瑞典和英国的夹攻之下，它才一步步丧失了北方霸主的地位。
哥本哈根建城于12世纪。创建人Absalon 主教从城中心的一座小岛开始将它方展成北方一座重要的“商人之港”（Kopenhagen 一词的原意）。这座小岛今天是Christianborg 议会大厦所在地。青灰色的巴洛克建筑群里座落着政府机关、博物馆和皇家图书院。它背后的Slotsholmsgade 大道上，一座红白相间的房子十分引人注目。1640年建这座股票交易所时丹麦正处于最强盛时期，Christian 四世要求建筑师“与众不同”，于是南来的文艺复兴风格被演绎成雕刻繁复的柱式和纠缠上升的龙尾，这座临港的建筑也成了哥本哈根的标志之一。
市政厅附近，这样色彩浓重的红砖建筑很多，配以青铜屋顶，让人想起汉堡、吕贝克，或是阿姆斯特丹。大概是港口城市阴雨天太多，于是需要这样的色彩来点缀。市政厅大门上，金光灿烂的Absalon 主教的塑像俯视着脚下热闹的广场。广场一角有座龙泉。丹麦人心中的龙，是个耳大鼻尖长翅膀的怪物，倒更象我们传说中的麒麟。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它们身边走过，来到Stroget。据说这是欧洲最长的步行街，看起来倒十分古朴。琳琅满目的礼品店里，年轻的店员，象其他路遇的丹麦人一样，英文流利，态度可亲。
Stroget 走到头是哥市最大的广场：Kongens Nytorv。皇家剧院就位于这个广场东南角。丹麦皇家芭蕾舞团在世界上首屈一指，也是丹麦人的骄傲。玛格利特二世不仅常跳舞，还参加过舞台设计，让人对这位气度不凡的女王不禁多一分欣赏。
王室在哥本哈根的住所Amalien 王宫离市中心和港口都不远，但十分清静。四幢灰色宫殿环抱八角形广场，角落里的卫兵步态轻松地踱来踱去，与其它王国僵直的卫兵们大相径庭，不禁让人觉得丹麦王室有一些随和的人情味。
说起人情味，少不了要去拜访“海的女儿”。从Amalien 王宫继续向北，一段清静的堤岸衬托出美人鱼看海的身影。雕像不过真人大小，背后茫茫的水面更显出她的娇小凄楚，让人奇怪竟两次有人忍心锯下她的头颅。不知是否出于此因，雕像脸部的塑造让人觉得不尽理想。但她的姿态，尤其是尾部的曲线，让人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楚楚动人”。塑造这美丽传说的安徒生，一生清贫。他居住过的Nyhavn 一带曾是水手、杂役聚居的地区，据说有和汉堡Repperbahn 齐名之虞。今天这里酒肆餐馆层出不穷，装璜别出心裁，又有游船从此出发，是一个轻松的好去处。
哥本哈根另一个更有名的去处要算Tivoli 游乐场，正位于火车站与市政厅之间，可惜它只在五到九月开放。作为欧洲此类公园中最早建成的一家，想必它在夏天也是门庭若市吧。
丹麦在19世纪的衰落由瑞典和英国的夹攻直接造成。所以丹麦和瑞典这两个民族象世界上其他很多邻国一样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不过这丝毫不防碍今天两国之间的紧密交往。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经常就是“对外贸易”的一部分。我们在3月21日从哥本哈根到斯德哥尔摩的路上，就亲眼目睹不辞辛苦的瑞典人推着一箱箱啤酒登上轮渡，据说是因为瑞典的酒价远高于丹麦。
从哥本哈根坐火车到Helsingor，登上开往Helsinborg的轮渡，这是丹麦和瑞典两国之间最短的海路联系。Helsingor在历史上是著名的要塞，对来自瑞典的窥视一直起到很强的威慑作用。虽然它对我们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但提到莎翁以此为背景创作的名剧“哈姆雷特”，恐怕就无人不知了。故事中哈姆雷特就常常在这段寂寞的海滩与亡父的幽灵对话。面前是茫茫大海，背后是危机四伏的王宫。坚固的城堡突起于空旷的海岸线，更显得壁垒森严。海岸对面的Helsinborg，倒是有宽阔的海滨大道和绿瓦红墙的市政大楼，显得很繁华，一点看不出边陲重镇的气氛。
斯德哥尔摩
从Helsinborg 继续朝东北方向行驶，一路多是森林，间或有大大小小的湖泊。早春的阳光下，白桦林的倒影在湖光中斑驳陆离，显出一种北方特有的韵味。后来从斯德哥尔摩乘船出海时，夕阳的余辉笼罩着海岸边静谧的岛屿，深深浅浅的波光中，心里的印象又是这样：苍茫而安详。
在斯德哥尔摩游玩，其实是从俄罗斯回来之后的路上，3月28日。又是少有的晴天，城市也在阳光下有了生气。斯德哥尔摩是连接港口大大小小的岛屿而建（Stockholm 本意是“水中的树桩”），所以重要的建筑几乎都能有临水而立的最佳位置。不论市政厅暗红色的砖墙，还是王宫巴洛克式的立面，都在海水的映衬下更显庄严。而王室真正居住的Drottingholm 王宫，则位于市郊的一片湖区，前有湖水，后有花园，十分地优美雅致。王宫所在的Gamla Stan 岛，17世纪大火烧毁后重建的老城保存得十分完整。起起伏伏的石板路，反映着当时最高的市政建设水平，不过今天看来还是过于狭窄了。王宫前的半圆形广场，也显得有些局促。我们特意等到中午看换岗仪式，没想到他们的仪仗队员高矮参差不起，远不如别的国家好看。王宫建筑群里分布着好几个博物馆，从王族历史，宫中珍宝，到仕女衣着，方方面面地透露着几代统治者的生活。其中很多厅堂今天还是举行重大仪式的场所。印象最深的要数二楼尽头的大厅，1973年现任瑞典国王便是在这里发表登基演说。狭长高耸的厅堂，纤细精美的双柱，尤其是宝座后面绣满王冠的蓝色丝绒，显出说不尽的典雅华贵。
从老城的港口坐船前往Djurgarden ，这里可以称作博物馆岛。露天民俗博物馆Skansen建于1891年，150多座木屋或砖房，有民居，作坊，还有市场和教堂，生动地演示着北方民族的传统生活。岛上还有水族馆，文化历史博物馆，等等。不过更有特色的要数Vasa 博物馆。Vasa 是17世纪带领瑞典人脱离丹麦帝国的国王，以他命名的这艘船，本应成为当时最威武的战舰。可惜由于设计的失误，船的重心太高，以至于还没有出海就翻在了自家的港湾门口。事隔300多年，20世纪60年代打捞出来，船身的大部分居然还保存完好。经过修复，船体上一排排整齐的射击口和精美的雕刻让人惊叹不已。于是瑞典人专门造了这座博物馆来纪念他们称雄海上的那段历史。当时北欧人被统称维京人，他们船尖人快，劫掠往来商船，曾经令西欧各国头疼不已。据说诺曼底的意思是“来自北方的人”，讲的就是北欧的维京人曾打到过法国的家门口。不过今天瑞典人经常要声明一下，做海盗的是丹麦的维京人，而他们自己的祖先则开辟了海上的商路。孰是孰非，让历史学家去追究吧。
今天的斯德哥尔摩市中心位于Norrmalm ，一幢幢林立的高楼很现代,与欧洲其他都市十分不同。在见惯了教堂与石板路组成的老城之后，倒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市立音乐厅是一座重要的建筑，举世瞩目的诺贝尔奖颁奖仪式就是在这里举行。每年十二月底，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文学家，和其他各方要人聚集于此，颁奖之后还要在市政厅的兰厅里举行盛大宴会。瑞典在世界政治上不算重要角色，诺贝尔奖则可以称作它对世界的最大影响了吧。
赫尔辛基
豪华的Siljaline经过一夜平稳的航行，3月22日清晨驶进了赫尔辛基的港湾。昨天的斯德哥尔摩已是一片初春的暖意，这里的海面却还是冰雪未消的冬日情景。看来波罗的海暖流在芬兰湾门前就已威风尽失。无怪乎这片不小的国土只有南半部城市和湖泊密集，北部则大都是森林。
翻翻历史，芬兰处于北方强国瑞典和俄罗斯的夹缝之中，18世纪前一直是瑞典的属地。赫尔辛基城就是瑞典国王VASA在1550年下令建造的，当时的目的是为和波罗的海对岸的城市TALIN进行贸易竞争。1808年沙皇打败拿破仑之后，芬兰归入俄罗斯麾下。直到十月革命才结束了它被占领的历史。从1917年算起，独立80多年的芬兰还是个“年轻的共和国”。
因为要坐当天下午的火车去彼得堡，我们将行李存在火车站。遵循“先远后近”的原则，首先乘车去了西北郊的露天博物馆SEURASAARI。与斯德哥尔摩的SKANSEN类似，这也是展示北欧历史风情的民俗村。可惜由于气候关系，园内大部分设施要夏天才开放。我们沿着冰湖环绕的小岛只看见几座关闭的教堂与作坊。倒是一群玩耍的孩子为小岛增添了不少生趣。象海边的渔民一样，他们穿着胶鞋和胶制的背带裤，若无其事地在冰面上戏耍。寒冷与潮湿对他们来说一定是家常便饭，丝毫不能打扰他们的兴致。几只习惯了严寒的水鸟也在冰上徘徊，尽情享受冬日难得的阳光。
回市区的路上经过奥运村和西贝柳斯公园。奥运村原本该在1938年启用。二战使得这一盛事到1952年才得以实现。幸而芬兰在二战中保持了独立，赫尔辛基于是成为欧洲没有被战火摧毁的少数城市之一。奥运村乏善可陈，西贝柳斯的纪念像和纪念碑还颇具特色。宁静的湖水边，作曲家目光深邃，冷峻地凝视前方。纪念碑由无数根钢管组成，高低交错，成组围合，人在其中只能仰视一角苍穹。不知是否象征着西贝柳斯的作品如天籁之音，来自对大自然的深思。
回到市中心，也回到都市的繁华。从商业区到港口是步行街POHJOS ESPLANADS。许多明信片和导游书上印有油画描绘这段颇有情调的林荫道。精致的建筑，雕塑和草坪，吸引着人们或徜佯其中，或在路边的咖啡座小憩，成为一幅典型的欧洲风情图。
POHJOS ESPLANADS尽头的港口市场每天上午摊贩云集。规模虽然不大，但货物种类繁多，从鲜活的北海水产到俄国的貂皮围巾，吸引了不少买主。这里也是去SUOMENLINNA要塞的游船出发点。18世纪时，瑞典人在这座小岛上建筑工事。它虽然没能挡住来自俄罗斯的威胁，但大批驻军曾一度带动了赫尔辛基的繁荣。岛上的设施今天看来相当简陋，除了几条地道隐约展示当年的规模，实在看不出它有何特别之处能荣登UNESCO的人类历史与文化遗产榜。
港口北面是赫尔辛基的心脏所在：SENATE广场。 广场上高高耸立着白色的大教堂，四周环绕着大学，市政厅，博物馆，成为最重要的集会地点。广场正中立着沙皇ALEXANDER二世的铜像。看来芬兰人能够心平气和地看待被俄国统治的一百多年历史，并不想把外族的痕迹全部抹杀。
大概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僻，迫使芬兰人开朗，友好，主动去接纳外族。当我们向一位中年妇女问路时，还未到跟前，她已绽开一脸的笑容。在去彼得堡的火车上，同行的几位芬兰商人也是彬彬有礼。到站后还让他们分公司的司机把我们送到旅馆，为我们解决了深夜来到陌生城市的第一个大问题。所有这些让我们对这个国度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欧洲之旅（二）：俄罗斯（上）
对俄罗斯（或者不如说对前苏联）的向往由来已久。这个盘踞在北方的大国对我们来说曾经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理想，是热情与坚忍的代名词。虽然学近代史时痛恨它侵吞了中国的大片领土，但它对现代中国的影响通过父母一辈传下来，在我们的骨子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好奇与崇敬。心里想象的俄罗斯是无边的白桦林与茫茫的原野，是宽阔的大道与热情的人群。当年来德国时就曾考虑过坐火车横穿西伯利亚。当时正值前苏联刚刚解体，颇为混乱，因担心安全问题而放弃了这种打算。如今这念头经过几年的酝酿更加强烈，于是毫不犹豫地将本来不在INTERRAIL范围内的俄罗斯纳入了造访的名单。
心里早有准备，俄罗斯已不是当年的“老大哥”，但依然没有想到去一趟是如此麻烦。首先这签证的复杂和昂贵就足以顶上我们这一行其他各国的总和。BONN俄罗斯使馆的咨询电话居然是0190打头（通常在广告热线上比较多见），每分钟3块多马克。十几马克花下去，传来申请表，才知付钱的漫漫长路刚刚开始：一般签证费70马克，中国护照特别“优待”，再加30。但是还没完：非团组的旅游者必须出示由俄方确认的旅馆订单，线路必须事先确定，签证只在旅馆所在地有效。我们赶紧打听哪家旅行社与俄方有联系。好不容易在KARSTADT 旅行社找到一本CATALOG，价钱还都不便宜,多在200-300马克（幸亏我们是三月底去，旺季的价码贵一半还不止）。看来老毛子也跟咱中国刚开放那会儿一样注意国家形象，生怕不够级别的旅馆在外宾面前丢了份。交钱时才知道还要加收每人50马克的手续费。这儿可没什么先交订金的说法，实打实交齐了再说。旅行社说大概一周以后能拿到俄方的确认。可等拿到手已是3月1号，时间早就过去了两周。因为打算3月18号出发，这时候按正常渠道办签证很可能来不及了（又要两周）。我们只好专程开到BONN，按加快办理。因为路上堵车，赶到那儿刚刚过了收材料的时间。敲遍几个窗口，说了半车好话，总算有个小伙子网开一面，大概是看我们200多公里开过去不容易，收了我们的申请。一小时过去，签证贴上了。可仔细一瞧，只到我们离开莫斯科旅馆的那天，3月27号。可我们坐当天的火车取道芬兰返回，过边境已是28日凌晨。虽说只是6，7个小时只差，但万一被拦在边境上可不是好玩的。我赶快指出我们在申请表上填的是到28号，又解释了我们的行程。但他打着哈哈说几个小时没问题。见识过国家机器的威严，我们可知道这种误差不得了。但任凭我们再三解释，人家就是不给你改。我们满腹狐疑，只好自我安慰：今天能拿到签证就不错了，乖乖地交了每人190马克的加快签证费（瞧人家的小时工资多高）。回来在网上查到一条消息，说从俄罗斯向西的火车大都是凌晨过边境，这几个小时之差非同小可，很可能会把你扣在边境，补办签证不说，还得交罚金。乖乖，那小伙子一个哈哈打得我们代价不小。钱还是小事，耽误了行程，一路的车票，船票，旅馆岂不是全要泡汤？人家的国家机器运转起来，就等着逮这些藐视“老大哥”的不法分子，得，在莫斯科少住一夜吧。
虽然费了些周折，总算一切准备就绪。经过丹麦，瑞典，芬兰，3月22日下午（15：34），在HELSINKI的站台上，我们终于来到俄罗斯的家门口了。我们满怀兴奋地迎向此行见到的第一位“老大哥”：个子高高，十分面善的乘务员。没想到他接过车票就给了我们当头一棒：“你们没有订位，不能上这趟车。”当时吓了我一身冷汗。这时候离开车大约还有15分钟（我们在欧洲旅游，从来都是踩着点上车，今天已经打了不少提前量）。我飞跑回售票大厅，排队，订位，付钱（幸亏身上还有100芬兰马克，正好够96块的订票费），总算踩着铃登上了火车。回头想想，一路的卧铺都在出门前订好，而座票一般不需订位，因为车上空得很。没想到俄国体系不同，才忽视了这一点。幸亏这条线不象当年中国的火车那么挤，否则今天上不了车，岂不是全部计划又要泡汤？
惊魂甫定，仔细想想真的已经没再落下什么，才安下心来打量这趟“蓝色快车”。火车外观虽旧，但内部设施不错，一间间包厢顶得上国内的软座，或是德国的一等车厢。途中居然还奉送一次茶点，让人受宠若惊。车过VANIKKALA，离开了芬兰。随后上来了俄国边防警察，大盖帽下的眼神严厉无比，对着护照把我们打量了足足有五分钟。我这心里没鬼的人都浑身不自在起来，若真有谁想偷渡走私什么的，肯定得在这乖乖就范。海关检查也十分仔细，我们必须将随身携带的录像机，照相机和外币登记，否则回程过海关时就会有麻烦。一位女士推着类似卖饮料的小车来卖卢布（境外换不到），一板一眼地倒也让人放心。
彼得堡
列车一路向东，窗外依然是白雪皑皑，但阳光明媚。无边的原野和白桦林显得广阔而深沉，印证了从小对俄罗斯的想象，也将一路准备过程中的怨气一扫而空。到达彼得堡已是夜里十点。在同行的芬兰商人的帮助下，我们顺利到达旅馆OCHTINSKAJA。夜幕下的城市安静而神秘，稀少的车辆更衬出它的尺度，让人不由地想起十多年前的北京。心里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紧张，这个既遥远又熟悉的国度，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呢？
23号一早，我们找到旅馆附设的旅行社订去莫斯科的车票。本来也可以在出发前订好，但我们估计境内外票价相差悬殊。事实果真如此，不过碰到“涉外”的线路价格依然猛涨，比较一下：彼得堡到莫斯科的一等车卧铺，一夜的行程折算下来只需45马克，可是从彼得堡回HELSINKI的座铺，距离不到前者的一半，价钱却要两倍多。这也可以算是俄罗斯式的“与国际接轨”吧。我们本打算坐从莫斯科到HELSINKI的直达列车，但26号的票已经没有了，只能在彼得堡转车。虽然每人便宜25马克左右，但中间只有一个小时，要从莫斯科火车站赶到芬兰火车站（彼得堡和莫斯科都有好几个火车站，分别以所去的方向命名），实在有点紧张。不管怎样，能在旅馆里搞定一切便解决了我们的后顾之忧，终于可以安心出游了。
彼得堡是沙皇彼得大帝立志把俄罗斯的重心转向欧洲的具体行动。1703年到1712年，他在这片沼泽地上一手策划了这座崭新的城市，并把它变成了俄国的首都。因为参照欧洲的古都进行了良好的规划，城市不仅气派非凡，而且十分有章法。
三月的彼得堡游人稀少，涅瓦河的河面还有一半在冰封下沉睡。但明媚的阳光已将建筑物唤醒。站在冬宫广场上，正中是纪念亚力山大一世的胜利柱，一面是半圆型的将军楼，纪念着俄罗斯1814年战胜拿破仑的重要历史，另一面就是小时候历史书和电影里无数次提到过的冬宫。十月革命就是以占领这剥削阶级的大本营作为胜利的象征，掀开了人类历史崭新的一页。当年沙皇的宫殿于18世纪中期兴建，几经扩展，形成今天140米长的规模。它的西部今天作为博物馆 ERMITAGE 吸引了无数游客。绿色的墙面，白色的装饰柱，金色的柱头，形成紧凑而华丽的节奏。虽然当年是模仿西欧的巴洛克风格，可用色的大胆与明亮带上了鲜明的俄罗斯特色。ERMITAGE 今天是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之一，展出自女沙皇卡特琳那二世开始收集的欧洲各国艺术珍品。这里的门票当然也是内外宾有别：内宾只需十几个卢布，外宾则要240（相当于20马克），录像机也要买240卢布的票。凭国际学生证可以优惠。从约旦台阶拾级而上，迎面是不计其数的金饰，象牙，王冠，马车，四面是价值连城的油画，抬头是雕刻精美的大理石，低头是色彩斑斓的马赛克拼图。多数的展厅里，不知是建筑本身过于华丽让人眼花缭乱，还是馆内收藏因对外宣传不够无法引起共鸣，总之我们对展品印象不深，而只记得走过了无数个金碧辉煌，气魄非凡的厅堂。印象深的有三处：一个是纯金打造的孔雀，羽翼轻盈，光彩照人； 另一个是狭长幽暗的油画厅，两侧的墙上挂满了跟随沙皇打败拿破仑的众位将军的画像；第三是电影“列宁在十月”中的一个背景地：朴素的白厅。工人武装的卫队长走进二月政府正在开会的这间小屋，平静地说：“先生们，你们的公事结束了。”直到现在，壁炉架上的座钟依然停留在工人阶级夺取政权的那一刻：1917年10月26日凌晨2点10分。
离开冬宫往西，来到绿地环绕的海军大楼。这里本来是一座涅瓦河畔的船坞，因地基下沉而废弃。19世纪初改建成今天的模样。海军塔光彩夺目，与涅瓦河对岸彼得要塞的塔尖遥相呼应。海军大楼西 是十二月党人广场，纪念着1825年12月因政变失败而被流放的十二月党人。它的南 ，102米高的ISAAK大教堂拔地而起。彼得堡的地下是一片沼泽，这座教堂实际是由无数的木桩支撑。教堂保存完整，但外墙几乎已成黑色，只有金色的穹顶依然夺目，傲立在彼得堡的天际线中。
从海军大楼斜对面向东南，便走上彼得堡最重要的街道：NEWSKI PROSPEKT。这条大道长约五公里，两旁的建筑雄伟而精致。圣母卡桑大教堂于1811年模仿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而建，两排柱廊围合成半圆形，正中是90米高的穹顶。在前苏联一直是宗教历史博物馆，而且曾用于无神论的展览。91年苏联解体，它又恢复了举行宗教仪式的职能。看来宗教在东欧的影响根深蒂固，70年的共产主义依然奈何它不得。
沿着NEWSKI PROSPEKT继续前行，跨过JEKATERINSKIJ 运河，路的左边就能看到解脱教堂，又称流血教堂，因1881年沙皇亚力山大二世在这里遇刺而得名。它的外形酷似莫斯科的瓦西里教堂，只是规模稍小，色彩更明亮。红色的砖墙顶上，五颜六色的马赛克装饰着 9个大大小小的洋葱头，在阳光下更显得夸张。
NEWSKI PROSPEKT 大道不仅记录着俄罗斯上个世纪的辉煌，也是彼得堡今天崇尚市场经济的见证。道路两旁有不少豪华商场。按俄国人今天的收入状况，大概只有少数暴发户能光顾此地。但大道上依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与我们在其他路上看到的空旷景象截然不同。虽然天上飘起了大雪，仍然经常看到年轻姑娘穿着超短裙，长统靴，裹着丝袜的双腿在大衣下若隐若现，配上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真是一道道悦目的风景。俄罗斯人大都衣着整洁，质地考究。不过在这里问路碰到的经常是近乎冷淡的矜持。也许是英语的不普及，但更多的似乎是他们努力维持着一种大国的自尊，一种虽败犹荣的风范。
离开NEWSKI PROSPEKT 向北，俄罗斯博物馆是解读俄罗斯艺术与历史的重要场所。它门前的米歇尔广场四周环绕着精美的剧院和音乐厅，广场正中是普希金的雕像。诗人站在宁静的绿树，草坪当中，远离闹市的繁华，更衬出他浪漫的气质。
转上SADOWAJA 大道，两旁也是宽阔的绿地。依次经过工程师宫和夏园。夏园的草坪上，纪念卫国战争烈士的篝火长久不息，让人难得地寻到一点前苏联的痕迹。
跨过涅瓦河，兔子岛上的彼得要塞正是当年彼得堡的发源地。1703年彼得大帝下令建造了这座城堡防御可能来自瑞典的进攻，并在1712年将首都从莫斯科迁往这座北方沼泽地中的新城。当年的王公贵族们谁也不愿来到这偏僻的不毛之地，但彼得大帝以他铁的意志和一系列改革措施打造了彼得堡，并且让世人接受了这座俄罗斯通往欧洲的“窗户”，从此改变中亚大国封闭的历史，也把俄罗斯推上了历史舞台的前沿。彼得要塞内有一座他的铜像，雕塑家有意缩小了头而夸大了手的比例，让这位身高两米的奇人更显得高高在上。彼得要塞建成时，俄国的国力已足以威慑瑞典，所以这座要塞并未曾发挥军事作用，倒是立即成了关押政治犯的场所。彼得大帝之子Alexej,列宁的哥哥都死于此，而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则从刑场上被释放，捡回了一条命。要塞坚固的围墙内高高耸立着彼得保罗大教堂，这里埋葬了大多数沙皇的尸骨。十月革命处死的尼古拉二世在死后83年的新世纪之初也被迁回这里的墓穴。教堂黄色的钟楼和金顶是涅瓦河北岸最突出的建筑，也是彼得堡最典型的象征。
彼得要塞东侧涅瓦河的支流BOLSCHAJA NEWKA 的河口上停泊着十月革命历史上著名的军舰奥罗拉号（AURORA）。“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从这里发出，工人武装发动了对冬宫的总攻，列宁的“致俄罗斯公民”的宣言也从这里传遍四方。巡洋舰的规模今天看来并不大，但修葺一新的舰身和炮台依然显得很风光。我们到达时可惜已错过它的开放时间，不能进去亲身感受一下革命发源地的真容。
彼得要塞西侧的瓦西里岛是彼得堡的文化中心。岛上分布着大学，文学宫，海军博物馆，民俗博物馆等等。岛的东端屹立着两座灯塔，为出入芬兰湾的船只导航。模仿罗马的四河喷泉，塔身下也用雕像刻画了俄罗斯的四条大河：乌拉尔，列那，伏尔加，涅瓦。
涅瓦河从东南向西北贯穿彼得堡城。河岸西侧道路宽广，建筑雄伟。沿着河岸来到城市东部，这里座落着斯莫尔尼修道院。这座旧时贵族女子的最高学府，在1917年因为列宁以此作为革命的总指挥部而闻名于世。十月革命胜利后，新政府曾在此执政三个月。大片绿地之中，斯莫尔尼宫和它北侧蓝墙金顶的斯莫尔尼修道院显得静谧安详，丝毫感觉不到无产阶级专政的气息。
我们住的旅馆OCHTINSKAJA位于BOLSCHEOCHTINSKIJ PROSPEKT，在斯莫尔尼宫的河对岸。这里已经远离了市中心的繁华，周围都是整整齐齐的民居，很象中国七八十年代建的小区。从地图上看，从这儿坐公共汽车进城挺方便。我们尝试了一次，却发现来车的时间毫无规律。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一辆。汽车在远离大道的街区里穿行，不时经过一些工厂。砖砌的院墙，高耸的烟囱，让人觉得很是熟悉。因为路面坑洼很多，车开得极慢。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打的进城。有几次刚离开旅馆，路边就有私车停下来问我们是否要车。年轻的和年老的要价差别挺大。有个老先生25卢布就把我们带到了冬宫。他也说不了几句英文，只是笑呵呵地重复着“ONE DOLLAR，ONE DOLLAR”。从城里回来就得坐正规的TAXI，价钱不贵，倒也都打表。不过总的来说车很少，远不如在国内。相比之下，地铁要方便得多。班次多，车速快，价格便宜（两三个卢布），当然一定要学会认俄文字母，否则到了站都认不出来。
欧洲之旅（三）：俄罗斯（下)
莫斯科
在彼得堡玩了两天，3月24日登上去莫斯科的夜车。我们来时在芬兰火车站下车，现在从东南方的莫斯科火车站出发。坐夜车的人很多，都在灯光昏暗的站台顶端等待显示牌上亮出自己那班车，不象在德国，火车时刻表上已列出固定的站台号。火车很晚才进站，但秩序还不错。我们的包厢里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小伙子。两个人都不会英语，中年妇女只是友好地笑笑，就倒头睡觉了。小伙子却劲头十足，连比带划地和M开始了交流。他大概二十七八，人高马大，身穿迷彩服，推着短短的平头，很精神。我们弄清了他叫ALEXEJ，是一名工程兵之后，他就拿出一瓶白酒要和M对干。热情再三，可惜M毫无酒量，ALEXEJ只好一个人喝。他用的是普通的喝水杯子，咕咚咕咚一会儿就几杯下了肚。也许独斟独饮实在无聊，他又提出玩牌，这倒是M的长项。两个人一个不会英语，一个不会俄语，居然搞懂了游戏规则，互相教会了对方各自的玩法，还玩得挺带劲。我迷迷糊糊地睡去，半夜醒来发现M已经顶不住倒下睡了，ALEXEJ还在一个人喝酒。是否一夜没睡，不得而知。反正第二天一早，酒瓶是空了，而他依然精神抖擞。早上的洗手间人满为患，ALEXEJ排了几分钟就没了耐心，骂骂咧咧地走到车厢连接处解决了问题。幸亏这不是封闭的德国列车，否则他也找不到“豪放”的地方。六点多列车到站，ALEXEJ很亲热地和M告别，拎起旅行包昂首阔步地走了。这是我们此行近距离接触的为数不多的俄国人之一，也是唯一让我觉得符合想象的俄国人：高大，豪爽，热情。
莫斯科的城市与彼得堡完全不同。老建筑只集中在市中心的环路以内，大多数街道两旁都是钢筋混凝土的板楼。很象北京，但道路比北京还要宽阔，有很多路能和长安街媲美，经常让人想起“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这个词。我们住的旅馆在LENINSKIJ PROSPEKT大道旁。道路状况，公交联系都比彼得堡好，所以我们出门基本上是坐公共汽车和地铁，速度也挺快。莫斯科的地铁举世闻名，不仅因为它网络密，速度快，也因为它车站的精美。象MAJAKOWSKAJA站，拱顶上的雕刻和斑斓的马赛克拼画都令人赞叹。
首先去的当然是红场。从小听人们将红场称为“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心脏”，总以为它的“红”字是十月革命后才得名，其实它的俄文原名既有“红”也有“美丽”的意思。这座广场早在15世纪就已是俄国政治与宗教的中心。从沙俄到苏联再到俄罗斯共和国，经历了五百多年的风风雨雨。广场西侧正中的列宁墓每天着吸引大批游人。甬道里灯光暗淡，卫兵们神情严肃，让人不由得屏气凝神。玻璃罩下的列宁显得十分瘦小，但脸色和胡须依然象电影上一样生动。八十多年来他就这样静静地经历了一场场政治运动，送走了一批批权力巅峰上的后继者。如果活到今天，不知他对苏维埃的解体会作何感慨？列宁墓的背后，沿着克里姆林宫的围墙，埋葬着前苏联历史上的名人，从十月革命的烈士到铁腕领袖斯大林，还有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宇航员加加林，都长眠于此。
瓦西里教堂的存在打破了弥漫在红场上的肃穆气氛。它那大大小小九个洋葱头将色彩与形状的组合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人既惊讶于它的怪诞，又佩服建筑师的大胆。那时的西欧正处在哥特式向文艺复兴的转变中。讲究比例，讲究和谐的古典大师们想必会对这样的作品嗤之以鼻。下令建造瓦西里教堂的伊凡，人称“恐怖沙皇”，他居然为了防止建筑师再为别人造出类似的杰作而将其双眼刺瞎，可见这民族当年的野蛮。的确，沙皇俄国在16世纪前基本上还是一个游牧民族的松散王国，文明程度很低。可想而知，彼得大帝游历西欧时所受的冲击之大，使他痛下决心实施改革。所以彼得堡更象一座西欧的古都，而瓦西里教堂则早已成为俄罗斯风格的代表。它虽名为教堂，但内部狭小，并未发挥教堂的功能，而是因为它特殊的外表成了红场上的纪念碑。它面前有一座不大的雕塑记载了1612年起义军赶走波兰和立陶宛侵略军的历史。
从红场上可以越过围墙看见克里姆林宫内大大小小的金顶银顶。沿着围墙则有近二十座塔楼。沙俄时期，这些建筑的顶端装饰的是双头鹰的风标，十月革命后换成了五角星。“克里姆林宫的红星”也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象征，曾经让生活在五六十年代的人们向往不已。今天它们依然闪烁在红场上，照亮的却不再是苏维埃的土地。
从克里姆林宫的北端沿围墙向西走，经过无名英雄纪念碑。这里经久不息的火炬曾经是许多新人婚礼后的必访之地，不知今天是否依然如此。整点时的换岗仪式吸引了很多游人。漫天大雪中，步伐严整，目不斜视的哨兵们显得特别英武。看过很多次不同国家的换岗仪式，只觉得中国和俄国的最好看，大概可以算“社会主义特色”吧。西欧国家的卫兵大多个头参差不齐，步伐没有棱角。这是他们过分强调个体的结果。
要进入克里姆林宫，须绕到西北侧的KUTAFYA或BOROWITZKIJ塔。买票的队伍比想象中的要短（票价好象是一百多卢布吧）。克里姆林宫是一大片宫殿与教堂的建筑群。12世纪初建，15世纪时成为政府所在地。1918年列宁从彼得堡的斯莫尔尼宫搬来此地，从此克里姆林宫成了苏联的政治中心。从红场上就能望见的青铜顶下正是最高政府所在地。（我们到莫斯科是2000年3月25日，第二天的大选使普京入主克里姆林宫。）另一座体量很大的建筑是大克里姆林宫，今天是俄罗斯议会所在地，不对游人开放，远远地只见到士兵在门前守卫。游人集中的是克里姆林宫中心的几座教堂：圣母升天大教堂是16至19世纪历代沙皇加冕的地方。厅堂高耸，墙面上有色彩浓重的壁画，使用了大量的金粉，明显区别于西欧教堂里凝重的油画或是鲜明的玻璃彩画。大天使米歇尔教堂则是17世纪前各个沙皇下葬的地方。圣母告知教堂体量虽小，但有9个精致的镀金洋葱头，外观也颇吸引人。另一侧是克里姆林宫内最高的建筑：81米的伊凡大帝钟塔。塔内的钟不算太起眼，倒是在塔前矗立着世界上最大的钟，重达210吨，称为沙皇钟。1737年的一次大火使它的一角脱落，至今还落在座基的一边。这些教堂围成的广场正中是一口5米多长的铜炮。一群白墙金顶的建筑中间，黑森森的一堆金属显得十分突兀。圈在宫墙之内，不知它是否真正行使过武器的职能，或者只是当权者耀武扬威的摆设？
环绕克里姆林宫西北侧的马克思大道十分宽阔，足够十几辆汽车并行，但照样堵车。我们走着走着猛然看见有辆车上下来一个人，站在大街当中旁若无人地方便起来。这“壮举”也许不算举世无双，但发生在大国首都王宫外足以和长安街媲美的大马路上，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马克思大道上的马克思塑像寂寞地矗立着。除了我们，连游人都很少驻足。这条路边依然著名的建筑是BOLSCHOI剧院。举世闻名的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团总是在此首演，向世人展示他们超群的技艺。双层柱廊的古典式立面与西欧的剧院并无区别，很容易让人想起维也纳或是柏林。
一般在西欧旅游总是对古迹感兴趣。在莫斯科则忍不住到处寻找前苏联的痕迹，于是国民经济展览馆就成了我们造访的目标。据说这里有一百多个馆展出前苏联在各方面的成果。我们兴冲冲地赶去，凯旋门式的入口，金光闪闪的友谊喷泉，还有曾经作为中国许多展览馆样板的主楼，都没有让人失望。但进入展厅，才知道“社会主义建设”的成果早已被五花八门的泊来品替代了。跟国内的许多展览馆一样，这里进行的是家具或电器的展销会。布满雕刻的穹顶之下，人头攒动，叫卖喧哗。我们最感兴趣的航天馆里空空如也，只有几个小商贩摆了地摊在兜售劣质电器。拱顶上的天体壁画证实了这大厅曾经的用途。一幅航天发射控制室的照片上，密密麻麻的仪表板，灯光闪烁的世界地图，记录着一个超级大国曾经称霸世界的雄风。而今，它的人民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衣食。这究竟是国家的悲哀还是人民的进步？
从国民经济展览馆去地铁的路上，可以经过一座航天纪念碑。一道弧线腾空而起，顶端一枚火箭直指云霄。纪念碑造型简单，但充满动感，给人印象很深。
原计划在莫斯科待三天，因为签证关系不得不缩短一天。本以为会很遗憾，但两天下来居然已经兴味索然，再没有心情探访什么新处女修道院或是高尔基博物馆。也许是因为城市太象中国的七八十年代，也许是因为一路所见的人们笼罩着一种冷漠与距离感。是旅游业开放得不够久，还是大批中国倒爷在此留下了恶名，于是人们迁怒于我们？与西欧各国，甚至与中国相比，这里对“SERVICE”都提供得太少了。在莫斯科，游人要面对的，更多是繁复的手续和耐心的等待。参观列宁墓时，排到队伍头上才有人告诉你不能带相机，而存包处在步行15分钟之外的另一个入口。我们从莫斯科寄出的明信片只有一半到达目的地。在俄罗斯，游客必须将护照交给旅馆服务台登记盖章，以便在出境检查时证明自己没有违反签证所允许的旅行线路。在彼得堡，登记用了两天；在莫斯科，服务台竟说登记要送警察局，得花三天，来不及在我们离开时还回。我们反复解释行程和签证问题，服务员冷冰冰地说，“不行，明天再来问！”护照已经在人家手上了，我们在国内时见多了这种刁难，生怕真的被人捏住命脉进退不能，只能第二天一早就等在服务台。陪着小心又解释了一遍，得到的只有白眼。过了大半个小时，又来了一位中年妇女，服务台的小姐从抽屉里拿出我们的护照（原来根本没送警察局），俩人叽咕了一阵，我们赶紧上前又解释了我们的难处。中年妇女二话没说盖了章，就把护照还给了我们。原来一切如此简单，究竟是人家开恩照顾了我们，还是事情本来并不复杂，那位小姐只不过要行使一下手中的权力让游人对她恭恭敬敬？
不知是不是我们走的街区不对，反正在莫斯科找餐馆很不方便。而彼得堡的NEWSKIJ大街两旁各式各样餐馆挺多。我们在一家中餐馆吃到100卢布的自助餐，内容挺丰富。在ISAAK大教堂附近偶然发现的一个中餐馆，门面非常小。进门先下半层楼，又转过黑乎乎的走廊才进到一间仅有四五张桌子的店堂。一开始真不知是否进了家黑店，可是菜一上来，那丰富和地道，真是我们走了十几个国家头一回碰到。两个人点了四菜一汤加上几盘凉菜才40多马克，过足了瘾。尤其是一盘东北泡菜和一盘五彩鱿鱼丝，让人至今想起来还流口水。漫天大雪时在温暖的店堂里饱餐一顿美味，实在是旅行中难得的享受。相反，莫斯科大街上很少找得到餐馆，好几次都不得不买面包充饥。在国民经济展览馆看见一个快餐馆门口摆着烤肉，标明50卢布。我们特地问了一下是多少重量，可没人懂我们的意思。看看店面装饰很普通，摸摸口袋里还有两三百卢布，心想就算一两50卢布也还吃得起。进门点了两串烤肉。上来时居然各带了一张大饼和一盘沙拉。心说“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可看见600多卢布（近50马克）的帐单还是大吃一惊。那堆东西也就相当于两个DOENER，在德国也不过六马克一份。就算我们进错了地方，可是相比当地便宜的物价水平，难道店堂里的老百姓也都轻易吃得起这样的快餐？跟老板娘理论,语言不通,但白眼是看得懂的,这公道是讨不着了。麻烦的是习惯了用信用卡付账，当时身上美元不够，马克也只有50，连换钱处都嫌票子太小不给换。只好回来对店主说：就这50马克了，比600卢布还值钱，爱要不要吧。他嘟囔了半天才收下。我们更是窝了一肚子火,一顿快餐居然比彼得堡到莫斯科的一等车卧铺还贵。
在俄罗斯的几天里，所到之处不少，城市的雄伟气派也正如我们想象。只是不知为何心里不时地冒出一点担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落进什么套儿里头，被弄个无理可讲。大概是原来尝够了被刁难的滋味，对国家机器的威严还心有余悸。3月27日清晨，坐了一夜火车的我们又回到彼得堡的芬兰火车站，等待回HELSINKI 的列车。正在庆幸火车准点，地铁顺利，一位警察带着满脸怀疑站在了面前。他一伸手：“PASSPORT！”我们乖乖地递上护照。这老兄英语不灵，但居然会点德语。盯着签证那页看了半天，最后他如获至宝般指了一栏说：“你们的签证过期了，属于非法停留！”我一瞧，他指的是3月2号那一栏。眼看他一副要将坏人绳之以法的得意样，我们又好气又好笑，说那是签发日期。他显出一脸的失望，翻来翻去实在找不出?慷 刈吡恕Ｎ颐亲 匣鸪担 煨颐挥忻跋赵谀 箍贫啻 惶臁７裨蚰羌父鲂∈敝 罘侨梦颐窃栽谡獾胤讲豢伞
西欧跳蚤市场
倘若你有机会赴西欧出差或旅游，休闲之际莫忘了到跳蚤市场去逛逛。那里确是怡人心境、爽人胸怀，别有一番情趣的好去处。跳蚤市场最早出自法国巴黎，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个称谓的说法，大概是因为跳蚤市场没有固定的位置，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象那具有超高弹跳力的跳蚤，东蹦西跳，四处落脚。近年来，跳蚤市场在西方许多国家随处可见。在西欧，我饶有兴致地领略了阿姆斯特丹（荷兰）、迈宁根（德国）、巴黎（法国）等城市的"跳蚤市场风景线"。
著名水城阿姆斯特丹的跳蚤市场设在市中心的滑铁卢广场南边，西邻造型别致、洋洋壮观的国家音乐厅。规模宏大、亘绵数里、物品丰富、交易活跃。其知名度甚至超过了当地的旅游热点梵高博物馆。正因为这里的"跳市"名气太大，故尔不但是周末周日，即使是平常的日子也往往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东瞧西望，问价还价，买不买并不重要，一种悠然自得渲泄闲情的心绪怦然升腾。人讲休闲之惬意，此时此刻端地体味到也。由于是跳蚤市场，摊位费甚低（一般每平方米收10个荷兰盾，折合人民币四、五十元），加之大部分摊主并非在这里谋求暴利，因之各类东西都相当便家。尤其是机械电器类物品，虽说不一定是全新货，但丝毫看不出用旧的样子，其价值却低得让人眼热心跳。
周末在德国，跳蚤市场是个诱人的去处。周末的清晨，报纸就送来了，版面上醒目地标示着多种跳蚤市场的位置和特色。不仅如此，街头社区也都张贴着黄黄绿绿的跳蚤市场信息广告和指引路标，招徕人们总想去光顾一番。而对于囊中羞涩却又想弄点异国物品者而言，跳蚤市场既是休闲的好去处，也不啻是购物甚至"淘金"的理想场所了。文化名城迈宁根的跳蚤市场置于市中心商业区的一侧。一条曲曲折折的长街婉延逶迤，纵深达半公里。街道两边拥拥簇簇摆满了各式小摊。摆摊的人形形色色，有以此赚钱谋生的人，有远道开车而来旨在寻求一种自得其乐的人，有为慈善事业举卖募款的人，也有为了家中物品晋级换代而抛售旧东西的人。看看物主，他们中间有当地人、俄罗斯、其它欧洲国家的人，甚至还有中国人、南韩人和阿拉伯人。兜售的货品更是五花八门。从电器、家具等大件日用品，到服装、鞋帽、眼镜、手表、音像制品、书籍杂志、工艺制品、真假古玩，应有尽有。某些原本在大商店出售的商品，由于积压，款式、性能时过境迁，便也拿到这里来转让处理。服装、纺织品相比起国内超市来，价格相差不大，但有时会碰到既高档又便宜的皮装之类，让你欣然掏兜买下。这当是休闲的别一收获了。
巴黎有一遐迩闻名的跳蚤市场坐落在近郊的一块空地上。四周高楼林立，公路、河流环绕，景色宜人。市场面积至少有两个足球场大，终年累月人山人海的。俨若巴黎服装领导世界新潮流一样，这里的"跳市"也占尽风骚。不仅摊位多、物品足、人流密，而且徜徉其间，往往能搜寻到意想不到的奇货。有位中国同胞在一个小摊前看到一个灰蒙蒙的旧银盘子，上面依稀可见中世纪神女画像。摊主是位老太太，一听有人问津这个银盘，手一伸五个指头。都以为要价500法郎，岂料那老太太莞尔一笑，冒出一句英语："只卖50法郎"。同胞喜不自禁，立即成交。回到宾馆，他用卫生纸蘸着洗洁净反复擦试，银盘重新展现本来面目，晶莹透亮中活脱出女神典雅娜。制造日期竟是1879年，简直是30元人民币买了一件古董。
在西欧的跳蚤市场就是这样，它带给你异国风情，带给你休闲乐趣，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愉悦与收获。
会说中文的德国人
---李眉当我们的德国地陪碧婵小姐走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德国人说中文了，除了在自己的队伍中和中餐馆，中文毫无用场。在斯图加特博世公司的电动工具总部会一下子遇到两个会说中文的德国人，真令我大出意外。
100年前，一个只有3个人的专修理发推子的小作坊开张了，100年之后，它
已经发展成今天的博世公司。如今它拥有员工百万，年业务量550亿马克，所涉及领域包括汽车零部件，技术产品包括电动工具、家用电器、通讯工具等。仅电动工具一项在全世界就有16个分厂，其中8个在欧洲，5个在美洲，3个在亚洲，占世界电动工具份额的1／4，其中中国市场居第五位。在杭州的合资厂拥有雇员388人，年产100万件，主要返销欧洲和出口。博世海外部的主任将这一成功归结为德国的质量和良好的售后服务。
就在这里，我们遇到了第一个懂中文的德国人。当时我们中的某位用中文开了句玩笑，大家哈哈大笑的同时却发现一个德国先生也笑得不亦乐乎，随之说出几句带沪腔的中文。这位先生就是博世公司中国商品售后服务的负责人，已有三年的驻上海历史，此次回到德国，半年后将再次返回上海。有趣的是康先生（这位先生给自己找了一个中国姓氏）的父亲也在中国，而且在北京，据他自己介绍目前正在国家统计局讲课。看来父子俩都很有中国缘。
参观博世培训基地时，有一位金发小姐笑眯眯地对我说“你好”，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报之以微笑之外没敢多说，谁知她又接着问：“你从中国来吗？”接谈之后，方知此小姐竟来自台湾，自小与妹妹在台湾长大，十年前回到德国。
听我夸奖她中文说得标准，她连连摇头，遗憾地说：“不行了，不行了，没有机会说了。以前我去北京打电话订房间，酒店的人看到我都不肯相信电话是我打的，说订房间的是中国人，你是外国人。”
除了热情的接待，因为这两个会说中文的德国人，博世给了我很好的印象。
逛德国跳蚤市场——在帝国议会大厦前摆摊
2000年2月5日，中国农历的正月初一。我们的旅行团顺利地从法兰克福、汉诺威市一路北行，来到了一般旅行团不会安排的柏林市参观。
用完早餐，大旅行车便载着我们参观了旅行社为我们安排的旅游路线，从圣尼古拉教堂、柏林墙到西柏林装饰艺术博物馆、菩提树大街，再来到希腊神殿式建筑的布兰登门前参观留影。
游览完建于1789年的贝尔王宫（夏宫），在通往帝国议会大厦的路上，导游小姐向我们讲解起德国有名的跳蚤市场来。她说，今天是星期六，大厦旁的一跳蚤市场应该营业的，恰巧，我们今天有幸可以亲临其境，感受一番。
果不其然，当旅游车快接近议会大厦门前时的跳蚤市场时，远远地，就见到市场上有用白布临时搭成的商亭。
在帝国议会大厦面前摆摊设点，似乎显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实情却由不得我们去多想，现实就在眼前。
一行人便打乱计划，在导游的指挥下下得车来，用规定的一个小时的时间逛一逛跳蚤市场。
这里完全没有我们想像中跳蚤市场的杂乱拥挤与无序。在干净宽阔，甚至可以称作为一尘不染的碎石和大理石铺成的大厦前广场的地面上，临时搭建的白帆布蓬，有条有理或南北或东西地一字排开，也一如国人所说的那种大排档。只是这种排档是临时性的，活动的搭架可随时拆卸，为的是遮风挡雨，为的是在搭架上布展卖品，也为的是让买主一目了然。
搭蓬的帆布是尽一色的灰白，上面不着一丝污垢，干干净净，地面也找不到一点垃圾的痕迹来。看来，市场管理部门对摊主作了硬性的要求，这里环境的布置与周围白色大理石墙体建筑又显得和谐统一，少了几份空旷，多了几份人气。
一间间小门脸里，顺序摆放着摊主各自从家中带来的变卖品，那是各式各样的生活闲置品和生活日用品、装饰品以及祖传的古董器具与器皿等物什和宝贝。从旧衣旧服旧帽旧鞋到八九成新的电饭锅电吹风电风扇电水壶及刀勺碗盆，从壁毯壁画镜框镜匾到古瓷古罐木纹唱片到CDVCD盒带游戏磁盘，古代的当今的，国内的国外的，让你大开眼界，俨然成了一个露天博物馆与敞开的百宝箱。
在一个不大的小摊前，我们一行人突然发现，摊主布摊的桌子上摆满了来自东方和中国的小摆件和小古董，从蒙古刀、大烟枪、瓷佛像到鼻烟壶、玉器、石雕等等，这里应有尽有。
店主是一位小伙子，长得人高马大的，见我们对他的旧货感兴趣，便用生硬的汉语与我们搭讪，向我们介绍起他摊档上一件件商品的来历来。
从他的介绍我们得知，这些小物什，有的是他从中国北京潘家园古董市场和其他旅游热点城市的旅游工艺品商店和地摊买来的，当然不少是看走了眼的古董，有的却也货真价实，还有的是从蒙古国当地牧民手中购来的，有的是从尼泊尔的旧货市场淘来的。小伙子自我介绍说自己醉心于东方文化，也周游世界，特别是到过东方不少国家。这些东西大部分是他旅游各个国家时带回来的，还不仅仅这些，家里还有不少，放满了屋子，便运来一部分，在市场里向买主展示，一来供逛跳蚤市场的人赏玩，二来如有意想购买，他可以出售。
我们看了看标价，并不是太高，有的甚至比国内市场的同类商品还低。当我们问起如此贵买再贱卖会不会做赔本赚吆喝的生意时，小伙子一脸的微笑说："有时赔有时赚，但总体是赚大于赔，更重要的是在于一份喜好。"小伙子说，比如遇到知音了，比如遇到真正懂行的欣赏者，真正懂得鉴赏东方文物的鉴赏家及专家了，赔一点也无妨，毕竟自己从中能学到不少东西，了解不少知识，况且自己不指望着来倒买倒卖的发横财，只是将它作为一份业余爱好而已，作为一份业余的追求。
我们会意地笑着和小伙子握手道别。
再脚步匆匆、走马观花地来到其它小摊前转悠。
而没等我们将整个摊位转悠一遍，集合的时间便到了。
至今仍让我遗憾的是，没能在跳蚤市场买上一两件正宗的德国人生活中的小物品，那会保留着，让我有个纪念，有个回味。
如今，只能以一篇小文存此，以作这一不寻常的德国跳蚤市场之行的纪念了。